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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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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还好吗?”我还是问了出来。

其时我还是好多事情要问他,少主好不好,可汗、鲁不古大人、淑母、绮秋等他们都好不好?我们编纂的文字有没有下发?你又为什么会来到中原?

他本在看书,听到我的话,倏地抬头,脸色渐暗,只盯着我不语。

拜托,一提到少主,他脸色变得比彭怀民还快。“就当是朋友问问还不行?”我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好。”他只吐出一个字。

呵,这次这么乖??瞪大眼睛不能置信。

“那他好吗……和金岭公主完婚了吗?”我怔然问他。

“你希望呢?”他不答反问我。

唉,我无奈叹息,刚才还想夸他改性了,谁知还是这副德性,就甭想和他说个正经话,白他一眼,没再说话,我希望,我希望从来没来过这里,从来没遇到你们。

低头不理他,自顾“喀喀”啃着炒花生,嗯,真香,边吃边咂巴嘴,故意气他,偷瞥他一眼,他也没再吱声,皱了皱眉头,低头继续看书,嘿,从没看出你还这么愿意读书。

第九十五章 第一次 

 ………………………

 单纯为打发时间而打发时间,觉得时间过得也是很慢,这个年代无电视、无网络,实在很无聊,渐渐地两只眼皮直打架,越来越沉,劝都劝不开,终于失去知觉,梦会周公去了。

入眼的色彩很光鲜斑斓,高楼大厦,霓虹闪耀,大红的福字、五颜六色的彩旗、热闹的街市、川息的人流……我穿着漂亮的新衣徜徉其中,人潮熙攘,来来往往,忽而我驻足凝望,这是现代的街头,熟悉而又亲切,我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面前的景致是这么的真切?正欲欢呼雀跃。

突然,眼前的景象陡然转变,现代化的气息全然不见,凄冷的雪原,竟是少主廖然地站在我面前,颦眉垂眸,神色孤独而忧郁,比之前更显清瘦,我心中一惊,急忙伸手颤巍巍地抚向他的额头,可指尖碰到的是冰凉,冰冷刺骨,少主抬眸看我,目光凄离,缓缓后退,“少主,你怎么了?我是凌初雪啊。”我开口叫他。

他无奈摇头,再次后退,身后是茫茫无边的雪原。

我吸一口气,提步向前,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堪,怎么也抬不起来。

“少主,你怎么了,你别走啊。”我急得大声喊他。

“少主……”

“快醒醒……已经子时了。”淳厚的声音灌入耳中。

忽地睁开眼,耶律德光一脸喜色俯在我面前,转眼一看,不知何时我安然躺在床榻上,见我醒来,“新年快乐!”他朗声道。

“哦,什么时辰了?”我一下子坐起来,愣声问他。

“子时啊,你不是说子时一定要问新年快乐吗?”他心情愉悦地对我说道。

噢,新的一年真的来了,“新年好!”我也含糊对他说道。

“要吃饺子吗?”他突然问我。

饺子?我诧异看他,心中思绪翻涌,虽然我在上海长大,可老爸的老家在北方,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有吃饺子的习惯,昨天我只是随意提了提,没想成他竟记住了。

“怎么样,要不要吃?”他见我沉默未语,又问我一遍。

“吃。”我轻声答,心里霎时盈满,涨鼓鼓的,似填了许多东西,眼底有些氤氲雾气升起,我默默下床,和他一起去厅里吃饺子。

外面的天空如浓墨般漆黑,分外寒冷,凛冽的北风杂着浓浓火硝气息扑面而来,他及时伸手搂住了我,小心避开了我受伤的那只手臂,就几步到了正厅。

下人已将饺子煮好,整齐地摆在盘子里,这里的饺子当然没有妈妈亲手包的好吃,皮大馅少,样子也不伦不类,像小笼包似的,虽是这样,我仍是很高兴,一口气吃了六个,图个吉利,六六大顺嘛,希望今年我能事事顺利,万事大吉。

