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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养成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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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里忽然间浮现天帝的身影,忽然间升上一股恨意。他也是师父的弟子,为何能够让师父代她受刑?为何又对师父真的动刑?
  转眼望向师父的面容。他明明难受得无法支撑,为什么要隐藏起来,为什么怕她知道……
  这样烛火烧完了一支又一支,两两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她就这样抱着师父睡着,好像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两两望着方才变出的沙漏,天界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夜。下界的时间,也有一整年了。
  玉宸还没有醒来。两两倚靠着他的面颊,这一天来因为惶急而不敢流的泪水,忍不住顺着两人的面上流下去。两两望着他的脸,自言自语说:“这样……好像师父哭了。”
  伤药每天都要换。沙漏的杀流光了,她便将那裹布从他的身上取下来擦药。望见他小腹上已经有几道较浅的伤口,在师父的仙身上开始愈合,她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了吻。
  嘴巴才刚贴在伤口之上,忽然一个沉声从头顶问出来:“你在做什么?”
  ……
  ……
  这个……两两抬眼一瞧,师父果然醒来了,正皱着眉头打量下来,眼神有些不善。
  “弟子……弟子在给您擦药。”两两低了头,不敢让他瞧见面上羞得绯红的脸颊,心想师父怎么这个时候便醒了,如此难堪以后还怎么面对啊!
  “擦药原来是用舌头,吾也头一次听说。”
  他的声音还很虚弱,这样听起来,倒是没有威严只有温和了。两两仍旧低着头,继续拿着小瓶里的伤药,用指头肚一点一点地抹去,听到他时而忍疼地闷哼声。
  两两想起了昨夜,口里嘟囔说:“佛教原来是要抱着背,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玉宸眉头一挑,问:“什么佛教抱着背?”
  两两手一抖,想起师父的灵力非常,哪里有他听不到的悄悄话。但他这么一问,她心里却凉了半截。他竟然将昨天的情动都忘记了不成?那……那番摄去她心魄的表白,也是流水落花春去也?
  不行,不行,两两坐起身来问:“您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
  玉宸说:“昨晚便在榻上养伤……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两两问:“师父一直在榻上养伤么?”
  玉宸低眉答:“便是养伤养睡着了,却令你发现,如今□半身与你这弟子相对,吾只觉得有些……”
  两两自己的伤养了两日,因为有摩苏罗的气韵和血液,已经好得差不多。她自是活蹦乱跳,精神清明,如今听得师父的意思,好像是要将昨夜一笔勾销,不知道哪里就来了勇气地在他面颊一吻。随后眼睛去望他,见他一愣,好似勾起了昨夜一些模糊的记忆,却丝毫没有反抗和厌恶,于是又大了胆子啄了啄他的嘴唇。然后不等他发声,自己先学着无垠的逃跑神功便飞了出去。
  出来之后,伸出手掌扇去脸上的燥热。想到师父受伤太多,身子难以移动,否则就会牵动伤口,心里不知怎的生了愧疚之心。如果师父能一直顺从地像只小羔羊,认她这样宰割下去,好像……好像……也不错……
  这样大逆不道着实是不肖,两两低头瞧着地上生长的野草。忽然便觉得师父说的也不尽然正确。万物之中天界不登记在册,冥界不留其名的,好似就是这些野草。野草蔓生,介乎五行之内,却又出乎六界管辖,灵气笼罩之下,在神界就为灵草,在仙界为仙草,在凡间为杂草,在冥界为鬼草,在妖界是妖草。她想了想自己,不正如这草。于六界之地穿越,时而为人,时而为仙,时而冥主时而妖魔……这就是她的命途吗?摩苏罗要她照镜成神,将她的神识在她脑袋里唤醒。她的命途就是像树上的猴子,从这一世,跳到那一世。
  “昨夜,吾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玉宸身披一件薄袍挪着步子立在门前,低头望着她。
  两两起身将他扶着,握上他的一只手。他的手上已经不再滚烫,想来昨夜她输入的真气还是顶了一些效用。
  “师父怕说了什么……现在要收回去吗?”两两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泉眼。她叹一声,扶着他向外望去。如此寂静的虚空,若是连昨夜的亲昵都抹去了,还剩下的就只是一对相顾无言的师徒了。
  玉宸微微笑一声,侧目望了望她,也向远处瞧去,一边说:“吾自从奉大帝之命,守护天地不受妖孽侵蚀,已经十数万年。十数万年间,以为早已经淡去五蕴六尘,将自己当做出世之人,只没料到一受伤,心也乱了大半。”
  两两静静听着,只觉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伤人的话了。
  玉宸继续说:“昨夜说了什么话,以后吾不会再说。但吾心里有数,必当谨记,此诺永存。”
  两两心头温热,嘴里却说:“怕你……怕你抵赖。”
  玉宸不解:“吾为何抵赖?”
