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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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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展皓和楼云景身躯一颤,但闻萧肃继续说道,“凤凰乃远古灵兽,世所罕见。凤凰一死,续命草一断,风窟必毁。风窟一毁,势必激发巫族为护风窟所设的巫灵阵。她千方百计,不过是为了盗灵。”
  “盗灵?”楼展皓反问道,“盗谁人的灵?”
  萧肃深深地看了楼云景一眼,黯然道,“白巫族长,石怀瑾。”
  “石怀瑾”三个字一出,那楼云景眼波突然一颤。
  楼展皓观察着跟前二人的神色,似乎猜到些什么,他一把抓住楼云景的肩膀,瞳孔骤增,颤抖着说,“云景,你……你……没事吧?啊?”
  萧肃将二人轻轻分开,挡在那楼云景身前,拍了拍楼展皓肩膀,安慰道,“展皓,石前辈他答应不会影响云景的,你放心吧。”
  话音一落,楼展皓满面震惊地连连倒退,头脑一阵空白,道,“大师兄,你平常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啊……”
  幽幽地一声叹息。
  楼展皓强自定了定心神,绕过萧肃,走至那楼云景跟前,眼眶泛红,道,“云景,哥带你回不夜城吧?好吗?”
  楼云景似没有听见,失神地扬了扬嘴角,喃喃道,“瑶,瑶瑶……”
  “云景……”
  那萧肃见楼展皓凝噎至此,于心不忍,欲要再安慰,但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碎石残树,几乎挡住了三人的视线。
  未及他萧肃反应过来,只见剑光一闪,数十名持剑的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将三人团团围住!
  杀机,杀气!
  楼展皓本能地将楼云景护于身后,即刻拔剑而出,冷冷地扫视着周遭横眉倒竖的一行人。
  奇怪的是……
  “敢问诸位可是无名派无量真人门下?”萧肃面带微笑,深作一揖道。
  那一行青衣男子听完面面相觑,不知谁说了一句,“生死门狂徒,死期将至,又想耍什么心眼!”
  萧肃哈哈一笑,摆摆手道,“诸位,我们并非生死门狂徒。我姓萧名肃,是此番寒水门造访无名派的领头大师兄,没曾想能在南疆先行遇到无名派人士,真是幸会了。”说罢又作一揖。
  “你既然这样说,有何证据?”一丰神俊朗的青衣男子霎时收剑,打量一番三人问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死灵
  “请柬为证。”
  话音一落,那为首的青衣男子顿觉一股细小气流劈头盖脸,眼神一凛,徒手接下凌空袭来的笺纸,身躯不由得颤了颤,暗叹此人内力竟如此之强!随即仔细察看纸上内容,霎时笑道,“萧师兄,久仰了,怪师弟我有眼不识泰山。”说罢深作一揖。
  萧肃摆了摆手,无奈道,“没想到这还没去碧山,就先遇到了。”顿了顿,眸光一闪,笑问,“阁下应该是无量真人的关门弟子,苏纶信苏师弟吧?”
  那青衣男子一怔,又惊又喜又疑道,“萧师兄怎知?莫非我们见过?”
  当下一行青衣男子纷纷收剑,面面相觑。
  萧肃笑了笑,说,“萧某虽不曾和苏师弟过招,但早闻无量真人有一得意关门弟子。据说该人精通琴棋书画,无琴不歌,无棋不醒,无书不乐,无画不欢……苏师弟仪表不凡且风度翩翩,南疆一行,想来也是无量真人分外倚重了。”说完浅浅一揖。
  那名唤“苏纶信”的青衣男子哈哈一笑,谦虚道,“倒让萧师兄取笑了。”
  萧肃睨了神色紧绷的楼展皓和楼云景一眼,眉头微皱,佯愠道,“怎的不见过苏师兄?人家年纪跟你们差不多,我瞧你们拘谨得很。”
  楼展皓面色一震,忙不迭朝那青衣男子低头作揖道,“见过苏师兄。”
  那苏纶信立马打断道,“不必客气了,都是自家师兄弟。”
  而楼云景似乎也没有要问候的意思。
  其实从头至尾,那苏纶信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楼云景。
  萧肃心知肚明。不待他开口,只听那苏纶信上前几步,满面关切地询问道,“我瞧这位小师弟脸色不大好,可是受了什么伤?”
