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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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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你好大的胆子,嚣张跋扈,魅惑吾皇,挑拨离间,残害忠良……说!女皇受伤,可与你有关?”那人一头花白的头发,很精神的梳理挽髻,上插三叉鹤头簪,又束祥云白金蚕丝带,一张老脸满是风霜,只是声音却并不特别的苍老,中气十足,光听声音,便知道她功夫很深。

“这位大人,可是陛下让大人来惩戒下官的?”綪染被擒,此人的身份,十之八九她也猜的出来,只是她不太明白,平日铁桶般的灼烟宫,这人没有得到召见,是如何进来的,甚至,还识的自己。

“少把陛下拉出来做靠山,陛下身体抱恙,现在可保不了你!说!你是如何进的宫,用什么法子魅惑陛下的?”那人用力一拧,綪染痛得几乎落下泪来,却还只能假装无事,高傲的抬着头。

“我魅惑陛下?哈……这也太好笑了吧,我和陛下是情投意合,我们是真心的,你算什么?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放开你的手!不让我绝对让你好看!”用几乎尖酸的语调嚣张的警告着,綪染偷偷打着算盘,估计周围的禁卫军会何时赶到,内心中一个小小的计划,几乎立刻成型了。

“情投意合?陛下喜欢你?怎么可能!!陛下从小勤奋读书,求知好学,虽然登基后,偶有挫折,但却不失为一位仁君,都是你们这些佞臣,欺瞒陛下,才造成了灼烟国如今内忧外患的局面,你们……你们这些……哼,我何必和你这么罗嗦,今日,我就要在这里,用这把先皇御赐的宝剑,砍下你这妖女的人头!连陛下都保不下你!”说完,那人一手松开綪染,猛得拔出腰间的宝剑,一亮剑身,寒光乍现,綪染一虚眼,本能的挣扎着往后退,想要避开这一剑,可怎奈那人用力将綪染往回一拉,伸手就剁了下去……

第一百零九章

“嘶……”綪染险险的将头向后仰去,可虽然脑袋没事,但手臂还在刑天意手中拉着,所以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剁在了綪染的肩膀上,就听噗的一声,綪染咬牙忍痛,肩骨裂开的声音传入耳中,肩头当时就麻了,接着一股股的热流涌出,迅速的渗出了亵衣,还渗出了外衫与外袍。不过好在这是初春,綪染穿的不少,而刑天意手上的宝剑也因为是御赐之物,只是象征性的开了刃,却不锋利,不然,綪染的胳膊恐怕早已落地了。

“你这……”

刑天意见一剑未中,更生心火,于是举剑又要落下,綪染心叫不好,赶忙喝道:“等等!”

刃停半空,刑天意倒立浓眉,粗声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你……你要斩我,可想过我若是死了,陛下会如何?”綪染低头看着地面上一滴一滴的血斑,痛得眩晕。

“哼,大不了,我去向陛下负荆请罪。”剑又举起,刑天意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非要在今日,让綪染血溅当场,死无全尸。

“慢着!你要斩我,可有理由?”綪染右肩抬不起来,身体又是因为之前虚耗过度,无法再用能力,所以只能用言语拖延时间,何况若是她真用了能力,这刑天意便也活不过今日了。

“我之前说过,你嚣张跋扈,魅惑吾皇,挑拨离间,残害忠良……”

“停!你说我嚣张跋扈,我恃宠而骄,我承认,可魅惑吾皇,挑拨离间,残害忠良,这可是欲加之罪啊。”綪染捂住伤口,满手都湿了,若是再耗下去,就算不被砍死,也要血尽而亡。

“哼!若你没有魅惑吾皇,陛下怎会喜好女子,若你没有挑拨离间,朝中那些忠良,怎会一一贬职?”刑天意举着刀,深恶痛绝的吼道,光想着这些她曾经提拔上来的青年才俊,一个一个的失势,发配荒地,恐怕日后也无为国效力之时,心就好像在滴血一般,对于面前这个面似桃花的妖女,更是发自内心的仇恨。

“我挑拨离间?我让她们离开朝廷?呵……呵,哈哈哈哈……”綪染边笑,边扬起头,一步步的往后退,真是想要其命,先编其罪,她到是想要颠倒众生,她到是想要祸乱朝廷,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进宫,将这个早已腐烂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最后将那个灭族仇人,丢进油锅,煎炸而死……可,她还没做,还没来得及做,确切的说,是怯步了、是犹豫了、是一时不忍了,更重要的是,允瑶护住了她最后的良知。但,真是人不招祸,祸自来,这朝堂之上的皇位之争,即便她没有参与,也不得不被人推出,当成了皇室的牺牲品,也当成了这丑恶的替罪羊。

刑天意看綪染笑得奇怪,也不好再下杀手,只能硬着声问道:“你,你笑什么?吓疯了不成?”

