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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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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会一个人立在一处微微出神,原本极爱说话的他,也比原来沉默了许多。这几日一直忙着赶路并忙着提防随时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他并无暇细问,此时瞧着他这模样,心中越发笃定这几月间宫中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事,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平安地度过今日之后明日能不能依然平安。”

轩辕昊收回神思,微微一勾唇,绽出一抹略显深沉的笑意。他越来越觉得人心是这世上最令人无法揣度的东西,谁能料想到,曾经见了面亲得恨不能跟你粘在一块的兄弟,转身便想将你置于死地。遇上你总能笑得跟开了花似的人,其实内心里恨不得你下一刻便立刻死去。这样的认知,他至今还有些无法接受。

“四弟,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竟连你也这样感叹起人生来了?”恪王的密信只让他注意安全,并隐讳地说宫中可能有大事发生,对于宫中曾经发生的事却并未细说,令他惊讶于是什么事让从不忧思的轩辕昊生出这样的感叹。

“皇兄离开的这些日子宫中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是回京之后再详详细细地告诉你吧。”

轩辕昊对上轩辕翊紧盯过来的眸光,双唇轻轻一咧,终于露出一抹令轩辕翊有些熟悉的轻松笑意,一伸手将他拉过,“现下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咱们先进庙里再眯一会儿吧,便是那些出家人,怕还少不得皇兄你出面安抚一二。”

轩辕翊略一迟疑,见他虽性情深沉了些,却并无伤痛之情,便猜想即便经历的事情令他一时无法接受,想来也不曾危及到他和宫中亲人的安全,当下便也放下心来,轻轻颔首后对着阿离和心腹头领叮嘱了一番,便由着他拉入庙宇之中。见庙宇中的和尚们一时都吓得不轻,少不得上前安慰一二,又软硬兼施地说了些让他们不可泄露出去的话。

轩辕诩带来的确实是些精兵强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不仅将头天晚上铲除的一众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便是庙宇附近燃烧的迹象,亦进行了最大程度的掩盖。待到天亮整装待发时,又个个精神饱满,看不出一丝疲态。轩辕昊看着这些人眸中的奕奕神采,看向轩辕翊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丝钦佩。

他以前从不去关心这些,此时才知道,轩辕翊府中的那些侍卫之所以比他和轩辕炎身边的都强,实在不是偶然,他一个既不是父皇最疼宠,更没有母妃和母妃家族庇护的皇子,既能在宫中安稳立足,更能在远离皇宫的封地安然无恙,亦同样不是巧合。便如今日,虽说是阿离最早发现黑衣人的跟踪,若不是得他缜密安排,又岂能如此迅捷而快速地全歼来人,并不留下一丝痕迹?

轩辕诩策马行在最前面,抬目望着京城的方向,想着此时或许正在医馆之中蒙着黑纱替人切脉的王卉凝,他的唇角无声地勾起一道怡人笑意,心跳微微加快,心底渴望早日入城的想法再次令他难以按捺,手中的缰绳不知不觉间抖得更快,身下的马儿像是读懂了主人的心,四蹄迈得更欢。

比起轩辕翊的激动,喜翠殿中的李明馨则显得有些急躁。此时的她,不再像往日那般斜躺于矮榻上捏着瓷盏,而是捏着帕子拧着眉头在榻前迈着有些乱的步子急急地踱着,待到眸光凝得几乎滴出黑墨来,眉头差点拧断,她急乱的步子骤然一顿,一旁跟着转的杨公公便也猛然刹住要撞上去的身子,弯腰垂手:“淑妃娘娘可是有主意了?”

“现下竟是连他们如何失踪的都不知道?连他们是否执行了任务都无法知晓?”

