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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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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抿嘴,睡得正香呢,看着他,我心绪万千,有些奇怪不真实的感觉,面前这个小人儿就是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已经做母亲了?
虽然他已在我的身体里孕育了十个多月,可一朝他真如此真切地躺在我面前,我心里的感觉还真有些无法形容,有兴奋,惊讶,惊喜,还有一丝不知所措……总之,我此时心情很复杂。
“怎么样,我说过肯定是儿子,我说得不错吧。”他得气洋洋地瞅着我,面若桃花。
“切,误打误撞罢了,这也值得得意回。”我白他一眼回道。
“嗤,”他笑了起来,温柔地看着我和孩子并排躺在他的面前,脸上的线条明快而柔和,目光暖暖地罩着我们娘俩,一室春意,“父汗很高兴,一生出来就给起了名,叫‘兀欲’,又赐封了‘安康王’这个头衔。”
奇?“哦,”我点头,兀欲,这么难听的名字,我皱了皱眉头,不行,我上学时很喜欢rain,小名得叫他润儿,混个音译总行吧,我是他娘耶,不过这么小就被可汗封了王,看来还真是隔辈儿亲。
书?对了,见耶律德光的高兴劲,不如……“那个,耶律德光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有一天你能……你一定要放少主一条生路……一定的……”我含糊其词,但我知他能听懂我的意思。
网?“嗯,哈……”他嘴里哼哼出声,并未看我,只满脸温柔地盯着小人儿,用手轻拂着他的小脸蛋。
“耶律德光,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刚说的话?”我不满他的心不在焉,不免提高了噪音。
“嗯,听到了,我听你的就是了,还真?嗦。”他看我一下,又转回去看那小人儿。
咝,我吸一口凉气,真是……,这个小家伙的到来抢了我的宠爱,“唉,”我瞅他们爷俩儿一眼,叹了口气,“真是喜新厌旧,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儿子忘了孩子他娘。”我酸溜溜儿调侃他道。
“呵,谁说得,孩子他娘最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他似乎听出我吃醋的口吻,赶紧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又俯身亲了亲,眼里甚是温柔,“没出息,还跟小孩儿吃醋,没羞。”他点一下我的额头。
“谁吃醋了,我生他时疼得死去活来,你却站在一旁说风凉话。”我撅着嘴不满地顶他道。
“小没良心的,”他再点一下我的额头,“你疼得死去活来,昏迷过去,我也差点没吓去半条命,你还这样说……”他随后狠狠地瞪我,脸上的神情还是心有余悸的模样,有又失而复得的惴惴表情,复杂又让人心疼。
“哦,那我现在没事了,刚才故意逗你呢。”我故作轻松地转变话题,心里明白他说得不假,当时的情况凶险,他不顾身份地位的尴尬,不顾后果地赶过来,心里肯定是怕得要命,怕我会……
“呵呵……”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过来一下。”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
“什么事?”他乖乖俯下身来。
“啪”我趁他不意,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他。
“你……”他似是不信似地盯着我看,随即再次俯下身来,将我吻得瘫软无力,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百三十八章 满月酒(上)
………………………
当我面红耳赤,大口喘气的时候,他终于将我放开,我皱眉看他,正欲发飙时,他突然神色黯然,低低开口,“嗯,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承受那样的痛苦,如果再那样,我真的……会疯掉的。”他垂眸望着我,眼里的怜惜,心疼盈满,似是承诺又似是自己呢喃自语。
“哦,”我应了句,脸上表现地清淡,心里却涨鼓鼓地波澜大起,感动的情愫在涌动,他待我如此,我还什么可求的,我留下来的决定是没错的,即使这条路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不会害怕孤单,因为有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无怨无悔。
“想什么呢?”他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头问道。
“在想我们的孩子什么才能长大,长大了我要教他做什么?”我随口道。
“这个呀,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我要教他骑马,打猎,教他射箭……带他去天山,去乌河玩……”他绘声绘色地想像以后的生活。
我未语,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人,大的睿智俊朗,小的漂亮可爱,我嘛,马马虎虎,也算温柔贤惠,多么幸福完美的一家子,连空气中都飘着甜蜜的味道,原来幸福是这么温馨,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下,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我们三人并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终是要分开的。