  萧肃听罢波澜不惊,道,“倒没什么伤,就是耗了太多内力,有些神志不清。”
  苏纶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家师半月前收到一封密函,声称生死门狂徒欲要往南疆盗取续命草救治残花……”
  未待跟前男子说完,萧肃疑问道,“残花?”
  那苏纶信怔了怔,笑说,“残花和亡柳乃风吹雨亲自遴选出来的两个副掌门,”顿了一下,有些疑惑道,“萧师兄阅世颇深,难道不知此二人?”
  萧肃身躯一颤,面色尴尬说,“不瞒苏师弟,距我上一次来中原,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那苏纶信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道,“萧师兄大概也不知,当今中原局势水深火热哪……”
  幽幽地一声叹息。
  “此话怎讲?”萧肃眼底一亮,甚是好奇道。
  那苏纶信摇了摇头,眼神飘忽,缓缓说,“自风吹雨统一魔教,开辟生死门,寻衅滋事,与中原正派冲突无数。传言其欲前往极北探求不死灵,一举击溃中原正派……”
  “不死灵?”萧肃突然面色一震。
  那苏纶信见他如此反应,亦是面色一怔,道,“世人盛传极北不死灵,萧师兄应该比我了解吧?”
  未待他萧肃回答,但闻一个声音幽幽地道,“中原正邪两派斗得还不够,还想去不夜城斗……哼,别斗上几百年连累了别人。”
  话语一出,一直默不作声的楼展皓忽地怒喝道,“云景!”
  这一喝,萧肃同那苏纶信尽皆一愣,但见那苏纶信先萧肃一步打原场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楼云景一脸冷笑地扫视着身旁三人,道,“苏师兄不是说魔教妖人要摘那续命草么,实不相瞒,我们也是来摘续命草的。”
  那苏纶信听罢惊疑地看着萧肃,但闻楼云景继续说道,“方才飓风席卷万里南疆,苏师兄不知?怎的苏师兄只顾追击魔教妖人,连周遭发生了什么……”
  “住口。”萧肃面色冷冷地打断道。
  那苏纶信退了几步,问,“萧师兄何时跟生死门是一伙儿的了?”
  话音一落,楼展皓眉头一皱,欲要张口辩解,却见萧肃扬手阻拦,随即缄默不语,死死地攥住楼云景的胳膊。
  “苏师弟莫要误会。”萧肃笑道。
  “续命草在你们手里?”那苏纶信单刀直入地问道。
  “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难不成你们还能杀了我们?!”楼云景霎时喝得满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那苏纶信似置若罔闻一般,笑了笑,说,“南疆风祸,罪魁祸首竟是……”不觉摇了摇头。
  “苏师弟,”萧肃浅作一揖,神态自若道,“苏师弟有所不知,家师嘱我此次赶赴中原,其一为寒水门与无名派之约,其二……就是为这续命草。”他见那苏纶信眸光一闪,接着道,“师叔魏小小多年旧疾,受漱溟神功所累,前不久复发,性命垂危。家师听闻南山风窟所长续命草可延长人寿,故让我们赶赴无名派之前,先行来南疆寻这续命草。”
  “这样啊……”那苏纶信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而道,“言下之意,续命草确实在萧师兄身上了?”
  一行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一袭荼白衣衫上。
  萧肃笑了笑,应道,“是。”
  鸦雀无声。
  “既然这样,劳烦萧师兄跟我们走一趟了。”那苏纶信回了一揖,亦是笑道。
  与此同时。
  风窟。
  巫灵阵内。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
  一袭玄殷色斗篷的女子满面焦急地伏在那不省人事的白发男子身旁,一边轻拍着他的脸颊,一边唤道,“风叔,风叔?你没事吧?”
