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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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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就啰嗦了,老是想着这些往事。”

杜恒霜好奇地道:“呃,您刚才说我娘像您的外甥女,难道就是像这个北周皇后、大周公主原婵娟?”

夏侯老夫人不置可否,亲自执壶给她倒了一杯酒,“喝点果酒,很不错的。”然后放下酒壶,对杜恒霜道:“还请秦国夫人见谅,老身年老体弱,要先回去歇息了。”

杜恒霜忙起身道:“老夫人请便。”

夏侯老夫人走了,杜恒霜还在想着这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关系,越想越有趣,想着要回去问问娘,对这些事情有没有印象。

吃完晚食,杜恒霜看了看屋外,发现外面一片清辉,月光十分明亮的样子,“今晚的月色真不错。”不由夸了一句。

夏侯元一晚上都想着要跟杜恒霜说话,可是没想到曾祖母居然把杜恒霜叫去说话去了,让他白等了一晚上。

好不容易等曾祖母走了,夏侯元才走过来,对杜恒霜道:“霜儿,今儿城里有灯会,我们去看看?”

杜恒霜诧异,抬头问道:“灯会?又不是正月十五?为何有灯会?”

夏侯无双正和许言朝说话,闻言转头笑道:“霜儿姐姐你不知呢,今儿是七夕,我们定州的七夕灯会,可是大大有名呢!”说着,站起来道:“大哥,我们都去吧!”

夏侯元看了看杜恒霜,笑道:“如果霜儿愿意去,我们就去。”

许多双眼睛都求肯般看向杜恒霜。

杜恒霜失笑,打趣道:“哟,我要不同意,真要成为大家的罪人了。——好吧,咱们就去见识见识。”不过,又道:“孩子们还是回去吧,太晚了,我也怕外面人多,不好照应。”年节灯会的时候,也是拐子出没的时候,杜恒霜不想孩子出事。

夏侯元虽然不认为有人敢动他们夏侯家罩着的人,但是杜恒霜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道:“行,咱们先把他们送回你们家,再去看灯会。”

杜恒霜点点头,笑道:“行啊,咱们先走吧。”

几个人忙带着三个孩子上车回杜宅。

平哥儿和安姐儿本来不愿意被送回去,可是一上车,没多久他们就困得睡过去了。

到了杜宅门口,杜恒霜看着养娘抱了阳哥儿、平哥儿和安姐儿下来,吩咐道:“好生送回去。”

知数和欧养娘应了,亲自带着养娘抱着孩子进去了。

夏侯元就对杜恒霜道:“咱们从这边一路走过去就行了。”

杜恒霜点点头,问杜恒雪:“你想去吗?”

杜恒雪还没出声,许言邦就抢着道:“当然去!当然去!”又道:“霜儿,你别管我们,有我在,雪儿不会有问题的。”

杜恒霜抿嘴笑,点头道:“好啊,那我就把雪儿托付给你了。若是她今晚掉一根头发,我都唯你是问!”

夏侯元斜睨着杜恒霜,只觉得她在月光下越发丽色无双,竟是让他看一眼,心里就颤动一下,完全无法自拔。

夏侯无双拉着许言朝的衣袖也道:“我跟言朝一起,咱们正好三对儿!”

许言朝别扭地将袖子一甩,从夏侯无双手里挣开,不悦地道:“谁跟你一对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侯无双实在下不来台,立即就眼泪汪汪起来。

别的人都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两两往前走。

许言朝看见泪水盈盈欲滴的夏侯无双,不知怎地,想起了那一次,他在太液池落水,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夏侯无双哭得红肿的双眼……

