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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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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莫同忆闻罢师兄楼啸天今日之语,心下早猜得七七八八。想来萧肃暗室那夜里表现得波澜不惊,实则擅做主张要带小忧去玉龙雪山避避风头。为保师妹一条命情有可原,只是她莫同忆也想不明白为何说要去玉龙雪山却没去呢……
  “师父?”无忧两手晃了晃失神的莫同忆,疑道,“师父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同忆思索片刻,干笑道,“五年来,你也跟我说了不少次想去玉龙雪山,看看心月,我之所以不答应,一是怕你有什么闪失,二是……”轻叹了口气,道,“二是不想打扰霍老怪和玉嬷嬷。”
  “那……”无忧话未出口,但闻莫同忆打断说道,“萧肃是师兄的得意弟子,为人谦逊有礼,他带你去玉龙雪山,了你心愿,我是再放心不过。”
  无忧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那大师兄他人呢?我想听他亲口说说……”言下之意,师父方才的说辞,她非半信半疑,信了大半,只是仍有顾虑。
  “他啊,他被废了一半修为,估计现在还没醒呢。”莫同忆霎时感慨道,眼底滑过一丝愧疚,又说,“也怪我。光心急……”心说光心急自己的徒弟,哪管得了那么多。
  殊不知此话一出,身旁女子神色大震。
  同样震惊的,还有此时此刻无忧房中的秦秀秀。
  冷茶。
  晋柳儿一本正经地坐在小圆桌边看着大惊失色的娇弱女子,心下窃喜,干咳了几声,道,“我可不管这五年内你怎么跟楼心月好上的,反正我要跟他成亲,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大不了我们二女侍一夫,我大你小,我反正不介意。”一番眉飞色舞。心说把你吓跑了,小忧不就有机会了……
  秦秀秀双手轻放双腿,坐得笔直拘谨,一看就是琴棋书画熏陶大的秦家小姐。不像她晋柳儿,翘着二郎腿,喝口冷茶还要吧唧吧唧嘴。
  “晋姑娘,莫师叔跟我说既然我和心月已经成了亲,就断然不会将我们分开。”秦秀秀嘴唇煞白,故装不经意地将发颤的双手缩回袖袍,冷冷道。
  晋柳儿“哦?”了一声,很有兴趣的样子,笑说,“看来你是答应二女侍一夫咯?”
  秦秀秀极小声地一哼,目不斜视,凛然道,“只要能和心月在一起,我怎么委屈都没关系。”
  “委屈?”晋柳儿反问道。心说哎唷那你的意思是,我堂堂晋家大小姐晋柳儿跟你分一个男人都没嫌委屈,你还嫌委屈了?当下面带愠色,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妹妹,姐姐我不会亏待你的。”
  隐隐的火星味儿。
  重回一派死寂。
  两边大敞的房门突然吹进一股寒风。
  晋柳儿抬头一看,哑然道,“楼,楼心月!!”
  一袭粗麻布衣的男子健步如飞,神色凝重,似没有看到门旁的晋柳儿一般,径直走到了圆桌旁的女子身前。
  “哎哎,这是浣溪别苑!!”晋柳儿叉腰指道,“浣溪别苑!!哎哎,你耳聋啦!一个大男人平白无故地闯进女弟子的别苑,也不嫌害臊……”
  紧紧相拥、旁若无人的二人。
  一丝难掩的羡慕之情。
  “心月……”秦秀秀梨花带雨地瞟了瞟失神的晋柳儿,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楼心月一声冷哼,斜睨了房中另一女子一眼,道,“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说罢拉起秦秀秀要走。
  晋柳儿一马当先地拦在门口,满面嘲讽地挑眉道,“我说楼心月啊,你要把妹妹带去哪?天都快黑啦,人家今日一天奔波,身子可是受不住呀……”大大的一记白眼,又道,“没有莫师叔允许,我可不让你带她走。”
  “我的夫人,自是和我住在一起。”楼心月面无表情地道。
  晋柳儿忙不迭吃惊道,“你疯啦!你要带一个女人去日出宫?!”心说好你个楼心月啊,当真情种啊你!!……
  “怎么?”男子唇角扬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打趣道,“师妹要是嫉妒的话,不妨真像刚刚说的那般,二女侍一夫吧?”
