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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朱颜辞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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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立判。
有世家子弟小声道:“这不是傅相国家的丑小姐么,她怎么也来了?”
他身旁的人向沈今努了努嘴,“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为什么来,还不够清楚么。”
沈今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看向木轩上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握紧了拳。
是她吗?
世家小姐们收了琴,站起身来向沈今遥遥行了礼,盈盈从回廊上退出。
泉边有几只贪嘴的兔子,蹦跶哒的去够水边的嫩草,却傻乎乎的脚下一滑,落了水。
有眼尖的小姐惊呼道:“呀,有兔子落水了,真可怜!”
傅絮宁目不斜视,依旧向前走着,不过是畜生罢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那个看傅絮宁不顺眼的小姐趁乱狠狠推了她一把,傅絮宁一个踉跄,跌入了水中。
那小姐故意大喊道:“傅絮宁!傅絮宁下水去救兔子啦!”这样傅絮宁就不好开口说有人推她了!
本来转身欲走的沈今听到这一句猛地转过身来,瞳孔一缩。
浮雪……傅絮宁……
白衣、貌丑、遮面、跳下水、救兔子……
那日他未听清楚,原来是傅絮宁么……
原来她是相府的小姐,怪不得她可以出入王宫,怪不得她能让守废宫的卫兵为她打开门!
她来了!她来兑现承诺了!
沈今呼吸一窒,跃入了水中。
第80章 云泥九
傅絮宁摔落的时候; 撞上了一块石头,当场便昏了过去。
只要有人稍稍留心,就能看出傅絮宁根本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可是他们还来不及反应; 沈今就已经跃了下去。
云水殿霎时乱成了一锅粥,那些世家小姐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他们当然不会相信大皇子会对这丑女一见倾心;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看上的是“相国的女儿”罢了。
是个心机深沉的。
那个傻乎乎的太子根本难同大皇子争,原本大皇子最大的劣势便是他的出身。现在; 他要是娶了相国的女儿; 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再怎么不受人待见,傅絮宁终归是娇生惯养的相府小姐,她头部受了伤,又落了水,沈今将她救起后,便发了高热; 昏迷不醒。
她昏迷了三天; 沈今便不眠不休守了她三天。
傅絮宁在大皇子的寝殿养病; 外头的风言风语越说越离谱,连什么“前世今生”都说的煞有介事。
傅相国喜上眉梢; 他正愁怎么奉迎大皇子; 没想到赏琴会上便闹了这么一出。他故意没叫人去接傅絮宁; 还派人在王城中继续煽风点火,很快便传的满城风雨。
晋国的秋夜氤氲着令人倦怠的暖意,傅絮宁醒来的时候,外头的虫子“啾啾”的叫着; 倒也没多闹人。
傅絮宁睁开眼,看清了榻边单手支颐假寐的人,不可置信的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她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瞧这陈列摆设,难不成这里是大皇子的寝殿?!
沈今似有所觉,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颤,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傅絮宁正看着他,缓缓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沈今的眼角淌下了泪。
榻上的白衣女子看着有些慌乱,她没有摸到帕子,便用指腹抹去他的泪,轻声道:“别哭。”
他竟哭了么。沈今怔怔的想,原来他竟这么思念她么。
他捉住她的手,把脸埋在里面,闷闷道:“我找到你了。”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糖果。
傅絮宁羞红了脸,但是,她没有抽回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立即认出你……我还以为,你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听见这话,傅絮宁瞳孔一缩,大皇子这是把她错认成了谁?
她试探着轻声道:“怎么会。”
沈今望着她,笑容灿烂单纯,“嗯,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他的指腹缓缓擦过傅絮宁的侧脸,“你从前总是戴着面具,今日终于摘下了。”
总戴着面具?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傅絮宁的脑海里渐渐成型,既然大皇子不知那女子的相貌……既然那女子已经走了不知何时能归……既然大皇子已经误会了,不如就让他一直这样误会下去罢!
傅絮宁将沈今拥入怀,柔声道:“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曾被天命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孩子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得到这份幸运,沈今觉得两耳都嗡鸣了起来,“真的?”
傅絮宁瞧着他的样子,心下一软,她的指甲抠进了肉里,弯唇笑了,“自然是真的。”
她轻轻抚摸着沈今的鬓发,在心中暗暗道:“你是我的了。”
傅絮宁忽的痛呼一声,按住太阳穴。
沈今惊慌道:“怎么了?有哪里不适?”
