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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妖夫-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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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龄慢吞吞地看着他的脸,说道:“我觉得自己能有勇气面对这样的你,对你妥妥是真爱。”
他听得心花怒放,低头啃了下她的脖子,“真的?”
郁龄嗯了一声,并不逃避它。
然后妖男心花怒放的结果,就是抱着她将她好一通啃,从头啃到尾,无限放飞自我。
郁龄忍无可忍地一脚踹过去,被他轻松地握住她的脚丫子。
就见那妖男一边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神挑逗地勾着她,一边拉着她的腿在她的大腿内侧烙下一个暧昧的吻痕,乌发艳唇,比小妖精更勾人。
不行了,她觉得自己再和他混下去,就要流鼻血了。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晰的啸声,奚辞顿了下,没有理会,又亲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粉面如桃,眼睛湿润,格外地欢喜,笑道:“这次是你自己选择过来的,不管以后发现什么,都不准逃。”
郁龄看着他,没吭声。
奚辞用手梳了梳她的头发,又在她红肿的嘴唇上缠绵地亲了下,终于将她拉起身。
虽然他还想和她在床上厮混,但她的肚子可饿不得。
郁龄裹着被单爬起身,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并没有太多现代化摆设的房间,倒是有点儿像古装电视里演的那种房子,不过又简略了许多,睡的床像雕花的填漆床,地上铺着原木地板,看起来十分宽敞,远处有一张红木案几,上面摆着一个淡青色水仙花纹的花瓠,与窗外攀墙而过的青藤相辉映。
郁龄愣了下,透过大开的窗口,可以看到不远处环绕的群山,空气中的鸟鸣声显得幽静安然。
等郁龄洗漱完,走出房门后,她才发现先前休息的房其实是一栋完全木制的房子,建在一处山谷之中,周围是高高的山脉,四顾环绕,除了一条通往谷口的路外,看不到其他出路。
屋子前是一片花圃,种了很多奇花异草花,阳光下,那五颜六色的花格外地鲜活,有粉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门前不远处是一面小湖,湖水清澈见底,湖边生长着很多野花,白的、黄的、红的、粉的等花点缀其中。
湖边有很多正在喝水的动物,一边交头接耳地用各种兽语交流,简直是一堆大杂烩。
发现她时,那些动物好像吓了一跳,甚至有一只非常肥的兔子吓得摔进湖里,接着被湖里的一条水蛇和肥大的鲤鱼一起合作将它拱上岸。
郁龄一脸深沉地看着它们。
那些动物也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只有那只刚摔下水的肥兔子在噗噗噗地吐着肚子里的水,四肢扑腾着,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郁龄,早餐准备好了。”
一道带点儿蛊惑味道的柔润声音打破了这一片凝滞的安静,顿时在场的人和所有动物都转头望去。
就见到木屋前,一个模样香艳的妖男倚在一根廊柱旁,挑着艳红的嘴唇微笑,长长的头发绑成一束,额前还有很多没绑起来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到脸颊旁,衬得那唇更艳,妖纹更紫,肌肤更惨白。
湖边的动物们一轰而散。
郁龄站在那儿看他,直到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进了一处明亮的厅堂,那里已经摆好了早餐。
早餐以素为主,素馅的包子,素馅的点心,素菜粥,几个白灼的素菜。
“今天突然想吃素。”他笑盈盈地对她说,“你也陪我吃素,好么?”
郁龄吃了一个素馅的包子,虽然是素的,不过架不住他的厨艺好,依然很好吃。
她喝了口素菜粥,说道:“我想吃肉。”
她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在他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上看了看。
虽然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哪里受伤了,只有这惨白得过份的皮肤才能看出他受伤不清,郁龄觉得他需要补补身体。
那张妖冶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苦恼的神色,笑盈盈地说:“那行,中午就吃肉,我让人去村里买点肉回来,你想吃什么?”
“村里?乌莫村?”她好奇地问。
“不是,是霞山村。”他解释道,“这里离霞山村比较近,距离乌莫村比较远。”
郁龄若有所思,“你以前说过霞山村是你老家,难不成那村子里的都是妖?”
