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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灵魂交易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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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茵茵又爬了回来,扯住姜阳逸的衣袍:“我害怕啊,王爷若是想要的一直是小时候的那个,那我要如何?”
姜阳逸突然想到了顾槿刚才说的话,低头眸色不明看着风茵茵:“你如实告诉我,你可还有欺骗本王的地方?”
风茵茵缓缓抬眸,朦胧看见姜阳逸冷漠无比的脸,再也不见往日一点温存:“王爷你相信我,茵茵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王爷啊……”
“因为爱我……”姜阳逸突然就觉得自己无比可笑:“所以,借着爱的名义就这么欺骗我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真的如顾槿所言无比荒唐可笑。
明明他找了许多人就在眼前,可他却错认了人,还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
为的都是这个面如天使,心如蛇蝎的女子……
姜阳逸终是咬了咬牙,恨声道:“本王问你,你还欺瞒了本王什么?”
风茵茵一个字说不出来,吞吞吐吐,一旁的明玉早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姜阳逸将风茵茵从地上拉起来,没有一点疼惜的意思,不顾风茵茵疼得叫唤,对着大夫道:“给本王诊断,她是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风茵茵大骇,猛地挣扎,一张俏脸苍白如纸:“王爷……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最爱的茵茵啊……”
“你说过的,这辈子只爱我一个,这辈子只会护我周全的。”
姜阳逸看着风茵茵,修长的手指扣住风茵茵的下巴,吐露的语气阴鸷而绝情:“那你告诉本王,食挽歌之血,能救你命,这是真的吗?”
风茵茵害怕极了,她从未见过姜阳逸这般恐怖的模样,好像恨不得挖他双眼,将她活生生吞了。
大夫轻轻叹了一口气,摸上被困住的风茵茵脉象,心跳紊乱也不过是因为惊吓。
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位小姐身子极好,倒是那位,依老夫看不过十日可活。”
此话一出,一室寂静。
反而是顾槿回神,对着大夫点了点头:“多谢老先生告知。”
大夫连连摇头,只觉得顾槿明知自己无多日可活,可依旧面色平稳,连诧异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极好……风茵茵,你是有多蛇蝎心肠,又有多狠心将我骗得团团转?”姜阳逸气的浑身抖,恨不得直接给风茵茵一巴掌。
可男子不打女人,是他素来秉持的规矩。
“你精心策划一切,将我瞒在鼓里,置别人于死地。”姜阳逸一想到自己觉得她良善就恨不得自己了断:“我却还觉得你良善,护着你,去对付我曾誓要保护的人。”
“风茵茵,你为什么要骗我……”终是忍不住心中怒火,一把掀飞旁侧的桌子。
风茵茵被吓得一跳,随即抬起双眼,看着姜阳逸恨极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拢袖不一言的顾槿,桀桀笑出声。
“为什么?”风茵茵任由泪水肆虐:“我也想问为什么?从一出生,我就被孤立欺负,不受宠爱。”
风茵茵伸手指着顾槿:“可她呢?什么都有,我梦寐以求的宠爱,我日日争斗的华服,她却只当是凡品。”
“凭什么她可以活的那么好,她拥有郡主的封号,走在人群是他们的焦点。而我呢?日日被欺凌,这不公平。”
风茵茵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站起身子,看着姜阳逸:“还有你,你若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在绝望中看到希望,我就不会奋力握紧,而想方设法的将你身边所有人赶跑。”
“你说过的,无论在哪里,只要我在那,你总会朝我走过来的。”风茵茵即使存了利用姜阳逸的心,可也不得不表示自己是真的在意姜阳逸的:“那现在呢?”
☆、第二十二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二十二)客户端加更
风茵茵像是做着最后挽留:“你还会不会走向我?”
顾槿像是看戏一样,看着风茵茵做着挣扎,突然想到了卫挽歌。
这个女子,被这般对待后,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过挽留?想过挣扎?
还是因为太爱太爱,所以被这么对待后也更绝望。
爱的太累了,恨着也太累了,所以心如死灰。
姜阳逸看着这个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子,只恨不得从未认识过才好:“本王只愿从未认识过你。”
姜程颐淡淡出了声,声音不似往日温和,满是冷寒:“迫害皇亲国戚,应当问斩,处以极刑。皇兄可有异议?”