傅絮宁喃喃道:“头好痛。”
沈今叫来了御医,傅絮宁盯着他的背影,泛起了冷笑。
相府里的人生了病,有时也会去王宫里请御医。那老御医来过相府很多次,自是认得相府的小姐的,老御医和蔼道:“大皇子莫担心,小姐的病打小就是我给看的,这次不过是小风寒罢了。”
傅絮宁茫然道:“打小就给我看病?”她小心翼翼道:“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老御医笑了,“小姐打趣呢,五日前我刚给您瞧的平安脉。”
傅絮宁仰头看向沈今,“我不认识他,我不要他给我瞧病。”
沈今的嘴角泛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宠溺笑容,“好。”
老御医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他低声在沈今耳畔说了句话,沈今一怔,随着他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老御医道:“我是瞧着小姐长大的。小姐不可能不记得。”
“小姐伤了头部,记忆可能会有些损伤。”
沈今深深的蹙了眉,“你这样说,便是这病症有些严重了?要怎么治?”
老御医摇摇头,“无法可治。除非去请雍国的修士。”
战乱之际,去别国,尤其是皇子,简直难如登天。
傅絮宁走下榻,打开门,怯生生道:“怎么了?我的病很严重吗?”
沈今回过身来,道:“你怎么出来了?”他瞧着傅絮宁赤着的足,将她打横抱起,柔声道:“也不穿双鞋,地上多凉。”
傅絮宁担忧道:“为什么要去请雍国的修士啊?”她撒娇道:“我不喜欢他们,你别去请好不好?”
沈今一愣,她从前可从未这般与他讲话过。
可能是生了病的缘故罢。
他温柔道:“好,你说什么都好。”
傅絮宁嘴角一弯,当然不能让沈今去请雍国修士,否则,她这“失忆”可就装不下去了。
浮雪闭关修炼了数月,终于开花了。
她原本想的是开花之后要好好的向玄冥炫耀一番,再狠狠的嘲讽玄冥“丑陋”的面容。可是待到终于开花的那一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王宫里的那个人类孩子。
她都没顾得上临水照上一照自己的样貌,自然也没瞧见玄冥惊艳的目光,她一挥袖化作白烟急急向晋王宫赶去。
她答应了他的。
玄冥追上她,“你急什么急?这才几个月啊,人家说不定都没顾得上想你,这么乐颠颠的,丢人!”
浮雪心情极好,难得的搭理了玄冥一回,笑嘻嘻道:“你就酸吧,是不是看我变得好看了,嫉妒我啊?丑草?”
玄冥磨牙,“闭嘴!”
浮雪和玄冥到晋王宫时,险些被王宫里铺天盖地的红绸晃了眼。
王宫里披红缀彩,装点得喜气洋洋,茜纱宫灯深深浅浅的悬挂在通天的灯树上,玄冥啧啧道:“这是人族的王又娶妃子了罢。”
浮雪摇了摇头,眼泪从面庞上滑落,簇簇如珠玉。
玄冥瞬间慌了,“嗳?我没说你什么啊?怎么哭了?”他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半真半假道:“怎么开花之后脸皮就薄了?学人家‘梨花带雨’呢?”
浮雪不答话,玄冥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瞧见了那一对穿着婚衣的新人。
他紧紧握着拳,语气却轻快道:“哦?看样子是我猜错了,原来是你养的那个小孩成婚了呀?”
“哎呀,你别哭了嘛。孩子长大成婚是迟早的事,你别舍不得。”
浮雪漆黑如点墨的眸子闪了闪,面上无比平静,“你说的对,没什么舍不得的。”她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有一根刺埋进了玄冥的心头肉里。他笑道:“孩子都成婚了,你这回倒不送东西了?”
荣华与富贵、权利和娇妻他已经都拥有了,她还能给他什么呢?
浮雪轻轻的摇了摇头,“……就不送了罢。”
沈今成婚了,玄冥本应该欢欣雀跃,可是他瞧着浮雪落寞的面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瞧着沈今身旁的傅絮宁,生平第一次有这么浓烈的杀意。
若是这女人死了,浮雪会不会愉悦些?
