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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穿着白月光的衣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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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西蜀小鱼洞的知吾……”我简直莫名其妙,但还是抬手对她作了一揖; “我和善颂一样都是方诸山至能真人门下的弟子……”
“方诸山!?”太阴星君几乎是尖叫一声,像听到了仇敌的名号一般,“你竟入了方诸山的门?!?!”
她一把将善颂拉进怀里; 有些癫狂地捧着善颂的脸、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 像是在怀疑她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似的; “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善颂万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一番情景; 不由惊慌失措,一时将对星君的仰慕之情也忘了,害怕涌上心头; 她连忙挣扎着扭出太阴星君的怀抱,逃似的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太阴星君一把没拉住善颂,着急地想从我怀里抢人。我拉着善颂连退了几步; 高声道:“太阴星君大人,还请您注意身份!!!”终于引得路过的仙人纷纷侧目。
这时太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一怔,见已有几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来,只好回身站好,整了整衣冠,神情有些恍惚。
“星君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善颂怯怯地问,“您认得我?您……您怎会认得我?”
是啊,一千多年了,居然能认得从未谋面的故人之子??而且看这模样,岂止是认得,简直就是久别重逢,惊喜交加。
太阴星君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了情绪,冷静了下来,她峨眉紧促,道:“我怎会认不得你……你……你与你爹娘是如此相似……”
善颂的眼眶登时红了,“星君……您还记得他们……”
太阴星君长叹一口气,神色甚是悲切,“我怎可能会忘记……”她像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太阴星君走得与我们更近些,正色道:“善颂,你怎会入了方诸山的门??难道你爹娘没有告诉你,听到方诸山的名号,一定要躲得越远越好吗?”
嗯?
我与善颂一脸错愕,“这是为何?方诸山……我爹娘从未提及过啊……我、我不记得他们说过这样的话……”
太阴星君脸上惊愕更甚,“难道,难道诹歌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
太阴咬着唇,面色凝重,却没有回话。
“星君大人,您与我爹娘是发生过什么事吗?您这是怎么了?”我俩完全摸不着头脑。
太阴沉思片刻,道:“这里人多口杂,不便细说。这样,你先随我到月宫去,那里更安全。”
善颂一惊,简直喜出望外,“星君大人,我可以去月宫吗?!”
“太好了善颂!你的愿望果真实现了!”我不禁也与她一起欢呼雀跃。
太阴星君却眉头一皱,“你是?”
哦、她这是还没放下对我的警戒心。善颂忙拉着我向星君介绍:“星君,这位是我的师妹知吾,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她对星君大人也是崇拜已久,您能带着我们一同去月宫吗?”
不料,太阴星君盯着我看了良久,却始终没说出一句应允。她有些尴尬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已经决定了要拒绝,嘴上却没考虑好推脱的说辞。
“没事没事!那我不去也行!善颂你快随星君去罢,我好回去找小六他们喝酒!”
“星君……?”善颂却将我的手握紧,有些紧张地望着太阴,还在等待她的首肯。我知她这是不愿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善颂……”太阴终于开口,“此事事关重大,特别是与你爹娘诹歌和小曲有着莫大干系,万不该让第三人知晓……”她神情坚决地看向我,像是在等待我能自觉主动地继续拒绝。
“与我爹娘有关……”善颂表情有些松动。我立刻知情识趣地说:“既是私事,我就不便参与了,善颂你快去吧!我就回去找师兄弟们喝酒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太阴星君总算是如愿以偿地领着善颂腾云而去。善颂朝我挥着手,用唇语说着“等我回来跟你说!”
行吧,我也挥挥手。看着她那张因为罪恶感而无法明目张胆兴高采烈的脸,我又好笑又感动。其实她倒无需为我遗憾,我对月宫哪有什么向往,只要她能圆梦,我就也能跟着开心开心了。何况,我还能回去继续喝沁清芳呢!这么一想就有些馋,立即动身往回走。
不过……刚刚太阴星君见到善颂的反应怎会那样古怪?为何会说出要善颂躲得离方诸山越远越好这种话?善颂的爹娘难道与方诸山有什么过节?哎、太阴星君这样的气质美人怎么会是个神经质呢?