他的心情简直是好的要命,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自打我睁开眼,就没见他嘴巴闭上过,他的高兴也感染了我,我笑着地看他小心翼翼逗弄着小宝宝,他那么大的人儿,几乎是笨手笨脚,“真笨。”我打趣他道。
“嗤,一回生两回熟嘛,下次就好了。”他立即回道。
“别弄醒了他,他正睡着高兴呢。”我又担心地对他说道,其实心里还真不知他醒来了我要做什么。
“醒来正好,父亲和母亲都在,多好。”他看我一眼道。
“咝,”我顿时没了言语。
这小家伙一定是个懒虫,我们两人逗弄了他好大一会儿都没醒过来,依然雷打不动,呼呼大睡,还真行。
一会儿,帐口有脚步声传来,我转头望去是云露,她见我张眼望她,脸上喜色难掩,高兴地跑过来左看右看,都忘了给耶律德光行礼,见我真是没事,才如释重负地舒口气,“郡主您醒过来就好了,您不知道我们都……”她顿了顿没说下去,“小王子该去喂奶了。”她改变话题道。
哦,我点头,知道她想说什么,在我昏迷这期间,她们肯定都担心得要命,呃,她说去喂奶,小家伙不吃我的奶吗?我愣愣地看着云露。
“哦,郡主放心,可汗和皇后娘娘见郡主生下小王子后身体虚弱,又昏迷不醒,小王子饿得哇哇大哭,于是又下令立即给找了两个奶妈,每天轮流喂小王子,郡主放心吧。”云露一一为我解释道。
噢,原来这样的,我点头,云露立即小心地抱着孩子往外走,“小心点,别凉着。”我又担心地补充道,真奇怪,刚见到他时并没感情,但只这一会儿工夫,已有了不舍的感觉,母子连心大抵是这样吧。
“郡主放心吧。”云露回头瞅我一笑,抱他转身出了帐子。
“那僧人说这孩子天庭饱满,仪表不凡,有帝王之相,将来肯定大有作为。”耶律德光突然对我嘀咕道。
啊?我一愣,呆呆地看他,僧人,“哪个僧人……他真的来过?”随即惊异出声。
“对啊,就是上次给我医毒的那个僧人,他来过的,你那么紧张干嘛,要不你能好好地躺在这里,是他帮你接的生,他云游四海经过此地,当时你难产已痛得失去知觉,幸亏是他救了你,救了我们的孩子。”耶律德光的语声有些发颤,仿佛当时的危急情形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原来那个僧人真的来过,我当时并不是幻觉,他真的就在我身边,他……果真不是凡人,那他到底是谁呢,要带我到哪里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什么呢,“他说什么了?”我又问道。
“没有啊,接完后就走了。”他道。
这么说他跟我说得那番话时,他们并不知道,只是在意念里发生的?我心时百转千回……
“又在想什么?”耶律德光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没,我在想该怎么谢谢那个僧人呢。”我回道。
“不用了,我赏他很多珍宝他都不稀罕,出家人嘛,等我以后一定将他的佛法发扬光大就算是报答他了。”耶律德光说道。
“嗯,好的。”我漫心应着,他哪知道我为什么事烦心呢,我记得那僧人最后一句话说是让我好自为之,他回去复命,他去复谁的命,我又是谁,他为什么对我说那番的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还会再来找我的,或许明开,或许明年,也或许是我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他们肯定会来,我心里有这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十分灵的……
见到少主的时候,已是晚上,耶律德光走了好大一个时辰,少主过来了,他微笑地看着我跟孩子,“醒来就好。”他低声道。
“呵,”我应着,不知说什么好,少主对我愈好,我心里愈难受煎熬,
看得出来,他也十分喜欢这个小小的可人儿,不停地咿咿呀呀地逗弄他玩,我安静地躺在榻上无语望他,心里有太多的矛盾与无奈,原来被两个好男人夹在中间,那腻味的滋味比孑然一身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你安心养身体,凡事不要操心有我呢。”他温柔对我说道。
“好,”我尴尬点头答应。
他又吩咐奴婢们小心做事,照顾我跟小王子,见我们母子二人都相安无事就回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我和润儿已培养了深厚的母子感情,再也分不开,都说母子连心,一点也没错,这一个月里,耶律德光来我帐子里频繁至极,简直如履平地,也不知他跟可汗和述律皇后怎么贸易的,总之,他来我帐子看望我跟孩子时,并不刻意避讳别人,大大方方,像回自己的帐子,反倒让我担心不少,不过倒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少主总是在耶律德光走后才过来,看看孩子,跟我说说话,坐一会儿就回了。我在这个月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照顾小家伙的重任全部由我亲自来做,喂奶,换尿布,洗澡等,虽然下人也可以做,但我不放心他们去做,只好辛苦一下自己了。
一个月后,可汗为润儿举行了隆重的满月酒宴,所有朝中的王公大臣,富甲权贵都应邀前来参加,我和少主还有小家伙盛装出席,呵……好久没这么热门了,贺礼自然是少不了的,奇珍异宝,东珠翡翠,应有尽有,可汗异常高兴,喝了很多酒,席间竟还高歌一曲为酒宴祝兴,下面的人都高声附和,一下子将气氛推至高潮,一时间,我和少主桌面前来道喜的人群排成了长队,推杯问盏,少主的脸色已变成绯红,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抬眼环顾一下四周,大家或在喝酒,或在窃窃私语,神态各异,但也明显有相互倾轧的气氛掺杂其中,我能感觉出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少主和耶律德光各有各有阵营,他们明争暗斗,互不相让,此时,当然是少主的智谋团占了上风,高兴地载歌载舞,耶律德光的阵营则灰暗了许多,但以后呢,最终孰输孰赢……
