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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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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女鬼来当铺闲聊。怎么?她不见了?”骆波若无其事的反问。
白无常翻翻眼:“老骆,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也算有点交情对不?”
“那是。咱们交情杠杠的。”
“那行,你说实话,黄小果的魂是不是在你这里?”
“不在。”骆波说起谎来,那是大师级别。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问:“那你干嘛来帝都?”
“游玩啊。怎么?你们的业务范围扩展到管起人口的流动来了?”骆波还笑眯眯的调侃。
黑白无常把他上下打量,摸不准他的话是真是假。
拐角,茅小雨偷偷探头,看到骆波对面站着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一黑一白。
“啊!”茅小雨失声惊呼。
骆波转头,用眼光把她揪出来:“你干嘛呢?”
“嘿嘿。两位鬼大人,晚上好啊。”茅小雨的胆子越发大了,一点不怵鬼差,还笑容可掬的打招呼。
黑白无常没理她,四道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扫视:嗯,也没异常。
“行了,你们好好玩吧。告辞。”黑白无常不多废话,眨眼消失。
茅小雨奇怪问:“老板,他们来干什么?”
骆波神色凝重:“追捕黄小果。”
“啊?”茅小雨又一惊,忙捂嘴,看着骆波的手表。
“走,回酒店。”为免夜长梦多,骆波拽着她就走。
“老板……”
“嘘。”骆波严肃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茅小雨眼珠左右转动,表示明白了。
竟然黑白无常来过问骆波,表示怀疑他们了。只是骆波借着自身的妖气把黄小果的鬼气掩起来,一时半会鬼差没办法找到。
可若是言语间透露了信息,分分钟鬼差找上门。
匆匆回酒店,骆波眼眉低沉:“好好休息,明早出发。”
“嗯。”茅小雨重重点头。
换了环境,茅小雨并没有很快入眠,翻来覆去直到快凌晨才睡着。
隐在暗处的黑白无常交换个眼神,小声:“警惕性这么高,十有八九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难道黄小果要等的人,真的在帝都?”
“可能吧。”
“若是这样,倒也不忙抓她。”
“你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痴等在奈何桥几十年了,也没做对地府不利的事。不如就成全她最后一次?”
“嗯?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不急在这晚。”
“……好吧。”
这回鬼差彻底消失不见了。
大清早,茅小雨就自动醒了。
一个鱼跃起身,急急洗漱。跟骆波会合后,路边摊买了杯豆浆和煎饼果子,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郊区。
“老板,如果这家也不是呢?”
骆波揉下眉心:“到时再说。”
“我昨晚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了?”茅小雨不确定的小声说。
“说什么?”
“好像是放她一马,不急在今晚什么的?”
骆波心念微动,面色却不变:“你是做梦吧?”
“不太像做梦?”
“行了,不值一提。”骆波摆手结束对话。
茅小雨敲敲头,总觉得隐约听到的话,并不是梦话。因为她做的梦并不是这个啊。而且听声音还有些耳熟呢。
到了郊区,山青水秀,空气清新。
一路顺着高墙找到大门口,茅小雨心里一咯噔:“竟然还有警卫站岗?”
骆波摸着下巴:“那就没错了。这里是高级别的疗养院。”
“谢九,真在这里吗?”茅小雨扶下眼镜框,视线跃过高墙。
骆波动动手表:“大白天咱们是不可能正大光明进去。”
“难道翻墙?”
“这么高,你准备怎么翻?翻过后,你能保证里头不是警卫森严?”
茅小雨摇头:“我就那么说说而已。那你说怎么办?”
“你的望气术呢?”
茅小雨却苦笑:“我只能望气,也不能隔着墙千里眼似的看到谢九呀?”
“这里是什么气?”
“病气,贵气,当然也有戾气和郁气。反正挺复杂的。”
骆波抚额。
疗养院住的人各式各样,各种脾气都有,加上都是年老者,当然气色就比较复杂了。看来,靠茅小雨望气是不成了。
“嗯?我想想。”骆波手指抚一下腕表。
大白天的,黄小果的鬼魂也不敢现身。加有警卫把守,她压根就进不去。等天黑吧?似乎时间漫长了些?