李明馨根本没有听到杨公公的问话,一向颇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上在见到杨公公凝重地摇了摇头后,终于忍不住露出慌乱之色来。

现下恪王被皇上留在了御书房中,御书房外侍卫悄悄地比原来增加了两倍之多,说是下棋,她瞧着倒像是软禁他的意思。皇后那边也不见丝毫动静,她正觉称心之际,却不想叫去恪王府外混水摸鱼除了王卉凝的人不知了去向,便连那些前去暗杀轩辕翊的暗卫也凭空消失了。那些可都是她们母子暗暗训练了多年的精干力量,能将他们突然弄走的,绝非泛泛之辈。

“不行,本宫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心里突突乱跳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李明馨两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帕子,急急地说完一句后急忙转身对着杨公公挥手道,“快去研墨,本宫得让烨儿传令让后面的暗备力量暂时别靠近京城。

“是。”

杨公公不敢有丝毫迟疑,快步去取来笔墨侍候着李明馨挥笔疾书完几十字后,便又转身去鸽房取了一只信鸽,李明馨用特制的液体将所写的墨迹掩饰掉后又伪装成普通的信,方才将纸条亲自绑在鸽腿之上,看着洁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腾空而去,转眼便离了她的视线,她慌乱的心才稍稍平稳了几丝。

喜翠殿不远处的一处隐蔽树枝上,恪王盯着从里面飞出越来越近的白影,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右手微微一动,一枚银针以不可想像的速度向着白鸽的头部击出,在白鸽向着下面的草地栽去时,他双足一点枝桠,身子飞窜而出,一把将掉落的白鸽捞在手上,再凌空一个翻转,身子硬是在半空之中换了一个方向,一边向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道:“这么肥的鸽子,拿回去给凝儿无论是炖汤喝还是烤着吃,味道一定都是极好的。”

第八十三章 晋见

嘻笑着跃回皇上御书房的恪王并没有看到李明馨在几瞬地拧眉沉思之后又招手将杨公公唤到了身旁,一边沉吟细思着一边附在他耳旁低语着什么,杨公公眸中光芒微微一闪,却是快速压下心头升起的那丝淡淡的不以为然,倒并不敢违逆,当即点头退了出去。

入王府的刺客被悄然除去,府外闹事的百姓不知是被府衙官兵镇压住了,还是因着再没了领头起事人的偶尔助推王府内又无一点反应而兴致淡了,竟也渐渐地散去了,第二天也不再出现。整个恪王府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宁静,王卉凝站在院中看着云朵飘曳的深蓝天空,心头却无法如往日般平静。

那些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恪王随金公公入宫后才潜入王府中,任她再不懂世事也明白他们是冲着她来的,恪王一再地助他不说,今日又是安排得如此周密,令她丝毫惊吓都不曾受到,作为毫无血缘关系的义父,竟是比她前世的亲生父亲做得还要好上千倍万倍。然而他自己呢?就算皇上真的完全相信他,现下这样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沉闷了几分的时刻,谁也不知道李淑妃母子会迫不及待地做出什么事来,他真的能像说的那般轻松无事吗?

不知是皇上有意还是无意之中推向了风口浪尖上的轩辕翊,他又能顺利进京吗?而一直背负着沉重仇恨却性情随意的袁轶涵,他谋划准备了这么久,又真的能顺利将那对母子的阴谋揭露在皇上的面前吗?他准备怎么做。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危险?他顺利报仇之后,这假面容假身份又如何向皇上交待?

王卉凝心烦意乱了一阵,想起她终于以各种理由将袁轶涵最为贴身得用的阿文给说服走了,若无意外他们昨晚应该已经主仆相聚。心中的那丝担忧或说是愧疚才好了些许。别说对方不可能迅捷地一批一批将刺客派到她这个不甚紧要的人身上,恪王府的侍卫也是个个强悍忠诚,只说轩辕诩在这样的险境之下她还霸占着他的最得用的手下。心中实在有愧。

如此她倒要感谢李淑妃终于派了人来,否则怕是任她说破嘴皮子,阿文也不会离开的。

阿文由于中途错了道,竟是今早才又绕回来,在京城三十里外处赶上了轩辕诩一行。策马疾驰到了玄城外围官道上的轩辕翊抖缰的手缓了缓,看着恪王府的方向,眸中先是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尔后却又心神一黯,俊朗儒雅的脸上染上了几丝忧虑。

毕竟是有意隐瞒,因此阿文对于宫中近来发生的事并不知情,连带着随即想到王卉凝此刻的身份,轩辕诩眉头一紧。眸中原本的神采一黯,脸上闪过郁色。紧随其后的轩辕昊跟上前来,小声对他道:“皇兄,你可是要先入宫谨见父皇?”

