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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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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多了束缚,除了待在房间里哪儿都去不了
,好在伙食各方面待遇都无可挑剔,我也就安下心来,反正闹心的总不该是我。
百无聊赖的第三日,正主终于现身。那时我正在吃午饭,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也曾经在皇宫里偷吃过御膳,跟这里的简直不是一个层次。对绝世山庄的菜色与待客之道毫不吝啬的赞扬了一番,前者褒义后者就有些变了味儿。
他在我对面坐下,丝毫不在意我话中的嘲讽。
“你若是喜欢,我便把这个厨子送到你院子里,随时听你吩咐,可好?”
口中的饭菜被他这么一腻再也咽不下去
,低头吐在桌子上,不能只我一个人恶心不是?
“顾庄主太客气了,我可没福气享受。”
“我绝世山庄的庄主夫人自是福气绵延,婚礼定在三日之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好好休息,到那一日我希望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新娘子。”
我眨眨眼,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逼婚,原来是这种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
他看到我脸上的嫌弃,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的恨不得将骨头捏成碎末,眼底阴霾骤现。
“你害的我夫人尸骨无存,难道不应该赔给我一个,这世间除了你,再没有谁拥有一张这样的面孔。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我目前还不想对南家姐妹下手。”
他放下这句威胁,甩甩袖子出了门。留下我一脸莫名其妙,南家姐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长得看起来比较像爱管闲事。
听人说话不要听他讲了什么,而要听他没有将什么。顾麟他怕是根本不相信公孙仪已死,想借这个机会将他引出来,以绝后患。就算他没来搅局,娶得如花美眷也不吃亏。
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运气。
婚礼前一天,顾麟亲自为我打开了锁链,吩咐南家姐妹好好给我梳洗打扮一番,贵客一会儿便到,我这个准夫人要同他一起到门前迎接。
不慌不忙的跟在顾麟身后,朝顾念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他脸上的淤青还未下去,对亲儿子下这么狠的手,这个老匹夫还真是心意已决。
低下头,唇角轻勾,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
☆、40 情郎
连续几日都是阴雨绵绵,偏偏这一日出了太阳,接近正午时分,日头正毒,一群人顶着烈日在门前列队迎接,不少都是娇滴滴的女性,不一会儿便被晒得香汗淋漓。我瞟了眼顾念身边的南琉璃,见她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子颤巍巍的明显有些撑不住,一只手下意识揪住丈夫的衣袖。
顾念也注意到了她的不是,看着那只苍白瘦弱的小手,皱了皱眉,却没拂开。压低声音交代着句什么。
这厢正在考虑是不是该下场雨缓解缓解,那厢便已经支撑不住直直倒进顾念怀里。
顾麟面沉如水,显然对儿媳的“娇生惯养”不甚满意,虽然让青阳及时把了脉,却没有松口让她先回房。眉心的褶皱在青阳报出喜讯之时舒展开来,连带着面色也缓和了许多。老人家嘛,哪个不希望子孙满堂、人丁兴旺。
母凭子贵,待遇自然不一般,琉璃被送了回去,再三叮嘱要好生照顾。顾念听闻自己要当爹的时候神色怔了一下,面色有些复杂终是败给了骨肉亲情,当即便想亲自送妻儿回房,不出意外的被顾麟否决。
“有大夫在,又有她姐姐照料,你过去也做不了什么。今日来的客人非比寻常,岂容你如此儿戏。”他背着手回过神,视线缓缓扫过,无形中传递着压力,“少夫人有喜这件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一律仗毙。”
“是。”
我挑了挑眉,眼角满是戏谑,竟然还有些羞耻心,还真是,令人惊讶。
他自是懂我的讽刺,却聪明的选择漠视。
