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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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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凝视着她,叹道:“我先前怎么不知道,阿弦是这么狠心的人。”
阿弦怔了怔,对上他的眼神,心中忽地一痛。
“什么都能舍弃对么?甚至连我……也不要了?”
崔晔皱眉,甚至无意识地焦急地咬了咬唇。
………
这一会儿,阿弦的眼前忽地又出现桃林中那粉妆玉琢的小少年,他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桃树下,默默地捡拾衣襟上飘落的桃花瓣,就仿佛所有的旖旎跟喧嚣都同他无关。
那种浅浅地淡然寂寥,就同现在她眼前所见的崔晔,是一样的。
“我……”
阿弦才要说话,下颌被他轻轻抬起。
崔晔隐隐不安,又仿佛有些焦灼,跟按捺的怒火。
所以这个吻竟也不似先前的那样温柔。
阿弦甚至感觉嘴唇被他咬的隐隐生疼,她举手想推一把,却给他扣住手掌。
十指交缠,再也不能动。
阿弦甚至有些无法呼吸,感觉这并不像是亲吻,而是惩罚。
“阿……”
她想要叫他停下,却终究无法说成字句,呼唤从嗓子里冒出来,却给他狠狠地在口中切断,化成了呢喃不清的数声呜咽。
第290章 给我
阿弦几乎要晕厥过去; 胸腹之间隐隐做疼。
是崔晔察觉她的气息有异才及时停下; 单指早就不动声色地在她脉搏上按了按,浓眉敛起。
阿弦趁机大口大口吸了会儿气,望着崔晔仍没什么表情的脸,气的抡拳要打。
但拳头在将落在他肩上之时,却又生生刹住。
“唉,”阿弦叹气; 喃喃道:“我可讨厌你了。”
崔晔正在详细地诊听她的脉,闻言心思一乱; 再也听不下去; 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说什么?”
阿弦话一出口; 又有些后悔; 当即低头。
崔晔松手,沉声道:“这种话,别让我再听见一次。”
阿弦低着头; 嘟了嘟嘴,却也并没有出口反驳。
崔晔见她不吱声,这才又缓缓静下心来:“你的急张飞的性子; 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些。我难道没告诉过你; 有的话不要轻易说出来; 不管是不是负气,会伤人的。”
“哦……”阿弦终于答应了声。
崔晔道:“我知道你关心虞娘子; 也明白你的心情; 但你这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只怕于事无补,你静一静,先跟我说明仔细,你在那庄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瞥一眼阿弦,继续又道:“你跟我说仔细,我也能相应地知道该如何处置,比你自己冒冒失失的……不好么?”
阿弦先前一听虞娘子下落不明,立刻慌了起来。被崔晔训了两句,这才慢慢镇定下来,一时也忘了在意他方才的“无礼”之举。
阿弦仔细想了想,便把昨儿在无愁庄里发生的要紧之事飞快地同他说了一遍。
………
崔晔听罢阿弦所说,皱眉沉思:“原来是他。”
阿弦道:“阿叔跟无愁主……有什么交情吗?”心底却掠过小时候的崔晔称呼萧子绮“萧哥哥”的情形。
崔晔道:“算起来,我其实该叫他一声义兄。”
阿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等待下文。
崔晔见她如此,一笑道:“怎么了?”
阿弦狐疑:“还有么?”
崔晔想了想:“你既然知道了萧子绮就是萧淑妃的兄弟,那不知,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一家族的来历?”
阿弦道:“有什么来历?”
