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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妖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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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散了,躲在草丛间往这儿看。
奚辞来到湖边,十秒钟后,就见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层波澜,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水怪要破水而出。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随之是一条身躯宛若水桶粗的巨蟒破水而出。
那巨蟒的身体是墨绿色的,不知道有多长,探出水面的身体有两米高,其他的留在水里。扁平的脑袋上还有一个肿包,好像那种快要化蛟的龙蟒一般,一双狭长的眼睛,冰冷森然,看着就吓人。
郁龄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蟒蛇,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那蟒蛇朝奚辞晃了晃身体,脑袋也摇了摇,好像在和他打招呼一样。接着它探头过来,将湖边的木桶拱到脑袋上,就像脑袋突然盖着一个帽子,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蟒蛇带着水桶沉进湖里,一会儿后,又哗啦啦地浮出水面,将木桶用脑袋顶到湖边。
奚辞拎着水桶回来。
郁龄双眼深沉地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湖面,手脚都有些发冷。
这么大的水蟒,看着就吓人,虽然知道它是妖,可能还是奚辞的手下,不会暴起攻击人,可那露出水面的半截身体和站在湖边的男人对比起来,视觉的冲击非常大。
“水蟒说,湖里很多大闸蟹养得很肥,可以吃了,这些味道在外面吃不到,等你病好了,我给你做。”奚辞柔声说道,眉稍眼角都是一种溺死人的甜蜜。
郁龄憋了会儿,忍不住看了一眼湖面上那颗还没有沉下去的大蛇头,哦了一声。
等她回房窝在窗前的藤制沙发上消化那只巨蟒的信息时,突然听到外头的声音传来,往窗口看去,就见外面一只红毛松鼠顶着个装青菜的小篮子过来,送到厨房。
经过这儿时,对上她的目光,红毛松鼠的大尾巴甩了甩,赶紧跑了。
鱼粥很快就做好了,还有几碟看起来非常爽口开胃的素菜,份量不多,盛在白瓷盘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翠绿的青菜,浓郁的酱色,洒上白芝麻,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果然刚才那只松鼠是送青菜过来的。
鱼粥非常美味,比以前在那些鱼庄吃过的还要好吃,郁龄觉得应该是湖里的鱼被好山好水养好,肉质鲜美紧嫩的关系。
一碗热呼呼的鱼粥下肚,出了一身汗,郁龄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吃完早餐,药也送到了。
一只漂亮的白鹰停在窗口,爪子上吊着一个小布袋。
奚辞将布袋打开,拿出里面的药,有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冲剂等。
吃过药,不一会儿药效就上来了,郁龄困得眼睛睁不开,爬回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床上捂了大半天,到下午的时候,感冒的症状终于好了许多。
郁龄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搂得死紧,她稍稍抬头,就看一张睡颜。
搂着她的这只妖,就算在睡梦中,依然看起来妖气冲天的样子,在明亮的光线下,那肌肤上的紫色妖纹,颜色非常鲜艳夺目,透着一种妖娆的色泽。
她伸手轻轻地碰了下他的眼角处,只摸到平滑紧致的肌肤,那妖纹就像长在肌肤上一样,再精巧的工艺都绘不出这样的紫纹,甚至每当他故意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时,那妖纹的色泽会变得香艳起来,简直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她摸了会儿,正要缩回手时,对面的妖就睁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她,低头就亲了她一下。
郁龄捂着嘴,含糊地道:“我还在感冒,小心传染给你。”
“不会的,这点小病毒,不会传染的。”他笑盈盈地说着,就亲了过来。
他的唇此时是温暖柔软的,不像昨晚那种冰冷。
直到现在,她仍是有些懵逼,不太明白为什么妖会有两种如此不同的面目,想起他昨晚坐在孕育了他妖体的藤蔓上,冰冷而张扬,那无处不在的藤蔓,整个世界都是冰冷而邪恶的。倒是现在的样子虽然仍是妖冶邪恶,却又可爱可亲多了。
她看着他,忍不住心动地凑过去,蹭蹭他温暖的脸。
嗯,温暖的,也是真实的肉血之躯。
奚辞很高兴地搂紧了她,舔了舔她的脸,沙哑地问,“现在害怕么?我想听实话?”
