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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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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听!你必须知道,不然姐姐的消失,就太没有价值了!而且我想……她也应该渴望让你知道,让你所有回应的吧。”拿住烛台,含草从激动到难过,眼泪甚至在眼眶里打着小转儿了。

“她不应该的,不应该的……”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不能举起双手,掩住耳朵,第一次他是那么希望,自己可以马上死去,不用再担负那么令他恐吓的结果。

“她喜欢你,石老板……非常非常的喜欢……”含草侧过头,看着黑帐,思绪却在恍惚之间。

“不……不……你是骗我的……”岚实不停用自己的声音遮盖住含草的声音,他在麻痹自己,在逃避现实。

“我没有骗你,哼!枉你风情一时,笑骂与达官贵人之人,看遍痴男怨女,最后竟是连自己的事情,都看不清楚了嘛?”含草一伸手,一把掐住岚实那僵硬的脖子。

“我……唔……”

“不要为难他……不要……求你,含草……”

岚实刚被掐的难以呼吸,却听飘渺间传来哀求之声,似远似近,而他脖子上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咳咳……百……百香……”岚实对那温柔的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姐姐!!”拿着烛台,含草心急如焚,拔腿就往密道的出口跑去,跌撞间,也不巧正好碰在允瑶的轮椅上,点点红烛泪也被撞的落下,滴在允瑶的衣衫上。

“含草……你这是?”允瑶扶住轮椅,控制住它的方向。

“染呢?那丫头还没回来嘛?”含草急得直跺脚,就差上蹿下跳了。

“没有呢……我……”

“哎……问你也没用,我就不信,我翻了皇宫还找不到她!”

允瑶还没说完,含草便立刻丢下一句,快步的向外冲去。允瑶已知拦不住含草,也就不再纠结,只是推着轮椅来到岚实床前,但此时的岚实还在惊异之间,并无感觉,直到许久之后,才沙哑的说道:“我能不能再见百香一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陛下……陛下啊!!”

捂着肩膀,哭得撕心裂肺,綪染冲入灼烟宫,在门外守着的禁卫军也不敢拦着,就这么看着她一身的血跑进了寝宫内,却只能私下议论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刹沫刚刚从外面进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便马上急招了太医过来,等候传召。

綪染哭着扑向女皇的床榻,女皇正是刚醒,于是马上就瞧见了綪染这番的惨状,不由心如刀割,颤着手,痛怒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谁!谁欺负你了?端木茶呢?”

“呜呜呜……陛下,今儿个本想着也不出宫,就没让端木跟着,可哪知……哪知突然有人冲了进来,拿刀便挥,还大骂綪儿妖媚祸主!”綪染张开满手是血的手,泪流满面,哽咽的说道。

“是谁?谁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带兵刃入灼天宫?来人!来人啊!!!太医呢!快传太医!!”女皇涨红了脸,揪着床铺,气哑了嗓子吼道。

刹沫一听便离开推门而入,低头应道:“陛下……”

太医也随后进入房内,来到綪染身旁,行了一礼后,开始拿出工具,剪开了綪染的衣衫,此时伤口涌出的血早已粘在了皮肤上。

“去查!有刺客……居然伤了叶殿从,你们到底是怎么守的!都偷懒去了嘛?”女皇不能起身,可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整个人几乎都要弹起来了,胸口快速的起伏着,似乎心都能在此刻被呕吐出来。

“这……陛下,我们巡逻时确实未见此人……”刹沫将头按的更低,心里打起了小鼓。

“难道她这一身血,是自己弄的?”女皇怒笑。

“不……不……这……”刹沫偷偷瞄了眼那血淋淋的伤口,暗猜那凶手应是武功高强之人,否则,也不能那么轻易的混入宫中。

“是因为那位……恐怕连刹沫统领也不敢管吧。”綪染见刹沫被女皇逼问的说不出话来,就正好抓住此机会,讽刺的说道。

“殿从大人?”刹沫不解。

女皇倒是听出了门道,拉住綪染的手道:“你是不是看清楚那人了?也认识那人了?说!是谁?你别怕,朕给你做主!”

“陛下……綪儿就算说了……恐怕陛下也没有办法。”说着綪染摇摇头,假装转头去看太医用热帕子为自己洗净伤口,弄下衣片。

女皇远看那几乎露骨的伤口,双目冒火,狠狠的说道:“无妨,这里都是朕的人,你说!你说!朕还没死呢,就已经有人如此胆大包天了!!那么日后是不是还要往朕的脖子上来一刀啊?”