“那可是兰陵萧氏啊。”崔晔惆怅地叹了声。
“兰陵萧氏……我好像听说过。”阿弦回答。
“好像?你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士族的厉害,”崔晔笑笑:“兰陵萧氏一族,据说追溯源头,他们的祖先是汉朝的宰相萧何。”
阿弦惊讶:“萧何月下追韩信的那个?”这个却是她耳熟能详。
“正是那位萧何,”崔晔的眼中流露怅然之色:“萧氏最鼎盛之时,乃是南北朝,那时候萧氏掌国一百余年,族中文武兼备,人才繁盛,算来出过二十余位帝王,三十多丞相,你可听说过昭明太子萧统么?便是其中一位。就近的来说,本朝之初的丞相萧瑀便也是萧氏族人,太祖称呼为萧郎,足见亲爱敬重,可以说萧氏的世家之盛,可谓从古到今,从未有之。”
崔晔侃侃而谈,五六句话,便勾勒出一个庞大而显赫的家族百年历史。
“二十多个帝王,三十多个丞相……好厉害的家族。”阿弦赞叹。
但在敬仰赞叹的同时,阿弦却无端地又打了个寒噤,慢慢地举手抱了抱肩。
——似兰陵萧氏这般,根基如此深厚势力如此庞大的士族,居然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也无怪无愁主说他没了姓氏,原本显赫鼎盛的门庭,一朝竟变得乞丐不如,曾经象征着最顶级贵族门阀的兰陵萧氏,忽然成了“枭氏”——不管是谁只怕都意难平。
而所谓的“无愁山庄”,哪里是“无愁”,分明是“无仇”,实则深仇。
无愁主则是不折不扣的仇恨之主。
阿弦心中不由想起无愁主的容貌举止,如果是看外貌气质,自然是无可挑剔的贵族子弟,然而这扭曲极至的性情,实在是可怖到难以言喻。
但追究起来,导致无愁主性情大变的源头,却是……
难怪萧子绮性情扭曲至此,原本是何等尊贵的天之骄子,萧淑妃落得那样惨烈下场,向来引以为傲的姓氏成了最见不得人的……
心惊肉跳,阿弦抬头看向崔晔,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蔓延。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崔晔敏感地察觉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阿弦忙摇头:“没没没。”
崔晔默默凝视。
阿弦最怕被他盯着看,这样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就是纵然她没有开口,崔晔也会读懂她心里藏着的东西。
阿弦忙道:“我、我都跟你说了,你……还没告诉我虞姐姐会怎么样呢?”
………
其实崔晔瞒着阿弦一件事。
他之所以拦着阿弦不许她返回,“奉旨”只不过是一个有力而正当的借口,但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阿弦回去,因为无愁之庄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模样了。
就在崔晔追查到这庄子的时候,他不顾风雪,夤夜闯入,却发现庄园内灯火通明,除了几具死状诡异的尸首外,空无一人。
就在他忍着心中忧虑继续找寻的时候,听见玄影的狂吠声。
崔晔循声而去,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玄影,忙将玄影放了出来,又在玄影的指引下,终于发现了被关押在马厩里的阿弦。
他即刻抱着阿弦离开,其他众人继续搜寻,然而就在他前脚出门的时候,身后的山庄之中,竟起了熊熊大火!
那些随从之人只得被迫退出。
火借着风势,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蔓延,很快,整座山庄便成了一片火海。
风雪之中,烈烈燃烧的山庄仿佛是一个被点燃的极其庞大的火把。
但就在崔晔抱着阿弦上车的时候,玄影昂头望着另一条路的方向,连连叫了几声。
崔晔顺着玄影凝望的方向瞧了一眼,终于还是选择带了阿弦先行离开。
所以,在阿弦想要返回山庄的时候,崔晔才一力阻止,因为就算阿弦回去,也是无力回天,反而会更增加她的张皇不安。
………
此刻听阿弦询问,崔晔道:“自从当年事发后,萧氏族人被贬往岭南,萧子绮当时不在长安,听说他在赶回的途中,染病身亡了,没想到竟化身成无愁主……”
阿弦吃惊:“原来你以为他死了?”
崔晔道:“他应该是诈死,借机……想要复仇。”说到这里,崔晔似想起什么来,对阿弦道:“若回到长安,此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可好?”
阿弦道:“好,可是为什么?”
崔晔道:“因为我担心,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
“什么无辜的人?”
崔晔欲言又止,只叹道:“好阿弦,你听我的,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阿弦蓦地有想起一人:“对了,不知道武三思现在怎么样了?”
崔晔亦不知。
阿弦道:“算了,懒得理会他的生死。”
崔晔一笑:“照你所说,那戴着面具之人……应该很在意小虞,他应该不会害虞娘子的。”
阿弦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无愁主是萧子绮,萧淑妃的弟弟,那么那戴着面具的“少主”,又会是谁?
心里像是蹲着一只青蛙,此刻猛然窜了起来。
阿弦道:“那个少主,会不会是郇……”
“嘘!”崔晔忙制止。
阿弦小声道:“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崔晔早知道她迟早会想起这一节的,可是没想到她心底转圜的如此之快,叹道:“多半就是了。”
阿弦口干:“那、那堂堂的……怎么也做这种勾当?”