轩辕翊迅速收回目光,掩下心中的顾虑,点头道:“这一路之上已耽搁了不少时间,不好再让父皇久等。四弟,现下让仇副将护着你小心回府去,我出宫后便去拜见母后。”

“好。”

轩辕昊点头。当下便与轩辕诩分道扬镳,一个往北进宫晋见皇上,另一个则与阿离一道再在城外绕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后阿离将轩辕昊安全送入安王府后便又迅速离开去寻袁轶涵。

皇上正捧着恪王解码完的密信看得眸光沉冷,目光触及上面娟透中似乎也透着几许柔意的熟悉字体,两道浓粗的黑眉紧拧着。唇边绽出一道冷笑:“朕还没死,她们母子就已如此迫不及待了。朕倒要看看,他凭何能耐坐上那顶宝座。”

他以前一直以为李明馨就是个与长相一般柔媚温婉的妃子,既能恭敬皇后、友好其他嫔妃,对诸皇子公主也是和蔼温柔得不行;既从不在他面前为母家父兄求荣华官爵,当初寿王和康王分别就藩并不富庶的边远之地时她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后宫之中都能这样不争不求和睦相处,自是他所乐意见到的。因着这点,他在敬着皇后的同时,才会一直对这个年岁并不小的淑妃多给予了几分宠爱。

却不想,她竟是如此站得高看得远谋得深。若非是碰上被恪王教习了医术的王卉凝看出其中端倪,怕是许多人都被蒙在鼓里,他更是差点被其误入歧途,冤枉了皇后一众,便连这皇位也要让她们母子谋去了。

皇后抓着密信的手紧了又紧,唇角的冷笑渐渐凝成令人惊骇的神情,金公公进来后略一迟疑,仍是凑近低声道:“皇上,康王殿下抵京了,他一入京便不顾风尘直接入宫晋见来了,现下正在殿外候着。”

皇上紧攥密信的手一顿,眸中光芒再次一凝后,哑着嗓子道了一句:“宣他去东暖阁晋见。”

待金公公应声去传话后,他一扬手将密信塞入了香炉之中,看着透着墨色的纸慢慢化出缕缕浓烟,继尔在耀出一点亮光后终于燃了起来,最后化成灰烬,他方才一甩袖子,看了对面懒懒而坐看着香炉的恪王一眼,独自去了隔壁的东暖阁中。

恪王并没有错过皇上在听到康王平安回京后,那眸间一闪而逝的透着思量的眸光,然他深信轩辕翊的为人与能力,即便明白皇上心中想的是什么,亦连眸光都未闪一下。作为身居高位习惯了运筹帷幄独断专行的皇兄,容不得他在旁指手画脚指明这挑破那儿。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去发现的好。便是李明馨的阴谋,他也只是引着皇上派人去一步一步地发现的,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半个字。

皇上与轩辕翊谈了什么,旁人既不能从皇上一贯严肃的脸上瞧出端倪,也未能从轩辕翊惯常维持着几丝温和浅笑的脸庞上看出什么来,自然无法知晓。直待到后来皇上又将众肱股要臣召进宫来,就轩辕翊这几年整治南边儿吴城的政绩进行评定,众人再将如今繁荣正盛的吴城与轩辕烨治理的并未见多大起色的易城一比,心中便颇有了几分猜测。