“陛下……你别动气啊……嘶!”綪染想去安慰女皇,可怎奈动了伤口,原本被血液糊住的伤口又开始顺着胳膊流血了。

“陛下……这……恐怕要动针。”老太医看着伤口,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已经严重至此了吗?”女皇不忍道。

“是,只有动针,才有可能不留疤痕,或者疤痕浅……”老太医比了比伤口,叹气道,这明明就不是锐器做致,凶手的用心太歹毒了。

“可……这痛苦……”女皇犹豫道,她也是实在不想綪染受苦,可若是那美丽,无暇的身体有了瑕疵……

“陛下,我也是女子,这点痛,算不得什么。”綪染当然知道她的用心,便笑着劝道。

“行是行,但是!你要告诉朕,到底是谁害你的。”女皇顺水推舟道。

“哎……陛下真要知道嘛?”綪染忍着失血的眩晕,坚持道。

“说!”

“也罢,即便陛下不可动她,可知道了,日后也好防范……”綪染甩了甩头,为了这场戏,她可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又加上刚才受伤,还遇上六叔刁难,早就体力不支了。

“是谁?”女皇睁大眼睛。

“是陛下的老师……刑老……老将军……”达到目的,綪染已是满眼的金星,但还强撑着意念,拉着老太医的袖子道:“趁我晕,缝……”

还没说完,綪染就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双眼一黑,就晕厥了过去,留下屋内4人,惊得手忙脚乱,而此时如同火烧眉毛般的含草则刚一入灼天宫就被周围巡逻的禁卫军盯上了……

“该死的,那丫头到底住在什么地方?”被追的气喘吁吁,含草背靠在一处专门堆放杂物的房屋后墙处躲避,暂时休息。

“刚刚有没有一个刺客从这儿过?”似有一队禁卫军追来,抓住一个宫奴就问道,含草赶忙屏住呼吸,缩着身体往里靠去。

“没……看到啊?”宫奴被吓的直哆嗦,小声回道。

领队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宫奴,见其不似说谎,就松开了他,一招手吼道:“走,说不定朝那个方向去了。”

所有人应了一声,一路跑步,跟着领队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听着那脚步走远,含草松了口气,可再一侧身,猛然间眼前一片阴影,再是反映,已经迟了,那人的手已然捂住她的嘴巴,让她不能出声了。

“嘘!是我,别出声。”羽站在含草身后,轻轻说道。

“唔……呼!是……是你啊!你想吓死人啊。”拍着胸口,含草猛的一靠墙壁,大口喘气,狠狠的瞪了眼羽,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没在綪染身边儿吗?”

“没,小姐并不知道我出来了,我正赶着回去,却发现官兵正在四处搜人,就顺着人过来了,没想到是你,你怎么没走地道,到处这么溜达啊?”羽放下手,提着剑,小心的说道。

“我……我急着找綪染嘛……我姐姐她……喂,你脸怎么了?”含草转头惊讶的看着羽脸上,那还留着血的伤口,看那样子好像是鞭子抽出来的。

“没事!”羽用手随意的摸了一下,可神色却意外的黯然了不少。

“啧啧,没想到身手如此之好的你,居然也会受伤,怎么?遇上高手了?”含草到没怎么多心,只是以为羽是因为一时不察,才导致失误受伤,所以才用如此轻松的口气调侃着。

“唔……恩,对了,你找小姐何事?”可是显然,羽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别以为,我天天都很闲。”对于姐姐的事情,含草也不想多说。

“好,那咱们走吧……”

还不等含草再说什么,羽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嗖的一声跃上了房顶,几个眨眼窜跳之后,就不见踪影了,然而这个举动到不像是羽急着带含草去见綪染,反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掩饰的味道……

允瑶推着轮椅,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徘徊在书橱旁,他已经像这样茶不思,饭不想7;8天了。这其中羽也来找过他,告知他綪染近日突然有事,不能前来,让他多保重身体之类的,可他一天天加剧的担忧,却从没减弱过,就是从那日綪染未归开始,再加上含草回来后,支支吾吾的不敢面对他,让他越发的觉得,这其中定有重大的事情,然而却无从查起。

他也曾经想过,重新拿出那块圣门的令牌,可思来前因后果,他则只能退缩,重新将其藏好,只因,圣门对于如今已知部分真相的允瑶来说,很显然的,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可又无法弃之。

