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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的养狼之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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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涟听到他的话，突然笑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骗我你不是匕夕，如今连骗我。。。。。。。。都懒得骗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坐起来，踉跄着步伐朝着丹堰走去。
丹堰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躲不闪，神态清明，直到她站稳在自己面前，看到她脸上自己亲手刺上去的刺青，微微怔了怔。
茯涟轻轻抬起一只手，抚上额角的刺青，道：“当时，我这里留下伤疤的时候，问过你能不能去掉，因为我怕。。。。。”
她抽了抽鼻子，咧出一个笑容，目光飘忽：“我怕你说匕夕复活，到时候会让他看到这条伤疤。呵。。。。。。女为悦己者容，连悦己者都没有，还容个什么劲。。。。。。”
丹堰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了一句：“以后我再同你解释。”随后一个手刀，将情绪不稳的茯涟劈晕，将她打横抱起，飞身落于阵法边际，将她平放在地上。
此时外面的监兵神君已经开始指挥着神兵开始攻击血阵，不过由于这阵法威力庞大，暂时还未出现任何损伤。
丹堰神色有些冷，他道：“纵使天兵十万又如何，今日在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说罢他朝着向箐递了一个眼神，对方受到示意，坐在了其中一个石椅上，随后手中捏诀，石椅朝着血池的方向划去，直至落在血池的中央，堪堪停下。
整个阵法的中央只剩了启夜的冰棺，丹堰手掌结印，随后按于地上的石板，最后整个阵法风声大振，砂月与孟章瞬间感觉一种强大的吸力袭来。
孟章皱眉道：“不好，向箐身体里的启夜之魂太盛，他应该是承载了启夜剩下的所有魂魄，吸力太大，这样下去你我都要被迫入阵。”
刚刚说罢，吸力变得越发大了，砂月突然感觉身形不受控制，自主地朝着石椅的方向飞去，而孟章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随后擦手而过。
砂月的身形落于石椅之上，随后不受控的被束缚住，像之前向箐那样被推往血池的中心。
孟章还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丹堰：“你如今不过是无畏的挣扎，就算复活了启夜又能怎么样，外面数万神兵，你总不可能再像几十万年前那样让他们自相残杀，你早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丹堰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这阵法一开启，若没有吸到启夜的魂魄，就再也没有停下的余地，所以这一战，你们必败。”
孟章手掌紧紧握拳，眼看着那石椅在逐渐下沉，即将要浸入血池之中，深吸一口气，如今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飞身而起，朝着最后一个石椅飞去，坐了上去，最后看了向箐的方向一眼。
阵法的三大要素就位，三只石椅开始围绕着阵法旋转，将血池中的血水搅动成了旋涡，而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聚拢在一起的时候，向箐突然神色一变，突然朝着阵法外壁的方向挥出一掌。
此时正是阵法最为薄弱的时候，向箐那一掌使了十足十的劲力，又刚好打在阵眼之上，瞬间在阵法外壁上破出了一个洞。
而孟章似乎早有预料，趁着阵法受创，逆着吸力飞身而起，一把拉住二人，就朝那个破洞外飞去。
丹堰见向箐叛变，一时也顾不上别的，朝着洞口的方向就是一掌，孟章一手抱着砂月，一手拽着向箐的衣领堪堪躲开，眼看着跨出洞口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然而丹堰此时已经闪身至此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冷笑地看着向箐：“没想到，你这样唯利是图的人还会跟我玩心计。我早已告诉过你，你的身上的启夜之魂并未与你的凡人之躯相连，你只要跟着阵法走，到时趁机脱离便可活命，为何要多此一举？”
向箐默了默，突然笑了：“为什么？可能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凡人吧。”
说罢他嘴中念诀，丹堰身后的裂洞越发大，丹堰怒道：“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能逃得掉？！我说过这阵法一旦开启，是一定要吸到启夜的魂魄的！”
