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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灵魂交易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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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姜阳逸矢口否决:“你忘记一月前落水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再像上回差点醒不过来,让本王怎么办?”
风茵茵拉住姜阳逸的手,面上带了恳求:“不会的,上次真的是我不小心自己落水,不关姐姐的事。”
“你还在帮她说话,可她却根本不领情,明玉什么都跟本王说了,是她推你下水的对不对?”姜阳逸微叹了一口气,将风茵茵拥入怀里:“茵茵,你莫要如此纯善,还是莫要见她了,我怕她伤害你。”
“不会的。”风茵茵摇了摇姜阳逸的衣袖,带了撒娇:“王爷若是实在担忧,便陪茵茵一起去吧!姐姐只怕也想见王爷了。”
姜阳逸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想起刚刚顾槿眼角落下的泪水,姜阳逸一颗心复杂不已。
她真的会想见我吗?
风茵茵看着姜阳逸点头,笑得开心,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笑得满足。
只是,风茵茵以为姜阳逸满心满眼担心自己受伤害。可不知,姜阳逸的确担忧她,同时竟也参杂了另一份感情。
而当这份感情日日加深,一点一点越对她的这份感情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
姜阳逸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依旧美好单纯的风茵茵,嘴角也好似被感染了勾起了笑容:“明日再去吧,今日好些休息。”
“恩。”风茵茵素来进退有度,点了点头。
“这里风大,我送你回房。”语毕将风茵茵身上的大氅拢了拢,拉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回明珠阁。
不得不说,就像传言一般,姜阳逸对成王妃宠爱如斯。
只是,这个成王妃,不是只是拥有着虚名的卫挽歌。
而且被他视如珠宝,捧在手心里的风茵茵。
一个人,对一个女子那般温柔,那般绅士,那般宠爱。
可对另一个女子,却是冷漠,绝情,甚至残忍。
何其不公,又何其离殇。
顾槿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是故意在姜阳逸转头的瞬间落下泪的。
只有这样,姜阳逸才知道她不会是人偶,不是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痛,不会笑,不会哭的人偶。
她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也会哭,也会痛。
更何况,姜阳逸是知道的。
知道卫挽歌爱着他,因为爱,所以才会觉得绝望。
姜阳逸,你现在有没有对我感到一点点愧疚呢?
如果没有,只能说你比我想象的更要冷漠。
或者说,你的温柔只给了一个人那就是风茵茵。
可如果有了,那么恭喜你,以后的以后,你每取我一碗血,你的愧疚就会加深一分。
当在这份愧疚上你又对我心生同情和爱护,那么就是我,就是卫挽歌涅槃重生的时候。
卫挽歌有多爱你,在之后,我要你多一百倍的爱她。
而当这个你爱到骨子里的人死在你面前,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姜阳逸,这是你欠卫挽歌的爱,所以我顾槿一定滴水不漏的取回来。
顾槿勾了勾嘴角,缓缓闭上眼。
而且,半月以后,那位贵客的到来足以让她反转一切。
翌日!
天色尚早,顾槿大抵这些日子睡得有些多,醒的尤为早。
她如今的身子也不适宜走动,水牢里的伤寒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很是虚弱。
而这虚弱,因为一次又一次被取血,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
而顾槿,比任何人更清楚,这哪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这已经落下病根了。
这具身体,已经没多少日子可以熬了。
只怕掐着手指头,也不过是数月。
但这数月对于顾槿来说,早已足够。
所以,复仇计划最重要的一步就差过些日子到来的贵客了。
那位贵客,是当朝太子殿下,与成王殿下是亲兄弟,一个排行第五,一个排行第七。
说起来太子殿下还要比成王殿下还要小一些。
太子殿下素来仁义,但对于自己身边的兄弟还是提防的,更何况成王姜阳逸的野心本来就不小。
又娶了异姓王卫将军之女,更让太子殿下忌惮。
所以,如果姜阳逸真的对异姓王出手,唯有太子殿下可安然护下。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这一步棋,非走不可。