但,就是这段几乎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时间,似乎就像是定格了一般,没有了尽头,因为綪染直到15天后,依旧还是没有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芩儿一路小跑,青着脸跨进了房门。

“什……什么不好了?染怎么了?说啊!她怎么了?”听到不好二字,允瑶如遭雷击一般,手忙脚乱的推着轮椅迎了过来。

“小姐?小姐没事啊,不是在灼天宫里嘛?”芩儿拉了拉缩在衣领中的发丝,被问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有什么不好?”一听不是綪染,允瑶虽然松了口气,可也带出了浓浓的失望,无力的摊靠在轮椅上。

“我今儿个听咱宫门外守门的兵姐姐说,太女自从上次带兵离开烟都,一切都很顺利,可就是近期到了个不知名的小镇,本打算说要暂驻歇息的,哪知当天晚上就遭遇了突袭,近日战报归来,说是太女生死不明啊。”芩儿又是惋惜,又是惊叹,一会儿还转个圈,摆个架势,就这么连说带比划的,努力想要允瑶理解事情的严重性。

“她死不死,与我何干?”没什么兴趣的转过轮椅,就往屋里去,芩儿嘟嘟嘴,没趣的也准备出屋干活。

“等等,你说是太女……生死不明?”允瑶停住了轮椅,突然问道。

“是啊是啊!”芩儿以为允瑶又有了兴趣,马上跑了过来,闪着大眼,连连点头。

“这怕是不好啊……”允瑶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心惊,于是一把拉住芩儿,紧张道:“染,知道这个消息了嘛?她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留在灼天宫?那不是很危险吗?不行,芩儿你赶紧去……”

“少爷,少爷!我的好少爷,我的主夫大人喂,小姐是何许人也啊,她会不知,放心吧,就算是为了少爷,小姐也会想尽办法,不让自己受伤的。”芩儿偷偷翻了个白眼,推着允瑶往屋里去。

“可是……”允瑶还是觉得此时心神不宁,几乎让这种感觉,缠的快要疯了。

“公子……今儿个丰绣宫来贴了。”屋内两人还没说完话,正林便拿着烫金的帖子走了进来,一脸的烦恼。

“丰绣宫?给我帖子?”芩儿将轮椅转回,允瑶则看着糊涂。

“正是,说是……让公子无论如何,也要参加这次春日节。”正林递上帖子,允瑶接过,打开却是楞了。

“不是说,我产后体弱,任何的国家祭奠,后宫集会,都不参加吗?”这可是綪染一手安排的,允瑶当然也不愿意出门,露出马脚。

“这事儿,我也不知……”正林也实在看不透那位岩君的用心。

“而且,这些重要的祭奠,不是应该烟后发帖吗?”允瑶从来之前,就做了许多的功课,宫中的规矩,他也明白了不少,就单看岩君这一举动,已是越权了。

“哎……太女一倒,这天儿啊,要变啦!”正林并未回答,到是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芩儿道出了实话。

“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拿着宫贴,允瑶忽然觉得,手中竟有千斤重。

一百一十三章

春日节,一般是在春天快要结束,夏天快要到来之际,在这个季节里,若是往年,恐怕早就飘起了带着夏热的春风,以及满园的花香了。可惟独今年,春日节眼看将近,但似乎春姑娘就是不愿前来,连气候也跟着微寒不暖,周围的植物甚至连生长的周期都出现的变化,耐寒的花期更长,春夏的迟迟不长,就好似冬神舍不得离去一般。

“芩儿,你说今年的丁香,会开花嘛?”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细雨,允瑶望向远处,突然问道。

“这谁知道啊,暂这后宫又看不到,说不定已经长芽了吧。”芩儿拿着块抹布,哼着小曲擦着桌面,也陪着允瑶闲聊。这些日子里,允瑶总是满腹的心事,若是没人和他聊天,恐怕能好久好久不说话。

“想去看看……”允瑶摸着窗框,迟迟不愿关窗。

“哎……我也想回咱们那个小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帮着打理。”芩儿捏着抹布在盆里浸了浸,怀念的说道。

