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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神郎君-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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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元钦靠近宇文云英,直视着她的眼睛:“还有什么是他宇文泰不会的?”
“父亲一直都很欣赏皇上,也一直认为皇上会是这个江山最好的统领者。”
元钦直接拿起酒坛对嘴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几口下去已是见了底,摇了摇之后,不耐烦将其砸碎在了地上。
守在殿外的人立即跨了进来,正要说话就被元钦砸出去的杯子打断:“滚出去!”
宇文云英一脸淡然的坐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暗潮涌动。
看来现在的矛盾已是不断激化到了一个顶峰,而自己一直纠结的事却好像没这么重要了。
到底自己是谁,要选择哪边,已不是眼前的最焦虑的问题,目前最重要的是,这其中会否有一个两全法。
既能护宇文家周全,也能护这个人安稳,从而也让自己可以安心,这或许很难,但会不会真的有这样一个法子,去平衡这个天平两端。
元钦侧目看了看置若罔闻的人,自嘲的笑了一笑:“朕都忘了,你是因为宇文家才嫁的,所以你听朕说这些,是否觉得十分可笑?”
“臣妾并不觉得可笑,只是到了此时此刻,皇上看臣妾的目光还是未变。”
元钦不解的看着说话的人,脸颊上的醉意更是弥漫了上来。
“此前臣妾也因皇上说过话而苦恼困惑,今日见了皇上,反倒是心下清明了。”
“何意?”
宇文云英伸手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只要再无人逼迫臣妾做选择,臣妾便不会选择。”
“不选择?”
“臣妾虽然背负的东西没有皇上多,但臣妾也很是疲倦,只想要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终于是抬头对上了元钦的眼睛,眼底一片澄明:“曾经臣妾也以为命由天定但事在人为,现在却也接受了宿命,只要能做好一个皇后该做的,余愿足矣。”
看了半晌,元钦终于收回了眼光,有些踉跄的起身:“你错了,这世上从没有两全法,孟子曾说过: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你迟早都会做出选择。”撇下这句话,元钦已是起身倒在了床榻之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宇文云英走过去坐在床头,看着这人那令人着迷的脸庞:“你啊,总是让我一次次狠下心,又一次次的心软。”
伸过手想要轻轻拂过那皱着的眉头,却在距离一指处停下了手:“其实只要你不再逼迫我,我很是愿意与你共享余生的,可偏偏你就是不明白。”
也不知是小瞧了滔天权势的诱惑,还是小看了这复杂的人心。
元钦第二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正逢今日是休沐,倒也不必理会那些政事。
回过头看着床边趴着一个人,顺滑的黑发正好散落在床边,有几丝落在手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那张脸正一片恬静的闭着眼沉睡着,若不是时时颤动的睫毛,还真是像一幅画像,衬着那明亮的光线,甚美。
元钦就这样坐在床头看着,一丝也未挪动过位置,感觉到心境从未如此的平静过。
时间如同定格一般,卡在了刚好的时候。
宇文云英醒来时,自己正好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只是殿内的寂静宣明着只有自己独自一人。
昨夜打碎的碎片还在原地,上面挂着的水珠早已干涸,留下了斑驳的印子。
从来都喜欢假手于人的宇文云英,此刻慢慢起身走到了那堆碎片前,轻轻的捡起了那些碎片,就连细碎的渣滓都未曾放过。
就像想要捡起破碎掉的从前,重新将其牢牢的放在手心,哪怕再也黏合不回最初的模样,也不想再丢失掉了,毕竟这每拾起一次,都有一次极大的受伤风险。
第二卷 两百零三 暴风雨前
宇文泰带兵出征东边边境,在新军政的助力之下,接连告捷,朝中上下皆是一片欢腾之声。
元钦坐在上座看着人人皆是一片喜色,露出了一丝苦笑,殿下的元烈看着也是紧紧的蹙了眉头。
下朝后,元钦和元烈在未央宫的后殿相对而坐,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垂败的棋盘。
“朕败了。”元钦不愿再落子,只是推开了面前的棋盒。
元烈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棋子,眼睛盯着棋盘,心思却是飞出了未央宫:“其实皇上不必颓丧,所谓逆风翻盘绝地逢生,也未尝不可。”
“你看这棋局已是压倒性胜利,哪里还有路可走?”