自然是不害怕的,比昨晚好多了。
见她诚实地摇头,他摸摸她的脸,奖励似地说了一声“乖”,然后得寸进尺地继续亲。
郁龄顿时有种想要一拳过去的冲动。
夕阳落到山的那边,他们开始吃晚餐。
因为她生病的原因,晚餐以清淡为主,不过再清淡,味道也很好,特别是素菜粥,吃起来格外地香,有一种非常棒的味道,很难形容得出来。
郁龄连续吃了两碗,感觉有八分饱时,就放下碗。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与世隔绝,但好像也不比在城市差,特别是在吃食上,能尝到更纯天然的,简直是对味蕾的一种侵蚀。
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那个人的胃,这只妖对此道简直精通。她现在都有一种陪他在这里住个十年八载都可以的感觉。
“还吃么?”奚辞笑盈盈地问,“这些食材对于你们人类来说,都是养生的好东西,就算吃多点也不会胖的,不用担心。”
郁龄坚。挺地忍住了诱惑,坚决不再吃了,她要养成好习惯,不可以暴饮暴食。
吃完晚饭,天边的晚霞横跨了半个天际,绚烂之极。
一人一妖坐在晚霞的院子里看夕阳落山,听着倦鸟归巢,悠闲而安宁。
奚辞将药拿来,让她吃药,一脸高兴地说道:“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郁龄从小到大就是个健康宝宝,生病对她来说是件非常陌生的事情。不过这一天都有“人”陪着,对她柔情蜜意,关怀备致,像伺候女王一样伺候她,让她连一点委屈的情绪都生不起来,感觉甜甜蜜蜜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她看着正在看药效说明的妖,忍不住问,“你今晚还要过去么?”
奚辞面上的笑意微微敛了,“要的,这样伤势好得比较快。”
郁龄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他的脖颈根处,在衣领间隐约可以看到些许紫色的脉络。
先前趁他不注意时,她有拉开他的衣服看过,那紫色的脉络布满他身上的肌肤,这些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它出现,代表他受伤吧,等这些紫色的脉络哪天消下去了,他应该就好了。
她挠了下脸,又问,“那你什么时候伤才能好?”
“嗯,大概要一年半载吧。”奚辞想了想,大概给个时间。
一年半载其实也不算长,想一下米家的老太爷那几个,这次受得也重,都要在医院里躺个一年半载,也是差不多了。
听到时间这么长,郁龄忍不住担心,“真的没有其他比较快的痊愈办法?”这样妖不是挺可怜的?
“其实也有,不过……”他温柔地道:“我不想再用。”
“嗯?”
他盯着她看。
郁龄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僵,忍不住摸了下手腕的脉博处,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说道:“你要不要喝我的血?”
奚辞的神色像是瞬间冰冻住,清柔的笑容敛去了,就像昨晚坐在那盘龙虬曲的藤蔓上的妖一样冰冷可怕,一双浓紫色的眼睛清冽冰冷,说道:“我不会再用这样的方法,除非我要死了。”
如果他死了,就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就一点血。”郁龄试探地说。
他倏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抱起,轻易地按住她的挣扎,然后将她送回房里。
直到他离开了,郁龄窝在床上,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天色渐渐地晚了,她趴在床上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天色完全暗下来,不过月亮升到了半空中,外面的光线并不算太暗,从窗口往外看,可以看到那面湖在月光下折射着粼粼波光。
这里俨然就是一个理想的世外桃源,木屋临水而建,花香袭人,没有蚊虫的困扰,连孤魂野鬼也没见一个,满山的妖精虽然想想有点儿可怕,但她身边有一只更可怕的山大王,那些妖精屁也不是一个,躲她躲得紧,根本不敢随便出来找存在感。
在这里,她可以横着走。
睡了一整天,她此时的精神很好,感冒也好很多了,一时间并不困。
想了想,郁龄爬了起来,找了件比较厚的衣服披上,就出了门,准备去找那只又露天席地疗伤的妖。
郁龄以为奚辞依然会在那片树林里,谁知她刚出了门,就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草丛中似乎有黑色的蛇影蜿蜒而过,吓了一跳,以为是蛇时,很快便看清楚那是一根翠绿色的藤蔓。
那藤蔓爬过来,圈着她的腿拉了拉,然后又缩起来,朝前边指了指。
郁龄顺着它指的地方看去,就看到木屋不远处靠着山壁的地方,爬满了绿藤,整个山面仿佛一片绿色的瀑布,从上空倾泄而下,在月光下荡起一波波绿色的波浪。
