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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君可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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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了。
道德天尊开坛论道,向修应邀前去,剑灵峰休学一日。
相思趁空将七宝山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却寻不得半点,抖抖的影子。
恰巧碰到了门外走进来的琉笙,神情落寞。
手里拿着一株不知道名字的花,花朵约莫碗口大小,妖红似火,花杆笔直翠绿,却无一片绿叶。
“六师兄!”
琉笙微微抬头,“小九?”
“六师兄,你拿着的是什么花?怎么如此好看?”相思用手碰了碰那花的花瓣,那花释放出一股浓烈扑鼻的香气来,勾魂摄魄。
琉笙望着手里的花,星眸一沉,“这是生长在阴间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听闻此花最是妖艳美丽,我便去摘了来送给傲菱师妹,谁知她不甚欢喜。”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小九,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彼岸花?就是曼珠和沙华守着的彼岸花?
彼岸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亦生生世世不得见。
他此番既摘了花朵来,也定与那叶妖沙华经过了一场大战。
所幸,并未见他受什么伤。
只是这神情却是如此的落寞伤心,一如此时相思手里垂头丧气的彼岸花。
你这几年被她伤得还不够么?不是应该习惯了吗?为何每次被拒依然是这般表情?既如此痛苦,又何必继续执着?
相思暗叹一声,世间的执念千万,唯一情字难破矣。我自己尚且未知,又如何懂得安慰你。
“六师兄,天翰师叔的七心果又熟了!那果香还有七心果酒的酒香,隔着几座峰头都能飘到我屋里来,不如咱们……”
这七年间,每每琉笙在元傲菱处碰了钉子,相思便要与他一道,去任天翰的紫琼苑里偷酒喝。
天翰本是琉笙的爹,按理说他们大可光明正大的喝。无奈他这人小气的很,又喜骂琉笙“没出息,只晓得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光阴”,二人为图清净,便只偷偷的来,喝完了便又在坛子里灌些溪水,放回原处。
被发现了,也不过是被骂几声“小兔崽子”,天翰魔音穿耳,吼得整个七宝山都得晃三晃,却是不会真的计较的,二人便更肆无忌惮。
只有一回,南极仙翁过寿,天翰师叔误将装着水的酒坛子当作贺礼送出,寿宴上被众人嘲笑作“年纪大了,手艺也越来越差,竟连水与酒都分不出了”之后,到向修的仙莱殿大闹了一番,结果也不过是被罚跪了一个时辰而已。
比起果酒入喉时的逍遥惬意,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无碍的,无碍的。
斜躺在七心果树的树杈上,果树枝桠随着山风摇摇摆摆,手里的彼岸花散发着阵阵幽香,相思的酒意益发的浓了些。
伸手摘了一颗七心果,咔嚓一声,甘甜的汁液顺着唇齿直达肚腹,又伴着酒香从身上的每个毛孔渗透出来,清透舒爽。
琉笙心事重,没喝几口便已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树下,鼾声如雷。
真是煞风景。
她跳下树来,将满地的落叶化成一床叶被,给琉笙盖在身上,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
天翰师叔酿酒的手艺真是一等一的好。这七心果酒果香四溢,入口绵柔,不知不觉便喝的多了些。此时看着那满园的果树竟都似人影一般了。
暗笑自己一声草木皆兵。
伸手想扶一下打头的一株果树,一不留神竟直直的与那“果树”扑了个满怀。
咦?软绵绵的,不似果树粗糙。抬起头细细一打量,原来真的是个人。
那人铁青着一张脸,峨眉紧蹙,杏目圆睁,嘴角向下弯成了一把镰刀,不是她那素喜冷颜冷语待人的寻白师叔,还会有谁?
胃里一阵翻腾,“嗝”一声长吟,她将返上来的酒气悠悠的呼了出来。扑面的酒味熏得寻白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好你个叶相,竟敢来紫琼苑偷酒喝!还喝成了这般模样,等会你师父来了,我定要你好看!”