第81章 云泥十
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凌乱但有力; 看得出落笔的人虽然纠结亦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可惜看纸条的人并未体会到,庄意映哼了一声,顺手就把这纸条揉了。
若是那给她纸条的人瞧见了; 怕是要当空一口凌霄血喷出来。
庄意映将小纸团在两手间抛来抛去,觉得这个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藏头露尾的丢过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若是有人就这么傻乎乎的相信那才是有鬼了!她的确是有些疑心息衍的,不过也都是她心底的一些胡乱猜测罢了; 曾经的交情和这些天他对她的好又不似作伪。她从前的脾气是暴躁了些; 重生之后也有些过于疑神疑鬼了,庄意映攥紧那纸团,无奈的蹲在墙角,她看起来就有那么蠢、有那么不知深浅吗?
虽然封在息衍房里的残魂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但是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况且; 现在堤桉息氏的的确确是在为她融魂。退一万步说; 她若是逃; 又能逃到哪里?
庄意映将那纸条撕碎,下意识的四处看看; 而后她想了想; 在地上刨了个坑; 把碎纸片埋在了里面。
她拍拍手上的灰,满意的将那个小土包踩平。她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些事后,不由得扶着额笑了,还好没人看见; 她这动作委实鬼鬼祟祟且傻乎乎的很。
息衍应该不会骗她的罢。
庄意映的心底莫名的轻快了起来,她哼着歌,将小厨房的门关好。她绕到前面,看见堂屋里的烛火还亮着。
息衍和晋王还未谈完么?庄意映瞧瞧天色,应是快到寅时了,此时回去,可能会扰了岫烟休息,她负手思量了片刻,今夜晚风甚是怡人,不如趁着此时闲着,在王城里随意逛逛瞧瞧罢。
庄意映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息衍从暗处走了出来,凝目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也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他挥手消了结界,那堂屋里的景象就像化了似的,晋王早就走了。
息衍站在庄意映“毁尸灭迹”的那块地前,低低的叹了口气。
念尔剑一挑,那纸碎片便被翻了出来。庄意映只是粗枝大叶的撕了几下,上面的字迹依旧能辨认的出来。
息衍垂下头,默然不语,他弯下腰,将那些碎片归拢起来,再妥帖的埋好。他想起庄意映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凉。
他苦笑了一下,真心委实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东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息衍站起身来,冷然道:“海潮阁主千里到访,就是特意来嘲笑我的?”
应野平握着折扇在手里磕了磕,“我哪里有资格笑渭渠君,我家阿非也是成天折腾,糟心的很。”他笑道:“之前在邕城,承蒙渭渠君照顾。此次前来,是专程来拜谢的。”
他伸出手,上面躺了个玉白的珠子,珠子之中却有一抹血色,“渭渠君何必裂了自己的魂魄来为她填补。这里面是用千人魂魄炼制的精魄,亦有固魂之效。”
息衍挑眉道:“无功不受禄。海潮阁主的东西,我哪里敢收?”
应野平不笑的时候,那张脸阴沉的很,所以他一直都弯着唇角,眼底清清淡淡的,瞧着有几分薄情。他心里暗骂这渭渠君翻脸不认人,面上却依旧笑的明朗,“渭渠君说这话便见外了不是?”
“若不是渭渠君帮忙取了庄婵拿着的‘白明镜’、若不是渭渠君在我假扮阿非时未揭穿、若不是渭渠君在邕城粮仓和陆宅时有意示弱,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与阿非团聚。”应野平一连说了三个“若不是”,威胁的意味不能再明显了。他话音一转,“不知庄婵可知屠城之事渭渠君也有份?”
息衍听这话不怒反笑,他轻轻一抬手,应野平手腕上赤红的锁链便颤动了起来,电光一闪而过。
应野平惊怒道:“你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息衍淡声道:“这锁链本就是堤桉息氏所有,我能操控它,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锁链另一头束着的陆抑非,现在怕是正痛的生不如死罢。”
应野平的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咬牙道:“你住手!”
海潮阁在近几年迅速壮大,靠的便是堤桉息氏和琅琊王氏的扶持,现在琅琊王氏已倒,堤桉息氏他现在是招惹不得的。但是他的修为比息衍要高出不少,这样处处被息衍压着一头,甚为不甘。
应野平垂下眉眼,眼圈红了,他低声道:“……是我逾越了,还请渭渠君停手罢。”
息衍冷笑一声,收了术法,那颤动的锁链停了下来,他淡淡道:“涩蝴香和息连召的事情,海潮阁主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应野平瞳孔一缩,息衍竟什么都知道!
