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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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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的酡红,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难道……转目看了一眼方才仇炎看过的方向,王卉凝心中似有所悟,又紧紧地盯视了仇炎一眼,脸上的热意渐渐消退,冷然道:“我去让人取来给你。”

她特意为秦蕴之所配的药尚未派上用场,匀些给他后,原先的计划怕是也很快便能实施了。

“好。”

仇炎轻轻颔首,抬手触了触脸上厚重的疤痕,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敛去,一贯慵懒的声音有些发紧:“我这道疤痕做得怎么样?是不是看着与真的无二?”

王卉凝只轻轻附和了一声,两眼仍紧紧盯着仇炎逐渐深沉的眸光,知道他如此突然转移话题定然还有话说,便静静地等着。

仿佛是想通过触摸那道假疤痕来调整情绪,半晌后仇炎方才再次道:“其实,我来寻你还有事相求,”

抬首对着王卉凝露出一道瞬间带上了酸涩的笑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又道,“想不想听个故事?”

第三十三章 不举

作为南黎国的国都,玄城从来都不缺热闹,白天的繁华落尽,夕阳西斜暮蔼渐起时,黑夜里的灯红酒绿、笙歌袅袅又是另一种独特的风景。比起酒楼中的推杯换盏声,楚馆南院里的歌乐舞曲和门前妓女妓男们迎来送往挥舞着手帕招摇笑骂的声音,显然更具诱惑力。只看妈妈们边数着银票边笑得满脸褶子的模样,便知道她们今晚的生意又甚是兴隆。

楚馆南馆二楼最东面隔间的门从内而开,一位低眉垂首的女仆婢手举着拖盘走出后,反转身将开着的门重新从外边儿带上。转身离开时,看着印在糊窗格的高丽纸上的身影,眸中迅速地闪过一道锐利如刀的光芒,紧紧抓着托盘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方才压下心中骤然澎湃的恨意,冷笑一声:秦蕴之,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轻抬脚步离开,她又宛如平常地托着放着酒壶的托盘穿行于其他各间。

飘满带着诱惑气息香味的房间里,小圆桌上的酒杯一空再空后,钟云睁了睁略显模糊的双眼,晃了晃头,抬手拍向对面搂着“美人”已有些神色迷离的秦蕴之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的法子确实不错,秦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再打扰你了,你今晚好好尽兴。等事情办成,我想法子替你将宛墨买回去,天天陪着你。”

想起之前吩咐人去办的事,钟云满心里都是愉悦与期待。将怀里同样温言软语的男妓推开,他缓缓起身。感受到下身越来越强烈的冲动与平淡文学,他暗骂了一声娘:“他奶奶的老鸨。就是会想法子撩拨人。这会儿事情还没着落,少不得在这儿找个人发泄一番了。”

看了一眼将手沿着宛墨胸前一步步往下已有些情难自禁低声喘息的秦蕴之,钟云再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容貌姿色不差的男妓,却是一阵反味,急急地抬了步子往隔壁的怡香院而去。搂在怀里亲亲摸摸、喝喝小酒打情骂俏可以,让他对着一个男人再进一步,他还是得缴械投降。能做到秦蕴之这种地步,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够办到的。

随着“吱呀”一声,隔间的门轻轻合上。弥漫着旖旎暧昧气息的屋子里瞬间只余下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秦蕴之死死强撑着的那丝理智终于瞬间崩溃,始终停留在宛墨小腹上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一滑。轻轻地触碰了两下后一把抓住了那坚挺之物,瞬时引得怀里脸色酡红媚眼含丝的美男低声嘤咛了一声:“嗯……”

“宛墨……”

秦蕴之低头含住怀中男子湿润樱红的唇瓣,享受地若品味天下美味般浅浅地吮吸了几口,小腹下聚集在一起欲要喷薄而出的热流已使得身下之物几乎要胀裂而开,他不再迟疑,一把将怀中之人抱起,让其俯卧在床榻之上,两手便迫不及待地去扯对方的裤子。