元烈轻轻拿起元钦盒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的一角:“只是因为皇上舍不得牺牲这颗棋子罢了,若是能以这颗白子,获得反扑的机会,自然还有机会。”
元钦看了一眼元烈,坐直了身子:“朕知道你的意思。”
“所以皇上是如何想的。”
“不可。”
元烈性子急,一把将棋子丢开,起身跪倒在地:“皇上谋算多年,难道真要因小失大?”
“朕已经欠她太多了,再是不能……”
“皇上!”元烈屈膝前进了两步,脸上一片着急之色:“只要杀了宇文泰,一切都还有转机。”
“宇文泰死了,还有其他人。”元钦抬手扶起元烈,拍了拍肩膀:“但他对皇后的意义还很深重,此时动手,皇后会一辈子记恨朕的。”
“微臣与皇上多年扶持,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
元钦走到了窗边,手紧紧的抓住了窗棂,力道大到已是抓出了裂痕:“若是能削弱他的势力,慢慢夺回那些兵权……”
“不斩草除根,必成大患!”
“行了!”元钦摆了摆手:“此事朕已有了决策,不必再言。”
元烈走后,元钦唤来了亲信侍卫,修书一封要他即刻送往柔然之地:“告诉他,他的条件朕应下了。”
远在边境的宇文泰还不知,此时的元钦已经与柔然达成合作,意欲剥离政权,还政于皇室,在宇文泰激战之际肆意破坏,故而让其战争失利。
虽然代价惨重,但却是此刻元钦唯一的法子,毕竟杀宇文泰太过冒险,只能是趁他还未还朝,先行替换他在朝中的势力,再借柔然之力逐步剥离他的影响。
柔然公主曾经害死了自己母后,元钦本不愿与其有任何纠缠,但此刻也只有如此。
至于答应了柔然,此后会借阴兵之力助其攻打突厥,也是以后才用考虑的事。
得了柔然答复的元钦,终于是送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愧疚之心来到了桂宫门前,久久没有进去。
宫中的宇文云英正在绣着一方帕子,这个最近才学起来的女工着实不适合习武之人,才不过两日,手中的帕子已是有了好几处血迹。
“娘娘,皇上来了。”红珠走进来禀报。
“嗯。”
“只是……只是皇上一直站在宫外没有进来。”
宇文云英终于是抬起了头,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提步走了出去。
“皇上为何站在宫门处不进来?”宇文云英走到宫门处,微笑着看着负手站着的那人。
又是一年初春季,四周的花已有了骨朵,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元钦看着堪比花美的宇文云英笑意盈盈的站在不远处,随着微风飘起的发丝就像是勾魂的手,拉着人不由得靠近。
周围的人皆是默默退下,留这两人站在这春风中凝视,空气里全是暧昧的味道。
“朕从未觉得真的会有一人如风般拂过心上。”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如风般飘过不留痕迹?”
“是吹开了心间的万紫千红。”
宇文云英垂头笑了笑:“小厨房今日做了皇上爱吃的菜,皇上可要尝尝?”
“好。”
这或许是元钦自和宇文云英重遇后,吃得最高兴的一顿饭,因为她如此温婉可人,浅笑之间,眉宇皆是一片令人心醉的神色。
“你今日很是不同。”
宇文云英小心的挑拣完鱼肉上的刺才放进身旁人的碟子里:“可能是臣妾近日读的道经太多了些,反倒是看开了些。”
“哦?你看的什么。”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所求太多便会失去更多,所以臣妾现下倒是想要无为一些,只要不伤及身边之人,也便顺应了这天命。”
元钦抿着嘴里的鱼肉,这鱼蒸得入口而化,细润得可口,不仅是没了腥味,反倒是一片香甜。
就如同身边的人,拔除了怨恨和戾气,徒留下柔软的温情。
像是期待了太久的这一幕,元钦颇为动容的握住了身边人的手:“你能如此想,朕很欢喜。”
“那皇上是否要多吃几口,也不算枉费了臣妾的心意?”