  “你!!”晋柳儿气得暗自咬牙,随即闪开一条路,微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我晋柳儿岂能乱打鸳鸯……”
  渐渐缭绕的暮色。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不能
  华灯初上。
  夜凉如水。
  陷入一片静谧的日出之宫前徘徊着一个狭长人影。
  这般失魂落魄地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
  “哎,你干嘛呢!”
  从远处慢慢走来一人,哈欠连天,神色极为疲累。
  无忧循声而望,略微吃惊道,“苗,苗大哥。”一番疑惑,又问,“你去哪了?”
  苗泠泠简直困得不省人事,混沌道,“什么去哪,我不一直在浣溪别苑吗。”
  “啊?!”无忧这回是真的吃惊了,连忙问,“那我怎么都没在别苑里看见你!”
  苗泠泠翻了大大的白眼,随意道,“你一会跟莫师叔扯个半天,一会又跟晋柳儿那个死丫头扯半天,哪还能注意到我……”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说,“小哥哥我呀,比试完了就带向跃冰回去了。”言下之意……
  无忧瞠目结舌,不由得倒退几步夸张说,“你和跃冰姐!!!……”心说就知道你们两个冤家有猫腻!!……说是如此,满眼笑意。
  “哎哎哎!!”苗泠泠赶忙打断道,“你想什么呢,你别瞎想啊……小小年纪整天就知道男欢女爱,也不害臊……”
  无忧一副受教模样,暗自窃喜,小声嘀咕道,“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往女孩堆里钻,也没见你害臊啊……”
  “嘿!”苗泠泠登时清醒了,叉腰骂道,“亏我还把你当铁哥们呢!”说罢随即气鼓鼓地扭头走人。
  无忧一把抱住男子似玉藕般柔滑的胳膊,堆笑说,“我开玩笑呢,苗大哥……”转念一想,两眼放光道,“要不我炒几个小菜,咱们喝一壶?”几记飞眼。
  “哼……懒得理你,”苗泠泠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明天一整天都要耗在二轮比试上,小哥哥我呀,得养精蓄锐……”顿了顿,疑说,“我听说,你赢了胡江河?”
  无忧一怔,一脸发蒙地点了点头。
  “你赢了胡江河?!”苗泠泠失声惊问第二遍道,当下满面狐疑地打量着跟前举止平常的女子。心说胡江河好歹也把寒水心经修到了第一重……突然凑近女子面庞,压低声音询问道,“是不是莫师叔私下给你开小灶了?!”见她迟迟不答,叹说,“我就说吧,怎么可能五年来都让你打枣儿……”
  无忧蓦地松开了紧抱男子胳膊的双手,满脸笑意顿时僵硬,低头咕哝道,“人家别的弟子基本功一两年就开始修炼寒水心经,我知道自己资质差,要不然师父也不会让我先把六年基本功修完才……”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哽咽道,“苗大哥……你说我资质差可以,但是师父绝没有故意偏袒我……”倏尔想起自己的身世,霎时间心内百转千回。
  苗泠泠心知适才失言,一阵懊恼,忙安慰道,“哎唷,我不过随便说了一句,你就眼泪汪汪的,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怎么着呢……”说罢掏出怀内丝帕,刚要为其拭泪,忽然听闻身后一连串笑若银铃,回头一看,笑道,“哎唷原来是楼师兄啊,都带着嫂子住进日出啦?”语气讥讽。
  灰蓝苍穹,几缕薄云。
  一轮明月。
  和一袭耀眼的荼白衣衫。
  恍恍惚惚,有如旧梦重现。
  无忧怔怔地凝视着几步开外紧紧相依的二人,默然不语。
  腰间蚀青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冰凉。
  苗泠泠猛然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尴尬场面,笑问道,“楼师兄大晚上的带嫂子去哪儿啊?”
