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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神郎君-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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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直到出嫁前日傍晚,这才陆陆续续将所有嫁妆和收到的贺礼清点完毕,宇文云英看着院中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红箱子填满,连院子外也是堆积了不少,以至于完全没有落脚地就发了愁:这嫁妆这么多,岂不是太便宜元钦了?
但元钦的聘礼也足够丰厚,已经是普通皇子娶亲的五倍之多,现在长安城里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大婚当日的盛景了。
前一日的晚上宇文云英就没法睡了,已经是来了数十个喜娘在为其收拾打扮,整个屋子里闹哄哄的皆是人声。
已经穿上了那身喜服的女子正坐在镜前,面色疲惫的任人摆弄。
身后的每一丝秀发都被离得顺顺直直,充斥着花汁水的味道,每次梳的时候都是一梳梳到尾,象征着携手白头。
脸上被厚厚的脂粉所盖,两侧的腮红也是显眼得紧,宇文云英看着镜子的自己活像个吊死鬼,妆容渗人得紧。
“你们这是为我出嫁化妆,还是入殓?”
“呸呸呸……”一个喜娘急得直跺脚:“大喜之日,小姐可不要胡说。”
“胡说?”宇文云英嫌弃的打翻了一旁的脂粉盒子:“看看你们拾掇的装束,像不像个鬼?”
另一个胆大的喜娘走过来:“小姐,肤若凝脂,面若桃花,这才该是出嫁的妆容啊,切不可妄言诅咒自己啊。”
“是本小姐诅咒自己,还是你们化得这个妆在诅咒本小姐?”
几个胆小的喜娘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红珠也终于忙完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一把推开那些喜娘:“你们办得这是什么事!这可是太子妃,你们找死吗!”
“红珠,你来。”
“是,小姐。”
用清水洗净脸,重新画上宇文云英平时的妆容,红珠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姐看看,这样可好?”
“嗯,就平时的样子即可,之前画的那些死人妆容像个什么样!”
这些喜娘全是太子派来的,虽然平时眼高于顶,但在这个敢在自己大婚时出言不逊的宇文小姐面前,还是有些怯懦。
红珠遣走那几个喜娘到院中去待着,迎来了丞相府中的几个庶出小姐,这才将门细细关上。
“长姐怎么皱着眉呢,大喜之日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宇文云姗走到坐着的人身后,伸手捋着秀发。
“你们这是打算和我一样不准备就寝了?”
“长姐有喜,妹妹们又哪里睡得着。”
宇文云英低头笑了一下:“眼看着都是要准备嫁人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
“别说我们了,就是父亲今日也定是睡不着的。”
屋子里充斥着自家姐妹的欢声笑语,宇文云英终于是有了一丝笑容,终归还是自家人看着舒心一些。
那些喜娘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就敢如此,也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东方有了一丝光亮,远处有一声鸡鸣响起,终于是要天亮了。
宇文云英打着呵欠,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放下了本不该食用的糕点看了看外面的天:“天亮了。”
宇文云姗却开始红了眼睛:“没想到还未与长姐相处多时,就已经要送长姐出嫁了。”
“那你以后定是要多来东宫看我,免得我日子无趣。”
“长姐新婚,怕是太子殿下不肯呢。”
“你是听长姐的,还是听太子的?”
“当然是长姐您的。”宇文云姗扶着宇文云英重新回到镜前坐下,细细的看着她的妆容,补着不脱贴的地方:“长姐若是受了气,定是要与我们说啊。”
“放心。”
迎娶太子妃,元钦由东宫至丞相府的路,皆是铺上了大红的布,两侧皆是由身着红色的士兵把守。
树上也挂着许多红布,在风中飘摇,连十步一处的红牡丹之上,也是系着红色的丝带。
随着天色大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这奢靡的派头皆是啧啧称奇,称为人生奇景,叹为观止。
吉时还未到,元钦已经是到了丞相府前,穿了那身为配合宇文云英的白色华服,负手立于门前。
在宗祠拜了祖宗牌位,再跪拜了宇文泰,宇文云英由红珠扶着,身后跟着那十位喜娘,脚步缓慢的走到了门外。
一身白衣的元钦负手背对着府门站着,微风带起了些许发丝,像是记忆闪现,宇文云英看着那抹背影突然想到在杀人岭的那日。
也是这样一个背影,险些让自己失了神,也是这样一个刻在心上的背影,让自己感叹,像是千年前就已经思慕此人。
握紧了扶着自己的手,宇文云英稳住心神,面色冷漠的走出门外,看着围观之人实在太多,只好遵着礼法,对着那个背影欠身行礼:“太子殿下。”
元钦应声而转,脸上眼中皆是一片喜色,除了那眼下的一片淤青外,真真是一个翩翩如谪仙的少年郎。
虽然也是跟随着脸上一片笑意,宇文云英的语气却甚是冷漠:“太子殿下这是被人打了还是没睡好?”