“自然。”
接连几日,元钦都会来桂宫用膳,仿佛在这里可以抛却掉所有的朝堂琐事,得以安享太平。
更时常会躺在宇文云英的膝上,听着她轻声念着那些道经上文字,一字一句都是沁人心脾,令元钦仿佛得到了最大的宁静。
这样如水般平淡又安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到了初夏。
宇文泰在边境处接连碰壁,还遭到了好几次暗杀,险些丧命于异地。而查处下来,竟是发现了不少柔然的人。
这些柔然人对军中事务十分熟悉,也对自己的排兵布阵了如指掌,若不是那入骨的柔然特征,宇文泰险些怀疑这些人是朝廷派来的细作。
一直查到权利的顶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正殿之上的上位者,而其为了对付这个正在指挥作战的丞相,竟是勾结了别国。
宇文泰此刻心中是失望透顶了,这个由自己一手培养的人,终于是长成了那个要吞噬自己的人。
其实宇文泰本打算是扶持他上位后,一心扑在开疆扩土之上,这皇位是谁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实现这副雄心壮志。
第二卷 两百零四 再一次
大失所望的宇文泰意识到此时不该是再与其硬碰硬,既然他如此想要,那便暂时还给他吧,只要他能将这魏室发扬光大,自己也不太算遗憾。
几番决议之下,宇文泰便上书请求班师回朝。
桂宫的消息闭塞,直到宇文护再次来访时,宇文云英才是知晓明面上的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宇文护几乎是鄙夷的看着坐在上座的人:“姐姐好兴致,还顾着谈情说爱,全然不顾宇文家的死活。”
“你什么意思!”
“姐姐这是在跟弟弟装傻?”
宇文云英捏紧了手中还未绣好的帕子,这已是第三十多张了,再是不能再毁了。
“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文护负着手,一步一脚的慢慢走上前:“丞相在边境孤军奋战,屡遭迫害,几次险些丧命,但我看姐姐倒是也不担心。”
“父亲怎么了!”全然不知情的宇文云英急切的站起身,这些日子元钦将所有的消息封锁,整个桂宫皆是不知道一丝风声。
“姐姐真不知道?”宇文护古怪的看着已经急得捏紧了自己手臂的人。
“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宇文护见宇文云英的眼中确是不像有假,微红的眼眶里全是担忧和着急,只好是将宇文泰在边境遭遇的大大小小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可查出了是何人所为?”
“是柔然。”
宇文云英放开了捏着的手臂,有些不相信:“柔然与魏室交好已久,怎会如此?”
“他们生性善变残忍,临阵倒戈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
“有内奸?”
宇文护嘲讽的笑了一笑:“内奸算不上,这很明显是朝着丞相去的。”
“是谁?”
“姐姐你应该知道是谁。”
跌坐在案上,宇文云英扶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眼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地上:“可能确定?”
宇文护丢下了一封书信:“这是截获的柔然密报,你看看就知道了。”
待宇文护走了许久,宇文云英才鼓足勇气颤抖着手去捡去那封信,信上写着魏室的兵阵排法,且文后有一排小字:“帝令:捉宇文泰,杀无赦。”
信下方的印再明显不过,正是自己的枕边人。手中的锦帕被撕裂成两半,飘落在地上。
“元钦,你才向我保证过,会护宇文家无虞,全都是在骗我!”
揉碎了那封信,将其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宇文云英强忍着去提剑的冲动,咬紧牙关坐会了原处。
心中的所有从容此刻皆是被打破,自己已经一退再退,只为了两相顾全,可为何还是如此。
他的虚情假意到底还有多少,每日与自己温情想对时,又是如何掩饰住了这份杀戮。
他说,自己是最好的皇后,会给自己想要的安宁生活。他也说,只要不危及江山稳固,愿意许宇文家一世荣华。
但这一切全是谎言,全是为了掩盖他狼子野心的甜言蜜语罢了。
那方想要绣给他的锦帕再是不需要了,这样子再三利用自己,欺骗自己就为了让父亲孤立无援的人,哪里还值得。
宇文云英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到夜幕降临,看着那黑暗慢慢爬上了天空,今夜没有月亮,夜空上只有一片惨淡的暗黑。
那个身影如常的走入桂宫,轻松的脚步无不宣示着主人的愉悦心情。
“云英,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丞相已经班师回朝,不久之后便会抵达长安。”
宇文云英平静的端起一杯已经冷掉了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觉得异常苦涩,一点茶的香甜都感受不到。
“不知父亲可是得胜归来?”