  透过石缝的一丝灵光,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殷红。
  那巨翼匍匐,浑身烈火的庞然大物似累极了一般,懒懒地趴在十二悬棺下。
  无忧冷不丁瞪了它一眼,扬了扬手中鲜血淋漓的獠牙,嘲讽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两只獠牙都被拔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说罢挑眉哼了一声。
  那穷奇怯怯的睨了她一眼,呜呜咽咽起来。
  自那白发男子唇角渗出的血丝霎时滴落身下沟壑纵横的灵光里,顷刻化于无形。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
  她注意的是,那一直掩着他脸庞的面具。
  无忧情不自禁地伸手要去触碰那张有些微裂痕的面具,她好奇到底是怎样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
  “咳。”
  这一声轻咳,她登时怔住了。
  一只手就这么僵滞在半空。
  “你,你醒着啊!”无忧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佯埋怨道。
  纹丝不动的白发,纹丝不动的脸庞。
  无忧眉头一皱,心说难道还有其他人?强自镇定心神,冷冷道,“谁。”
  “嘿嘿”一笑。
  她缓缓起身,循着那笑声望去,几番定睛,满面震惊,失声道,“竹,竹大哥!!!”
  那一袭青衣,笑靥浅浅的男子半蹲在那只庞然大物身旁,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没好气道,“你呀,连师父都不会叫?还竹大哥……没大没小的。”
  无忧头脑一阵空白,一时间思绪繁复,自言自语道,“你不是死了吗……”
  “呸呸呸!”那青衣男子听罢登时嚷道,“谁死了谁死了?我有那么容易死吗?啊?!”
  无忧一愣,没由来地怒火中烧,喝道,“你骗我!!”
  “谁骗你了?”那青衣男子赶忙追问说,“师父怎么骗你了?”
  无忧一记冷哼,说,“你居心叵测,对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那青衣男子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撇了撇嘴,无所谓道,“我不过把自己的修为传给好徒弟,哪来的居心叵测?”
  “不夜城根本没什么竹家!就算有,也没修仙练道的……”
  “中原有哇。”那青衣男子眨巴眨巴眼,打断道。
  “中……中原?”无忧怔了怔,登时泄了气,翻白眼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青衣男子笑若银铃,末了,眼有深意地注视着她,说,“我传你修为之后,你可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变化……
  无忧眉头深锁,下意识地将手放于丹田。
  一股炙热之气正与一丝冰寒气两厢纠缠。
  她几番欲言又止,终道,“你为什么要把修为传给我?”
  那青衣男子笑了笑,道,“我喜欢,我爱干嘛干嘛。”
  无忧“嗤”了一声,语气讥讽道,“你不跟我解释,说明做贼心虚!”
  “嘿嘿。”那青衣男子挑了挑眉,满面得意。
  “你是生死门的人吧?”掌间白光,蓄势待发。
  那青衣男子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是谁?”
  “你师父啊。”
  无忧翻了记大大的白眼,嘀咕道,“我从没听过师父传了徒弟修为后就跑了的故事。”
  “现在不就有了。”那青衣男子哈哈一笑。
  “你!”无忧简直恨得牙痒痒,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你啊。”
  啼笑皆非。
  突如其来的静默。
  二人就这般对峙。
  “乖徒弟,”那青衣男子忽地赔笑脸道,“是师父错了。”一副讨好的样子。
  无忧一怔,哼道,“谁是你徒弟?”
  那青衣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委屈道,“师父渡你修为帮你压制体内的不死灵力,你还这么凶……”
  “你,你说什么?!”
  石破天惊!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周旋
  不夜城。
  十二夜宫。
  月池畔。
  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雪青色人影。
  “哎哎哎,你知道吗,秦介回来了!”