“我疯?我看是你疯才是!”綪染不禁暗笑,看来曾经读过的古书上,那些个所谓一笑倾城,狐媚害主的男子,也不一定个个都是恶人,也不过是后世子孙,为了保护自己的祖先,保护那些个当权者的脸面,而编造出来,拿人顶罪的。

“大胆!你……”身为太傅,哪里受过这等恶气,刑天意身为武人,脾气本来就爆,再被綪染如此一激,竟是二话不说,又是一刀。

当!!

綪染闭眼,想着如何用力,躲过这劫,可就在此时,一枚飞刀擦过綪染耳际,直直撞上刑天意手上的刀面,刑天意大惊,忙是抽回手,可仍觉得虎口麻痛,刀身微颤。

“谁?”

刑天意松开手,用力推了一把綪染,提着刀在原地转悠了几圈,又从地上,捡起了那枚飞刀,小心查看,却骇然的发现,那枚飞刀只是很极其普通的铁片所制,不但做工粗糙,更没什么名气,实在看不出出处,可就是这枚小小的飞刀,居然可以隔开她的宝刀,还让刀身轻缠,让她手心发麻,可见此人功力,已是上上之乘了。

“唔……”

刑天意忽听身后微弱的响声,再一转身,更是吓出一身冷汗,身后原本应该身受重伤的女人,居然眨眼之间,不翼而飞了……

“皇姐……皇姐……”拎着罗裙,摇晃着两支映雪玉钗,火晗霜从殿内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唤道。

火晗雪一回头,一见是自己的胞妹,不由笑了,转身迎上前去,拉住火晗霜,替她整了整跑乱的衣衫,责怪道:“怎么那么急,刚刚你不是还和父君聊天嘛?追我作甚?”

火晗霜抿嘴腼腆的笑着,不好意思说道:“看着皇姐出来,一时心中有事,便跑出来了……”

“你这鬼丫头,又有什么事,刚刚给父君请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玩笑似的弹了火晗霜的脑门,火晗雪笑道。

“痛,痛!皇姐,这我有些事儿,不好在父君面前说……”揉着脑门,火晗霜委屈的咕哝着。

“不能在父君面前说?那是何事?”火晗雪疑惑的问道。

“哎呀……皇姐……来,和我来,这里说不方便。”用力扯着火晗雪,火晗霜一路拉住她往自己的房间去。

两人互相拉着,一前一后进了火晗霜的房内,火晗霜年纪尚清,并未纳夫,只是有几房小侍住在偏殿,而她又没有过18岁,所以只能和自己的父君住在一个寝宫里,她在岩君与火晗雪眼中,顶多就是个算是聪明的小孩,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到底什么事儿?你拉着我。”火晗雪进了屋,性子本就急躁的她,马上开口便问。

“我听说……北边动乱了……”替火晗雪倒了杯茶,火晗霜装作惊讶的问道。

“是啊,怎么……父君和你说了?”火晗雪接过茶杯,并没有喝,只是看着火晗霜问道。

“恩恩,是昨儿个,父君和我闲聊说的。”点点头,火晗霜转了转眼珠说道。

“真是的,这种事儿干嘛和个小孩子说。”灌了口茶,火晗雪取笑着说道。

“皇姐,我可不小了!老百姓是我这个年纪的,说不定都当娘了。”火晗霜嘟着嘴,不乐意的嚷嚷道。

看着妹妹着急,逞能的模样,火晗雪笑意更深,赶忙又道:“是是,我们的霜儿长大了,想当娘了,干明儿啊,让父君给你好好物色个男人,省得你整日无所事事,光想着不找边儿的事儿。”

“皇姐!!!什么男人啊!要男人,我又不是没有!”火晗霜听后,更不乐意了,又是跺脚,又是撒泼,却让火晗雪更加不放在心上。

“好啦好啦,就是问我北方动乱的事儿?现在我确切告诉你,是真事儿,你想怎样?”