看只看,姜阳逸同意她离开西苑,同意她出现在这场家宴上,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受怀疑的,光明正大的将消息透露出去。
姜阳逸不让她出门,无非是怕异姓王知晓自己女儿过的这般凄惨,无非是怕自己暗地里的动作暴露出来。
☆、第九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九)
她虽然也想让这一切暴白于天下,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想要的是姜阳逸对她所作所为在日后成为一根刺,一想到就刺的生疼。
愧疚与悔恨夹杂在一起,她要他生不如死。
看着那并肩走进来的两人,顾槿的眸光看向了那白衣飘飘,外貌如天使一样的风茵茵。
对方噙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愧意和感激,像是真心实意的感激着她。
可是仅仅一眼,顾槿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生命力旺盛,压根就不怕恶疾缠身的体现。
而且,她的身上压根没有卫挽歌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个人压根没有喝过卫挽歌的血。
顾槿微微勾了勾嘴角,一瞬即逝。
“姐姐。”风茵茵快步走到顾槿身旁,想要拉顾槿的手,却被顾槿躲了过去,面上一僵。
顾槿轻轻一笑,犹如狂风中依然屹立不倒的梅花继续傲然绽放枝头,美的不可方物:“我爹爹素来爱娘亲,一生无妾无通房,只怕风小姐认错人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异姓王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你算什么东西。
风茵茵瑟缩了一下,不介意的带了笑容:“我知姐姐生茵茵的气,可是我跟王爷说了,并非姐姐推我入水……”
“本就不是我。”顾槿收起了笑容,一双眼睛看着风茵茵,眼里带了无尽的冰寒:“我婉言好语,风小姐听不懂。”
“那么我就直白说了,我今年十六,风小姐今年十七,这一声我着实担当不起。”
看着目露不满的姜阳逸,讽刺一笑:“若是为了以后嫁进王府而如此唤我,也大可不必,成王妃自始自终是你的,我如今只是个物件。”
“你也莫要来看我如何?莫要想着来我这里刺痛我?无恨亦无爱,如此,风小姐可听懂了?”
风茵茵不愧是惯会做戏的,瞬间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眼里瞬间含了泪花。
姜阳逸伸手将风茵茵揽入坏,冷目看着顾槿:“茵茵善良,容你如此,可本王却不会,你若再想去水牢里呆呆,本王送你一程。”
顾槿好像被这话吓到了,一动不动,半响才抬起眼里,眼里满是泪水。
泪珠在眼里摇摇欲坠,却是一滴未曾落下。
顾槿将眼睛睁大最大,羸弱的身体从床上站起来,一身白色亵衣显得她比风茵茵更加单薄,更加悲伤。
“水牢哪里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再去一次又何妨?”眼泪终是成豆子般大小一滴一滴掉落:“可我说的话,那一句话是错的。”
“王爷非得如此是非不分,我能如何?”
姜阳逸只觉得心微颤的感觉又回来了,让他想要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光。
“我本就十六,这一点王爷提亲时不是心知肚明吗?我嫁过来半年,你将我关在水房那日我才刚满的十六。”
顾槿好似想到了可笑的事,低低一笑:“王爷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此生不会忘。”
姜阳逸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来,他突然很怕,很怕知道她是已什么心情度过那一天的。
他曾在异姓王为她举办的生辰宴席上看见过她,那时她被众人围堵在中央,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异姓王坐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端着茶杯细细思量她的表情,然后看见她看见贺礼时的笑容也是会心一笑。
卫挽歌,是异姓王手中的宝。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
可是,他却让她十六岁生辰……这般悲伤和可悲。
姜阳逸突然有些透不过气,看着与其说是控诉倒不如说是自嘲的顾槿,突然心疼,一颗心竟一时抽疼了起来。
这样的女子,曾名满天下,又被视若珍宝的女子,因为爱上他,变成这样一幅容貌。
风茵茵感受到姜阳逸的失神,暗叫不好,顿生一计,哭着抓住顾槿的手:“都是我不好,却不是我这身子,哪会让你遭受这样的委屈,挽歌,我对不起你。”
顾槿也不甩开风茵茵的手,冷眼看着风茵茵做戏。
风茵茵哭了半天,看两人都未曾有半点动静,捂着胸口喘息着慢慢倒地,额头上慢慢起了病。
脸色也是瞬间苍白,一幅病了模样。
果不其然,姜阳逸瞬间大惊失色,将风茵茵拥在怀里,大喊:“茵茵,怎么样?你不要吓本王……”
怀里的人痛苦不已,姜阳逸眉头紧蹙,恨不得替风茵茵遭受这份罪。
刚刚对顾槿起的心疼瞬间抛之脑后,姜阳逸想到顾槿的血可以救风茵茵,抬头看着顾槿,刚要开口,却看见顾槿嘴角的讽刺,愣是开不了口。
顾槿却是善解人意道:“是不是需要我的血?”
