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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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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误会,”萧肃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给你绑红线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动动手指,我就知道了,要是像那天你被掳走一样,茫茫人海我往哪寻你?”
无忧心口一震,扭头撒腿就跑。
萧肃深叹了口气,见女孩身影一溜烟消失在隅中门口,甩了甩袖,亦是扬长去了。
正当此时,静谧的日出一宫闪过一道剑光,不甚起眼。
夜宫外,墨溪镇口。
“爹!!”少年满脸焦急,“楼心月一走却来了个萧肃,萧肃这厮什么名头?我怎么以前一眼都没见过。”
男子瞪了他一下,缓缓地摸着怀里眯眼的黑猫,道,“你这么急躁干什么,我让你盯着那小丫头你盯了?”
少年咬了咬牙,赌气说,“你总该给我一个盯着她的理由吧。”
男子冷哼一声,笑问,“理由?理由就是我秦家要想夺回不夜城,非有这个丫头不可!!”
少年身躯一震,讶然道,“那丫头不过一介乡野村夫之女……爹,您让我盯着她还不如暗地里先拔几根肉刺。”
男子一把将猫扔到地上,负手而立,疑惑地注视着少年。
“卢有鱼,魏小小,秦冰,秦清这四人须先除掉。”少年冷笑一声,继续道,“不夜城里明面上的事务都由几个师叔打理,不给楼啸天拔掉几个肉刺,断他一半手脚,他怎会知道我们秦家的厉害?”
男子默然地盯着他,神色戏谑,良久,道,“秦介啊秦介,亏你还是我秦操的儿子!!”
少年一怔,道,“爹……我,我说得不对吗,您既然决定要硬抢不夜城,难道不先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忽然甩过一记巴掌,“啪”得一声格外清晰响亮。
少年震惊得捂着脸连连倒退,说,“爹你为何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
男子怒极出手,亦是没有料想到这一巴掌,忙安慰道,“介儿,爹这几天烦心的事儿太多。唉,怪我。”
少年死咬着下唇,脸色阴晴不定,只听男子又道,“你说的固然不错。但要拔掉那几个肉刺,谈何容易?眼下只能再给楼啸天他们一段安稳日子过过,等九幽鬼蛊练出来了……”话未说完,男子便“嘿嘿”一笑。
少年冷哼了一声,道,“赵老儿一头晋家一头秦家,指不定最后死在他手里的是谁呢。”
本是孩子委屈的赌气话,男子听后,眼底霎时滑过一丝寒光。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新居
十二夜宫,浣溪别苑。
晋柳儿无聊地翘着二郎腿,斜睨着忙得七上八下的无忧,暗自叹了口气,埋怨道,“我说你怎么还没收拾好啊,我都快饿瘪了……”
无忧这厢正拿着鸡毛掸子够床顶,一时被抖起的灰尘呛得涕泗横流,骂道,“这别苑,咳咳,得有多少年没住了啊……”定了定睛,满脸堆笑对晋柳儿说,“哎唷大小姐,我这刚搬进来,你总得让我好好收拾一下吧!这样,我晚上做几个小菜,咱俩喝一壶!”说罢眉飞色舞,心说隅中这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啊!!终于不用再打杂儿了……其实还有点舍不得呢。
晋柳儿一脸狐疑地盯着跟前捂嘴窃笑的女孩,问道,“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啊……”摇了摇头,无奈道,“那大小姐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一回。”说完亦是哈哈一笑。
“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晚上还要一起喝酒?”