火晗雪不再逗她,算是难得的耐心,听火晗霜说话。

“我听说,北边儿有太女的人。”火晗霜神神秘秘的凑了过去,伏在火晗雪耳边说道。

“恩,确有此事,那女人可远没有父君想的简单!哼……不过是个侍卿所生,就是占着母皇宠爱,她早生几年,就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她的血统哪里有我们的尊贵,论世家,论学识,论功夫,她哪一点比的上我,母皇居然让她做了太女,还不肯换人……这真真是气煞我也!”一提到太女,火晗雪就一肚子气,她从来就不觉得太女是自己的姐姐,她的出身根本够不上太女这个身份,而就是因为她火晗雪晚生几年,这太女就可以得了天下,可她却要领兵一辈子,守着这么个毫无用处的女人,想想都窝火。

“就是就是,父君不也说,这天下,就应该是皇姐的嘛……”火晗霜连连点头,愤慨的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的父君也不该再屈居侍君,早应该做太皇夫了,怎么可能还受那烟后的气。”火晗雪被妹妹如此一吹捧,自信心更加膨胀,连说着话,头都抬得比原先的高。

“不过,这太女毕竟有些能耐,再说……那些太女党,也不是纸糊的,可按照父君所说,等着阮相,慢慢的磨着,我总觉得,不妥……”火晗霜颇为不满的撅起嘴。

“霜儿的意思是?”火晗雪脑子还没转过来,并不怎么明白。

“父君不是让皇姐慢慢培植势力,再弄些文人上朝,一点一点挤掉太女嘛……”

“正是啊!”火晗雪点了点头。

“然后再等阮相相助,彻底孤立太女,最后将其架空,才好动手?”火晗霜又问。

“没错,只是,我总觉得这么做憋气!”一锤桌子,火晗雪喷了口气,不爽道。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憋气,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皇姐你想啊,现在你们都20多岁,尚是年轻,可如此下去,等皇姐架空了太女,这时间起码要10多年吧,再说了,那阮相一向狡猾,万一这10年间出了什么变故,那皇姐岂不得不偿失?”火晗霜板着手指,添油加醋的说道。

“10……10年?不会吧,不会那么久吧……”火晗雪咽了口唾沫,光想着这个时间,就心挠的慌。

“怎么不用?肯定要的,皇姐总不能贸然行动吧,再说了,想要架空太女,还要动不少的心思,那些酸臭的文人,总是一身傲骨,牛脾气!不好拉拢的,何况wrshǚ。сōm,谁能保证母皇在这10年间,不会驾崩啊?”

“这……”火晗雪也意识到了。

“母皇一不在了,那么太女,便名正言顺了……”火晗霜弯着身子,趴在火晗雪的肩头上,压低了嗓子警告道。

“不!不……母皇不会……那,那皇妹说怎么办?”谁也保证不了女皇的寿命,谁更无法预测将来之事,火晗雪这下才真正理解火晗霜的意思,所谓夜长梦多,就是指此事。

“这次北方战乱,若是闹得厉害了,那么她的私兵在那里,她必定坐不住,再说她现在要树立威信,亲征暴民,是最好的方法,可她又不能让知道她私兵所在,所以只能带亲信前往,她的身边都是文人,好的武官很少,你说……万一,太女在亲征路上,遭遇了不测……”火晗霜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那我就可以顺其自然……”

两人相视,内心一下澎湃了起来,两人似乎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一百一十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唔……”捂着肩头,綪染靠在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煞白,一脸贫血之相。

“呵呵,奇怪了?那日你用那等诡异之术逼我离去,今日怎么不用同等的方法,送那老女人归西?反而还要受她一剑?”那男人站在树上,俯视着树下的綪染,阴森森的笑道。

“你想做什么?找我报仇吗?那你就来吧……我逃不了,也躲不了。”綪染歇息了会儿,好容易缓过气,却只能自嘲自己的运势太差,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平时想跑都不容易,何况她身负重伤,还无法使用能力。

六叔笑了一声,从树上跃下,一把抓住綪染的胳膊,往上一拉,綪染肩头的伤口便裂的更大了。

“唔……”綪染皱着眉,愣是死撑着,没有喊出来。

“不错啊,没有伤着筋骨,放心,不会残废的。”六叔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又开始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綪染。