“唉!实在不行,只能出此下策了。”骆波抿抿嘴,没想出太完美的办法。
“是什么?”茅小雨好奇。
“障眼法。”
茅小雨喜:“这个办法不错哦。不过……你能瞒过所有人吗?包括警卫?”
骆波却无声勾笑:“只要瞒过警卫顺利进去就行了。里头医护人员和病人压根就不用瞒。”
“哦?你是说,咱们只要顺利进了这个大门,可以装成病人家属大摇大摆了?”
“聪明。”
正文 第187章 打听
“我有点腿软?”茅小雨走近警卫,有些发怵。
骆波捅捅她,恨其不争气:“我有的障眼法,你怕什么?”
“怕失灵。”
“切。”骆波赠送一枚白眼,率先走近。
茅小雨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果篮。探望的家属嘛,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骆波已近门边,回过头勾勾手指示意茅小雨跟上。
深深吸口气,茅小雨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目不斜视,麻起胆子竟然抢在骆波前头进了门。没有喝斥声,也没有谁跑出来拦她,茅小过雨双肩一塌,轻松了。
“走吧。”骆波怕她软坐地上,近前提了提她的衣领。
“哦。”赶紧跟上,生怕障眼法过了期限。
这座疗养院从外面看,只觉得恢宏还带着点神秘。谁知进了里头,才发现压根不像是疗养院,整个公园度假村嘛。
绿草地,宽洁的大道,成排成排的参天高树,还是假山喷泉。
好几座偏欧式风格的建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赏心悦目。
草地上,喷泉旁有拄着拐的老人三五成堆凑在一起聊天。树下,摆着象棋摊,旁观者不少。年轻漂亮的护士声音清脆,笑容温和的招呼着轮椅上的老人家。
茅小雨和骆波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注意。
这里时不时有家属来探望,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板,怎么办?”茅小雨先是讶异疗养院的规模和秀丽程度。继尔眼睛扫视看到的老人,并没有谢九在。
骆波摸摸下巴:“还能怎样?打听呗。”
“可是……”茅小雨并不知道谢九的真实姓名。又或者这么多年,谢九早就改名了呢?怎么打听?
骆波却挑眉打断她的疑问:“看我的。”
“看什么?”茅小雨懵懂。
骆波却把面部表情调整到一个相当迷人的状态,然后潇洒的走向一个落单的护士小姐。
“哦~”茅小雨心领意会了。
骆波要发挥他长得帅的优势跟护士姐姐们套话去了。
“不错。”茅小雨暗暗夸。顺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静待好消息。
隔的有段距离,骆波又是背对她,所以茅小雨听不到他说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那位漂亮的护士姐姐却是面对着自己。
茅小雨清楚的看到漂亮护士先是诧异抬眼看,跟着就有些害涩了,说着话的功夫,她的脸竟然慢慢红了。
“有戏。”茅小雨很看好骆波的撩妹技能。
谁知,两分钟后,骆波转回来,显得泄气:“查无此人。”
“什么?”茅小雨偏头看了一眼漂亮护士,她已经朝前走,还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骆波。
“没有高龄九十多的老革命。”
“不会吧?”茅小雨心一下凉了半截:“难道是我们找错了?”
骆波也眉头深锁:“应该没错。”
“可是,没有九十多的老人啊。”
骆波抿下嘴:“难道我打听的方式不对?”
转转眼珠想了想,茅小雨问:“那个漂亮护士在这里上班多久了?”
“我没问。”骆波摇头:“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如果她只是实习生,也许并不完全清楚院里的所有老人年纪呢?”茅小雨提出心里的疑问。
“实习生?”骆波手指抵下巴:“就算是实习生,业务这么不熟吗?”
“很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呢?你要知道这里住的虽然是老头子们,可他们的儿子孙子年轻着呢。说不定护士小姑娘把老人照顾得好,得了官三代们的青眼,从此就麻雀变凤凰了哦。”
骆波一怔:“所以业务不精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喽。把心思花在吸引官三代身上,自然业务就不精了嘛。一心不能二用嘛。”
骆波叹气:“行吧,我另外找个看起来业务不错的。”
“老板,不如这样吧。上次古镜不是出现了谢九的样子吗?”茅小雨提出个新的想法。
“你拍下来了吗?”