评定会一散,会上众人讨论的话题与结果自然便在宫内宫外流传了开来,再加之有人在旁添油加醋,这一番讨论似乎便变成了皇上有意让众臣知晓他心思的有心之举,寿王轩辕烨则似乎才刚入局便有了出局之兆。一时之间,不只众臣暗地里议论纷纷,后宫之中亦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是后话,只说轩辕翊从皇上口中得知了官方版的皇后被禁足轩辕昊被宫外赐府邸的原因,心中自是不信皇后竟可能与徐贵人联手害陈贵妃,又似乎骤然之间明白了轩辕昊发生改变的原因。轩辕昊不比他,他已经习惯了父皇的漠视,而轩辕昊作为一个原本最受宠的皇子,骤然与母亲一道被皇上不信任,心境自然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再回想着皇上对着他诉说自己最近经常梦魇身体似有不济时的眼神,总觉得在以前的疏离之中又带了几分审视,心中便又多了几分怅然。罢了罢了,无论父皇想要试探他什么,他本就无意于此,现下只一味地退让便是。再想到自己此番去吴城后所作的那些事,脑中再次浮现出王卉凝娇俏的容颜和清冷的眸子,心中的郁色才退了几许,却是轻叹一声:现下还得先去见了母后才好,一则她曾经的善待不容他弃之不顾,再则他若要将王卉凝带离,即便以前做的努力不会徒劳无功,怕还少不得皇后从中出些力。

就在轩辕翊乘着的马车从路口拐进安王府时,另一辆马车徐徐停在了恪王府门前,车帘一掀,一位举着拂尘的太监从车里钻了出来,眯眼看了一眼恪王府的门匾,抬手傲慢地对着恪王府里出来的人道:“皇上让我传恪王殿下的义女王卉凝入宫晋见,还不替我引路?”

初听皇上先是让金公公领了恪王去宫中,此时又再次派人来传自己进宫,王卉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不想飘雪和紫衣远远瞧过后,却认出此人正是上次奉皇命前去医馆中传人的李友李公公。

而对着王卉凝说了一大通话的李友,脸上除了几丝隐含的得意,竟是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迹,王卉凝纵然仍有不解,却也不敢有任何推诿之词,只得连忙应下。¨wén rén shū wū¨

借故入屋换一身衣裳的间隙,王卉凝避着飘雪和紫衣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袖子中又多藏了几包毒药和几枚银针,并小声地对着她们二人道:“现下恪王不在府中,万一府里再出什么事,你们便差个人去安王府找皇后娘娘讨个主意。”

见飘雪和紫衣点头应下,王卉凝略一迟疑,紧了紧袖子,随着李友出了恪王府的大门,却又仔细地盯了几眼门前立着的宫中侍卫,再次毫无所获后,她才抬步上了马车。与李友坐在马车之上,她的心中却仍然无法安定下来。

李友说皇上与恪王彻夜对弈过后脸色有些不好,像是被气着了,却没有发脾气,只让人传她去问几件事情。恪王常与皇上对弈的事儿她曾听说过,被气着了却没有发脾气,这似乎也符合皇上对恪王的态度,若是他对恪王存了顾忌而想从她嘴里探出什么消息而把她找去,似乎也有道理可言。便连李友和众侍卫的态度神情也是无懈可击,可是她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紧抓着袖子以指触着其中尖锐的银针,王卉凝的心仍是无法安定下来。直到车身骤然一晃,她只觉得原本还能透过车帘子照进来的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心中终于“咯噔”一下。

第八十四章 囚禁

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就在轩辕诩抬步跨入安王府的那一刹那,皇上的贴身太监金公公却赶了来再次将他唤入了宫中。紧随其后的,是得皇上之令到宫外休养的皇后和被勒令无事不得入宫的福王和安王。

紧接着,皇宫之中便传出了皇后娘娘骤然病重被抬回寿德宫的消息,更传出了皇后娘娘痛苦之际拉着皇上倾诉当初结发之情暗示皇上要善待她所出的两位皇子的话,甚至有传言说皇上泪眼朦胧之际已然答应欲要正式将轩辕炎立为太子,而皇上自己也出现了脚步虚晃有几瞬的头晕眼花之症。