  “月池。”褪下粗麻布衣的男子淡淡道。
  “哎唷来日方长,以后多的是时间调情……”苗泠泠话说了一半,登时被身后女子一拉,冷不丁踉跄几步,差点摔个嘴啃泥,小声嗔道,“你干嘛?小哥哥我帮你……”
  “楼师兄,”无忧在苗泠泠身前缓缓站定,作揖道,“耽误楼师兄和秀秀了,师妹有事,先行一步。”说罢拽着苗泠泠就往日出宫里走,面色平和,没有一丝波澜。
  殊不知一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二人的秦秀秀忽然发话道,“师妹,”顿了顿,背对着亦停了脚的二人说,“今天……谢谢了。”
  苗泠泠“噗嗤”一笑,欲要开口,但闻身边女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客气。”
  大步流星,眼神决绝。
  就这般地淹没在黑暗里。
  梅花镇,晋府。
  同是一派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厢房内。
  铜镜里男子失神地盯着自己模糊的脸庞,手边是摘下的面具。
  唯一不曾模糊的,就只剩他的眉与发了。
  浓重的酒气。
  突然裂开的门缝。
  饶是轻微声响都全然落到了镜前男子的耳朵里。
  但见他飞速地带起面具,循声看,沙哑道,“是你啊,伤都好了吗?”
  来人微微一笑,关上房门顺势走到桌边点了一盏残烛,应道,“难得你晋行风关心我。”
  一阵缄默。
  “行卓,”镜前男子倏尔起身走到桌边,有些紧张地注视着一袭素衣裹身的男子,问,“七里乡的人……果真都死了?”
  来人一怔,皱眉笑道,“你问这个作甚?你不是自己去看过了吗。”若无其事的表情。
  “何人须用血岩粉?”冷冷一问,来人立马楞住。
  “你和柳儿之事,我无权插手,也不想过问。”镜前男子负手而立,继续说,“可既然我答应了要助爹完成复仇大计,你总不能对我有所隐瞒吧?”
  幽幽的一声叹息。
  来人嘴角掠起一丝苦笑,兀自斟酒道,“你不是去霍老怪那夺九幽鬼蛊了吗,看来没什么收获?”
  镜前男子冷哼道,“那个霍老怪将九幽鬼蛊种在体内,妄想凭自己一身的功力和精血养蛊,到头来被反噬……”摇了摇头,不经意道,“我见他痛苦,就了结了他的性命。”
  来人神色一震,眉头紧蹙道,“霍老怪一死,那九幽鬼蛊……”心说看来凤麟得另想法子取了。
  “当真没了九幽鬼蛊就取不了凤麟了?”男子满眼不信,轻描淡写道,“我既答应了爹要取凤麟,自是千方百计,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说罢目光一闪,又问,“怎么,九幽鬼蛊和血岩粉二者有什么关联?”