“小雪。”对面的耶律德光突然低呼我一声。

啊?我恍惚,他已好久没这样叫我,注眸望去,他面色微红,目光有些迷离,想是刚才喝酒未消的缘故,剑眉星目俊郎依然,我不由地出神,愣愣地看着他起身来走向我,高大的身形一点点靠过来,突然有点紧张,心跳没由得怦然加剧,手心微有汗意,想拔腿就跑……

“我吃饱了,要去睡觉了。”我倏地站起身来急步往卧房走去。

“小雪。”他呢喃的声音再次入耳,话音未落,我的肩头一紧,他已快步将我揽在怀里,“小雪……”他温润的唇贴在我耳边频频轻声唤我。

要命,我觉脸已大红,一时心猿意马,荡漾不止,欲挣脱他的怀抱,但无奈我只一支胳膊的力量怎抵得住他用力的双臂呢。

他打横抱起我向卧房走去,这次他并未昂首阔步,而是垂眸望着我,脸色越来越红,呼吸粗重,带着一丝酒意,进了卧房,他将我轻轻放在床榻上,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竟忘了反抗……

他垂眸浅笑,嘴角扯出优美的弧度,宽阔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温柔的眼眸此刻毫无半丝犀利,只剩一潭春水般的碧波荡漾,几乎要将我溺毙,我的心被蛊惑般的不可自拔,愈陷愈深……

肩头的忽而刺痛,引得我恍惚回神,不知何时我的衣衫全已褪尽,只一件肚兜斜斜在挂在胸前,“啊,你……”我哑声大叫,条件反射般抬起一只胳膊挡在胸前。

“嘘,小雪……”他再次柔声唤我,炙热的双唇骤然压下,浓重而热切,让我毫无喘息的机会,他的唇如猎鹰般敏捷,侵略性十足,唇上、耳垂、脖颈一寸寸地向下侵占,毫不留情……

颈后的带子悄然挑开,身上的衣物荡然无存,光洁的身子置于空气中,微有凉意,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未容得我退缩与挣扎,他滚烫的身体已覆了上来,将我密密地搂在怀里,反手一挥,身后的罗帷落了下来,将我们罩在小小的天地里。

“小雪……”

他缠绵的声音如天籁般撩人心弦,他迷离的眼光如毒药般蛊惑心扉,手开始在身上探索……不由得浑身战栗,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觉得呼吸都极度困难, “小雪,小雪……”低哑的声音不断入耳,感觉心跳已然停止,他的厚大的掌心轻轻地覆上我的胸口,极至的小心轻柔,仿若捧着稀世的珍宝,心里泛起的层层涟漪,快要将我淹没,无法喘息……

突然,他的攻势骤然加剧,越来越猛烈,大掌有力地撑开腿心,湿滑的硬物一点点推进,“啊……”霎时的刺痛,我嘤咛出了声,他并未停止,双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后背,“小雪……”他将耳垂含在嘴里轻唤我,身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腿心的疼痛愈来愈烈,身上顿时沁出了密密的汗意,“啊,好痛……”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抬手捶打他的后背,“耶律德光,你王八蛋。”我含泪骂他,眼泪越来越凶,“乖,不要哭,不要哭。”他用唇一点点啜去我脸上的泪,最后封住我的唇……

耗尽了浑身的元气,我的身体像被碾过一样绵软无力,疼痛并未停止,我不敢侧目,他亦躺在我身旁大口喘息,手臂一直未曾离开我的腰间,斗转星移,一时的迷离恍惚,我已不知身在何处……

翌日早上,我醒来时已近晌午,屋里静悄悄的,并无人影,我撑床坐起,身上的疼痛未消,昨夜旖旎的景象忽而闪入脑海,脸“腾的”红了,火辣辣的,怎么会这样,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以后我该怎么办?