“据我推测他应该是不想的,但有时候,人在水中,身不由己而已。”崔晔说着便垂了眼皮。
阿弦即刻明白:“我知道了,是萧子绮逼迫他的。”
崔晔道:“这应该是一大原因,然而另一方面,也许……”他有些难得烦恼地摇头,“罢了,不说了。”
阿弦最关心的是虞娘子:“那么姐姐呢?是被他带走了?”
崔晔道:“他虽性情软弱,但如果要护住一个人,还不是难事。”
阿弦的心略略一宽:“姐姐没事的话,就真的阿弥陀佛了。”她说着,便举起手来合什,往空中遥遥地拜了拜。
崔晔啼笑皆非,重将她的双手握住:“所以我方才跟你说,回长安后不要提起此事,那个人……已经很不被皇后所喜,如果此事再传出去,只怕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之人……”
阿弦道:“无愁主所做的一切实在是罪无可赦,但是‘他’……若他并没有动手只是被迫,倒也可以网开一面,怎么还能连累其他人呢?”
——阿弦口中所说的“郇”,其实是“郇王”。
萧淑妃之子,郇王李素节。
起先萧淑妃得宠的时候,李素节也很受高宗喜爱,封为雍王,拜为雍州牧,就是李贤此刻担任的角色。
后来武后渐渐得势,李素节便又改任了歧州刺史,改为郇王,及至萧淑妃事败,又贬为了申州刺史。
阿弦虽然猜到了那戴着面具的怪人是郇王李素节,但却仍不明白崔晔的意思,只是有些略略意外,毕竟无愁主所做人神共愤,按照崔晔素日所做,一定会主张追究到底,可现在却不叫阿弦提起。
阿弦当然知道如果告诉了武后此事,李素节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这位郇王也算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生母萧淑妃又死的那样……也是不忍。
崔晔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才低声道:“你要原谅我不能跟你说的太详细,但是,皇后的心性你是知道的,除了郇王外,还有其他几位皇室亲王们,也有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思……若是皇后立意追究起来,有罪的得罚就罢了,最怕的是无罪的也都一概被株连,岂不又是许多风波?”
阿弦恍然:“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崔晔忍不住在她额角亲了口。
阿弦又道:“但是也不能让无愁主再去害人了。”
崔晔道:“你放心,我会追查他的下落,不会让他再肆意害人了。”
阿弦松了口气:“还有姐姐……对了,既然知道了郇……他会不会回到封地去了,去那里找一定没有错的?阿叔,我们去好么?”说到最后,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一步崔晔早就想过,闻言苦笑:“不能去。”
“又是为什么?”
崔晔道:“我若带着你去见他,此事给皇后知道了,追问起来,或者追查起来,你说怎么样?”
阿弦大为失望:“难道我连亲自去质问他都不能了?若是虞姐姐现在就在他那里怎么办?”
他温声劝说:“我派人去询问明白,可好?只是你不能去。”
阿弦无法拒绝,又料想没有别的好法子,勉强答应:“唉,还没有回长安,行事已经就这样缩手缩脚了,回去了那还了得?”
崔晔不由一笑:“让你发这种感慨,也是不易。”
他垂眸看着阿弦,“比先前又瘦了些,正是长的时候,倒不如说,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阿弦哼道:“没有瘦。”
崔晔皱皱眉。
阿弦看见他的眼神,忽然警惕起来:“阿叔不喜欢吗?”
崔晔不答。阿弦心头窒息,竟想到了当初陈基看待自己的眼神,赌气啐道:“不喜欢就罢了。”
“如今我不喜欢也不成的。”崔晔慢慢地说。
“怎么不成?去喜欢别人就成了呀。”阿弦翻了白眼。
崔晔在她耳畔低低道:“陛下降旨意把你赐给我了,你叫我喜欢谁去?”说着说着,忍不住凑近了,在那玲珑小巧的耳畔轻轻吻落。
“你、你说什么?”阿弦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崔晔笑道:“我以为你无所不知呢,怎么,难道还不知道?”
因正是年下,长安城内的百姓们虽知道了,但天寒地冻路途堵塞,消息散的自然慢,偏阿弦又跑的快,因此竟不知情。
“是骗我的么?”阿弦叫道。
玄影听她声音提高,不知发生何事,忙抬起头来。
崔晔将手轻轻地按落狗头,眼底含笑:“这种事也是能开玩笑的?”
阿弦如在梦中,脸却缓缓发热:“不是说……是给武承嗣的么?”
