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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神郎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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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落入元钦眼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之前就听闻齐王极受宠,自己还笑话他一个封王的皇子竟是去拜倒在一个女城主之下。
如今看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转身避开了一轮攻击,元钦有些气喘的推开了好几步,眼神定定的看着院中。
“城主,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太子还是代表着魏室的颜面,这样会被有心之人诟病的。”
宇文云英抬了抬手,侍卫们便站到了一侧停止了攻击,起身拉起还蹲着的元廓:“看你的面上暂且不与他计较,你自去打发。”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中。
元廓急忙走到元钦的身前:“兄长怎么来了,还是这样来的?”
“她……她是馨玥?”
元廓急忙拉过元钦走到一边:“兄长快别说了!”
“可她……”
“兄长!”元廓着急的跺了跺脚:“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这是宇文城主,宇文泰的亲生女儿!”
“什么!宇文泰?”
元廓好说歹说才将元钦带到前厅,屏退了下人,拉过元钦小声问道:“兄长为何不请自来,还惹了城主?”
“我只是来看看,等等,她真是宇文泰的女儿,不是木馨玥?”
“没错,看这满城都是宇文家的人您还不相信吗?”
“怎会有人如此相像……”
“行了行了,兄长您还是先行回去吧,这可是个女魔头,一会要是又不高兴了,真的做得出来怒斩太子的事来。”
元钦看着元廓满脸焦急的表情不像有假,纵是心中有满腹的疑问也只能暂且压制下去。
回了客栈后,元钦下令先行停驻,择日动身。
独自坐在屋中回想着那个宇文云英,除了装束表情的确与木馨玥不同,其他都是与自己心中的影子重合。
只是从前的木馨玥再精明,还是没有这么的杀气,是真的只是神似,还是她经历了什么事情有所改变。
难道,真的是一年前杀人谷被破之事?自己一直以为她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的,除了生活多年的熟悉之感,怎么会有太多的感情呢。
元廓小心的挪着步子回到宇文云英的院子前,看着禁闭的房门踌躇半刻后终于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城主。”
“何事?”
“就是……就是来向城主解释解释,兄长的到来我是实在不知情,不然必不会让他出现在城主面前惹城主不快。”
房门突然打开,已经散开了发髻的女子只着素衣出现,发丝还在滴落着水珠,落在元廓的脚边,惊醒了那绝美的梦。
“府中进了脏东西,我不过是去沐个浴,你急吼吼的敲门作甚?”
宇文云英越过元廓,走到院中坐下,喝着刚泡上的花茶,撇开茶沫闻了闻,浓烈的花香伴随着幽雅的茶香扑入鼻中,像极了春暖花开的盛景。
“是我多思了。”
“若是齐王觉得心中不安,那便帮我办件事吧。”
元廓这才松了一口气,顺着宇文云英给的台阶而下:“任凭城主吩咐。”
“查出你兄长与前任城主的交易。”
元廓疑惑的走上前:“兄长还与木远陵有过接触?”
“你只管去查便好了。”
元廓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还没等到动身,便是看到守门的小厮进来汇报,太子殿下携了重礼上门拜访城主,如今正在门外不肯走。
宇文云英眼神暗了暗,脸上透出有些渗人表情看向元廓:“你以为该如何,见还是不见?”
第二卷 一百六十四 再入城主府
元廓面色有些难堪:“这兄长如此正式拜访,不见许是说不过去,但城主若是实在懒得见,我去同他说说?”