愣愣地坐在床头出神,脚步声未落,人已迈了进来,我茫然抬眸,他精神焕发,神清气爽地走过来,“怎么起来了,睡好了吗?”他轻声问我。

“噢,”我默然点头,心里有丝慌乱,不敢再去想昨晚的情景。

“走,吃饭吧,你应该饿坏了吧。”他的语气与平常并无两样,过来帮我穿上衣服拉起我的手往外走,这些天都他帮我换衣服的。

两人还未走到门口,突然,心里没由得烦躁不堪,伸手推了他一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啊,好痛,我痛呼一声,肩头抽痛,刚才用了太大的力气推他,我绻起胳膊,晃了两下,真郁闷,他的身体怎么比石头还硬。

“小雪,你胳膊能动了。”他满脸惊喜地看着我自己晃着胳膊。

啊?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胳膊,虽然仍是觉得无力,但疼痛难忍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有知觉了,能感觉到痛,那就是快好了,忽而想起,昨晚就是用这只胳膊不断捶打他的后背,当时的疼痛已远远超过这胳膊的痛,所以未觉得异样,想起昨夜,我已窘迫……

“太好了,那医官还有真有两下子,可以免他一死。”他喜声说道。

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免他一死”他的话让我惶然,我几乎都忘了,他是一国的皇子,以后还会是至高无上的国君,他手里掌握生杀大权,我怎么会把他只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呢?那我是什么,他的玩物?他的女奴?他的女人?等他厌烦了,不喜欢了,然后随手丢弃?冷意袭来,我心神黯然……

“怎么了,是不是痛得厉害,我去找医官来。”他看着我,脸上甚是焦急。

“没有,不用。”我颓然摇头,心里的难过无法言语。

“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苍白成这样?”他又急声问我。

我抿嘴不语,只望着他,这个掌握天下的男人究竟欲意对我?“耶律德光,你究竟为何这样对我?”我是个直白又坚强的人,心里有疑问一定要问个清楚,这个时候我还能承受他给我最坏的答案,就当昨晚是场梦。

“你……”听到我的话,他脸上即刻蒙上一层冷霜,怒气微起,我亦冷眸看他,两人对峙站立,气氛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结,半晌,他终是松了下来,伸手抱住我,下鄂抵着我的肩头,低低叹息,“你呀,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会明白?”语声中夹着太多的无奈与怅然。

我无语,任他抱着我在这寂静的屋里。

第九十六章 复回契丹 

 ………………………

 我肩上的伤一天天好起来,胳膊也渐渐能活动自如,可药还得天天喝,我已义正言词地抗议过几回,耶律德光每次都板起脸来,狠瞪着我,吓得我只好乖乖就服,硬着头皮往下灌,他倒说话算话,有一次真是陪我喝了一回,那么苦的药汁喝下去,眉毛都没皱一下,确实给我做了很好的榜样。

虽已过春节,但依旧天寒地冻,冷得要命,我天天窝在屋子里消磨时间,他却很忙,不时地出府办事,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想他这么显赫的人物怎么会没有公务呢,这时的他怕是已对中原跃跃欲试了,他终不是普通人。

一日,他从外面回来,吃完饭我俩在书房里聊着天,他无意间说道,过几天我们就一起回契丹,啊?我心里一愣,回契丹么?我作何身份回契丹,上都郡主?耶律德光的女人?两者好像都是见不得光的,上都郡主已被述律皇后亲自逐出了契丹,我有何颜面回去,耶律德光的女人?好像他并未对我承诺过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这些日子我拼命地将自己封锁起来,不想过去,不想将来,不想母乙,不想自己身份的迷离,只一味地骗自己,享受这短暂的平静生活,真如快乐的小女人,每天做做饭,看看书,时间倒是过得真快。