  “你刚才不是问被柳儿下血岩粉的人是谁吗。”来人神色一凛,随即消逝,接着道,“寒水门五年前收了三个女弟子,其中一个,就是江湖盛传已久的不死灵女。”
  男子身躯一震,“难道爹夺凤麟是为了……”
  来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牧渔之城那边不是有动静了吗?只要杀了秦操不就……”男子忽地激动起来,声音随来人越来越狐疑的目光逐渐小下去。
  “秦操死有余辜。”来人淡淡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一声冷笑。
  “当年你娘被几家长老联手杀害,晋家更是因此被逐出了不夜城,如果不能手刃仇人,戳穿那些长老之间虚伪至极的把戏,谈何复仇大计?”来人见男子眼神凝肃,轻叹口气,说,“漱溟神功是白银族禁忌,你……”
  男子心下恍然,道,“我自己选的路,你不必劝我。”
  “白银一族以吸食常人阳寿维持的漱溟神功实在太过惨无人道,万一不小心走火入魔……”
  “那就让我下十八层炼狱吧。”
  话音一落,来人不禁怔住。
  男子毫不在意地道,“当初劝我上路的是你,如今劝我回头的也是你,你当真以为我还有回头路吗?”目光如炬。
  镜里倒映的那张脸,陌生到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来人眼神一颤,叹道,“我这一伤,想了很多。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笑了笑,继续说,“人不都这样吗,贪生怕死。”
  男子也笑了。
  “对了,”来人似忽地想起了什么,“明日柳儿比试,爹让我们一齐去看看,免得其余四家弟子欺我们晋家无人。”
  话音一落,眼前是一碗已然斟好的酒。
  多少人的一刹贪欢是因一碗酒啊…
  万籁俱寂的日出宫内。
  灯光昏黄。
  嚎啕的女子和满脸不耐烦的人儿。
  “哎哟喂我说,刚才不知道谁端庄矜持得一副好师妹模样啊。”苗泠泠又累又气又烦又好笑,索性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女子,心说总有你嚎完的时候吧,怎料……
  “苗大哥,我,我是因为赢了首轮太高兴了…”无忧一脸脏兮兮地道,两只眼肿的跟桃儿一样,“为什么我不知道楼师兄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秀秀表妹啊……”
  苗泠泠听罢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翻了翻沉重的眼皮,叹道,“我的小姑奶奶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楼心月是长得不错,但有我好看吗?”一记飞眼。
  戛然而止的哭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你,你干嘛!!”苗泠泠本来快困得不省人事了,饶是被无忧的眼神惊得一个骨碌站起来,指着她说道,“孤男寡女啊!!我不近女色啊!!你死心吧!!…”心正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让她进了自己的房里来。
  “苗大哥,”无忧失神地笑了笑,说,“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在月池边问我到底喜欢谁。”
  苗泠泠一怔。
  “我以前好像喜欢青山,前不久还喜欢。但现在……”眼底一黯,“却是怎样都不能喜欢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二轮
  话说家派二轮比试地点选在落叶湖。窥月台首轮比试过后,除去被取消比试资格的六人,共四十二人进入二轮比试。而二轮比试主要为各小组之间的两两对决,分上午场和下午场。十组弟子各派一人早食抽签,抽中的签数则为上午场的对手组序号。至于下午场……
  “哎哎哎,别挤别挤……”
  “说你呢!你不参加比试一个劲儿地往里面挤什么呀!……”
  “都小点声,没看抽签呢吗!!”
  “嗤……”
  …………
  早食时分的落叶湖畔,一比昨日大十数倍的擂台赫然屹立于一片红叶纷纷里。
  几乎将擂台围得水泄不通的雪青色人影。
  喧闹远胜昨日。
  现下擂台上两边站定的十组人各派一人前去当央签筒抽签。
  莫承才神色严肃地站在签筒后,喝道,“一到十组,依次抽签!”
  话音一落,一个挨一个地,等到晋柳儿的时候,却是没得选了。
  苗泠泠趁机溜到晋柳儿身边,用后肘捣了捣她道,“哎,你们组那个杨小涵,听说是秦家唯一例外的异姓师兄啊……”
  晋柳儿置若罔闻般地拆着签卷,暗自白了一眼,讽道,“你苗泠泠不是很厉害嘛,问这个作甚?难不成你抽到了第十组?”
  苗泠泠“嘿嘿”一笑,挑眉说,“那倒不是,小哥哥我还没看呢,”说完边拆边说道,“我是在想啊,万一遇到个强敌,我分身乏术,顾不了向跃冰。”
  随意一句,惹得晋柳儿满面狐疑,当下住手问道,“我还没问,昨天好好的你去哪了?”霎时恍然,连连指着苗泠泠的鼻子惊道,“你,你你……你和跃冰姐!!!”
