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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梦鹿-松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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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瞳身上一僵,干笑了一声,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捏着嗓子对房顶的藤蔓道:“小蔓蔓,给我准备一点水好么,我要清洗一下。”
屋顶的藤蔓一阵剧烈的抖动,而后,缓缓垂下一条,在墙角的石槽内注上水。
也不知道那些水是从哪儿来的。
流瞳扒着石槽漱口、擦牙、理毛,还特意把四只蹄子洗了洗。都要上君王的床榻了,不洗白白行么?
待一切收拾完了,才轻盈地跃上了邛泽的石塌。
整个过程,邛泽都含着隐约的笑看着她,待她蜷缩在床脚,邛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又道,“以你的灵智再加上月漾的修为,早该能化形了,来,化个形躺过来。”
“。。。。。。”流瞳真正抖了,尼玛,他是来真的啊,真的要她那样暖床啊!
她努力并紧四条腿,期期艾艾地从身上摸出月漾留下的内丹,小声道:“我并没有服用月漾的修为,我总想着有一天能还给他,让他再变回原来的月漾。”
邛泽一愣。
流瞳:“我虽然还没有化过形(雾),但。。。。。。为什么要化形呢,两脚兽的样子,会把妖丑瞎哒,而且,如果我化成了男人的样子,躺在少主的床上。。。。。。那、那怎么好看。。。。。。”
邛泽嘴角微微一动,像隐去一个笑,“是男是女我不挑。”
“!”流瞳瞪着他,惊恐,“你、你对月漾。。。。。。”
“别胡说!”邛泽拍了一下她的头,“你刚才说两脚兽的样子丑,是在暗示我吗?”
“不、不,你误会了!”流瞳两蹄乱摆,冷汗直冒,“虽然少主狼身的样子更加英俊威武,但人身的样子也很俊美哒,而且我初见少主时的样子就是人的样子,所谓先入为主,怎么会觉得少主丑呢,我是说我自己啦!”
天呐,果然是伴君乃伴狼,吓死宝宝了!
邛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流瞳瞠目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境之主的所作所为,她嘴巴半张,又严肃地闭起,用目光谴责他的行径。
邛泽笑够了,又拍了拍她的头,道:“好了,睡吧,相信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说完满意地闭上眼睛,开始端坐冥思。
流瞳:“。。。。。。”
梦呢?就不能躺下来好好地睡个觉做个梦给她提供个零嘴么?
流瞳怏怏地蜷缩在塌上。
************
有杀气!
她的身体本能地紧绷,锐利的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手中凝起两把兵刃。
这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古木苍劲,花草葱郁,地衣密布,藤萝四悬。
远远的,还有溪瀑纵横。
何故在这里?何故为人身?
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时间去考虑,她的目光忽地凝聚一处,瞳孔收缩,缓缓移动步伐,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弯刀。
浓密的蒿草向两旁分开,里面走出一匹灰色的巨狼,它的体形足有一匹小马那么大,紧盯着她的碧绿目光,如一把毒箭把她狠狠地定在原地。
四周静如死寂,手中的兵器发出躁动的轻吟,她的神经绷到极致。
她屏息凝神,与灰狼对峙,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时间漫长如地老洪荒,不知过了多久,那匹灰狼开始慢慢后退,而后,它突然抬头,发出一声狼嚎,然后窜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冷汗无声落下,她几乎瘫倒在地,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一坨暗器便从天而降,当头砸了下来。
她避之不及,双臂本能地一展,一坨娃便掉在她的怀中,砸得她几乎跌坐在地,瞬时一双圆滚滚的眼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邛泽!”流瞳惊叫。
面前的娃白嫩嫩圆润润,耳朵、尾巴还没有完全化形,毛茸茸地轻轻抖动,一头耀眼的白发分外醒目,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看得她几乎心惊肉跳。
这、这娃的五官分明已经带了邛泽的模样。
“姐姐认识我吗?”漂亮的娃娃眼睛忽闪忽闪的,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能把人的心给萌化了,“嗯,我叫邛泽,我们这个地方也叫邛泽,娘亲说,就是用这个地方的名字给我起的名字哦。”
流瞳的脑中一团混乱,现在她可以判断自己走进了一个梦境,可、可怎么自己在别人的梦里还能现身?现身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和过去的人讲话?难道、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不!流瞳心中剧烈一抖,老天一定不会这么玩我!