顾念的不满表现的很明显,却没有出言反驳,父亲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更改,他脸上的伤便是证明。
“青管家,今日登门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阴阳怪气的模样引来顾麟一瞥,前者当即老实。
看父子俩斗气倒是有趣,就是双方实力悬殊太大,结局毫无悬念,次数多了也就乏味了。
一只老狐狸,一只狐狸崽再加上一群唯唯诺诺的忠犬,这一家子也就清清淡淡的青阳管家看起来还算正常。
察觉都我的视线,他朝我微微颔首,便转向顾念回答刚才的问题。
“临时接到豫王爷与涿州宁侯二公子要登门的消息,庄主是怕照顾不周怠慢了贵客才会如此,公子莫要介怀。”
“宁侯二公子?可是那位与千秋公子齐名的苏公子?涿州与豫州隔着十万八千里,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他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提起公孙仪,不是找死是什么,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孩子不是不谙世事,而是存心要气死他老子。看看老匹夫那张脸,黑的足以与锅底媲美。
青阳咳了一声,有眼色的将自家不省心的公子拽到一边,以免被庄主失手打伤。自动忽略前一问。
“苏公子曾经奉命负责开通同济运河,这条运河途经两州,豫州粮产丰盛,涿州盛产精盐,苏公子此次前来与两者不无关系。”
“朝廷的事与我们绝世山庄何干,青管家以后还是少关心庙堂之事,以免惹祸上身。”
这次怔忪的换成了青阳,却见他勾唇一笑,好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公子说的有理。”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傻孩子,还不知道如今的江湖已非同往常。不知道顾麟有没有为他过度的保护感到过后悔。翠娘不想自己的儿子像他们一般再涉入江湖这个是非之地,却并不是像这样连审时度势都不会。
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翠娘啊翠娘,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暗自唏嘘之时,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陡然变得沉闷。山路尽头出现几个小点儿,看来是等的人到了,眼角微眯,对即将到来好戏的已经开始期待。
距离越来越近,来人的面容渐渐清晰,为首的二人一深蓝一月白,但就两种颜色便秉性衬托出七七八八。两位权贵看似并肩而行,仔细辨认却可以看出前后之分。后者不卑不亢神态自如,脚下从容的保持着这个距离。一个外姓王爷,一位侯爵公子,毕竟身份在那里搁着,那人的性子一向谨慎,又怎么会在这件事情落下话柄。
顾麟迎上前去,我听话的默默跟在身后,乖巧的模样引来前者侧目。借着顾麟的掩护,仔细打量了传说中被豫州百姓奉为神灵的王爷简清璋,比想象中要年轻,至多也就三十出头,长相嘛,介于公孙仪与苏逸之间。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给人亲和温厚之感。
放得下架子、沉得住气、才能卓越又深得民心,这种人处理起来的确比较棘手,尤其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在,这种东西有时候比千军万马还要有杀伤力。视线不由自主转到另一个人身上,虽然没有那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奈何面相清贵,是成大事者的命理。
听豫王爷说话的语气倒不是倒不是第一次到绝世山庄,与顾麟也是旧识,加上苏逸,三人好一阵寒暄,这才迈着步子进了门。
“顾公子大婚之时正巧我出了州城,便派人送了贺礼聊表心意。这次顾庄主大喜,本王可不能错过,定要送你一份儿大礼。”
顾麟道了句惭愧,红光满面,喜色显而易见。
我在后面冷眼瞧着,没什么反应,倒是顾念,一张脸青黑交加,脑门儿上青筋直跳,本宫主还以为被逼婚的是他。
唯一把祸事当做喜事的估计也就只有简清璋,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滑过眼底现出一份了然。
“看来顾庄主对夫人的深情感动了天人。本王在这里恭喜顾庄主觅得佳人,再续前缘。”
我放缓了步子,看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蓝色身影,无声的骂了句混蛋,本宫主最讨厌被当做替身,你见过这么美的替身?