“没有。不过我想,你还记得吧?”
骆波点头:“我是记得。不过谢九五官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不好形容啊。”
“没关系。把谢九的原籍报上,稍加形容,也许就成了呢?”
骆波郑重点头:“有道理。”然后却狡猾一笑:“你去。”
“我去?”茅小雨本意是让他再去施展魅力的。
“嗯,你有这么一个好的想法那就亲自去实施啊。”
茅小雨嘴角扯起来。
“我看好你哦。”骆**了她一把。
茅小雨百般不情愿,扯着嘴角:“我,我试试吧。”
把果篮塞给骆波,茅小雨一捋头发,毅然冲着一个照顾轮椅老人的看起来很和善的护士去了。
轮椅上的老人在闹脾气,这名护士却很温和的哄着他。
等把老人安抚好,护士抬眼看到傻笑的茅小雨了,问:“你,有事吗?”
“护士姐姐,我,有事。”
“嗯?”这名护士据肉眼看,年纪不算很轻了。不过面容和善,眼神又灵动,倒不显岁数。
茅小雨咽咽喉,略略为难上前:“我,我是从外地过来的。”
“嗯。”听出来了。
“我,我祖父让我来帝都找个当年的旧朋友。我打听得可能在这里。”
护士微笑:“叫什么名字?”
“当年姓谢,后来有没有改名那就不得而知了。”
护士并没有放弃,又问:“姓谢吗?老家在哪?”
茅小雨报出老家的地名,坐轮椅那老头子忽然插嘴:“这不是老黄吗?”
“老黄?”茅小雨赶紧问:“年纪可是九十多了?”
护士显然业务很熟练,一听就知道说的老黄是谁,笑对茅小雨:“是的。九十六高寿了。”
“这位黄老先生,能不能请护士姐姐领我去见见?”茅小雨很激动,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轮椅上那老头却笑了:“见他?不是我背地里说,他啊,越老越古怪。平时连家人都不见,更别说你一个外地小姑娘。”
茅小雨却很有把握笑说:“我可能是他当年老战友的孙女,如果真是黄老先生,他应该会见我的吧?不是说人老了,比较念旧嘛。”
正文 第188章 找到了
轮椅老头好像找到新鲜好玩的事一样,特别热情:“走走,我带你去。”
“谢谢老大爷。”茅小雨回过头对着骆波勾手指。
护士姐姐显然很有职业操守,她推着轮椅不动,犹豫道:“黄老先生近年来,很少见客。不如这样吧?等我去问过他,再说,好吗?”
轮椅那老头却漫不在乎催:“还磨蹭什么,我带去的人,他不见也得见。这点面子,他还是要买给我的。”
忽然看到骆波,问:“这小伙子是谁?”
“哦,他是我的……”茅小雨扶下眼镜在想词呢。
骆波已经代答了:“我是她表哥。”
这个答案好。表哥嘛,所以长的不像很正常。表哥嘛,陪着表妹出远门照看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骆波客气的跟轮椅上老头打了招呼,又笑容迷人对着护士放电。
轮椅上老头看到他提的果篮了,也没有多盘问,仍是兴冲冲:“跟我来。”
“这……”护士还想阻拦一下。
这样好不太合规矩啊。
转过一栋楼,又是一大片类似的花园的地方,绕过一丛半人高的花树,便看到一条临池的长廓。
长廊四周也散布着不少遛达的老头子。
轮椅老头指着长廊尽头,对着一颗茶树发呆的老头:“呶,就是他。”便高声唤:“老黄。老黄。”
老黄也是坐轮椅,不过没有护士在旁。独自对着那颗茶树不知在看什么。
喊了几声,就是不应。
轮椅老头也习惯了,沿着长廊过去,大声:“老黄,有人来看你了。”
还是不搭理。
护士很无奈对茅小雨说:“老先生年纪大了,不太爱跟人说话。”
“是不是耳朵背呀?”