崔晔带笑道:“不是,是给我的。”
说了这几句,无端又有些心猿意马,目光止不住地往那樱红色的唇上瞟去。
虽然口口声声说她“瘦了”,可是手却总是想抱着那细细地腰肢,最好手掌要贴在那散发着淡淡温度的肌肤上才好。
崔晔勉强将头转开,因为他怕再看下去,将忍不住把先前的誓言都忘了,“功亏一篑”。
………
这一夜,便歇息在润州县城之中。
早早吃了饭,崔晔便催阿弦回房,因知道她有些内伤,先前在马车里颠簸劳顿,所以要她沐浴过后,早点歇着好养一养。
店中早给准备了滚热的洗澡水,送在房中。
阿弦正因先前在无愁之庄那一番可怖经历,总觉得身上有腌臜的血腥气,先前被崔晔抱着几乎都觉着不适,偏他身上洁净非常,且散发着很浅淡令人神安的松香,让她喜欢受用之余又有些自惭形秽,生怕把他也弄脏了。
当即跳进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一番,正高兴,便听崔晔在外敲门。
当即才恋恋不舍地爬了出来。
阿弦匆忙穿了他给准备的干净衣裳,开门道:“怎么了?”
崔晔上下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却又咳嗽了声:“没什么,怎么这样长时间?水没有凉么?”
阿弦道:“没有,还很热的。”
崔晔往内扫了眼,见地上一滩水汪汪的,不由一笑:“你干什么了,在里头游水了?”
阿弦笑道:“不小心……”话音未落,身形忽然一晃。
她身上本有伤,方才又贪图热水在里头乱动,加上崔晔敲门就急急跳了出来,此刻不由地有些晕眩胸闷。
崔晔眼疾手快,早将她扶住。
因廊下有些人来往,他不便耽搁,当机立断把人半抱半扶,送进房中。
阿弦身子虚飘,大口地喘气,仍咬牙逞强道:“阿叔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忽然……”
崔晔将她送到榻上:“知道,别说话。”摸了摸她的头,回身到桌边儿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道:“来,喝了。”
阿弦正觉着舌燥的难熬,忙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光。
崔晔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早叫你沐浴前喝的,是不是没有喝?”
阿弦道:“我着急洗澡,忘了。”
“你还能记得什么?”他不悦地责备,“我就是担心,生怕你再睡在里头,若是再迟来一步,你真晕在水里可怎么是好?”
阿弦却听出异样,歪头问:“我什么时候还睡在浴桶里过?”
崔晔一愣,眉头在瞬间皱蹙起来,却又转开头去。
阿弦盯着他,蓦地想起:“啊,上次在你们家……”
忽然觉着不对:“等等,阿叔怎么知道……”
阿弦本是疑惑,无心询问而已,谁知看着崔晔面上淡色的薄红,她似想通什么,陡然闭嘴。
空气一时凝固。
半晌,崔晔才闷闷道:“那会儿你睡在里头,我担心你出事才……其实并没有做别的。”
他终于承认。
阿弦本也有些隐隐地害羞,然而见他这般,心里那股羞涩却不知不觉退散了。
阿弦咳嗽了声,问道:“做什么别的?”
第291章 越王
且说崔晔说罢; 阿弦故意问道:“做什么别的?”
抬头对上她狡黠的眼神; 崔晔心中陡然明了:“你……”
阿弦意味深长地笑道:“阿叔这般特意跟我解释,倒是显得心虚。”
崔晔本要斥责她,然而“心虚”两字入耳,不觉脸上越发红了几分。
当即起身道:“你好生安歇。”
阿弦听他改了口吻,忙拉住他的手:“真生气了?”
崔晔回头,默默地并不言语。
“我当然知道阿叔是正人君子; ”阿弦忙道:“不过是玩笑的。”
见他如此,心里有些后悔口没遮拦。
崔晔目光闪动:“玩笑?”