无意中惹了个大麻烦尤不自知,豫王爷拍拍苏逸的肩膀。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份贺礼二公子可是少不掉了。”
“那是自然。”
苏逸淡淡一笑,视线不经意一扫定格在某处,脸上的表情无奈中带了些宠溺,倒是将另外二人看得不明所以。
“失陪一下。”
放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径自穿过身后的人,温文尔雅、白衣翩翩,与他擦肩而过的小丫鬟们脸颊绯红。
众目睽睽之下,他停在一个人面前,亲昵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声音温柔的像浸了蜜,却让人觉得他已经尽力了,尽力去严肃。
“找遍你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踪影,原来跑到这里来了。你可知你父亲和兰姨有多担心,我又有多担心,若不是今日恰巧随豫王爷来这里,岂不是还没有你的音讯。不管再怎么跟我闹别扭,也不该如此任性,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是江湖险恶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如何同宰相大人交待。”
我低下头,一副忏悔的模样。天知道我多想把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给抖下来,天啊,若是肉麻不死我,就来道闪电劈死他。
苏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走吧。”
顾念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个人,脑袋里闪过天作之合四个大字,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望向父亲正好看到他突突挑着的太阳穴,心下生出几分快意。
同样错综复杂的还有豫王爷,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青筋直跳的顾麟,明智的选择装傻充愣。
对着苏逸挪揄道:“二公子,还不介绍一下。”
“让豫王爷和顾庄主见笑了,这是相府的千金,代婉。这丫头闹腾惯了,一不称心就离家出走,好在有绝世山庄照顾没让她惹出乱子,在下在此谢过顾庄主。”虽然只简单介绍了身份,但两人的关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了。
看着那只老狐狸明明不痛快的要死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模样,怎么一个爽字了得。被锁了几天的郁闷一扫而空。一个显赫的身份所带来的便利我至今才能体会的到,当朝权相之女,我倒要看看老匹夫该如何向简清璋交待。
豫王爷“哦”了一声,面儿上满是诧异。
“本王孤陋寡闻只听闻相爷有一女,正是当今太子妃。这位……”
回想蔻红教过的繁文缛节,对着他行了一礼,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王爷有礼,太子妃正是小女之妹。婉儿自小身子便不好,父亲无奈只要将我送到山寺静养,机缘巧合之下拜得名师,甚少回京,王爷不识的小女也属正常。”
简清璋点点头:“代小姐竟与绝世山庄结了缘,若不是本王带着二公子登门拜访,有人岂不是还在饱受相思之苦,算起来,你们俩可要好好感谢我一番,当然,顾庄主居功至伟。”
我低头配合的做娇羞状,至于他想要的解释自会有人去做。
午饭后两位贵人打道回府,我自然也跟着“情郎”一道下山,有人倒是想留那也得有人愿意放手。
“承蒙顾庄主照顾多日,待顾庄主大喜之日代婉再来讨一杯喜酒,替我向夫人问好。”
喜帖已经发出去,豫王爷已然惊动,我倒要看看那一日老匹夫从哪里弄出一个新娘来。
☆、41 郎情妾意
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一回到豫王府简清璋就拉着苏逸的手不放,说什么都要他陪着再喝几杯。
看他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倒真有些微醺的模样。不过两个大男人要是再大庭广众之下再这么拉拉扯扯,明天可就不知会有怎样的谣言满天飞了。
话又说回来,堂堂一方霸主,三十岁尚未娶妻,听说府中连一个侍妾都没有,的确很值得怀疑。
“二哥哥。”
好一个含羞带怯,娇中带恼的闺怨之声,绝对不是从在下本宫主口中发出的。
苏逸顺着撑好的杆子往下爬,颇为无奈的朝半醉的人拱拱手:“王爷美意苏逸心领了,只是今日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改日由苏逸做东,定与王爷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简清璋撑着眼睛看了看半掩在苏逸身后的我,突然爆出几声朗笑,伸出一指点了点,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
要说王室的教养还是很不错的,不管心里怎样乱七八糟,表情倒是未曾露出半分猥亵。仔细交待管家要好好安置我这位宰相千金,便由着左右扶着回了房。
苏逸倒不顾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忌讳,大白天便关紧了房门,回过身,果然见那人已经毫无形象的半趴在桌子上,罢了,一路上中规中矩,倒是为难她了。
半蹲在她脚边,脱掉鞋袜卷起裤腿,细嫩的脚踝上红痕虽淡却能令人清晰联想起当时的情形,眼睑微垂掩去里面的风起云涌。
周身温度猛的降了下来,悻悻从桌子上爬起来,看着正低眉顺眼帮我穿鞋的人,嘴巴张了张却突然无言以对。
这是彼此身份揭穿之后第一次面对面,他的神色言行均与之前无异,包容、宽容、纵容,不甚健壮的身躯依旧尽其所能的为我抵挡风雨。
这一刻,突然心虚起来,一个没有心的人何谈心虚,所有的感觉不过源于两人之间从一开始便已缔结的联结。
收回被他握在手里的脚腕,语气平淡中带着些许冷漠。
“有什么要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东西根本伤不到我。”
“若当时殇离剑没有出手,你会不会就此灰飞烟灭。”
他抬起头看着我,在那般强势的目视下,我竟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却不允许我退缩,双手扶着我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
这般模样的阿逸是我所陌生的,却有些熟悉与怀念。
石洞里,他被迫看着她一点点在眼前消失,那种深入骨髓,恨不得自我毁灭的痛苦深深扎根在他心底,苏逸二十五年都额人生中第一次出现无能为力,一种完完全全的无助之感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和看待一些事情。
“我的生命依托于风,在那种密闭的空间内,你觉得我会如何?”