蓦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无忧一个不留意从凳子上摔下来,吃痛得连连倒抽凉气,循声看去,原是满面春风的莫同忆。
“莫师叔好。”晋柳儿赶忙一本正经地站好,作揖道。
莫同忆点头示意,径直走向无忧嗔说,“怎么还这般大惊小怪的,我看你啊,每天不磕着点碰着点,心里就痒得难受。”
无忧一个激灵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皱眉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莫同忆将手里捧着的雪青衣衫轻放在床铺上,笑道,“把你身上的粗麻衣服换了吧,以后就别穿了。修习之人,还须有点修习之人的样子。”
无忧听罢瞟了瞟晋柳儿一袭丹色道袍,又瞟了瞟莫同忆,当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嘀咕道,“我要是在隅中宫里穿成那样帮元嬷嬷洗碗择菜,非得被她笑话死不可。”
莫同忆瞪了她一眼,故作严肃道,“女孩子衣着要得体,你一个小姑娘天天混迹在嬷嬷里面,怎的坏习惯都学了来。”
晋柳儿“噗嗤”一笑,无忧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师父你和卢师叔非要把我送去隅中宫里养伤……说是养伤……”
莫同忆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听得一清二楚,干咳了一声,道,“你情况特殊,刚过三试就去了隅中,明日早些到修习场地,见过你那些师伯师兄才好。”
无忧点头如捣蒜,神色凝肃道,“是!谨遵师命!!”说完崩不住咧嘴笑了。
莫同忆似笑非笑,叹了口气,说,“你呀……”顿了顿,道,“师父待会有事,这就走了,你收拾完了好生歇息吧。”说罢转身,走到门口蓦然停脚,回头叮嘱道,“和柳儿别闹得太晚。”
无忧巴巴地点头,莫同忆见状便挥袖而去。
晋柳儿眼睁睁地看她莫师叔走远,登时松了口气,瘫倒在椅子上,很是虚弱道,“小忧,我饿得眼冒金星啊……”
无忧一脸鄙夷地瞥了晋柳儿一眼,道,“刚才还说要舍命陪君子呢。”说完一头扎进了身旁的柜子里,翻来翻去,像是翻出了什么,立马“嘿嘿”一笑。
晋柳儿莫名其妙地盯着翻得热火朝天的无忧,刚欲发问,只见女孩身影一滞,猛地转身朝她甩了一个小包裹似的东西,吓得她忙不迭接着,惊道,“你扔东西倒是说一声呀!!”
无忧耸了耸肩,不经意道,“你饿得眼冒金星,反应还这么快。啧啧……”
晋柳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不是那种脂粉香,而是……肚子里的馋虫登时活跃起来。她狗刨似的撕开无忧甩来的小包裹,看清是什么之后,简直失声喊道,“玫瑰酥!!!!”随即一块又一块地往嘴里塞,狼吞虎咽。
无忧笑了笑,道,“我的大小姐啊,你能不能有点吃相?你可别噎着了。”
晋柳儿翻了一记白眼,支吾不清地道,“我这种…我这种吃相,叫有福气,你懂什么。”说完情不自禁地两眼放光,赞叹说,“哇小忧……你这做玫瑰酥的手艺不输我们家的厨子啊!!……”
无忧得意地扬了扬嘴角,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眼底却倏尔滑过一丝黯然。玫瑰酥,以前是舍不得买,现在是会做了,却再也舍不得吃了。
一番苦涩。
晋柳儿猛喝一口茶水,心情愉悦地咂了咂嘴,意犹未尽道,“痛!快!”
废话,吃饱当然痛快。无忧斜睨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凑到晋柳儿身前笑嘻嘻地问道,“大小姐,问你个事儿呗。”说完飞了一眼。
晋柳儿面不改色地迎视着她,说,“婆婆妈妈的,有事就问啊。”
“你们寒水心法修到第几重啦?”无忧满眼向往。
晋柳儿简直像看着白痴一样地看着她,道,“你疯了吧?”
无忧被噎了一口,皱眉说,“什么我疯了,你们这半年没练心法,光劈柴去了啊?”
还真说对了。晋柳儿强笑一声,道,“反正跟你在隅中里差不多。”
无忧顿觉头脑发蒙,喃喃自语说,“难不成寒水心法还不是想练就能练的?”