  两两偏头:“以后伤好了就不说了,就是抵赖。”
  玉宸浅笑一声:“吾没有力气和你争辩。上次为你治伤所泡的药浴,是上古时大神们的治愈方子。吾打算现下泡一泡。”
  两两眼睛瞪圆了说:“师父我也有伤,一起泡吧?”
  玉宸摇摇头,笑而不语。
  两两觉得对付师父,一定要像背佛经一样引经据典:“庄子曰,同槛而浴。我要一个大澡盆在这草地的中央,我要温泉水滑,云开雾浪。”
  草地缓缓开化,变为一个温泉池塘。氤氲的气息飘荡,便知道水温正是暖和。两两回头问他:“师父,怎么样?”
  玉宸仰天无奈一望,说:“你又好像在昆吾宫时一样淘气了。”
  两两不亦乐乎,伸手便要脱下他的衣服。师父现在还是小羔羊,躲吧,走不动,动吧,不庄重,没奈何,好汉一条脱就给她脱吧。
  脱完了上衣,师父向前挪动进暖池子,艰难端坐下来开始运气修身。两两将那药水倒下去,药水中果然有神界的灵气,治愈之说恐怕不是假的。
  两两想了想,对着天上说:“拿两件月白四时衣来。”
  这可是当年天帝赐浴时候专门做的衣裳,轻薄精美世上没有可比拟的。两两偷了师父那件藏在自己屋子里,如今能够拿出来再派用场。师父穿那件衣裳时,她就化作小虫在外面偷看,只觉那衣裳虽然掩盖住师父的身躯,却薄薄地贴在他身上,更加令人垂涎欲滴。
  衣裳一招即来,她自己将一件包在身上,坐在水池里,坐在师父的对面端详他。
  他已经闭上双眼凝神运气,她就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听他吐出一缕长息,说:“你的伤只要泡上三日,便能痊愈。”
  两两说:“无妨,弟子以后一定要每天都和师父一起泡,泡到师父身上的全部疤痕都消散为止。”
  玉宸睁开眼睛,眼角微弯不说话。
  她的衣裳太轻薄,雾气也将那水面上漂浮着的衣角给吹起来,倒像开放的白莲。他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用那衣裳裹着她胸前,正在努力看着他身上的疤痕变浅,专注的模样倒好像以前听他弹琴时一般。
  只是那把琴……昔年大战,琴毁人亡。在与妖皇一战前他已经深受重伤,而妖皇的力量与摩苏罗神脉同一系,如若摩苏罗神力不出,天界将会夭亡。这世界上唯有她能够融汇摩苏罗的血,也唯有神血浸染的身体,拥有能够再生的腿骨。情况危急,他只有想到那一个办法。
  那时他便想着,无论如何难支,也要将自己残余的身体留回昆吾宫中,将自己的余魄伴随着她再死去。只是回去之时,却没能再找到她。原来她早已经离去……这样也好。
  那时的心思并不像现在如此鲜明。她是他疼爱的徒弟罢了,是摩苏罗气泽选定的继承神身之人。他一向看她与别的徒弟不一样,但究竟是有多不一样……等到这千年后的一睁眼,再望见她,只觉得半世苍茫,唯有眼前这一张面容清晰如昨,始终如一。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果然好早……还是迟了点,明天再赶早一点写,吼吼~