“此战不易,也怪不得丞相。”
宇文云英抬起冰冷的目光,看着那满是欣喜的人:“那皇上会如何处置父亲?”
“丞相多年来为魏室奉献这么多,劳苦功高,仅这一次也不算什么。”
宇文云英没有感情的笑了一笑:“倒也是,毕竟若不是那些柔然人,父亲也断不会如此。”
元钦本来想要靠近的身子顿了顿,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臣妾还知道,我朝有内奸呢,出卖自己国家,也要害死那个在外征战的丞相。”
元钦再是无法平静,看着慢慢站起身的人:“谁告诉你的?”
“若不是皇上将臣妾瞒得严丝合缝,想必臣妾早该知道了。”
元钦抬眼看了看殿外站着的侍卫,又看回殿中的人:“可是宇文护又来过了?”
“原来皇上防的不仅仅是父亲。”
元钦看着宇文云英越发疏离的神情,猜想到了宇文护会说的话,一下子慌了神,急忙站起身将她拥进了怀中:“你听朕说,朕只是想要削权,想要拿回军权。”
“所以便杀无赦吗?”
元钦的身子僵了僵:“什么杀无赦?”
宇文云英慢慢的推开抱着自己的人,看向那疑惑的目光:“皇上正是演的一手好戏。”
“朕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宇文云英一把将又想靠近自己的人推开:“不明白父亲会数次遇袭,不明白父亲险些死于非命?”
“那是个意外,朕只是与柔然联手拿回政权而已。”
宇文云英点了点头,他终究还是承认了,曾经他告诉自己他有多痛恨柔然,有多么想要为母报仇,如今却是与其联手。
看着那张最熟悉不过的脸,此刻却觉得陌生得紧,自己从未看清过他的本来面目,才至于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欺骗,一次又一次的沉沦在他制造的温柔陷阱里面。
还是这皇宫的生活太过安逸,导致自己已经全然忘了当初在杀人岭时经历的痛。
那些麻木的记忆伴随着此刻的愤恨涌上心头,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咬着骨血,一点一点的蚕食掉所有的善念。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宇文云英凄然的笑着,痛到没有知觉的心,仿佛已经抽离掉理智,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一口鲜血喷出,宇文云英无力的倒在了殿内。
第二卷 两百零五 锥心
元钦慌忙的抱着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的人大喊道:“快宣太医!”
看着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的人,元钦心痛的别开头,看了看已经诊完脉的太医:“皇后如何?”
“娘娘只是悲愤过激,只要不再受刺激,好些调养些日子就会好的。”
“可有伤及内理?”
“难免都会有一些,微臣这就去开方子,好好调养都会痊愈的。”
“下去吧。”
元钦屏退所有人,独自坐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宇文云英,内疚的摸了摸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对不住,终究还是伤了你。”
宇文云英醒来时,已是两日后,虚弱的只能由红珠扶起身喝了药,便只是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窗外。
这样过了两日,红珠终于是看不下去,摘了好些鲜花放在殿中,捏着宇文云英许久没下过床的双腿开口道:“娘娘您别这这样,奴婢看着害怕。”
“娘娘,您好歹和奴婢说说话,别自己闷着。”
“娘娘……”
许久之后,宇文云英才是眨了眨眼:“红珠……”
“娘娘您说,奴婢都听着呢。”
“你经历过绝望之后重燃起希望,却又再次失望吗?”