转瞬之间。地上已落满衣物。使得这旖旎房间里的温度再度升高。屋外人影一闪,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唇角勾起一道阴狠的笑意。旋即不再停留。拿着手中的托盘绕过馆中的人悄悄往后院无人处而去。

若说这边屋内的画面虽平静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隔壁怡香院内的某间便显得动静有些大了。

床架摆动的吱扭声和床上女子由享受般的呻吟声逐渐变成无法忍受的尖叫声,使得骑在女子身上大汗淋漓的钟云越发兴奋,两手紧紧地抠着女子纤瘦的腰肢,身下猛力地抽动着,犹觉不能尽兴,坚挺之处的饱胀感丝毫不见减弱,恨不得完全深入女子体内。

野蛮地将身下的女子一把捞起换成趴跪的姿势,钟云再度凑上前去猛力地动了起来。反复的折腾终于使得久经沙场的女子亦承受不住,当那一道硬物几乎要穿肠而过完全刺入她的身体时,她再也无法隐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起来:“钟爷,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这一声哀求换来钟云骄傲而得意的一声大笑,便是屋外走廊上结伴而过的其他姐妹,听后亦是捂嘴一笑后,半妒嫉半幸灾乐祸地道:“活该,明明被李爷包下了,她却半推半就地就应下了,还不是因着李爷不行?这会儿趁着李爷不在,倒可以好好满足一番了。”

另一个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这样倒是成全了钟爷的威名,待到明日,怕是全京城都知道钟爷威猛无比了。只是,若是这样媚的声音让李爷听见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两人话音还未落下,便见走廊的另一头一道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身影缓缓而来,只看那高大微胖的身形和有些拱起的肚腩,不是户部郎中李酉还会是谁?

“有好戏看了。”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甩了帕子快速地避到一旁悄悄探出头来偷看。

“晴儿,李爷我来了。”

李酉哼着小曲捋了捋袖子,晃着脑袋低笑了一声,还不及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脸色立时一变。他却没有立刻发作,又附耳在窗外听了一下,听到里面女子传来的似低泣又似呻吟的声音,特别是那媚若春水般的求饶声,立时触到了他的痛处,使得他心中欲火骤降怒火却腾腾升起,愤怒地咬牙道,“好啊,果然是婊子无情。说了只侍候我一个,这会儿竟背着我偷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快步上前,抬起腿便对着房门重重地踹去,凭着身子的优势,不过三两脚便将门给踹得大开。立时,床榻上两具交缠在一起的光裸身子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半跪着的男子披头散发,背脊之上已是汗出如雨,直到他跨入屋内,其抽动的动作方才一顿,急急地转头看过来。

“是你?钟云,你敢动到老子的女人头上来,老子今天废了你。”

李酉一见驰骋在他惯用的女人身上的男子竟然是曾与他争过一次女人的钟云,而床上的晴儿更是双眼迷蒙地躺着,身下已有了一瘫血迹。李酉脸上的怒色立时更甚,一伸手便将其从床上扯了下来。

玩了他的女人,还敢将他的女人糟蹋成这样,这不是挑衅,却是什么?他堂堂户部侍郎、正得宠的淑妃娘娘的亲弟弟,却让一个小小刑部管事欺到头上来,这份耻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

伴着光裸的身子摔倒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钟云紧挺的下身终于如泄气的皮球一般,随着一团白色液体喷射在李酉身前的长袍下摆上,瞬间瘫软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下身的胀痛与不适。

李酉的一声怒斥声响极大,钟海带着几个随行的小厮立马冲上楼来,待到穿过围观的人群挤进去时,便见到钟云身体光裸、两手无措地捂着下身隐忍不适的模样。

“少爷!你怎么样了?”