  师父说,吾有一瞬感受不到你了。
  所以……都在水里冒个头,让师父感受感受……

  ☆、第56章 不速之客

  沐浴之后裹着那薄如蝉翼的月白四时衣出来;湿湿滑滑的贴在身上;将她周身的玲珑曲致凸显出来。
  玉宸也缓慢地站起,将那衣裳披着遮掩住伤口,随她站在池边上。池子里蒸腾的飘雾萦绕两人身侧,两人相视立着,谁也不说话地站了一会儿。两两是想说什么又害羞,玉宸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两两还是忍不住尴尬开口了,说:“我当时收了一些无患子在旧的衣裳里面,种下之后呢,按照天界的时间;一天便能长成人来高的树苗;几天便能长成大树了。到时候拿来做荚皂,洗澡就会有泡泡。”
  原本脸就热得通红,这会儿更是羞得头要低到地底下。
  玉宸思了思:“吾也有一物,做了良久。只是当日开坛未带在身上。当日寻不到你,算知你出事便去了刑天台,将那物忘下了。”
  他心里一想,手一招,便招出一个风铃小猪。这回他将风铃布团子上真的画了两个圆圆的眼睛,大猪鼻子,瞧上去十分童趣。
  那风铃小猪忽然跳在半空说:“好闷,好热,男主人又看女主人洗澡。”
  玉宸瞥一眼,“话多。”
  小猪转到两两肩头上使劲摇晃屁股底下的铃铛:“女主人,我心跳好快。”
  两两噗嗤一笑,这家伙摇铃铛当作心跳,还没回过神来,小猪又说:“女主人,我要亲亲。”说着就飞到她嘴巴前面,用布团子在她嘴巴上碰来碰去。
  玉宸伸手把它抓来,面上装作镇定自若:“吾改造一下。”
  两两知道,这风铃小猪里放着的是师父的灵识,灵识如此蠢蠢欲动,岂不是师父的心思在蠢蠢欲动嘛。
  玉宸抓着小猪便转身向屋子走去,两两一边暗暗得意,一边紧跟上。却见他停下来侧头:“你不是要种树吗?”
  两两只好说:“是,弟子去种。”
  小猪在他手里继续妖皇屁股下面的铃铛,声音叮叮不停地响。这灵识分得实是失败,玉宸叹一口气,回去研究到底分出哪里的来,能显得这小猪沉稳些。
  两两在外面挖了坑刨了土,把种子种下去。守着天光坐了一个晌午,终于看到窜出了苗。掐指算算人间世界已经过了四个月,四个月才长出小苗,好似是慢了一些。两两说要有水,于是就有了水,她继续地浇灌这小苗苗,等着立刻结出皂皂来,然后……
  她正在遐想用自己做的皂皂来给师父擦身上,滑溜溜地从左手顺着左胳膊涂抹到肩膀,再顺着肩膀向右手涂下去,然后涂后背,再后涂前胸,再来……再来涂在自己前胸上,然后胸贴胸……
  一会儿被自己的想法给震住了,她这是在想什么?这个虚空之境纯粹就是靡靡之境,让人沉沦无边意欲的魔窟……可是好喜欢啊怎么办?