姜阳逸只觉得喉咙晦涩,他只觉得顾槿这话停在耳里像极了最后一次的挣扎,也像是诀别一样,明明轻言细语,可让他却是莫名一寒。
风茵茵抬起手,死死抓住姜阳逸的手臂,痛苦无比的喘息道:“王爷……不要……不要为难……挽歌了。”
“茵茵能……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姜阳逸抿了抿唇,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抬起双眼看着顾槿:“是。”
“好。”顾槿颔,眸光幽深。
姜阳逸张了张口:“只要你救了茵茵,这一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知为何,看着顾槿那般古井无波的样子,姜阳逸这句话脱口而出。
“王爷你知道的,只要是王爷想要的,我从未拒绝过,哪怕……”顾槿当着姜阳逸的眼拿着匕划过手腕,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带着笑意:“哪怕要了我的命。”
姜阳逸心瞬间一缩,只觉得那红色极其刺眼。
风茵茵如何也想不到顾槿就这么放了一碗血,并且将那碗血端到了自己面前,血腥味扑面而来,风茵茵脸色一白。
不是演戏,这一次是真的苍白了些。
姜阳逸接过碗:“茵茵,快喝了,马上就不难受了。”
顾槿对着手腕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似笑非笑看着风茵茵。
竟然如此想喝我的血,那这一次就乖乖喝下去吧,至少也不负我今日这般让你走进这场局。
☆、第十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十)
从今日开始,我将会一点一点收利息了。
她虽不知今日姜阳逸会带着风茵茵来找她,可是当他们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办法。
想让风茵茵上当非常简单,为了避免冲突,也为了吸引姜阳逸的目光,在知道姜阳逸被她吸引后,风茵茵一定会直觉的将姜阳逸的视线拉回去。
如此一来,能够最快让姜阳逸关注她,唯有让自己病。
这样一来,自己喜欢的人将你最不愿意喝的血放在自己眼前,不喝也得喝。
风茵茵,你要如何维持你一贯的形象呢?
风茵茵缓缓眨了眨眼睛,心里暗恨,只觉得这一日看见的卫挽歌格外的不好对付。
如今自是不能真的喝下这红红的血,也不能体现她彻底好了,让姜阳逸说的那句话在顾槿这里得到实现。风茵茵两眼一闭,竟想昏死过去。
却是感觉自己竟是半分动弹不得,好像有一股力量控制着自己。
风茵茵脸色大变,直觉看向顾槿,却看见对方一只手放在身后,笑吟吟的垂眸,那笑似讽似讥,好像告诉着她早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姜阳逸眉头微蹙,声音带着诱哄:“茵茵,喝下去就好了。”
风茵茵暗地咬了咬牙,面上柔和,让自己气息慢慢平稳下来:“王爷不要担心,茵茵没事了。”
“胡说。”姜阳逸自是不信,即便风茵茵现在看起来的确要比之前好太多,可刚才病的模样还是让姜阳逸放心不下:“茵茵……”
风茵茵只觉得自己现在左右为难,看着姜阳逸眉头紧蹙,这是他要生气的样子,终是微抬起头,嘴唇触碰碗壁。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风茵茵恶心无比,可在姜阳逸的目光下只得硬着头皮喝完了。
胃里如何翻涌,也只有风茵茵知道了。
顾槿嘲讽的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红光慢慢消失,默默垂下双眼。
看着明显放下心的姜阳逸,又是人不一样嗤笑一声,还真把她的血当做救人的圣物了。
不过她真的好奇啊,如果有一天,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你担忧的女子没有得任何病,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姜阳逸,那个时候,你还爱不爱她呢?