钟海脸色惨白地赶上前去,却被钟云一把抓住,“快,救我。”

钟云一手紧紧地抓得他的胳膊生疼,另一手却是不停地挑拨着身下。

“快,去唤最好的大夫来。”

钟海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犹自怒色未消的李酉,对着身后的小厮喊了一声,慌忙自地上拾起钟云的长袍慌乱地将他光裸的身子裹了起来。

因着是同出来的,平淡文学馆又临着怡香院,当秦蕴之的小厮打听到钟云出了事后,自然顾不得许多,急急地跑上楼去敲了敲门,硬着头皮唤着自家公子的名字。

被折腾得混身无力小憩了片刻的宛墨听到响声,黑长的睫毛颤了颤,却只是翻了个身,仍闭着眼睛推了推身旁方才疯狂无比的男人,如女人般媚惑的声音流淌而出:“秦爷,你家小厮唤你呢。”

推了两推身旁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宛墨方才睁开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目光一触到秦蕴之上翻的毫无神采的眼睛时,身子猛然坐起急急往后一退的同时,颤着嗓音惊呼出声:“不好了,秦爷出事了。”

门外的小厮一听,双腿打颤地推门而入,看了一眼缩在一角的宛墨,亦害怕得心里打鼓,最后鼓起勇气上前,远远地伸手从后试了一下秦蕴之的鼻息,有些气恼地对着宛墨一瞪眼:“我们少爷好好的,你如此一惊一乍却是做什么?”

“我……你们少爷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我以为,以为……”

宛墨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秦蕴之依然一动不动的眼珠上,仍有些后怕和担心地道。

小厮半信半疑地上前轻推了推秦蕴之,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有些不妙,小心地将他掰转身子一看,果见秦蕴之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人却是只有呼吸,没有反应,立时吓得腿一软,好半晌才想起来去请大夫,方才三步并着两步赶了出去。

本就日日灯火通明的平淡文学馆和怡香院,这一夜更是热闹非凡,待到第二日,钟云终生不举和秦蕴之毕生卧榻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在京城之中蔓延。

第三十四章 暗掳

而在此消息蔓延之前,也就是平淡文学馆和怡香院忙碌嘈杂的同时,入夜之后便少有灯光的京城西街,看似同往常一般宁静的夜色下,同样暗藏着诡异。

漆黑的夜色掩护下,几条黑影从医诺医馆对面的暗巷中悄无声息地快步走出,远远地扫了一眼医馆门楣上只看得清模糊影子的匾额,领头之人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一行人便又直接沿着墙根来到了医馆后面的小院外,如鬼魅一般贴耳在墙头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的小圆桌旁,王卉凝两眼紧紧地盯着桌上嗞嗞燃烧发出黯淡光芒的灯烛,两手无意识地翻动着手中的医书,耳中却是并未漏过飘雪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去年除夕之夜京城中最轰动的事件,莫过于城东丰裕路旁的袁太医家突起大火之事了。许是火借风势,亦可能是袁宅内助燃物多,当时大火很快便使整个袁宅化为了灰烬,袁家数十口人更是无一幸免。旁边的几家亦遭了牵连,烧毁了不少房屋和无辜之人。”

“全家尽亡?”

王卉凝眸光凝成两团黑墨,低喃地道了一句。什么样的大火,能烧得这么巧这么旺,竟是让袁家这么多人无一呼救全部葬身火海?这一事件与他所说,又是否是同一桩呢?

“是,当时场面非常嘈杂,大火又是从中间往内外同时蔓延,一直到近天亮众人才将火救下。据说,原本袁家大少爷是个略懂武的,按理说便是不能救出家人也能自救。却也未能幸免。后来便有他的友人断定,是他前几日重病在身。身体虚弱不堪,所以也没能逃出来。”

真是这样吗?王卉凝冷斥了一声,想到前几日仇炎的话,抓着书的手紧了紧:“那袁家大少爷多大年纪?”