远远地,我看见耶律德光悠悠地向我望过来,脸上浮着勉强的笑容,又微有怒意与不甘,他向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我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杯子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两人相视而笑,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以他的火爆性子,能保持现在这样也可以了,要是再借着酒劲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对我们三人都是不好的。
收回目光,不期然撞到述律皇后正冷眼看着我,凌厉的眸子中闪着森然与犀利,仿佛可以洞穿我的心思,令人望而生畏,这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可不容人小窥,她在以后将掌握这个国家的命脉……她瞥一眼耶律德光又看了看我,没有作声,正好这时有人上前去敬酒,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也暂时松了口气,并不是怕她,以前我孤身一人,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现在不同了,我多了润儿,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能再莽撞行事,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周旋其中。
无疑,我和润儿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这抢了不少人的光芒,首先就是金岭公主,我见她一直神情落寞地坐在一旁,不愿同别人说话,宴会只进行到一半,她就借故离开,看着忧伤的背影,我于心不忍,终是一个情字闹得,她成了牺牲品,也走不出自己这道迷宫。
第一百三十九章 满月酒(下)
………………………
正愣愣地看着大帐口出神,“上都郡主,恭喜了!”一盏酒杯伴着软语女声来到我面前。
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噢,是兰心,好长时间不见,她精神尚好,但似是老了一些,“呵呵……是兰心姐呀,咱们姐妹俩还客气么。”我说着站了起来。
她亲热地朝我笑了笑,“来,来,我先干为敬,先恭喜上都郡主喽。”说话间,她已将酒喝完。
“我不能喝酒,只抿一口。”我道。
“没事,就咱们姐妹也确实不用客气。”她又笑道。
兰心放下酒杯,又满脸喜色地看着奶妈怀里的润儿,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转头看我,羡慕不已,“小雪,有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她吞吞吐吐,神情有些黯然,又很难为情地对我说道。
“什么事,兰心姐不用这么客气。”我笑道。
“那个……就是我可不可以作润儿的干妈?”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有些期盼,迫不急待的样子。
啊?做干妈,这……,难道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她真的打心眼儿喜欢我的润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瞅着她,微张着嘴,不知如何作答。
兰心见我这样的表情,又尴尬地开口道,“我知是高攀,但看在我们以前是好姐妹的份上,你就同意了吧。”
她话已到这个份上,我怎好再拒绝,再说也不是件坏事,为润儿积些人脉也是好的,“兰心姐哪里的话,这样也好,润儿就多一个人疼爱了。”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回道。
“润儿?”她奇怪地出声。
“哦,我给他起的小名儿,叫起来顺口。”我小声跟他说道。
“噢,”她恍然,随即点头,“嗯,这个名字是比较好听,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改天我再专程登门拜访。”她说着又亲了亲润儿的小脸,转身走开了。
我坐了下来,看到少主正在和一人在举杯饮酒,但他眼角瞥一眼兰心的背影,像是对她刚才的提议有些厌恶,但碍于目前的局面,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撇撇嘴角,没有说话,一仰脖将杯中酒喝个干净,和那人敷衍说着话。
我没作声,端坐在那里神游四方,垂眸冥想,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兰心真是个聪明人,她此举也无非是和我们套近乎,把后半生押在少主和润儿身上,她肯定对可汗了如指掌,也感觉可汗渐渐老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但她还年轻,一旦可汗驾崩后,她也没有一儿半女,还能指望谁呢,有谁可以依靠?所以她改变思路,将宝押在我们身上,想着将来少主即位了,她好歹还是润儿的干娘,现怎么着也不会拿她怎样,不至于落到凄凉的下场,只是她这么做,就能保证可汗在百年之后她的安稳?这都是未知数,我不敢妄加揣测,更重要的还有述律皇后这一关,她从一开始就利用兰心为她办事,又把她献给可汗,讨他的欢心,一旦兰心没有利用的价值,她会将她怎样?