姜阳逸再度看了一眼固执不相信的风茵茵,心里一片仓惶:“无异议。”
风茵茵像是失了魂一样跌坐在地,幽怨的看着姜阳逸:“妾如浮萍,哈哈……”
“我以为你会走向我的,你会走向我的……”
顾槿看着被卫兵拖着离开的风茵茵,默然垂眸,看着一旁的明玉:“只怕你也没少参与进来,谅你不过听命行事,割去舌头,降为贱奴,永生被困于荒芜之地。”
我放你一条生路,只是活不活的下来就看你自己。
姜程颐对着旁边的卫兵道:“照郡主所说的办。”
顾槿抬起眼睛,看着姜程颐淡淡一笑:“殿下就不怕您一世英名,一身贤名毁在我身上?”
姜程颐抿了抿唇,目光看着姜阳逸,知道两人怕是有话要说,缓缓一笑:“挽歌,我会帮你的。”
只要你不想的事,我会帮你,只求你能好好的。
大夫那句所活之日不过十日,听在耳里,却让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顾槿目送着姜程颐走出医馆,大夫好似也知两人有事要处理,随着姜程颐走了出去。
姜阳逸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顾槿,张了张嘴:“挽歌……”
顾槿垂了垂眸:“我要和离。”
你如今心里遭受的煎熬,比起卫挽歌还是浅了,所以我会在加一把火。
姜阳逸不敢碰顾槿,只得朝顾槿走近了一步,之前让两人的距离看起来不那么遥远:“挽歌,我错了……我错了……”
话以至此,姜阳逸突然现自己竟然不敢祈求顾槿的原谅。
“你也听到了,我不过最后十日可活。”顾槿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让我走的安详些,我不想戴着成王妃的头衔入葬,我嫌恶心。”
姜阳逸浑身一僵,顾槿明明表情极其平淡,可说的话却是犹如刀子一样,刺在心脏,让他浑身都疼了起来。
“挽歌,你打我也好,报复我也好。”姜阳逸抿了抿唇,让晦涩的喉咙清亮一些:“只怪我没认出你,可是我是真的打算护小时候那个救我的小女孩一生的。”
“挽歌,你信我,我真的想护你一世周全。”
姜阳逸一颗心痛得麻木,可顾槿仍不为所动,只是轻轻一笑:“可你护的却是另一个人。”
姜阳逸眼里起了雾气,从怀里掏出在奇异谷捡起的玉佩,轻轻抚摸:“与它同样的玉佩,我在身上带了十几年,我总在想,我要是找到她的主人,我一定好好善待她。”
“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给她。我要把她宠在手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顾槿不想听下去,打断了姜阳逸的话,眸光里清清冷冷什么也没有。
可却让姜阳逸忽然落下泪,在半年以前,这双眼睛,只有他一个人。
他还记得,新婚之夜,他掀开她的红盖头,她羞涩的笑。
还有她的眼里满满的情意,她曾那般爱他,可他做的都是什么混账事。
她有多少次死里逃生,有多少次像那一天默默哭泣。
这些,他以前,从来不会想。
如今一想,每一个都如一道枷锁在两人之间延伸。
“挽歌……求求你,我求求你……”姜阳逸伸手握住顾槿的手,对方手冰凉的温度一点一点蔓延到心里,让他整颗心都僵硬了几分。
他竟不知她的手竟这般冰,他也竟不知她竟然羸弱至此。
“挽歌,我们去找神医,总会有法子的。”姜阳逸摇了摇头,微微恭身与顾槿视线平齐:“我不会让你死的。”
“到现在,你还想禁锢我吗?”顾槿也不挣扎,只是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当初不许我自由,不许我说话,不许我接近风茵茵,如今……”
“你还想让我跟个活死人一样,考药活的生不如死吗?”