现在,梦醒了,平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关于我是否回契丹的问题,在我强烈反对下,我们俩的战争突然崩发,大吵了一架,他气得暴跳如雷,声音大得恨不得将屋顶掀翻,下人见他发狂,吓得大气不敢喘,浑身?嗦,我看着他发狂的表情,心里也是有些惧怕的,但这时也不能失了气势,依旧昂首怒视他,“我不会跟你回契丹的。”我斩钉截铁地答,他紧握的掌突然重重砸在桌子上,我的心也仿佛被重击一下,漏跳一拍,只可怜了那桌子,一阵“稀里哗啦”之后,已是四分五裂,他还不解恨,又挥手向旁边的木柜?去,“喀嚓”衣柜的一扇门也掉了下来,看的我心惊肉跳,面前的面地一片狼藉,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以前我也曾见他发过狂,但今天不同,完全跟这些天的他判若两人,说实话,这些日子和他的相处,他一直是和颜悦色的,自我受伤后,他更是温柔至极,这让我几乎忘了他是个火爆脾气的人,是至高无上不容人违抗的人,眼角的余光瞥见下面的人正欲悄无声息地进来收拾残局,一只脚刚抬起来……

“滚出去!”一声怒吼。

那人吓得一?嗦,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再次回头,他如一头受伤的猛兽一样,静立那里,自己舔试着身上的伤口,脸上的怒气还未消,突然,地上的猩红乍然入目,我慌忙抬头,只见他的掌心已渗出斑斑血迹,正一滴一滴溅在地上,我顿时抽紧,如绵绵细针扎入我心,钝痛慢慢入侵,一丝一丝,毫不留情……我颓然叹息,默然走过去,掬起他的手掌,刚才的一番动作,桌柜的木屑已深深浅浅地扎入掌心,密密麻麻,暗红的血不断涌出来,我眼前一片模糊,拉着他走到仅存的一把椅子旁按他坐下,我转身去卧房取了银针和纱布之类,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紧绷着脸,任由我帮他挑刺、包扎,我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流出,泄了我心底最柔软的无奈与挣扎。

“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相对?”他神色疲惫,声音哑然。

“没有。”我苦涩低语。和他作对么?没有,我的心他怎会明白,他一味地按自己的想法行事,那我怎么办,想过我的处境吗?

缠着纱布的手伸来揽我入怀,头抵着我后背,“不要再对抗了,跟我一起回去好吗?”低哑的声音几乎是乞求。

他是何等高傲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心里涌起丝丝伤痛,竟不忍心拒绝他。

两天后我们正式动身回契丹,他这次来中原带的人并不多,一行只有几十人匆匆向北奔去。

跨过大梁的版图,面前是茫茫无边的雪原,虽是答应了,可我的心里始终不能释怀,想想回去要面对述律皇后、可汗、兰心等一竿子人,心里就发憷,还有少主,我要如何面对少主?现在我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又要如何做?

耶律德光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只温柔安慰我,让我放心,所有的事情由他来解决,可我苦笑,有些事情不光是有勇气和毅力就能解决的,即使是贵为九五之尊的君王,这时也是无能为力的。

可汗这一关还好说,单是述律皇后一人已经不好应付了,他也不能事事都能亲力亲为,我岂不是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

北方草原的冬天较别长,又往北走了一段路程,还是万里冰封的景象,这时的南方应该是有些春意了吧,母乙他还好吗?我离他已愈来愈远,走着走着,我发觉这条道路不对,好像不是通往契丹皇城的路,上次我们不是走得这么路,我奇怪问耶律德光,我们不是回皇都吗?他笑笑答,先去一个地方再折回皇城。唉,那不是要多走几天的路途,虽是比较辛苦,但那样也好,可以晚几天回皇城面对那么多人,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们要去哪儿?”我忍不住好奇,再次问他。