“好了,给你拉着!”许言朝伸出手,脑袋却转向别处。

夏侯无双破涕为笑,忙拉起许言朝的手,和他一起走在杜恒雪和许言邦后面。

走在最前面的一对,是夏侯元和杜恒霜。

他们刚离开杜家大门,一个高大的男子从杜家围墙的阴影里走出来,正是一身黑衣的萧士及。他定定地看着杜恒霜远去的背影,目光如月光下的大海,越发幽深晦涩怅然。

正文 第610章 七夕 下

定州城的七夕灯会,确实很有名,不过也就在左近方圆一百多里的地方有名气,还没有名到四海皆知的地步。

不过这一次的七夕,夏侯元为了讨美人欢心,特别出动夏侯家的人手,在定州城主要街道两旁撑起了高高的柱子,各个柱子间牵上绳子,然后挂上专门特制的水晶霜华灯笼。

霜华本来自极寒冷的冬日。此时却是盛夏的夜晚。

但是满满一条街最高处挂着的霜华灯笼,如同满天繁星一样,却给这炎热的夏夜带来一丝清凉。

朝光浮烧夜,霜华净碧空。

霜华灯笼里面的光闪耀着橘黄色,衬得外面霜华状的纯色水晶灯笼越发晶莹透明。

冰冷中透着温暖,疏离中又有着一丝熟稔,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外冷内热的形象,跟杜恒霜本人给人的感觉很是相像。

而街道上做小生意的小贩沿街叫卖的,却是各式各样别样的灯笼。

红眼睛的兔子灯,火红的石榴灯,清雅的莲花灯,雍容的美人灯,有绢纱围的,宣纸裹的,还有琉璃、竹篾、檀木和玉石造的,材质不一而足。

街上的热闹喧嚣和高处的霜华灯又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眼睛不够看的人,看不到高处的霜华灯。

可是等看到了高处的霜华灯,下面那些五颜六色的灯笼,便都成了庸脂俗粉。

不是谁更美,而是入了谁的眼。

夏侯无双拉着许言朝的手,高高兴兴在人群中穿行,已经跑到杜恒霜他们前面去了。她笑嘻嘻地给许言朝指点着街旁的各种灯笼,让许言朝去猜灯谜,给她赢来她最爱的兔子灯。

许言朝嫌弃兔子灯太小孩子气,死也不肯拎在手里。

夏侯无双抿嘴笑。掏出银子,给他买了一个五彩莲华的宝莲灯,哄他道:“这个灯给伯母用最好。哪吒三太子劈山救母。就是托了宝莲灯的福。”

一说到跟娘亲有关,许言朝就乖乖地应了。接过来宝莲灯拎在手里。

他到底年岁还小,别扭一阵子,就放开了,跟着夏侯无双四处逛着,眼睛都不够使了。

许言朝虽然在长安长大,但是他爹许绍管他管得严,又担心他有个好歹。所以很少放他出去。

哪怕是在长安,他也从来没有在晚上出过家门一步。

这一次可是逮着劲儿了,撒着欢儿地跑。

杜恒雪也被街边那一盏盏美轮美奂的灯笼吸引住了,买了石榴灯。又想美人灯。手里拎着一盏八仙过海的走马灯,眼睛又看向一只做得活灵活现的喜鹊灯。

许言邦手里已经拎了满手的灯笼了,见杜恒雪还想要,忙哄她道:“雪儿,这些不好看。咱们去前面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看的。”

“啊?真的?”杜恒雪很是欣喜,高高兴兴跟他往前走。

杜恒霜和夏侯元两个人反而落在了最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热闹的街市里静静地走着。

而街市上的人,看见他们俩走过来。也都看得呆了。

正在算账的小贩看得忘了算账。

刚刚在训斥自家孩儿不听话的家长看得忘了说话。

一个正要从路人兜里掏出钱袋的小偷看得忘了缩回手。

他们俩走过来,路人下意识纷纷让到两旁,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杜恒霜微笑着点头示意。

夏侯元伸出胳膊,往后护着杜恒霜往前走去。

等他们走过了,街市才有恢复了刚才的繁华。

而人群中远去的一对男女,背影清华,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那不是夏侯家的小王爷?他旁边的小娘子是谁?——老身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样美貌的小娘子啊……”

“是啊是啊,也是夏侯家的姑娘吗?”