姜阳逸看着风茵茵虚弱的模样,抬眸看着顾槿道:“今日多谢你,本王说的话还是算数,你若是有想要的,本王定满足你。”
顾槿垂眼:“我若说想见父亲一面,王爷大抵是不愿意的,我素来不爱做你不喜欢的事。”
“所以……”顾槿抬起双眼,看向窗外:“让我能在王府自由走动吧,我想看看外面的天,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气和温度,我也想看看花园里绽放的墨兰芙蕖。”
“我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看见了。”
惆怅无比的语气,飘渺的好像风一吹就散,却让姜阳逸复杂无比。
姜阳逸点了点头:“本王应允了,日后这王府你是自由的。”
顾槿看着姜阳逸抱着风茵茵离去的背影,默默勾了勾嘴角。
同意了便好,也不枉她好好陪着他们玩这一出戏。
进王府正厅,必要路过王府得湖心亭,哪里有大片的芙蕖,一到夏天风景幽幽,景色宜人。
这几日有空便去那里走走,等着该来的人到来。
那个时候,她就会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世人眼前。
太子殿下姜程颐,我卫挽歌在这里等着你。
自打自由的范围不再局限于西苑,顾槿便经常披着银狐氅,让紫苏扶着她来这湖心亭走一走。
看着慢慢接着花苞的芙蕖,一待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
就连姜阳逸看见她的身影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她分外爱看芙蕖。
为了怕顾槿无聊,让管家在湖里放养了几条金鱼,让她逗趣用。
只是这些,顾槿不知,即便知晓,也只是一笑而过。
姜阳逸如此待她,只能说剧情正向着她想要的一步一步走着。
顾槿手捧着鱼食,阳光明媚洒落,此时大多数人已经换下繁重的春装,慢慢将衣裳转换成薄纱长裙。
太阳也一日比一日灿烂,温度也随之高了许多,就连紫苏也会问她热不热,顾槿看着那太阳,身子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与他人不同,她依旧穿着繁重春装襦裙,披着厚厚的银狐氅,在太阳下安然享受,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冷。
也是这般的好天气,顾槿看着衣着鹅黄色蟒蛇衣袍,头带玉冠的男子被领进门,眉间好似冰雪融化,笑容在唇角缓缓漾开。
姜程颐看着顾槿在阳光下安然浅笑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看着身旁的姜阳逸淡道:“那可是成王妃,本殿的皇嫂?”
姜阳逸也被顾槿灿烂的笑容惹得一愣,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她这般笑了,听到这么一句,缓缓点了点头:“正是。”
“早些时候总听人说皇嫂乃京城第一美人,如今一见,风姿绰约,倾国倾城,果然不负这称号。”姜程颐极快的收回视线,反而起了打趣自己皇兄的心思。
“是我的福气,能娶她……”姜阳逸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越是被人夸奖,他就越觉得自己亏待她。
她本应该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笑,可是……
终是他错了吗?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以前怎么对她,她不言语,也不怨恨,他也不会觉得半分心疼与亏欠。
可如今,这些心疼、愧疚和亏欠就像晚来了一样,瞬间铺天盖地朝他涌了过来。
有的时候,看着她安静坐在湖心亭浅笑喂着金鱼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缓缓一笑,然后想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好到以前对她的伤害全部抹去,让她去现在一样,自由的玩,自由的笑。
可是,他也清楚,这不可能。
只要茵茵病一天没好,他就会对她造成伤害。
而且日复一日,慢慢累积,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能不能好好说一次话。
他说,她浅笑耳听。
或者她说,他抿茶颔。
这些画面,总在他眼前浮现,可是却是一生都不可能实现的画面。
☆、第十一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十一)
“只是皇嫂身子骨太羸弱了些,如今这样的艳阳天,皇嫂还是一袭银狐氅,想来是极怕冷的。”姜程颐虽与姜阳逸是两兄弟,但气质却各不相同。
此时说话也带了些温和,与他素来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相符合。
姜阳逸此人,较为冷酷,样貌也相对而言冷峻。
而姜程颐却不一样,从小与各种神魔鬼怪打交道,早已锻炼出一幅山崩地裂面前仍面不改色的样子,面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浅浅。
所以这样的人,反而更看不出来深浅。
姜阳逸看着顾槿看过来的清淡目光,想了想还是对顾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若是以前,他定要怒,询问她为何在这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想把她介绍给其他人认识,想要其他人知道她是他的妻。
顾槿没动,反而偏了偏头,继续看向湖中的金鱼,从小盘中抓了一把鱼食扔了下去,惹得金鱼竞相争食。
姜阳逸对于顾槿这般冷淡的模样早已习惯,无奈只得与姜程颐走了过去。
顾槿看着两人走到自己面前,仍旧一动不动,甚至都未曾给过姜阳逸一个眼神,见此,姜程颐微微挑了挑眉。
姜阳逸微不可见叹了一口气:“挽歌,这是太子殿下。”
顾槿手一顿,微微抬眸,扬起头看着姜程颐,随即又默不作声收回视线。
就在姜程颐以为自己不会等到什么的时候,顾槿站了起来,对着他迎迎一躬身:“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听到顾槿自称臣女,而不是妾身,姜程颐眼底闪过一丝光。
姜阳逸眉头紧蹙,对于顾槿开口说的臣女,心里便是一阵怒火,可又火不得,只得道:“你身子弱,回房休息去吧!”