“也是背的。不过有装助听器。”
那就是能听到喽。
“老黄!”轮椅老头上前重重一掌拍在老黄肩上,大声:“别发呆了。有人看你来了。”
老黄显然不高兴,举起手来格开老朋友,头也不回:“不见。”
“看看,他就这脾气。”轮椅老头很无奈的摇头。
“谢谢老爷子带我们过来。谢谢护士姐姐。”茅小雨先郑重的弯腰道了谢,然后又双手合掌:“我们能单独跟他聊聊吗?”
“行啊,你们聊吧。”轮椅老头自作主张了,转动轮椅把护士也带走了。
都知道老黄的古怪脾气,其他老头虽然对两个外来的陌生男女好奇,也没有上前围观打听。
老黄的背很弯了,头发也稀疏少得可怜。全白了,在风中零乱的飘。
穿着疗养院统一发的病服,佝偻着背直视那颗茶树。
这颗茶树并不结茶籽,就是观赏用的。
骆波一挑眉:“你去。”
“我去就我去。”茅小雨大胆无畏的转到老黄的面前,挡着那颗茶树了。
“滚开。”老黄是上了年纪,可嗓门不见老。中气很足的样子。
茅小雨畏缩了下,壮起胆子:“请问你认识黄小果吗?”
见她死赖着不走,坐在轮椅上的老黄气极,扬起手准备揍她的。听她这么问,手扬在半空愣了。
“你认识谢九和黄小果吗?”
“小果。”这个名字,他好久没听人提起了。
“对,住在江X某村的黄小果。1922年生人。”
“你,你是谁?”老黄死气沉沉的眼睛忽然亮闪了下。
茅小雨正色的做了自我介绍。骆波适时的凑上前,也正儿八经的介绍了自己。
“你们……”老头是老了,但脑子还清楚着呢。
茅小雨却占了主动:“先别管我们是什么人?老先生,你认识谢九和黄小果吗?”
老头回头看看四周,确信这就是疗养院。就算这两个小年轻来历不明,但危险性并不高。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认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就是谢九。”
茅小雨压下喜悦,跟骆波对视一眼,强自镇定:“可是,刚才我听到那位老爷子称你为老黄?”
叹气后,他说:“我原来叫谢九。后来,后来,因为革命需要,改姓了黄。”
“为什么偏挑了黄这个姓?”
“因为小果。”
那就对上了!如此一来,过了大半世纪,黄小果在他心里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位置的。
“你,想见她一面吗?”
谢九摸把脸,神情悲哀:“怎么不想?我每天都想。”重重叹气:“我回头找过她。知道她……”
“嗯。她是不幸遇难,不过她也没忘记你们的约定。”
谢九抬眼,认真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提起小果?”
骆波上前一步,笑说:“老爷子。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我们受黄小果委托,特意上帝都来找你的。”
“什么?”谢九迷茫了。
黄小果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两个小骗子,怎么敢说这种胡话。
“知道你一定不信。”骆波又笑问:“请问老爷子,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不信。”谢九竟然笑了一下:“若是有鬼,老子出生入死,杀了不知多少敌人,怎么就没见着索命鬼呢?”
茅小雨接话:“那是你老人家火气旺,谁敢索你的命啊。”
谢九冷笑:“装神弄鬼也不看看地方?”
“我们不是装神弄鬼。我们也不是笨蛋。就算装神弄鬼也不会挑疗养院呀。对吧?”
谢九迟疑了下:“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骆波指着腕表:“如果我说黄小果的灵魂就在这里,你老信吗?”
一语末,谢九不回答,只是老眼死死盯着他的腕表。
“她在很年纪就遇难了。因为牢牢记着你跟她说过的话,一直死心眼的等在奈何桥……”茅小雨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始末。
“真的?”听完她的话,谢九半信半疑。
骆波竖手:“是真是假,天黑就会揭晓。”
“她……”谢九一直盯着手表。
说不信吧?这两年轻人提起当年往事竟然一分不差。可是若信了吧?那不是否定无神论的自己吧?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就是等天黑就可以了。”
“我们不是来讹钱的。要讹也不会挑这里呀。”
“你是半信半疑对吧?那就等时间来证明好不好?”