  风铃小猪摇晃摇晃地飞了过来,说:“想要浇水。”
  两两将水壶递给它,小猪没有手,但还是可以用意念催动这个水壶向下倒出水来。两两也吃了一惊,不知道原来师父的灵识要比虚夷当初分出来的强大得多,它已经不止是一个会说话的玩偶风铃,而是一个能够使用意念控制的帮手了。
  如此几日,她每天和小猪种树浇水,师父每天泡浴疗伤,倒也是悠闲。原本以为降魔塔内便这般惬意地过去了,可惜好景总是不长。
  这日虚空境的大门再次开启,这门里面的人开不了,外面的人却可以进来,着实是个神奇的设置。
  两两正在瞧着无患逐渐壮大成她的高度,正期待着傍晚时能不能结出果实,却忽然一转身,望见一个手拿摇扇,面容清俊的男子。
  小猪忽然躲在她的身后,以低低的传音说:“男主人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这里,他隐身躲藏了。”
  两两虽然不知道师父是如何进了降魔塔,但势必甚是隐秘。
  那清俊男子四处找寻一阵,张口便说:“来席子。”说罢便坐在席上对她说:“听说塔内新来一位真魔,拂逆特来会一会。只是拂逆不能久站,就见罪于礼数了。”
  这人说话娴雅温和,额头堕魔标记隐现,两两料得应该是塔里的老人。拂逆,这个名字她没听说过,但他举止之中看上去好像没有力气,似乎……
  两两用灵力瞧了瞧他丹田,果然是没有半点的修为。看来也是受了什么天刑废去了修为,才被打入到降魔塔中的。
  两两也在席上坐下,而树已经半长成,此时倒是成了大叔底下好乘凉。她问:“我被关在虚空境中不能出入,您这会儿进来,可就出不去了。”
  拂逆一笑:“非也。这虚空之境困住的就是修为深沉的人,困不住我。我在这塔中正如空气,潇洒自在,来去无踪。”
  原来是因为这个……自然,没有修为的魔就没了威胁,只要不让他出塔就没什么危害。两两说:“我没什么稀奇的,以后在塔中,也就种种花草聊此残生了,没法像前辈悠然游荡各处。”
  拂逆摇摇扇子:“这虚空境并不是不能破,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破。虚空境中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所思所想,进去的人恐怕不想再出来,除非寂寞极了……
  他的眼睛望着树枝。两两循着他目光一看,才知道风铃小猪自己把自己系在树梢上,装作一个死物。
  “就像那风铃,无风便无法摇动。这种寂寞一个魔能够承受多久?若是如此心静,又怎会成魔?”
  两两抿唇笑,露出了本心:“你怎么知道我寂寞?”
  “哦?”拂逆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若是不寂寞,空无一物也不寂寞。变化出这么多东西,还种出有生命的无患树,可见是寂寞深重了。”
  这人跑来问她寂不寂寞,言语之中似是要引诱她破出虚空之境。她其实也很好奇,因为这虚空之境除了那个可以进入的门,再找不到什么界线。
  “那我当请前辈指教,如果我寂寞了,该怎么解脱呢?”
  拂逆手掌一挥,随着心念变出一盘茶壶茶杯。他给两两倒了一杯,自己抿一杯,说:“你要是想解脱,就用你强大的术法将这个幻境击碎便是了。击碎虚空境,你就会看到许多比你弱小,或是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强大的真魔,他们就在你这天空地底,幻境周围。”
  “听起来外面的世界可不怎么样。”两两起身道:“茶也喝了,人也见了,不巧的是,你只瞧见我独自一人,瞧不见我乐在其中,请您回去吧。”
  拂逆站起笑说:“你从虚空之境出来的那日,拂逆必当相迎。”他这笑胸有成竹,料定她一定会击破虚空境出来一样。
  看他走到那门前即消失,两两忍不住在四周打量。原来这里也是有结界可以击碎的?
  正想着,忽然熟悉又甜蜜的沉声在耳边说:“人言挑逗便起了妄心,觉得陪着吾寂寞了?”
  转头一看,师父现身在自己身后。她二话不说扑在他身上:“不寂寞不寂寞,摸摸师父就不寂寞。”
  玉宸皱了皱眉头:“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手却围在她腰上。
  她正把头枕在他胸前享受,却听后面哗啦一声,折下一根树枝。风铃小猪赶忙飞起来说:“我太重了,压塌小树了?”
  两两奇怪:“怎么会呢。”正瞧向那树,忽然发觉它的枝叶渐渐枯萎,不到顷刻便成了一颗枯树。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方才那个人?”两两仔细回想,那拂逆身上没有修为,怎么会将她的树弄枯萎了?