然而还不等我想明白任何一个问题,就突然傻眼——人呢???
原本属于我们的酒桌上此刻已坐满了陌生仙人,四处都不见敖炙和宗六的身影。
这两人哪去了???
我孤零零地一人傻站在原地,看着周围依旧不变的欢乐氛围,有些无奈还有些生气。这兄弟二人,要换地方找乐子也不记得先与我们知会一声。这下好,说好回来找他俩喝酒呢,难道现在换我一个人独酌吗!?那沁清芳再好喝,独酌也无滋味啊……
我有些无趣地在湖边里转了一圈,但也是一个熟人都没碰见。怎办……我也太惨了吧……
——对了!还有老瞿!
我一拍脑袋,我这在天庭不还有一个熟人吗!找老瞿玩儿呀!
我来了精神,这老瞿人跑到哪里去了?我东张西望了半天,倒是看见不少与他形容相似的老道,本尊却没有踪影。
“去琼林。”
——咦?谁在和我说话?声音还有些耳熟?
我一个激灵,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却没看见是谁在说话。哇、天外之音???
不过、转念一想,瞿上那个爱凑热闹的性格想来也舍不得错过这琼华苑的蟠桃盛会,十有八九就在这园中,虽然搞不清是谁在为我引路,但再仔细找找肯定没错,我正好也顺便游一游这琼林。
这么想着,我便悠哉悠哉踱进了琼林,一边赏着奇花异草,一边留意着过往的行人。
林中游人甚多,不少仙人在树下铺草席而坐,饮酒作诗,谈天说地,如郊游一般。我渐渐被琼林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木所吸引,在林中流连忘返,忍不住从找人为主,变成了赏游为主。
哇!这一树结的是什么果子,模样丑陋却香气扑鼻?
天、这是太湖石吗?简直就是活灵活现的一条神龙啊!哈哈,没想到遇到了我的同类,石头龙……
嗬!那又是什么花!?
赏玩得正起劲,突然,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知吾,你回头。”
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她”的意见,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绿荫间透出了一抹鲜艳的紫色,颜色像是藤萝,花型又像是芙蓉,热热烈烈地开了满树,落下的花瓣堆积成毯。
“好美啊……”我不禁看呆了,不由自主地向那树下走去。而等我走到树下,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七层高的白塔。
“这就是……三师兄说的学堂,‘一览天下白’吧?”
白塔周围游人不多,卫兵倒是不少。一队身披铠甲的天兵将白塔团团围住,但凡有游人接近,都会被他们怒目劝退。
哟?还是个禁地。
刚刚的声音就是想引导我来这塔下吗?我东张西望,怀疑那声音的主人会不会在这附近等我。然而、等我绕着白塔走了一圈,四周依然没有人注意到我。
什么情况?我有些懵,又重新绕塔一圈,走得更慢、看得更仔细了,却仍然一无所获。
看来、这是个恶作剧。我摆摆头下了定论。不过天宫里还会有谁会给我千里传音?莫非是婆婆?
“你是何人?还不快些退下!”
我正自顾自地思考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斥,吓得我一哆嗦。扭头一看,是一位守塔的天兵,正举着一把阴森森的宝剑戒备地瞪着我。头盔遮住了他半张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蛤?怎么了?我惹到你了吗?
“你围着塔鬼鬼祟祟地转了三圈了,是有什么目的?”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天兵报上了我的“罪名”。
哦!我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慕名前来观赏一览天下白的的纯良小仙而已,见这白塔雄伟壮观、名副其实,不由得流连忘返,所以忍不住多观赏了几圈。叨扰了将军,有怪莫怪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表情,最后判断我应该确实没有敌意,便“哼”一声收起了宝剑,“天帝陛下在此,闲人不得擅入。这不是你游玩的地方,快快退下吧!”