晋柳儿听罢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说是因为各个弟子天资禀赋不一,有的修了半年的基本功,就可以由师父传授心法了,有的却修了十年不止呢。”
无忧脑海里蓦然闪现出那晚谈及打枣神色窘迫的胡江河,“有些弟子开头几个月一次就能打几十个枣儿,更别提后面了。……”她总算知道胡师兄为什么这么紧张自己的基本功了。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小忧,你想什么呢?”晋柳儿一句话打破了无忧的失神,继而道,“我总感觉你变了个人似的……”
无忧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我哪儿变了?”
晋柳儿迟疑了片刻,凝眉缓缓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话都少了。”
无忧怔了怔。大概自己也不知何时变得话少起来了吧。
日落黄昏。
梅花镇,晋府。
密室。
石门缓缓开起,幽暗的空间里登时透过一丝昏黄,逆在落日余晖中的少年朝密室深处巍然而立的男子深深一揖,道,“爹。”
“进来吧。”男子淡淡道,随即多点了几盏油灯,空间赫然明亮如同白昼。
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子面前,说,“爹,秦操和赵平的事,楼家莫家都知道了。”
男子“哦?”了一声,仍有些风尘仆仆之色,道,“我去玉龙雪山的期间,发生了不少事?”
“都如爹所料。”少年道。
男子闷哼,眸光锐利如寒电,说,“楼啸天还是没敢轻举妄动。他秦操何人?”说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出奇地,少年眼神一凛,道,“爹,行卓有一事相求。”
男子满脸狐疑地盯着他,问道,“何事?”
“义父……”
少年“嗵”地跪倒了地上,脊背笔直。
男子听罢二字,神色一怔。
“义父……行卓求您别把柳儿嫁给楼心月。”这一句话,他压抑了不知有多久。
一阵静默。
男子冷冷地盯着他,良久,道,“凡事都有个理由,你倒是跟我说说。”
少年仰头望着面无表情地男子,嘴唇惨白,硬着头皮说,“楼心月一心喜欢他的表妹秦秀秀,而且柳儿也并不喜欢他,您就柳儿一个女儿,总不能牺牲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话未说完,声已哽咽。
“我知道柳儿不喜欢他。”男子不带一丝感情道,“而且我也知道柳儿喜欢谁。”
少年身躯一震,只觉男子目光如炬,不由地低下了头……
“行卓啊,”男子一脸语重心长,平和说,“当年我把你从白银城的奴隶堆里救出来,你可知为何?”
少年摇了摇头。
男子继续道,“你小小年纪,遍体鳞伤,就为杀那一个人。”
少年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面如土色。
“如果你没杀那个人,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晋行卓了。”男子似苦笑亦似冷笑,说罢静静地注视着冷汗涔涔的少年。
“义父大恩,行卓没齿难忘。”少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已是泪流满面。不过这泪,却不是为了感激而流。
冰凉的砖石深深地嵌到他的额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痛,但远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男子看着少年极力掩饰住起伏的脊背,眼角一搐,道,“柳儿不会嫁给楼心月的。”
少年脊背一滞,蓦然抬头,分不清是泪是汗,禁不住喜道,“真的吗义父!!”
“我现在说柳儿嫁给楼心月,可楼心月远在玉龙雪山,六年后的事,谁知道呢?”男子说罢,眼底滑过一丝戏谑。
少年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说,“难道义父有新的安排?”