我不答反问,此时的苏逸固执的像一个急切从大人口中得到保证的孩子,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之于他的重要,我却突然变得迷茫,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却又是不愿意看到的,时至今日,连自己都不确定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阿逸,我说过,只要有风我就会活着,你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凡胎,受过伤中过毒,若是再不注意调理,恐怕命不久矣,到时候我岂不会无聊死。”
他在我身旁坐下,拿过我晾好的凉茶饮了一大口。微微勾起嘴角:“不会,哪怕是为了找人陪你聊天,你也不会放任不管。”
我哼哼了两声,他倒是看得明白,不过就凭他那几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性子,能跟我聊什么。
“胆子倒是不小,身边坐着个妖怪还能如此泰然自若。”
他笑笑没有回答,我的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
祸害遗千年,按照这个逻辑,妖怪又岂止千年万年。
还想问他怎么会搭上豫王爷这个挡箭牌,他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头顶。
还真来了人,枉我刚刚还在吹嘘自己的身份,竟被一个凡夫俗子抢了先,着实惭愧。
秀眉一挑,论起演戏,我和面前这个人可都是个中高手。
“二哥哥,你这次来是不是跟豫涿两州的贸易之事有关?”
“我是有这个打算。婉儿又是如何得知?”
“绝世山庄有一名管事叫做青阳,我是听他说的。”
“没想到江湖中竟有如此高瞻远瞩的人才,以你所见,将他收为己用的可能性有多大。”
“二哥哥还是尽早打消这个想法,顾庄主于他有救命之人,此人乃忠义之士,断不会做出易主之事。”
“可惜了,不过能找回婉儿已是承蒙上天眷顾,虽然可惜却无遗憾。”
“二哥哥,你若是晚来一日,婉儿可就要被逼着嫁作他人,你可一定要为婉儿做主。”
……
简清璋负手而立,听过口技探子绘声绘色的回报,依旧不动声色。绝世山庄这枚棋子还有大用,暂时动不得,不过他却对一个人兴趣颇丰,青阳,仔细回忆,脑袋里却只有一抹清俊低调的模糊身影,倒是忽略了顾麟身边的这位谋士。
绝世山庄:
顾麟吹干墨渍,亲自在封口上点上蜡泪。
“速速送去豫王府,记住,一定要亲自交给豫王爷。”
“是。”
青阳从阴影中走出:
“庄主放心,绝世山庄与豫王府二十年的交情,豫王爷断不会怀疑我等的忠心。”
“但愿如此。”
“庄主,明日的婚礼……”
“照常举行。”
“武联那边有没有消息。”
“暂且没有。”
“再探,与公孙仪交好的各个门派加强监视。”
“是。”
我被苏逸入戏的揽入怀中,配合的倚靠在他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左胸内的某处似乎也在跟着跳动。
岂会不知探听的人早已离去,只是两人默契的,谁也不曾理会。
苏逸双腿因长时间站立酸麻不已,看了看趴在他胸口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眉宇间尽是宠溺。
他低下头,轻轻缓缓的,在她眉心杜鹃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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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时我便醒了过来,苏逸不知道何时离开,身旁的位置依旧留着他身上的墨香。
心情格外舒朗,今儿可是顾庄主续弦的大日子,我可得好好装扮。
(有事回来晚了,今天就先写这些吧,小灵子还没吃饭呢~)
☆、43 舞林大会
堂堂绝世山庄庄主,江湖一代大师,在儿媳入门不足七日之时,娶了儿子房中的美貌丫头为正室续弦夫人。
这个消息恐怕明日便会成为武林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自是知道顾麟的考量,他身边的丫鬟武功都不错,被囚禁的几日我几乎见了个遍,就是怕我认出才会从顾念院子里选了个不打眼的来,谁知道恰巧选的就是我唯一能叫得上名字的那个。
这人呐,一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
也只有那一句话,没有做多过分的事情,比起老匹夫对我们做的已经是天大的仁慈。婚宴开席,我以权相之女的身份堂堂正正做到了主桌,别看只是一个位置,它背后代表的可是无上的权势与尊荣。