  玉宸皱了皱眉,道:“看来除了那些无根之草,其他生命都无法再虚空之境存货。这颗树种不该长出生命,长出来也会被当做违逆天命变成虚空死物。死物可以随便拿来和消失,但活物就只有……死。”
  两两一震,活物会死,那么她呢?师父呢?
  玉宸揉揉她的脑袋:“傻丫头,吾与你皆不食五谷,自然不会死。虚空之境,人只要修身到虚空之心境,自然可以待得下去。”
  人的心哪能虚空?这样待下去的确是迟早要寂寞的。
  玉宸见她已经被那拂逆的几句话便迷惑了,就知道拂逆必不简单。他一时也想不起拂逆到底是什么人,但总归是有些面熟。
  两两望着那树,心里的陡然酸楚。那树曾是虚夷的象征,他说树在便是他陪着她。如今树死,便像是又重演当日他七窍流血闭目的惨状。
  玉宸拉过她的手腕,让她看着他说:“你想的人就在面前的身体里。这棵树,难道比吾更真实?”
  两两说:“真实吗?如果此时,虚夷就会吻我了。”
  玉宸愣了一愣,见她还要回头去瞧那枯树,只有捧着她的脑袋吻下去。舌头穿过唇齿舔舐着她,过了一会儿听到她口中胡乱地说:“呀,树上留着果子,可以做荚皂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脚的写亲吻已经没啥感觉了,亲太多了,下次还是得动真格的

  ☆、第57章 大欢喜心

  两两第二天一觉睡醒;就开始认真地研究了一番无患子;想起小时候在昆吾宫藏书阁里看的做法,于是自己尝试,又是煮又是捣;屋子里全都是奇怪的皂子味道。小猪也不愿意在里面待了,出来在温泉池子上围着玉宸飞来飞去。眼见两两要出来;把风的小猪连忙大叫:“不好,女主人要出来放皂子了;臭臭!快逃跑!”
  玉宸一边疗伤一边淡定自若地道:“吾能逃到哪里?”
  小猪说:“隐身,隐身!”
  玉宸感受到虚空境中有人闯入;随即隐身,前往查看,却见到是昨天那个说话间迷惑人心的拂逆。这次他自带了一盒茶壶杯盏,在昨天的枯树前变出石桌石凳,将杯盏放上去倒好了茶。
  这人再来是何意?终究不会是闲得无聊来喝茶这么简单。玉宸想了想,捏个变化变成两两的样子走上前去。
  拂逆已坐在树前自斟自饮,见她走过来便道:“塔中寻不到安静的去处,只好再来叨扰。”
  玉宸在他对面坐下,用两两的声音说:“看来寂寞的乃是你自己。”
  拂逆望向她,眼神里有着打量:“今日见你,气质与昨日不同,是虚空境让你静心了?”他望一眼对方头顶的枯树,笑说:“你今天的面容望着慈悲谨严,若是树未枯,倒是像在树下顿悟大道的意味了。”
  玉宸微微一笑:“我倒是没有顿悟,但拂逆公子却似乎是来为我讲大道理的。”
  拂逆讶然:“你怎知外人称呼我公子?”
  玉宸审视他,道:“你举止装束,一应按照凡人雅士之打扮,又好辩口才讲道理,应该喜欢被如此称呼。”
  拂逆一笑:“你确与昨日大不相同,面容足够淡泊,心思足够紧密,本公子说什么恐怕也听不进去了。”他那狐疑地将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心想,昨天不过是个喜怒尚形于色的小魔,如今怎么光是眼前这一副冰雪冷淡的面容,便让他觉得刀枪不入了?