那、那就是邛泽一到梦中就变成了小男孩?
流瞳心中乱糟糟的还没理出个头绪,小男孩已道:“姐姐把那个坏蛋吓跑了,姐姐好厉害,姐姐你认识那个坏蛋吗?”
流瞳把小邛泽放到地上,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想它不是冲我来的,嗯,我要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吧,这里太危险。”
姐姐只想吃个梦,姐姐不想到此一游啊!
小男孩蹲在地上画圈圈,小小的身影透着几分落寞,“回去也没人陪我玩,那些人都叫我半妖,还说我不祥。。。。。。爹爹说我长大了,不应该再玩小孩子的把戏,把那些话告诉娘亲,让娘亲伤心。。。。。。我自己到森林里玩,来找独角兽,可是独角兽也不让我靠近。。。。。。”
“。。。。。。”这样的邛泽是她不熟悉的,她垂目看着地上的孩子,心情非常复杂。
“你刚才在树上做什么?”她问,听说过豹子爬树的,但没听说过狼爬树的。
“我感觉到有坏蛋要害我,就躲起来了。”
流瞳略惊异,警觉性还挺强嘛,可是,“爬到树上就发现不了你了吗,那可是一匹狼,嗅觉很灵敏的,以后你还是待在家里吧。”
虽然知道以后他也不会有事。
小男孩煞有其事地指了指四周,“这里到处都是羊蹄甲花,我在树上还抱着一丛,它们可以掩盖我的气味。”
一丛丛的白花在周遭盛放,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流瞳真正惊讶了:这孩子如此聪明,也懂得保护自己。
但是。。。。。。
“你还是待在家更安全。”她开始榆木疙瘩。
小男孩:“我们把坏蛋抓到,或者查到坏蛋住的地方告诉父亲,不才是更安全吗?”
流瞳:“。。。。。。”
这份心智,这份胆识,现在的她已经不单是惊异的问题了,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突然问:“你几岁了?”
小男孩挺了挺胸脯:“两百岁。”
流瞳:“。。。。。。”
好吧,孩子的话就当她没说过。
既然不是一般娃,又确切知道他以后不会有事,流瞳便不介意陪他到处览一览。
因为灰狼离开时,身上沾染了浓郁的羊蹄甲花香,小邛泽便顺着花的味道,细细寻觅,最后竟真的在森林的边缘寻到一户隐秘人家。
石砌的墙,阔大的院子,木制的房子,院中蓄有一方巨大的水沼,由竹管把外面的山泉引入沼中。
流瞳和邛泽一人抱着一束羊蹄甲花躲在矮墙后窥视。
池沼内水波荡漾,隐约有鱼尾在其中摆动,忽然水面哗的一声,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从水中浮起。
她人身鱼尾,浓密的长发如海藻般微微卷曲,垂于腰际,眼睛湛蓝,像大海般纯真而又神秘,皮肤极白,呈象牙色,玲珑的上身除了两片花瓣状的衣綃遮于胸前,别无他物。
真真是让人喷鼻血喷到死的尤物。
流瞳眼珠子几乎脱出眼眶,美人鱼!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传说中的美丽生物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少女斜坐在岸边,鱼尾轻轻拍打着池水,两手交握抱在胸前开始歌唱,歌声美妙而忧伤,如梦似幻,让人迷醉。
流瞳和邛泽呆呆地听着,此时,从屋中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来,体格极其雄健,且毫不避讳地在院子当中脱下衣服,走入池沼,抱住少女低头便亲。
邛泽的嘴巴惊得溜圆,连忙捂住悄悄对流瞳道:“听说那些没有老婆的男人经常会捉人鱼当他们的老婆,这个就是吗?”