我一愣,“天帝陛下……他在这塔中吗?”我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塔门里探看。
见我不退反进,天兵震怒,一声“大胆!”便再次祭出宝剑,作势要向我头上劈来。
——糟了!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已经反应出了几种躲避方式,然而还不等我使出一种,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塔中传出。
“住手,车前。”
我有些晃神,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却不知为何让我的鼻头有些酸酸的。
车前的剑应声而停,他偏过头,等待塔中人的下一步指令。
“知吾,你进来吧。”
!!!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车前立刻收起剑,让出一个身位,对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第59章 独处
我经过那位名叫车前的天兵身边; 扶着白玉栏杆登上台阶,穿过浅浅的塔门洞; 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学堂里。
那屋里四面都堆放着及人高的书本卷策,中间则安着四张书桌。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 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虽看得出叫人精心打理过,却又故意保留了所有陈旧的印记,翻到一半的书本、藏在桌底的算盘、墨水干涸的砚台,仿佛一段岁月凝固在这里。
那人已脱下了刚才典礼上华而不实的朝服,换了一身青蓝色的宽袖长袍。他跪坐在左侧排头第一张书桌前,执着笔; 不知是在写还是在画。
我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直到天帝回过头来望我一眼; 微笑着说:“先坐吧,稍等我片刻。”我才惊觉——我这是、我这是得了天帝的单独召见!!
心脏怦怦狂跳; 我紧紧咬住了牙关; 生怕一张嘴就会有开心的蝴蝶从我口中扑出。
他叫我“先坐吧”; 我看了看眼前三张空桌,既怕靠得太近,又怕离得太远; 看了一圈,最后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蒲团,便连忙过去捡起来; 扑了扑灰,在左侧的书堆边选了个位置,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很好!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低垂的侧脸。
只见天帝正一手翻阅着一本书卷,一手在册子上记录着什么。他手上握着一只极细的羊脂玉笔,笔尖有一点朱红,偶尔圈画,偶尔勾勒。
我捧住心口,突然发现胸腔里有一丝隐痛,仿佛那玉笔的每次起落,都是将朱砂点在了我的心头。
我好像被蜜蜂蛰了,针扎一般酥酥麻麻地刺痛,却又在我想逃之前,在我的伤口上涂了一层蜜。
我这是,怎么了?
正当我为这身不由己的悸动感到心慌时,天帝已写完了最后一笔。他舒了口气,将笔放下,又低头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才将书本和册子都合上。然后他转过头来,原本含笑的嘴角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一滞。
“你……那个位置……”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把话说完,瞳孔微微颤动,眼中忽明忽暗,分明是有隐忍与克制,却在眼睛一闭一睁后,换上了一脸了然。
他似乎每次见到我,都会产生动摇。这次也是,上次也是……
但我却读不太懂他此刻的情绪,只傻傻问:“位置……怎么了?”
鹏九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依然是那个毫无破绽、完美无缺的天帝。他微微侧过身来,笑着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琼林里?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呢?”
“哦哦、师父回汇仙殿了。师兄弟们……都、都去找自己的朋友玩儿去了。”我耸耸肩,“所以我就一个人来这园林里赏玩一番。”
“哦?知吾在天宫没有别的朋友吗?”他依旧笑得和善。
我却突然一愣,答非所问道:“君上,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他轻轻笑出了声,转过身来正对我而坐,“自然记得啊,‘知吾莫若君’,对吗?”
“腾”的一下子,我的脸烧得通红,不由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声若蚊蝇地道:“在天宫……有朋友……所以,正要去找……”
“知吾……”他的声音少了分笑意,带着点不着痕迹的叹息,他问:“你在方诸山过得好吗?”
“嗯?”我疑惑地抬起头,见他正真挚地看着我,“我在方诸山、很好啊?师父很爱护我们,师兄弟之间相处也很融洽。君上,你为何这样问?”
“融洽便好……”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过身去,开始整理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边理着纸笔边问道:“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同门,名叫善颂,是个千年玉蟾?”
“善颂?有啊,她与我一起长大,现在还是我师姐。”我摸不着头脑,“君上你认识善颂吗?怎会突然问起她?”