  玉宸抿一口茶,说道:“我倒是想起你是谁了。当年伏羲大帝的一个分/身入魔,为开辟魔宫六韧酿下灾祸,生灵涂炭。大帝一怒之下,令诸神下血咒,如若入魔便即刻魂飞魄散。然而此魔得以在魔宫六韧建立帝国,从而便成为魔界。魔王之有双生一子一女,女曰祭容,男曰拂逆。后来魔王死后,两双生子都被卸去修为关入降魔塔,结果那一女逃脱出塔重回魔宫,自称魔尊,前段时日还曾作祟;那一男留在塔中,我倒是不知他没有修为,又是怎么保全自身的。”
  拂逆一禀站起,面露惊骇神色:“你竟然知道我的来历?”
  玉宸也站起,声音平静无波:“对于我之来历你心中想必已清楚一二,所以你才两次来找我。依我之见,你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如若得到你心中的答案,就会对我加以利用。而我亦如是。”
  拂逆愣了顷刻,忽然一笑:“这么说来,你与我倒很相配。”
  玉宸挥袖用劲力将他推倒虚空境门边:“不送。”
  拂逆正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正要迈出门去,却听不远处池塘里扑通一声,忽然警觉去看。池塘雾气蒙蒙,约莫看见有肌肤之色。玉宸又是将袖一挥,那边的肌肤色模糊影子从雾气中露出来,拂逆看去,原来是一大块泥石。
  他回头望一眼她,满面不解地走了出去。
  玉宸变回原样,在门前设了一个铃铛,以后此人再来便会警醒。他这回入降魔塔,并不是单纯陪着两两,而是要借此机会了解魔界如今的情况。祭容在外想要与白戟合谋,目的是为了降魔塔。那么是否降魔塔内也蠢蠢欲动?魔王之子拂逆主动找上门来,必然是知道两两与摩苏罗的一些渊源,妄图利用她。他就更要知道他们的目的。
  小猪忽然从池塘边飞过来,大叫说:“女主人变成石头了,女主人变成石头了!”
  玉宸一听,眉目便舒展开来,走进水里将石头诀给解开,说:“怎么会掉下水里,好大声响。”
  石头变成两两,然而她的身子却是光光得露在外面,两两看他就在面前,赶忙地钻到水下,显然是脸红了不敢让人看见。憋了一会儿气才从水里钻出来说:“我方才做了很多皂丸子,结果临到池塘边掉在地上,我脚底踩到一滑,就扑通一摔摔下来了,水砸得屁股疼。”
  这水里太热,玉宸的伤又没有好,心神忽然一荡漾,就势将她的身体压在池塘边的石壁上。他那薄纱的裤脚在水中和她两腿交缠,双手搂着她紧贴在自己身上,那前胸的柔软黏腻与他的胸膛一样滚烫。他抱了良久,只听两两说:“师父要……我?”
  玉宸想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她的身体,目光中有了些前些日子没有的浑浊和说:“吾与你之间,还是不要有太深的眷恋。吾若是要了你,就让你无法拔除这眷恋了。”
  两两心里一凉:“为什么不能眷恋?师父不会又想抛下我?”她心里一害怕:“还是您这伤……”
  玉宸背过身坐下,长吁一口气稳定心神:“不必担忧吾……”
  两两前去抱住他:“弟子不明白,请师父给指明啊。”
  玉宸叹口气:“吾算出了将来的一些事情,必不能让你再沉沦这种感情。”
  两两什么也听不明白:“但师父没有沉沦吗?你我都沉沦了。”她将池塘边的皂丸子拿来,一声不响地抹在玉宸的发间,轻轻揉他的长发,细细地说:“我们……我们就不能顺从心意吗,师父的诺言,随我之心……”
  终究伤还是太重,定力大减,她这么一说,他便仿若将他算出的那些烦恼抛诸脑后。他转身抱住她亲吻,将她重新抵在一旁的水壁上。两人温热的喘息交/缠,到了最后还是无法抑制。水面浮荡,水下暗涌,皂泡顺着两人身上铺开滴下,变作飞起的幻梦。两两的面上忽然通红,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别,别抛下我……”
  (额,真的不敢写,再写就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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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榻上,这么一睡就是一整夜。两两醒来还是不愿穿衣裳,就是要同他抱在一起,咬一咬他胸膛紧实的肉肉,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玉宸望见她嘴边一直挂着笑容,心中深重的担忧更重。他们两人这样一来,以后便算是万劫不复了。这份情到了现在,将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连。他脑中不禁回荡那日的佛经,她低声在他耳边背:“即如我至尽未来世,能为护法不?可从我护诸行人,莫作障碍不?又依我以后莫作毒心不耶?”