“哇……”润儿在奶娘怀里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哦,小家伙一定是肚子饿了,也玩了好一阵子了,我急忙起身欲抱过来回帐里喂奶,刚站起来,见一人挡在我们面前,一抬眼,是耶律德光,这个家伙怎么过来了,他脸色通红,端着酒杯,“大哥,来敬你一杯酒,感谢您一直以来对二弟的支持和帮助。”说完,也不管少主作何反应,直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少主也站了起来,抿嘴微笑道,“二弟客气了,又何出此言呢,我们之间还这样见外?”他也毫不逊色,干了满满一杯。
呃?我呆呆地傻眼看着这两人,又是唱得哪一出,他们各自的话中带棒,攻向对方,有多少真多少假,真真假假,谁能分辨出来?这一唱一喝,远远看来是一对和睦的好兄弟,可实则一双相互倾轧的政敌。
两人就这样似笑非笑地对望着,各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气氛凝结起来,有好多人都向这张望过来……
啊,我顿时大脑充血,耶律德光这个猎头,就不能消停一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想怎样?“咳咳……”我故意干咳了几声,“润儿乖,我们回去喽。”我回头轻声哄着奶娘怀里哇哇哭的润儿,想赶快抱他回去,没有我们娘俩儿在这儿,任耶律德光再怎么闹,也闹不出事儿来。
“哦,这孩子好可爱,上都郡主不介意我抱一下吧。”耶律德光转头看向我,脸上恶作剧揶揄的表情跃然而至。
这个家伙,真要找麻烦是吧,我狠狠瞪他一眼,又瞥一下周围,有好些人都好奇地望向我们,有好事者正眼巴巴等着剧情往下发展呢,“岂敢劳二少主大驾,还是免了吧。”我冷冷说道,目光毫无遮拦地警告他,不要乱来,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不劳动的,嘻嘻……上都郡主真小气,让我抱一下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没准他还喜欢让我抱呢,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您又何必见外。”他故意将“一家人”说得很重,说着,便擎起双手跃过我,伸向奶娘怀里的润儿,奶娘怔色望着耶律德光,不知该不该给,润儿还她怀里哇哇大哭,耶律德光看着那奶娘脸色一沉,未说话,那奶娘已吓得只好将润儿小心交到他手上。
我刚要制止,但他瞪我一眼未作声,我只好乖乖作罢,但愿他心里有数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唉,偷偷叹一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一瞥眼,见少主脸色不悦地看着耶律德光抱着润儿。
“嗷……乖……真乖……”当着众人的面,耶律德光并不避讳,将润儿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他,动作那样娴熟流畅,毫不生涩,标准的奶爸形象。
此时,帐里所有的人都看向我们这里,或好奇,或惊讶,或若有所思,连可汗都远远地望过来,只不过可汗脸色平静,毫无惊奇,只看一眼,便转过脸去和别人说着话。
兴许是好奇,或是别的原因,润儿竟停止了哭声,安静地躺在耶律德光怀里任他来回晃悠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瞪着耶律德光,仿佛能看清他的脸似的,小嘴微翘,很享受的模样,我见耶律德光的神情更时喜上眉梢,连眼睛里都能溢出笑来似的,不停地逗弄润儿,可少主的脸色更愠,沉闷落寞,冷眸看着他们父子两人。
我正欲开口打断耶律德光,“呵……没想到二弟这么喜欢小孩子,小雪,可见我们的儿子有多可爱噢。”少主看着我微笑道。
啊?我转头愣愣地看向少主,他……,算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耶律德光也是自作自受,活该。
果然,耶律德光脸色一沉,眯起眼看向少主,“没错,这孩子是很可爱,可大哥也不用时时挂在嘴上,再说……”他顿了顿,脸上似乎有些讥笑,“自己的都是好的。”神色有些忿忿地。
“咳,”我干咳了一声,再看他们这么闹下去,没准真闹出些事来,“来,将润儿给我吧,我要回去喂饭了,润儿一定饿坏了。”我伸过手去接了过来。
耶律德光听我这么说,没再执意下去,呵,听说他的宝贝儿子饿了,这可是天大的事,立马给了我。
“我先回去了。”我跟少主打了招呼,抱着润儿出了大帐。
