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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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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悻悻收回扶在井沿上的手,生怕沾了什么不该沾到的东西,撇撇嘴角,再无心思与他咬文嚼字。这厮不按套路出牌的程度绝对不亚于本宫主。
  足尖轻点,在他身边落座。
  “有话快说。”
  他笑着摇摇头,突然侧过脸向我凑近,吓得本宫主向后撤了撤身子。许是我这番毫无准备的样子愉悦了他,风扶远仰天大笑了几声,模样非常欠扁。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嘴角抽了抽,三更半夜做些奇怪举动的还不知是哪个。
  “彼此彼此。”
  “有时候你精明的不像女人,有时候却天真的不像江湖中人。”
  “···”总之不是人就是了。
  “代婉。”
  我看向他,却发现风扶远并没有叫我的意思,嘴唇轻启,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
  我看到他眼角微微上扬,添了几分邪气,顿时警惕起来。心中也在盘算,若是我俩打起来,公孙仪跑出来劝架的几率有多高,答案却是很渺茫,我不信连南流苏都制服不了的惑心散能奈何得了堂堂千秋公子,他是摆明了不想凑这个热闹,或许,风扶远的这番刺探本就是他所授意。莫不是今日为苏家辩白的那番话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果不其然。
  风扶远嗤笑一声,神情竟是十足轻的蔑,眼中翻滚的情绪不像作假。
  “朝堂、江湖泾渭分明?这句话可不像置身江湖却又顶着权相爱女之名的人该说的话。”
  我脸上并无异色,自从报出这个名字便没想过要隐瞒这个本就子虚乌有的身份。但是“爱女”又是哪门子的误传。
  “早前便有听闻,代相之女要许配与苏家三公子,如今看来倒不是空穴来风。”
  我瞪着眼睛看他,恼他将我与苏鸿那熊孩子扯在一起。
  他却显然将我的表情解读为另一层意思。
  “怎么?好奇我是如何得知此等私密之事?”
  我配合着做出惊讶的表情。瞪大眼睛的人换成了他。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罢了。”
  他不看我,自顾发表着感慨,“自殇离剑出现,武林便已不再是武林,朝堂便也不再是从前的朝堂。现如今哪一个门派或多或少没有渗透些庙堂气息。你可听闻五个月前武林联盟强登霾山之事?”
  我点点头,自是无比清楚。
  “同来的还有三千精兵,他们驻守在山脚,若是我们三个时辰下不来抑没有发送安全信号,他们便放火烧山。”
  “竟狠毒如斯,没有证据便要罔顾性命。”狠狠握紧拳头,三分做作,但那份愤怒却是真真的。
  风扶远面儿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他们哪里管人命不人命,但凡跟那样东西牵扯上,他们便原形毕露,连伪装都显多余。”
  “殇离剑。”
  他还了我一个这次还算聪明的眼神。
  “那块···那剑是怎么到你手里的?”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在四方镖局见到那盒子便一直萦绕到现在。
  “是公孙,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你若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问他。”
  看到他眼里的戏谑,我转过脸懒得去理会。耳边划过一道劲风,却是风扶远下到了地面,正迈步朝房间走去。
  “唉?”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无甚波澜。
  “你就这样跟我们在一起,很好。”
  目送那道紫色身影消失在门洞,我挠了挠手背。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到底是想说苏家有嫌疑,是在提醒我江湖险恶,趁早抽身;又或者单纯只是压力太大,寻个听众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天哪,做个人怎么这么难?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神色哀怨的下了楼。南家两姐妹已经喝掉了半碗粥,看到我过来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自从昨日我替苏家说了几句话,这两个丫头对待我便不如前几日那般热络。
  若不是我与她们有救命之恩,恐怕当时小辣椒就提剑劈了过来。
  阿逸说,任何一种感情都会使人盲目,想来仇恨亦然。
  “今日有何安排?”
  “先回四方城拜祭南大当家,然后继续向豫州赶路。”
  公孙仪神色如常,似是对昨夜之事全然不知。
  我咦了一声:“不是已经失了···缘何还要去豫州?”
  “我答应过你,会把你安全护送到绝世山庄。”
  “那你们?”