“想着终于可以迎你入门,思之如狂,不得安寝。”
越过元钦伸过来的手,宇文云英直接自己走到轿前,准备自己上轿。
身后的喜娘急忙走上来拦住:“小姐,怎可自己上轿。”
宇文云英不悦的回过头看着那个喜娘,紧促的眉头落入元钦的眼中。
元钦走上前去挥手屏退了喜娘,虚浮着女子的手:“你随心就好。”
一声冷笑落入元钦的耳中,宇文云英的衣袖滑过元钦的掌心,利落的跨进轿子内,一脸正色的坐定。
亲手放下了轿子上的门帘,元钦翻身上马,意气风发的看着围观的人莞尔一笑:“起驾回宫。”
宇文云英坐在不是很颠簸的轿子中,听到外面的丝竹声和人声,微微闭上了眼:“终究还是嫁给了你。”
第二卷 一百七十三 婚礼
虽然未掀开轿帘,但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还有许多的议论之声。
丞相嫁女,十里红妆,太子娶亲,通街红装,此般盛景,在魏室数年来确是一桩难得的盛景。
本来就一夜未眠的宇文云英,此时被颠簸的轿子颠得更是昏昏欲睡,丝毫不介意是大喜之日,斜靠着软枕就假寐了起来。
外面锣鼓喧天,轿子内的女子却是一片岁月静好,闭目养息。
不知摇摇晃晃了多久,轿子终于是停了下来,东宫门外,围观的人丝毫未少,却是踮着脚尖在打探的人。
元钦下马,拿过小厮递过来的一只上面系着红色丝带的长杆,在轿门上重重的敲了三下,一旁的喜娘高声呼唤:“有请新娘下轿!”
等了片刻,轿子却是半分动静也没有,喜娘着了急,又是高声的喊了一声,还是仍没反应。
只好悄悄挑起轿子的帘子看了看,却见到轿中的人正枕着软枕睡得正酣,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喜娘脸色变了变,不满的瞥了一眼轿子里的人,回过头面带的苦色的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子。
元钦无奈的笑了笑,一点怒气都没有的走上前掀开轿帘,轻声唤道:“云英,该醒醒了。”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看着这副情景,都在议论着这丞相小姐怎么在大喜之日都能睡着,实在是忒不重视了。
元钦置若罔闻,抬手拍了拍宇文云英的肩膀,忍住笑意道:“你若是还不醒,那我可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将你抱进东宫了。”
睫毛颤了颤,宇文云英缓缓睁开眼,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到了?”
“嗯。”
宇文云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虚浮着元钦伸过来的手,起身出轿,环顾了一眼四周,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殿下,怎的东宫门前也是这般热闹?”
“这不都是来一睹丞相府小姐芳容的嘛。”
“蜜糖嘴巴。”宇文云英抬手捂嘴笑了笑,心里却是没来由的范了寒,元钦这意思,是笃定自己会为了丞相府的名声和颜面,不会在众人前犯难吗?