说话的是站在寻白身后的“两个”元傲凌。
不知何时她又添了个同胞姊妹。
一个已够让我头大的了,再来一个……
两个却都是一样的惹人讨厌。不过是偷了几坛子酒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如此大呼小叫。
“我还给你便是……莫要惊动……师父他老人家……”她想好好说,只不过不知为什么,这话一出了口,便再由不得她做主,变得含混不清,断断续续。
挣扎着从寻白身上爬起来,呕了两回,想将果酒呕出来“还给”她。
未待呕第三回,便被元傲凌一声断喝,喝止了动作。
“叶相!我顾念同门情谊,又敬向修真人德高望重,才容忍你至今,不想你今日竟敢如此放肆。你目无尊长,行为放荡!若不教训教训你,日后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我七宝山门风不严?!此次,断不能轻易饶你!”话未说完,便已御剑出鞘。剑锋直指相思前胸。
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想还酒······
为何以一柄银剑指着我?
你这是?想打架?
打就打,还怕了你不成?
只是……只是你且先站稳些,你这么晃来晃去的我头晕。
“住手!”
顾漠尘突然出现,一个健步跨到了相思身前。
见元傲凌收了式,遂向冼寻白施礼道:“寻白师叔。”
一把将相思拽到身后,淡淡地道:“小九,你喝多了,我先带你回去。”
“漠尘师侄!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冼寻白话虽说地不紧不慢,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一般,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她的麻烦。
自从来了这七宝山,走路有规矩,说话有规矩,就连吃个饭都要守规矩!活得够憋屈了!此番她又抬出这什么破规矩来压人,不由得让相思更觉不耐。
“我叶相又何曾把什么破规矩放在眼里过?你不提倒还罢了,既提起来了,我今日,便偏要不守规矩给你看看!”
说话间人已朝着冼寻白冲了过去。
她的目标是她的头发——论武功,她自是打不过寻白,但论这撒泼掐架,她却未必是她的对手。
无奈狂奔着的两只脚却无论如何都碰不着地面,原来是被顾漠尘拦腰抱了起来。原本一场惨烈的战斗,便成了相思脚不点地的挥舞着两只爪,冲着冼寻白龇牙咧嘴。
“小九!”
相思有些狐疑的望着顾漠尘。
我要跟她火拼,你喊我作甚。
“小九,寻白师叔说的没错。按规矩,你需向天翰师叔赔罪,然后跟师父请罚,你可愿照着这样规矩来做?”
相思将这番话,仔细地在心里打了个来回。
言下之意,她偷的是天翰的酒,要赔礼也是跟天翰师叔,要罚也得是自己的师父向修来罚,与你寻白有半毛钱关系?要你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此话说的甚为高明,既未正面顶撞寻白,又能让她自知没趣而闭嘴。相思暗叹,我的小太子果然聪明。
心里便又乐开了花,双手环上顾漠尘的脖颈,身子也软绵绵的没了力气,整个人便又粘到了顾漠尘身上。
“若都能如大师兄一般与我说规矩,便是有再多的规矩,叶相也全部照做。”唇角牵着色迷迷的笑,眉眼间业已尽是掩不住的绵绵深情。酒壮怂人胆,如此肉麻的情话,竟当着如此大庭广众就说了出来。
顾漠尘玉面一红。
在场的众人亦窸窸窣窣的有了碎言,元傲菱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一般。
“小九!”
咦?是师父来了。
都说了不要惊动我师父,你们这些人真是······
娇嗔一声“师父”,收了手转而跌跌撞撞的朝向修奔去。
向修眉峰微动,扶她站好,吩咐道:“漠尘,你先带小九回房歇息。”
顾漠尘回道“是”。
“咦?师兄们你们都来啦?”
“三师兄,你怎么不高兴呀?”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喝多。”
“四师兄五师兄,七师兄八师兄你们都来啦?”