“袁家大少爷名轶涵,到今年八月方实岁二十二。”

飘雪抬眸看了一眼王卉凝抓着书的手,眸中闪过一道极淡的不解,语气却未见异样。

“轶涵?”

内心尘封着记忆的某个部位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王卉凝的眸中极快地闪过一道痛色,转瞬却又心中震惊。犹记得在柳家庄时。他两度自称的那声“涵”他。便是那袁太医家一场诡异大火后的幸存者吧?他全家遭暗杀,几番历经生死,如今卷土重来,为的,定然是报灭门之仇。可是,当初他既怕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却又为何主动向自己提起他全家遭杀戮的凄惨秘密?

本就等着碧纹那边消息的王卉凝只觉得心思越来越沉,那边白芍则站在床旁哄着脱了衣服还要玩闹的孙雨熙睡下。

“嘻嘻!”

不及白芍起身。直直躺着的孙雨熙眼珠一转。两手再次一撑被子,熟稔地翻了个身又快速地往被子里端钻去。

“哎哟,小少爷。您就别再闹了。”

白芍抚着额头无奈地轻叹一声,再次弯腰将手伸进被中,把里面不安分拱来拱去的小人儿拦腰抱住,“现下天冷,这要是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躲猫猫,躲猫猫。”

被紧紧捉住失去自由的孙雨熙并没有生气,被白芍按着平躺在床上后,手脚无法动弹,他也不挣扎,只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芍,乖巧而又不失期盼的眼神瞧来让人没来由地从心底生出几许心疼来,就仿佛方才的调皮捣蛋根本不是他所为。

“唉,好,好,好!我们再来一回躲猫猫,再来最后一回。”

白芍是几人中最容易心软的,立时被孙雨熙后来竟染上了几分可怜兮兮的表情给说服,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噗,小少爷倒是摸准了你的脾性。”

紫衣噗哧低笑出声,看着前一刻还装可怜的孙雨熙欢喜地拍了两下手后又故态重萌,亦跟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明,他日定然亦是个出色的人儿。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少爷这聪慧可是随了候爷和小姐的。

想到候爷,紫衣的眼神中再次染了一丝遗憾,回头看了一眼灯下正抬起头看了过来的王卉凝,却是极低地叹息了一声。凭小姐的聪慧,她能想到的,她自然也都一一想到了,而且会更加周全,之所以还这般坚持,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王卉凝压下心事,看着床上嘻笑着又钻入了被子中只露出两只眼睛与白芍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唇角噙起一丝宠溺的笑意,眸光却有些黯淡。自搬来此处后,除了飘雪偶尔会乔装出去,熙儿和紫衣她们从未踏出过这个小院半步。紫衣和白芍她们还好些,只苦了熙儿。成日里待在院子里,甚至为了怕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还得把他带到屋子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这样牢笼般的生活,对一个最是天真烂漫的孩子来说,当真是一种摧残。

有时,她亦会反思当时将人带出来的决定是否错误,可一想到秦含霜还在费尽心机地往候府里钻,她升起的歉意便又迅速地压下,只余下守护儿子的坚定信念。而买了庄子让紫衣先带着孩子过去暂时另住的想法,也在她多次的思虑过后打消了。许是做母亲的都胆小,亦是以前的事让她心悸,她实在不放心就这么把他丢开。

“我来哄吧。”

努力抛开沉沉的心思,王卉凝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床前想要亲自哄着儿子睡下,还不及完全走到床前,便见听到话音的孙雨熙转眼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竟是直接向着她的怀里扑来。

她快步上前,还不及伸手摸一摸儿子的头,却听到外面的翠儿一声低喝:“什么人?”