  “去西域。”
  我知道,他们是想从傀魅着手调查,可是哪有这般容易,想必又是一番折腾。
  ‘‘‘‘‘‘‘‘‘‘‘‘‘‘‘‘‘‘‘‘‘‘‘‘‘‘‘‘‘‘‘‘‘
  这是一片荒芜的枯木林,在夜色的烘托下越发诡异,似是要配合此刻的氛围,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一半。
  我坐在最壮实的一根枯木上,脚尖堪堪着地,一身白衣,陪帮我的就只有对面偶而扑腾几下的猫头鹰。
  仅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这里统共路过七个人,被我吓跑了五个,被它吓跑了一个,还有一个在我和猫头鹰的默契配合下晕了过去,就躺在不远处的地上,至今未醒。
  丑家伙又扑腾了两下翅膀,这次却是因着有人气靠近。
  我吐掉嘴里的干草,声音平静无波:“你们来了。”

  ☆、28 互相残杀

  我吐掉嘴里的干草,已经被耗的没有脾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怨:“你们来了。”
  风扶远环视四周,看到倒在不远处的一个人,嘴角邪气上扬:“果真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
  “婉儿姑娘,你留书邀我们来此,有何要事?”
  我看着他们,直奔主题:“如果你们重得了殇离剑,会如何安置?”
  那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的诧异与复杂转瞬即逝。
  “绝世山庄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穴室,汇集日月精华万物灵气,是唯一能镇压天外之力的地方。”
  “你打算把殇离剑送进去。”
  公孙仪点点头:“只要世间再无殇离神剑,万物便可回到既定的轨道,江湖恢复秩序,诸如马家宅、四方镖局惨案便不会再发生。”
  我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些别的东西,结果徒劳。他一身黑衣几乎溶于夜色,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浑身上下散发出浩然正气,霎那间那张较为平淡的面孔竟让人移不开眼睛。
  原来,还真有气质这种东西。
  “我可以帮你把殇离剑找回来,但是无论我要做什么,你们必须无条件配合。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这种白赚的事情傻瓜应该都不会拒绝,迎向他们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那是一种终于有用武之地的自豪。
  “废话少说。”我一手背后,朝他们勾了勾手指,动作不可不谓之轻蔑,眼神不可不谓之挑衅。
  “你们两个,一起上,打赢了姐姐给糖吃。”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想到刚刚应下的要求,只好留了三分力道向她攻去。怜香惜玉的结果便是,两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未触及某人一片衣交便被双双踢翻在地,胸内翻涌,顿时吐出一口鲜血,竟是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
  再看不远处那道婀娜身影,只觉得此刻的她遍布寒气,看向他们的眼神冰冷嗜杀,无一丝动容。
  “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再来。”
  缘边天空释放出第一缕光芒,黎明接踵而至。我看着倒在地上再无力发起下一轮进攻的二人,勉强停了手。衣裙下摆不知何时被他们削去一半,仅凭此,二人的功力便是不可小觑的。
  丢掉手里夫人树枝顺手挑起被挑落在地的兵器,正是公孙仪从不离身的长剑。
  本来他们不欲用武器,不过挨打挨多了也就变得聪明了。
  一步步向他们迈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风扶远勾勾嘴角,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动作做起来有多艰难,一丝红线从嘴角溢出,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婉儿,你可真令我刮目相看。”
  薄唇轻勾,一声冷哼从唇角溢出,“现在才知道,未免晚了一些。”
  说着便出脚向他踢去,半路被一双苍白的手拦了下来。我看向他的主人,那双墨色的眸子中格外平静。
  胸腔的一处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眼角微眯,手腕一转剑身穿透他的肩胛,空气中的血腥之气越发浓重,公孙仪却只是闷哼一声,倒是他旁边的风扶远,血红着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本宫主绝对相信,倘若他现在还有一丝力气定会冲上来与我拼命。
  仰天长笑三声,不远处猫头鹰兄配合着扑腾着翅膀,为本就寂寥邪妄的黎明徒增几分诡异。
  眼中寒光大盛,提剑直指公孙仪心脏:“受死吧。”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
  我看着胸前陡然对出来的半截黑铁,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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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口转悠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敲了门,门内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伴着压抑的咳嗽声。我的小心肝儿止不住狠狠颤抖了几下,咬咬唇,推门而入。
  公孙仪一身雪白中衣半靠在床头,肩胛处一抹红色格外显眼。
  许是受伤的原因,身上的凌厉之感减缓了不少。
  绞着胸前的一缕长发,磨蹭到他身旁坐下,抱歉的话还未开口便被突如其来的翁鸣声打断。掏了掏耳朵,怒气冲冲的横了眼桌子上的某物,口气尤为不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安生了。”
  殇离竟难得听了次话,我知道这其中很大成分是看了某人的面子。
  重新面向公孙仪,脸上的表情立刻温柔下来,轻声细语:“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婉儿姑娘的药很有效,在下的功力已经恢复大半。”他点头回答,无论表情还是态度都与从前无异,也不能说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似乎越发随和了。倒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听到这个“药”字我就止不住的肉疼,整整十五年的时间才炼出来十粒,能不有效吗?心里疼的抽抽的,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关怀:“有效就好,我这里还有很多,不够了只管问我要。”
  我在说什么?