  苗泠泠像拍苍蝇般一把拍开晋柳儿的手,瞪眼低声嚷道,“你什么你,你别说什么我喜欢向跃冰啊,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就这般抵了所有话。
  晋柳儿一副“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不信”的表情,低头看向手中被拆开的签卷,登时大喜,欢呼道,“第十组,我抽到了第十组!!!”
  擂台下闻声哗然不已。
  苗泠泠“嗤”了一声,白眼道,“看把你高兴的,你以为,你抽到了自己就不用比啦?”随即走到莫承才身旁,吊儿郎当地作了个揖道,“莫大师兄啊,现在有两组都抽到了自己,你看是不是要把这两组凑到一起比试一下呀?”一记飞眼。
  莫承才方才严肃的表情转瞬即逝,搔了搔头为难道,“这……我去请示一下卢师叔吧。”说完飞身要走,登时被苗泠泠一把拉下。
  满面通红。
  “我说莫大师兄呀,你就不先问问这两组是哪两组吗?你就这么信我?万一小哥哥我无中生有呢。”苗泠泠心说真是个傻蛋。
  一时寂静下来的擂台中央。
  莫承才干咳了几声,沉声问道,“烦请抽到自己组签的师弟跟我示意一下。”
  不待晋柳儿回应,苗泠泠握拳在莫承才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小声道,“第十组……”
  等待良久,似无人回应。
  莫承才“咦”了一声,顿觉尴尬,刚欲开口询问第二次,只见苗泠泠身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神色极为冷峻。
  “宰,宰师弟啊……”
  当下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莫承才唤作宰师弟的这一年轻男子夺去。
  原本嘈杂的擂台下不知怎的瞬间鸦雀无声。
  徒有几人的窃窃私语……
  “我听说啊,这个宰治文的第二组,就剩他一人了啊……”
  “吓!一人,怎会这样?!”
  “哎你不知道,昨天第二组的其余九人,全都惨败他手下啊!!……”
  “九人?!你别开玩笑了,不是两两对决……”
  ………………
  离擂台最近的女子倏尔身躯一震,眉头紧蹙地看着远处言语带笑的莫承才和他身前一言不发的男子。
  扑面一股冷风。
  几缕烈红盘旋。
  失神。
  无忧忽觉脊背发凉,猛然转身,往那挨挨挤挤的人头里看去。
  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正自疑惑,不知何时回来的晋柳儿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上午我们不用比啦!”说罢无忧身边面庞白净的男子亦是喜不自胜,忙不迭反问道,“此话当真?!”
  “小涵,你还不信我的话?”晋柳儿挑眉得意道,“我刚刚啊,抽到了第十签,本想着今天不用比了,”表情登时忿忿起来,咬牙继续说,“就怪那个苗泠泠!要不是他呀,承才师兄用得着去请教小矮子吗。”
  无忧满眼疑惑地盯着晋柳儿,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
  笑靥灵动的女子干咳了几声,正经道,“念宰治文二组一人,晋柳儿十组三人,姑且将这两组安于下午比试。”说罢见跟前一男一女仍是一脸发蒙的表情,不耐烦道,“哎呀就是今天上午他们八组比我们不用比,等到下午我们和那个什么宰治文比试就好了。”
  二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闻晋柳儿“噗嗤”一笑说道,“我看啊,第二组里的人,都是些草包……”
  无忧听罢不很赞同地摇了摇头,道,“你啊,千万别掉以轻心了,我刚才听擂台下那些人说,那个宰治文……”话未说完,晋柳儿一个摆手打断说,“行了小忧,我才不管什么宰治文不宰治文的,”随即撒腿往擂台下溜,边溜边回头不出声地咧着嘴型说道,“我有事儿,下午见!!……”
  重又空荡荡的擂台中央。
  新一轮比试却是悄然开始。
  红叶深处。
  一素衣男子与一面具男子垂首而立,遥遥地望着远处愈来愈近的一袭丹朱色。
  快要淹没在周遭明晃晃的烈红里。
  “你唤我前来,当真只是为了给柳儿撑场面?”面具男子语气平淡地问道。
  素衣男子蓦然勾起一抹笑意,瞳孔里尽是那个女子的身影,道,“不然呢?”