在这绿色的海洋中,坐着一个乌发及地的妖,他沐浴在月光之下,除了一张脸外,浑身上下都是紫色的脉络,像血管,又像某种植物的根系,看起来邪恶恐怖。偏偏那张脸惨白得无一丝血色,白得近乎透明,又显现出某种脆弱来,仿佛精致得一碰就会碎。
他原本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感觉到她出现后,睁开一双紫色的眼睛。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郁龄知道自己这种时候最好别离他太近,从昨晚的经验来看,似乎在这样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妖,具备所有妖类的特点,人类的七情六欲都被冰冷取代。
纵使如此,他关心她的心情却没有变。
郁龄找了找,发现草地上有一块石头,便走过去坐下,默默地看着他,酝酿了下情绪,才道:“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十分无聊,不能上网,又不能看电视……”
那双紫色的眼睛盯着她,半晌冷冰冰地说道:“明天给你装网线。”
郁龄:“……”
“你今晚不去树林那边么?”她转移了话题。
那双紫眼睛盯着她,就像某种强大的冷血生物盯上猎物一样,没有足够强大的心脏,还真被看得落荒而逃。郁龄面上一片平静,手心却沁出了汗渍,依然坚。挺地没有选择离开。
她果然爱他爱得要死,这么邪恶恐怖的一面,还能神色自如地面对他。
“在哪里都一样。”他慢慢地说,“原本是怕你看到我这样子,所以才离得远一点。现在嘛……”他笑了下,笑容也是冷冰冰的,就和他身后那一片碧翠浓绿色一样,像翡翠一样地冰冷。
郁龄默默地补完他的话,这明摆着就是近距离监视她,顺便也想靠她近一点,她理解的。
她现在大概明白这只妖的三种形态了。
第一种是封禁妖力变成人类时,俊秀温和,宛若一个新好男人,所有男人和女人的美好品德都可以冠到他身上。
第二种是释放妖力后变成妖时,性格张扬,狡猾霸道,完全放飞自我,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
第三种是如同此时完整的妖体,和他的本体一样冰冷,感情也淡漠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甚至可能更自私自利,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这种时候最好离他远点。
这么想着,她也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她要离开时,坐在藤蔓上的妖眼睛眯起,冰冷的脸上戾气一闪而过,下一刻就伸出一根藤蔓将她卷住拖了过去。
第162章
这种当空中飞人的感觉真不好;两个晚上都当了一回;心情也不怎么愉快。
郁龄抓着外套,感觉风凉嗖嗖的,直到落到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里,让她忍不住嘶地叫了一声。
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牢牢地禁箍在她的腰肢上。
接着是一张细腻又冰冷的脸贴上来,凑到她的颈项边,冰冷的舌舔过脖子的大动脉,舔了一下又一下,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几乎以为下一刻,这只妖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咬破她的血管吸她的血。
她的血肉对于妖魔鬼怪都有一种吸引力,而且对妖而言,吸引力最大。
他舔了好一会儿,帮她捂紧了身上的外套,然后将她搂到怀里。
一人一妖就坐在那盘龙虬曲的藤蔓编织成的瀑布下,一起沐浴着月光,就像某种精怪在月下汲取天地精华一样。周围安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物在这片天地;都受他主宰;小心翼翼地收敛着;不敢惹怒他。
夜风有点凉,他将她捂得很紧。
郁龄窝在他怀里,他浑身冷冰冰的,捂得再紧,她并不觉得有多温暖,不过胜在他为她挡了凉风,没有吹到风,感觉没有那么冷。
有什么东西戳了下她的脚心,痒痒的,她下意识地一脚蹬去,将那东西踹开了。
那是一条藤蔓,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唔了一声。
郁龄僵硬了下,干干地道:“我踹它……你会有感觉么?”
“有点。”他冷冰的语气多了几分忍耐。
郁龄:“……”
郁龄整个都不好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植物其实也是他身体的一部份吧?不然她踹一脚过去,他怎么会有感觉呢?原来她老公不仅不是人,甚至连血肉之躯都不是了,变成了一种邪恶的触手系植物了么?