众人神色一凛,转头之际便听得翠儿一声闷响,紧接着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窜了进来,不由分说将离得最近的飘雪和紫衣制住后,领头之人在主仆四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定在坐在床沿上紧紧抱着孙雨熙的王卉凝身上,嘿然一笑:“果然是个美人,要的就是她。”

说完,便率先一步向着王卉凝快步逼来。

第三十五章 逃

“嗯……”

被捂住嘴的飘雪和紫衣见着黑衣人向王卉凝步步紧逼,拼命地挣扎,却只换来身后之人更为有力的抓拿,竟是丝毫无法动弹,只能被推在一旁干着急,两眼恨恨地瞪着黑衣人首领。特别是飘雪,冷寒的眸光甚至让那首领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而转过头来瞅了她一眼。

“你……你们是什么人?”

因着离得远而暂时自由的白芍吓得瞪大了眼睛,紧张之余竟是转身自床旁矮榻上的针线筐里摸出一把剪刀来,挡在王卉凝身前对着来人喊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用剪子扎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将手中的剪刀向着黑衣人挥舞着,那毫无章法的动作,却愉悦了其他黑衣人,使得他们的眸中含上了几丝嘲讽。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是威胁起了他们翻墙入室杀人劫财无所不能的大哥,当真是个大笑话。

这看似笑话的威胁,却听得王卉凝心头一酸。自重生以来,她仿佛就与意外成了亲密的朋友,时不时地便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危险,每回却都是飘雪她们拼了命地护着她。可她们毕竟也只是一介普通女子,如此不自量力的一番话,彰显的是什么,只有她体会得最深。

敛下目中的感激,王卉凝冷寒的双眸紧紧地盯视着屋内的一众黑衣人,自他们进门的那一刻,便已对他们的身份有所猜测。她没想到,仇炎一再帮她造势,钟云却还敢不顾一切地行此险招。而且。她已为防万一从孙氏那儿讨来了两个略通武艺的男子守在前院,他们竟然还能如此如入无人之地。然而。她虽甚感意外,此时却不是后悔反思之时。

她将怀里睁着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睛瞪着黑衣人的孙雨熙搂得更紧,左手悄悄地移到他的脖子边,另一只却是借着白芍的阻挡缓缓地伸到了身后的床垫底下,两眼冷而紧地盯着快要至身前的只能看到两只黑眼珠的男人:“这儿虽是城西,却同样是天子脚下,你们半夜私闯民宅,就不怕官府抓去问罪吗?”

对方既已打定主意来阴的,便是她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此时的事实。她如此厉声呵斥。不过是为了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罢了。

“呵,官府?”

黑衣人见王卉凝只是冷声呵斥并未呼救。不由在她身前几步处顿了顿,冷笑一声后却并未再言语,再次上前时见白芍又挥舞起了剪子,眸中闪过笑意的同时,却上前一步掌心向下对着她的手一敲,反身一把便将人反手擒住,尔后拎起丢给了身后的手下,挑衅地向着王卉凝道。“你若乖乖地同着我们回去。倒省得吃苦头。这城西均是普通百姓,便是你高声呼救,听到之人亦不敢开门出来。”

王卉凝看了一眼右侧微开的窗格。目光一一扫过被黑衣人紧紧抓着的飘雪和紫衣,眸中闪过状似绝望而黯然的光芒,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抿住了唇,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缓缓地道:“我跟你们走。”

就在黑衣人双眸一弯心中一喜上前来拉她的时候,她左手捂住孙雨熙口鼻的同时,右手骤然向着空中一扬,白色的粉末顿时向着黑衣人和四周飞扬而去。

她悄然捏在手上的,已不再是她最擅长的银针,而是一包无色无味效用极好的药粉。仇炎的话适时提醒了她,将原本只一味调配良药的注意力放到了医经上的那些毒物之上。面对如此人多势众,一枚短小的银针,确实远远不及这一包药效果来得好。

倒没想到,这一味药才不过配制好了两天,放在床榻下方便是为着万一有个危险好救急,今日竟就用上了。

“你……咚!咚!咚!”