“有可能哦。夏侯家出美人,不管男女,都美得不像真人啊。”

“也不能这么说。夏侯家的姑娘倒是美,不过美到这份上的,还从来没有过。当然还是比不上夏侯家老祖宗当年‘侧帽风流’的盛景啊……”

路人一边赏着灯,一边谈论着美人,个个都是兴致勃勃。

杜恒霜和夏侯元走到一个偏僻人少的巷子,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两人静默了一晚上,此时才相视而笑。

“我可明白‘看杀卫阶’是什么意思了。”夏侯元呵呵地笑。

杜恒霜白了他一眼,嗔道:“夏侯小王爷故意得吧?你是在这定州城长大的,这里的人怎会不熟悉你的样子?”

“他们熟悉我的样子,但是不熟悉你的样子。不过,今日你在这里走一遭,估计这里每个人都记得你了。以后你就在定州城横着走,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夏侯元笑着道,领着杜恒霜来到一个小摊贩前面。

杜恒霜四下看了看,对那摊主笑道:“这里少有人来,你守在这里,如何做得了生意?”

那人笑着道:“这位夫人说笑了。你们可不就是贵客?可见得客人不需要多,一个贵客就足够了。我这里货品也少,人多了我也招架不住。”说着,从案底拿出一个纯色水晶圆璧嵌金鸳鸯纹的香囊,道:“两位客官,请看一看这个香囊。”

夏侯元一下子就看住了。

那香囊周边的水晶恰好也是做成霜华状,围着中间一对交颈的赤金鸳鸯,雕工细致,水晶澄澈,又因那鸳鸯是纯金雕刻而成,黄澄澄的颜色,恰好跟他今日特意准备的水晶霜华灯笼有相映成趣之感,顿时看住了,伸手接过来瞧了瞧,越看越爱,笑着问道:“多少银子?”

那人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这个数。”

“五两银子?”夏侯元试探着问道。

“五两金子。”

夏侯元笑着点头,“这么好的东西。才卖五两金子。我给你五十两金子。这香囊归我了。”说着,命随从送上五十两金子。

那人接过金子,笑道:“您看。我做这一趟生意,可够我以后过十年了。可见客人不在多。有一个管用的就够吃一辈子了。”说着,便收了摊,匆匆离去。

夏侯元将香囊在手里握了一会儿,转身对杜恒霜道:“送给你。”

杜恒霜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道:“……这太贵重了。”

夏侯元挑了挑眉,失笑道:“你看不起我?——这香囊虽贵,但是不算重。我知道你自己有钱。但是我夏侯家也不是连五十两金子都出不去。拿去。”说着,放到杜恒霜手里。

杜恒霜见那香囊精巧可爱,也早喜欢上了,再说她也不是小里小气扭扭捏捏的性子。便接过香囊笑道:“行,以后我还你一份大礼就是了。”

夏侯元忙打蛇随棍上,笑着道:“你也送我一个香囊就行了。”

“小王爷,你这个香囊这样精巧,我到哪里去找一个比这更精巧的香囊呢?——您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杜恒霜笑盈盈地道。滑不留手不给他机会。

夏侯元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不用更精巧,只要你亲手做的就可以了。”言罢一双眸子火热得看着她,双眸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杜恒霜忍不住抬头,看见不远处高处挂着的水晶霜华灯笼。“那是你准备的吧?”