周围的人看来这是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画面,但在宇文云英看来,这却是最让自己难熬的几个时辰。
两人携手走进殿内,两旁围站着许多前来祝贺的权贵,随着一声高喊的“新人入府!”,宇文云英仪态端庄的缓缓走入众人的眼中。
明媚皓齿,顾盼生姿,一颦一笑皆是一副大家闺秀之范,站在人群中的元廓看着这身着白色华服的女子,心里一阵难过,这般用情终究是错付了。
元钦眉眼之间皆是笑意,频频对周围的人颔首,很是意气风发。
两人走入殿门处,从两旁走上来两个侍婢,手里端着盛着清水的铜盆:“请新人净手。”
洗净后,由另外两名侍婢拿着两方丝帕上来擦净,接着由东宫中的人扶着二人步入正堂。
二位新人入席后,向对而坐,饮下同一种酒,吃下同一种肉,意为同牢之礼,夫妇同尊,不为宾主。
坐在上座的皇帝喜气洋洋的替二位新人酳酒,看着二人饮下金葫芦剖开两半盛着的合衾酒。
一旁的喜娘见此,也是跟着笑意满满,领话着二位新人拜了天地,跪谢了上座的皇帝,互为交拜后,终于是礼成。
宇文云英一脸疲惫的由着走上来的红珠扶着走入喜房之中,任凭多双眼睛打量在自己身后,都未曾回看过一眼。
刚进房内,宇文云英就有些不耐烦:“红珠,快替我将这些繁重的首饰去了。”
“小姐,这不合规矩吧?”
“仪式都已经完毕,还管什么规不规矩?”
红珠踌躇了半刻不敢动手,宇文云英白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坐在镜前,动手拆着头上的凤冠。
“小姐……”
“不帮忙就闭嘴!”
“是。”红珠终究还是走上前去,小心为其拆着头上的首饰。
卸下了全部装束后,宇文云英散着发髻着一身里衣坐在房内的案前,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少许糕点不满道:“房里就这些?”
“小姐,这可不能吃!”
红珠的话音刚落,门外的喜娘就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已经卸下了新娘装束的人不满道:“太子妃娘娘这是在作甚?怎的就卸了珠钗,如此不懂规矩,还不赶紧收拾上。”
说着,喜娘就挽了袖子走了上来,直接就准备上手,还未等碰到宇文云英的发丝,就直接被一脚踢了出去:“滚开!”
那喜娘是宫中所出,一向自诩清高,如今直接被人踢了一脚很是不忿,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破口大骂:“太子妃娘娘这是要造反吗!”
“我看要造反的是你!”宇文云英站起身直接将桌上盛着瓜果的盘子扫到了喜娘的身上:“敢对太子妃不敬,你是在找死!”
随着这些盘子的碎裂声,元钦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屋中混乱的场景唤了一个丫环上前收拾,一眼也未看过喜娘,就走到宇文云英的身前:“怎么了?”
“太子殿下宫中的喜娘真是猖狂,竟然敢指着太子妃责骂。”
“来人,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扔出长安城,永不得回。”
“是!”
宇文云英看着元钦的这番作为甚是不解,但倒也不反驳,只是自顾自的坐了回去:“想来我宇文云英在家时,可没遭受过这般待遇。”
“以后你便是东宫唯一的太子妃,这宫中有任何人任何事惹你不快,都可以随你处置,将东宫交于你打理,我也很放心。”
“当真?”宇文云英挑了挑眉,直接捻起桌上还完整的一碟糕点咬了一小口:“如此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了。”
有了主理东宫之权,以后在此,不管是宇文家的身份,还是太子妃的身份,都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在这东宫除了太子,那便都是自己说了算。
元钦看着坐着的人,眼里一片笑意:“可是饿了?”
“嗯。”
“来人,传膳!”
第二卷 一百七十四 喜欢,便是规矩
红珠惊异的抬起一直垂着头:“太子殿下,这……这不合规矩吧?”
要知道新妇在前一晚就不能进食,直到洞房花烛夜之后,才能算是礼毕,恢复正常生活习惯。
“云英喜欢,便是规矩。”
红珠被这句给震慑到了,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正嫌弃的丢开手中的糕点:“东宫的吃食也不过如此,这个糕点太腻味了。”
“来人,全部撤了,换些清爽的吃食来,还有,太子妃的膳食也不要太过油腻,以清淡为主。”
宇文云英古怪的看了一眼元钦:“太子殿下不去招待宾客吗,怎的来我这儿了?”
“怕你初来不习惯,所以先来看看你。”
元钦这般的迁就让人有些不习惯,宇文云英尴尬的笑了笑,挥了挥手:“太子殿下还是先忙正事要紧。”
“好。”
元钦的身影刚看不见,红珠就急忙扯着自家小姐的衣袖:“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太子殿下作为东宫之主,小姐如果太过放肆,怕是太子殿下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啊。”
“忍不了又如何?”