  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公孙仪见她难得拘谨的模样,心情不自觉开朗了许多。倒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
  “婉儿姑娘的伤如何?”
  我笑的越发尴尬:“还好,还好。”已经补上了。
  “其实婉儿姑娘不必自责,我只是做了原本答应的事情,也从未怀疑婉儿姑娘会对我们不利。”事实证明,她的确值得这份信任。
  “只是有一件事情,在下不甚明白。”
  我挺直腰板,正襟危坐“你说。”
  “姑娘为何断定那番……作为会将它引出?”
  “之前替你把脉的时候察觉到你体内有一股怪异的真气,与它身上散发的不谋而合。我想,它可能有意认你为主。”
  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口气颇为玩味:“如果你成为殇离神剑的主人……”
  “无论何时,公孙做下的决定不会改变。”
  眉头一挑,即便成为殇离剑认定的主人,依旧会将它送往绝世山庄吗?
  你猜我信不信?
  “那公孙……”
  “哦,这件事情倒是跟他没有多大关系。我想揍他,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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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两个伤员,一个伪伤员的缘故,行程不得不往后拖了一日。
  面对心儿丫头与南氏姐妹的质疑,只得随便堂皇过去,好在刺杀偷袭这些事屡见不鲜,倒也没有引起怀疑。只是对公孙仪身边出现的那把宝剑感到好奇,却都识趣的没有过问。
  在刺客的一路尾随下,一行人终于进入豫州地界。
  说起豫州,便有两个人不得不提,一是绝世山庄主顾麟,二是豫州之主,天朝唯一的异性王爷简清璋,传闻他厚德载物,爱民如子,继位十五年期间励精图治,硬是将豫州这片地理条件不优越的区域建设成诸侯眼红的富饶之地,也因此在豫州甚至整个天朝都享有极高的声誉。
  听着说书人滔滔不绝的歌颂,大大挑起了我对这位贤王的好奇心。
  若是果真如此,这位异性王爷将来必定会成为阿逸的劲敌。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如趁此机会去摸清楚他的底。
  凡是有点声望的门派似乎都喜欢将自己的根据地建在山上,眼前这座山竟有霾山三倍之大。
  在一处空旷的场地前停了下来,我看着里面看似随意放置的碎石,心知这其中暗藏玄机,对八卦五行不甚了解,只得寄希望于两个男人。
  却见公孙仪向前一步,长身而立,对着一处朗声道:“在下公孙仪,特来拜访顾庄主。”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就这么简单?