  “忘了跟你说,我杀霍老怪的时候,跑了两个人。”面具男子似不在意地道。
  素衣男子“哦?”了一声,笑说,“你跟楼心月交手了?”
  话音刚落,笑靥灵动的女子翩然而至,脸颊绯红似二月桃花。
  “卓哥,什么时候来的?”晋柳儿登时双手紧抱着素衣男子的胳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撒娇道。
  一声干咳。
  晋行卓瞟了一眼身旁别过头去像是看风景的面具男子,抚着女子的手,道,“比试怎么样了?到得这样早,难不成输了?”
  晋柳儿“嗤”了一声,白眼道,“呸呸呸,什么输不输的,我跟小忧还没比呢。”说罢只见面具男子身躯一震。
  “没比?今天不是第二轮了吗。”晋行卓反问道。
  “哎呀,大小姐我运气好,抽了第十签,直接下午比试,倒是省了不少体力。”晋柳儿挑了挑眉,转脸问面具男子道,“行风哥,难得卓哥能把你拖来给我鼓气啊……”“啧”了一声,接着道,“我要是赢了,定讨几坛上好的酒给你!”说罢笑若银铃。
  “柳儿,我待会就和行风走了。”晋行卓注视着女子颤动的眼眸,目光甚是爱怜。
  晋柳儿眼神一黯,登时泄了气,咕哝道,“人家楼心月都成亲了,还带着自己的夫人同住日出宫呢……”
  晋行卓神色一惊,随即看向置若罔闻的面具男子,一副“你都知道了?”的表情,强定住心神,问,“那城主怎么说的?”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女子手腕。
  晋柳儿满面狐疑地盯着眼前面色略微紧张的男子,冷冷问道,“楼心月成亲了,你难道不高兴?”见男子一怔,又道,“是他楼心月先毁了婚约,你管城主说什么干嘛?况且……”况且我们都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柳儿,你还小。”素衣男子倏尔捧着她的脸庞,顿觉滑似凝脂,心神一震,轻声道,“有些事,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的……”
  晋柳儿顿觉头脑发蒙,怔怔道,“卓哥,你什么意思……”顿了顿,接着道,“你想让我和楼心月成亲?……”
  渐渐僵硬的双手。
  晋柳儿笑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气极反笑道,“是爹吧?”语气瞬间冰冷。
  晋行卓默不作声地凝视着晋柳儿剧烈颤动的双眸,眉头紧蹙。
  “爹让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为的就是等到楼心月回来吧?”晋柳儿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简直难以置信道,“你和爹,利用我……”
  一股红叶寒风,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三千青丝于空中乱舞,迷蒙了晋柳儿的眼。
  她冷冷地看着面前两个纹丝不动的男子,嘴角蓦然绽开一丝苦笑。
  一记惊天鼓霎时戳破长空。
  轰隆隆如雷贯耳。
  晋柳儿翻身一跃,御剑飞往落叶湖畔挨挤的人群,一袭丹朱猎猎作舞。
  赤光大盛!
  素衣男子眼睁睁地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半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为何不解释?”