“哦、没有。”鹏九在桌上齐了齐摞起的书册,转头笑着对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跟在纺绯身边长大、与她极亲近之人,便也想多多了解些你们。这些年,多谢你们一直陪在纺绯身边。”
原来如此,我忍不住咕咕哝哝:“哦……我还以为除了太阴星君,连天帝陛下也要对善颂另眼相看呢……”
“你说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我在嘀咕什么。
“没事没事!嘿,是我和善颂要谢谢婆婆一直对我们不离不弃才对!若是没有她,我们现在指不定还飘零在外,孤苦伶仃呢!”
“你们一起长大,感情一定很深吧?”他突然问。
“我和善颂吗?当然啊,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呀!”
鹏九没有说话,他终于整理好了桌上的东西,捧着一堆纸笔站起了身。我也连忙从蒲团上一跃而起。
“知吾……”他没有回头,似是说了句什么话,却让我没有听清。
“君上,你说什么?”
他呆立在原地许久,不知是在考虑什么,终于,他捧着东西转过身来,看向我,问道:“你愿不愿意来天宫?”
“——什么???”我傻在原地,什么叫愿不愿意来天宫?来天宫做什么?
他大概以为我还是没听清,便越过书桌,上前几步,走得离我只有一臂之遥,重新问道:“你想不想到天宫来?”
我陷在他投下来的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胸腔里的刺痛感翻倍,脑子也有些晕晕的。
我脱口而出:“你想要我去天宫吗?”
他一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喉头有些梗阻,虽有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他说:“嗯……”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已有些听不清我自己的声音。我好像在问:“你想我去天宫做什么?”
鹏九的肩膀微微抖动,他又向我跨近一步,我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清幽的檀香味,他用喑哑的嗓音说:“你就去天宫陪陪我吧……”
“那于我有什么好处?”
“啪嗒”,他手上的东西滑落在地。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好像是眼眶里装满的眼泪,让我必须得屏住呼吸,才能防止它倾泻而出。
鹏九好像说了句什么话,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但听起来又不像“知吾”的发音。我像一尊木头一样一声不吭,他忽然伸出手,想把我圈进怀里。我却猛地清醒,惊慌失措地往后一退,绊着蒲团,跌坐在地。
他没料到我如此的反应,下意识地想上来扶我。我却一头跪在地上,额头用力在地上一磕,“——君上!君上!小仙、小仙失态!”
我头埋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心里却似乎快要炸开。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刚刚、在做什么!?
我看不见天帝此刻的表情,他也没有继续上来扶我。他似乎呆愣了许久,才终于听见他缓步退后的声音。他在捡撒落满地的书本,然后他说:“是本座失态。你起来吧。”
我缓缓抬头,见他背对着我,拾着地上的书册,一本一本放进臂弯里。砚台打翻了,漏得满地是墨。
“君上!”我有些慌张,摸遍全身,找出一方小小的帕子,想帮着清理地上的墨渍。还没碰到,天帝转身将我的手臂一抬,“无妨。一会儿本座叫人清扫。”说着他拉着我站起身来。
我有些恍惚地看向他,他却明显回避着我的目光向门口走去,唤道:“幼椿。”
一个白衣仙侍应声而入,本是笑嘻嘻,却一眼看到了一地狼狈,惊呼出声:“君上这是……?”他有些没大没小地瞪主君一眼,直接上前捡起脏兮兮的砚台,“怎又闹上了脾气?”然后探究地打量着我。我有些无所适从,绞着帕子退到了墙边。
被自己的侍从“指责”,天帝倒并不恼怒,反而笑了笑,“你好生收拾便是。”
“呀!这蒲团也脏了!”幼椿提起地上那个被墨水糟污了的蒲团,神情居然又些紧张,像是拿着什么顶重要的东西,他向天帝问道:“怎么办君上?要不要我拿回去拆下来洗洗?”
天帝看着那蒲团,表情有些复杂,他点点头,道:“你看着办就好。”
“君上,这位是……?”他终于开口问起了我。
我一惊,正要自报家门,就听见天帝答道:“她是纺绯的亲眷,方诸山过来的贵客。”
“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天女娘娘。”他有些惊喜,提着蒲团就朝我一拜。我十分窘迫,连忙朝他还礼:“不敢不敢……”
气氛正有些尴尬,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喊:“君上!出事了!”