“芩儿,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允瑶忽然转过头,盯着干活的芩儿问道。

“唔……我和小姐差不多年纪,嘿嘿……也算是个老男人了。”芩儿不顾手湿,抓了抓头发,被提及此事,一向大大咧咧的芩儿,也不觉露出男儿羞涩。

“对不起……”允瑶正过脸儿,对着窗外,却是说给芩儿听的。

“什么?”芩儿停住手,望向允瑶,傻乎乎的问道。

“我耽误你了……”若不是他的存在,芩儿现在恐怕早已是几个孩子的爹爹了。

“少爷这是说哪里的话,若不是少爷小姐,芩儿早饿死了,哪里来耽误不耽误的。”知道允瑶心结,芩儿故作无所谓的甩甩帕子,笑着说道。

“要不……等染来,我让她把你送出去吧。”允瑶停顿了一会儿,又狠了狠心说道。

“怎么着?少爷,你不要我啦?”扔下抹布,芩儿几步来到允瑶身旁,噗通一声,就跪在他脚边了。

允瑶一看他跪,忙是慌乱的想扯他起来,怎奈芩儿赌气,一股子劲儿都往下坐,允瑶又是在轮椅上,竟是左拉右扯,也拽不起来,就只能长叹一声,罢休道:“你这又是何苦,我是为你着想,原是你担心我下半辈子没有着落,怕我被主人抛弃,怕我被转送她人,可如今染她真心对我,我又得了名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这里还有正林陪我……你,你不是还想着苍家的秋霜嘛?”

“那也不成,且别说,其他人我不信任,就说少爷你这身子骨,我怎么能放下你走,若是真走了,我下半辈子都不能安宁,再说了,这宫中那么危险,春日节宫中观灯祈福,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少爷此时想我走,也就是不想连累我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芩儿抓住允瑶的手,急急忙忙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何不顺了我的意思,你要离开这高墙,只需羽一臂之力,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允瑶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难免有丝尴尬,可春日节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底,再加上多日不见綪染的心慌,让他不得不为身边的人着想。

“既是如此简单的,就能离开皇宫,那么少爷为何不走?”芩儿摇头,反问道。

“我……”允瑶语塞。

“是因为少爷怎么也舍不得身在困境的小姐吧,那芩儿又怎能做个临危叛逃的奴才?”芩儿仰头带着埋怨的看着允瑶。

“我只是……”

“少爷,除了你这里,芩儿哪里都不去,除了你和小姐,我谁都不跟……”芩儿跪在地上,那样子就好似允瑶不答应,他便不起来了。

“你又何苦,你快点起来,别跪着了,再这么跪着,我可真生气了。”但,不论允瑶怎么说,芩儿就是不起来。

“少爷,就算我出去了,那又能怎么样,秋霜她……秋霜她应该已经下聘给别家了。”这事儿落在芩儿心中,似乎已经很久了,他其实早知道自己和那人无缘,小姐的复仇之路,少爷的无助脆弱,都让他放心不下,他怎么可能丢下一切,嫁给秋霜呢?何况,在认识秋霜之时,他就隐约听说过,秋霜的家乡,有一位未婚夫了……

“怎么会?那你……”允瑶从没想过,曾经那么喜爱芩儿的女子,居然会娶别的男子,他可一度认为芩儿这一辈子就只会嫁给秋霜了。

“少爷,别赶我走了,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芩儿将脸埋在允瑶的双手里,一时间,允瑶不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他,而芩儿则哀痛与这旧时的伤疤,一时无法适应。

外面的雨还在下,可屋内的人,却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还能不能看到丁香花开……

“陛下,刑老将军在殿外,已经跪了好久了。”

刹沫从外面进来,跪地禀报。

“让她跪,哼!居然持剑行凶到朕的灼天宫来了,当真以为朕死了嘛?”女皇躺在床上,侧过头,愤愤的说道。

“可……可老将军带着先帝御赐的宝剑,这样跪着,不妥吧。”对于这位老将军的战功,刹沫打心底是佩服的,但又不得不惋惜其自持功高,不顾后果的鲁莽性子,恐怕这一次,真是惹祸上身了。

“那她砍伤綪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妥?”女皇高声质问道。

“这……哎……”刹沫对此也不敢多言,只得站起,想转身出去,再吩咐人,想将老将军劝走。

“慢着!”门外,端木茶扶着綪染缓缓走了进来,綪染明显消瘦了不少,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让她看起来更加虚弱,缠着白纱的肩膀被吊起,防止无意间拉扯到伤口。

“叶殿从?”刹沫回身一躬。

“刑老将军在门口?”綪染白着嘴唇说道,自从她上次被刺之后,就住在女皇的寝宫内室,周围的禁卫军也比以往多出了一倍,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正是。”刹沫低头,她暗叫不好,今日刑将军恐怕凶多吉少。