流瞳连忙示意他噤声。
院子里,少女美妙的歌声已经变成暧昧的咦唔声,同样动人心弦,男人凶狠地吻着她,恨不能她吞进腹中,健壮的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腰身,与她□□相贴。
突然,男人把她按向岸边,她鱼尾摆动,两人又滑回水中,霎时水花四溅,激战声起,粗重的喘息和低吟溢满整个院落。
而目睹这一幕香艳活春宫的两个人却俱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流瞳是……不明白院中的两位是如何做到的……
邛泽则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姐姐,他们在打架吗?”小男孩很是疑惑。
流瞳微咳一声,“大概,是在造两栖生物。”
“什么意思?”小男孩满眼问号。
流瞳:“男人是旱兽,女人是水产,他们的后代大概会是两栖吧……”
小男孩满头雾水,流瞳却不再多说,示意他安静。
院中激情渐歇,男人搂着少女倚在岸边,少女还在轻声吟唱,婉转低回的嗓音如遥远的缅怀。
男人道:“你还在想念大海吗?”
少女没有回答,自顾吟唱,而男人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自言自语:“我也很想直接结果了他,然后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可他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不怕,可是你怎么办呢,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望着天边的云霞,喃喃:“我费尽心机,制造各种危险,散布种种流言,就是想赶走他们,只要不在我的地盘,杀他就不是我的事。。。。。。我答应你,只要他们走了,我就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少女还是没有回应,他说罢,又搂住了少女,细细地亲吻起来。
流瞳拉着男孩悄悄离开,若有所思,“看来我们没有找错,是这个人,不过他没想杀你,只想赶你们走,这样的杀手好像还不止一个。。。。。。快告诉你父亲去吧。”
他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在迟疑,流瞳拍了他一下,“快去呀,这可是大事。”
男孩飞奔而去,跑了一段,又回过头看她,然后继续跑,各种景物从眼前渐渐抽离,她退出了梦境。
睁开眼,便见一团莹莹的柔光在飘在邛泽头边。
她张大嘴,刚准备进食,面前的邛泽便醒了过来,直直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第19章 再入梦境
大张的嘴巴定格一秒,又默默地缩回原状,流瞳内心是各种挠墙,面上却淡定无比,“哦,没什么,我只是打个哈欠。”
余光瞄到那团莹润的光正在渐渐变淡,她心中暗自肉痛,上前一步做歉意状,“惊到少主了吗,真对不起,我睡品不好,少主都出冷汗了。”
说着,竟伸出舌头舔对方的脸以示安慰。
当然,也趁机把那团莹光吸入腹中。
哼!谁都别想阻止姐姐进零食!
邛泽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谁出冷汗了?他都怀疑这小鹿妖是不是想吃他的脸,看那一副咂吧着嘴津津有味的模样。
流瞳倒是因他的动作后退了一步,做惭愧相,“哎呀,我忘了,我今晚睡之前忘记嚼香草了,”泫然欲泣,“少主必定嫌弃我有口气了,我怎么能这么大意呢,我这就去月漾府中吃点香草。”
说完,低下头,泪奔而去。
“……”
邛泽眼睁睁地看着她绝尘而去,解释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殷切招唤的手臂徒劳无功地吊在半空。
他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愧疚……
而出了邛泽府的流瞳却只觉得天高地阔,她把变色衣往身上一蒙,瞬间融于夜色,然后迈着极轻快的步子猎梦去也!
直到黎明时分,流瞳才回了月漾洞府,看着储梦空间那异彩流动的莹光,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心满意足之余终于想到了邛泽,连忙又去邛泽府打花呼哨,谁知却被告知邛泽有事出了门,于是她更加心满意足,回到月漾洞府守着自己的粮仓研究起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梦。
啧,这可比那些集市之言靠谱多了,绝对能反映妖们的真实心声,要不要总结一下向邛泽反映反映呢?
小白鹿趴在垫子上,小尾巴左摇右摆,想着想着就联想到了邛泽那个梦,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那个梦中是很有武力值的,手中能凭空凝起两把兵刃。
流瞳兴奋起来,抖擞精神,依照梦中的情景,凝神运气。。。。。。
不行?她换了个姿势再凝神运气。。。。。。
还是不行?她干脆变成人身使劲凝神运气。。。。。。
为什么粑粑都快运出来了,两只手上还是空空的?她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恍恍惚惚地想,难道梦就是梦,不管是谁的梦境,都是不能作数的?