“六师兄······六师兄在······树底下······唔。。。。。。大师兄。。。。。。你。。。。。。你捂我做甚……”
相思腿弯一软,又被顾漠尘抱了起来,径直送回房去。
☆、第八章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的巳时,相思晃荡着出了门口,未留意,一脚踢上了放在门边的竹筐。
师兄们忙不迭的往里头运着衣物,一个个的似火烧屁股一般。
相思开颜一笑,招呼着道:“师兄师兄,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众人住了动作,定定的望了她片刻,便又疯也似的冲向了卧房。
相思不明所以,一脸“不知道你们在干嘛”的懵懂表情,边活动着筋骨边踱到了院中。
又来来回回几遭之后,师兄们总算是住了动作。却又突然蜂拥而至,将她推回了卧房门前。
边推还边七嘴八舌的说着“小九,劳烦你了”,“这些脏衣服就交给你了”,“寻了半天,再没别的了,你先把这些洗了吧”。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瞬之间师兄们又一哄而散没了踪影。
顾漠尘慢慢悠悠踱到跟前,面无表情道: “师父罚你洗一个月的衣服,这一个月你不必来瑶光台做早课。”转身朝门外走去。
相思恍然大悟。
然后,望着那两大筐的脏衣服呆若木鸡······
难怪他们这么着急······
琉笙捂着臀从门外走来,与顾漠尘擦肩而过。道了一声“大师兄早”,顾漠尘略一点头,他便一瘸一拐的向相思走了过来。
走近了,粗略打量她一眼,见她面有愠色,便又折回了卧房。
算你识趣。
不多时他手里拿着几件衣服却又出现了,一步三挪到了她跟前,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放进了筐里。
“小九,这些日子……就辛苦你啦……师兄我虽有心帮你却也是无能无力啊!”
相思恨恨的看着他故作沉痛。
“我那亲爹忒狠,用鞋底子抽了我大半宿,到现在屁股还疼的迈不开步子。”又打圈摸着自己的臀,作楚楚可怜状。
酒是一起喝的,偏她时运不济撞上了冼寻白,如今却也只她一人被罚。
不由得她不恨。
作势要打,琉笙撒腿就跑。此时倒不见他是瘸了拐了,还是疼得迈不开步子了。
后山有一道清溪,日常她便常在这里浆洗衣物。
外袍、内衫、被单、床罩、应有尽有,师兄们倒真是不跟她客气。汗巾、臭袜子,甚至还有,内裤?
虽一脸嫌弃,手里的活计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即便如此仍是足足洗了两个时辰。
起身略松了一口气,又甩了甩发酸的胳膊,突觉背后有人正步步逼近……
相思惊呼: “谁?!”
刚回过身来,未待看清来人面貌,已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他的身上散出一股奇香,她最熟悉不过。是幽冥洞里终年盛开着的蔷薇。
“相思”。
许久未有人唤,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快忘净了。
“嗯?”她抬头,望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妖艳美颜。
“你有没有想我啊?”
永远正经不过三句话。
相思一抬脚踢上了成瞑的小腿骨,疼得他吱哇乱叫。
“再让你没大没小的胡咧咧。”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直笑。
“我是认真的……真的……相思……我很想你······”
“你还说。”
扣起食指敲着他的头。成瞑忙不迭的躲避,嘴里也一刻不闲。
“啊!别打了相思!你别打头啊!相思,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打头啊!啊!别打了!啊!”
笑闹了一阵,二人瘫坐在溪边休息。
突然想起了这几日来心里的困惑,相思不由得变了脸色。
“成瞑……听闻,你如今已是妖族的妖皇了?”
“嗯,如何?是不是觉得我很了不起?”成暝笑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表扬。
相思咧咧嘴,想回报给他一个赞赏的笑脸,却终是未能笑得出来。
“那……花叔他……”
成瞑眸色一沉,“我爹……他已去了十多年了……”
虽早已猜到了,但此时听成瞑亲口说出来,仍忍不住泪珠盈满了眼眶。
“为何?花叔已修炼了几千年,灵力极盛,少说也有几万年的寿命,怎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去世?可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成瞑面色冷若冰霜,静默了片刻,悠悠道来。
“十年前,一只水牛精溜上天庭,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被老君发现下令捉拿。水牛精无处可躲,便逃到了幽冥洞。我爹念他修行不易,遂向前来捉拿的天神求情,望天神能饶他一命。”
冷哼一声,继续道:“岂料那天神却说我妖族的人多行不义,是死有余辜。我爹不堪羞辱,与他大战了三天,最后,双双陨没……”
在幽冥洞的几百年,阿爹几乎未有正眼看过她。却是花叔,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便要给她送来。
为此甚至还得了花婶的埋怨,他却嘿嘿一笑,只道是,一样的一样的,岂会偏亲相思,你不懂,我这是在给咱们瞑儿讨媳妇儿哩。。。。。。
相思止不住地抽噎着,“那……花婶呢?她还好么?”