见阿弦点头; 他走前一步; 凝视着她的双眸; 俯身缓缓靠近过来。
阿弦不知他要如何; 忙倾身避让。
却在刹那,崔晔说道:“我不觉着这是玩笑。”
阿弦愣怔,心底越发后悔; 才要解释:“阿叔……”
冷不防,崔晔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往自己处一转。
他俯身往前,压在那酥软香甜的樱唇上。
………
越吻越深; 情势也越发紧急。
阿弦禁不住这个; 往后倒去; 崔晔的手在她腰间一揽,另一只手却扶住她的肩; 才沐浴过的新鲜气息顿时将他萦绕其中; 那只手竟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他叫门的时候阿弦才匆匆跳出来; 此刻只……………
(神之咔咔~~)
崔晔在她耳边轻轻亲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若真想要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可以继续……教你。”
一直等崔晔出门,两扇门轻轻被带上,阿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往后一倒,脑中一片纷乱,想到方才的情形,忍不住低低叫了声,双手捧着脸翻滚到里间。
忽然身后被拱了拱。
阿弦大惊,以为崔晔去而复返,忙翻身坐起。
却见玄影立在床边,歪头打量着她。
玄影方才趴在床边,看两个人“舔来舔去”,倒也“习以为常”,一片淡定。
直到此刻,听见阿弦低声呻吟似的,不知主人怎么了,于是过来查看。
阿弦红着脸,在玄影头上摸了摸:“没事,我只是……”
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襟,从这个角度看去,居然隐隐地露出了底下的……
想到方才那只手所做种种,阿弦惨叫一声,放开玄影,重又往内滚了进去,顺便拉起被子,蒙头盖脸把自己遮裹住了。
玄影“唔”了声,凝视着被子里的阿弦,盯了会儿后,听见她呼吸声十分急促,然而……据它忠心耿耿跟随多年的了解,这并不是遇到了“坏事”。
于是玄影放心地退回,仍乖乖地趴在床前休养生息。
………
这一夜,阿弦满心满脑所想的,几乎都是那个缠绵入骨的拥吻。
次日早起上路,阿弦决定不理崔晔,故意一句话也不同他说。
崔晔倒也安静,且又叫人另备了一辆马车,不再似先前一般跟阿弦同车,而是一前一后分乘。
阿弦虽打定主意不理他,但却不解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她本是想晾一晾崔晔的,谁知他竟主动“不理”她,实在让人气闷。
抱着玄影独坐车中,偶尔看一眼外头的润州城景。
润州还算是富庶太平,人物衣冠整齐,物品繁盛。
只是路边上时而见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或蹒跚而行,或跌跪街头,还有些官差过来询问之类,不知如何。
阿弦不知不觉探身到车窗上,凝神打量,却听旁边路人道:“县令大人也该管一管这些流民了,都知道咱们这儿好,便都往这里奔来,里头万一有染了时疫的呢?为保万一,很该把他们都拦在城外才好。”
阿弦听了,心里明白,先前她选择往南边而去,走到半路就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可是当时她一来不想调头,二来,如果正有时疫,想必追踪的人更不会往此处来,反而安全。
没想到不过区区几日,流民已经涌到了润州。
阿弦正在打量,忽有一名孩童自路边跌倒,他本能地抓住身旁之人稳住身形。
那路人吃了一惊,见孩童身上肮脏,忙一脚将他踹开,骂道:“混账东西,敢来乱凑!”
这一脚,却正把那孩子踢在了车前,车夫急忙勒住马儿,却毕竟迟了。
马儿一脚踹去,那孩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令人无法反应,阿弦忙跳下地,谁知窜出的太过着急,双足落地瞬间震了震,顿时牵的胸腹又隐隐做疼,即刻弯了腰。
阿弦顾不得,便去扶起那孩子,此刻路边上又有几个流民模样的赶过来查看情形,旁边路人道:“不要让他们靠太近,小心染了时疫!”
阿弦回头,却见竟是那先前踹人者,顿时怒道:“你为什么要踢他?”
那人道:“谁让他乱撞过来?我怎知道他有没有病?”又看阿弦抱着那孩子,他心里是有些胆虚的,却嘴硬地辩解叫道:“你也留神点,听说城里已经有人染病死了!”
此刻前面车上崔晔得知,也早停车下地,过来查看情形如何。
阿弦看着那受伤孩童痛苦不堪之态,正要让崔晔来看一看,眼前却忽地看见一幕令她魂不附体的场景。
这瞬间,阿弦叫道:“别过来!”
崔晔同她相隔五六步,闻言一怔。
阿弦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生生咽了口唾液,又叮嘱道:“别过来,阿叔。”
崔晔道:“怎么了?”
阿弦看看周围的流民以及路人,回头看一眼崔晔,终于把心一横道:“我……我要带这个孩子走。”
崔晔诧异,却错会了她的意思:“让我看看他伤的如何。”
眼见他又要往这里走过来,阿弦叫道:“不要!你站住,不许过来!”