宇文云英招了招手,示意元廓前去,唤人拿来锦帕,慢吞吞的擦拭着头发。
本以为元廓能成功的劝退元钦,却不料元钦竟是执着的不肯走,整整在外站了两日,一寸地方也没挪动过。
城主府门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携了几大箱重礼的太子身形丝毫不动站在原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虽说宇文家势大,但皇室的地位在百姓心中还是最尊崇的,看着堂堂太子在此,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守门的小厮承受不住压力几次入院汇报,两天之内沐浴五次的宇文云英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允了下来。
带的人皆是被留在了正厅,只有元钦一人被带到了后院。宇文云英依旧是披散着头发躺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
虽然发丝未干,但脸上的妆容却是精致,元廓疾步赶在元钦之前到达,无措的站在身侧。
“这两日总是湿了头发,害得我头都有些痛了。”宇文云英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揉着太阳穴,两条拧着的眉毛看起来确像是有些不适。
一旁的红珠急急的送来一条锦帕,刚想上手却被宇文云英挥手示意退下,但宇文云英却也没有伸手接下锦帕,元廓见状急忙拿过,朝红珠比了个退下的手势。
屈膝蹲下身,元廓拿着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宇文云英的发丝,这样仿似郎情妾意的画面落在元钦眼里,又是一丝刺痛。
宇文云英瞥了一眼来人,毫不在意的放下手中的果子,转向元廓:“今日的果子不太好,酸涩得很。”
“一会儿我便吩咐人去别地为城主采买新鲜的。”
“甚好。”
元钦站在院门处看了半刻,见院中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抬脚走了进去,身板挺得直直的俯视着一坐一蹲的二人:“这便是宇文城主的待客之道?”
宇文云英抬了抬眼睛,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一笑:“太子殿下如此咄咄逼人,又是什么道?”
“城主,兄长……”元廓打岔道:“不必如此唇枪舌剑吧,大家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罢了,齐王都这样说了,本城主也不好再拂了面子。”
元廓笑着点了点头,见宇文云英的发丝已经不再滴落水珠,便放下手中的锦帕,看了看元钦:“不知兄长前来,是所为何事?”
“特来请求城主帮一个忙。”
宇文云英借着元廓的手站起身,拢了拢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发丝,眼神冰冷的看着元钦:“怎么,还有太子殿下也办不到的事?”
“都言宇文家才是天下第一大家,所以有些事还得请宇文家出手。”
“哦?”宇文云英冷笑了一声:“不知太子殿下是求何事?”
“还请城主帮忙寻一个人。”元钦走近了两步:“前杀人岭少主木馨玥。”
“木家人不是都死光了吗,太子殿下不知?”
“或许并没有。”
宇文云英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元廓面前,极其自然的伸手理了理元廓替自己擦发时,弄皱了的袖子。
“太子殿下这是在为难本城主吧,难不成还要本城主去替太子殿下将那不知在何处的尸首给挖出来?”
元钦一下被噎住了,眨了眨眼移开自己的眼神:“城主这是什么话。”
宇文云英眼带娇媚的看了看身前之人,手接着抚上了元廓的衣领:“齐王,你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在刻意为难本城主,你替本城主说说。”
元廓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握着那双纤手,却是落了空,宇文云英已经是转身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本小册子看了起来。
“兄长,之前就已说明过,那个人已在一年前往生,您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是吗?我怎么见着这位宇文城主有些眼熟,倒是与那木少主有九分相似。”
“放肆!”宇文云英大喝一声:“太子殿下这是上我城主府来挑衅来的吗,说本城主像一个死人?”
元钦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木馨玥,心里的疑影更深了几分。
元廓急忙拉了拉元钦:“兄长!这可是宇文城主。”
元钦点了点头,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冲着宇文云英拱了拱手:“如此便向城主赔个不是,之后几日还得叨扰城主几日。”
“何意?”
“这里也是个故地,本殿想要在此待上几日,还望城主见谅。”
宇文云英冷笑了一下,拍了拍元廓的肩膀便自己走出了院子。
本来就对宇文云英心存疑惑的元钦,见了今日的这番场景后,更是摸不准了,只能是借口留下来,一探究竟。
元钦借口客栈环境简陋,带着几个近身侍从搬进了城主府,一向爱察言观色的元廓主持着,将自己的兄长安排在了离宇文云英最远的一处院子。
元钦刚入城主府,才入夜却是出了事,本来一向热闹干净的宅子里却是有了不干净的东西。
月亮刚爬上枝头,就有一股瘴气弥漫进宅中,将宅子中的烛火都扑灭,本就入了夜的半空变得更为黑暗。
元钦嗅着这股熟悉的血腥味走出屋门,看见屋子前有一片黑色的瘴气铺面而来,挥手打去却是半分也散不开。
伸出手指掐了掐暗道一句“不好”,急忙飞身上了屋顶,警惕的看着四周。
宇文云英也察觉到异样从自己的屋中走了出来,唤来红珠:“吩咐下去,注意警戒!”