这样的消息,无疑让满朝大臣瞬间炸开了锅,先不说恪王的居心和皇上的身体,只说这太子的人选,已是一波三折让他们费尽了心思去揣测,却不想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最热门的人选似乎又成了福王轩辕炎。

李明馨处在喜翠殿中听着宫女太监们传来的一个个消息,却脸都气绿了,终于在五个茶盏摔成碎片后,阵阵清脆响声洗涤了耳膜后,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静之色:她能派人监视暗算,却不能让人明目张胆地阻止皇后等人进宫,现下这种情形她只能静观其变。反正她和烨儿暗暗布置的,便是最坏打算下的行动,只要皇上宣布的太子人选不是烨儿,她们便去行逼宫之事。只是她如今总有不好的预料,凡事还得重新部署得更缜密些才好,若是一个轻举妄动。便可能全军覆没。

天色渐阴,寒风乍起,伴着呼啸声刮在脸上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入骨寒意,阴冷的空气更是让人无法抵御。路人纷纷缩起了脖子,嘴里喃喃念着:“看这天气,咱南黎国年前怕是又要迎来一场大雪了。”

京城数十里之外。马蹄声声,喝声烈烈,数百骑迎着刺骨寒风疾驰而过,一双双鹰隼般的利眼紧紧地盯视着前方,猛烈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已在一张张黝黑的脸庞上划出了粗细深浅不一的数道口子,他们却仿若未觉。丝毫不躲避更加猛烈的寒风的侵袭。

领头一骑乃是一匹精壮好马,纯黑的颜色与其上握缰身子前倾的男子服色融为了一体,若非那披在身上迎风飘曳的黑披风上还镶着一圈白狐狸毛领,和毛领围在其中的略透着点麦色的俊脸,行在夜间。几乎要让人忽略他和它的存在。

“爷,有急报。”

最后一骑骤然加速畅通无阻地奔至最前,马上青衣侍卫并不放缓马速,就那么不握缰绳双手将信递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轩辕烨眉头一挑,握缰的手抖了抖,黑马仿佛明白主人的意思,当下缓下蹄子,直至最后停下来,不及轩辕烨有所表示。已有一人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信笺,拆开后用毛笔蘸了透明液体在看似廖廖数语的信纸上涂了一层,立时几行秀丽的正楷跃于眼前:“情势骤转,皇后病重,皇上当着几位组阁大臣的面答应立轩辕炎为太子。形势已定,勿作他想!”

情势已定。勿作他想!轩辕烨眸中闪过阴鸷光芒,唇角一勾之际,竟展露出几许犹如轩辕诩一般的柔和之色,却越发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既如此,父皇,就休怪孩儿不孝了。轩辕烨眯起眼睛再次扫了一眼手中的信纸,却因着心中快速升起的似痛苦又似兴奋的情绪而没有将目光再次停留在那一行行的娟细小字上,五指一紧,将纸揉成一团后交给身后的侍卫处理,当即沉声吩咐道:“传令后方,立即整装分散赶路,今晚戌时三刻务必准时出现在宫城十里之外。”

既无他想,趁着皇后突然病重宫中诸人情绪不济之时最好成事。这一路之上虽骑行数日,他却给了手下足够的休息时间,今日一鼓作气加速赶到再一气呵成行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是!”