  “秦介?!真的假的!秦家人不都投了牧渔之城吗!”
  “吓,我刚刚在议事堂那边还看到了秦操呢……能有假?!”
  “别开玩笑了,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回来,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
  一多痣男子正蹲在那假石上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四周围了一圈形色不等但都满面好奇的年轻男子。
  “要我说啊,那爷俩亲力亲为地把卢师叔他们护送回来,指不定安了什么坏心眼子呢!”
  “嗤,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懂个屁……”
  “我懂个屁?你才懂个屁呢!我看你啊,五迷三道的,就差没给姚秉谦当狗了……”
  “你说什么?你找死!……”
  …………
  横空一飞腿,那多痣男子给硬生生踹了下来。
  “刚才谁踹老子的?!”那多痣男子指着跟前一圈面面相觑的人,气得浑身哆嗦,道,“好哇,反了你们了!还跟师兄我顶嘴!!哪个孙子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出来跟爷爷我单挑!”
  一时间鸦雀无声。
  殊不知这看似闹剧的一幕,全然落在了那笑靥灵动的女子眸里。
  晋柳儿拈着手里柳木的枯枝,斜睨了身旁面色泠然的男子一眼,低声道,“这回再跟丢了,有你们好看的。”
  “是,小姐。”那男子微微点头,一个作揖后随即消失。
  一丝笑意,倏尔绽开在她嘴角。
  晋柳儿百无聊赖地甩打着手中枯枝,来回踱步,目光几乎不曾离过来来往往的弟子,她像是等着谁。至于等了多久……
  “妹妹!”
  一弱不胜衣的女子步步生莲,恰巧闯入她晋柳儿的眼帘。
  其实也不是恰巧。
  那秦秀秀听了这刺耳一唤,脸上的笑意登时僵硬住,怔了怔,迎视着信步走来的女子,点头示意道,“姐姐。”
  晋柳儿哈哈一笑,一把拉住那秦秀秀的手,轻拍了拍,道,“妹妹这几日不在浣溪别苑,叫姐姐我好想!连个谈心的人都没了,哎……”
  秦秀秀缩了缩手,强笑道,“再有七天便大婚了,姐姐都不忙吗?”
  晋柳儿眨了眨眼,说,“忙呀,当然忙了!不过我哪有妹妹忙呀……”
  秦秀秀莞尔一笑,道,“姐姐这次找我,不光是要跟妹妹寒暄吧?”
  晋柳儿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按理说,妹妹你年纪比我大却给楼心月做了小。我于心不忍哪……”
  那秦秀秀面色一怔,但闻晋柳儿继续说道,“我以前一直给你脸色看,算我年纪小不识好歹。将来同侍一夫,免不了天天碰头……今日我在别苑里摆了一桌酒,就当我给妹妹你赔礼道歉,不知妹妹赏不赏光啊?”
  “这个……”秦秀秀听罢笑了笑,犹疑道,“姐姐其实不必这么客气……”
  “哪里的事儿。”晋柳儿忙不迭摆了摆手,忽而眸光一闪,问,“看来妹妹不肯?”
  秦秀秀又是一笑,说,“怎会,姐姐请的酒,妹妹自然要去喝。只是……”
  “只是什么?”晋柳儿问道。
  那秦秀秀眼底一亮,道,“没什么。”
  “既然这样,”晋柳儿深深地看了跟前我见犹怜的女子一眼,似笑非笑道,“妹妹就随我喝酒去吧。”
  与此同时。
  十二夜宫。
  议事堂。
  不知谁突然冷哼了一声。
  那面容清秀的男子笑意浅浅地扫视了堂内人一眼,作揖道,“不肖弟子秦介,给各位师叔……”
  “行了。”早早落座的矮胖男子一脸不耐烦地打断道,“你都不是寒水门的人了,装得这般矫情作甚!”