可汗允许我特例不用按照繁文缛节来进行,所以我可以不用还礼,径直出了大帐,回到自己的宅帐,唉,想想刚才在大帐里的情形就头痛无比,耶律德光故意刁难,步步紧逼,但少主也毫不相让,两人针尘对麦芒,互不相让,这要如何是好呢,算了,以后再想吧,目前只小家伙也够我忙活的。
我和奶娘两人赶紧喂小家伙吃饭,饿了大半天,小家伙吧哒吧哒吃得真欢,吃饱了,头一歪,便睡了过去,呵呵,小孩子真好,吃了就睡,多好呀,哪像长大了,烦心事一大堆……唉,我也好怀念自己的童年,虽然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起码无忧无虑,也算是快乐的,还有收养我的老爸老妈,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老爸还是喜欢倒腾古玩,晚上在翻阅文献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到很晚?老妈身体还好吗,还是每天早上出去练剑?只有自己真的当了妈妈之后,才体会到父母的不易,想想时间过得真快,我来这里已经快四年了,自己也已升级做了母亲……不知不觉,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我真的想念老爸老妈了。
自从有个这个小家伙,我的日子算是充实起来,简直充实无比,即使每天被他搞得焦头烂额,我也心甘情愿,每每看到小家伙挥着小手朝我咯咯笑着,我心里便乐开了花,有再多的累,再多的苦和烦恼都觉得值了,一句话“累并快乐着”。
第一百四十章 东 征
………………………
繁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工夫,润儿已半岁大了,好玩的很,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不错他长得像我,没枉费我辛苦地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小家伙黑楸楸的眼珠特显精神与可爱,并非耶律德光那样的深褐色,但脾气却同耶律德光如出一辙,拗得很,比方说他手里正玩着什么东西,给他拿出来,定会哭得昏天黑,非得原物拿回,换作别的东西都不行,真乃犟驴一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对此毫无办法,先天已形成,后天根本无力回改。
但耶律德光见他这样却高兴得很,嘿,我儿子就得这样,这样才有性格,将来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切,我鄙夷地瞪他,别拿鸡毛当令箭,那僧人的话还真当真了,他还不知是什么意思呢,你倒认了实,内心跃跃欲试起来。也不能太打击他了,顺其自然就好。
每天沉浸在充盈而忙碌的幸福中,身心都飘飘然起来,恍惚忘了自己现在置身何处,直至可汗大军的矛头直指东方,前方厮杀的号角声打破沉寂,我方才初醒觉悟,是的,又有大事件即将载入史册,这次会是什么,我和润儿的命运会怎么样呢?于是加强警备,时时注意接收各方面的动静和消息,我作为一个母亲,即使不为我自己,也得为润儿着想。
天赞四年的阿涅节刚过,可汗又一次的扩张疆土的行动开始了,这次是东征渤海国。
渤海国,原是居于粟末水的部落,唐高宗时,该部落居营州一带,营州是唐王朝统治东北的中心,唐朝在这里设营州都督府,武则天时,契丹李尽忠反唐,渤海部离开营州,东渡辽水,到古挹楼地东牟册筑 城定居,酋长大祚荣建国自立,称震国一,公元713年,大祚荣受唐封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在其所辖地区设忽汗州,加封忽汗州都督,号渤海国。渤海国,就是的忽汗州,大祚荣的儿子大武艺继位以后,征黑水部,扩展疆土,成为东北地主的一个强大势力。
此次东征渤海国可谓声势浩大,为契丹疆土,解除后顾之忧,可汗亲率契丹十万精锐大军,少主、耶律德光、耶律李胡全都跟随前往,连述律皇后这次也跟随可汗出征,更让人不可思议地是可汗下令,少主的家眷也可随军出征,也就是说金岭公主和我都可一同前往,呵,这也太奇怪了,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微服私访,游山玩水,带我们一干女人去干嘛,就算契丹人再怎么开放,也没有携女人出征的先例吧。
“我不去,再说润儿还小,离不开我,打仗不是好玩的。”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润儿这么小哪离得开我,要是带上他,那多危险。
“父汗说是让你带润儿一起去,没关系的,你们在后方,离前面战场远着呢。”少主脸色淡淡地劝说我道,眸子忽明忽暗,有些不确定的迷离。