整齐肃正的应答声响起后,一行数百骑瞬时分散不少,更急的马蹄声再次响起,烈烈衣袂声淹没其中。

******

不容王卉凝作出过多的反应,一群人竟是直接将马车后厢抬起,将王卉凝和李友两人从马车里像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尔后几个人蜂涌而上,直接毫不客气地对着王卉凝搜了一遍身,竟是将她藏在袖间的各种毒药和银针通通收缴。

连这一点都想到了,看来李淑妃对她的顾忌非同一般。看着被几个男子捧在手上的战利品,王卉凝清冷眸中闪过黯然之光,心中却庆幸出发前自己那灵光一闪的突发奇想。只要发间那几枚带毒的银针还在,她便不至于落到完全任人拿捏的地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吓瘫在地的李友慌乱的声音令王卉凝瞬间明白为何刚才未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这个太监,竟是在完全懵懂的情形下成为了别人套在她身上的套儿,怪不得她未能从他的神情之中瞧出端倪来。

“把人押去地窖看管起来。”

里屋响起的锐利声音被刻意地压低,王卉凝听得心头一震的同时,心中升起一缕喜意来。

那道声音虽没了往日的随和客气,更是刻意压低变调,她却可以断定那正是秦超。她不奢望若是秦超认定她的身份后会凭着往日的恩情能让秦超完全违背李淑妃的意思将她放离,毕竟李淑妃不可能不知道她救秦超媳妇一事,而既能在听信传言一再对付她之际仍将她送来秦超这边押着,足以说明秦超是值得她信任的人。

只因秦超的出现,让她根据一路行过的路程长短可以断定现下就处在醉仙居中,万一能逃出去也不至乱了方向。而醉仙居中更是有阿林在此,只要秦超没有对他起疑,或许她有可能能遇上他,到时不说在他的帮助下逃出去,让他帮忙送出消息却是行得通的。

“你们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为何将我拘于此处?”

王卉凝任自己脸上露出慌乱愤怒之色,又不失往日沉静地指着其中的一个作皇宫侍卫打扮的人斥道。她自不指望有人能告诉她,只是想通过此掩饰自己透过那道压抑的声音得到的猜测。

果然,那些人看也没看她,上来两人径直反缚了她的手又用黑巾蒙了她的眼一路推搡着往一道矮门走去。可怜完全没回过神来的李友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就被一剑穿胸而毙命。

王卉凝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被人推着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干脆闭着眼睛默默地数着脚下的步子和转弯的方向。即便不能知道所过之处的物体景致,若能记住一个大致的左拐右拐的方向,再细细地分析,有机会逃走也总不至到处乱窜。

屋内窗前静立着的秦超,眯着眼睛看着被两人押走的王卉凝的背影,眉头微蹙着,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后却终是轻叹一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无论她是与不是曾救过他妻子性命的恩人,却终究没有他家人的性命来得重要,李淑妃母子的手段他从来都知道的。

在王卉凝默记自己右转了三次又左转了两次之后,拽着她的人终于一把拽掉蒙着她眼睛的黑布,一个推搡将她推在了地上,哐当一声,便听到铁门合上和落锁的声音。双掌支撑在身下潮湿中透着腐臭味的稻草,王卉凝缓缓地站起身来打量周围,惊愕于自己置身之处竟然并非地窖,而是专门关押人的地牢,只是这个连空气中都透着腐臭味道的地牢里,现下竟是只有她一人置身在这阴暗静寂得犹如地狱的环境之中。

若说一点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但受惊无数次便连真死也经历过一次的她,比别人自是少了几分惧意,扶着合在一起的铁栅栏,看着从头顶之上的天窗中透下来的一丝极黯的光线,先前的乐观已少了大半。

这样的处境之下,她纵然全身能动双手自由,也只有等着阿林无意之中发现她一途。若是那些人有意让她自生自灭,她便连其他人的影子都见不到,头上的带毒银针似乎除了自刎别无用途。

随着再次的“哐当”一声久久地回荡在地牢之中,有人将一床破旧的棉被和一个半旧的食盒送了进来,旋即地牢中又恢复了死寂。

忍着手臂的酸痛上前将唯一御寒之物从潮湿腐烂的稻草上抢到了一旁脏乱不堪的石床上,再将送来的食盒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一碗白米饭时,王卉凝可以确定秦超已将她认定为了王医诺,心中却越发颓然。