“你到底想怎么样?”綪染有些担心这人之前去过允瑶那里,兴许对他不利,可又不好多问,只能换着法子问道。

“放心好了,你的小情人儿,我已经没兴趣了,我只是好奇你……”六叔又拉起綪染的手,来回看着。

“男女授受不亲,六叔你还请自重。”抽回手,綪染咬着牙,紧贴在树干上。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像是根本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六叔在綪染面前,毫不掩饰的上下观察着,似乎对綪染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呵?秘密?怎么……这世上也有你们圣门查不出的东西?”綪染不想让六叔看出什么破绽,便笑着反讥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嘛?”六叔像是被戳中心事,几乎是马上收起笑,变了脸,一把掐住綪染的脖子,用力将她提了起来。

“咳咳……你……你要杀便杀,唔……何必和我废话,不过,若是我死了……咳咳,你便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知道的……”綪染面对一个看起来并不健壮的男子,却没有一丝办法,整个人犹如木偶般,没有反抗的能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果然面对习武之人,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无妨,我可以找你的情人!”用力将手捏紧,綪染几乎都可以听见脖子里的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唔……你……咳咳……你找他……找他也没用,他……他一个……咳咳……一个男人,哪里知道多少……我也……也不会让他知道的!”綪染将脸憋的通红,严重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胸腔仿佛火烧般疼痛,只能张开嘴,奋力的吸气,本能的踢打双脚。

“那,我就将他也一块儿杀了!”像是早就习惯这样的事情,六叔神经质的甩甩头,满意的笑道。

綪染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绝不能硬碰硬的交涉,所以很快便妥协道:“咳咳……好……你想知道什么,我……我告诉你……”

“哼!早说不就好了?”

一松手,綪染马上从上面,顺着树干就滑了下来,双脚一软,便一屁股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嗽的双眼含泪,一片模糊。

“说吧!我要是知道你耍我,你可就再没有机会了!”六叔站在綪染面前,搓着两根手指,目露凶光的说道。

“咳咳……我……我知道了……不过……我们谈个条件如何?”綪染揉着脖子,擦了擦泪,勉强笑道。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缓缓蹲下,六叔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就迅速捏成了粉末。

綪染看着那粉末落地,被春风吹为乌有,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如果我能保证你学会我上次用的一招呢?”

“我可以学会?”习武成痴的六叔果然眼中一亮。

“是……不过这招数相当消耗体力,所以自从我上次用过,便好长时间不能用了。”綪染点点头,故意很遗憾的说道。

“你确定这是武学?”六叔忽然拉住綪染的手,一把扣住了脉门。

綪染心虚冒汗,可只能硬着声道:“不然你还以为是妖术嘛?”

“可你身无内力?”六叔揭穿道。

“那是肯定的,不然当时你怎么会不设防的任我发力,陷入地下?”綪染信口胡诌道。

“那地道……”六叔还是不太相信,毕竟瞬时间挖好一条地道,又将他埋入,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可以做到的。

“哎……那是之前我挖的密道,就是为了和我情人密会而建,我那功力,只是将人推入地底,并无开道之能。”綪染忙是澄清的说道,要是太过夸张,六叔定是不会相信的。

“那……就是土遁之术了?”六叔想来想去,却只能想到这古老的,已经失传的功夫。

“果然圣门名不虚传,这正是土遁之术。”綪染暗暗替自己捏了把汗,还好六叔给她找了条路走,不然还真无法说出这功夫的来由。

“你真会土遁?”六叔扔开綪染的手,侧脸看她。

“六叔不是亲身经历了嘛。”綪染轻笑,拍了拍地面。

“好~我姑且信你,可是若有一日,我发现你欺骗与我,我非要你的命不可,不!凡是与你交好之人,我一并杀了!”六叔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用脚踢了踢綪染说道。

“怎敢怎敢!”綪染扶着树干慢慢爬起,肩膀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被衣料和血凝住了,不再滴滴答答的往外渗了。

“说吧,什么条件你才教我?”似乎对于失传的绝学兴致浓厚,六叔居然也收了蛮横的性子,老老实实钻进了綪染给的圈子。

“很简单的条件,只是……时间稍稍长了点,不知道六叔可等得?”綪染捂着伤口,回眸一笑……

允瑶一人坐在书柜旁,傻傻的等着,可怎么也等不到綪染前来,而一阵阵心惊肉跳,让他更不敢离开太远,只盼着下一刻能看到綪染的身影,从书柜后面的密道里走出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从早上日头高升,到几近傍晚日落西山,允瑶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的守候着,生怕错过綪染进屋的那一刹那……