砂月看向向箐，又看了看孟章，心知这两人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作，故没有继续追问，她看向向箐：“一起先出去再说。”
然而向箐突然抬头，朝着她痞坏一笑：“仙女姐姐，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
第48章 逃出
砂月一愣； 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却突然感觉身子一轻； 再回头看，向箐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换位诀； 与丹堰调换了一个位置，将砂月与孟章二人抛出了阵外。
被甩出去的前一刻，砂月清楚地看见向箐对她仰脸笑了一下，以唯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传音说了他最后一句话。
“你给我的恩，我还给你了。伤你的仇，只能等我来世你再来找我报了。”
砂月知道他说的恩情是什么，一是助他成仙之恩； 而是助他历劫不弃之恩。
她怔怔的看清了向箐最后一个笑容，却只见他回头，施展了身上最后一丝灵力； 阻隔了丹堰想要将二人拉回来的手，随后越过面前的人； 一头扎进了血池之中。
丹堰目眦欲裂； 想要抓住向箐的衣角； 却终究错手而过。
砂月看见满池充满怨气的血水，瞬间将向箐的身子吞噬殆尽，最后连一丝骨头都未留下。
血阵一起； 非吸魂不能停下，然而向箐肉身已毁，启夜的魂魄没了宿主； 残留于血阵之中亦是被转动的阵法吸了个干净，吸食到启夜之魂的阵法，虽缺少了魔心与另外一魄的引子，防护却弱了下来。
外面的神兵依旧在攻击着血阵，血阵一弱，很快就不堪进攻，在血阵的外层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明显即将支撑不住。
血阵内部得了启夜的魂魄后开始疯狂的运转，被丹堰聚集的所有魂力都被卷在了一起。
丹堰恨恨地看了一眼破洞外的已经逃出血阵的孟章与砂月，转身飞向中间的冰棺，先将冰棺用结界护了起来，随后双手作势，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指向方才向箐掉落进去的地方，额头青筋暴起，嘴里的念词越来越快。
只见那血池中浮起两点金色亮光，那两点光漂浮在血池上方旋转着，随后周边的光亮也越来越多。
那是启夜的神眼，丹堰正拼尽全力将那些魂魄聚集到一起，他有些不甘，筹备了这么多年的血阵，眼看摇摇玉坠即将被毁，然而只要启夜的魂魄和肉身得以保存，孟章和砂月又没死，那么总有一天依旧可以重新启动这个血阵。
孟章抱着砂月落到了血阵之外，看着那阵眼渐渐地合并上，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砂月。
砂月有些愣怔地看着阵内，脑中还存留着先前向箐的笑脸。
她不明白，明明那么一个爱惜自己性命的人，那么渴望强大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拼上了自己的命来救她？
她想起从前，她一向对向箐不是很客气，而对方却也从来不生气，只是一味地讨好她，那一张脸上的笑容那时候觉得无比谄媚虚假。她一眼就能看穿向箐心里打的那点小九九，只是因着心中对他的那点莫名的信任，不曾点破罢了。
后来他算是陪伴了自己最难熬的时期，帮着她照顾狼王，她曾真心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家人，虽然从未对他言说过罢了，所以后来才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他，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背叛。
她至今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他最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砂月一动不动，孟章只好将她抱起，飞身远离了血阵，空中的数万神兵还在，他们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别多想，向箐他自愧于背叛你，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其实也算是了了他心中的挣扎。不过你放心，他先前与丹堰已经达成协议，血阵不会吸他的魂魄，只要血阵一破，他依然可以投胎转世的。”
砂月将头靠在孟章的怀中，点点头，声音有些暗哑：“明明是他害得我几乎丧命，最终却要摆出这样一副样子让我愧疚，说不准还得一生都记得他。”
“即便转世，也再也不是向箐了吧。只希望爹爹不要太难过就好。”
孟章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你不欠他什么，别自责。”
砂月点头，调整了下情绪，抬头看着天空中一直注意着他们的监兵神君。