郁龄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包去污粉。
过了会儿,她缩起脚,小声地抱怨道:“你别再玩我的脚了,很痒的。”
她身后的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暗地里却有好些触藤蠢蠢欲动,暗搓搓地又戳着她,好像在和她玩一样。
直到她又踹了一脚,他才说道:“抱歉,我控制不了它们,它们喜欢亲近你。”
见鬼吧!他自己的身体,还不是由他来控制?
郁龄不想留在这里了。
他收紧了手,将脸靠到她的肩膀,微一偏首,冰冷的红唇含住她的耳珠,然后听到那清柔冷冽的嗓音说:“我要在这里坐到月亮西垂,一整个晚上……你难道不多陪我坐一会儿么?”
郁龄于是又坐回去,只是捂住了耳朵,不让他碰。
这只妖现在冷冰冰的,不像白天时那副妖艳贱货的样子,可是行事却有些喜怒无常,总给她一种下一刻他就会直接和她翻脸的感觉,有点心累。
更心累的是那些不安份的藤蔓。
她现在完全没办法将这些藤蔓看成是他好么?明明他现在就好好地坐在她身边,就算他浑身都是冷冰冰的,和那些植物一样没有温度,但好歹有个人的模样吧。
坐得有些无聊时,她又旧事重提,靠在他怀里,将自己右手的衣袖撸了起来,将白晳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冷冷地看她,一双浓紫深沉的眼睛没什么感情地瞪着她纤细的手。
郁龄仔细看了看他,没在这张脸冷冷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不禁有点儿郁闷。
她清了清喉咙,在他那双冷眼下,作死地问:“要不要喝血?喝了我的血,你很快就会好的。”
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勒得她腰有些痛,感觉在帮她瘦腰一样。
“不喝。”他冷冰冰地说,脖子上的紫色脉络像有生命一样,在蠢蠢欲动。
“喝吧,这次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怪你。”依然在作死的人类说。
“不喝!”
“喝……”
然后作死的人类被一把按在那藤蔓织成的平台上,身上压着一个没有丝毫人气的妖,直接堵住她作死的嘴。
她瞪着眼睛看他,看到月光下,那些紫色的像血管一样的脉络已经爬到他的脸上,占据了那张美得精心动魄的脸,让他看起来非常邪恶可怕,好像那些潜在暗地里的怪物一样。
冰冷的舌在她嘴里横行无忌,吸吮着她的气息,好像含着一块冰块一样,直到她发出抗议的鼻息声,他才放开他。
此时她的手脚都被藤蔓束缚着,没有丝毫人气的妖压在她身上,就像压着一坨冰块似的。
他的呼吸都是冷的。
就仿佛身下的藤蔓一样。
他面无表情地吻了会儿,才将她重新搂到怀里。
郁龄缩在他怀里,咬着唇,仍能感觉到嘴里凉丝丝的,看着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妖藤,脑补到一些非常邪恶的画面,她决定还是不作死了。
于是窝在他怀里继续纠结着先前的事,可等到点时,还是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还睡得非常香甜。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醒来时,她是睡在床上的,仍有些鼻塞,喉咙也不舒服,并且开始咳嗽。
昨天虽然感冒了,但并没有咳嗽,今天一早,刚醒来就闷闷地咳嗽。
“你咳嗽了。”搂着她的妖男一脸担忧地说。
此时他的身体是温暖的,呼吸也是温暖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妖。
她抽了一张纸巾捂住鼻子擤去鼻涕,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没事,继续吃药就行了。”
他看着她,皮肤有些干,嘴唇又干又淡,有点死皮卷起,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这下子真的有点儿愧疚了。忍不住将她揣到怀里搂着,在她脸上亲来亲去,柔声说道:“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她毫不迟疑地说,“我吃药就行了。”
他一脸忧心。
郁龄瞥了她一眼,“今天晚上我不去陪你了,估计明天就好了。”
原本她今天就能好了的,谁知昨晚这妖男硬要她在那里陪他,虽然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衣服也穿得密实,可他身上冷冰冰的,实在是不怎么温暖,于是感冒又拖着没好。
他忍了忍,忍不住心花怒放,恨不得将她揉到怀里,用柔得像蜜糖的甜腻声音道:“昨晚你怎么又去了?你知道的,我在那种情况下,有点儿不能控制自己。”
她完全不想知道!