只见那正是刚才阻拦我的天兵车前,他疾步跑来,顾不上礼仪,直接对天帝低声耳语。
不知是什么大事,天帝的面色登时铁青,“当真!?”
车前点点头,“至能真人已经赶去了,但怕凭他一人之力无法挽回,所以特派人来请君上出面!”
师父?听到师父的名号我十分意外,着急地问:“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天帝看向我,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用尽可能冷静地语气对我说道:“没事,只是天庭的公务。我得赶过去处理,知吾你便自行去蟠桃宴游玩吧!”说完便立刻腾云随车前离去了。
我追到门边,只见一行人声势匆忙,已经飞出老远,引得琼林底下的游人们纷纷驻足仰望。
究竟是什么事,凭师父一人之力都无法挽回?还必须请天帝出面?我心慌意乱,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和我一样被留在学堂里的仙侍幼椿却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自顾自地擦拭着地上的墨渍。等他收拾干净,便捧起蒲团和砚台,大概是准备拿回去清洗。
他走到我身边,见我面色煞白,呆若木鸡,便问道:“天女娘娘,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连忙摇摇头,“没……没事……天帝他们,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诶诶、没事的,”幼椿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这里是天宫,能出什么大事?而且若是真有顶天的麻烦,君上才不会像刚才那样有闲心安抚你的情绪呢,天女娘娘你就放心吧!”
是吗……我依然宽不了心,还是呆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只是天边早已经没了他们的踪迹。
“天女娘娘?”幼椿在一旁关注着我的表情。
我有些脸红,忙道:“仙官,您可别叫我什么娘娘,折煞我了……我叫知吾,是方诸山至能真人门下的五弟子。”
“哦哦、原来是知吾仙子,”他呵呵一笑,又朝我行了个礼,“那你也别叫我什么仙官,和君上一样叫我幼椿就行了!”
虽然现下实在没有寒暄的热情,但见他这般友善,我也实在不好敷衍他,便也向他一鞠,“幼椿仙官。”
“那知吾仙子,你现在就随我回万程宫吗?”
“万程宫?那是什么地方?”
幼椿夸张地抽了口气,“什么?你不知道万程宫吗?难道你没听过‘大鹏一日程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吗?”
额……
幼椿继续解释:“这万程宫自然是天帝陛下的寝宫,取的便是君上的名讳里,‘鹏程九万里’的寓意。”
哦哦原来如此……嗯?等等、“我为何要跟你回万程宫?”
“啊?”幼椿眨眨眼,“君上不是邀你来九重天吗?”
“是有这事……”我低下头,心情复杂,“但,君上只是问我想不想来天宫,也没说是他的寝宫……——等等!你刚才全听见啦???”
“诶~诶,君上请你来天宫,自然是问你要不要去万程宫啦,怎么会有别的地方?”他耸耸肩,“如何,那我现在就领你过去吧?”
我的脑子像烧着开水的茶壶,头顶上冒烟,耳朵里冒气,滋滋啦啦,叫我头昏眼花、天旋地转。什么???寰晟天帝的、寝宫???
“走吗知吾仙子?”幼椿已经抱着蒲团下了台阶,转过身来等我决定。
我掐了掐大腿,深吸一口气,对幼椿说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第60章 意外
“——你小心点!不长眼睛啊!喝了酒就不要腾云!”
一只衣着招摇的孔雀在琼林的上空差点与一个年轻小仙撞了满怀; 吓得他在空中一个扑棱,一时鸡毛纷飞。
他惊魂未定; 然而“肇事者”却冷漠得头也不回,眨眼已经飞得老远了; 丝毫没把他老孔雀放在眼里,气得他一路骂骂咧咧,连吃酒也没了心情。
我乘着一片小小的彩云,突突突地穿梭在九重天的重重浮岛间,没有感情地咀嚼着一只桃子。目光呆滞,如傻如痴。
脚底下的热闹才刚刚开始,然而我的状态却像是已经连喝了三天大酒; 是神智也不清,身心都俱疲。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一幕,我真是恨自己怎么就不是真的醉了; 若那只是一场大梦,我现在肯定还开开心心地在湖边飨宴作乐吧……
啧、这传说中的蟠桃为什么没有我想象中好吃; 味同嚼蜡; 也不见它有什么显著的滋补功效……果然都是吹出来的……
我将那桃核从云上投下; 见它穿过九重天厚厚的云层,直直往凡间坠去。我不禁心下好奇,它会不会也能像当年的我那般; 就此得了机缘,在这世上的某处得九窍而成仙呢?