“我们带着鬼魂来一趟帝都不容易。就信一回,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失。”
“……”
正文 第189章 大半个世纪的相聚
你一言我一语的,谢九放下最后的心理防线,咬牙:“好。不过……”
骆波抢先:“如果我们骗你。你大可以叫警卫把我们投入大牢。”
这种狠话都出来了,谢九也没什么好怀疑了。
在这里,谢九资格最老,也年纪最大。
所以,他要留两个人住下,疗养院方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高干病房是套间,里头设施齐全,并且还预留了一间家属照顾房。
很快就到了傍晚。
茅小雨偷偷把花生放出来吃饭,还小声夸:“这里伙食不错。”
花生点头:“嗯,好吃。”
里间,骆波跟谢九聊起这些年的他的经历,才知道谢九也是九死一生。有好几次都快入鬼门关了,硬生生的又活过来。
后来,谢九年纪大了,战友们和老上级都为他安排了相亲。
虽然黄小果死不见尸,谢九心里也知道凶多吉少,估计这辈子怕是无缘了。所以拖到一定的年纪,他还是结婚了。
婚后,有两子一女,日子过的还算平静。
到现在,他都已经当祖父了。儿女们都忙,倒是孙子孙女辈时不时的会来看他。
骆波表示理解。
有人守身如玉当然是好的,但并不提倡。
“她,她真有一直等在奈何桥?”跟他说过了,但谢九还是会时不时的追问。
“嗯。”
“她,她有没有变样?”
“哦,她还是年轻的样子。”
谢九摸摸自己的老脸,叹气:“我老喽。”不过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初恋了,他还去照镜子,喊了护士过来洗脸,特意抹了点面霜。
这里住着都是老革命,最爱的还是老歌红歌。每天傍晚便会放来自娱自唱。歌声透过厚厚的墙飘入谢九的套间:
‘十送里格红军,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亭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啊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红军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红台’
谢九有一瞬间恍惚又回到那个艰苦的年代。家乡的青山绿水,一垅垅的茶山,年轻活泼的姑娘们唱起山歌比嗓音。最亮眼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青梅,眨巴着灵活的眼眸冲着他又笑又唱。
谢九捂着脸,老泪纵横。
最后一抹斜阳隐入云层,幕色如纱铺展。
谢九红着眼睛专注的看着骆波放到桌上的手表。他只看,并不拿在手里。
茅小雨知道他在等,等的很着急。
使个眼色询问,意思是还没到凌晨,可以把黄小果放出来吧?
收到她的眼色,骆波轻摇头。
“为什么?”茅小雨小声问:“天黑了,没必要等到凌晨吧?”
“别看这里是疗养院,跟医院是不同的。加上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浴血奋战过来的,不是省油的灯。黄小果早出现,对她不利。”
“有道理。可是他老人家都九十多了,能熬到凌晨吗?”
骆波想了想:“再等两个小时吧?等其他人安静下来再说。”
“好吧。”
这两个小时真难熬啊。
谁都没说话,默默看着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
月如弦,四周渐静。
谢九急不可奈催:“快,快点请出小果来。”
骆波检查了下门窗,确信护士暂时不会来打扰,便点头:“我试试。”
手表还在正常走动,骆波叩叩表面:“听到了吗?出来吧。”
不但谢九紧张的等着,茅小雨也忐忑看着手表。
骆波又呼唤了一次,手表轻微跳动了下。
一缕黑影从表里窜出,在房间里飞旋了下,渐渐显出原形,正是年轻的黄小果。
“小果!!?”谢九当然还认得黄小果年轻的样貌。
听到熟悉的声音,黄小果眼神集中到谢九身上,凝目不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一时又说不出。
茅小雨放下心,被骆波轻扯一下:“我们回避一下。”
“哦。”其实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茅小雨还是乖巧的跟着骆波回避,把空间留给这对波折的初恋。
才从里间出来,就听到谢九激动的声音掺加着哭腔。
花生爬出口袋,自告奋勇:“妈妈,我悄悄去看看?”