  不多时,便听到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回道:“请公孙公子稍候片刻,在下奉庄主之命即刻下山迎接。”
  声音浑厚,内力竟是丝毫不逊于公孙仪与风扶远,绝世山庄,遗世而立,果真不可小觑。
  山上派来的一行十人,个个着儒衫带纶巾,倒是像足了魏晋时候的书生。他们见到我均面露差异,表情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当头一人向我躬身问候,态度温和的近乎谦卑:“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对于类似的搭讪本宫主一向不屑搭理,奈何要给公孙仪他们做脸,只得不情不愿的吐出两个字:“代婉。”
  直到进到庄里我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自恋,面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我想说,我其实知道的跟你们一样多。
  绝世山庄的建筑有着所有武林世家该有的磅礴大气,有兼有古朴儒雅的文学气息,只是迈入大门初始便随处可见的美人图破坏了这份风韵,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从画艺上来看,执笔之人技艺高超,将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展现的惟妙惟肖,一看便知这女子是被放在作者心尖上的人。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话中女子与我巧妙的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那时花细还没有流行起来。
  看向之前开口的儒衫男子,开口求教:“这位美貌女子是何人?

  ☆、29 绝世山庄

  看向之前开口的儒衫男子,开口求教:“这位女子是何人?”
  “是我们庄主夫人。”
  没有理会周围神色各异的几张面孔,我的视线被面前这张如破冰春水般的俊颜尽数吸引了去,再次忽略了重点。
  “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啊?”
  儒衫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笑的我心花怒放,无论何时,美好的事物总是令人向往和欣赏的。
  “姑娘客气,在下绝世山庄管家青阳。”
  恩,不错,又是一个年少有为的。
  眼角瞄到匆匆赶来的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五十岁上下,两鬓斑白,身上那种经岁月磨练、沉淀而成的气势却是公孙仪、风扶远这种武林后辈无法比拟的。
  他的步伐在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猛然一顿,眼底迸射出耀眼的流光,脸上是因激动泛起的红光,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十五岁。
  “翠娘。”
  我瞄了眼传言中极具神秘色彩的顾庄主,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再挪一步,直至整个人躲在公孙仪身后,借着他结实的身躯挡去那两道令人倍感负担的眼神。
  青阳走到顾庄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我感觉到那两道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少了几分灼热,却多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
  “公孙掌门、风少主,两位一路辛苦,敝庄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顾庄主言重,以后要麻烦您的地方还有很多。”
  公孙仪与风扶远按照武林的规矩行了半礼,不管混出多大的名堂,面对这位大前辈没有人敢托大。要知道无论是顾麟这个名字,还是他身后的绝世山庄,即便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依旧在整个江湖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南绝世,北武联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顾麟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谦而不卑,恭而不顺,沧桑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三年前匆匆一见,公孙掌门果然不负众望。”
  “还要多谢顾庄主的点播。”
  我一直躲在公孙仪背后,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听两人公事公办的语气想必关系也只是一般,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没见过公孙仪这块木头跟谁说活热络过。
  无趣的撇撇唇角,抬起头便对上风扶远似笑非笑的神情。丫的,我分明从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瞪了他一眼,抬起脚尖在地上转了两圈,顿时愁眉苦脸,爬了半天的山,小腿都变的跟大腿一般粗,看着某人宽广的后辈,无声哀怨,咱有话进去说不成吗?
  “顾庄主,不知小辈能否讨杯茶喝?”
  顾麟这才从江湖现状的讨论中脱身而出。朗笑了几声,拍拍风扶远的肩膀。
  “是老夫怠慢了,请。”
  朝风扶远投去感激的眼神,迫不及待从某黑色屏障中跳出来,正对上一双神采奕奕的双眼,那眼中的思念与眷恋一闪而过,却强烈的很难让人忽视。
  笑意僵在嘴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说实话,被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以如此暧昧的眼神盯着,即使是一枚老帅哥,也会有一种甩鸡皮疙瘩的冲动。
  “这位姑娘是?”