“很明显啊。”夏侯元笑吟吟地道,“你喜欢吗?我那次看见家里有个匠人做这水晶霜华灯笼,就觉得跟你很像,便趁着今日七夕,挂出来给你看看。”

“很漂亮。不过,霜华的时日短暂,夜起朝没……”杜恒霜幽幽地道。

夏侯元眉间一跳,暗道糟了,他怎么把这个忘了。他要得是跟她长长久久,霜华这种短暂的东西,确实有些寓意不妥……

夏侯元急中生智,忙道:“霜华确实是短暂的,但是水晶霜华却是能留存千年,永世不坏。你看那些灯笼都是水晶制的,就是为了永世不变。”

杜恒霜笑着斜睨他一眼,正好看见他额头有一颗晶莹的汗珠,缓缓从发梢流了出来,可见得他刚才是多么紧张……

“这天是太热了……小王爷,看你都出汗了。”杜恒霜从袖底里掏出帕子,递给夏侯元。

夏侯元不接,将脑袋凑了过来,微笑着道:“你给我擦。”目光中带着些赖皮,又带着隐忍的笑意。

杜恒霜见夏侯元这幅样子,就想起了以前三弟许言朝耍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目光,心中升起一丝温暖,便熟不拘礼地握住帕子,往夏侯元额头拭去。

夏侯元鼻间闻到杜恒霜袖口里散发的阵阵幽香,还有她的帕子在额间轻轻地碰撞,只觉得全身都酥麻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得老老实实站着,如同泥塑木雕一样,让她给他拭汗。

不远的地方,萧士及隐藏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幕场景,他的眸色,比最黑的夜还要黑沉。虽然是盛夏酷暑,他整个人却如同浸在冰水里一般,从里到外都是透心凉。

那只抬起的胳膊,本来只为他拭汗。那无双的笑颜,本来只为他盛开。如今却都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了……

萧士及的拳头握得死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然他真的会跑出去,将夏侯元那张让人讨厌的脸狠揍一通,看他的桃花眼还乱飞,看他还勾搭别人的妻子……

想到“妻子”二字,萧士及的身上像是又被人浇了一桶冰水。

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官府的和离书上说,“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们已经是路人了。

萧士及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始终鼓不起勇气冲出去。可是再让他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在这里吐血三升,倒地不起……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萧士及只得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杜恒霜,终于转身大步离去。

他不想再来这个地方了。这个一想起来,就让他痛彻心肺的地方。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至少,她是欢喜的,这就够了……

萧士及越走越快,很快离开了这个小巷子,往大路上走去。

他穿着一身黑衣,风尘仆仆,脸上胡茬丛生,面目憔悴,不复以前的俊美,落入人群中,除了比一般人高大,倒也不甚引人注目。

可是他这一走快,跟在他后面的人可忍不住了,忙出声唤道:“萧兄!萧兄!”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清朗流畅,像是唱戏般抑扬顿挫。

萧士及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淡青色裙装的女子,正急匆匆往他这边走过来。

“萧兄。”她停下来,笑着点头。

居然是绥元县主齐月仙!

萧士及转身就走,这一次走得更快。

齐月仙却已经追了上来,在他身后笑吟吟地道:“萧兄,你特意挑了七夕这个日子从长安跑来,怎么不去见一见你的霜儿呢?”

萧士及霍地停住脚步,看见已经远离人群,便往齐月仙面前走近几步,阴森森地道:“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

“信!信!我当然信了!”齐月仙往后退了两步,被萧士及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信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萧士及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往旁边的岔道口走去。

他从来没有来过定州,在大街上也是乱走而已,只想找个客栈住一晚,等天亮了再出城回长安去。

可是他胡乱转过来的巷子,居然是一个死胡同。

看着对面一堵严严实实地砖墙,萧士及有些颓然地叹口气,靠在了巷子里的墙上,望着远处夜空中的水晶霜华灯笼出神。

齐月仙不怕死地又跟了过来,笑着在这个巷子里转了一圈,道:“居然是死胡同。萧兄,你到底要去哪里?”

萧士及抿了抿唇,“我跟你很熟吗?不要‘萧兄’、‘萧兄’地叫,我担不起。”

齐月仙窒了窒,改口道:“好,萧大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出去跟你的好霜儿说说话?——还是你怕了?”