应野平抬起眼,转瞬便挂上了笑,“渭渠君这回可是冤枉我了,我做这些事,真真是出于一片好心呀。”
“炼制庄婵时,因为先天条件不足,无法使她成为真正的行尸,所以必须要用涩蝴香来催化,我思量着,渭渠君您也许会舍不得,便自作主张了。”
“息连召么,若不是我抽离了他的魂魄,恐怕他早就被堤桉息氏除名了罢。”
满口胡言。息衍不屑与他争辩,左右应野平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他冷声道:“下次再自作主张,恐怕参与紫英榜的海潮阁门人我便护不住了。”
应野平双拳紧握,笑道:“肯定没有下一回了。”他本想借着这两件事让堤桉息氏手忙脚乱,从而放松对海潮阁的监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他们。
应野平欺身上前,把那珠子强塞给息衍道:“一点心意,渭渠君就收着吧。”
应野平的手碰到了息衍,灵识极快的探查了一圈,内心波涛翻涌。他面色复杂的看向息衍,他的魂魄竟然是完整的!
息衍不是割裂了自己的魂魄去为庄婵补全么!应野平一怔,旋即便反应过来,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倒是真深情!
息衍当日找上应野平,要他复活庄婵时,他便留了个心眼。庄婵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所以就算侥幸能制成行尸,也无法不死不灭。随着她魂魄的补全,她亦会一点点老去,直至化为尘土。
应野平明知会如此,却依旧炼制了她,并且故意未将此事告诉给息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息衍再来求他。
没想到这一步棋他下错了,息衍裂了自己的魂魄给庄婵,并且取了庄婵的一小块魂魄缝合给了自己!如此这般,庄婵便永远少了一块魂魄,只要息衍愿意,庄婵便可以一直活下去!
不过……
应野平的唇角挂上了诡异的微笑,如果庄婵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呢?
他轻摇折扇,这件事不必他动手,自会有人“好心”的去“解救”庄婵,到时候,渭渠君你又当如何?
应野平笑道:“天快亮了,海潮阁的早茶肯定备好了,渭渠君可与我同去?”
息衍道:“慢走不送。”
应野平耸耸肩,他转身欲走,却听见息衍道:“慢着。”
应野平脚步一顿,“怎么,渭渠君改主意了?”
息衍道:“莫摘花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应野平一愣,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死人自然是埋了的。”
“埋在了哪里?”
应野平缓缓道:“这似乎是我的家事,不知渭渠君如此追问家慈,所为何事?”
息衍道:“是我唐突了。婵儿对此事惦记得很,我替她问问罢了,你若不愿说,也无妨。”
应野平听着息衍高高在上的语气心里一堵,他微笑道:“原来如此。说来庄婵帮我带出家慈的遗体,我还未好好感谢呢。”
“家慈既然嫁给了岐王,自然是葬在岐国王陵。”应野平轻描淡写,并未称岐王为“父王”。
息衍点了点头,道:“莫摘花的匣子,你可要带走?”
应野平古怪的笑了,“会有人带回海潮阁的。”
他躬身道:“渭渠君,后会有期。”
应野平急急的赶回海潮阁,心里早将息衍凌迟了百遍千遍,他竟然伤了阿非!
庄意映的心情莫名的好,她在晋国的街道上蹦蹦哒哒的走着,清晨的王城安静的很,她走了一会,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好在买早点的店家已经支起了摊子,庄意映一路闻着吃食的香气,觉得颇为心旷神怡。
卖小笼包的大娘昨日刚得了一个大胖孙女,此时瞧着路边的红衣少女越看越顺眼,她笑眯眯的叫住庄意映,“姑娘,还没吃早饭罢?”
庄意映一愣,“叫我吗?”