“也不算是,还是有一些人的,不过那些人都是知情者。”
霞山村看起来比乌莫村更闭塞更神秘,不过却是妖与外界沟通的村子,而且村子里很多夫妻档还是人与妖的结合。
郁龄听着他说霞山村的事情,便道:“有空去看看。”
奚辞笑着点头。
吃完早餐,奚辞没收拾桌子,拉着她出门了,对她道:“不用理会,有人会收拾的。”
“谁?”她下意识地问。
“当然是那些妖了,刚才你不是看到了么?湖边那些小家伙都是妖,不过是还没有成精化形的,不用怕它们,要是它们敢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我捏死它。”
郁龄:“……”
所以她现在就住在了一群妖活动的地方么?对了,她身边还有一只凶残的妖王。
可能是那些妖也听到奚辞凶残的话了,他们出去时,没有见到一只动物。
奚辞带她在山谷里逛,一边和她说着山谷的环境。
山谷非常大,木屋所处的地方距离谷口比较近,除了那面湖外,过去还有一片树林,那树从湖边一直延绵到山壁上,占据了半个山谷的面积。周围还有绿油油的草地,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从远处望去,如同一块天然的花地毯。
来到山谷深处,这里有一个小瀑布,瀑布后头有一个洞天,奚辞指着那里说道:“里面有一个温泉,等天气冷了,你可以去那里泡温泉。”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柔得能滴水地看着她,那声音格外地缠绵,带着一种暧昧迤逦的腔调,像是缠绕在舌尖的糖,甜进心坎,听得人气血上涌,忍不住在脑子里幻想着各种香艳的镜头。
郁龄默默地捏捏鼻子,希望自己争气一些,别被这妖男的话诱得浮想联翩。
妖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擅长蛊惑人心,勾得人心思浮动,差点就要抱着他一起去没羞没臊地玩温泉Play了。
她不想和一个受伤的妖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情。
瀑布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落下来,落到水潭下轰隆作响,水珠迸射,阳光下出现一条七彩虹,衬着周围的青山,格外地幽静美丽。
郁龄昨晚到点时就睡着了,甚至后来怎么来这里都不知道,这会儿听他说时才知道,车子开到山里的一条路后,就丢在那里了,后来是他抱着她走了一个小时才进来,至于她的行李,则是由妖帮送进来的。
这里的环境确实好,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来到这里,连信号都弱了。
郁龄坐在瀑布边的一块石头上,拿手机折腾了下,信号时有时续的。
折腾了会儿,她就将手机收起来了,转头看去,见奚辞已经攀到长在山壁中的一株三米高的树上,摘了一兜红色的果子后,就直接跳下来。
她的心脏都快要吓出来了。
奚辞轻盈地落到地上,去水潭边将那些红果都洗了,递给她一颗,“你吃看看,这种野果很甜的。”
郁龄拿起它吃了口,又脆又甜又多汁,唇齿留香,比有间花店的水果还要美味。
看她吃得香,他的眼里溢满笑意,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红果,自己凑过去,一口就咬掉了。
郁龄:“……”
吃了几个不知名的水果,突然听到一声鹰叫声,抬头就见一头白鹰飞到山谷上空,然后像箭一样俯冲下来,在他们头顶盘桓了一圈,落到旁边山壁的树上。
白鹰非常漂亮,漂亮得不太像真的。
事实上,这是一只快要成精的妖。
白鹰朝奚辞叫了几声,仿佛在交待什么事,奚辞听了,脸上露出一个冷笑,手指按着殷红的嘴唇,说道:“要是敢过来,你们就直接杀了,不必过来问我。”
白鹰叫了一声,好像又看了她一眼,然后飞走了。
白鹰飞走后,奚辞辞拉她起来,问她要不要再去逛。
郁龄想到他还受伤呢,虽然他将自己包得像个黄花大闺女,除了脸和脖子、手外,连点肌肤都不肯露出来让她看,可看他的脸色,就不能忽视他的伤。
于是摇头,和他一起回山谷前的木屋休息。
回到木屋,奚辞就懒洋洋地靠在一张美人榻上,乌发披散着,半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明亮的光线下,那惨白得透明的皮肤,看得人心惊胆战。
郁龄整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的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
热气在她耳边拂过,身后的妖男将脸搁在她肩膀上,双手搂着她的腰,亲热地凑过来看她整理行李。
郁龄扭头看了他一眼,依然有些不太适应这张脸,将平板电脑递给他,说道:“给你买的,用这个玩游戏比较方便。”
那双紫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伸手接过。
郁龄趁机盯着他的手,就见那宽大的袖子微微缩起来,露出惨白的肌肤,还有肌肤上一条一条紫色的经脉,看着非常渗人。
得了平板电话后,奚辞便抱着平板电脑玩游戏,玩的依然是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
午餐有鱼有肉有骨头汤,非常丰盛,不过奚辞依然只吃素,肉类都给她吃了。
郁龄看了看他,忍不住道:“你们妖……不能吃肉的?”