回过神来,我瘫坐进云朵里。不知怎的; 耳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织云宫的湖心亭里婆婆对我说的那句话:“换做你,你也会喜欢上他的。”你也会喜欢上他的……你也会的……
我揪了一把脸,自己把自己骂了一通。知吾你这个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不知好歹、偏偏还沉迷美色的大傻子!是不是真的戏本看多了,怎么尽做一些莺莺燕燕、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梦???
直到把自己的脸皮揪得生疼,才总算是强迫自己暂时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不安。
一是善颂和太阴星君。看太阴刚才那副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是隐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还说与善颂有关?善颂次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然后还有天帝和师父那边,虽然幼椿说了不必担心,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慌慌的,还希望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这个三师兄和小六也真是的,偏将我一人留在了那里,要是他们刚才能耐心等我片刻,许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一言难尽的事了……敖炙我不好说,但等见了小六,我这个做师姐的一定要好好教导教导这个小师弟!
慢慢悠悠地往西飞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云霞里的织云宫。哎、我现在心猿意马的,也实在没有兴趣再呆在那片热闹里,何况还只有我一个人,傻站在那边也太惨了……
我缓缓落下,走进院中,转了一圈,又来到西厢——咦?这是、没人在吗?
整座织云宫空空捞捞的,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这边本来就地处僻静,现在简直是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我无奈地叹口气,看样子全宫的人都去太极殿和琼华苑凑热闹了,不过这不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吗……
哎、行罢,那我就一个人好好清静清静吧。我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摒除了一切杂念,开始盘腿打坐。好歹也在汤泉边修炼了十年,这么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看不到日升月落,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正当我凝神静气、已入化境时,突然,心脏“扑通”一声,像是在深度睡眠时被人泼了一身冷水,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心悸?!
我有些喘不过气,甚至全身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这、这是怎么了???
我带着强烈的不安,推开了房门,在院中左顾右盼,想找到令我惊悸的原因。然而直到我走到了织云宫门口,这还是那个空无一人的宫殿,我依旧是不明所以。
真邪门儿……我看我还是别一个人呆着,还是再去找找老瞿算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余光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一愣,朝那东西看去。
那是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好像是影子、又好像是雾气,它在空中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乱撞,像是一条急于逃出牢笼的被捕的黑蛇。然而每当它扑到极西的地方,就像是一头撞上了看不见的结界,只能痛苦地挣扎一番后,往下坠去。偏偏它又不愿坠落,强撑着重新飞起来,顽固地乱撞,妄图找到结界的疏漏。
那是……?那是……!
我见过这个东西!青城山月城湖边的记忆席卷而来,打扮得像个鲶鱼精的宗六从那黑雾里探出身来,笑着对我道:“遇到我的事,麻烦你保密哦。”
那是宗六……吗?他……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是在……逃命吗?
根本没搞清楚什么情况,我却冲上去两步,朝着那天边的黑雾大声喊道:“小六!!!这边!!!”
我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只能扯着嗓子连声大喊。那团黑雾本来还在四处乱撞着,却突然停滞了下来。
——他听见了!
我连忙冲他招手,“这边!!!这边!!!”
他短暂地考虑了一瞬,便立刻往我这边冲撞而来。
哇、这样一团气势汹汹的黑旋风迎面朝你吹来还当真有些吓人,我正愣神,黑雾已经卷到了我身边。
我正要打招呼,他却在我腰上一卷,带着我就冲入织云宫中。
“诶?!小六、你做什么?!”
他就这么横冲直撞,先扑进正殿,却似乎不满意,又立即退出,冲进了下一个房间。简直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所。
“不是、小六你等等!你随我来、随我来!”
我用力一挣,从黑雾里滑落,伸手往黑雾里一抓,就像是抓到了一团光滑的云朵,根本没有下手之处,只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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