男子闭眼缓缓点了点头。
适才落下的大石忽又悬了起来。
少年眉头深锁,低声说,“义父……”
刚说完二字,男子冷冷斩断道,“说了不要叫我义父。”
过分静谧的密室里,少年欲言又止。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衷肠
琼浆玉液,桂酒椒浆,无一不是形容陈年美酒。
对酒当歌,浮白载笔,以酒入诗歌,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无忧现在终于知道三水爹爹为什么那般爱酒了。
月池旁的枕寒亭内,两个女孩脸颊绯红如二月桃花,相视傻笑。
“柳儿啊,你醉了。”无忧“嘿嘿”一笑,拍了拍晋柳儿玉葱般的小手,脚边是几个歪三扭四的酒坛。
“我才没醉呢!”晋柳儿娇嗔道,随即咧嘴大笑,说,“小忧,我看你醉了,你看看你,跟个疯婆子一样。”
无忧听罢哈哈一笑,委屈道,“我热嘛,头发披散着好难受,这衣服太……太重了!!”
晋柳儿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咦”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快又没酒了……真不尽兴!!”说罢气愤地跺了跺脚,一个不小心差点翻到月池里去。
无忧夺过她酒坛,打了个嗝,一边起身一边道,“柳儿,你,你好好坐着啊,我去隅中宫里,再,再拿点酒来。”
晋柳儿靠着亭柱,望着傍晚灰蓝苍穹下微波荡漾的月池水,蓦然笑若银铃,满面春风,似根本没有听到无忧说的话,自顾自地陶醉着,陶醉在脑海一片美好的幻想里。
而无忧一番踉踉跄跄地朝不远处的隅中宫口走去,只觉浑身轻飘飘的,恍如身在云端。
低头兀自走了一会儿,晚饭后寥寥人影。
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哎哎,就是她就是她,听说三试的时候木剑断了,卢师叔却还把她留下来。”
“是吗!木剑断了还能留下,开玩笑吧,不是说她是生死门的妖女吗……”
“吓!!我看她来头肯定不小,不然为什么秦介……”
“咳咳,大师兄来了!”
无忧一头撞进了来人的怀里,登时一屁股狠狠地坐到了地上,她眼神迷离地仰望着被暮色模糊了脸的少年,“嘿嘿”笑道,“楼师兄,你回来啦。”
萧肃神色一怔,问道,“疼吗?”忙伸手去拉她。
无忧连连摆手,眼珠子滴溜乱转,推辞道,“一点都不疼,真的真的!!……”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要去哪儿?”萧肃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她跟前凝视着她。
“哎呀!”无忧惊得一个骨碌爬起来,简直健步如飞,边走边说道,“柳儿还在亭子里等我的酒呢!”
可惜一路歪斜直直地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少年无可奈何地将女孩扶起来,关切地说,“我送你回别苑。”
无忧像被电击了一般急得跳脚,道,“楼师兄,你,你……”顿了顿,转而傻笑道,“你别扶我,我害羞……”说完捧着自己通红的脸,不敢迎视少年的目光。
萧肃哑然,忽然严肃说,“我去把莫师叔喊来了。”随即甩袖转身要走。
凉风习习。
无忧见状连忙抓住了少年的手,恳求道,“楼师兄,你别走哇……你一走就是六年……”
鼻子一酸,两行热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那一袭荼白的身影猛然一震,只觉手背柔软异常。
“心月还没回来,我是你大师兄。”萧肃冷冷道。
没有回头。
“青山啊……”女孩登时松手,捂面大哭,“三水爹爹,楼师兄长得真像青山啊……怎么办,青山他不喜欢我……”渗入愁肠的酒一股脑全作了泪珠儿洒落下来,积压已久的心事亦是一股脑全抖落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死了……为什么单留我一人替你们报仇……我找谁报仇去呀……”
风声呜咽。
少年心口一震,缄默良久。
时下清冷的隅中宫口,独剩相伴无语的二人。
“小忧师妹,”萧肃见女孩渐渐平息了脊背轻声喊道。
无忧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去,头皮发麻,只见眼前少年微微一笑,问,“你可把我的衣服补好了?”
无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脸懵懂。
萧肃静静地看着她,眼波如水,哄道,“乖,你把大师兄的衣服补好了,大师兄以后带你去找楼师兄,好不好?”