奚辞的筷子顿了下,然后神色自如地夹起一片笋吃了,说道:“不是,个人本性问题。”
郁龄瞅着他,怎么本性法?
奚辞却没有回答,笑着转移了话题,“这里是不是很无聊?如果你待不住,可以回乌莫村或者县城。”
“你呢?”她顺着他的话问。
“我暂时要待在这里,不然这样子出去,不太好。”奚辞摸了下自己眼尾处的妖纹,这模样出去,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妖了。
“再说吧。”郁龄低头吃饭。
奚辞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给她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看她吃得香甜,他心里就高兴,眉飞色舞,妥妥的妖男一个。
这一天过得非常平静,虽然偶尔能在湖边看到很多妖,不过都是还没有成精的妖,慑于奚展王的淫威,没胆来打扰他们。
奚辞玩游戏,她看剧本,虽然偶尔会被放飞自我的妖男挑逗得气血上涌,一切还算平静。
直到临睡前,她盯着奚辞的脸看了会儿。
奚展王一脸妖冶地凑过来,搂着她就吻,勾着她的舌,又吸又吮,十分霸道,吻得她晕晕乎乎的,就将她揣到怀里,夹着她的腿,柔声道:“郁龄,夜深了,你睡吧。”
那声音就像有某种魔力,将她的睡意勾起来,不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半夜,一阵甜腻的香风吹过来,郁龄莫名地惊醒了。
她惊醒后,下意识地往身边摸,发现奚辞不见了。
第160章
安静的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节能灯,隐约可以看清楚室内的摆设。
“奚辞?”
她拥着被坐起身,眼睛有些困盹地在室内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那只妖的身影。
窗户大开着,一阵夜风从窗口飘进来,那带着甜腻的香味的风让她打了个激灵,很快便清醒了。
郁龄坐在那儿回想着睡前的情况,心里隐约明白,他是特地将她弄睡了的。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或许是因为他的伤。
白天时,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包得非常密实的长袖斜襟袍子,下面是一条长裤,除了袖子有点宽外,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压根儿不想让人看到他衣服下的情况,连她碰一下都防着,不给她看。
这样的衣服虽然看起来有点怪,但穿在他身上倒是挺好看的,她也没有说什么。
空气中的味道像一种甜腻的花香,并不难闻。
郁龄分辩了下,不由得联想到奚辞身上的味道,感觉、似乎,就是他身上的味道突然放大了好几倍。
半晌,她掀开被子下床。
刚打开门时,一阵带着冷意的夜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又折回室内,找了一件外套披上。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虽然城市里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但在这深山里,夜里却显得比白天冷了许多,有种进入深秋的感觉。
裹着外套,郁龄走到木屋的廊前,朝山谷里看去。
此时虽然已是深夜,但世界并不是漆黑一片,山谷的上空中悬挂着一弯上弦月,朦胧的月光洒在山谷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木屋前的花圃和不远处的湖面泛起的波纹。
世界很安静,这种安静比之昨晚进山时的动静,让人心头有些发毛。
郁龄摸着手腕上的渡厄铃,深吸了口气,走下台阶。
她穿过花圃,来到湖边,在湖边的草丛上找了找,找到一个兔子窝,那里窝了一只肥兔子。
郁龄蹲在兔子窝前,伸手去戳了下肥兔子的尾巴,叫了一声:“阿肥。”
肥兔子就是白天时被她吓得摔进湖里的那只兔子,以前在乌莫村里也是见过的,还和它一起吃过地莓呢。上次她回乌莫村,金刚鹦鹉和她一起进山认山里的动物时,也有这只肥兔子阿肥。
金刚鹦鹉说过,这只肥兔子其实是一只胆大包天的兔子精,胆子并不小。也是因为这胆子不小,以前还曾想喝她的血,后来可能被奚辞或者其他的妖恐吓过,所以今天在这里突然看到她时,才会被她吓得摔进湖里。
阿肥一双红兔子眼看着她,趴在湖边的草丛间不说话。
郁龄也没期望一只没成精的兔子说话,对它道:“我知道你听懂我的话,告诉我,奚展王在哪里。如果你不说……”
阿肥抬头看她,短尾巴动了下,不说又怎么样?