得了便宜的妖男虽然对于她生病之事又担心又愧疚,可架不住心底的高兴,于是很快活地去给她做早餐,等她吃完了早餐,吃了感冒药后,又催着她去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郁龄翻了个身,面向窗口的方向,好像看到外头有人走动,慢慢地醒来了。
她披头散发,拥着被子醒来,探头往窗外看去,恰好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对个正着。
那男人长得眉清目秀,非常爱笑的样子,眼角有着一种阳光的笑纹。不过此时却吓得后退一步,不想后面是阶梯,直接踏空,就这么摔了下去,哎哟地叫了一声。
“林毵!你是怎么回事?”一个沉稳的男声叫道。
“大哥……”叫林毵的青年委屈地叫了一声,“屋子里的小姐好像醒了,我吓到了嘛。”
“醒了?”那沉稳的男声马上叫道:“奚老大,屋子里的小姐醒了,可以进去装网线了么?”
郁龄听到这里,大概已经明白这些是来装网线的人。
她木木地想着,原来这种山旮旯拉的地方,还真的能装网线的啊,到底是哪家的网络信号辣么厉害,竟然能装到这种深山老林来,到时候信号能接收得到么?
奚辞很快就进来了,将床前折起的十二屏风黑漆镶螺钿西湖十二景的绡纱屏风拉起来,挡在床前,这样进房的人就看不到床里头的人了。
他坐在床前,伸手为她将落到颊边的发勾回耳后,紫眸柔得能滴水一样,整个人又柔又媚,“醒了,你现在怎么样?”
喉咙有些痒,郁龄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接过他递来的温水喝了两口润喉,才道:“外面是来装网络的?他们是……妖吧?”
这种地方,她觉得除了自己,估计是没人类来得了了。
就算是天师,恐怕也没法突破这山里的妖的防线进来吧。
奚辞盯着她的脸看,轻声道:“他们叫林达和林毵,是林次和林肆的兄弟。”
郁龄哦了一声,没想到他真的让人来给她装网络了,忍不住道:“能接收得了信号么?”
“可以的,林达在附近有一栋木屋,那里早几年就拉了网线,不过是牵过来罢了,很方便的。”他笑着解释,以前他不喜欢这些人类的科技,所以才没有弄这些,不过有些妖倒是挺喜欢的,特别是那种沉迷于网络的小妖们。
奚辞并不管手下的妖怎么生活,只要不毁天灭地,不杀人放火,不违背与人类的协议,别来烦他就行。
郁龄没想到这附近还有邻居,邻居是妖,但还会拉网线,显然这只妖挺会享受人类科技的便利。
郁龄不急着起身,便靠着他,问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林达是森业制药的负责人,上次送给岳父的老参就是从他那里拿的,他那里有很多药品。林毵是有间花店的老板……”解释完兄弟俩的身份,继续道:“这次因为我受伤的关系,他们特地放下外面的事情回来守着,省得有些不长眼睛的东西以为我受伤了,就能来挑衅。”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冰冷漠然,不过在看向她时,又是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眉稍眼角都是风情。
郁龄很不适他这样的转变,不过面上没说什么。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位虽然不是什么总裁人物,但很多霸道总裁都是他的手下,亏得当初回祖宅时,爷爷奶奶还鄙视他是个小县城来的穷小子,不允许他们结婚。
穷小子能有这么多霸道总裁当小弟的么?这是要苏上天的节奏好么!
在两人说话时,外面传来了林达沉稳的声音,“老大,网线装好了。”
奚辞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起身出去。
郁龄感觉好多了,也跟着爬起身。
换好衣服出门,就见奚辞和一个有一张可爱娃娃脸的男人站在走廊说话。
那男人身材颀长高挑,不过因为娃娃脸的原因,看起来好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眉宇间看起来非常冷漠,让他看起来就像少年人硬装成年人的样子,不过当对上他的目光时,会发现那双眼睛里确确实实只有冷漠,一种成熟而内敛的冷漠。
目光一转,郁龄就看到那个叫林毵的青年正在湖边和一群动物玩,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兄弟俩此时都是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并没有变成妖的样子。
所以郁龄也不知道这兄弟俩是什么妖。
见到她出来,两妖同时停止了说话声。
郁龄眨了下眼睛,她刚才好像听到那叫林达的说附近多了一些魔的影子,并且诱惑了一些不谙世事的小妖攻击人类……难不成外面这么危险了么?