  他低头吻一吻两两说:“你背过的,可要记住。业障和恶心,永远都不可有。”
  两两怀抱他:“就当做师父这是在用欢喜心渡化我,我以后可不敢有魔心业障了。”
  玉宸下巴抵着她头:“吾也不是佛中人,佛者听吾谈欢喜心,便要将吾扫荡了。然吾和你在一起,实欢喜也。不要离开吾。”
  两两从没见过他说这样的软话,是软到骨子里,酥在心窍上。可为什么他有淡淡的愁绪?也罢。这样一个冰冷高高在上的人儿,能在她面前露出世人不知的柔软,已经是她最独一无二的珍宝了。只是不知道,若是师父伤全好了,还会不会这么抱着她了?会不会又回到以前的心思寂静去了?
  抱着抱着,便又睡去。等再醒来时,身边的人却已经穿好衣裳,正襟危坐地闭着双眼。两两叫他也不理,推他也不动,好像一个石头人。
  元神出窍了?师父的元神去了哪里?怎么都没有告诉她?又是什么时候回来?两两望着这副身躯枯坐,做了不知多少时候,忽然一股空寂袭来,她光着身子走出房门。
  忽然门前铃声大作,那拂逆又来了。
  两两皱眉随手招来薄衣披上,关紧了房门出去。这虚空境实在奇怪,封印障碍术都不能用,以至于没法将师父的身体隐藏,也没法在虚空境门前罩个不能进来的封印,让这家伙来去自如像自己家一样,实在是烦恼!
  “又有什么事?”两两远远怒道。
  拂逆轻轻一摇扇,一身锦绣袍的睿智公子样表露无遗,那狭长眼眸一弯:“你先多穿件衣服再说话。”
  两两低头,才瞧身上这薄纱的是那月白四时衣,实在透明,赶忙伸手招来厚袍披上,冷冷说:“你要是懂得不要闯进女子的闺房,就不会瞧见了。”
  拂逆笑:“我不怕瞧,怕的是你啊。”
  两两哼一声:“我也不怕瞧!”
  拂逆走近:“那便瞧瞧?”
  两两伸手一掌推出去,他便飞出去几丈,翻仰在地吐了口血。真是不知好歹,两两打算再一掌把他推出去,以后他还敢来,就次次推他,看他要命还是不要。
  拂逆倒在地上,一边爬起,一边犹在笑着说:“十万年里,也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可是头一个,也只能是唯一一个。”
  两两蔑视望他一眼:“你说的没错,那是因为你命丧在此!”说着又一掌推出去。然而这次的力道却柔和,只是将他推出门外,令那空虚境门关上。
  她方才听他说十万年间没人敢对他动手,便知道他不简单。绝对不能初来乍到,脚跟没有站稳就将他打死了。唉,师父到底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开门瞧着他的身躯,端坐如佛,知道他留□躯是为了让她放心。小猪从房间里飞了出来,盘旋一圈在她耳边说:“因为男主人公的力量减弱,妖皇的神心快要解封,他务必要去重新封印。男主人说要等他回来,还说有他身子和小猪在,女主人一定乖乖的。”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内容的人物线也缕出来大概了,这次不算肉,下卷才要肉的,表捉急。。不过现在真的不敢写肉啊,随时会被锁,而且其实我已经非常清水的了……

  ☆、第58章 五行玄灭

  两两在玉宸身旁守了三天;这日醒来正从他后背抱了抱;伸在他前胸的手上却忽然有些湿润;她拿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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