大娘起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用纸包好递给庄意映道:“来,这个你拿着。”
庄意映窘迫道:“可是……我没带钱……”
大娘乐呵呵道:“不要钱不要钱,送给你吃。”
庄意映摆手道:“这怎么好意思。”
大娘笑道:“拿着罢,希望我孙女日后也能生得如姑娘这般的好容貌。”
那小笼包的香气勾人的很,庄意映接过纸包,讷讷道:“谢谢您。”
天快亮了,庄意映数了数纸包里的小笼包,包子是素馅的,颇为鲜美,她一时没忍住,连吃了三个,还剩下了三个。宅子里还有五个人,剩下的包子肯定不够分了。
这小笼包皮薄馅大香的很,庄意映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没有全吞下去。
唔,小修士们应该还没醒,要不然,就都给了息衍罢。
包子还是温热的,庄意映打定主意,要和息衍“私吞”。便把包子揣进怀中,放止它们凉掉,撒丫子往宅子跑去。
庄意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巷子口,她摸摸纸袋,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热着。
她扶着墙喘了几口气,便一鼓作气跑进了院子。
息衍正站在院子里等着庄意映回来,他瞧见玩命往回跑的庄意映,上前一步,接了个满怀。
息衍低声道:“跑什么,谁在追你?”
庄意映揉揉撞在他胸膛上酸痛的鼻子,道:“没谁追我啊。”
她拉着息衍的袖子,神秘兮兮道:“你过来。”
息衍不解其意,随着她走到了后院的一处墙角。庄意映从怀中摸出那个纸包打开,递给息衍道:“还热着呢,你快些吃掉,别让息竺他们瞧见了。”
庄意映眉眼弯弯,“我尝过啦,可好吃了。”
息衍眼中墨色如潮,“你跑的这么快,就是为了不让它凉掉?”
庄意映苦恼道:“是啊,我又不会你们那些能着火的法术,只能如此了。”
她催促道:“快吃快吃,等会儿他们该醒了。”
息衍垂下眉眼,他还以为她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他觉得眼眶有些热,点了点头,将那三个小笼包如数吃掉了。
庄意映笑道:“香罢?”
是很香。
庄意映总觉得这样背着小孩子们吃独食不好意思的很,现在息衍已经销毁了证据,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到了堂屋里咕嘟嘟灌了一大壶茶水。
息衍柔声道:“慢些喝。”
庄意映抹了抹嘴,“喉咙跑的要冒火了,现在总算舒坦了。”
那三个包子吃的息衍也有些口干,他拿起茶壶,默默的又放下,茶水已经被庄意映喝得一滴不剩了。
息衍道:“之前一直忘记同你说,你背的那个匣子的原主人,已经过世了。”
庄意映抬眼看他,息衍接着道:“她的儿子已经将她下葬了,这匣子你恐怕不能留着了。”
庄意映笑了,原来莫女侠已经归家了,那她便放心了。
庄意映道:“自然是要还回去的,我执意要这匣子,也是为了还给原主。”
息衍点头,“嗯。”
既然莫摘花的事已经妥帖,她的魂魄也大抵都找全了,是时候回雁国了。虽然她到了雁国亦是无处可去,但是毕竟是故土,就算是住在茅草破屋,也安心。
庄意映在心里盘算着何时走,怎么同息衍说。息衍这个故友对她真的是尽心的很,如若走了,他们一个是修士,一个是行尸,怕是余生都不会再见了罢。
剩下的那残魂她不愿特意去找了,能找到便留着,找不到也罢,至少不必提心吊胆自己何时会融了全魂死掉。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息衍那红衣小女孩的事情,如果在她离开前不问,她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罢。
庄意映瞧着息衍眉宇间的疲色,觉得心底一软。其实也不着急问,也不着急离开,至少等他们完成这次紫英榜的委托罢。她就别在此时给息衍添乱找麻烦了。
庄意映道:“你一晚没休息了罢,现在天色还早,你去歇歇。”
息衍摇摇头,“我得回枕流台一趟。”
庄意映皱眉道:“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息衍道:“拿钱。”
庄意映踮起脚,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这才不算事呢。你快去休息。”
她笑道:“你看,我分文未带,不还是拿回了早点?”
息衍幽幽道:“虽然我们是受了晋王的委托,但是若是触犯了晋国的法律,还是不能豁免的。”
庄意映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叉腰怒道:“想什么呢!小笼包是店家送给我的!”
息衍低头闷笑起来,庄意映哼道:“你拿我打趣!真是白瞎我那三个包子了!”