顾槿嘴角又带了讽刺的笑意:“不了,我想在湖心亭晒太阳,王爷不会连这点都驳回吧?”
“挽歌……”姜阳逸暗道不好,这样下去只会被姜程颐怀疑,成王宠妻如命的传闻也会不攻自破。
姜阳逸仔细看了看顾槿,心里暗暗猜想这一切是不是她计算好的,可看着顾槿半倚在湖心亭的长椅上,闭上了眼睛,任由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
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姜阳逸打消了自己的猜疑,只想顾槿约莫还是不肯好好跟自己相处:“别闹了,咱们回去西苑,好好休息。”
顾槿慢慢睁开眼,看了姜阳逸一眼,淡淡从长椅上直起身子,却因为裙摆的长度牵绊住步子,一脚没踩稳,身子朝着姜程颐那般摔下去。
姜阳逸顿时一惊,伸手去抓,虽然成功抓住,但仍不及同方向的姜程颐,之间姜程颐也是一手扶住了顾槿的手臂,大概还是想到男女设防。
并没有太接触顾槿,顾槿轻轻一笑,无视姜程颐眼里的震惊,慢慢站起来。
姜阳逸看着顾槿完好无损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伤着了?”
顾槿轻轻挣脱姜阳逸的手,眸子满满都是冷淡:“无妨,我累了。”
姜阳逸手一顿,看着紫苏道:“好生照顾。”
顾槿不言语,冷淡的转身离开。
姜程颐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微微勾了勾嘴角,更显的他越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都说成王宠妻如命,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值得深思。
姜程颐揉了揉手心的纸团,默不作声。
这卫挽歌趁乱将这纸团塞到他手心,想要告诉他什么呢?
夜深人静,夜幕上布满星光。
顾槿看着紫苏要关窗的动作,淡淡启唇:“不用关。”
紫苏动作一顿,有些不解。
顾槿淡淡垂眸,带了试探的意味:“会有人过来。”
紫苏一愣:“王爷待会要过来吗?”
顾槿看着紫苏,淡道:“紫苏,我这里着实没你想要的东西,你这般尽心尽力待我,也可能什么得不到。”
“所以……这般尽心待我这一个囚禁之人,你想要什么呢?”
“奴婢什么都不想求。”平平淡淡的语气,可让紫苏心里一颤,跪倒在顾槿面前,紫苏看着顾槿道:“姑娘大抵不记得了,去年三月坊市上,奴婢被恶霸欺凌,是姑娘出言救了我。”
顾槿从未想过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微微一愣:“我……救了你?”
“是。”紫苏面上带了感激:“那日姑娘虽坐在轿撵里,看不真切,但姑娘的嗓音却让紫苏毕生难忘。”
“若不是姑娘让身边的仆人阻止恶霸,今日这世上绝不再有紫苏。奴婢不求什么,若是可以,奴婢想报恩。”
顾槿轻轻一笑,卫挽歌的确是这样一个女子。
待人真诚,为人和善。
“紫苏,你可知我救你对我来说或许不过口头一言这般轻而易举,并非刻意?”顾槿眯了眯眼,看着紫苏。
“紫苏明白。”紫苏轻轻一笑,对于顾槿这句话并不诧异:“这世间极多达官显贵之人,他们也可一句话救许多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他们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欺凌侮辱,不把平民当人看,只有姑娘,出言相救,且护我安全离开。”
紫苏深呼一口气,语气坚定:“我知姑娘如今大抵是想做些什么,只要是姑娘想做的,紫苏必会全力以赴助姑娘一臂之力。”
顾槿笑了笑,卫挽歌生前端庄秀丽,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且容貌倾城,却从不娇蛮,反而总是开仓济粮救助一些难民。
对于不平的事,看见了也会帮帮,不得不说,善缘雄厚。
只可惜,这个女子,遇到人生无法躲避的劫。
自此一生凄凉,求死都成了奢望。
“如此忠诚的奴婢,何苦这般试探?”温和的嗓音自窗口传来,只见姜程颐一身黑色夜行装,嘴角勾着淡笑,坐在窗檐上看着两人。
紫苏一愣,随即站在顾槿面前,警惕的看着姜程颐。
姜程颐一跃而下,戏谑的摇了摇头:“你身边这丫头还真是护主。”
顾槿笑了笑:“太子殿下前来,这般行装倒别有趣味。”
“再者,只怕殿下也是第一次做这回事,换衣却未遮脸,就不怕成王待会过来逮个正着?”