“那可汗为什么让我们去,你们是去打仗,又不是游玩,我们去干嘛,还要给你们添麻烦。”我皱眉道,真不知可汗是不是老糊涂了,打仗还得带着拖油瓶。
“不知,这也是父汗的意思,”少主回道,眼神有些怪异,眼里的晶亮瞬间而逝,“也许父汗有他自己的打算吧……”他悠悠地回道,神情又多了些惆怅。
呃?可汗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我们……”我欲再开口。
“好,好了,就听父汗的安排吧,我定保你娘俩儿相安无事的。”他恢复了平静,温和地笑了笑,让我无法拒绝。
就这样,我和润儿也莫名其妙地踏上了东战的征途,塞外大漠,茫茫无边,风光旖旎,有种让人大笑的天地之广大,还有一种让人落泪的凛冽与悲壮,这时天气尚冷,草儿还未发芽,放眼望去,还是黄黄的一片,但视野极为开阔,前方的大队蜿蜒曲折,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欢呼雀跃,大呼过瘾,可现在带着润儿,我不敢分心,时时要照看着他,这小家伙的适应能力真令人佩服,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跟往常一样,并无不适,见他这样,我也放心了,耶律德光更是松了一口气,当初,我决定跟来的时候,他就极力反对,怕我和润儿有个闪失,现在见我们娘俩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也稍有心安了,只是他神色还是有些忿忿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们一干皇族家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金岭公主自己骑马,她自小在草原上长大,骑马当然是小case,因润儿尚小,我们娘俩儿坐在马车上,对于马车我早已适应,不像初来乍到时,连马车都晕得一塌糊涂,现在连坐他个三天三夜都OK啦,润儿更是天生皮实,怎么说骨子里一半流的是契丹血脉,当然没那么娇弱。
“你快回去啦,让人看见不好。”我催促耶律德光道,这个家伙瞅空就到后方来看我们,也不管别人是否在意,越来越无法无章,不过可汗和述律皇后倒是对他的行为司空见惯,听之任之,不加约束,是对他疼爱有加还是知道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怕什么,谁敢怎样。”他眼珠一瞪,不屑地回道。
拜托大哥,是没人敢怎样,谁还敢拿枪毙了你堂堂的二少主?但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没原则,非得惹起大家共愤来才行?
“你讲讲道理好吧,不要这么张狂任性,收敛一些好吧。”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切,这个家伙做事,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少主还有这儿呢,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这家伙像没听到我话似的,继续和润儿玩闹着,润儿满头大汗,兴奋地咯咯大笑着,伸着小手去抓他的脸,耶律德光左挡右闪,故意逗他,两人玩得正起劲,血缘是很奇怪的东西,润儿见到耶律德光分外的亲,张着手就让他抱抱,见少主虽然也是亲,但没这么兴奋,看来天生血缘关系真是改变不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看这一脑门的汗。”我拉住了润儿,伸手拭着他额头上的汗,嘿,我就不信这个邪,管不了大的,还管不了小的。
“阿……呜嗯……”小家伙还不会说话,不过咿呀地反抗,极不情愿停下来。
“听话,快过来歇歇。”我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对他道。
“乖,快去你阿娘的身边,听她的话,”耶律德光拍拍他的小屁股微笑说道,“行,那我也该走了,改天阿爹再来看你。”
“咝,”我倒吸一口气,瞪眼瞧他,这种话也能乱说,要是传到外人耳朵里,这还了得,“别瞎说,小心祸从口出!”我冷声嗔怪他道。
“呵呵……你呀,”他牵动嘴角有些不屑,也不生气,笑吟吟看我,“嗯,行了,你们俩好生休息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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