  道是秦操和秦介父子二人。
  那秦介听罢一怔,埋怨道,“爹,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虽不再是寒水门弟子,但多少年的情义,毕竟还在啊。”
  秦操斜睨了堂中央长身而立的年轻男子一眼,没好气招手地道,“过来坐着。站着给谁看呢!”
  那秦介一副推辞模样,佯恼道,“爹!这里又不是秦家,更不是牧渔城,客人总得有点客人的样子。”
  秦操冷笑一声,定定地望着高座上一言不发的男子,道,“啸天啊,你我两家之间,还要分清什么客人不客人的吗?”
  话音一落,那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倏尔目光如炬,笑道,“叔父生分了。”顿了顿,继续说,“叔父此番搭救同忆和有鱼,我这厢代他们谢过了。”说罢起身,深作一揖。
  不待秦操说话,那秦介缓缓走至一个门前空座,眼角余光盯着楼啸天身旁面色波澜不惊的年轻男子,道,“心月和柳儿大喜前夕,岂能见血?”
  楼啸天眯了眯眼,看着那背影,问,“身体可都大好了?”
  秦介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坐下,道,“劳城主关心。”
  楼啸天摆了摆手,笑道,“师叔能亲赴小儿喜宴,实在受宠若惊。”
  秦操哼道,“喜帖都送到了,我秦操要是不来,别人岂不笑话我肚量小?”
  楼啸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扭头看向身旁年轻男子,道,“你莫师叔和卢师叔怎么样了?”
  楼心月瞥了一眼堂内相对而坐的二人,低声说,“莫师叔无甚大碍,卢师叔就……”
  楼啸天眉头一皱,神色凝重道,“眼睛果真不能看见了?”
  楼心月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那秦介,却倏尔笑了。
  当下三人满面狐疑地盯着他,但闻他说道,“卢师叔太过莽撞,与那鄢于段硬碰硬,能留下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楼啸天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看向秦操,道,“未曾请教叔父,单凭叔父二人,是如何从鄢于段手里救得同忆他们?”
  “这个嘛……”秦操捧茶抿了一口,用眼神示意秦介。
  那秦介登时恍然,从容道,“鄢于段欲娶莫师叔为妻,手法粗暴了点。我与爹一游说,加之海城主与其关系不错……”
  “鄢于段看上了同忆?”楼啸天惊讶道。
  秦介哈哈一笑,叹道,“莫师叔风华绝代,那鄢于段一见倾心……”停了停,继续说,“古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楼心月冷哼了一声,道,“如果鄢于段真看上了莫师叔,那为何又放她回来。”
  秦介面色不改,笑意浅浅道,“欲擒故纵之理,心月你应该比我懂吧。”
  楼心月神色一怔,随即恢复缄默。
  “柳儿和秀秀,一动一静,一烈一柔。心月真是好福气啊……”
  秦操和秦介相视而笑,禁不住连连赞叹。
  说到一动一静,一烈一柔。
  此时此刻浣溪别苑里的晋柳儿和秦秀秀二人,怕是听不到如此赞美了。
  真真是佳肴美酒。
  晋柳儿提筷夹了一块粉蒸肉,细细地打量着,不经意道,“妹妹,怎的不见你动筷子啊?难不成怕我毒了你?”
  一桌三人。
  除了并肩而坐的晋柳儿和秦秀秀,对面那一人……
  “你想干什么?”似终于忍不住了,那秦秀秀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晋柳儿眉头一皱,大口嚼肉,满面无辜,含糊不清道,“吃饭啊。”
  秦秀秀冷冷地盯着对面那奄奄一息的男子,说,“别装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晋柳儿“咦”了一声,好笑道,“妹妹,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的吧?”