“是!”
红珠刚退下,一股疾风卷着瘴气朝着宇文云英的方向扑来,卷起院中地上的灰尘四处飞舞。
还未等动手,空中一抹黑色的身影飘过,白色的剑光闪过眼睛,元钦提着剑从中飞下,直直的劈向那团黑雾,黑雾瞬时散开。
“馨玥,小心。”
没来得及出手的宇文云英,抄着双手靠着门框,眼神一片冰冷:“太子殿下总是这么认错人,本城主很是惶恐。”
第二卷 一百六十五 再次并肩
元钦将剑举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四周缓缓后退,慢慢退到门外女子身侧时,侧目看了一眼,见其面色平静眼神冷漠,心里稍稍难过了一下:“到了此时,你还要装作不认识?”
“呵……”宇文云英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本城主还不需要太子殿下的保护。”
“这里瘴气弥漫,阴风过境,怕是有鬼灵将至,还是小心着些。”
宇文云英抬头看了看,乌云蔽日,昏黑一片,本就朦胧的夜色此时也只有一片漆黑。
拿出袖中的红线,慢条斯理的将院中桌上的铜钱系在上面,每一个手臂的距离系上一个,而后将红线绑在院中的假山上,远远看去,是一个歪歪斜斜的阵法。
“你这阵法绑得几乎都错了位,还有什么功效?”
元钦走到院中,正欲伸手解下红线重新布位,却被宇文云英一把拉住了手臂:“太子殿下这是信不过本城主?”
“阵法错位,功效大减。”
“论阵法我是不熟识,不过太子殿下这样熟悉实在是有违身份啊。”
元钦手下顿了顿,本来伸出的手指收了回来,原来的木馨玥虽然不是多精通,但绝不会像眼前人这样布置错位,便是那杀人谷中的法阵都能画的不差分毫。难道,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多想,风中的黑雾再至,伴随着极大的阴风,吹得窗子呼呼作响。
元钦将宇文云英护在身后,微微撇开头:“小心。”
“太子殿下还是小心些自己吧。”
远处的声响越来越近,像是有许许多多爪子在地上行走,声音行至耳畔,还可以清晰的听见喉咙中发出的“咯咯”声。
“遭了!”宇文云英回身从假山中抽出一把早前藏好的短剑,咬开手指抹了些鲜血在上面。
“宇文城主还懂道法?”
“少废话,先注意眼前事。”
周围的阴风越发的大,空气的温度极速下降,冷得人刺骨的疼,遍地的血腥味浓烈的刺鼻。
“嘶”的一声,半空之中扑来许多的黑影,直直朝着院中的两人而去。
宇文云英挥着沾了血的剑,只能逼退部分的黑影,却是不能斩杀。
元钦的额上冒了许多汗珠起来,心里却是惊慌不已,这些鬼魂来势汹汹,且有秩序的进攻,不像是寻常的鬼魂,而像是战场上战死的士兵。
宇文云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眼神凶恶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的人:“太子殿下还真是不吉利啊,从战场回来还带来这许多的战魂。”
元钦不吭声,只是左手掐诀右手比剑,嘴里念念有词,顷刻之时,指尖泛出一阵微弱的紫色光晕,瞬间逼退了那些黑影。
而后,手里突然出现一个铜铃,“叮咛”一声,那些黑影像是被什么打到了一般,扭曲变幻着,还发出一些刺耳的尖叫声。
元钦的身周也泛起了淡紫色的微光,将院中的事物也照亮了半分,那些鬼魂触及到这股紫光时,都像是被烧焦了一般,不仅冒着白烟,还开始渐渐地缩小了。
许多鬼魂有些后怕的显了真形,院中密密麻麻的站着许多残肢断骸的士兵模样的人,皆是凶神恶煞的看着院中泛着紫光的人。
宇文云英死死的盯着元钦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一种越过千年的沧桑感,那抹消瘦的背影就像是自己上辈子看到过一般,吸引着自己不断靠近。
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宇文云英捂着头蹲了下去,还是那抹身影,与元钦无二的身影,却是换上了一身白衣,满头银发出现在自己记忆的深处。
抬手摸向眼前看见的那个身影,却是迷雾漫漫,丝毫看不清真假,也摸不透本质。
元钦浮至半空,左手举铃,右手提剑,犹如天神降世:“尔等恶灵,还不知罪!”