“这……”红珠细想了想,还是弯下身子靠在耳边小声道:“这里终究不是丞相府,难保危机重重。”
“我心里有数。”
宇文云英用完了膳后,在屋中晃悠两圈,看着这屋中的陈设。
所有的家具皆是由梨花木打造,里屋与外屋之间用了一方翠玉打造的屏风隔住,而屋中所有的摆放的物件都是皇宫所用的式样。
虽然也算是价值不菲,但还是比丞相府逊色了些,特别是宇文泰给的那些嫁妆,这些是万万比不上的。
感觉消了食,宇文云英就直接去往里间的塌上躺下,嘱咐了红珠几句,就沉沉的睡着了。
眼见着天色渐暗,已是入夜时分,宇文云英这才悠悠醒转,揉了揉眼睛:“红珠,倒杯茶来。”
一双手掀开了床榻上的月影纱,递了一杯热茶过来,宇文云英伸手接过,刚喝下一口便觉得不对,刚刚那双手不像是红珠的,倒像是个男人的手。
直接抬手掀开纱帐,宇文云英探头向外看去:“太子殿下?”
“睡得这么久,晚上可还睡得着?”
宇文云英也不起身行礼,只是自顾自的坐在床上继续喝着茶:“殿下这是忙完了?”
“我这是撇下了众人,来看看太子妃。”
言语中的称呼不言即明,宇文云英不情不愿的起身,草草的行了一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元钦伸手想要扶起,却被那人闪开,只能苦笑了一下:“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多礼,我反倒希望你能随意些。”
“规矩可不敢忘,毕竟您可是太子殿下。”
“我说过了,你喜欢的,便是规矩。”
宇文云英走过去放下茶盏,走到窗边看了看:“竟是睡了这么久。”
“你这是白天睡足了,晚上准备……”
宇文云英眼神瞬时变冷,转身看向说话的人:“我还记得我说过,只做太子妃。”
“我会等的。”
新婚之夜若是太子不留宿太子妃房内,于两方都难堪,宇文云英也只能仍由元钦待在房内,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相隔着屏风,静静的等待天亮。
一个是白日睡得太多睡不着,一个却是内心激荡睡不着。
终于是找到了她,也如愿迎娶了她,现在她就宿在自己的东宫,成为了自己的唯一的太子妃,也是唯一的情根。
想到前些时日,还势如水火,今日就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行了大礼,元钦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一年多的相思和愧疚,都会在以后漫漫岁月里弥补,即便她现在心冷如石,自己也会慢慢用手捂热,重现曾经那个女子的温婉和痴情。
第二日,两人都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去了宫中,皇帝看见这两人萎靡的神情却很是高兴,赏赐了不少金银玉器。
皇帝看着神情恹恹的宇文云英,还以为是新婚燕尔太子不懂得怜香惜玉,责怪的看了一眼元钦后,满目慈祥的看着宇文云英:“太子妃,太子已向朕说明,以后东宫之事皆由你主理,上下有别,恩威并济,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谨遵父皇教导。”
“太子,以后也要与太子妃举案齐眉,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是。”
出了皇帝处,远处有几个嫔妃的侍婢早已是等不及,急急走上来说明自己的目的。
原来那些嫔妃急于巴结这个宇文家所出的太子妃,都是想要将其请回宫中一叙。
宇文云英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元钦:“殿下,我累了。”
元钦宠溺的笑了笑,走到那些宫女前:“本殿下今日还有许多要事处理,太子妃也不便多留,所以还是改日再去拜会各位娘娘。”
“这……”被下了死命令的宫女皆是面面相觑,十分着急的看着元钦:“殿下,若是请不到太子妃,我们……我们可就……”
“行了。”元钦拂袖转身,虚揽着宇文云英走开:“不必多说,本殿下不愿本殿的太子妃离自己太远,各宫娘娘还是日后再请吧。”
就这样,二人便踏上了出宫的马车。
宇文云英斜靠着马车上的软枕,好整以暇的看着元钦,眼里有一丝调笑弥漫出来:“原来太子殿下也有这样一面。”
“哦?”