“是嘛?她来做什么的?”綪染喘了口气,未露恨意。

“她……她是来拜见陛下的。”刹沫实在不好意思,说那刑天意就是为了綪染而来,还在大殿上,痛骂綪染魅惑主上,应遭千刀万剐。

“只是如此?”綪染冷笑。

“是,因为陛下许久未上朝,所以……”刹沫替刑天意掩饰的浑身是汗。

“陛下身体不适,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之前她也来过,不是都打发走了嘛?你们也清楚陛下的情况,可不能被这些外人瞧出什么来。”綪染故意将外人二字,说的清晰沉重。

“是、是……可能是刑老将军太担心陛下了,我这就让她回去。”刹沫心一紧,忙是要走。

“等等的,我只想问,刑老将军可以提剑而来?”綪染看着刹沫的后背,慢慢道。

“这……”刹沫身体一僵,不知如何应对。

“陛下可在这里呢,你可不能御前说谎啊。”綪染不慌不忙的逼迫道。

“这……这……是,是带了,可那是先帝亲赐的……”

“来人啊!去前殿,将刑天意擒住,此人以下犯上,竟携利刃求见陛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綪染根本不让刹沫说出那宝剑的来历,而是接着刹沫的话,就厉声将刑天意的罪名给定下了。

“可是!刑老将军她……”刹沫马上转过身,希望綪染可以改口,即便刑天意鲁莽斩伤朝廷命官,可她在军中威信极大,何况边关那几十万兵马,还在刑家人手里,这万一将此人扣下,就在此时此刻,后果……

“她已不是将军之身,更非太傅,怎么?我说的……不算嘛?”綪染沉下脸,扫视周围,门外应声而来的禁卫军,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看向刹沫。

“綪儿……她,她好歹也是朕的老师……她……”

“陛下!切莫夫人之仁啊!”綪染高声打断女皇小心翼翼的恳求,坚定的态度,已是不容商量了,“如今,她敢用剑斩我,枉顾陛下对她的信任,那么她日,就定会为了那些皇女,朝廷,断了陛下的性命!陛下……她一心尽忠的不是陛下,而是这灼烟国啊!”

“厄……哎……就如你的意思吧。”女皇挥挥手,闭上了眼睛,芝惠很快来到门旁,客气的请三人出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綪染扬起下巴,对着刹沫,笑着说道:“怎样?连陛下,都请不动你们了?”

即刻,刹沫未动,那一列精兵却已奔跑而出,直奔前殿了。

“哎,叶殿从……你又何苦呢?”刹沫已知此事无法挽回,就只能无奈的摇头闭眼,不忍去看那老将军被擒入狱。

“记住,不要交给刑部,要放在灼天宫的禁卫军内牢之中。”綪染没有回答她,只是吩咐了一声,便让端木茶扶着她,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刹沫远看那两人离去,自己却不知该去往何处,就只好来到殿外长廊之处,看着那风中的绵绵细雨,暗叹这无常的老天……

一百一十四章

“大人……”端木茶将綪染扶到软榻上坐下,却有些欲言又止。

“若是你想问刑天意的事情,那还是别问了……我现在不想提她。”綪染面露倦意,靠在软枕上,不耐烦的说道。

“我只是个人觉得,这样做,会对大人不利,如今突然间刑天意被擒,朝野上下,必会震动,怕是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在这其中参合,鼓动那些脑热缺乏判断之人,到处编排大人的不是。”端木茶到是没觉得擒住刑天意这样的朝廷忠臣有什么不妥,何况綪染做事也并不像真正祸国殃民之人,所以此事也应该有綪染自己的理由,端木茶单纯只是好奇而已。

“无妨,我又不是第一日被人说三道四,只是恐怕过不了多久,灼天宫前就会跪满了求情的官员,你记得不要让她们进殿内就是了。”綪染要是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是,可万一有人行动过激?”端木茶最讨厌遇上死脑筋的朝臣,她可是一直过着默默无闻的日子,直到遇上綪染,才被拉到这风头浪尖上。

“过激?”綪染讪笑,“事先准备好棺材,撞死几个,就用几个,银两从国库里出。”

“是……”端木茶应道。

綪染闭目,可好久不闻端木茶离去,于是又睁眼问道:“还有事?”