那声音响亮如洪钟,一下下的撞击在听者的心上,连站在身后的宇文云英也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撞得灵魂出窍一般。
那些鬼魂也是捂着耳朵嚎叫,身体极为痛苦的在扭曲,整个院中都是一片鬼哭狼嚎。
“还不知罪!”又是一记洪亮的声音落下,再是承受不住的宇文云英被震得晕了过去。
元钦此时已经不似平常,满脸皆是冷漠肃杀,只是一个回眸,便有一个鬼魂经不住压力跪了下去。
四周的鬼魂终于是承受不住压力,纷纷跪下,四周的瘴气也开始消散,夜空上的月亮也终于爬了出来。
“尔等皆被打入地狱,论罪各处!”
话音刚落,所有的鬼魂皆是消失不见,院中恢复的原景和静谧。
元钦瞬时落地,面上的表情恢复如常,无措的看了看院中,方才自己只不过掐诀,就感觉脑中突然好似一条闪电滑过,再是没有了意识。
意识再次恢复时,院中已经干净如初,所有的鬼魂消失殆尽。回头看去,宇文云英正倒在地上,嘴角沁出了一抹血丝。
第二日宇文云英醒来后,揉着还剧痛的头看向红珠:“红珠,昨晚最后如何了?”
“昨晚?”红珠走过来扶起宇文云英:“昨晚小姐晕倒在院子中,是太子殿下发现的。”
“什么?”
“昨晚小姐吩咐我警戒后,我就去了前院,结果没一会就看见太子殿下赶来说小姐晕倒了。”
“没一会?”宇文云英结果茶杯:“你可听见了什么,看见过什么?”
“没有啊,红珠还在好奇好好的为何要警戒呢。”
后来宇文云英问过家中的所有人,包括元廓,皆是说那晚平静如常。
宇文云英就觉得奇怪了,那么大的动静,还有元钦的那身功法和声音,大到可以将自己震晕,为何就没人听见。
还有那天的那群鬼魂又去了哪,见他们来势汹汹,绝不会轻易罢休的,难道都是元钦一人解决的?
宇文云英站在元钦的院子外面,看着屋中的人投射在门窗上的投影沉思。
这个元钦如此厉害,很显然自己不是对手,那当初他入杀人谷为何隐藏得如此深?
第二卷 一百六十六 解不开的缘
感觉到屋外有人,元钦起身走出门外,却是空无一人,元钦捏紧了手心:“是不是你。”
元廓应宇文云英的信,一早来到她的房中,看见她正在镜子前梳妆,立即不自然的撇开头:“城主唤我何事?”
“齐王帮我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元廓稍稍迟疑了一下,看着镜前的人顾盼生姿,柔若无骨,突然生出了一丝爱慕之心。
“兄长一向对朝廷之事关心不已,但一直忌惮丞相的威慑之力,所以……”
“所以什么?”
元廓走近到宇文云英的身侧,看着镜中的倒影:“兄长为太子,日后也会继承皇位,为了聚拢皇权,也为了江山一统,所以势必要联络各方势力,打压……打压丞相。”
这个答案宇文云英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定数,只是,元钦拉拢木远陵为皇权可以理解,那为何当初杀来杀人岭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这官场的弯弯道道,宇文云英也不想多管,只是宇文泰视自己掌上明珠,如若真要对立,自己这难得回来的亲情,和那段早已过世的爱情要如何选择。
还有那晚,那个背影,仿佛扯痛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让自己不自觉想要靠近,想要沉溺,又是为何?
自己已经沦为木远陵和元钦的权利牺牲品,那胎死腹中的孩子也为他们所害,这笔账又该如何去算。
宇文云英看着镜子的自己,本来不喜这样妆容的自己,如今也是面目全非,而身后那个人的弟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镜子。
“你之前说过,这样的装扮不适合我。”
元廓愣了一愣,有些无措道:“城主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齐王,你觉得如今这副有些妖冶的妆容还欠缺些什么?”