它可是一只威武不能屈的兔子精,和东北的那只永远长不大的老白兔精可是不一样的,格调比她高多了。
“那我明天就告诉奚展王,我想吃红烧兔肉。”郁龄非常和气地说,“反正我也是吃肉的。”
阿肥:>__<…这人类雌性真可怕!果然人类最凶残了,它再也不敢觊觎她的血肉了。
迫于人类凶残的威胁,阿肥只好从草窝里出来,朝前蹦去。
郁龄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跟在兔子身后。
周围传来一阵沙沙声,朦胧的月光下,只见草丛摇晃着,她也看不清楚有什么,想到白天时的那群动物,默念着它们是妖,这是奚辞的地盘,不会随便跑出来咬人的,便不再关注。
跟着兔子的脚步,郁龄绕过湖,来到占据了整个山谷半个面积的树林前。
树林里阴森森的,月光无法浸进树林,不过来到这里后,那甜腻的香味更浓了。
阿肥来到这里后,说什么都不肯进去了。
郁龄蹲下身拉了下它的兔耳朵,“奚展王在里面,确定?”
阿肥朝她亮了亮自己的爪子,龇了下自己的兔牙,一副凶狠的样子,仿佛她如果再不相信兔爷它就要动粗了。
郁龄一巴掌拍过去。
阿肥赶紧收起爪子,一双兔子眼无辜地看着她,心里飙泪。
果然人类雌性真是太凶残了!
郁龄也不为难它,深吸了口气,拿着手电筒进了树林。
树林里的树非常高大,给人一种生长了几百年的感觉,周围到处都是杂草,并不好走。郁龄也不知道怎么走,她只能循着那甜腻的花香一路走过去,走着走着,郁龄突然想起了三月份时,因为外婆生病她回到乌莫村的第一个晚上所做的梦。
此时那梦突然变得非常清晰,就像放映机一样清楚地涌上脑海。
梦里,夜凉如水,她走在一处茂密的密林之中,周围都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月光从树稍筛落下来,星星点点地跳落到树下的杂草上。
她踩着腿肚高的杂草一路前行。
和此时此刻的情形如此的吻合。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记得在梦里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却一直不肯停,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她前进,就算累得不行,依然莫名地坚持着。
而此刻,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甜腻的花香,就像一道信息,引导着她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和梦里一样,她开始感觉到很累,从树稍洒下来的月光越发的朦胧,眼睛因为汗水不小心浸进去而有些难受,汗一滴一滴地沿着脸颊滑落,滑入衣襟中。
再坚持一下!
她这样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会像梦里一样,整个天地间会豁然开朗,到时候她会看到一片碧翠流云般的浓绿……
伸手拂开面前挡路的藤条杂草,突然之前,眼前不再是一片遮挡了月光的昏暗树林,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汪洋。
天上的月亮依然是不够饱满的缺月,月光却比刚才要明亮许多,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明亮的月色可以让她看清楚前方那一片绿色的汪洋,从远处倾颓而下,爬满了整个世界,绿得如梦似幻。
那浓绿之中,点缀着紫色的花,那花非常美丽,如同紫水晶一般点缀的碧翠色的枝叶间,看起来有点儿不像真实的,在月光中泛着莹莹的光泽。此时空气中的味道更浓郁了,甜腻的花香,扑鼻而来,又多了些许清甜的味道,闻到后反而有点儿醒神。
梦中的画面清晰地展现在面前,郁龄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她看着面前这一片无处不在的绿色汪洋,忍不住转头四顾,发现周围的树都隔着一段距离,使得这一片地带的月色最好,连着那无边无际的翠绿汪洋也有些不真实。
她明明是来找奚辞的,怎么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梦,然后将梦里的情况和现实结合在一起了?等会儿不会是像梦里那样,这些绿色的植物变成一个囚笼将她密密实实地围起来,然后有一根蜿蜒的黑影兜头袭来……
郁龄目光深沉地看着这一片地方,正要慢慢地退回去时,突然腰间一紧,身体腾空而起。
郁龄:“……”
要不要尖叫?还是别叫了,在这大晚上的,叫起来挺不只难听还扰人清梦……
她纠结了下,身体已经从这头被卷到那头,然后被甩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郁龄……”
箍住她腰的怪物用冰冷的东西缠着她,用一种柔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这时,一只手从她的脖子摸上她的脸,将她的脸板过来,然后她对上一双艳到极致的紫眸,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色泽。
她愣了下,“奚辞?”