  依旧默不作声。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蹊跷
  谈及家派比试二轮,却要提一番《寒水心经》。
  这寒水心经分九重境界,修炼难度由弱至强,依次为小寒、大寒、太寒、寒羡、常水、玄水、梵水、水廓、仙渡。寒水门现有弟子中,鲜有修至二重往上,而几个常驻师叔大多停留在第四重与第五重之间。
  如今落叶湖的二轮比试,显然不只武功招式了。
  擂台之上,两组弟子相对而立。
  互相拱手一揖,面色凝肃。
  不过那个妆容整洁的女子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向跃冰,”苗泠泠缩在最后戳了戳身旁女子的肩膀,小声叮嘱道,“你待会就躲我后面,听见了没啊?”说罢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五人,心口一紧。
  左一左二乃廖家三胞中的陈堂和陈忠,正中和右二乃自称秦家外姓师弟的吴勉和姚秉谦,右一是他苗泠泠的小师弟赵兆。赵兆嘛……知根知底的倒是不难对付,其他四个就……
  “苗师兄,多多赐教了。”
  五人对五人,最公平当然依次一对一。眼下右二的姚秉谦执剑而立,左颊上一道狭长的伤疤异常醒目。怎奈苗泠泠对其客套熟视无睹,径直闪到向跃冰身前对那吴勉说道,“吴师弟啊,你和姚师弟待会都一起上吧。”
  吴、姚二人尽皆一愣,满面狐疑,眼睁睁看着苗泠泠转身扶着女子双肩,慢慢将其推向擂台一角。
  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的二人。
  “仓啷啷”寒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偌大的擂台上登时充斥着浓重的火星味儿。
  苗泠泠正迈步,忽觉背后疾风割面生疼,蓦然冷笑,暗道,看你们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想罢双眸一闪,狠狠地将身前面容呆滞的女子推向一边,一连几个闪躲赫然拔剑转身。
  果然!
  但见吴、姚二人一声大喝,周遭寒光大盛!一套冰山十九式舞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强硬气流,劈头盖脸!
  苗泠泠上蹿下跳,灵敏有如顽猴,他佯镇定地接着二人的左截右削和囫囵乱刺,表面游刃有余,心下早叫苦连天。心说怎的秦家外姓弟子比秦家弟子还要难缠!两人夹攻,如火如荼。
  而几步开外的女子眼神空洞地盯着三人的动作,忽地眼波一颤。
  兀自酣战的锦衣男子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擂台别处的战况,不由得心惊,再看向擂台一角,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不知何时拖着一把剑,正缓缓缓缓地向他走来,步履生莲。
  “向跃冰,你干嘛!”苗泠泠横剑死抗着吴、姚二人的隔空一劈,额角倏尔落下一滴汗,饶他这般失声惊呼,那女子却莫名地加快步伐,眼底一派漆黑。
  如影随形的杀气。
  擂台之上,一纤长人影凌空飞跃,锋利剑刃反射着重重日光。刺眼之余,那女子轻轻一扫随即翻身落地。
  应声而落的,还有两只人手。
  苗泠泠满面惊愕地盯着翩然落地的女子,低头看向自己染了一片鲜红的锦衣,几滴和着他冷汗的鲜血亦汩汩地流向他的脖颈。
  头脑一阵空白。
  断手二人却是哀嚎不已,疼得连连打滚。
  出奇地静谧。
  女子的嘴角突然绽开一抹笑意。
  苗泠泠顿觉头皮发麻。
  “轰隆隆”一记惊天鼓如雷贯耳!
  众人尽皆身躯一震,待回过神来,擂台上的女子四周忽然围上了一圈雪青色人影。
  方赶到的矮小男子眉头紧蹙,神色甚是严肃,冷冷道,“故意伤及同门者……”
  “等等!!”苗泠泠一把拦着卢有鱼打断道,“什么故意伤及同门,向跃冰她是正当出击!”
  一声冷哼。
  “把她带下去,比试过后再行处置。”卢有鱼斜睨了苗泠泠一眼,没有一丝感情地道,“就算她正当出击,伤了同门也是不争的事实。”
  苗泠泠登时怒火中烧,争辩道,“习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伤个人就要被处罚,还比什么试啊!!”说罢但闻身后一阵推搡之声。
  那个妆容干净的女子被两个壮硕男子紧紧箍住,神色很是痛苦。而隐约缠绕她身子的……
  “滔天锁链!!”苗泠泠神色震惊地一个踉跄,随即疯了般扑向女子。
  “苗师弟!”莫承才见状死死地拉住苗泠泠,喝道,“苗师弟你别冲动!师父自有处置,不会……”
  “不会什么?!”苗泠泠双眼发红地盯着莫承才,气得花枝乱颤,指了指卢有鱼,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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