随着离王卉凝最近的黑衣人首领和押解着白芍的黑衣人相继倒地,抓着飘雪、紫衣以及空手站着的另外三个黑衣人亦在晃了晃脑袋后,缓缓地瘫软在地。

“快,把白芍带上,我们快跑!”

王卉凝两手分别小心地捂着自己和儿子的口鼻,看着同黑衣人一同倒在地上的白芍,对着成功会意她的意思并同她一样屏了气息的飘雪和紫衣低声道。她与飘雪的默契是自重生后便知道的,倒没想到紫衣也能从她的眸中看到提醒,并从她半抿唇半吸着鼻子的举动中瞧出端倪来,这足可见紫衣对她的关注程度,纵然换了一具身子,亦同样能明白她一举一动间蕴含的深意。

飘雪和紫衣同时点了点头,越过身旁的黑衣人快速来到白芍身旁,将并未从王卉凝眼眸中瞧出一丝暗示的她扶起。王卉凝已用薄被裹着孙雨熙悄然站到门边,怜爱而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未出一声的儿子,压低声音对身后跟上来的人道:“这里接连有人倒地都不曾见门外有人进来,可见院子里并没有他们的同党,小院外却必然不会不让人把风的,就连前面的厅堂中怕也有人。咱们每人在门口拿一样捣药的趁手工具自卫,寻个合适的地方逃出去。”

因着风是从东侧吹来的,除了离她最近的两个黑衣人吸入的药粉多一些昏迷的时间会长一些外,其他三个人明显中的毒不深,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醒转过来。她们若是不跑,等他们醒来,便又是羊入虎口,甚至危险更甚。

几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屋门,小院内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大家提着的心却并未因此有丝毫松懈。转目盯了一眼小院后门口暗巷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医馆厅堂,暗夜中的王卉凝眸光闪了闪,微一沉吟,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轻轻地掷在了身后的屋门上。

并不大的响声在沉寂的夜色中却足够入耳,伴着风的呼啸声和几人加剧的心跳声,小院后门处的暗巷中立时传来一道极轻的询问声:“大哥,成了?”

飘雪和紫衣心中齐齐一紧,王卉凝亦是将怀里的孙雨熙抱得更紧,却没有挪动脚。

风吹树枝带来一片簌簌声,许是没有听到回应,院外的声音显出一丝紧张:“大哥?”

紧接着却是传来另外一道不在意的声音:“嗨,不过是风吹动院中的树枝敲打在窗格上,瞧你就吓成这样?”

前面的厅堂中,却依然寂静无声。

“去前面。”

王卉凝用极低的声音对着两人挥了挥手,拒绝了飘雪要上前来抱孙雨熙的好意,几人一道悄然地往前院摸去。此时看来,从孙氏那儿借来的两人怕是被黑衣人制服了,而他们能做到如此不出一点声响,也越见他们不是普通人。如此一来,她们在此多待一息时间,便多一份危险。

想到此,王卉凝提起的步子不觉沉了几分,却是竭力地加大了步伐。

“突!哐当!”

忽然,被飘雪和紫衣半抬半架着走的毫无知觉的白芍脚下被一截树枝绊了一下,带动得紫衣脚下一个趔趄,竟是身子一歪,慌乱间右手一划拉,却将院中立着的晾衣物的三角架给推倒了。

“不对,大哥那儿出状况了。”

小院外的声音再度响起,“快,咱们进去看看。”

“快,跑进厅堂把门关起来。”

王卉凝暗叫了一声不好,快步向着连接前后院的那道门冲去,声音方才落下,那两人已经翻墙而入,看到这边晃动的人影,立时叫道,“人果然跑出来了。”

一时却没有立即上前,这让心头一凛的王卉凝又看到了几丝希望。只要在他们赶到之前躲进前厅将门关进来,将他们阻在后院,再从前门跑出去,借着周围小巷多和夜色黑的优势,说不定就能逃脱他们的钳制。