他未答,只露出愉悦的目光,脸还颇为神秘,见他心情尚好,那应该是好事吧,没再继续追问。

我们一队人折向大漠的西北部,这里是契丹回鹘部落的境地,回鹘又称“回纥”,在唐朝中期,回纥曾击败吐蕃,收复北庭、龟兹等地,势力一度达至中亚地区,此时已控制整个河西走廊,虽然现在的回鹘部已归附契丹国,但政权和日常政务都是自己管理的,跟独立的国家并无同样,且回鹘部落还是述律皇后的娘家,两个部族历来互通婚姻,契丹皇子的太子妃历来都是回鹘部族贵族小姐,那金岭公主不就是回鹘人么。

往前走了几天的路程,我们终于到达回鹘部落的王廷,他们的部落首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晚上的接风宴丰盛而美味,熟悉又地道的烤羊肉香味勾起了我无限的回忆,晚宴上耶律德光把酒言欢,分外的高兴豪爽,此刻的他豪迈凛列,洒脱飒爽,这才是他的本色,如北方草原大漠上的苍鹰,展翅翱翔的苍鹰,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只有草原大漠才是他的天地。

看着他们浓烈的斛杯交错,我也渐渐被感染,心情有些舒畅,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酣畅淋漓之后,已近深夜,我们正欲离席,耶律德光又回头对回鹘王叮嘱着什么事情,让他一定别忘了。

也许是酒喝太多,他的脚步有些轻浮,我扶他出了大帐,他们早已安排好上等的暖帐给我们住下,进了帐子,里面有几个奴婢在等待侍候,打水洗脸,我挥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已好长时间无人侍候,一时不太习惯别人帮着做,一转眼,见耶律德光还站在那里不动未动。

“你还站在那里干嘛,快走吧,我要睡觉了。”我转头对他道。

他抿唇瞅着我笑而不答,径直走过来,“啊,”我惊呼一声,双脚离地,他已抱起我向床榻走去,他的唇夹杂着浓浓的酒气袭来,滚烫炙热地点燃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将我俩淹没在熊熊烈火中……

清晨醒来,身边的人竟还在酣然入睡,以往都是他早起的,在我未醒时,他已经起床练功去了,今天竟睡到这么晚,我反觉有些不自在,侧眸看他沉沉的睡容,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刚毅,嘴角微微上扬有一丝孤傲,或是心喜……浓浓的眉毛微颦,让人有一丝压迫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毫无顾及地看他,原来他睡着的时候,也是很有威严的,怪不得外面的人提起“二少主”或是“兵马大元帅”都有面有惧色,谁会想到他也有文雅温柔的一面?

身边的人突然动了动,我心里一慌,急忙转头闭目,佯装睡态,他应是醒了,片刻工夫,轻轻地将胳膊抽离我的颈间,轻柔而小心,我一动不动,甚至是窘迫到大气不敢喘,一阵衣衫的悉索之后,他似是已离去,正欲悄悄松口气,蓦地,一抹温热的唇落在我脸颊上,只轻轻的,印了一下,“不要离开我……”他柔声呢喃了一句,脚步声渐远。

我慢慢睁开眼睛,人早已无了踪影,我的心却怦然加快,思绪飞出去老远……

吃完早饭,他执意要带我去首领的大帐,他们男人谈正事,让我去作什么,无奈他的执拗脾气又上来了,当着那么多外族的人也不好当面让他难堪,我脸色不悦地跟着他来到大帐,这里跟契丹的皇都差不多,因为契丹的祖先就是回鹘人。

第九十七章 柔贞公主 

 ………………………

 进了大帐,耶律德光当然是被请上座,我欲站在他后面,想像上次那样伺机退出,但他硬拉我坐在他旁边,我瞪他一眼,他没作声转头和回鹘王聊着政事,我只好乖乖安静地坐着,他们东拉西扯地说了些各部政务,反正我也听不懂,也不想懂,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东瞅瞅西望望,突然,耶律德光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转头看他,他微一颌首示意,原来是那回鹘王刚才有话问我。

“什么?”我茫然问道。

“老臣听说上都郡主天资聪慧,博学多才,老臣斗胆有个不请之请,不知上都郡主可否答应?”回鹘王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呃?我愕然,心里嘀咕,他这话什么意思,我这是和他一次见面,以前也从未蒙面,他会有何事求我?心里虽不解,但嘴上还是客套道,“回鹘王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答。

“那老臣可开口了,”他微一停顿,接着说道,“老臣有数个儿子,可唯独少个女儿,一直抱憾至此,今天正好遇到上都郡主,感觉特别投缘,尤如天神安排,只是不知上都郡主可否愿意屈尊,做老臣的干女儿?”