“我怕?”萧士及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当然怕。——你怕你的好妹妹,看见她好哥哥的真面目,就无法再面对你了,是不是?你敢让你的好妹妹,看见你在外面的样子吗?”齐月仙挑衅地问道。

正文 第611章 贵女

齐月仙的话说得萧士及心中一颤,但是他很快把自己这种心情压了下去。

“我看你是真的失心疯了。”萧士及瞥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废话,提步就走。

“喂!听我把话说完啊!”齐月仙追了上去,跟上萧士及的步伐,倒转身子往后退,一边退着走,一边道:“你真的不用怕。你的霜儿其实已经发现你的真面目了,她受不了了,所以才自求下堂,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因为陛下要我跟她并嫡的旨意,是不是?”

齐月仙一连声地问着“是不是”、“是不是”,听着萧士及不胜其烦,长臂一伸,就往她的脖子处扼过去。

不过齐月仙早有防备,见他攻来,忙柳腰一折,往后平平一躺,整个人如同泥鳅一样往远处滑去。

萧士及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打到她,他动手,不过是想让她退却。见她后退,萧士及跑得比她更快,转眼间 已经在齐月仙面前消失了踪影。

齐月仙回过神来,紧追几步,却发现已经来到一个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萧士及的踪影全无,只留下满天繁星,一地霜华。

齐月仙愣怔半晌,便匆匆离去。

杜恒霜当然不知道萧士及已经来过定州。

她跟着夏侯元从那小巷子里出来,眯着眼睛往人群中瞧了瞧,笑道:“天色很晚了,我三弟年岁小,身子还没复原,不能熬夜的。”

夏侯元点点头,“我送你们回去。”说着,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随从忙四下散开,挤入人群中。

不一会儿,就带着夏侯无双、许言朝,还有杜恒雪和许言邦都过来了。

四个人脸上都满是笑意。显见得过得很欢喜。

杜恒霜笑道:“咱们回去吧。夜深了,怪乏的。”

杜恒雪忙过来挽住杜恒霜的胳膊,“姐姐。咱们一起回去。”

许言朝忙过来挽住杜恒霜另一边的胳膊,“我也要回去!”

夏侯无双撅了撅嘴。手里的兔子灯晃来荡去,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夏侯元笑着过来握住她的手,道:“别不高兴,来日方长嘛……”

夏侯无双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乖顺地跟在夏侯元身边,一起往回走。

许言朝从来没有见过夏侯无双这样乖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几眼。

夏侯无双觉察到许言朝的眼神。心里更是欢喜,倒是把头垂得更低。

将杜家一行人送回去之后,夏侯无双跟着夏侯元上了自家的大车,往夏侯府回去。

上了车。夏侯无双就猴到夏侯元身上,拽着他的衣襟道:“大哥,好大哥,求你了,帮我打发崔家的人吧。我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想嫁给崔五郎那厮……”

清河崔家想跟夏侯氏联姻之心不死,最近还派人过来专门商谈此事。

“什么那厮这厮,小娘子说话这样不客气,小心我回去告诉曾祖母,让你吃排头。”夏侯元笑着捋捋夏侯无双的秀发。将她额间有些纷乱的发丝掖回耳后,然后端了茶水低头轻抿。

夏侯无双靠在夏侯元肩膀上,撅着嘴,不高兴地道:“跟许言朝比,崔五郎就是娘们儿!”

噗!