其实若他真有心相帮,只需小小的一个举动,便能让她脱离险境。可李淑妃不是傻子,如何又能猜不到。她这么做,一定是笃定万无一失或是特意为了验证什么的。若真是如此,她逃离的希望更是小之又小了。现下唯一的希望,便在阿林身上了。只有他见到她,她才有希望。

第八十五章 以命换来的消息

皇后的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先后进入寿德宫诊视的恪王和探望的三位王爷都未出来,只有皇上中途出来让人去请了礼部负责宫中一应吉事的官员,直截了当地询问起了最近哪一日最适宜行册封大典。

当礼部官员一番翻书兼掐指推算后得出三日后腊月十二的双十二之日乃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后,皇上匆匆地抛下一句:“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朕要见到一场风光体面的太子册封盛典!”

尔后他一拂袖又入了皇后的寢宫,礼部众官员在一瞬的怔愣后,便彻底明白了。

随着礼部官员的鱼贯而出,皇上于腊月十二日册封太子的消息瞬间便在宫中和整个京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至于太子的人选,礼部官员已从皇上抛下话后的行动中完全诠释出来了。真正的太子,非福王轩辕炎莫属也!

渐暗的夜色下,高大树影下轩辕烨迎风而立,带着薄茧的大手握着拳头按在树干之上,听完手下听到的关于皇上册封太子的消息,阴沉的双眸中绽出一抹冷笑,最后更是仰头对着暗黑的天空发出一道似畅快又似怨恨的大笑。

封轩辕炎为太子?不,只要我轩辕烨还活在这世上一日,这样的事绝不容许它发生。太子之位是我的,将来的皇位亦是我的,南黎国这大好河山,同样要靠着我轩辕烨来指点治理。

骤然爆发的大笑声,伴着烈烈而响的衣袂声,被呼啸的寒风骤然吹散。轩辕烨的声音转瞬之间便带上了几分阴沉与凌厉:“传令下去,诸军原地整顿一个半时辰,子时正,分四路从东南西北四处城门火速而入。继而兵分八路,一鼓作气直逼宫门。”

“是!”

为数并不多却足够坚定整齐的应诺声响起后,轩辕烨的眸光再次一沉。声音一提道,“玄冰、赤焰、青壁,率先乔装入城,一刻钟后本王要在醉仙居的密室中见到尔等。”

“是!”

应答声只有三道,沉哑的声音却莫名地透着令人惊骇的冷肃杀气。转瞬之间,立在大树周围的一团人群瞬间分成数拨,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当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灯火通明的醉仙居前。身着华衣锦服被裘皮领子裹了大半容颜的轩辕烨一下马车便如其他贵客一般被迎上了二楼,转瞬间却与紧随而来的秦超绕过雅间里的一道屏风,低身入了一道隐蔽得旁人无法知晓的暗门,入了里面的密密,事先已换了各色服饰提前入内的玄冰三人忙起身相迎。

阿林藏在角落里静观四处。确定除了外面守着的人屋内再无旁人后,他身子一闪,悄无声息地跃到了屏风后面,好一阵摸索后试着将耳朵贴近似乎有些异样的墙壁,便听得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娘娘将恪王的义女关在此处,王爷现下可要处置她?”

秦超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

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王爷已定在了子时正动手,现下正是分配任务养精蓄锐之时,属下认为区区一个女人无需去管她。”

“嗯。”

一瞬的沉默后,轩辕烨沉冷的声音响起,“青壁说得有理,你这儿可一切按本王和母妃所说的办妥当了?”

“娘娘和王爷吩咐,属下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各城门口和宫门处的守卫均渗透了不少咱们的人。早早混在守城将领中的暗卫如今亦有了调动兵马的能力,只需王爷一声令下,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直捣黄龙。”

秦超恭敬地回答完后,轩辕烨沉沉地应了一句后,声音突然变小了许多,里面传出的声音便有些断断续续。

阿林蹙着眉头心中焦急,好一番忍耐后只得将身子再贴近了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便又能传入耳内:“李怀宝那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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