“奴婢……”
宇文云英终于收回了眼神看向身旁的人:“不管经历过何种打击,第一次站起来都比较容易,第二次就很难了。”
“娘娘……”
宇文云英轻轻的抬了抬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
实在是放心不下的红珠忍不住去找了元钦,哪知也是一脸落寞的元钦却是不肯前来,只是嘱咐桂宫有任何需求都优先满足。
这样过了半月,宇文云英还是毫无起色,除了每日由红珠喂食些清粥,便只会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日,活像个石雕般毫无生气。
红珠越来越害怕,这个除了还在呼吸的人,哪天真的会连呼吸都没有了。
元钦时时会来桂宫门外,却一直都没有勇气踏足殿内,他愧疚不安,他不敢相见,更害怕她再次不要自己。
今年的九月还很炎热,烈日打在人身上生疼得厉害,皇宫内的冰块也未撤掉,只为了消消这难耐的热气。
然而宇文云英的寝殿内却是不用冰块就已经寒冷一片,了无生气的殿内如同放着棺木的房子,冷得人浸骨的疼。
红珠慌忙的跑进殿内,摇了摇宇文云英的手臂大喊道:“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宇文云英如同一副枯骨一般毫无回应,只是靠着软枕呆呆的看着。
“娘娘,求求您看看奴婢吧,丞相出事了!”
红珠说了好几遍,宇文云英才终于是慢慢的回过头,抄起沙哑得不行的喉咙:“你说什么?”
“丞相大人出事了!”
终于是有了一丝情绪闪现,宇文云英颤抖着双手,慌忙的扯着红珠的衣袖:“父亲怎么了?”
“刚听未央宫传言,丞相大人请求辞去官职,皇上已经允了。”
“什么!”宇文云英终于是手忙脚乱的起身,刚到床边却是直接摔了下去。
“娘娘……”红珠哭着扶起宇文云英。
“快替我梳妆!快!”
几乎是泣不成声的红珠只好应下,用力的扶着几乎不会走路的宇文云英到了镜前桌下,手脚麻利的简单的梳妆了一下,便被一直催促着的人打断,急急忙忙的出了桂宫。
还未到未央宫,就已经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走出了宫门,那其中便有宇文泰。
“父亲……”宇文云英用尽气力,却只能是发出很小的声音,而借靠着红珠支撑的身子,几乎就要站不住。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听到宇文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宇文云英急忙转身,看见宇文护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小护,父亲怎么会……”
宇文护一把推开扶着宇文云英的红珠,见其几乎站不住就要摔倒在地时才出手扶住:“身为宇文家的女儿就这般不堪一击吗,这样子还怎么做皇后!”
借着宇文护的手堪堪站住,宇文云英转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方向:“父亲为何会辞官?”
歪着头看了一会,宇文护才开口:“不就是为了你这个没用的皇后!”
“什么意思!”
“为了你不再两难,以后你大可守着你的皇帝过安生日子,再不必担心有谁会威胁到他。”
宇文云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再是无力,直接跪倒在地:“父亲他……”
不再去扶起,宇文护不争气的看着地上的人:“所以你便好好的当你的皇后吧!”
“等等!”宇文云英喊住了欲走的人:“替我照顾好父亲。”
“你想做什么?”
宇文云英沉痛的闭上了眼,早已经流不出泪的眼睛此时却是如针扎般刺痛:“我只是做好了选择。”
“你现在才醒悟,为时晚矣。”
看着宇文护追着出宫门的身影走远,宇文云英才叫红珠扶起自己回了桂宫。
宫门外,宇文泰等了许久终于是看到宇文护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你做什么去了,半天寻不到人影。”
“不过是碰见了姐姐,闲聊了几句。”
宇文泰脸色一凛,严肃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人:“你同她讲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她别多想,照顾好自己。”
回身上了马车,宇文泰看着跟着进来的人:“以后少去找你姐姐。”
宇文护点了点头,歪着嘴笑了笑:“您不想让姐姐插手太多,不想让她忧心,这些侄儿都知道。”
“知道就好。”
未央宫内,元钦与元烈一片喜色,终于在这场博弈中,宇文泰退了下去。
方才宇文泰提出辞官时,元烈险些就要绷不住情绪,在众人面前笑出了声来。
倒是元钦还稳得住,故作一脸沉痛之色再三挽留,你来我往之下,才终于是一脸哀伤的允了下来。
元烈坐在殿内喝着热茶,觉得天朗气清连着这热茶也喝得人舒朗了起来:“皇上,这次虽没杀得了他,但也算是收获颇丰。”
第二卷 两百零六 元烈
元钦也是满心欣喜的喝着茶,朝着元烈眨了眨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要小心的提防着些。”
“不怕,大不了微臣再诛杀他一次。”
元钦疑惑的抬起头:“又?”