可是,一切却不容她如此算计,就在她抱着孙雨熙即将跨过门槛时,后来的两人没有追上来,房间内却是跑出一道暗影拦住了飘雪三人的去路:“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截住。”

后面的两人上前之际,他又补了一句,“小心前面的女人,她手上有毒,大哥他们这会儿还在地上躺着呢。方才老子不是反应快及时屏住气,怕是也要吸入不少的药粉。”

原本奔着王卉凝而去的两人立时脚步一顿,直接转向了飘雪和紫衣,躲过她们挥舞过来的木棍,再次将她们制住了。

“把她们放开,我同你们回去。”

没有任何迟疑,王卉凝迈进门槛的步子又退了回来,沉声对着面前的男子道。即使她的手上还有药粉,足以迷倒冲上前来的任何一个人,即便她知道就算自己乖乖地回去,他们也未必就真会放了飘雪和紫衣。她却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留下。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她们三人对自己的那份忠诚与守护。

“不,主子,你别管我们,快带着小少爷想办法逃走。”

飘雪和紫衣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她们心里坚信凭着王卉凝的聪慧自己脱身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你们的家,该逃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一道慵懒中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冷厉之色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伴着呼啸的风声,一道暗影几乎是从天而降,飘然落在小院中间,冷寒的双眸仿佛能穿透夜色,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此时再逃已经晚了。”

第三十六章 莫名的依赖

王卉凝绷紧的神经因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松,往前的步子立时顿住了,望着院中央挺立的黑影,心中泛过一道喜意。有他在场,定是能帮她搞定一切的吧?那一刹那,从来都不喜欢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的她,竟是没有发现自己竟然突然对他产生了这种类似于依赖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这皇城脚下的闲事可不是好管的。”

看着那飘然若鬼魅般落在院中的高大身影,没被迷倒的黑衣人脚下微微一软,想到事成后的银两和事败后的结果,又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地对来人沉声喝道,眼角余光更是在王卉凝怀里露出的那颗小黑脑袋上落了落。

他们都不是普通之辈,只从来人那轻飘飘突然而至的身形就能断定对方绝非寻常之辈。他们也算是打家劫舍掳人做恶的老手了,原本以为搞定一个妇人轻而易举,却不想先是遭了暗算,差点全军覆没,此时又平白多出个强势的对手。不过,莫说他们是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勾当的,什么样的危险都见过,就是这一次他们便是能全身而退,没办好该办的差事,也是个死字。左右是个死,不如拼出条血路来,说不定等着他们的,便是大富大贵。

目光再次在孙雨熙身上顿了顿,黑暗中黑衣人的眸光逐渐闪亮。那孩子无疑是这帮女人的弱点,只要把他弄到手,或许,他和一众兄弟的命就能保住了。

“呵,爷的名儿可是尔等之辈能知道的?”

因着夜色的遮挡。三个黑衣人并不能看到仇炎脸上厚重的疤痕被这唇角一勾间带动得越发狰狞,只觉得那道慵懒的声音中少了几分寒意。倒给人带来几丝轻松之感。

“把人放了,爷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声调仍旧不变,三个黑衣人却齐齐身子一颤。下一刻,便见空手的黑衣人身形一动,不顾一切地向着王卉凝扑去。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

“小心!”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仇炎眸光一紧,挪动身形急急跟去时,却因黑衣人离得近,已避开王卉凝急急抬起的右手。一把将孙雨熙拽在了怀里,急急退到院子的一角的同时。一把锃亮的匕首抵在了孙雨熙细小的脖颈前,威胁道,“我们若是活不成,这孩子也别想活了。”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定然让你死得很难看。”

王卉凝两眼紧紧盯着因包裹着的薄被掉落而只余一件中衣的孙雨熙和他脖间匕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眸光却是冷冽无比,混身亦不可抑制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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