“原本以为太子殿下是个冷血无情,心中只有权势的,没想到却是能做戏的。”
“你认为我是在做戏?”
“不是吗?”
“对你,我不会做戏。”
宇文云英冷笑了一声,撇开头不去看元钦那有些炙热的眼神,心中却是明白,论做戏谁能及得上他,便是自己不也是被骗得团团转吗?
回想到自己的初衷,心里更是坚定了一些,情缘已逝,的确不该流连从前的痛苦往事,那些造成的伤害虽然不能修补,却可以是放下。
只要他不再对付宇文家,与自己相安无事,那便如此吧,日子总要朝前看,总不能一直让自己陷在痛苦之中。
第二卷 一百七十五 回门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元钦也的确与宇文云英相敬如“冰”,互相不打扰也不干涉,只是在人前,会演作一对相处甚好的新婚夫妇。
终于到了回门的日子,宇文云英只是差人去通报了一声,便自己带齐了东西回了丞相府。
宇文泰在府门处张望了多时,这才终于迎来了等候多时的马车。
宇文云英刚下马车,宇文泰便携着宇文府众人行礼:“参见太子妃。”
急忙上前扶住弯下腰去的宇文泰,宇文云英亲昵的挽着胳膊:“父亲见女儿,怎的还行礼?”
“你如今已贵为太子妃,礼数自然是坏不得。”
“女儿不管是何身份,在父亲面前,都只是父亲的女儿而已。”
“好。”宇文泰拍了拍挂在臂弯的手:“真是我的好女儿。”
众人一齐进门,还未走多远,便听到有人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英儿,你怎的和太子一前一后?”
“这个……”宇文云英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兴许是太子事忙完了吧。”
停下脚步转身等着,不一会元钦就大步跨进了府中,宇文云英眼带疑惑的看着这人,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
“岳父大人。”
宇文泰也不推诿,应下了这声称呼,打量了在交汇眼神的两人:“太子怎么未同英儿一起前来?”
元钦适时的走到宇文云英的身侧,故作讨好的拉了拉袖子:“这不是惹得云英生了气,未等我就自己出了门。”
“生气?”
“说来也是我的不是,今日忙事忙得忘了时辰。”
宇文泰也不想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只是点了点头,拉着宇文云英进了正厅。
用过了晚膳后,宇文云英依依不舍的拉着宇文泰的袖子,看了几眼元钦,元钦倒是心领神会,冲着宇文泰拱了拱手:“今日可能要叨扰岳父大人了。”
“怎么说?”
“因为云英时常提及家人,所以难得回来一次,便想着今日便在丞相府住下,明日再回去。”
“天色已晚,如此也好。”
与宇文泰和几位家中姐妹聊了许久,宇文云英才由着红珠扶着自己回到出嫁前住的院子。
院子里还是自己以前住的时候的样子,连石桌上的茶具都未曾变动过,且茶具上没有落下一丝灰尘,想来也是有人日日打扫的缘故。
顺着就在那经常坐的地方坐下,看了看天,万里无云,但却见不到夜色。已是深秋,夜晚的天有些冷,风吹过引得人身上都有些寒津津的。
遣退了红珠,独自坐在院中,看着熟悉的地方,却是没了当初的心境。
自己那时何其的怨念和锋利,却是在宇文家的温暖之中被磨平了棱角,想着去理解别人的处境,去放下那些难过的过往。
元钦也很识时务的未曾打扰过自己,许是事忙,连用膳也是很少与自己同用。
这样的日子如死水般宁静,反倒让本来可以徒手解决掉木远陵的人,已经有些隐隐向道之势。
许是那个人太懂得揣摩人心,知晓用这样平静的生活来消磨掉自己的恨意和意志,一点点的化为无边的平静。
身上有一件披风盖了下来,宇文云英回头看去,是笑意浅浅的元钦。
“太子殿下还未就寝?”
“想着等你回来与你说说话。”
“哦?”拉了拉身上有些滑落之势的披风,宇文云英不以为意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我想说,那时我利用了你得到地图,攻陷了杀人谷,还有后来未及时返回寻你,是我的错。”
“你就想说这个?”