见到她,奚辞将林氏兄弟俩叫过来,为他们介绍她。
林达和林毵都规规矩矩地和郁龄问好,林达一派沉稳,林毵有点儿跳脱,其间忍不住往她这边看了好几眼,不过发现她看过去时,他马上缩起脑袋,接着他又被林达警告地看了一眼。
两人安装好网线,就和奚辞告辞离开了,往通向山谷外的石板路走去。
郁龄站在门口看着兄弟俩消失在谷口处,转头看向奚辞,问道:“刚才我听到你们的话……外面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一个埃卡斯魔没有捉到?”
“是的。”奚辞揽着她到厅堂。
那里还有一个五十寸的液晶电视,显然是刚才林达兄弟过来安装的,让郁龄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
她突然有种自己其实只是住在乡下罢了,甚至比乡下更舒坦。
这附近都是奚辞的地盘,相当于奚辞的所有物一样,简直不能更有钱了,连江氏都不一定拥有这么多的土地呢。
果然这位是妥妥的山大王,地主公。
“对于魔族来说,越接近人类形态的魔,智商越高。埃卡斯的外形和人类非常接近,不过这种魔喜食鲜血,和吸血鬼不同的是,它是杂食的生物,并不惧怕阳光和十字架这些东西。”
奚辞揽着她坐下,将一盘切好的水果移到她面前,“这次几个坎贝拉和埃卡斯攻击莫庄,导致好些天师和大妖都受伤了,那些潜伏在东方的魔大概以为我伤得没法动,想来占点便宜……”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看来有些肮脏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
郁龄听到这里,琢磨出一些东西来。
他这次受伤,让一些暗处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其中不仅有人类,还有和人类合作的魔,或者还有妖?
郁龄盯着他,想要再问,他已经打开电视,问她,“想看什么?要看电视还是电影?或者是综艺节目?听说这是江氏旗下最新出来的电视机,特地让他们买的。”
郁龄:“……爸爸知道你们这么捧场,一定会很高兴的。”
奚辞闷笑了下,妖艳的红唇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已经中午了,我去做午饭,你想吃什么?”
她抓着一块水果啃,含糊地道:“随便吧,你看我现在能吃什么?”
奚辞又笑了下,方起身去做午饭了,非常地贤夫良父,和他那副妖艳贱货的样子完全搭不上边。
第163章
天朗气清,阳光煦和,正是适合出游的日子。
郁龄只是个小感冒,虽然拖着没好,可也没有严重到不能出门的地步。
所以吃完午饭,她就和奚辞一起去山谷里到处逛,一路逛过来,发现这山谷简直就是个人间福地,空气清新,景色怡人,鸟语花香,果香扑鼻,山珍水产都不少,每天都有小动物送来山里的各种珍奇,甚至很多在外面天价难求。
得为得益者,郁龄从来不跟自己的口福过不去,所以对那些每天来送菜的小动物挺和善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都这么和善了,那些小动物见到她时,仍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然后马上作鸟兽散。
难不成她其实长得挺凶恶的?
逛得累了,回来睡午觉。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傍晚了。
上上网,看看剧本,吃过晚饭,一天又要结束了。
眼看着夜幕降临,月亮初升,郁龄忍不住拿眼睛看着窝坐在她身边正用平板电脑玩游戏的妖。
平板电脑上的游戏自然是植物大战僵尸。
郁龄以前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喜欢玩这个游戏,不过现在明白了,看他虐僵尸虐得欢,估计是将自己代替进去了,就算不是,只怕也觉得游戏里的植物虐僵尸虐得很得他心。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沉迷于游戏中的妖终于抬起头,笑问道:“郁龄,怎么了?”
“月亮升起来了。”郁龄说道。
奚辞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还未圆满的月亮从东边探出头,朦胧的月光从那头洒落,整个山谷沐浴在月光中,看起来格外地温柔祥和,还有那生长在湖岸边的荷花亭亭玉立,虽已是九月份了,这里的荷花依然未败,开得分外俏丽,满眼的荷塘月色可观。
这里从来不缺少可以欣赏的景色,比莫庄农家乐还要美丽。
奚辞放下快要没电的平板电脑,对她道:“等会儿帮我冲电,我明天再玩。”
郁龄:“……”
等郁龄答应了,他起身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到她面前,不管她正在看剧本,一把将她搂了起来,低首就亲过来,咬着她的嘴又咬又啃又吸,直到她满脸通红,方才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眸色妩媚,眼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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