女孩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怔怔地,终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月池,枕寒亭。
女子面色冰冷地盯着眼前横抱着晋柳儿的少年,道,“秦师兄,请你把柳儿放下来。”
少年冷笑一声,原是偶然路过的秦介,当下不屑说,“师妹喝醉了,做师兄的送师妹回房,有何不对?”
女子冷哼道,“我既和柳儿住在一起,就不劳烦秦师兄了。”说罢随意地作了一揖。
“向师妹,”秦介饶有兴味地笑了笑,继续说,“向师妹可别多管闲事呀。”
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不改侠女豪迈之气,寒水门中,除了她向跃冰还有谁,当下横眉,面色微愠道,“秦师兄,今天这闲事,师妹我管定了。”
秦介咬了咬牙,嘴角扬起一丝戏谑,说,“我看你是自不量力!”说罢“嗖”的一声,剑已出鞘!他口中暗念剑诀,周身一动不动,以内力催发寒剑幻变,一生二,二生四……一刹那数百道剑光应运而生,赫然醒目!
正当此时。
“哎唷秦大师兄,哎唷跃冰妹妹,你们这是干嘛呢!”
向跃冰额角蓦地落下一粒汗珠,方才的眉头紧皱聚精会神立马消散,循声望去,是一脸堆笑的苗泠泠。
秦介一声冷哼,道,“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说罢张口欲要出剑,但觉耳畔一阵疾风,自己已是被苗泠泠死死地抱住。
数百道寒光登时熄灭。
少年神色大惊!
“哎唷秦师兄,你一直抱着柳儿妹妹不累啊?她胖着呢……”苗泠泠“嘿嘿”一笑,伏在秦介耳边道,“我刚才看见莫师叔魏师叔正朝这边走来呢,他们要是看到我们师兄妹之间相亲相爱若此,想必也很是欣慰吧!”
向跃冰听罢白了苗泠泠一眼。
苗泠泠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秦介眼底十分阴暗,喝道,“你给我松手!!”话虽这样说,自己却被缚得动弹不了,只得装得声势浩大些。
苗泠泠笑嘻嘻地回道,“秦师兄,要是我撒手了你还不撒手,我今晚可就抱着你睡了哦。”说完得意地飞了向跃冰一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苗泠泠撒手的当口,向跃冰登时一个箭步冲过来扼住了秦介的手腕。
三枚银针应声而落。
“你!!……”
震惊的不是差点被暗器偷袭的苗泠泠。
向跃冰背着晋柳儿,看着跪倒在地的秦介,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秦师兄,你自己的暗器自己解吧。”
苗泠泠一脸堂皇,眼神极其关切地看着秦介道,“哎唷秦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说说……”一番埋怨向跃冰如何如何粗鲁无礼冒犯秦大师兄后,笑意盈盈道,“那秦师兄你先跪着,我们这就走了,改日再见!”说罢挥手扬长而去。
殊不知跪倒在地的人已然气得面色铁青。
不过无忧比晋柳儿她们先一步回了浣溪别苑。
空荡荡的厢房。
月色皎洁。
萧肃长身而立,呆呆地看着床上酣睡的女孩,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
床头小桌上,是那件不知补没补完的荼白衣衫。
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把那件衣衫重又塞回自己的袖袍里。适才说给女孩的安慰之语,依稀萦绕耳畔,“乖,你把大师兄的衣服补好了,大师兄以后带你去找楼师兄,好不好?”一丝苦笑。心道在黑纱底下掩藏了那么多年,撕下来后竟有些不习惯了,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走至房门前蓦然回头看了一眼轮廓甚是模糊的女孩,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骨骼摩擦,“咯吱”作响,一派寂静之中格外分明。
推门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房门,定睛抬头,忽地一愣。
“大师兄?!”