突然，轰隆一声，失去支力的血阵终于是承受不住外界的强攻，外面的屏障分崩离析，地表一阵晃荡，启夜的墓穴终是彻底曝露在了神界之中。
孟章回头看去，丹堰终是将最后一点启夜的魂魄凝聚在那双神眼之，最后收入到自己怀中，冷笑着看向孟章：“你将神界众人引来，不过是与我鱼死网破的做法罢了，与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如合作怎么样，你与我一起杀出去，相信也不会惧怕这神兵与那两位了。”
孟章敛眉，轻轻一笑：“上古之神，天地间的第一个魔，你若说你逃不出去，这世上恐怕也没人逃得出去了，我合不合作又有什么区别？”
丹堰冷笑：“如今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若没有我帮你？你以为你还能从这陵光与监兵两人的手中逃出去？”
孟章静默不语，将砂月放下，改为牵着她的手，随后紧了紧。
他没有继续跟丹堰对话，而是扬天道：“二位既然都将血阵破了，就不如帮人帮到底，将这罪魁祸首一并抓了吧，倒时我自己会自己去帝尊面前请罪。”
砂月手一僵，不知道孟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沉默不语，内心却有涛浪翻涌。
监兵见他这样配合，有些怀疑，不由说道：“我凭什么信你，若你趁着混乱逃走又如何？”
孟章无所谓地道：“你将我们先扣起来不就得了？”
说罢，还捏了捏砂月的手，示意她安心。
监兵点头，一旁躺倒着吃果子的陵光闻言感到好奇，也坐了起来，颇为有趣地看着孟章。
一边的监兵吩咐几个神兵，让他们将孟章带上来。毕竟同为四象神兽，多少是有些信任感，又加上孟章多年的清誉，也没担心他会耍什么花招。
神兵将二人带到监兵面前，孟章一拱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监兵点头，随后又道：“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而已。”
孟章笑着摇头：“怎么会。”
监兵看着孟章，心中有些唏嘘，当年他们四个同生于世，由天地精气所化，生来就是为神界做守护了，其中辛苦自是都相互明白，如今见到其中一人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刚想让人将他们压下去，自己集中精力对付下面那个不知名的魔头时，突然身后一阵劲风闪过。
那速度有些措不及防，众人还未来的及反应，那从人群中窜出的那一人瞬间将跟在孟章身后的砂月一把抱住，随后朝着远方奔去。
一切发生的有些快，那人似乎极其熟悉神兵的所站阵型，带着砂月就一路狂奔，转眼就逃离了颇远的距离。
砂月被抢走的迫不及防，孟章一时也顾不上什么了，飞身而起追了上去，一边回头对监兵道：“那是北域白狼王的小王姬，若她受伤你们也没法跟帝尊交代。”
神兵将孟章围住，监兵听了孟章的话皱了皱眉，随后抬手示意一小队的神兵追了上去，随后自己飞身而起，拦住了孟章的路。
“我会派人去救她，你不能走。”
“让开。”孟章的脸色从未如此阴沉过，他冷冷地盯着监兵，“若她有伤，我发誓定让你们惨败而归。”
“算了算了，我去追下你的那个小姑娘吧。”一旁没怎么说话的陵光站了起来，飞身而起，朝着砂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抱着砂月的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孔，砂月冷冷看他，随后手掌蓄力一掌朝着他的后背打了过去，却顿觉力气一软。
“哈哈哈，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机会了！”那人看着砂月，露出的眼中透着兴奋，“你果然是上古神躯，能将魔气转为神力的血，哈哈哈哈！有了你的血，我的修为终于要进了！”
砂月恨这小人偷袭，杀了她个措不及防，又听她声音有些熟悉：“你是谁？我见过你！”
那人蒙着面，很明显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血鼎，专供我修炼用就可以了。”
着声音砂月听着越发觉得耳熟，突然想起了被她遗忘了很久的一件事。
那当年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她的生日宴上，曾有人将她试炼所用的玄光镜掉了个包让她传送到了向箐的身边。而那宴席上曾经有一个人十分奇怪，那人询问她是否会跳舞，如今想起来，倒不如说是在试探她是否魂魄分裂。那个人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神官，清善真君。
砂月几乎一瞬间就将那人的声音与这人的重叠，“清善真君！”
那人冷笑：“认出来又怎么样，你现在中了我的棉骨散，只能任我宰割。与其在你身上白白浪费这一身好血肉，不如给了我，等我拿去吸干几个魔，这世上还有谁能敌我！”
真是个疯子，还是个无耻的疯子。
砂月心中盘算着要如何逃脱，突然前面落下一大红之衣的女子。
陵光摆弄着指甲，一边抬眼媚笑道：“啧啧，大男人拐个小美人回家，真是太不君子了呢。”
清善见到陵光挡路，却毫不畏惧，冷笑一声伸手掐了一个诀就准备遁身逃走，好不容易等到这么混乱的时候，自然是早早就准备好了遁身之术。