此时脸上爬满了紫色妖纹的妖声音虽然柔和,却藏不住天性里的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
郁龄没吭声,此时她的身体变得非常僵硬,特别是靠着身后冰冷的身躯,让她冷得都忍不住打哆嗦。
此刻的一幕,再次和小时候的恶梦重叠在一起。
漫天的绿色汪洋,碧翠的色泽,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藤蔓,以及躺在藤蔓上的妖……
他等会儿不会要吸她的血吧?
感觉到她的僵硬,他依然紧紧搂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隔着脆弱白晳的皮肤,深深地吸着皮肤下的血管中的味道,鲜美甜密,蛊惑着所有的妖魔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他伸出冰冷的舌尖舔了一口,忍不住又舔一口。
她的鸡皮疙瘩都被这种冰冷得像蛇一样的舔舐弄出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好像在品尝着美味一样舔了会儿,才将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看清楚月光下他的模样时,她就算神经再坚韧,也吓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倒,接着身后蹿出两根藤蔓网住了她,又被他伸手捞回怀里。
郁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觉得世界观可能又要重新组装一下,不然面前这些怎么解释?
她甚至有种那托着奚辞的藤蔓其实是他一样,就算不是他,也是受他控制的。
他低头看她,唇色就像刚吸了血的恶妖一样地鲜艳,勾起一个不怎么温柔的笑,说道:“三更半夜不睡觉,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实在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样子。
不用照镜子,他也能知道全身布满紫色纹路的自己看起来有多邪恶,甚至隐藏不住妖类特有的冷漠。
郁龄的呼吸有些粗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道:“我突然醒了,见你不在,就问了只兔子精,过来找你……”
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很平稳,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很好,继续维持。
他垂下眼眸,长发随之滑下来,半掩住了脸上恐怖的紫色脉络。
郁龄僵硬地看着他,目光往下滑,看到他敞开的衣襟上的肌肤,也爬满了这种紫色的脉络,还有手……这样的紫,倒是和那藤蔓上的花的色泽非常相似。
过了会儿,他开口道:“看到我这样……害怕么?”
她没吱声。
他继续道,“我并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他叹了口气,声音依然有些冰冷,就像他身上的温度一样,“我是妖,受伤了,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疗伤,人类的治疗方式对我们没用……”
郁龄依然没吱声。
他也不开口,只是将她往怀里揽了揽,用自己冰冷的脸蹭着她温暖的脸蛋,眼睛却像最凶恶的狼一样密集地关注她,哪怕她露出一点恐怖或者厌恶的神色,都会让他受不了。
幸好,她很端得住,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
郁龄也觉得自己很端得住,大慨是早有预感了,事到临头虽然又吓到,却没有太过失态,感觉自己棒棒哒。
她深吸了口气,问道:“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冷?”
奚辞笑了下,笑容也有一种冰冷邪恶的味道,“因为,我就是……它啊。”
郁龄迟钝地看着他,目光落到拱托着他的那些看不到尽头的藤蔓,他就坐在这上面,甚至随着他的举动,那些藤蔓上的绿叶会簇动起来,周围还有无数的藤枝穿梭。
手腕紧了下,郁龄低头,看到不知从哪里爬来的一根翠绿色的藤蔓缠住她的手腕。
她抬头,就见月光下的妖朝她笑起来。
她再深吸了口气,声音依然很稳,“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植物精?”
所以,她这是嫁了一颗植物精当老公了么?
怨不得他长得那么美,看这些植物开的花,也挺好看的。
够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
他将脸搁到她的颈窝间闷笑了下,然后在她耳边呵着冰冷的气,“是啊,我原本是一株深受龙气蕴养的植物,占据这山间的天地之气修炼成精……”
她木然地听着,嘴里下意识地问,“这是什么种类的植物?我看不出来。”
他的双手又在她腰间收紧了,紧得她忍不住吸气。
妈呀,痛死了,妖的力气一向这么大的么?