她颓唐地又变回鹿身卧在垫子上,左指上的龙形戒指随之变成一根细细的发丝,她无意识地轻抚着发丝想,要不要招肜渊过来问一问呢?说起来,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想过她没有,她对他一无所知,可是内心里她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的。。。。。。
思绪漫无边际地飘着,意识却无知无觉地滑进了黑甜乡中……黑天白日地操劳,累呀!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凝聚兵刃太过用力的缘故,她竟真的做了一个刀光剑影的梦,虽然潜意识里,她也不确定这个梦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梦。
梦中,是一片银白的世界,天地间浑然一色,树上、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偶尔“咔擦”一声,有树枝被压断,雪花簌簌飘落。
四周很静,弓弦绷到极致的静,静得连一丝细微的呼吸都可以听见。
她手握兵刃,瞳孔收缩,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人。
四个人,个个彪悍体壮,杀气逼人。
她神经紧绷,而内心却在不合时宜地仰天咆哮:这到底是在闹哪样啊!大哥我不认识你们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有误会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千万别动手啊!
正想着是不是要和对方来个文明交流,对方却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一刀便劈了过来!
她险险避过那一击,出手如电,双刃立刻还击了回去。
几个人战成一团。
不断地有树枝被砍断,积雪纷落,鸟雀惊飞。
地上的雪被伤者滴落的血染红,猩红刺目,无声蔓延。
四个人初时对她还有所顾忌,可战到酣处,性命攸关,谁也顾不得了,致命的杀招一招接着一招,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她毫不示弱,决绝反击,身上的伤处越来越多。
突然,一个人避过她,径自向她身后拦腰一截。
刀光闪过,凌厉的杀气破空而来,倏然斩断了她身后一株树木。
树木倒地,一团雪球砸到地上又弹跳而起,瞬息变为一个白发少年。
流瞳:“……”
为什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为什么每次见他都从树上掉下来?
流瞳额上滴出一滴冷汗,几乎是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一般,便冲着只有七八岁模样的邛泽少年大喊过去:“快闪开,到我后面去!”
双刃不避反进,迎面隔开对面一记攻击。
对方攻势愈急,她以一敌多,后面还护着一个孩子,渐渐有些左支右绌。
四个人中力量最强的那个,显然是个头目,见她身法渐滞,记记杀招,冲向她身后的邛泽。
她拼命抵挡,对方不耐,黑色的魔气瞬间暴涨,霎时天地昏暗,阴风盘旋,灌注了十成魔力的巨大兵刃带着隐隐的雷电之声当头劈下,在场的人都被这陡然而至的巨大压力迫得胸口窒闷,几乎当场吐出血来。
她一跃而起,升至半空,拼命催动自己的兵刃,隐隐的光芒笼罩周身,她没有丝毫回避,以玉石俱焚的架势,迎向这凌厉无比的一招。
兵刃相击,发出轰然巨响,大地震颤,周遭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了手,她被弹飞出去,胸口被血染红,从左肩到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对方也好不到哪儿去,连连后退,拄着刀跪倒在地,喷出一道血剑。
对方四人,一死三伤,她摇摇晃晃起身,浑身浴血,微微冷笑,目光冰寒彻骨,“不怕死的再来。”
那一股浑然不要命的气势竟逼得对方先自怯了三分。
头目拄着刀摆了摆手,吐出一个字,“走!”
黑烟升起,在场的三人一尸不见了踪影。
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少年邛泽扑过来,抱住她,叫道:“姐姐,姐姐!”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目光有些找不到焦距,好一会儿才落到面前小小少年脸上,混混沌沌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梦吗,为什么自己这么疼,这么疼……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少年抱着她哭道:“姐姐,你不要睡,我带你去找医生,你不要睡!”
说完,摸了一把泪,把她的两条胳膊放在肩上,拼命挺起小身板,背着她往前走。
说是背,还不如说是拖,她的上半身压在少年背上,下半身完全拖拉在地上,随着他的艰难移动,本就严重受创的身体第二次受创,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挣动了一下,少年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栽倒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和冰冷的刺激让她清醒了一些,她看着少年那张稚嫩的脸,苦笑着想,如果这是自己的梦,那为何会见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和事,如果不是……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满目茫然中,看到少年沾雪流泪的脸,微微叹息:“别忙活了,你自己走吧,说不定还能带回一个医生……”
说不定也可以带走这个梦,让我醒来……
少年泪如泉涌,“姐姐每次都救我,我不能丢下姐姐,我一定会和姐姐在一起!”