陵光飞身扑来，身后的衣摆燃起烈火，更是有一只火光朝天的红凤凰之影跟随在她的周身，看起来十分炫目。
只是砂月此时也没时间欣赏，虽然没有力气移动，却暗自运转灵气，趁着清善忙着应付陵光神君的杀招，将他箍住她的手振开了一些。
陵光一个眼尖，将她一把抱了过来，还调戏似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真是个嫩嫩的小姑娘！”
砂月：“。。。。。。”
陵光一声调笑，随后就将她扔了出去：“孟章！接着你的小媳妇！”
。。。。。。
第49章 血池
砂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扔了出去； 离着被重重神兵包围的孟章越来越近，就伸开了双臂准备让她接住自己。
孟章看是虚惊一场； 砂月平安的被救了下来，也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于是也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准备接住她。
突然血阵那边一阵震动，丹堰原先一直阴沉着脸看着孟章这边，准备应付即将围困他的数万神兵，谁知那边突然出了变故，眼见着砂月中了招，他神色一冷，看准了时机； 瞬间闪身飞身而起，一把抓住还被抛在空中的砂月转身朝着血阵而去。
孟章原本看着砂月近在咫尺，却突然又出变故； 也顾不得周边的神兵，只得一手召出龙吟； 随手一挥打倒一片神兵； 一边闪身而起追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丹堰已经带着无法动弹的砂月来到了血池边，一手作势要将她推下去； 一手蓄满了神力，看着孟章手持龙吟落在他面前。
砂月心里急的不行，暗恨自己如今居然吃亏在那么一个小人的手上； 莫名中了暗算，如今形势急转直下，更是打乱了孟章的计划。
丹堰冷笑着道：“呵，你最好不要冲动，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手一松，你这娇滴滴的小媳妇就要进这血池中与向箐作伴了。”
孟章手紧紧的攥着龙吟的鞭柄，却到底是没有上前。
丹堰道：“很好，你应该清楚状况，我想要的是你的魔心，而这小丫头不过是想取她魂魄中的启夜的一魄，完全可以不伤她性命。”
孟章神色清冷：“你想要我用魔心换她平安？”
丹堰道：“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这个交易。”
孟章站在原地静立了片刻，随后将手中的龙吟扔在了地上：“好。”
丹堰神情微微有些松动，道：“我总是能猜中你的决定，孟章。”
砂月狠狠地盯着这一唱一和的二人，用尽所有力气喊道：“孟章！你要是敢再这么蠢一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见你。”
孟章神情一动，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沉默着一手捏了一团魔气，举到了胸口处。
砂月盯着那团魔气，眼中升起一丝绝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不！准！”
看着孟章要自己剖心，而丹堰面上露出笑容的时候，砂月焦急之下运转了体内左右的灵力，不知怎的有了一丝力气。
她用尽全力振开丹堰抓住她的手，就在这时血池内涌起了一阵旋涡，就在她失去所有助力的一瞬间，那旋涡的吸力将她直接吸了进去，将她的身形瞬间淹没至无影无踪。
她看到孟章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却被及时赶来的陵光拉了回去，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孟章愣愣地看着归于平静的血池，一动不动。
而刚刚将清善真君捆起来送回神兵的陵光，气喘吁吁地插着腰大骂道：“疯了吧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累死老娘了，看你不要命地往里面冲，这是要一起殉情啊！”
孟章没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血池，不发一言。
陵光看着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本来想说自己的命令是将孟章活着带回去，不能让他这么死了，可是她觉得此时若是说这话，未免显得有些没道义。
眼见着孟章额间的堕魔之印颜色越发深了一些，陵光想要上前一些，却发现他眼睛赤红，明显是有些失控的状态。
陵光戳了戳他：“喂，你没事吧。”
孟章低着头，身体有些抖动，面色发白，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声音有些森然恐怖。
“呵呵。。。。哈哈！”孟章猩红的眼睛睁开，“为什么。。。”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狠厉。