“算了,团聚的场面,大抵都是激动又感动的。”茅小雨有些遗憾没亲眼看到,但并不想去偷听打扰。
骆波沉重叹气,轻声:“隔在大半个世纪才相见,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吧。”
“说的是。”
大约有一刻钟,骆波忽然低声爆句粗。
“怎么啦?谁也没惹你啊。”茅小雨不高兴了。
“看窗外。”骆波手一指。
茅小雨猛一看,没瞧出什么异样。定睛细看,不由脱口:“啊?”
是鬼差飘浮在窗外,冷着脸,有要动手的架势。
没办法,骆波拱着手求情:“两位,也不差这么点时间,就多容他们叙叙话如何?”
翻着冷森森白眼看着骆波的鬼差说:“我们已经够宽宏大量的了。最迟两刻钟,不能再耽搁了。”
“多谢。”
茅小雨也诚心道:“谢谢。”
虽然两刻钟不多,可能争取一点是一点。
里屋传来哭声,还有含混不清的说话声。
茅小雨忽然问:“鬼差大哥,请问谢九的寿数还有多久?”
白无常不太想接这个话,仍旧冷着脸。黑无常眼珠转过来,还算有人情味的答了一句:“还有一年零十五天。”
“哦。”茅小雨心想,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没有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他们也许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投胎啊?就是不知道黄小果这次回去,还能不能自由的在奈何桥等一年零十五天?
待会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两刻钟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不但鬼差有所动作,骆波和茅小雨不约而同朝里间去。
谢九正抹着泪和黄小果相对无言,执手泪眼相看。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骆波叹气对黄小果:“鬼差来了。”
黄小果一点也不意外,非常平静的跟谢九说:“我先走了。你要保重。”
谢九不肯松手,老脸都皱成一团了,动情道:“带我一起走。”
茅小雨赶紧上前把谢九的寿数说了,劝:“阎王让你一年零十五天寿终,不可能现在改主意。老爷子,要不你就趁着这一年多几天把后事安排妥当?”
正文 第190章 一点小意思
谢九疑:“真的?”
“不信你问鬼差大哥。”茅小雨一指铁面无私的鬼差。
可惜谢九看不见,但他明显感到屋里温度冷了几度。
“小果,等我一年零十五天。”谢九表情坚决嘱咐。
黄小果知道这一去就由不得自己任性了,却不好吐露实情,也忍着泪点头:“九哥,我一定会等你。”
鬼差催了:“走啦。”
看在黄小果态度良好的面上,加上骆波这个主谋是老朋友了,鬼差没有动用锁魂琏,而是客气的请走了黄小果。
饶是谢九身经百战,勇敢无畏,却是情绪激动的快速转动轮椅扑到窗边冲着夜色嘶声大喊:“小果……”
寂静无声。
茅小雨默默无语递上一张纸巾,谢九接了,捂着脸好久才镇定下来,郑重对他们说:“谢谢,谢谢你们。”
“不用谢。了却黄前辈的心愿,我们也觉得开心。”茅小雨谦虚推。
谢九强笑:“你们有什么心愿,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我们没有……”茅小雨生怕他误会了,摆着手要否认,骆波却闲闲打断她的话,对谢九说:“有。她的心愿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呃?”茅小雨哑口无言。自己好像是这么跟他提过的。
谢九笑了,宽容又理解的笑了。
“好。知道了。”谢九舒心的微笑。
两个小年轻,跟他们无恩无亲,却奔波于帝都就为了圆黄小果见他的心愿。这份情如果只是义务,他却不想老了老了还欠下一笔人情债。
如果能用钱报答,他心里更无愧。
谢九到底上了年纪,情绪恢复稳定后,就算脑子里想的很多很多,身体却熬不住,渐渐沉沉入眠。
把沙发当床的茅小雨和骆波相邻而躺,悄声问:“老板,你是不是很缺钱?”
“废话不是。你不缺?”
“我缺啊。但我取之有道。”
骆波平躺,望着天花板:“我也是。”
“你不是。明明已经收了江素素的好处,你干嘛又在谢前辈面前提钱?”
“老前辈问起心愿,我帮你回答了。就这么简单,你想多了吧?”骆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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