她瞧着息衍好看的眉眼,心底一颤。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要不然,就不走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轮到息影帝怀疑婵姐了~苍天饶过谁~(⊙v⊙)
第82章 云泥十一
庄意映晃了晃空空的茶壶; 道:“还有茶叶么?我去打些水来。”
息衍的目光晦暗不明,道:“我随你去。”
庄意映笑着打趣道:“不必,打水这种小事怎能劳烦渭渠君。”
她拎起水壶向后院走去; 息衍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庄意映无奈道:“你去歇歇嘛,我又丢不了。”
息衍不答话; 庄意映的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她耸耸肩; 他愿意跟着就跟着罢。
庄意映腹诽; 跟块小粘糕似的。
庄意映到了井边,刚挽起袖子,转眼便瞧见息衍拎着满满的一桶水。
庄意映嘿然道:“这么快?怪不得你要跟过来呢。”
庄意映欲从息衍手里接过这桶水,息衍当然没给她,他淡声道:“你的手不是做这个的。”
庄意映侧头看他一眼,“不把桶给我; 难不成你去烧水吗?”
她瞧着息衍要用术法将水温烫; 忙阻止道:“别; 热的水和用柴火烧的不一样。本来这茶就够简陋的可怜了,给它一个被沸水冲泡开的机会罢。”
庄意映一本正经的说着如此可爱的话; 却不自知。息衍的眸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 唇角含笑; “依你。”
庄意映煞有介事的对那桶水道:“还不快谢谢渭渠君?”
息衍挑眉,庄意映捏起嗓子,变了个音调,“谢谢你哦。”
话音刚落; 庄意映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息衍被她逗得笑出声。庄意映弯起眉眼,息衍的面色瞧起来有些沉重,她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在这样的地位上,怕是有不少糟心的事情罢。
庄意映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就是要多笑笑嘛。”她想了想,加上了一句,语重心长道:“你笑起来比哭好看多了。”
息衍:“……”
庄意映推开小厨房的门,打开锅盖,道:“你将水倒进这里罢。”
息衍看着干干净净的大锅,微讶道:“里面的粥呢?你都喝了?”
庄意映心虚的摸摸鼻子,“……是啊。”
她违心的补上了一句,“挺好喝的。”
庄意映瞧着息衍渐渐舒缓开的面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息衍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一直做给你。”
庄意映下意识的摇头,息衍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怜巴巴,委屈极了。
庄意映这回坚定的没有被美色所迷,她想了想,斟酌着道:“下一回,嗯,你做的时候不要太顾及着我。我虽然吃得多,但是多一碗少一碗的其实也没有太大干系,你自己先盛一碗吃饱罢。”
息衍柔声道:“没关系,都是你的。”
庄意映欲哭无泪,求求你了,做完东西自己先尝尝好吗?
庄意映俯身添了柴,息衍丢了一小簇火苗进去,她背对着息衍,深吸了一口气,道:“息衍,等你们做完这次委托,我有话要对你说。”
息衍脸色一白,应了一声。
庄意映转过身来,歪头笑道:“是很重要的事,提前告诉你,你要有些准备。”
息衍淡声道:“知道了。”他的声音带了丝苦涩,她终于要离开了么。
听他答应,庄意映的神色轻松了起来。她的心里唯有这么个小疙瘩而已,到时候问清楚了,她应该就能决定何去何从了罢。
她虽迟钝了些,人家对她的好还是能体会的出来的。就算是她会错了意,至少,她自己的心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罢。
在枕流台待了那么久,其实还是真挺舍不得的。
若是答应,那她便捡着了;若是拒绝,她便回雁国做个闲云野鹤,大不了四海为家,也是蛮惬意的。
息衍舀了热水倒进壶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稍稍抬了抬眼,“茶叶。”
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不声不响的离开,可是每次她下定决心时,总有什么勾着她,让她忍不住驻足停留。
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是他将她完全带离出了那片暗无天日。
乱世飘摇,是否该尘埃落定了呢?
息衍重复道:“茶叶。”
庄意映正看着他的脸出神,闻言一愣,“啊?”旋即回过神,从柜子里拿出些茶叶,“给。”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庄意映莫名觉得有些脸热,她忽的想起来枕流台里那些一提起“渭渠君”三字脸颊便变得嫣红水红粉红桃红灼红绯红的女修们。
庄意映腹诽,开染坊么。
她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思慕渭渠君的女修那样多,她抡起板凳一圈能打倒几个”这个严峻且务实的问题。
他们拿着茶壶回去时,小修士们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堂屋里。
见他们回来,息竺笑道:“婵师妹可算回来了,就等你呢。”
庄意映不知何故,“等我?”
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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