那我是不是该为他当年的安排道声谢,苏逸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掩在杯盏下的薄唇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
回程路上,两人男人喝了不少酒,只得放弃骑马,苏逸自然与我同乘一辆。他闭着眼睛靠着车壁,满身酒味熏得我不住拿帕子在鼻前扇,或许真的是醉了,他没了平日的中规中矩和君子礼仪,一条腿搭在对面的座子上,下摆顺着大开的双腿垂下,颇有些风流不羁的感觉。
下山的路同样不好走,车轮碾过一处坑洼,他的身子随着颠簸垂直向下栽去,好在被我眼疾手快捞了回来,否则他得好几日没法子出去见人。某人似乎一点儿感知都没有,趴在我怕腿上睡得正酣。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还是有些不相信,试探了唤了一声。
“阿逸。”
“你有没有同风扶远联系上?”
他眼睑微动,缓缓睁开双目,一片清明,哪里有酒醉的样子。
我郁闷了,就说这家伙怎么还敢喝绝世山庄的酒,还把自己弄得不省人事。
“心儿姑娘和阿远如今均在武联,我暂时回不去,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处理。”
那些话果然是老狐狸故意说给南流苏听得,想让我相信公孙仪安然无恙,目的,怕是不想我再插手这件事。
想起他的话,推了推还赖在腿上的人:“为什么暂时回不去,你就不怕老狐狸找不到公孙仪朝武联下手?”
苏逸被迫再次睁开眼睛,有些恼怒:“接你。他不敢。让我休息一下。”
我看着翻了个身又自顾睡去的人,怔了一下,才明白他刚刚的三句话,前两句分别回答了我的两个问题,后一句是交待我不要吵着他。还真是…言简意赅。
他枕在我腿上,整张脸几乎埋进小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体透过薄薄的衣服喷在皮肤上。我轻轻动了动身子,有些别扭,明明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从石洞出来后他的举动便越发奇怪,会主动抱我与我亲近,要知道之前可都是我自己巴巴靠上去,莫不是当时引慑天灵气给他疗毒产生了副作用,还是被我额身份吓到了。
既然是打着促进双方粮盐交易的旗号过来的,自然要做出些成绩。在豫王府百无聊赖的待了几日,没有再去绝世山庄,那个地方令我恶心,尽管那里曾经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次日一早苏逸出现在我门前,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走走,我兴冲冲的问他事情是不是处理完了,他笑着点头,心情不错。本来两州互易就是百利无一害,豫王此人颇有远见自然看到其中隐藏的巨大利益。如今只待皇帝同意便可立即执行。
苏逸这人素来自负,还是第一次听他夸赞别人。不由得笑问,莫不是还要将他视为知己。
本是玩笑话他却答的严肃认真,对简清璋在治理方面的才能大为赞赏,还说他们在一些方面的意见意外相近,若不是早晚会有一争,他们还真有可能成为知己好友。
本以为他会遂着我的兴致去看一些花花草草或者像上次一样体验一把风土人情,马车却是一路向北,在一条大河边儿上停了下来。
我看着宽广的河面,便已经猜到是何处,连同南北横贯整个天朝的同济大运河,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清楚他在这里耗费了多少心血。
当初听闻他接下圣旨时我还大大诧异了一把,他对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朝廷深恶痛绝又怎会替昏君办事。他却说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工程,与其到时候自己出钱修不如借何氏王朝的财力物力为自己博得名声,顺便还能拖垮国库,一举三得。
如今成果就摆在面前,连我这个对福泽百姓全无兴趣的人也不由得发出感慨。苏逸其人,才能斐然。
很想尽情欣赏大河风光和他风中屹立翩飞的挺拔身姿,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被他的一只手吸引,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从下车至此一直被他拿在手里,偏偏他又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这不是明摆着吊人胃口。
终于,当我第三次盯着它发呆,那只手动了,将盒子递到我面前。
我满心期满却又装作一无所知,瞪着眼睛装模作样:“什么?”