他放松了许多,不过仍是将她搂得死紧,仿佛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他一样,甚至连周围那些藤蔓都在蠢蠢欲动,想将她束缚在这里。
妖一向自私凉薄,看上眼的东西,忍不住会将之拖到自己的世界里,时刻地放在身边赏玩。
然后,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用清柔冰冷的声音轻轻地道:“是……”
盘龙藤,其形如龙,其骨如虬,其叶如碧,其味驱邪,其根延寿,生于清川,长于天地,千年成长,见之呈祥……
——《清川异志·盘龙藤》
第161章
第二天郁龄早上起来,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头晕脑胀、鼻塞喉咙痛,整个人恹恹的,窝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一只大手在她额头摸了下,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可能感冒了,有点低烧,我送你去镇上的医院。”
郁龄扒着床,看都没看一眼床前的妖男,含糊地说:“不用,吃药就好。”脑子迟钝了下,她又问道:“你这里有人类的药么?”
还真没有。
床前的妖男一脸愧疚,马上道:“你等一下。”
听到开门声,郁龄从被窝里抬起头,看了眼门口,还来不及收回视线,那妖男又折回来了,这速度之快,让她都有些懵逼,根本来不及收回视线。
这种掩耳盗铃式的躲避方式,她才不干呢。
奚辞见她看过来,精致迤逦的眉稍眼角马上浮现笑意,整个人都轻快起来,重新坐回床边,将手里端来的温水放到一边,对她说道:“要不要喝点水?我已经让白鹰去取药了,以它的速度,一个小时应该能将药带回来。”
这样也可以?
郁龄顿时无话可说,已经不想对此发表意见了。
虽然住在深山老林里,但人家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比人类的交通工具慢不了多少,说不定人类的车开进这山里,还没有一些动物跑得快、跑得自在呢。
整座山里的动物和植物都是他的属下,妥妥的山大王,金刚鹦鹉当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奚辞将她扶起来,喂她喝了半杯水,然后亲了亲她有些干躁的唇,愧疚地说道:“昨晚应该早点让你回来的,现在已经秋天了,夜里比较凉,你又穿得少……”
郁龄看了他一眼,很想说,能不能将那愧疚摆得有点诚意?嘴里说着愧疚的话,但那脸上的神色可不是那么回事,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好像中了几百万一样。
又亲了她几下,他柔声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没胃口。”她捂紧被子,恹恹地说。
“那吃鱼粥吧,湖里的鱼有些很肥了,肉质鲜嫩。”他径自说。
郁龄憋了一下,忍不住道:“我不吃妖。”想起昨天那只肥兔子摔进湖里,那条将它拱上岸的大鲤鱼,郁龄觉得自己实在没胃口。
她再凶残,也不会吃妖,感觉好像在吃了一条智慧生命一样,会有负罪感。
奚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失笑,“不是妖,湖里有很多普通的鱼虾,守湖的是一条水蟒,湖里养着的鱼虾都是它的食物。”
郁龄听说他要去湖里捞鱼,虽然很不舒服,依然撑着起床。
奚辞担心地看着她,他知道人类生病的时候,身体会非常虚弱,会感觉不舒服。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很小心地照顾她,不管是去一些阴煞之地,还是遇到鬼怪,都准备好去阴寒的东西,保证她健健康康的,可偏偏这次,却是因为自己害她生病了。
明明应该愧疚的,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神采飞扬,觉得这世界不能再美好了。
一直悬在心中的担忧,莫过于她知道他最终的秘密后会害怕离开。
她依然害怕,但没有离开。
郁龄没理他,披了件衣服,就爬起身,披头散发地和他一起出房门。
奚辞搬了一张看起来非常精致的藤编的椅子放到廊下,让她在这里坐着,便去厨房拿了一个木桶出来,去了湖边。
此时湖边依然聚集了很多动物,那些动物晒着太和煦的太阳,交头接耳地交流着什么,直到见到木屋里有人出来,唬地散了,躲在草丛间往这儿看。
奚辞来到湖边,十秒钟后,就见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层波澜,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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