“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呢，这些恩怨，这些责任与你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不应该顾忌那么多，不应该自作聪明设什么局。。。。。哈哈哈！什么神界，什么上古神恩怨，什么对错，有什么关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只要我们好好活着。。。。。。”
孟章的声音越来越凄厉，眉间的印记也越发明显，周身围绕着团团魔气，越来越有些失控的征兆。
陵光在他身后看着，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拉住他：“孟章。。。你先别激动。。。”
孟章猛地回头，龙吟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龙吟一甩，挥开了陵光想要凑上来的手。
“滚开！”
他一边大笑着，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厉和愤怒，就这样笑了一会，他停了下来，低低地声音道。
“。。。当年我为了不入魔，将自己冰封。。。让你苦苦等了一万年。。。”
“对不起，我错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如今你这是在惩罚我吧，呵呵。。。。。。对不起。。。。”
孟章就这样喃喃着，身边围绕着的魔气越来越重，陵光心想不好，若是这样下去，恐怕场面有些失控。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都陪葬吧！”孟章的面色森然可怖，将目光剑一般地抛向了丹堰的方向。
而另一边，丹堰见到砂月入了血池，皱了皱眉，计划被打乱，如今只能赶紧将启夜最后的那一魄收集起来，再想着对付孟章。于是他在砂月落入血池之后，就瞬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将那两只天眼拿了出来。可是问题的关键就是，他并没有如之前向箐落入血池之后一样，感受到漂浮而起的魂魄。
他正皱眉思索，却感觉一股强大的魔力袭来，丹堰一惊，连忙将启夜的冰棺缩小收入袖中，飞身躲开。
就在他脚离地的那一刻，那团魔气就将整个人石台彻底粉碎，纷纷落入了血池中。
孟章却并没有因为丹堰的躲避而停下进攻，而是接连着几章挥出后，将龙吟化作长鞭，朝着丹堰的方向劈了过去。
丹堰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如今情形并不明朗，启夜的最后一魄不知所踪，让他有些心焦如焚。
而孟章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复从前的温和，只是将长鞭一下接着一下的甩出，丝毫不在意溅起的血水腐蚀了他的皮肉。
丹堰面色一冷：“是她自己跳进去的，你恨我有什么用！”
孟章冷笑：“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入魔，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该偿命！”
说着又是一鞭，丹堰躲过，手掌化爪周身亦是泛起了层层魔气，迎面朝着孟章而来。
两个魔头缠斗在一起，陵光所站的血池之上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未免池鱼之殃，她连忙飞回到空中，找监兵商量对策。
监兵此时亦是皱着没有看着下面的状况，方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无法判断形势，如今演变到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
陵光冲上来道：“我滴个妈呀，一言不合就开打，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今天可真是见识了。”
监兵面色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插手这两人之间的事，毕竟孟章是神界重犯，自己不好助纣为虐。
但由于瞧着与他相斗那人明显不是什么好货色，不仅如此，方才掉入血池没了性命的事北域白狼王的王姬殿下，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到时候怕是不好跟帝尊和狼王交代。
思考了片刻，监兵看着底下的两人缠斗地越发激烈，将整个血阵都毁的差不多了，孟章也渐渐落了下风。
他一抬手：“布阵，围困住那个紫衣魔头。”
孟章在血池之上，几乎是不要命一般地跟丹堰战在一起，浑身是伤，那一身白袍都渐渐地染上了血池的血，以及自己黑色的魔血。
然而此时砂月，却迷迷糊糊地在一个虚镜中醒了过来。
她有些迷茫看了看，记得自己当时应该是掉进了血池之中，按理说肉身已毁，最多就是魂魄投胎转世了，那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她迷茫地看了看周遭，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好像曾经来过一般。
果然，不远处站立一个男子，正面色温和地静静地看着她。
“启夜？又是你？”