见宇文云英似乎心情极好的抚着眉,元廓细看了看:“今日的眉,还画得差了些。”
伸手点了点眉角:“我也这样觉得,那齐王可会画?”
“我?”元廓身子僵了僵:“这可否有些不妥?”
听见院子里似乎有脚步声,宇文云英递过一支炭笔给身后:“来。”
元廓小心的接过,看了看镜中的人笑颜如花,心下一动也不再迟疑,蹲在其身侧,抬手小心轻柔的为其描绘起了眉毛。
进来的人适时的看到这副场景,像是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幻想的场面,相敬如宾,抬手画眉,那个自己一直想要为她如此做的人,终究是不在了。
“好了,城主看看。”
“嗯……很是不错。”宇文云英难得的柔了声音,仔细的看着镜子的自己:“齐王的手法确实不错。”
“咳咳……”元钦忍不住打破这个和谐的画面:“元廓。”
“兄长怎么来了?”
“是来辞行的。”元钦站在原处:“打扰这么久,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太子殿下慢走……”宇文云英说了一句后,仍然自如的看着镜中,似乎并不在意此事。
终于是默叹了一句,元钦转身走出了屋子,这一走,或许真是不能再回头了。
元钦刚走两天,宇文云英就接到了宇文泰病重的消息,无奈之下只能放下杀人岭的事,先行赶回长安。
与其他几位姐妹日夜守侍在病床前,宇文泰的病情却是毫无起色,连请来的太医都是接连摇头。
宇文云英焦虑得几日都没有睡好觉,眼见着人都憔悴了几分,红珠看着也是又着急又难过,只好是替其顺着背:“小姐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我知道,只是担忧父亲的病情。”
“对了,我听闻有一个隐世的游医,是乃天下第一圣手,或许大人的病他可治。”
“游医?”宇文云英站起身拉着红珠的手臂:“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也是坊间传闻,这个游医行走天下,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济世救人。”
“那他在哪儿?”
“这个……红珠也不知道。”
但凡有一丝希望那便不能放过,交代完几个姐妹之后,宇文云英召集了宇文家的人集体去寻找那位游医。
奈何七天过去了,仍旧一无所获,皇帝得了消息,也来探望过两次,看着缠绵病榻的宇文泰接连叹气。
家中的人皆是一片死气沉沉,宇文泰作为宇文家的支柱,若是他有任何事,这整个宇文家都会是风雨飘摇。
元钦也奉命前来探望,看了看病床上的人,也是一脸愁容的坐在前厅里喝茶。
宇文云英作为宇文家代表,十分不情愿的接待了这位贵客,跟着坐在前厅饮茶。
看着心事重重的人,元钦忍不住开口:“丞相病重至此,城主有何打算?”
想到这人的那一身本事,宇文云英突然起了心思:“本听人说有一闻名天下的游医,或许可治家父的病,只是奈何百寻不下。”
“哦?”元钦轻松的放下茶杯:“可是那位游走各地的天下第一圣手?”
“太子殿下知道?”
元钦再次抬起茶杯,细细的吹着茶沫不说话,但脸上却是一片志在必得之色。
心领神会的宇文云英只好起身行礼:“若太子殿下能引荐此人,我宇文家上下必定感激不尽。”
“哦?”
感受到诚意不足,元钦并不愿松开,只是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门外。
宇文云英急忙拉住欲走之人:“太子殿下想如何?”
“本殿感受不到城主的诚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唯一亲人,宇文云英终究是屈膝跪下:“还请太子殿下帮手,宇文云英感激不尽,日后太子殿下若有吩咐,必定鞍前马后!”
元钦回头看着低头跪着的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一向骄傲跋扈的她终于也是低下了头,而那副让自己挂念不已的面容终究是让自己不忍。
抬手扶起跪着的人,元钦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鞍前马后到不必,只需城主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太子殿下还请吩咐。”
“这件事我暂时还未想好,不过日后我若想好之时,你照做便是。”
第二卷 一百六十七 真名
“嗯?”宇文云英终于抬起头,一脸正色的看着:“若太子殿下要了家父的命呢?”