“这次春日节,似乎宫中准备大办。”端木茶从身后拿出几张折子递了过来。

“哦?大办就大办……呵,怎么?岩君殿下还没吸取陛下寿宴的教训吗?”没有接过折子,綪染只是笑着讽刺道。

端木茶拿着折子,以为綪染只是气愤后宫保护不周,才导致陛下中毒,如今整日缠绵病榻,所以补充道:“就是因为想要热闹点,为陛下冲冲喜,希望陛下可以尽快康复。”

“康复?呵……那为什么要递折子给陛下?不是自从前些日子太女中伏,生死未卜,朝堂上一切大小事务,都归二皇女管了嘛?”綪染接过折子,可并不想打开,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说是如此,可每年春日节,陛下都要点舞,跳头舞的,都要是名角,别人也不好做主。”端木茶也清楚如今女皇的处境,太女失踪,那么如今形势看来,皇储必会是二皇女无疑。

“呵,现在到想起陛下了,不过也是,在未确定太女是否不幸之前,她还需要留着陛下呢。”綪染到也不避讳的说道。

“不论如何,陛下现在暂时没有危险倒是,可我们不得不做准备……”端木茶自然知晓宫中丑恶,所以既然她已做出了选择,要站在綪染身后,也就必须要站在女帝身后,何况,若是女帝倒了,对于已然在众人眼中成为保皇派的她,肯定过不了以前那般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所以,你并不想,我关了刑天意,因为她手上的兵权?因为她是女皇的老师?”綪染拉了拉靠枕,笑道。

“恩,但是就算是她,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是个屏障罢了。”端木茶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綪染嘴角上翘,没有回她,只是慢慢打开折子,看着上面那一排排小字。

“有自荐?”綪染看完一排,愣了一下。

“恩,往日里颇有名气的舞娘,可以自荐,这是规矩,也让陛下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更是防止手下赛选之人,徇私舞弊。”端木茶知綪染不想再说刑天意,便也识趣转了话题。

“我原先听说,陛下有位表妹就是舞娘,能歌善舞,已是舞师了……”綪染忽然想起在艳妆阁时,常听别人说起此人,只是如今再谈,好似曾经如梦。

“恩,确实极好,陛下原本也甚是喜爱,只是……”端木茶犹豫了。

“是那舞姿也没压制住陛下猜疑的心,所以……现已不再人间了吧。”綪染已是深深了解了女皇的为人,好色,狡猾,善疑,当年她的同辈,应是绝根了。

“哎,帝王无情啊……”忍不住由衷一叹,却忽想起綪染是女皇的情人,所以端木茶马上改口道:“可对大人,倒是深情的很,可见动了真心。”

綪染不明所以的一笑,暗道若不是下药控制,恐怕自己早就是一堆白骨了,之后又觉这天变的厉害,局势太紧,便道:“端木,你可想过,去见见孟公子。”

“我……尚未准备……”端木茶一听綪染提及那人,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了。

“端木,你可怕死?”綪染合上折子,问道。

“呵,人生在世,谁能不死,可谁又能不怕?”端木茶到是实在,如实说道。

“那么,去见他吧,把什么都告诉他,然后……拿着虎符,去一趟御林军大营,记住要悄悄的。”綪染突然郑重的说道。

“御林军?大人……”端木茶手心一握,慌了。

“春日节……若是还是没有太女的消息,记得让她们待命,随时保护陛下的安全。”綪染推了推端木茶,意思让她赶紧去办。

“难道说……大人,这可开不得玩笑?”端木茶原地没动,可脸绷住了。

“我会拿陛下的命,开玩笑嘛?”綪染正色道。

“不……不会的……但,为什么是春日节?这……”端木茶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不用多问了,去吧,我也希望,我猜错了……”綪染没有给她正面的回答,因为她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一种预感,一个从知道太女失踪,岩君无视烟后,亲自操持春日节之事开始,就已经有的预感,何况,太女失踪,火晗霜居然没有来找自己,定是会有别的图谋,不想让她知晓,而太女的失踪,是真的遇难,还是有别的企图,她都拿不准,现在只有以防万一,才可以留得性命。

“好!”迫不及待,端木茶转身就往外跑,这一次,她要面对的不单单是一场危机,也有可能是永远的黑暗,所以……她不想留下遗憾,正如綪染所说,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等待端木茶离去,綪染又打开那个折子,仔细的看着,此次有不少的舞娘的自荐,当然也有大臣推荐,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人派来的刺客,也不可知……綪染刚想找人将这些人一一调查,就看到最后一排中,赫然写着云游舞师——珀玥的名字,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真有什么指引着?綪染沉默了,心中猛得乱成一团麻,难道……这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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