“公子,吃点东西吧,你这样都坐了一天了。”正林端着晚膳从外面往里走,见允瑶还是之前那个动作,那副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我不饿……你先去吃吧。”允瑶本来就不怎么吃东西,何况綪染不归的情况下,他就更没心情了。

“公子,你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说不定……叶殿从今日不会来了。”怜惜允瑶的痴情,又感激与允瑶对自己主子的相助,正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开始慢慢将允瑶看作了自己的新主子。

“不,她说一定会回来的,她从未对我说过谎。”允瑶摇摇头,目光还是舍不得离开书柜。

“可是……”放下晚膳,正林不忍的还想劝道。

正巧,芩儿从外面进来,一见此状况,便了然于心,笑着来到桌旁,拍了拍正林道:“我家公子就是如此,你先歇着去吧,这里有我照顾。”

正林见实在不好多说,便点了点头,放下碗筷就出去了。

“我的公子,我的少爷啊,你怎么招也该歇歇了,就这么干坐着一天,也不嫌累吗?”替允瑶盛了碗汤,芩儿转过身,将碗放入允瑶手中,略带责怪的说道。

“我不饿,真的。”看着手中那白白,浓稠的海鲜汤,允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惊讶的发现,曾经还很有耐心等待的他,如今竟一会儿也等不了了,就算这么坐着,也犹如针扎,内心烦躁不已,允瑶不明缘由,就当是綪染这些时日对他过于宠爱,导致溺爱过度,他更粘人了。

“哎……公子,若是你不吃,那么等会小姐来,我可告诉她了哦。”芩儿最清楚允瑶的死穴,允瑶听后,果然端起了碗。

“你别……”

允瑶刚要将勺放入口中,原想着敷衍几下芩儿再说,可这时书柜内铃声作响,允瑶马上扔下小碗,便迫不及待的滚着轮椅过去了。

“染?”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允瑶拉开书柜刚是甜声唤道,却失望的发现,推门的并不是綪染,而是久未谋面的文湘。

“公子?怎么是你?主子呢?”文湘乍一看,也很纳闷。

“染不在,有事?”将轮椅向后推了推,允瑶失落的说道。

“哎!这时候不在……”文湘像是很焦急似的,皱了皱眉,随后看向允瑶,无奈道:“我没时间等主子回来了,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主子,可否告知公子,让公子替我转达?”

允瑶犹豫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百一十一章

“这……这是真的?”允瑶闪烁着大眼,看向刚刚说完的文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的确是圣门与烟后还有阮相,甚至太女,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文湘非常肯定的说道。

“那所谓的羊皮卷,是真的……真的存在?”允瑶捂住心口,颤声道。

“是……至少叶家就有一块。”文湘低着头,还不能平息自己之前得知时的讶异惊慌。

“也就说,很久之前,就有人将那些拥有奇异能力种族的所在地绘在羊皮卷上,那么……这些羊皮卷若是拼在一起的话……”允瑶双唇微抖,发现自己完全想象不到。

“那可能是个很大的秘密……可我现在不能确定那秘密是什么,也不清楚其他几块羊皮究竟在谁手上,但是我敢肯定的是,阮相一定拥有过一张羊皮卷。”文湘焦躁的用双手揉着两鬓,由于事情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能掌握的情报,一切都太过于陌生,一向处事淡定的文湘,也开始不安了。

“是……她肯定有过……”允瑶沉重的点点头,若是没有拥有过,又怎能找到青谷,又怎能找到青谷的族人,以及綪染的一家。

“而且圣门似乎还和金赤国皇室有关系,这么想想,恐怕主子的路……就更不好走了。”文湘咬着牙,不得不承认,事情的严峻性。

“其实若是她国来参与也是好事,最好将灼烟国彻底吃掉才好。”允瑶可是巴不得灼烟没落,他的染好抽身离去。

“若只是如此,那也便好了,将这一烂摊子丢给阮相,也算是报了仇,可就怕因为此时阮相已与圣门甚至金赤国勾结,这日后必将为了得到这些异能者,而大造杀孽,主子想要逃到哪里,估计都会被找出来的。”文湘想得比允瑶更深一步,以阮相的老谋深算,怎么会轻易让灼烟垮台,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何况她若是曾经拥有过羊皮卷,也必定会对此有所了解,这要是和敌国有过共识,那綪染可就有生命危险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任这些权贵肆意妄为嘛?”允瑶开始害怕,甚至都不敢再动用圣门的力量了,他甚至认为,圣门之令落到他手,也极有可能是圣门故意安排的。