启夜点头：“是我。”
砂月一愣：“你能说话了？”
启夜道：“我是与你融合在一起的那一魄，原本其实并没有办法苏醒。而你应当是得了我的神力，所以才在危急的时刻将我的意识唤醒，我才好救你一命。”
砂月怔住：“你救了我？”
启夜点头：“你掉进血池之中，我先前赐予你的神力将你护住，所以你应当现下没有什么大碍。”
砂月不由疑惑道：“那你把我唤到这虚镜之中，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启夜有些犹豫，张了张嘴，又闭合。
砂月道：“但说无妨。”
启夜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无理，甚至有些携恩求报的意思，但是。。。。。。我想请你出去以后，能够留丹堰一命，他。。。。。。其实很苦。”
砂月默了，她低下了头，并没有回应启夜，而启夜见她这样，也张了张口，却最终欲言又止。
半晌，砂月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若我留他的命，以他的本事，绝不会安安分分地留守，到时候我还能一次次地这么幸运，得以获救吗？”
。。。。。。
第50章 落定
“救命之恩； 不胜感激。可您应该知道，丹堰一心想要复活你； 就注定会与我们一直为敌，我若答应你； 岂不是将我自己往死路上逼？”
启夜道：“抱歉。。。一切因为而起，实在是有些对不住。”
砂月摇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与孟章神君又岂非无辜？如今事已至此，我不能拿他与我的命相赌。”
说罢，她朝着启夜作了一礼
启夜突然道：“若是我有办法，能让他停手呢？”
砂月一愣：“什么办法？”
。。。。。。
虚镜之外，神兵在血阵之外布阵； 很快就竖起了层层密网，这些密网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丹堰飞扑而去，丹堰一边应付这孟章不要命一般的攻击； 一边又要躲避这些烦人的阵网，一时间倒也无法继续压制孟章。
战况这般不上不下； 丹堰有些焦急； 心一横； 在孟章下一鞭到来的时候，不躲不闪迎身了上去，准备受这一击； 同时将浑身的魔气聚集在掌心，只求近了孟章的身，一掌将他的魔心挖出； 这样一劳永逸。
龙吟的威力不可小觑，打在丹堰身上时，即便强大如他也依旧无法稳住身形，他颤了一颤，咬牙将口中的腥甜咽下，闪身到孟章身边，抬起手掌打向孟章的胸口。
然而他却没有成功，整个人被定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而孟章也呆住了，因为他看到砂月从下方遍地狼藉的血池中缓缓升起，周身还带着一层结界，直到完全脱离血池的血水之后，那层结界才破裂。
砂月飞身到他们身边，静静地看着二人。
她张口，语态却不似从前。
“丹堰，是我。”
丹堰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砂月。
“启。。。夜。。。？”
砂月，哦不，寄居在砂月体内说话的启夜道：“是我，住手吧。”
丹堰僵着身子，动弹不得，却不妨碍他眼神中的变换。
几十万年，从来能见到的都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肉身恢复的，只能躺在冰棺之中，可观不可及。
然而那人却如今用着一个女子的身体，在与他对话，他本应不相信的，本应该认为这是砂月做出来的戏码，可他却在看到对方眼神的时候，信了，他永远不会认错，那属于启夜的悲悯众生的眼神。
几十万年的执念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塌。
启夜静静地看着丹堰，看着他的两滴清泪从他闭上的眼睛里滑落。
“你怎么哭了，当年你不是最讨厌软弱吗？”启夜轻声道。
丹堰嘴唇有些颤抖，缓缓地睁开眼睛：“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就仿佛他们所在的不是残破的战场和血阵，而是几十万年前的那个小竹屋，宁静而祥和。
“你。。。还好吗？”启夜问道。
丹堰摇头：“不好，什么都没了，你不在了，族人都不在了，这世上只有我一人了。”
启夜叹息一声：“停手吧丹堰，我不可能回来的。”
丹堰猛然抬头盯着他：“为什么！我费尽几十万年的心血，你凭什么说不回来！”
启夜道：“你若坚持将我复活，杀孽如此之多，必定会反噬，到时难道让我再眼睁睁地看着你灰飞烟灭不成？”
丹堰摇着头，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狠厉说道：“那又如何，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继续过下去，太痛苦了，只剩我一人了。。。我不要这样的日子。。。”
启夜道：“丹堰，我陪你回当年的小竹屋好不好？”
丹堰的神色变得呆呆的：“什么？”
启夜靠近了些，伸手在他的眉间摸了摸：“把我的魂魄带走，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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