夏侯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将面前的小桌子打得透湿。

“娘们儿?!——这种话谁教你的?!”夏侯元沉下脸问道。

夏侯无双一窒,眼神呢飘忽着看向左右,讪讪笑道:“……没人教,我现想出来的。”

“你现想出来?这种话若是没人教,想破你的头也想不出来!”夏侯元在夏侯无双头上敲了一下。

“啊!——大哥你打我!”夏侯无双捂住头,立刻眼泪汪汪起来。

“好了,别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是许言朝这小子教你的是不是?——等我告诉他姐姐,让她姐姐好好教训他才是。”夏侯元正襟危坐,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夏侯无双果然被吓住了,扯着夏侯元的袖子连声道:“大哥、大哥,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不敢了,你不要告诉他姐姐,好不好?他姐姐可厉害了,我怕他姐姐一生气,就给他一箭……”

夏侯元噗嗤一笑,点着夏侯无双娇俏的小鼻子道:“真是没出息,一吓就吓出来了。”

“啊?大哥,你故意诈我!”夏侯无双顿时怒了,一跺脚,狠狠地往夏侯元脚上踩去。

呃……

夏侯元疼得一咧嘴,但是好歹忍住了,没有在妹妹面前大叫出声,只是瞪了她一眼,“越来越没规矩!你这样,谁会要你?我们夏侯家小娘子不少,崔家就算要联姻,也不一定找你,你别想多了。”

夏侯元这么说,就表示会帮夏侯无双把崔家的婚事给推了。

夏侯无双一喜,忙蹲下来要帮夏侯元揉脚,一边道:“大哥对我真好,来,踩着哪儿了?我来帮大哥揉揉……”

“好了你啊,给我起来。真是个孩子,变脸比翻书都快。”夏侯元笑骂着,让夏侯无双坐起来。

“大哥最好了。”夏侯无双嬉笑着讨好夏侯元,她心事尽去,便靠着他的肩膀打盹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了家门口,还是夏侯元将她抱回去的。

夏侯老夫人等了一晚上,才等到夏侯元回来,便命人将他叫过来。

“去见恒霜了?”

“是。什么都瞒不过曾祖母。”夏侯元嬉皮笑脸地过来行礼,“曾祖母快歇息吧,有事明天再说。今儿太晚了,恐耽搁曾祖母休息。”

“去!别嬉皮笑脸的!我老了,每天睡不了几个时辰,是你自己困了吧?”夏侯老夫人皱起眉头,横了夏侯元一眼。

“啊……哈……没有,哪里有……”夏侯元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夏侯老夫人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挥挥手。“好吧好吧,先去休息。你若是说动了她,我就派几个懂规矩的娘子过去教教她吧。”

夏侯元被夏侯老夫人说得全身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他有些紧张地问道:“曾祖母说什么呢?”

“说什么?当然是说你的婚事了。如果你执意要娶杜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必须要守我们夏侯家的规矩。”夏侯老夫人淡淡地道。

“什么规矩?”夏侯元紧张地反问。

夏侯老夫人想了想,“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本来是想给你聘五姓七望中的嫡长女为原配正室,可惜你一直看不上别人,亲事耽搁到如今。如今你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的,我总要给你打点打点。你若是愿意呢,我就给你挑人派过去。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夏侯元一个头两个大,总觉得曾祖母是话里有话。

夏侯老夫人横他一眼,”当然是不能做原配正室。不过可以做二房,也可以并嫡。如果是外室。就不用跟我说了,随便你。”不动声色间扔下一块巨石,砸得夏侯元头晕目眩。

“怎么啦?”夏侯老夫人故作惊讶,“你不会真的昏了头?忘了你身为夏侯家嫡长子的责任吧?你可是小王爷啊!”

夏侯元苦笑。他就说曾祖母怎会这样好说话,居然一句话反对的话都没有。就任他去讨好杜恒霜了。——原来绊子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过说实话,夏侯元好像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他一见杜恒霜就昏了头,那是一种纯粹的男人见了心爱女人的紧张和满足,别的事情完全没有上心。