“这点,我暂时没想到,不过公子见到主子一定要告诉她此事,让她多加小心,还有,更重要的是,太女就要离京,以我对此人的观察,她不会那么容易留下如此大的空子给自己的妹妹们,只怕是她另有打算,让主子千万不要鲁莽行事,还有……烟后恐怕会借此机会重掌后宫,甚至……”文湘不好再说下去,只是将一张纸条交到允瑶手里,又道:“交给主子,我先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可不能出错,不然会连累主子的。”

“好,你放心。”捏紧纸条,又让芩儿送文湘走地道离去,允瑶比之前更加坐不住了,六叔掌控着圣门,那么上次看了綪染的奇异能力之后,肯定会联想到羊皮卷和异能者,那么他要是再来找綪染……这后果……

想来想去,允瑶将圣门之令拿了出来,藏进了地道里的一个角落里,之后又通过地道,来到岚实休息的地方,正犹豫要不要和他谈谈羊皮卷的事情,却听此时的含草正和岚实说道:“你喝点药吧,你当真要死啊。”

岚实很虚弱,但仍倔强道:“我就是想死,成全我吧。”

“你!你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花多少心思照顾你啊!”含草一甩碗,火大的嚷道。

“咳咳……谢谢你的好意。”岚实看起来一点都不领情。

“你!如果不是为了姐姐,我才懒得理你,你要是死了!最好!干净!”含草气急败坏的转过身,这次真的是气伤了,完完全全想撒手不管了。

“干净!哼……你早该走了,你姐姐不也是如此嘛?”可哪知岚实似是被这句激怒,竟是嘶哑着声音吼道。

“我姐姐?”含草被他的话留住了脚步,缓缓的扭过身,看向那黑帐。

“是啊,她不也是不愿意见我,所以躲起来了嘛?”含着浓浓的怨气,岚实也不知为何,自己居然说出如此委屈的话。

“躲起来?她是消失了好不好!消失了!!”跨步来到床边,含草一拉黑帐,怒得双目发红。

“是啊……为了不想见我,消失了……”闭上眼,不想看着那张曾经一直出现的脸,也不想看到,面前这个曾经是她,而如今已不是她的人。岚实这才想起,这世上恐怕真的只有那个人,才会好好的对待自己,包容自己,哪怕自己再如何因病骄纵,满嘴讽刺,她也不曾有过一句怨言,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温柔,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然而,想的再多也没有用了,那人……已经不在了。

“她会不想见你?她巴不得天天在你身边,巴不得天天守着你,看着你,念着你!”含草再顾不得那么多,长久以来对于百香的担心,已经完全化成对岚实的敌意,她恨不得让这个可恶的男人死的彻底,只要能唤回她最亲密的家人。

“你……你胡说什么!”岚实再傻,再痴,再迟钝,此刻也从含草的口中,听出了点点令他心跳的讯息。

“我胡说?是你被穆清雅蒙住了眼睛,就是因为一个抛弃你的女人,你什么都不想了,不看了,一心等死,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有没有想过我姐姐!”含草怒指岚实,说一句,便替百香不值一次,那个清淡如菊的女子,不论再如何付出,如今也得不到回报了。

“你姐姐……她……”岚实早就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了,可他真的很想从床上爬起来,抓住含草的双肩,让她将事情,说的更明白些,他已经不知道那即将得到的答案,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期待还是抗拒了。

“怎么?你还想装傻不知吗?”含草逼近岚实,又从身旁拿过一个烛台,放在自己脸边,大声的笑道。

“我……”

“你看看这张脸,看看她的样子,想想往日她对你的无怨无悔,你当真眼盲心盲嘛?”不顾那烛台的灼烫,含草把将火苗尽量往自己脸上凑,只为让岚实看清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不可能的……你……你不要乱说……”已然没有了底气,岚实闭上眼,竟是不能直视了。

“呵呵……怎么?不敢看我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姐姐她……”含草深深吸了口气,润湿了眼眶道:“姐姐她从开始确实只是想为染丫头做些事情,好报答她,可后来……也不知道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妖魔缠了身,居然在不知不觉间……”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走吧……”抬高了音调,岚实紧紧闭着眼喊道,他不想也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

“你必须听!你必须知道,不然姐姐的消失,就太没有价值了!而且我想……她也应该渴望让你知道,让你所有回应的吧。”拿住烛台,含草从激动到难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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