  一声冷笑。
  “勾结妖人,兄妹乱伦,你们晋家,果真与众不同。”那秦秀秀眼底掠过一丝阴暗,顺势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接着说,“你要是杀了我,心月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成亲。这样一来……你们晋家的大计……”
  晋柳儿忽地“嘿嘿”一笑。
  秦秀秀怔了怔,欲要往下说,只听身旁女子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秀秀你这么喜欢心月。”
  晋柳儿豁然起身,迈向对面血肉模糊的男子身旁,边走边说,“可是楼心月恐怕不知道,你们即雪镇的偶遇,竟是被安排了的吧……”
  那秦秀秀身躯大震,忙不迭回道,“你胡说什么!!”
  晋柳儿撇了撇嘴,指着自己问道,“我胡说?”随即眼神一凛,狠狠地指着对面脸色青白不定的女子喝道,“我看是你胡说!!”
  寒风四起。
  这一桌盛宴曝露冷风中,竟有些残羹冷炙的凄凉意味。
  “你喜欢楼心月,就因为你喜欢他,得不到他,所以你心甘情愿地成为秦家棋子。”晋柳儿满眼戏谑,挑眉道,“可怜楼心月,满腔痴情,最终还是因你回来。”
  风声呜咽。
  “我从没害过他。”几乎是不带一丝感情。
  “是啊。”晋柳儿点了点头,“你让他卷进明争暗斗,还要和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每天活得如履薄冰……你没害他,你是帮了他。”
  一声冷哼。
  “你要说的,恐怕不只这些吧?”秦秀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仿佛充耳不闻的女子,冷言道。
  晋柳儿笑了笑,说,“妹妹想多了。我要说的,就这些。”
  秦秀秀听罢面色一怔。
  “你是秦家人,跟秦家串通一气,顺理成章。不过我劝你,少替秦家卖命。不然最后……嘿嘿。”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巫灵胎
  一刹间所有模糊的记忆都变得清晰。
  只是这份清晰随即被无尽的恐慌和疑惑取代。
  三人一兽,如此这般湮没在漫天灵光内,不知过了多久。
  末了。
  “你不相信师父的话?”那青衣男子托腮打量着跟前静默不语的女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无忧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一开始就骗我的人,我若再信,岂不愚蠢?”
  那青衣男子轻叹了口气,摩挲着怀里懒洋洋的小穷奇,说,“你总是该信的人不信,不该信的人笃信。”
  无忧哼了一声,回道,“拐弯抹角的,你到底什么意思?”转念一想,皱眉问道,“你没有寻风珠,如何找到这里?”
  那青衣男子听罢挑了挑眉,得意道,“你师父我神通广大,哪里都来去自如。”
  无忧霎时笑了,满眼戏谑道,“好师父,你既然神通广大,快带徒弟我出去吧。我都几天水米未进了,肉体凡胎的,实在饿得头昏眼花。”
  那青衣男子“嘿嘿”一笑,打量一番周遭灵光,思索片刻,沉吟道,“不行,还得再等一会儿。”
  “等?”无忧反问道,“为何要等?等什么?”
  “这个嘛……”那青衣男子一把将怀里之物扔到一旁,掸了掸衣袍,笑说,“我的徒弟呀,你还真以为这里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话音一落,无忧怔了怔,欲要开口,但闻一声极微弱的痴吟。
  “风叔?”她又惊又喜地伏在那白发男子身旁,不小心触到他身下的石地,顿觉湿冷异常,定睛一看,禁不住失声惊呼!
  源源不断的殷红之血,一丝一缕地渗进斑驳石地。
  灵光愈发强盛。
  无忧用尽浑身力气拉起那白发男子,顺势将其反背身后,瞅着另一边不动声色的青衣男子,焦急道,“师父,你快些带我们出去吧!”
  仿佛有水滴滴落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
  无忧吃力地等着那青衣男子的回答,但见一缕笑意登时掠过他的眼底。
  几乎是一声撼天动地的大喝!
  那一袭青衣凌空猎猎作舞的男子口中念念有词,额角青筋暴起!像是远古咒语,一字一句,撩得人精血翻涌不止!一道氤氲剑气倏尔划过,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泼洒的炙热血珠!