又是一番漫长的静默。
半晌,成瞑终于开口,“你和叶伯离开幽冥洞几日后,我便病了。妖医诊了之后说需人心入药。我爹不允,说这样做有违天理。娘便抱着我偷偷的去了凡间。不想回来时恰逢雷公电母施法,娘为护我,被烧成了焦炭……”
双眼一闭,泪珠就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滚落。
相思不孝,竟连一柱清香都未给二老上过······
成瞑揽她入怀,苦笑道:“那日你问我为何不修炼升仙,现在,你知道了么?”
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无言以对,唯有泪千行。
“好了,我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成暝笑笑,伸手为她拭去了脸颊的热泪。
相思强止住抽噎,稳了稳情绪,“那,既不愿成仙,你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成暝笑着反问,“我的打算便是要将你娶回幽冥洞,做我的妖后!然后生一大堆的小妖王!”
相思啜泣着呛声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你怎么老说我胡说。只要你肯跟我走,我马上遣十六骑烛阴,娶你过门!”
她不理他,擦擦红肿着的双眼,收拾了衣物,转身朝剑灵峰走去。
成暝一路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相思,你为何不信我?”
你历来没个正形,我信你才怪。
“相思,我曾说过要娶你,你不记得了吗?”
笑话,一两百岁的小屁妖说的誓言若也作数,我怕都已经嫁了八百回了。
“相思,你若不答应,我便日日缠着你,直到你肯嫁给我为止······”
他却在快到山门时停住了脚步,说了句:“我明天再来。”化作一团蓝雾消散。
妖族靠近仙家福地会另自身灵力受损,相思知道。在心里暗笑一声,半刻不到,你便已食言了。
此后他便日日只在溪边等她。
忽的一日,刚与他分手,相思便在山门前撞见了冷着一张玉面的顾漠尘。
瞬间慌了手脚,行礼,说了句:“大师兄”,便急急地往里逃。
顾漠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拎到了僻静处。
将她抵在迎客松的树干上,一双凤目瞪得溜圆。
“你,和花成暝是什么关系?”
语气低抑沉重,似从山顶缓缓滚落的巨石。
手腕被他死死地钳在手里,握得生疼,相思挣扎了两下,见他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只好作罢。
逃是逃不掉了,便只能再想个说辞将他搪塞过去。
怯生生开口:“未升仙时,我与他在南山曾有过数面之缘。”
顾漠尘松开了手,却仍旧瞪着一双美目逼在她身前,一字一句道:“若只是数面之缘,他为何日日来此与你幽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过了一个坎,又碰上一条沟。
相思顾不得腕上的疼,连连的摆手摇头,“没有幽会,没有幽会。”
“你也知道,那南山没什么人烟,我与他曾同在南山修炼,便也算是个熟人,他来找我叙叙旧而已,我也想着正好可以点化点化他,免得他再误入歧途,是以便走的近了些。何来幽会之说?”
顾漠尘不作他言,转身欲走,又突然定住,“花成暝终究是妖族之人,你不可与他过分亲近。”
才刚听说花叔花婶之事,加之上山以来屡受寻白傲菱排挤,她对这神族的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怨言的。但是对漠尘却没有,她觉得他跟旁人不同,他不会如此世俗自命清高地瞧不起妖族,甚至还想着要与他双宿双栖······
看来,是我错想他了。
“妖又如何?是妖,便不配与你们这些神族的人来往吗?”眼底泛起一丝恨意。
若真是如此,我这个非妖非仙的怪物,又如何敢与你神族的太子爷有什么瓜葛。
顾漠尘倏然转身,眼里燃着熊熊烈火,“你这是何意?”
☆、第九章
顾漠尘一阵风般到了她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双手又已被他握住,高举过头抵在了树干上。
粗糙的松树皮磨得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可是,明明是嗔恼着的,心却为何,在他突然靠近时,不由自主地跳个不停。
顾漠尘的眼底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这又是从何说起?
顾漠尘身周低低的气压让她更加慌乱,越想说些什么,越不知该从何说起,又急又气,只晓得“你……你……我……我……”的呢喃个不停。
倒似被他说中了心事而吞吞吐吐一般了。
哎?你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是何原因?