这会子离了杜恒霜身边,他的理智和教养才一点一滴又拣了起来。

是啊。如果只是两情相悦,不涉及其他该多好……

可惜,他不是蓬门小户的男子,他是威名赫赫的夏侯家下一代的掌舵人。

不过,杜恒霜也不是一般穷家小户的小娘子。她从小就在许氏那样的士族门阀家长大,人又聪明,以前在柱国侯府也是当家主母,应该不会难倒她的。

夏侯元就道:“曾祖母不用着急。霜儿本是个聪明人,这些东西等嫁进来,由曾祖母手把手教她一两次,她保管就会了。曾孙我现在还没有让她答应嫁给我呢,说这些太早了。”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拱手行礼出去了。

夏侯老夫人看着夏侯元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处,望着那兀自前后晃动的门帘出神。

伺候她的心腹婆子上来劝道:“老夫人,天不早,咱们还是歇一歇吧。”

夏侯老夫人歪在榻上,摇摇头,道:“我睡不着。”

那婆子拿了美人捶过来给老夫人捶腿,笑着问道:“老夫人真的打算让小王爷娶那秦国夫人为原配正室?”

夏侯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这婆子一眼,“你说呢?”

这婆子是夏侯老夫人当年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在夏侯家嫁了人,后来丈夫去世了,家里儿孙都长大成人,她一个人嫌憋闷,就主动要求进来再伺候夏侯老夫人。

那时候夏侯老夫人也是一个人,觉得跟以前的人说得上话,就让她进来了。

她这一进来,当然是不会再出去了,除非夏侯老夫人在她之前去世。

数十年的主仆之情还是很牢靠的。

那婆子想了想,就道:“老夫人恐怕是不愿意的。不过小王爷兴兴头头,老夫人不好扫他的兴罢了。”

夏侯老夫人笑道:“还是你明白我啊。”说着叹口气,道:“都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谁不明白元儿的心思呢?再说那杜氏确实生的好,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以她的身世,就算是嫁过人,也是能够嫁给元儿做夫妻的。只是如今说不得了……”

世易时移,变了天就不一样了。

那婆子在心里咀嚼着夏侯老夫人的话,总觉得有些明白,但是关键处又糊涂,疑惑许久,想起一事,轻声问道:“老夫人,朝阳公主前些日子托人传信过来,说她已经去了突厥,在突厥见到朝义公主,如今跟她一起做了颉利可汗的可敦了。”

杜恒霜在秦州射杀处罗可汗之后,在突厥继位的新可汗就是处罗可汗的弟弟颉利可汗。他不仅接受了兄长的可汗之位,还接受了他全部的财产和女人。

夏侯老夫人额角抽了抽,慢慢坐直了身子,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姐儿俩,都是苦命人啊……”

朝义公主本是前朝大周的宗室女,被德祯帝加封为公主,为了大周的利益,远嫁突厥和亲。她一共嫁了突厥两代四个男人。先是嫁给行将就木的老可汗,老可汗死后,改嫁给他儿子。继位的可汗又死了,就嫁给可汗的弟弟,如今嫁的,是最小的弟弟了吧?

朝阳公主倒是嫁到昭穆九姓的安家,本来可以躲过这一场劫难。但是安家出了安子常这个杀神,就把朝阳公主前半辈子享的福统统抹去了。

朝阳公主恨安子常入骨,在大周被灭之后,一直不肯归顺大齐,领着忠于大周的残余势力,一直致力于追杀安子常的各种行动。

不过她的小妹妹朝云公主深爱安子常,始终不舍得下狠手对付安子常,最后死在安子常怀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也因朝云公主的一时心软,让安子常顺藤摸瓜,将朝阳公主身边残余的势力剿杀得一干二净,只放了朝阳公主一个人北逃突厥。

刚逃出来的时候,朝阳公主本以为安子常是一时心软,放了自己这个婶婶一码。等她到了突厥,她才明白,安子常这人有多狠辣……

放她去突厥,根本就是让她这辈子生不如死!

她想明白这一点,对安子常的愤恨更加深一层,所以在见到自己的族妹朝义公主之后,她接受了朝义公主的劝告,跟她一起委身突厥的新可汗颉利,姐妹共侍一夫。——目的就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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