  “是在下的朋友,代婉。”
  反应不及,还是风扶远替我答了话。
  顾庄主对我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软了几分,竟有几分慈爱的味道。
  “刚刚吓到代小姐了,你的容貌与亡妻实在太像,我还以为……”
  托了这张脸的福,我被安排到一处不错的住处。说是不错着实是客气加谦虚,独立的院落,雅致的房间,推开窗户是一片大大的莲花池,正值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节,看着眼前的景致,口的憋气消散了不少。
  赏心悦目的景色,应接不暇的小食,恭敬中带着谨慎的佣人,可以说这是我享受过的最好的待遇,却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实乃一大憾事。为了弥补我心中的那丝不安,连哄带骗将南氏姐妹弄进来同住,姐妹二人还未从家破人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也就随便我摆弄了。
  晚宴自是极其风声,不过我却并未出席,一是不想被睹脸思人;二是不想看到满院满厅的人物肖像,对着一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我自己也不舒服。不管是殇离神剑还是四方镖局,他们饭后总会有要事相商,无论哪一件我都不想掺和进去。
  映着夕阳的余晖,我同往常一般寻到花园中散步,路途中经过一处壁画,视线凝聚在她髻上通体碧色的玉簪,久久未曾移开步伐。
  经由一条鹅卵石小路来到花园入口,之前我说想到花园转转的时候,绝世山庄的下人总是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庄里的主人不喜欢这些修身养性的植物,所谓花园已经荒废许久,实在拿不出手。事实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这简直就是花海。”
  好笑的瞄了眼转不开眼睛的心儿,傻丫头,就这么大的地方就把你震撼住了,等你见到真正的花海岂不是要吓晕过去。
  我们只在入口处转了几转便打道回府,原本还想进到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物种,可惜心儿那丫头拽住我的衣衫死活儿不松手,说什么地方地方太大,怕是进去了就再找不到出来的路,到时候她该怎么跟公孙公子交待。
  听到后半句,刚生出的那点儿窝心的感觉立即烟消云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儿也同风扶远那个无聊的家伙一样爱开我和那块黑木头的玩笑。
  说到这里,我抱着手臂打量起心儿,脸上不乏挪揶。
  心儿被看的莫名心虚:“小姐,你……你怎么这样看我?”
  “风少主年轻有为,潇洒俊逸,比起公孙仪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姐,什么意思?”
  我往她身边凑近了一些:“你最近好像跟他走的挺近的。”
  心儿的一张小脸在瞬间红透,捂着脸飞奔而去。
  人在某些时候总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我就是被这股力量推得生生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那道羞怒交加的背影,我摇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现在倒不怕我找不到路了,实际上,我还真就迷路了。
  “站住,前方何人?”
  (考试,考试,快要被烤焦了,最近更新会比较晚,字数也不固定,大家见谅,期末的孩子伤不起。)

  ☆、30 调戏

  我闻声转身,眉头一扬,绝世山庄收弟子莫不是还有外貌这一硬性规定?
  迷个路都能捡到帅哥。
  不过,我将来人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番,不由得惋惜摇首,长的是不错,尤其那双眼睛格外漂亮,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不过此子印堂发暗,面色发虚,一看就是先天不足后天纵欲过度,阳气衰竭的早亡之相,就是可惜了他那张好脸皮。
  我自顾着扼腕叹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见鬼般的表情,就算察觉到了也没什么,反正那种表情我从进山庄初始便已经见怪不怪了。
  “娘”
  “……”好嘛,比顾庄主还少了个字。
  总算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到那样一双眼睛,迷雾一般的朦胧,引人忍不住去探寻。
  我重新打量起这个短命的孩子,眼角微眯,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莫不就是蔻粉所说的绝世山庄的小公子,被稀里糊涂骗去玉簪的那位?
  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足下的步伐一顿,隔着两步远的距离观察我,神色由最初的惊喜转为迷茫,新奇,痴迷。
  看着他越来越亮的眼神,我不由得向后退一步,这孩子莫不是有恋母情节。
  “他们都说庄里来了个跟我娘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你吧。”
  挑眉不做应答。
  他围着我转了两圈,眼神虽然放肆,却并没有露出让人不舒服的情绪,再一次感激起那位庄主夫人,凭这张脸我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尊重。
  “是长的很像,不过,你比我娘还要漂亮。”
  我终于有了表情,瞪大眼睛看他,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随即展颜一笑,伸手拍拍近在咫尺的俊脸。
  “乖。”
  转身要走,却被人扯住衣袖。这个朝代的衣服就是麻烦,清一色的广袖云边,好看是好看,但也累赘的要命。
  对着那样一双眸子,实在说不出重话,只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劝道:“放手。”
  “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嗯?”