此话一出,我大为吃惊,这从何说起,太离谱了吧,“这……”我张大嘴巴,一时反应迟钝,说不出话来,头忽而转向耶律德光,他亦微笑看我,脸上并无惊诧之色,他早知回鹘王会有此举或是他授意的?

“这……”我转回头来对回鹘王道,“这恐怕不合适吧,我……”我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不能接受。

“我看没什么不合适的,回鹘王是我们契丹的老臣,又是我母后的娘家人,如此一来,亲上加亲,正好合适,我看没什么不妥当。”耶律德光在我旁边淡淡地开口说道。

哦?我颦眉,再次转头看他,思怔片刻,心里顿时明了了许多,是他,一定是他早就安排好了,他此番大费周折来回鹘的目的是为这层用意,他要给我一个名正言顺、不容侵犯的身份,他心里早就想好了,现在我变成回鹘部族的公主,是述律皇后的娘家人,那她以后对我,便不好意思或是对我的身份多少有些顾及吧……,原来耶律德光竟是这番良苦用意,我愣愣地瞅向他,只是他的这番用心安排,会如他所愿吗……

“是是,就按二皇子的意思办。”回鹘王顺着耶律德光的话语,立即点头称是。

“好,回鹘王此番提议甚好,这份情谊我记下了。”耶律德光又淡然开口道。

“不敢当,不敢当。”回鹘王恭敬回道。

他们两人一来二往说着场面上的客套话,我愣愣坐着,像一个局外人,虽然他们在说有关我的事情,“耶……”我张了张嘴,没了下文。

“好了,好了,”他打断我,“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只要你也能明白我的心就好。”他含笑对我道。

我愣愣地坐在帐里,思潮翻涌,耳边还回响着耶律德光刚才在帐里说的话,明白他的心,虽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可真要明白又何其容易?他的真心又是什么,我要如何了解?即使真的明白,我又能如何应对?

他一直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而我一开始接近他,是为了那个玉猪龙,后来因为少主的关系,我刻意疏远他,随后的风波再起,我被捕押回大梁,以为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从没考虑过这些不愿触及的问题,现在的我又要如何面对?

今天早上在回鹘王大帐里,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回鹘王的女儿,赐封回鹘柔贞公主,还是这副皮囊,只是多个称呼罢了,但这细微的变化,让我以后多了些佑护,多了一层保护伞,心里的感动与矛盾充盈着我,“耶律德光,你……我……”我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怎样说,吱吾了半天,终是什么也没说,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也没作声,转身出去了。

回鹘王为我准备了隆重的受封仪式,附近各个小部的王都应邀前来观礼,我衣着华丽的服饰出现在典礼上,四周全是羡慕暗赞的目光,他们有时在窃窃私语,不知我是什么身份,又如何能得回鹘王的亲赖,赐封为柔贞公主,身份地位高贵不说,竟连堂堂的大契丹国二皇子也亲为参加,艳羡的目光再次袭来,包围着我,我含笑看着他们,保持着应有的仪态,端庄贤淑,落落大方,就像早上我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刹时的恍然,面前的人仿佛是我,又不似我,华丽的衣服彰显身份的尊贵与雍容,这是真是我要的吗?他想方设法地给我,尽最大可能地保护我,可即使这样会改变一切吗?我和他有未来么?