“我知道伤害已经铸成,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太子殿下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元钦走到一旁坐下,也看了看宇文云英看的方向,那是一片黑暗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虚无。
“我想说的是,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你,抚慰你的伤痛。”
“太子殿下言重了。”宇文云英叹了一口气:“我曾经是很恨你,也想像杀了木远陵一样杀了你,但是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为何?”
“因为活着的人更痛苦,让你这样一直陷在自责和痛苦之中,不是更好吗?”
“什么意思?”
宇文云英终于还是褪下了披风,放在了凳子上,自己站起身来看着元钦:“爱比恨容易,放下也比成全更难,你我立场不同,处境不同当然不能将心比心,我可以理解你的难处,但不能原谅,不去计较只是给自己的一个解脱。”
“我以为让你留在我身边,慢慢的弥补你,你会体会得到。”
“你设计利用我,再设计让我冲动之下允诺嫁给你,这些都是一个皇室中人应该有些的谋算,只是你算错了一点,人心是常变的。”
“你都知道了?”
宇文云英慢慢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是啊,我也是过了这么久才想通这些关节,你处心积虑下毒,逼迫那时还有戾气的我嫁给你,之后再用宁静的生活想要磨平我的心,我都知道。”
元钦起身追着那走得有些远的身影,声音有了一丝焦急:“那你……”
“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所以我会做好一个太子妃,因为我是宇文家的人,但我不会做你的妻子,也因为我是宇文家的人。”
本来筹谋了许久的元钦,有些泄了气的停住了脚步,只是凝望着已经进了屋内的背影。
她还是看出来了,看出来自己的算计,也看出来自己想要用平静的生活来换回她的再次倾心。
只是没想到,一切没能如自己的愿,她还是选择了与自己背离。
忘了嘱咐守夜人的红珠折返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难过,悄然走到元钦身前,红珠看着黯然神伤的人,忍不住出声道:“其实太子殿下也不必如此神伤。”
元钦抬头看向红珠,红珠笑了笑:“小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只要慢慢感化,会懂得太子殿下的好的。”
第二卷 一百七十六 表明心迹
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一样,元钦看了看屋内,带着红珠到了院外的僻静之处:“何意?”
“太子殿下既然与小姐相识已久,自然知道小姐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
曾经在杀人岭时,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的外面的自由空气,现在有了宇文家,那她想要的是什么?
“小姐重视丞相大人,也重视宇文家,更重视这来之不易的亲情温暖,虽然红珠不知道小姐过去经历了什么,但能让小姐在杀人岭时如此杀伐,也定是不堪回首的。”
眼见着元钦沉默不言,红珠接着说道:“恕红珠直言,只要殿下不与宇文家交恶,也让小姐回想到那些往事时还存有一丝欣慰,那小姐的心防也可消了。”
像是突然被点醒,元钦冲着红珠点了点头:“本殿知道了,你去服侍她睡下吧。”
“是。”
元钦并没有进屋,而是自己坐到了之前宇文云英坐的地方,看着她习惯性看去的方向。
她想要的,不就是宇文家的安宁和顺,还有那个宠她爱她的宇文泰安好无虞。
虽然宇文泰对自己欣赏有佳,但她知道自己与其并不对盘,或许放下了那些对权利的执念,才有转圜的余地。
以前在杀人岭的一切,于自己是段美好回忆,但于她却是一场噩梦,自己沉溺在过去的感情之中,一直都忘了,自己对过去的流连也是对她的伤害。
这世间的阴差阳错这么多,偏偏她是宇文泰的女儿,自己是魏室的太子,两个权利的对立面,想要融合,必定要有一方妥协。
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自己自然知道,只是,如何寻找到那一处平衡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二日,用过了午膳后,宇文云英拜别了宇文泰,才慢吞吞上了马车,车内元钦已经等候多时,正拿着一本小册子静静地看着。
宇文云英也不打扰他,只是自己静静的坐在另一边,掀起帘子看着外边。
马车上路,避过了闹市,在安静的街道上行驶着,车内的两人相对无言。
终于,元钦像是看完了册子,抬头看向另一旁坐着的人:“以后我会多陪你回来丞相府看看。”
“嗯?”宇文云英不明白元钦的态度,皱着眉看着。
“岳父这般疼爱你,定也是舍不得你的,反正隔得也不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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