不······你别瞎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突的唇上一阵湿热,顾漠尘用一个粗暴的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双唇。
一如,南山那个缱绻旖旎的雨夜。
在一通肆无忌惮的吸吮探索之后,他终于撬开了她紧闭着的牙关,继续攻城掠地。
耳项间一阵潮热,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从砰砰直跳的心腹之地直直地冲上脑门,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眼前的顾漠尘渐渐变得模糊,直到她完全阖上眼帘,他便只化作了唇上的一抹温软,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绵长。
相思只觉浑身酥酥软软的,似被谁点了麻穴一般,不由自主的向下滑。
顾漠尘放开了原本抓着她的双手,转而一手轻托腰肢,一手抚上后背,轻轻一拥,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吻已不似初时猛烈,相思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偷瞄一眼,见他双颊泛着淡淡的粉色,半眯着双眼,似正细细的品着一杯美酒一般。
顾漠尘有所察觉,恋恋不舍的离了那两瓣诱惑,将额头轻轻磨着她的眉尖。喃喃道:“我知道你好色,却不知道,你竟来者不拒。”
好色?呃,你指的是在南山时,我偷摸你胸肌的事?那个,呃······确实·······
至于来者不拒嘛,天地良心,我在南山住了四百多年,连男子都不曾见过几个,又何来的来者不拒之说?
这个我否认,绝对否认!
却见顾漠尘突又自嘲似的笑道:“好色又如何,我既认定了你,你便是我的。来者不拒,又如何?我便一个一个的,帮!你!拒!自此之后,天下诸色,除我之外,我不会让你靠近半分!”
吻又再度落下。
良久,相思已被撩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他才心满意足的放过,轻笑着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转瞬之间,二人已立在了一处虚无缥缈的仙境之中。
云霞烂漫,群峰竞秀,山野如洗。
她满眼的欣喜,“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漠尘笑笑不答话,转而神秘兮兮的道:“小九,你闭上眼睛。”
心里似被灌了蜜一般甜,她努力克制着忍不住又要扬起来的嘴角,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却不见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牵着她的手缓缓向前走去。
又行了半刻,顾漠尘笑道:“好了。”
相思睁开眼循声望去,是一脸绵菀的顾漠。不知何时天已完全黑了,眼睛略感不适,闭着眼稍微的适应了片刻。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相思猛然意识到,这哪里是天黑了,此处分明就是永远都只有暗夜,没有白昼的七重天!
琉笙曾说过,除了仍在修炼当中的,如师父师叔之类的仙家,生活在十洲三岛之外,其余在天庭供职的神仙都生活在天庭之上。
其中,洪荒时代的上古仙神,如女娲娘娘、鸿钧老祖等,生活在九十九重天上,远离红尘俗事。
剩下的,掌管人妖神三界各项琐碎事务的,如天帝、太清真人等上神,便住在九重天上。。
还有一个绝佳的去处,便是这终年不见天日的七重天。
虽说不见天日,却不是暗戳戳,阴沉沉的,反而轻悠悠的透露出一股清冷神秘。
到处是发着光的奇花异草,拇指大的小精灵挥舞着彩翅掠过,激起漫天受惊的流萤,与夜幕上的繁星相映生辉。
逐着流萤一闪一闪的身影,相思的目光落到了一株柳树上。
它似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万千丝绦是女子柔顺的秀发,施施然垂到地上。那泛着幽蓝的萤火便成了女子头上的发饰,一缕缕一串串,盈盈的闪着耀眼的光,绚丽夺目。
“好美啊!”她由衷的感叹着。
为眼前的美景,亦为,一同看风景的人。
叶相思躺在树下,头枕在顾漠尘膝上,把玩着手里一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
“大师兄,这里的花都好漂亮啊!”
“嗯。”
“大师兄,以后,我们经常来玩好不好?”
“嗯。”
“大师兄······”
“嗯······”
见她突然没了下文,顾漠尘收回了原本望向远处的目光,望向怀里的她。却在与她目光相交的一刻,莞尔一笑,像极了紫琼苑里初绽的七心花。
叶相思有点受宠若惊。
“大师兄,你······你是只对我一人如此好,还是······还是对其他人也如此?”其实她知自己根本多此一问。上山七年来,何时见他对别人如此笑过。
只不过······只不过······不知他对灵甫······
“只你一人。”眉头深深地锁着,语气坚定,字字铿锵,“在你之前,我从不知自己竟会如此待人。但我知道,在你之后,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她倏然起身,望着他坚如磐石的双眸,不喜反忧。
“那······若我是女子,你还会如此吗?”