姜阳逸将士被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将面前的人拥进怀里,让自己看不到她这么冷漠的样子。
可是他知道,她让他握住手,已经最大的仁慈。
“姜阳逸,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如今想要的,也不过一纸和离书。”顾槿微微垂下眸子:“我实在恨极了成王妃这个称号。”
姜阳逸听着这句话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挽歌,你恨我好不好……”
你恨我了,说明你还是爱我的。
顾槿从姜阳逸手中挣脱开来:“我是恨你的。”
姜阳逸一喜,伸手便想要去抱顾槿。
“但……”顾槿的话成功让姜阳逸动作僵在原地:“那是以前。”
“在你不顾我生死,不顾我疼与否,在我手腕上留下五十八道伤痕的时候。在你将我关在水牢十一次的时候,我就不恨你了。”
“或许更早,如今我这两手满是你赐的疤痕,总共九十六道。我被关了整整十五次水牢,一身伤寒,再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这些都是你赐给我的。”
顾槿笑了笑:“我是多贱,才会还爱着你。”
姜阳逸抖了抖嘴唇,脸色白的吓人,浑身的温度在这一刻褪尽。
“爱也好,恨也罢,到头来,死才是解脱。”顾槿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满是伤痕的样子低低一笑:“投胎转世后,又是一幅躯壳。”
“若说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父亲阻止我嫁予你的时候,我那般义无反顾。”
“若说唯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我这副身躯,惹了一身凉薄,过的这般命苦,太过离殇了。”
顾槿笑了笑:“所以,你成全我吧!”
☆、第二十三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二十三)
“我想还自己一身安好,安安静静顶着郡主的头衔死去,葬在母亲身旁。”顾槿抬头看着姜阳逸:“同意和离,就当作你最后给我成全吧!”
姜阳逸想笑笑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会恨我?”
到最后,他竟然还想用这种方式将她挽留下来,哪怕能让她再恨他一次。
可是一想到顾槿刚刚说过的话:如今我这两手满是你赐的疤痕,总共九十六道。我被关了整整十五次水牢,一身伤寒,再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这些都是你赐给我的。
他突然就觉得,如果再不答应,自己真的……
可是他真的不想答应,就好像只要他拟了这个和离书,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交集了。
可是,无法不答应啊……
姜阳逸闭了闭眼,声音低哑:“好……我答应你,我们和离。”
顾槿笑了笑:“多谢成王成全。”
姜阳逸缓缓睁开眼:“挽歌,可不可以……”
顾槿微微抬了抬眼,看着姜阳逸。
姜阳逸似哭非笑:“可不可以在和离之前唤我一身夫君,唤自己一声妾身。”
就让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唤我。
顾槿垂眸,并未回话。
姜阳逸扯了扯嘴角:“对不起,跟你提这么无礼的要求。”
“终是我对不起你,负了你。”
他一直以为自己负了风茵茵,无法给对方正妃之位,如今才知道自己负了的人一直是眼前的人。
半个时辰前,对风茵茵说的那句话显得何其讽刺。
顾槿微微叹了一口气:“夫君,妾身今日一别,望与君再无瓜葛。”
温情而唯美的称呼,可却说着那般绝情的话。
顾槿喊出声,不是觉得姜阳逸可怜,也不是自己心软了。
而是,成婚那日,卫挽歌坐在新房里,紧张而羞涩等候者姜阳逸。
想要好好唤他一声夫君,可是她还没说出口,就被姜阳逸的冷漠浇了一个透心凉。
而在以后,她再也不想唤出口了。
顾槿再也不看姜阳逸一眼,缓步走出医馆,看着等候在门外的姜程颐,看着背后的干了的血迹,蹙眉:“怎么不回去好生休息。”
姜程颐看了看还愣在原地的姜阳逸,淡淡道:“无碍的。”
顾槿心里也有数,最开始的确很严重,若不是她借了曼珠沙华让姜程颐背部的血留得慢点,只怕姜程颐现在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
只是,因为是长刀,这疤痕必定是除不掉了。
顾槿看了姜程颐一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只是殿下乃储君,今日一事怕不是小事。”
“而且这刀伤一定会留下疤痕的。”
姜程颐早就想好要如何处理,不过无需说出来让顾槿知道,只是道:“安心便是,无人会说的。”
顾槿一愣,随即猜想姜程颐做了太子这么多年,只怕人力手段都不会少。
姜程颐看着顾槿走在自己左边精致的侧脸,看着对方认真的享受看着坊市上的热闹。
突然想让自己忘记那个噩耗,告诉自己,这个人,以后自由了。
而且,再不用经历那么多痛苦,可以好好的,好好的……
可是,只能活十日……
当初她说在离开之前一定会好好的,好好活下去,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没多长日子了。
他一直以为她告诉自己的命不久矣是开玩笑,如今当真是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玩笑。
这样让人心疼,让人怜惜的女子,怎么就只能或十日呢?