☆、第十二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十二)
姜程颐展颜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如就说我仰慕京城第一美人,为之疯狂,如何?”
顾槿定眸看着姜程颐,淡淡垂眸:“太子殿下说笑了。”
姜程颐眼里也没了戏谑,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小截纸条,晃了晃:“京城第一美人,卫将军之女,如今的成王妃,想要跟本殿说明什么呢?”
那一小截纸条上赫然写着:欲得异姓王兵力相助,今夜西苑一见。
顾槿慢慢站起身,对着紫苏缓缓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出去守着,从姜程颐手中抽走纸条,放在蜡烛上看它燃烧殆尽。
“我想让一些人付出代价,仅此而已。”顾槿白皙的脸在烛光下时暗时明,嘴角勾勒的弧度莫名的森冷。
“世人都道异姓王之女,倾慕成王。而成王十里红妆将你娶进门,宠溺如宝,本殿怎知你不是设了一个局等着本殿呢?”姜程颐手慢慢敲击着桌面,眸光中仍有笑意,但若仔细一看,又能知晓那不过是对面习惯性的笑罢了。
“不过是道听途说,我的确曾倾慕成王,但如今却只想他坠入地狱。”顾槿眼里满满都是幽寒,好似带着刻骨的恨意。
姜程颐挑了挑眉,一手撑着下巴:“若你无法说出让本殿相信你恨着成王的事实,本殿大抵是不愿相信的。”
顾槿默了默,缓缓走到姜程颐身旁,在对方抬眸看过来的时候,伸手慢慢撩开了衣袖。
手腕上刀痕错布,痕迹深深浅浅,一看就知道对方遭遇了怎么样的痛。
姜程颐眸光一缩,下意识将那只手握住,一双眸子盯住那手腕上的疤痕,还有那最近还未好全的那一道还透着血色的刀痕,惊道:“怎么会这样?”
顾槿抽回手,用衣袖遮掩住伤痕:“我对成王而言,不过一个容器罢了。”
姜程颐惊疑不定,看着顾槿一双剑眉狠狠蹙着。
“世人都道成王爱妻如命,却不知那人不是我卫挽歌,而是御史大夫之女风茵茵,娶我不过是因为我血能救风茵茵身上的恶疾。”顾槿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般平淡,却让姜程颐越听越不可思议。
“荒谬,怎会有如此恶毒的方法。”姜程颐冷哼:“娶他人之血救命,这是邪术。”
“正术也好,邪术也罢,我只想了结此事。”顾槿低低一笑,带着自嘲:“相敬如宾,恩爱万千,听在耳里都是讽刺罢了。”
“你……”姜程颐越听越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子太过残忍:“你是不是还遭受其他的对待?”
姜程颐想起每回宴会,姜阳逸都说成王妃抱恙在身,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顾槿垂了垂眸,没否认也不承认,只是道:“世人皆知,太子仁义无双,挽歌不求太子能大义灭亲,为挽歌去圣上面前求一个公道,只求这天下切勿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顾槿在姜程颐震惊的目光下缓缓跪地:“挽歌困于水牢时,成王曾说会陷害父亲一个不忠不孝之名,以莫朝篡位取缔父亲性命,挽歌别无他法,只求太子殿下能救父亲一命。”
“此日恩情,挽歌定铭记于心,来日必当回报。”
姜程颐连忙扶起顾槿,感受到那只手的冰冷,眉间微微一蹙:“此事本殿已知晓,定会护异姓王周全,只是你……”
“即便于这成王府脱身,挽歌也命不久矣。”顾槿轻轻一笑,带着洒脱:“倒不如将这恩怨情仇彻底了结。”
姜程颐不知道也不能了解,要经历多少非人的遭遇,又要经历多么大的悲哀,还要经历怎样的离殇,面前的人才能把生死看的这么洒脱。
好像死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卫挽歌,一个名满天下的女子,如今站在他面前,笑得苍凉而满足,告诉他吾命不久矣。
姜程颐突然很心疼,这本该是被捧在手心的女子,却为何命运弄人,遭遇如此对待。
挽歌,挽柩者所唱哀悼死者的歌。
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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