周围的喧嚣更加衬托我内心的孤寂,我一直微笑着完成整个仪式,别人眼中的羡慕与赞叹,是表面上的光鲜,我可以视而不见,可耶律德光脸上毫无保留地全部显现,和颜悦色,笑意十足,他觉得唯有这样做,才能保护我,才能堵上述律皇后的悠悠之口。我默默怅然,整理心绪,放下背负的心理负担,只安心受之面前的一切,最起码他是开心的,即使只有这一点,也是好的。

有时我也会迷惘,我对耶律德光到底是怎样的心态,看到他黯然我也会伤神,看到他受伤,我也会心痛,但有时见他几乎是蛮横不讲理时,我又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他一口,然后踢得远远的,就像上次他说的,真实地面对我的心,但我的心究竟在哪儿?心里一片迷茫……

在回鹘部只呆了五天,我们便启程向契丹皇都出发,自我那天受封后,他的心情似是特别好,近乎喜形于色,连他的这些近身侍卫都有些诧异,难以置换他们的主人会有这样柔和的一面,我没心思研究他们的心里,越接近都城我的心越沉得很,少主他怎么样了,见到他,我应该怎样?现在我跟着耶律德光回来,那些各怀鬼胎的人又如何作想?耶律德光心里到底是如何计划的?

越想心越烦,脑中闪入一抹想立即逃走的意念,可无奈他与我几乎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即使成功逃脱他的视线,我孤身一人,能在这茫茫生存下来?恐怕早已冻死饿死了,再说上次我们吵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想起他狂怒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脑中思前想后,反反复复,已临近都城,耶律德光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并不是善言谈的人,不会甜言蜜语地大肆表白,不会随意鼓吹承诺我什么,他有时只是紧紧地从背后抱着我,将脸庞深埋在我颈窝里,默不作声,胳膊上的力道大得恨不能将我嵌入他的身体里,我知他这是默默地承诺些什么或是示意我安心些,凡事由他来处理,但我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尽力了,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即使你是至高的九五之尊也有无助和无奈的时候,这些想法也只是在我脑中想想而已,这时的我尚且不知,但在以后的时光中,以实际的经历,更加印证了我的这些想法……

还未进都城,我们就远远地看到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张灯结彩,欢腾喜气,都城是似是很热闹,顿时心里一丝诧异,今年的阿涅节搞得这么隆重,一直持续到现在么?我转头见耶律德光脸上也有些异色,我笑着打趣他,“你可能错过最精彩的一年阿涅节喽。”他笑睨我,并未答话,催促马儿向都城进发。

一会儿工夫,早已提前回去报信的侍卫快马回来,他单膝跪地,恭声道,“回禀二少主,上都郡主,今天是人皇王新婚大典,都城此时正热闹非凡,可汗和皇后娘娘这几天就叨念您呢。”

啪,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顿觉呼吸不畅,像被无形的手勒住了咽喉,少主他……今天大婚?心里难受难忍,苦涩随即漫身而来,他和金岭公主要大婚了,为何偏偏是此时,虽然心里早已想过他或许早已大婚,可没想到竟是这么巧,我今天回来,他今天大婚,这么富有戏剧性,冥冥之中仿佛注定我与他的缘分尚未修行到极至,我与他之间还差些什么……

“嗯,下去吧。”耶律德光点头应了一句。

眼角的余光看见他正漠然看我,我无心应付他,怔怔地坐在马背上,眼睛空洞着盯着前方,茫然不知所措,他没说话,只下令我们一队人继续向前,当时听到消息的一霎那,我以为我会流泪,我以为我会心痛地无法呼吸,我以为我会……可是,什么都没有,我依然孤坐马背上,后背僵硬地挺直,无形的痛像心跳,难触摸……

我不知我为何会心痛,我不知为何会呼吸不畅,我其时早就想到他会大婚,还曾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不是么?

第九十八章 少主大婚(上) 

 ………………………

 身体僵硬地坐在马背上,紧握着缰绳,生怕一不小心从马上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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