苗泠泠失声惊呼,结巴道,“大师兄,你,你怎么在这?”身边背着晋柳儿的向跃冰脸色亦是吃惊。
萧肃禁不住干咳了一声,解释道,“小忧师妹喝醉了,我刚把她送回来。”说完手落,袖袍里的荼白衣衫亦是滚落出来。
苗泠泠长长地“哦……”了一句,眉飞色舞,一个箭步上前捡起了萧肃落在地上的衣衫,什么都不说地在他面前正大光明地晃了一晃,一个眼神一切都了然。
“……”萧肃神色一怔,摆手辩解说,“苗师弟,你别误会,那是我让师妹给我补的衣服。”
苗泠泠“噗嗤”一笑,心说我又没说是你脱下来的,那么紧张作甚!口上却一本正经地严肃道,“大师兄,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忧还是个小姑娘,不懂什么男欢女爱……”
向跃冰干脆踹了苗泠泠一脚。
“哎唷!你干嘛!”苗泠泠回头嗔道,倒抽几口凉气,仍不改堆笑说,“既然大师兄你和小忧只是互相补个衣服这样单纯的关系,苗师弟我自然是……”
萧肃这回咳的不是一声两声了,低头尴尬道,“是我冒昧了,私下进了别苑。稍后自向师父领罚。”
苗泠泠忙劝说,“别呀别呀,大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说完抿着嘴一脸真诚。
“告辞。”
不待二人反应过来,那少年蓦然化为一道剑光呼啸而去。
“哎哟,看见没,害羞了,要说这大师兄啊,可比楼师兄沉稳多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训诫
天边刚泛鱼肚白,夕食一宫的洗心殿内清一色肃整的雪青道袍。
乌泱泱的挺拔背影,直把末尾两个相比甚为娇小的身影盖了过去。
殿上身着藏青道袍的人儿捋了捋胡子,环视四周,干咳了几声,道,“诸位既成了寒水门的弟子,自然是不夜城的人中翘楚一类。吃饭有吃饭的规矩,睡觉有睡觉的规矩,这吃喝拉撒睡,若在寒水门离了规矩,亦不成方圆。修身养性,正人君子之所作为也。奉劝诸位,将小老儿我一番早训记挂心上……”
偌大的洗心殿内回荡着该人病弱似的气息声。声音虽是微小,但因那殿内格外安静,饶是一呼一吸,都极其清晰。
满眼望去,是一张张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面庞,眼神坚毅。
“寒水门创派至今,容纳五家。独门心法《寒水心经》更是冠绝江湖,名闻中原四大正派。而寒水门之所以为寒水门,乃上一代城主智慧之所大成,意欲以寒水一门保卫不夜城,抵御外侮,自强不息……”
不知是谁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殿上人忽地神色一怔,怒道,“哪家弟子这么不识礼数!”
一排排雪青道袍的末尾。
一袭丹色的女孩正用后肘狠狠地顶着旁边困得昏天黑地的人儿。
“干嘛?”无忧这不耐烦的一问,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你,你你你……”殿上人一眼瞅见人群后哈欠连连的女孩,气得脸色青白,口齿不清道,“你们两个女弟子给我留下来,其余人散了晨练去!”
无忧惊得忙把最后一个哈欠咽回了肚子里,她定睛一看,无数双带着笑意、嘲讽、冷漠的眼睛盯着她,登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不迭问身旁看似懊恼的晋柳儿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他们都走了?早训完了吗!这么快!!……”
晋柳儿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道,“姑奶奶啊,被你害惨了!!”
无忧发蒙地注视着她,怔了怔,说,“我怎么害你了?哎唷我不就是昨晚跟你喝了点酒起晚了嘛,这不早上也没耽误啊……”
殊不知二人的一番话语早落到了魏师叔的耳朵里。
“魏师叔好!”晋柳儿向从殿上缓缓走下来的人作了个揖,满面堆笑道。
身旁人一愣,随即接道,“魏师叔早上好!!”说罢“嘿嘿”一笑。
“昨晚喝了什么酒哇?”魏小小微笑问道,不经意地捋了捋胡子。
无忧头脑一热,赞叹道,“哎唷师叔!要说昨晚那酒啊,可真是好酒!!”眼中一派向往。
魏小小“哦?”了一声,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个好法儿?”