“送你的礼物。”
我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接过来立即打开,一条红光闪闪的细链静静躺在里面。再次见到这个东西心情有些复杂,嫌弃吧,好歹是数得着的宝贝,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又做不到,怎么说也栓了我好几天。
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十年五载都没见过他的礼物,好不容易收了一个,还得纠结一番。
“不会是偷来的吧?”
“我只是对它略微表示了一下好奇,顾庄主便大方割爱,盛情难却。”
老狐狸怕你秋后算账,就算要他的佩剑他也会二话不说解下来送人。
“我拿着它做什么,时刻提醒自己曾经栽在一个凡夫俗子手里?”
“你不是一直没有武器,这个用着想必顺手。”
白了他一眼,我出手哪里还用得着武器。
“拿来做样子也可以,越像正常人你的危险就越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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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豫州地界,挑开帘子,看着城墙在视线中渐行渐远,不由得感慨万千。正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短短三个月时间被我经历了大半。
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交友须谨慎。
驾车的苏逸感觉到背后袭来的怨气,清冷的面容浮现丝丝笑意。头顶上空不知何时无声盘旋着一只雏鹰,灰白交杂的羽毛格外漂亮。苏逸空出一只手臂半举,那只鹰兴奋的扑腾几下翅膀稳稳落在他臂膀上。
视线一下子被这只大鸟抓住,卓有兴致的凑上去,它竟然不怕人,反而警告的朝我发出嘶鸣。
拍拍苏逸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养了这样一只有灵气的鸟儿。”
他看了我一眼:“这是风扶远的宝贝,不能吃。”
一时无语,我摸着额头反省,究竟是哪里表现的像一个吃货。
没有理会我,他捏住雏鹰的喉咙,吓得我赶紧伸手去阻止,却见一小节泛黄的纸筒从它口中冒出了头。苏逸顺势抽出来,剥开油纸里面还夹着薄薄的小纸条。
虽然残忍,这种别出心裁的传信方式确实要安全的多。
我看着若无其事东张西望的雏鹰,有些同情。没有注意到苏逸陡然变冷的表情。
他将纸条递过来,这才后知后觉他的情绪变化,接过来一瞧,不由得生出几分赞赏。阴谋阳谋,也就这一招还算有些脑子。单独独斗未必占得了便宜,若是发动整个武林的力量,消灭一个人轻而易举。
手指轻轻碾了几下,纸条在手中化作粉末,风过无痕。
“人家都逼到家门口了,你准备怎么反击?”
苏逸淡淡扫了我一眼:“把脸上的幸灾乐祸收一收。”
我赶忙摸了摸嘴角,有这么明显?
苏逸回过神熟练的驾着车,所受的影响也只有刚刚那一瞬。
“我自有分寸。先送你回霾山,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私自下来。”
跑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压根没那层想法。如今被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交待下来,心里小小的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作为一只妖的自尊心被伤害到了。长久以来积累下习惯作祟,反驳的话出口之前我听到自己无比乖巧的“嗯”了一声。
好一只,没有骨气的妖。
苏逸只把我送到山脚下,丢下一句自己飞上去,便驾着车头也不回的走远。
内伤还没好,飞到半路估计就得掉下来。
委屈的蹲下身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远在天边的山顶,一蹶不振,又想起上面的血池,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奋力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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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进入数十年来最为混乱的时期,先是有人透漏:武林联盟现任掌门人公孙仪得了殇离神剑,却瞒着各大门派打算独吞。一石激起千层浪,落霞山上的武林联盟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讨伐声不断。仅仅隔了两日,消失了数月之久的公孙仪突然现身,承认机缘巧合得了殇离神剑,却并无私藏之心,并广发英雄帖,邀请群雄参加于下月十五在武联总部举办的武林大会,决定殇离神剑的归属。(上一章的章节号弄错了,应该是42,大家按照顺序看就行。哎,人老了,记忆力不行,灵子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44 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
从池子里拿出手臂搭在石头上,所到之处鲜血淋漓,惨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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