  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些,少有的一些耐心也要消磨怠尽。
  “代婉。”
  “好名字。婉儿,别急着走,陪我进去逛逛怎么样?”
  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股赖皮劲儿倒是跟风扶远一模一样,却是不讨喜的。
  他却似没看到我眼里的寒意与警告,扯着我的袖子就往花园里带。
  活这么久还没被人这样轻薄过,果然对这些人一开始就不该给好脸色。
  我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冷笑一声就要甩开羁绊。顾麟的这个儿子内力低的惊人,受了我的力道怕是所剩不多的时日也要结束了。
  “婉儿。”
  听着这把熟悉的声音,动作一顿。
  那道黑色的身影下一刻便来到身边,不动声色的将我与短命鬼的羁绊解开。
  我看着皱巴巴的云袖下摆,抿着唇不说话,还在纠结刚刚那声称呼。瞄了眼神色如常同人寒暄的公孙仪,这厮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顾公子,我们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左手便被包裹进一片温热中。
  乖乖的任他牵着往前走,回过头去看,短命鬼依旧站在原地,望向两人的目光略显复杂,见我看他,立即变得炙热起来。
  行到无人处,公孙仪放开掌心的软香,将两人的距离拉至一个相对之乎者也的距离。
  “抱歉,我怕顾公子不会轻易放你走。毕竟是在这里做客,我们行事多有顾虑,你自己多加小心,尽量不要与这位顾公子碰面。”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敢情人家刚刚是在用自己的名声来替我解围,我还以为……委实罪过。
  一路上被无数道恭敬的目光送回住处,心儿已经等在院门口,东张西望看起来颇为不安,见到我的瞬间脸上的表情说是心花怒放也不为过。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都急死我了。”
  我不冷不热的瞄了她一眼:“是吗?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惦记着风扶远。明知道我是路痴,竟然头也不回就跑掉,胆儿肥了。”
  伸手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看着光滑细致的皮肤上现出红痕,心里的闷气总算消了些。
  心儿瞅着自家小姐的脸色,揉着脑门儿却不敢做出委屈的模样:“小姐,公孙公子没有同你一起过来?”
  “他自然是回自己的院子了。怎么会这么问?”
  心儿这才交代出前因后果。原来她被我调戏了两句羞愤跑开后便后悔了,随即便照原路返回,半路上却被人拦了下来,说是顾公子的侍从,让他莫要过去打扰公子的好事。心儿当时便觉得事情不对,也亏得这丫头心思敏捷没有同那人纠缠硬闯,而是去寻了公孙仪帮忙。
  心儿看着自家小姐赞赏的模样,心虚的低下头。
  若小姐知道她同公孙公子说的那些话,恐怕自己就不是被敲脑门儿这么简单了。
  她的原话是:“公孙公子,小姐被顾家公子堵在了路上,你快去看看,以小姐的脾气怕是会闹出人命。”
  ……
  我坐下没多久,杯子里的茶还没喝两口就见流苏姐妹俩相携着进门来,脸色很不好。
  顿时好奇起来,四方镖局事件之后,姐妹俩变了许多,性子越发沉稳内敛,极少有能让其动容之事。小辣椒就算了,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向来温婉南流苏露出这种厌恶的表情来。
  “怎么了?”
  小辣椒看了眼姐姐,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自从救了她们一命之后,这丫头就与我亲昵起来。
  “婉姐姐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省的碰到那个登徒子。”
  “你说的是谁?”
  若是有人注意的话便会看到我眼中的越发浓郁的兴味,那是一种自己倒霉便盼着别人也一同倒霉的变态心理。
  “还不就是那个顾公子。竟然敢出言调戏姐姐,还说要娶我姐姐做侧夫人,呸,他都已经有三十多位侧夫人了,还敢把主意打到姐姐身上。”
  “琉璃,莫要再说了。”
  我看着南流苏隐忍的表情,不知该安慰还是该庆幸。那个顾家公子虽说行为有些冒昧,好歹没有对我说出这番折辱的话来。南家姐妹是否同我所想一般,若是四方镖局仍在,她们的境遇将会大有不同。
  那个小子确实过分了点儿,罢了,就算看在这一路上的陪伴之情,这口气我也会替她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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