她不禁再次叹息:多像对临终之人说的话……
其实,救你真心不是我有意……
说话间,她胸口的血已经由暗红变为全黑,一团魔气在伤口处盘旋,渐渐蔓延,覆盖到整个胸部,她的脸上笼上一层沉沉的死气……
少年拼命用自己的法术化解魔气。
化解的速度抵不过蔓延的速度,她的气色越来越差,唇色苍白干枯,如凋零的花瓣。
少年急得又要流泪,忽然解开她的衣衫,低头去吸食那团魔气。
流瞳:“!”
细腻滑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激起一层寒栗,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孩,脑中如雷电轰鸣。
自己…这算是被一个小男孩给轻薄了吗?
极度的惊愕过后,便是羞恼,她挣扎着推了一下男孩的脑袋,斥道:“你干什么?”
男孩抬头,嘴角还染着一道血迹,漂亮的双眸魔气流转,有一股奇特的邪魅妖艳,让人心惊。
男孩说:“姐姐别怕,把这些黑气吸掉,就没事了。”
说完低头再吸。
流瞳:“……”
流瞳说:“你可知道,这样对女孩子来说是很严重的事情,是要负责的。”
男孩再次抬头,不解,“怎么负责?”
流瞳:“……”
她忽然觉得很难说出后面的话。
最后一缕魔气被吸食尽,她胸口的血液由黑色变为红色,男孩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伤口,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与众不同的风景,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了看她的胸,表情新奇而疑惑,可是一看到她羞窘无比的表情,不知何故,自己也跟着不自然起来,脸上如抹了一层霞色。
天色渐渐暗下来,寒风刺骨,即使是妖的体质,在重伤的情况下,也抵不住这样的寒冷。
流瞳开始打战,衣服和长发的边缘结了一层霜,她想,如果自己就此病死或冻死的话,可不可以退出游戏?
旁边,少年开始忙碌,处理血迹,收集枯叶,把雪堆到一处。
流瞳哆哆嗦嗦地问:“你不回家你爸妈不担心吗?”
少年抬眼看她,漂亮的眉眼间浮起一丝疑问。
流瞳醒悟过来,“是你父母,你父母不担心你、不找你吗?”
邛泽:“我有时候会在外面,我父母知道。”
流瞳蹙眉,不过在这样的妖魔世界,别人的教育方式,不是她能够置喙的。
不一会儿,一幢雪屋呈现在面前,少年把她扶进去,坐在厚厚的枯叶上,雪屋挡风,竟然十分暖和。
流瞳再一次对这个男孩刮目相看。
男孩走进来,把门堵上,狭小的空间立刻完全暗了下来,少年摇身一变,变成一只毛蓬蓬的雪狼,说道:“姐姐抱着我睡,抱着我不冷。”
他毛绒绒的身体像一只暖和的抱枕,蓬松的尾巴缠上她的腰,挡住她身后的严寒。
“咦,姐姐香香的。”他说,猝不及防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颈。
流瞳顿时僵了,脸色诡异地警告道:“告诉你,乱吸、乱舔女孩子是不对的,后果很严重!”
邛泽:“要负责吗?”
流瞳:“。。。。。。”
男孩在黑暗中郑重地点头,“我愿意。”
流瞳:“。。。。。。”
小小少年握拳,“将来,我也要像姐姐保护我一样保护姐姐,再也不让姐姐受坏人欺负,挨饿受冻,受伤流血。”
“。。。。。。”
半晌,她慢慢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头,“乖,好好睡,别想太多。。。。。。”
夜色浓郁,她望着暗沉沉的虚空,吸了吸鼻子,唔,被一个小男孩给表白了,竟然还有些感动。。。。。。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啊。。。。。。
第20章 三入梦境
按流瞳的意思,要从少主邛泽那里打探银狼族的消息,不啻于火中取栗,兄弟太精明了,闹不好会引火烧身。
可如果从他梦里漏出一星半点,被她捡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是上上之策?
但她没有想到,她会走入邛泽的梦境,更没有想到,会与少儿时期的邛泽结下一段“患难”之缘……
原本从小邛泽那里打听银狼的消息倒是个好主意,实际上,她对他口中的父亲比对他更有兴趣,但两次见面的情形太过奇葩,根本就没有机会给她提起这个事情。雪屋共眠的时候气氛不错,可彼时她身上正遭着大罪,除了一心想脱离此境,哪里还有心情管其他?