顾槿到底是不放心姜程颐,毕竟是一国储君,让姜程颐回了宫,自己慢慢走回了将军府。
看见大门的将军府三子,顾槿只觉得恍若隔世。
卫挽歌在死之前最后想的就是这将军府,如今她回来一趟,就当作卫挽歌还未出门,还未嫁人。
还是那个没有爱上任何人的卫挽歌,好好活着,或着走完这十日。
门仆看着顾槿的身影,惊喜道:“小姐回来了,小姐怎么不坐马车?”
“噢,你看我这脑子,应该叫成王妃了。”
顾槿轻轻一笑:“以后还是唤我小姐吧!”
门仆一愣,看着快步而来的异姓王,闭紧了嘴巴。
即便想到了不好的东西,也不能说出去。
卫将军看着自己整整将近一年没有看到的女儿,红了眼眶,素来狠厉杀伐果断的将军竟然像极了一位普通的父亲。
顾槿迎了上去:“父亲,歌儿好想你。”
卫将军一看自己女儿这副模样,顿时知道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往日也见不着面,总听闻抱恙在身。
若不是太子殿下告诉他莫急,保住自己,再想办法见到自己女儿,他哪里知道成王竟那般狼子野心。
卫将军拍了拍顾槿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槿点了点头,撒娇的挽住卫将军的手臂,为了防止对方察觉到什么,故意运用了灵魂力,让自己手微微暖起来。
父女两人好好说了些话,她知道卫将军定不会主动询问她如何,于是她自己主动说出口:“我身子不大好,为皇家添不了皇嗣,已与成王和离。”
卫将军哪里不知道自家女儿隐瞒了很多,也不想让顾槿担心,点了点头:“和离了也好。”
“女儿如今只想好好孝顺父亲。”顾槿像儿时卫挽歌最喜欢趴在卫将军膝头的样子趴下去:“父亲可不要嫌弃女儿。”
卫将军摸了摸自己女儿,眼眶却是一红,即便不知道生了什么,可女儿这羸弱的身躯,他那里不知道女儿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他见过死人太多了,如今却连唯一的女儿都护不住。
卫将军忍住颤抖的手,低声道:“想吃什么,爹爹让他们去准备。”
“想吃父亲给我做的大饼。”顾槿勾了勾嘴角,从卫将军膝头抬起头,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卫将军通常几月才回来一次。
因为常年在外吃不惯山珍海味,所以自己动手煎了行军常吃的大饼。
有一日,卫挽歌看见了,吵闹着要吃。
卫将军拗不过卫挽歌,让她吃了一口,没想到她就这么喜欢上了。
☆、第二十四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二十四)
自那以后你若问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必定是卫将军亲自煎的大饼。
异姓王妃去世的早,在卫挽歌刚记事的时候,就撒手人寰。
异姓王一直未肯再娶妻,就连天子拿着剑逼着他娶,他依然面不改色。
正因为如此,那对玉佩才从皇珏改名为比翼。
而卫挽歌自幼受了母亲的影响,做事不急不慢,行为端庄大方,乃淑女名门。
也只有在卫将军面前,才会和当年儿时那个贪吃的小丫头一样。
说来也奇怪,这煎饼连一些行军的士兵都吃不消,可是卫挽歌偏生爱吃的很。
顾槿想,或许不是爱吃这煎饼,爱的大抵是父亲亲手做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父女两人去了厨房,让厨娘呆在一旁,一人和面,一人添柴火。
卫将军早已熟练操作,即便很久不做,煎起饼来也不遑多让。
不过半个时辰,闻着香喷喷的煎饼便出了锅,顾槿眯着眼满足的咬了一口,口感薄脆而晦涩。
但那温暖却让她一整颗心在温水里烫过一样,让她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卫将军也咬了一口,还是和以前的味道,并未煎的多好吃,也没有多大进步。
可这是时隔一年多才与女儿吃到这个团圆饭。
顾槿强忍住眼泪,不在卫将军面前哭,笑了笑:“果然爹爹的煎饼是歌儿吃过的最好吃的煎饼。”
卫将军哈哈一笑:“也只怕只有你吃得下。”
两父女又好生唠嗑了一会,顾槿便回了自己未出嫁的闺房,不染尘埃,干净的好像卫挽歌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顾槿笑了笑,手指一寸一寸摸过卫挽歌经常用的梳妆台。
她这身子本就不能过多劳累,此时回到自己安心的地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躺在床上,连衣裳都没脱,就这么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卫将军领着一位太医进来了,看着顾槿这番模样。
对着太医拱了拱手,走到床边轻轻给顾槿盖上被子,这才对太医招了招手。
太医点了点头,伸手碰上顾槿的脉象,顿时一惊。
两人如来时无声,稍稍出门去了。