想到元钦对宇文泰如此忌惮,恐怕如今想要的也就是他死吧,宇文云英有些避讳的推开一步。
“放心,却不会要你做违背道义之事。”
“好。”
元钦寻来了那人之后,不过三日,宇文泰的病就已经有了起色,原本深紫色的嘴唇颜色也开始消退,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起来。
看着病情如此轻松就解决了,宇文云英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个疑影。
待宇文泰彻底病好后,宇文家上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宇文云英守在床前,随侍着药水,看着日渐精神的父亲,心里倍感欣慰。
“英儿啊,看看你都消瘦了不少,快去好生歇着。”
“父亲不用担心,能侍奉在父亲跟前,也是女儿的幸事。”
宇文泰抬手摸了摸宇文云英的头,眼神中皆是一片怜爱之色:“你母亲去得早,只留下你一个念想给我,都怪父亲没有早些将你找回来。”
“现在能在父亲身边就足够了。”
“那就别回杀人岭了,留在父亲身边吧。”
“可是……”
“父亲年纪也大了,现在只想你好好的留在身边,看着你,护着你。”
看见宇文泰眼中的柔爱,宇文云英很是动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被人在意着,怜惜着。
宇文家中所有人都对自己敬爱有加,这里的温暖是如今唯一的依靠,也是软肋,是自己活了这么久想要唯一想要留住和保护的东西。
看着叱咤风云的父亲在外人面前钢铁硬骨,在自己面前却是一副慈爱之色,突然就不想争了,也不想斗了,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吗。
重重的点了点头,宇文云英靠着宇文泰的手背:“待我交接好杀人岭的事,就回来,一直守在父亲身边。”
“真是我的乖女儿。”
待宇文泰已经恢复如初,可以整装上朝后,宇文云英迫不及待的回到杀人岭。
交接完所有事务后,选出了一个宇文家族中得力的人,宇文云英将城主之位交于他,独自去了地牢。
木远陵的尸体一直有人每日用药汁浇灌,所以腐烂得并不严重,但在封闭的地牢中,却还是恶臭异常。
看着那副鬼魂还被钉在原身,宇文云英冷笑了一下:“木远陵,本姑娘今日心情好,这便送了你去往生。”
说罢,便站在一旁,闭上眼小声的念着往生咒。
尸体周身慢慢起了一阵白光,尸体上的鬼魂也开始渐渐变淡,逐渐透明了起来。
“我不走我不走!”木远陵的鬼魂嘶吼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整个宇文家!”
宇文云英并不搭理他,只是静心默默地念完整段往生咒,木远陵却是不死心的大吼着:“你这个孽障!你父亲手段残忍,害死了我木家,如今你深得他衣钵,又害死我,你们宇文家会遭报应的!”
“报应?”宇文云英睁开眼:“改遭报应的是你,你偷走还是孩童时的我,让我遭受了十多年的苦难生活,造孽的是你!”
“呵,那又如何!”木远陵不死心的挣扎着:“就算我今日死了,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木馨玥,你个没心肝的东西!”
地牢门口处,元钦立在原地,眼神晦暗的看着这副场景,垂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是她,真的是她!
宇文云英看着叫嚣的木远陵有些烦躁:“本姑娘叫宇文云英!你木远陵不配叫我的名字!”
眼见着手脚越来越透明,木远陵深知自己大限已到,龇牙咧嘴的看着跟前的女子:“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男人找我就是为了除掉你亲爹,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违背我们的约定,将杀人谷的地图给了宇文泰,否则,我木远陵怎会有今日!”
“我早就知道了。”宇文云英眼神越发冷漠:“你可以消失了。”
伴随着一阵白光闪过,木远陵消失不见,但空中却充斥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在地狱等你,我们都满手鲜血,都会不得好死,哈哈哈……”
闭上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宇文云英心中对木远陵的仇恨也随着这股白光逝去,死后的事情死后再说,但如今手刃了仇人,才最是大快人心。
头上的簪子“咔嚓”一身,宇文云英急忙抬起手来,看着那布满裂痕的木簪已经断成两截:“怎么,杀了害自己的人,也是一桩罪孽吗?”
想着回头找人拿金丝再讲它续上,毕竟这木簪,是陪着自己长大,守护着自己的唯一之物了。
将木簪紧紧握在手心,宇文云英大声道:“来人!”
“在。”
“将这具尸首拿去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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