崔晔虽不明所以,却也谨慎地止步,只望着她。
说时迟,那时快,阿弦用力抱起那孩子,跳上了马车。
其中一个妇人似是这孩童的母亲,哭叫着道:“你干什么?”
那几个流民见状,忙都聚拢过来拦住:“要将人带到哪里去,伤了人,不知赔偿治疗,是想干什么?”
阿弦道:“我要带他离开城里。”
这些人道:“难道是想一走了之吗?”
那妇人也哭道:“快把儿子还给我!”
崔晔在旁看到这里,眼神微变:“阿弦,到底怎么了。”
阿弦已将车夫赶了下去,她看看车厢里脸色发黄的孩童:“阿叔,你别跟着来。”又指着拦在车边的其他人道:“都让开。”
那些流民只以为她是歹意,正在闹中,几个官差闻声而来,流民们便把马儿伤人之事,阿弦却要把人带走等等说明。官差便对阿弦喝道:“干什么,还不把人留下,好生赔偿医治呢?”
阿弦见人越来越多,急得冷汗落了下来:“不能留!他得了时疫!”
这一句,却好似奇异的咒般,除了那孩子的母亲外,原本围在身旁的差人,流民,以及看热闹的路人都齐齐后退三尺远,只显出了一人,他仍立在原地未曾动过。
阿弦望着崔晔:“阿叔……我先带他出城,你千万别跟来。”
崔晔默默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阿弦道:“他……”她忍住心里将说出口的话,只道:“总之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多呆上一会儿,只怕更多一份危险。”
那孩子的母亲叫道:“求你带我一块儿走!”
阿弦点头,她便忙爬上了车。
这时人群中有人叫道:“不错,我就说着小贼像是有病的,快点把他弄走!千万别再叫他回来了!”正是先前把孩子踢到马前的那人。
阿弦道:“方才这孩子也碰到你了,难保你没事。”
那人目瞪口呆,周围的人却都“呼啦”一声,离他远远地。
那人大惊,忙道:“没有!他并没有碰到我!我发誓!”
阿弦道:“既然他没有碰到你,你做什么把他踢了出来,导致他身受重伤?”
那人语塞。
阿弦不理他,只又看了崔晔一眼。
终于不再多言,马鞭一挥,赶车往外而行,前方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任由她扬长而去。
………
剩下这些人呆在原地,突然间,那被人指指点点的路人道:“那个孩子既然有病,那么这些人呢?县令大人应该顺势把他们一并赶出去!免得祸害整个县城!”
百姓们心中原本就有对时疫的恐慌,方才又见阿弦带走了那孩子,不禁越发张皇,听了这两句挑唆,便都红了眼道:“说的对,快把这些人赶出城去!”
官差们起初还能镇压维护,但群情激奋,竟无法相抗,
正在乱作一团之时,忽地听见一个声音道:“都静一静。”
这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恰好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就像是在耳畔所说一样,刹那间,现场迅速地鸦默雀静。
崔晔走前一步,问公差道:“贵县大人呢?”
公差们早见他器宇非凡,知道非富即贵,便恭敬道:“我们大人今日有事正在城外。”
崔晔道:“此处这许多流民,可有安置之所?”
“有,不过已经人满了,容不下。”
崔晔道:“我方才经过前街,发现有一座寺庙非小,可以跟寺僧商议,暂时做容纳之所。”
“这……”公差们有些为难。
旁边有个百姓低声嘀咕道:“那是越王殿下亲许过香火的宝宁寺,如果让这些龌龊的人进去,弄脏了清净寺院,怕不就是死罪?”
公差也道:“我们县老爷先前倒是想过,但也是碍于这一节,如果开了寺庙,只怕越王殿下日后知道了会不高兴。”
崔晔望着缩成一团的十数个流民,对为首的一名公差道:“请过来叙话。”
那捕快忙上前,崔晔在他耳畔低低说了几句,公差脸色大变,忙后退一步,拱手行礼:“不知道是天、天……是您……实在是无礼了……”
崔晔道:“你就照我说的去做,若越王殿下迁怒,就说是我命你如此。”
“是是!”
捕快唯唯诺诺,忙吩咐手底下人,叫即刻带着这十几个流民,以及先前那些无处安置的众人一并前往宝宁寺。
在场的百姓们都不知如何,还不肯相信,远远地跟在公差身后追看。
公差们来到宝宁寺,那寺庙的沙弥见簇簇拥拥来这许多人,不知为何,忙请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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