蓦地,顾漠尘却笑了,“你怎么连问题,都问得如此稀奇古怪。”
叶相思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大有一幅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劲头。
见她如此真切,顾漠尘终于正色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为男子,才喜欢你的吗?”
“难道不······不是吗?”
顾漠尘笑着答道:“当然不是!我喜欢的本来就是······是······是你这个人······”
他想,有些事,还是不要戳破的好。到了她想说的时候,自己自然就会知道······
只是没想到,会让她因此而承受如此多的磨难。
叶相思终于笑得恣意。
“十一月初七是我的生辰,我与你相约在此见面,到时,有些话需说与你听。”
“好!”
几日后再见成瞑,他悻悻地告诉相思,昨日见到了顾漠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以为顾漠尘是来找他算后帐的,却不想他对自己将他打伤的事只字不提,却只是说了一句,小九如今已是上仙,你二人仙妖有别,你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
相思尴尬的笑笑,不置可否。
成瞑却哪里肯听,依旧我行我素。只不过当她不再去溪边洗衣了之后,自然而然的便见得少了。
☆、第十章
七月七,凡间花灯节。
人来人往,相思与琉笙化成两个道童,穿梭其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入夜,正是青楼做买卖的好时候。姑娘们站在二楼的长廊上殷勤的招揽着顾客。蓦地瞥见了这二人,齐齐惊呼:“好俊的两位小仙友。”
将半截身子都探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香巾秀帕,叫的越发欢快。
“小仙友,上来坐坐啊,姐姐这里有上好的丹药,可以助你“升仙”,呵呵呵呵。”
模样太过狐媚,不好。
“上来啊,姐姐屋里备着新近的菟丝子茶,最适合你们这种修身养性的修道之人饮用,你快来啊,嘻嘻嘻。”
菟丝子······你才需要壮阳,走开。
咦?身姿绰约之间,只露出半张脸的姑娘,看着倒不错。
年纪不大,面庞也透着稚嫩。熙来攘往间,她被推前又搡后。
见她定定的只望着这个小娃娃,众人都停止了吆喝,侧身看向那位姑娘。
没了阻碍,叶相思便得以窥见她的全貌。
模样倒还不错,只是未加修饰,便觉得普通了些。想是初入风尘,她显得有些局促,不会招揽客人,不懂巧言令色,看得人着急。
在这等烟花之地,若不趁年轻闯出些名堂来,等到人老珠黄了,怕是连安身立命都成问题。
沦落风尘是你的劫数,我虽是个上仙,却也不能随意的篡改凡人命数。
但是······让你过的好一点,应该还是可以的。嘿嘿。
方才在胭脂铺,叶相思一时手痒,趁琉笙不注意,偷买了一盒上好的胭脂揣在袖中,事后却又后悔。如今扔了舍不得,揣着又不方便。
此时倒正好可以送给这个丫头。
琉笙拽着相思的胳臂不耐烦地直嚷嚷:“快走吧,快走吧,你在这青楼前凑什么热闹。”
她“嘿嘿”笑着推开了他的手,自袖中取出胭脂,一扔。
小丫头机灵,稳稳接在手里,略一打量,复将目光投向了楼下。
似乎有点不太明白,有这么多漂亮的姐姐在,这个胖嘟嘟的道童,为何却独独青睐于她。
叶相思意味深长的笑着。
明日一早,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昨夜那两名俊俏的小道童。
而到了晚间,花街柳巷中谈论的,便是让其中一位小道童动了凡心的女子,如何如何绝色,如何如何魅人了。
不论凡间还是天上,流言总是越传越玄乎的。
自此,声名大噪,锦衣玉食便不在话下。若再能得个知心人搭救,逃离苦海,便也算圆满了。
没办法,她总是会这么突如其来的爱心泛滥。
琉笙只道她连青楼女子都要来调戏,便扯着她的胳臂,要将她拽走。
临走,她还不忘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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