  无忧满面震惊地仰头紧盯着那青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漫天青光白光血光交杂,心神一滞,耳畔忽而传来一句,“落!”恍要刺破耳膜!
  唰啦啦犹如滂沱血雨,浓重的腥甜气迷蒙了所有人的双眼。
  无忧再忍不住胃里涌起的翻江倒海之意,弯腰干呕,嘴唇异常煞白。
  而她这弯腰一看,顿时惊得身躯一颤。
  一双从背后颤巍巍伸来的手,就这般死死地环住她。
  “去刚才假棺那里……”饶是声如蚊蝇,无忧眼神一颤,点了点头,低声问道,“你没事吧风叔?”
  那白发男子似不省人事地伏在她背后,不发一语。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低头看向脚底愈发透明的斑驳石地。
  仿佛冷寂了千百万年,也仿佛压抑了千百万年。
  那赫然飘浮在一片殷红血光中的十二副悬棺,好似得到了召唤一般,巨颤不已。
  无忧战战兢兢地挨着血光边缘,生怕一不小心便坠向那未知深渊。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但若不是身临其境,她亦不会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怪异的衣冠冢。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悬棺摸不到了吧……”
  那白发男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气若游丝。
  无忧面色一怔,脚步亦随即停住,她用眼角余光瞥了背上人一眼,问,“你早就知道?”
  那白发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苦笑道,“只是我没想到真棺显形需要祭血……”
  祭血?
  无忧满眼狐疑地暗自嘀咕几句,倏尔狠狠地瞪了那白发男子一眼,哼道,“亏我想着救你一条老命,现在看来,你怎样都活该!”说罢奋力甩开背上人,大步流星地迈向方才悬棺的位置,边走边想道,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就在她双脚踏进悬棺石台的时候,那青衣男子又一声大喝,一股无形剑气登时劈向那愈发透明的斑驳石地,须臾僵滞,一时间青光大盛!硬生生从那血光里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无忧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再次定睛而看,那青衣男子一脸大喜,霎时化为一道剑光向那口子里俯冲而去。她眉头一皱,屏息注视着那道离灵光口越来越近的青光,心里一番犹豫后,咬了咬牙,暗自低喝一声亦朝那灵光口纵身飞去!
  不过……
  “巫毒!”
  一丝黑气若有若无地从那灵光口飘散出来。
  那青衣男子惊得连忙倒退,怎奈那黑气沾上了血光后似重获新生一般霎时膨胀了数十倍不止,当下左一道右一道上一道下一道朝那青衣男子穷追不舍。
  与此同时。
  一个人影仿佛伺机良久,疾速闪向那黑气渐渐消失的灵光口!
  不是无忧。
  亦不是那奄奄一息的白发男子。
  而是……
  “杨大哥!!!”无忧一个失声惊呼,那突然闪现的人影随即冲进了灵光口里。
  大脑空白得四肢都不受控制。
  无忧愣在原地,头脑发蒙地看了看几丈外狭长的灵光口,又顺势看了看半空中依旧与那黑气纠缠不休的青衣男子,但闻一声嘶力竭的大喊!
  极为痛苦。
  痛苦到连闻者都面目扭曲!
  漫天血雾。
  连压抑的空气,都稍稍凝固。
  就这般被狠狠抛落,如同倒坠鹰鸟,血肉模糊。
  “嗵”得一声,那从灵光口被抛出的人儿轰然砸向她无忧脚边。
  一双鲜血淋漓的眼洞。
  和一只被啃食得白骨嶙峋的手掌。
  无忧“哇”得一声,俯身干呕,简直搜肠刮肚!她姿势僵硬地往后退,面色煞白,冷汗涔涔。然充斥她味蕾的,只有苦涩的胆汁和黏腻的酸水。
  “小忧……”
  右肩忽地覆上一阵温热。
  无忧身躯一震,惊疑地盯着那强撑着步子的白发男子,已然失语。
  “我看见了出口……”那白发男子伏耳道,“第四副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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