卫将军将太医带到前门大厅,即使心里有个数,却还是担忧:“小女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太医连连摇头:“极差,已到了强弩之末。”
卫将军心里一个咯噔,强作镇定道:“还劳烦太医告诉本王,小女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太医叹息了一声:“若她能安心静养,再以药物吊养,一年可活。若还如这般心思细腻,只怕不过十日。”
卫将军顿时惊的后退几步,半句话说不出来。
太医又是长叹一声:“异姓王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语罢朝着卫将军行了一礼,摇着头走了。
卫将军摸着座位坐下来,心里一片仓惶,他戎马一生,征战沙场数十年,妻子逝去前不在身旁。
如今安心呆在府中,却又迎来了如此噩耗。
卫将军禁闭了一双眼,忍不住长叹:“老天爷……我们一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
想到早些年撒手人寰的妻子,再想到如今女儿羸弱虚弱的样子,不由老泪纵横。
翌日清晨,顾槿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自己睡了这些日子来最为好的一觉。
看着放在床头的石榴红衣裳,想了想还是穿上了。
素色穿厌了,如今换换颜色也好。
只是刚出了自己房门,就在路上碰见了姜程颐和自己的父亲。
卫将军两鬓微白,面色一时竟也苍老不少,看的顾槿顿时蹙了蹙眉。
难道父亲知道了?
顾槿看了看姜程颐,照理来说,姜程颐竟然答应了她,必然不会开口,除非是父亲自己调查了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有了想法的顾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缓缓走了过去,卫将军看到了顾槿的身影,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有事找你。”
顾槿看向姜程颐,微微蹙眉,目送卫将军走远了些才道:“你刚受伤,来回折腾做什么?”
“无妨,死不了。”姜程颐不在意的温和一笑。
提到死字,顾槿微不可闻默了一默,有些担忧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父亲好像知道我时日无多了。”
姜程颐心微微一抽:“怎么会,你会好好的。”
“你亲耳听闻,何需否认。”顾槿摇了摇头:“我心里已有七成把握,父亲怕是知道了。”
“异姓王本就是有勇有谋之人,且昨日异姓王向宫里递了牌子,请了太医。”这么一说,姜程颐倒也想起了一事。
顾槿叹息一声:“看来是瞒不住了,也罢,还好我早就想好了。”
姜程颐抿了抿唇,好看的眉眼带着担忧:“你莫要劳心伤神,安心养病才是正理。”
顾槿低低一笑:“原话奉回。”
姜程颐一愣,随机才知道顾槿的意思,无奈一笑。
顾槿笑得清浅,好像眼里都含着脉脉笑意:“殿下找我是有何事?”
姜程颐想起正是:“拿丫鬟扔去了蛮荒,那里寸草不生,当地百姓不接受外来客,让她去了哪里只怕有的受。”
“我来是问你,你可有想过怎么处理风茵茵?毕竟……”
毕竟你们之间的事,我并不知晓。
顾槿垂了垂眸:“她如今在哪里?”
“死牢。”姜程颐看着顾槿平静的面孔,淡道:“你想过去?”
顾槿点了点头,抬眸看着姜程颐:“麻烦你了。”
“好像从第一次碰见你,就一直麻烦你。”
姜程颐抿了抿唇,低声呢喃:“一直麻烦下去都可以。”
顾槿听见了,微微一愣很快恢复如常,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结局,所以竟然他这么低声,那她就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好了。
就当作彼此最好的默契吧!
顾槿让府里奴仆告诉卫将军一声自己出去了,便跟着姜程颐坐上了马车。
没有人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马车,姜阳逸挽着车帘的动作一停,随即慢慢放下车帘。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上方写着和离书。
姜阳逸闭了闭眼,将和离书踹进怀里,面色的痛苦又多了几分。
他如今,那里有资格询问她要去向何处?
☆、第二十五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二十五)
即便和姜程颐走的再近,他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车夫看着没有声响的车厢,出声询问:“将军府已到,王爷可要递拜帖?”