元烈甚是得意的敲了敲桌面:“此前吩咐柔然人密谋诛杀数次都未成功,实属遗憾,不过这次没了丞相官职的他,会好下手得多。”
“你说什么!”元钦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杯受不了这个力道,直接被摔碎了一地:“朕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莽撞行事!”
“皇上,宇文泰不杀不行啊!”
“够了!”元钦满是怒意的站起身:“以后不得朕命令不得随意出手!”
元烈悲愤的跪下,沉痛的看着元钦的背影:“皇上!微臣和所有元氏宗亲皆是认为宇文泰必须杀,不仅是为了皇权稳固,更是为了皇上您呐!”
元钦紧皱着眉,看着这个一直潜心辅佐支持自己的尚书在此痛哭涕零,心里有些不忍,伸手扶起了他:“幸好还未成事,你也是一片衷心,怨不得你。”
元烈虽然不再说话,心中有一个想法却是隐隐落成,为了元钦这个皇位坐得稳固,许多事不得不做了。
桂宫中,宇文云英终于是提起了精神,自己开始进食,也扶着红珠的手在宫内四处的走动着。
已经入秋,临近十一月的天总是金灿灿的一片,许多卷着尾巴的昏黄树叶也开始飘落,经常洋洋洒洒的洒落一片。
宇文云英看着又是接近寒冬的天气,侧过头看向一旁的红珠:“你也不小了,该是成婚的年纪了。”
红珠害怕得又是今天第二十次跪了下去,最近这个主子总是喜怒无常,指不定下一秒就把自己给砍了,所以总是战战兢兢的如同惊弓之鸟。
“奴婢不愿离开娘娘,想要一直服侍娘娘。”
宇文云英摘下树上仅存不多的一片树叶,拿在手上看了看:“可有中意的?本宫替你赐婚。”
听到这话,红珠更是害怕得浑身抖了起来:“奴婢……奴婢……”
“你跟本宫时间最久,又实属衷心,所以本宫定会为你添足嫁妆找个好人家。”
红珠趴在地上不敢吭声,只恨不得能钻进了地里。
宇文云英不悦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问你话!”
“奴婢……奴婢不敢。”
“未央宫前那个侍卫,好像与你很是熟识的。”
红珠害怕的抬了抬头:“娘娘……求您别杀他!”
捂着嘴轻笑了一下,宇文云英将那枚树叶别入红珠的发髻上:“本宫杀他作甚,唤他来桂宫接旨。”
“是。”
红珠跑开后,宇文云英便转身去了桂宫西边的小花园里逛了逛,见实在是没什么好景致,刚想要转身回宫,却是看见尚书元烈正在与一个元氏宗亲说着话,朝着这边而来。
元烈与元钦走得甚近,从而宇文云英并不待见他,连话也不想同他多讲一句,便退了几步隐身到了假山后边,准备等着这两人都走了自己再走。
却不料这一避,却是让宇文云英听见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元烈边走之时,似乎在吩咐着另一人布阵之事,而布的这个阵,似乎并不是训兵,而是杀人。
因为清晰的听到了那句:“无论需要什么代价,一定要将他一次诛杀!”
左思右想之下,宇文云英觉得现在朝中虽然没有了宇文泰,但站在他这边的人还是大多数,而让这个元烈如此记恨的或许不是哪个党羽,而是那个主导者。
暗暗捏紧了手心,到已经避让到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是吗!
几乎未做犹豫,宇文云英便借口思念家中姐妹,传召了尚还年幼的小妹进宫。
在宫中说了好一会话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了她出去。
说完后,与元钦许久都没有只言片语的宇文云英盛装打扮,再次穿上了一身红衣来到了未央宫。
元烈正好从殿中走了出来,朝着宇文云英拱了拱手:“见过娘娘,许久未见,娘娘风采依旧。”
宇文云英故作避让其锋芒道:“哪里,还是大人风姿绰约。”
元烈笑了笑,打量了几下后,见宇文云英尽是一脸怯怯的笑意后,便满意的跨步走开。
人刚走,宇文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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