晋柳儿置身事外似的一边看看魏小小,一边看看无忧,只听无忧又道,“徒弟我不是刚从隅中搬出来嘛,一时开心,就请示了师父喝了一点小酒……”言下之意,喝酒一事是她莫同忆准了的,事实上,也是准了的。不过……“哎唷我一个小丫头哪知道隅中宫里有什么酒啊,巧不巧我去择菜的路上,在月池旁的枕寒亭底下刨出了好几坛子陈年老酒呢!!哎呀可香了……”
话音一落,无忧眼睁睁地看着跟前病怏怏的老头子猛然咳嗽了几声,咳得浑身发颤,立马关切地询问道,“魏师叔,你没事吧?怎的咳得这样厉害!”
“你这个丫头,混账!!”魏小小抚了抚胸口,忽地瞪眼破口大骂。
无忧和晋柳儿皆不明所以地被吓了一跳,讪讪的。
“那是我藏了七、八年的竹叶青!!!”
这两句话仿佛吼完了魏小小浑身的气力,当下连连发抖,面色惨白。
“魏,魏师叔……”无忧一脸卖力讨好,心知闯了祸,堂皇道,“魏师叔,我实在不知道那藏在亭子底下的几坛酒是您的啊!……要不我给您吐出来?”说完自己也笑了。
魏小小禁不住退了几步,一个劲儿地翻白眼,眼看着离死不远了。
“我就知道那几坛酒不是元嬷嬷给你的!”晋柳儿压低声音咬牙道。
“都是酒都得喝,谁给的还不都一样!……”无忧没好气地斜睨了晋柳儿一眼,说,“你这个大小姐可别忘了开头那两坛竹叶青是谁抢着先喝的啊!”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看你啊,又得被莫师叔罚去打杂儿了!”
无忧白了晋柳儿一眼,灵机一动,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楞是挤不出来,只得哭丧着脸求还在兀自调顺气息的魏小小道,“魏师叔,我在隅中这半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一下子嘴馋,实在是无心之失……”顿了顿,声带哽咽说,“魏师叔你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儿上……千万别告诉我师父!”说完满脸堆笑。
翻脸如翻书。
不知谁冷哼了一声。
“我看你们这个魏师叔啊,是被气掉了半条命。”
无忧和晋柳儿眉头一皱,回头看去,原是前脚刚迈进殿口的卢有鱼。
这下可好了。晋柳儿一副绝望的表情。
“卢师叔好!”无忧深深一揖,一身冷汗,暗自攥了攥拳头,笑问,“卢师叔什么时候过来的呀……”本来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不晚,都听见了。”卢有鱼挑眉道,嘴角蓦然勾起一丝嘲笑。
晋柳儿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头说,“魏师叔,真对不起,柳儿错了,定让爹爹赔您几坛上好的竹叶青。”
“不敢当啊。”沉默良久的魏小小倏尔发话,目光如炬,脸色已然恢复很多。
无忧眉头紧锁,头皮一硬,直挺挺地跪在了魏、卢二人面前,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酒是我刨出来的,也是我让柳儿喝的,魏师叔你要是罚我再去隅中蹲个半年,我也认了。”
卢有鱼笑道,“你这小丫头变脸倒是变得快。”
无忧瞥了卢有鱼一眼,暗骂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目光一凛,脊背挺直。
却见那魏小小忍痛一般地紧闭双眼,往殿外使劲地挥了挥手。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还不快走?”卢有鱼反问道,“我与你魏师叔还有要事要谈。”
晋柳儿登时恍然,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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