姜阳逸垂了垂眸:“不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他想知道如果一直这么等下去,会不会等待她。
顾槿和姜程颐到死牢的时候,天色尚早,离晌午还有一段距离。
可牢房潮湿的一进去便能闻到霉味,还有穿透衣裳袭骨的凉意。
她这身子素来怕冷,只朝前走了几步,便瑟瑟抖了一下。
姜程颐瞧得真切,对着狱卒出声道:“派人寻一件大氅来,要厚实保暖的,去回。”
顾槿一愣,看着领旨而去的狱卒急忙出声:“唉……等会,拿到狱卒小哥寻两件过来。”
狱卒颔,看见姜程颐的手势,快步而去了。
姜程颐看着顾槿:“是我考虑不周,未曾想到这牢房**寒冷,你身子弱,怕是挨不住。”
“殿下想到我时,也应考虑考虑自己,昨日这伤还未见得好,如今这么一折腾,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顾槿将手踹进衣袖里:“更何况,你着实不必为了我这般劳心劳力。”
“若是病倒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姜程颐看着顾槿还是冷的抖的样子,自然的拉住顾槿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大手将小手包裹住。
勾了勾嘴角,在这阴暗的牢房中犹如花开枝头般让人惊艳无比。
她一直知道姜程颐样貌虽然只是俊朗,不似之前那些人的俊美,可是他笑起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这个男子,即便处在何处,无论多么阴暗,多么喧嚣,他可以自在安然。
且温文尔雅,笑看尘世浮沉。
不知道为何,顾槿特别想说一句话:“殿下,你会是明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姜程颐一愣,一双眼睛动也不动看着顾槿,半响才道:“你希望我成为明君?”
“不是希望,是殿下一定会是明君。”顾槿轻轻一笑:“殿下仁义,但不优柔寡断,是为民做主的明君。”
姜程颐却有些固执道:“那么,你希望我成为明君,是吗?”
顾槿歪了歪头:“是,我希望你成为明君,让这天下再无战火纷飞,让百姓安居乐业,无人流浪。”
姜程颐感受顾槿的手还是没有一丁点回暖,转移了话题:“手怎么这般凉。”
顾槿想要抽回手却被阻止,只得放任:“老毛病了。”
“挽歌,我会成为你希望的明君。”姜程颐抿了抿唇:“所以,你也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顾槿一愣,看着姜程颐颇有些自欺欺人的模样,明知她与他这个约定不可能实现,可她还是想让他开心一下。
“好,我会看着你登上那个位置,成为明君。”顾槿盈盈一笑,好似秋水一漾,荡起无数涟漪。
狱卒还真寻了两件大氅过来,姜程颐将红色带着毛领的一件披在顾槿身上,与她身上的石榴红襦裙相映成趣。
衬得她越秀丽妩媚,眉目如画,肌如白雪。
两人都披了大氅,才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
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稻草上,风茵茵一身白衣染了污垢,一张灵动的脸此时木纳无比。
好似听到了脚步声,风茵茵抬眸看着精神颇好顾槿,眼里闪过恨意,顿时朝顾槿扑过来。
姜程颐一惊,连忙将顾槿护在身后。
随即眸光不善的看着风茵茵,狱卒知道太子这是动怒的迹象,抽出腰间的长鞭抽打了过去。
风茵茵顿时出一声惨叫,顾槿看着风茵茵疼得打滚的样子,低低一叹:“殿下,她烤着手链脚链,伤害不到我的。”
姜程颐这才现风茵茵被困住了行动,就算她刚刚扑上来,只怕还没接近牢门,就被铁链阻止了。
风茵茵疼得喘息,看着顾槿的目光更是骇人:“卫挽歌,你不得好死。”
“我是御史大夫的庶女,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关在这里。”
无尽的谩骂:“堂堂一国太子,被妖女迷惑了心智,没有旨意抓人,我不认。”
姜程颐冷哼一声,素来温和的脸顿时冷漠:“风茵茵,你犯的是欺君之罪。”
风茵茵哈哈一笑:“欺君?哈哈哈哈,我连君上的面都未曾见到,如何欺君?”
“此时本殿已经递了簿子,君上大怒,赐你极刑。你父亲被你连累连降八级,配边疆。”姜程颐慢条斯理的研磨了一下指腹:“你父亲昨日也将你逐出家族,你已不是御史大夫之女。”
“哈哈哈哈!”风茵茵好似疯魔一般猛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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