如果不能让他离开,那就赶紧让他睡,果断地掐断故事的延续,游戏总该结束了吧?
幽暗沉沉的夜色中,她想。
************
在月漾洞府醒来时,她还有些懵懂,直到白发男子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惊得差点跳起来,“你、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是他,把她吸进了他的梦境……
邛泽:“你口气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一本正经。
流瞳:“……”
她紧紧地闭着嘴,刚刚见过少年时期的邛泽,现在这个样子的邛泽竟然让她有点无法直视。
邛泽:“既然卖身给我了,怎么不到我的床上去睡,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流瞳:“……”
是刚从梦里醒来的缘故吗,还是她太多心了,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忍着满腹的诡异感,她微咳一声,力持镇定;“俗话说,四海之滨,莫非王土,既然如此,那这里自然也是少主的财产了,我在这里,也就相当于替少主看守行宫,”又咳一声,语气相当诚恳,“说起来,少主的行宫确实需要有妖看守一下的,这个,小鹿愿意代劳……”
尼玛,以后必须离这兄弟远远儿的,他的梦太凶险,再来两次铁定玩完。
邛泽目中波光流转,如含了隐约的笑,他抚着下巴做思考状,“行宫?唔,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你喜欢在这里暖床的话,我可以考虑晚上住在这里。”
流瞳:“……”
邛泽随意地坐在她的垫子上,曲起一条腿,一只手轻轻理着她身上的白毛,仿佛陷入遥远的回忆,“小时候,凡我出现的地方,不是塌了房子,就是起了火,要么就摔死了人,时间长了,别人都说我不祥,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流瞳激动起来,差点当场拍板应和:可不是么,看看姐姐我见到你后的凄惨样,您老绝对是金字招牌的扫把星啊!
邛泽:“说起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倒是很像,我出现的时候,身边的人非死即伤,你出现的时候,方圆百里没有活物,”他看着她,表情很是认真,请教道,“为什么你被视为祥瑞,我却被称为不详?”
“……”流瞳严肃道,“因为我是鹿你是狼,我比你可爱。”
邛泽:“……”
一阵大笑过后,邛泽搂着她,几乎直不起身,“好,果然没白花那一千灵贝,懂得讨吾欢心。”
流瞳更加严肃,歪头打量着他:你确定自己没犯病么,我什么时候讨你欢心了,明明是你自己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心欢了。
邛泽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笑,因梦境而盘旋在心底的一丝轻愁霎时烟消云散。
************
早春二月,寒风料峭,残雪未消。
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正在殴打一名银发少年。
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身材是少年人特有的细瘦,一个壮汉盆砵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到他的脸上,少年立刻满脸溅血,倒在了地上。
壮汉追上去便是一脚,踢在少年的肚子上,少年拱起腰,额上冒出冷汗,吐出一口鲜血,却一声不吭,也毫不反抗。
壮汉哈哈大笑,一脚接一脚狠力跺在少年的身上,笑谓四周,“看看,不但是个扫把星,还是个孬种!”
周围一片哄笑声,一群恶棍一边嘻嘻哈哈地狠踢他的头、脸、胸口、肚子、腿,一边聊天,“果然是人类贱种生的胚子,哪有我们狼族的血性!”
“亏得我们太子殿下几百年来想法设法替那个女人延续寿命,到头来生个孩子都能把自己生死!”
“还不是因为她生了这个扫把星!生这个贱种的时候就差点难产死掉,结果这个扫把星克父克母不算,连周围的人也克,谁沾上他都没有好下场,这次要不是他突然跑到那个女人那里,那个女人早就顺顺利利生产了。”
“就是!这个谁不知道,这个扫把星不但害死了他娘,还害死了他娘腹中一双胎儿!”
壮汉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故意说给他听的:
“怪不得太子殿下会连见都不愿见他,还把他流放到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山上去!什么长子,太子殿下娶了红狼族的公主后,很快就会有纯种的狼族世子,他算什么,卑贱的半妖,也配活在世上?”
“克死母亲,克死弟弟,父亲厌弃,亲族不纳,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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