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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朱颜辞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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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岫烟哼道:“不过学了点邪魔歪道,有什么可羡慕的?”
  息竺反驳道:“邪魔歪道?若不是应野平在宿沙一战中化纸人做将,你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还难说呢。”
  息岫烟不屑道:“化将术?不过是把修为或者寿元注入到纸人里的小把戏罢了。应野平那招数也就是看起来声势浩大,说到底,还不是下三滥野路子。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入的《榆雁集》!”
  息竺瞪眼道:“你!”
  庄意映干笑道:“诸位莫吵了,我不过随口问一问……”
  厨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息岫烟将手中的抹布丢掉,“今儿糟心的事儿真多!”她一甩衣袖,“我先回去睡了。”
  息竺炸毛,跳脚道:“息岫烟!你没看到旁人都还在收拾吗?”
  息岫烟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开。
  庄意映将抹布捡起叠好放到一边,用水冲洗了灶台,擦干净手,拍拍息竺的肩膀,道:“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多谢师兄们的帮忙。”
  息竺摸摸头道:“也没什么的……”
  谢沧将厨房整理了一下,无奈道:“岫烟她就是那个脾气,今日应该是被晋王妃给气着了吧,还请诸位不要和她计较。”
  息竺憨憨笑道:“都是同门,那哪能呢?不过,那晋王妃委实刻薄的很,也不怪息岫烟生气。”
  庄意映讶道:“刻薄?”
  息竺应道:“是啊,婵师妹你是没去晋王宫,你都想象不到她对晋王说的话有多难听!明明都是垂死之人了!偏偏晋王还对她百般迁就,都称得上是讨好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我们在一旁看见,心里都堵的很。”
  息空道:“慎言。”
  息竺忿忿的看了息空一眼,方才息岫烟那么大的脾气都不见你说她,我就随便牢骚几句而已啊!
  谢沧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早点去歇着吧。”
  庄意映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才睡醒没一会儿,且在这里再坐坐。”
  息空点点头,“也好。”
  待小修士们都离开了,庄意映搬了个小凳坐在了窗下,夜空中的光影零星散着,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她的眉头深深的蹙起,脑海中零碎的记忆串联成线。
  方才息竺说海潮阁主应野平有化纸成将之术,而在邕城作祟的,就是阿白口中的“纸将军应野平”。他与岐国有什么渊源是其次,化纸成将之术耗损的是修为或者寿元,宿沙一战中,他们对抗琅琊王氏用的纸人数量肯定不少,若是只他一人的修为或者寿元是远远不够的,算上海潮阁所有人,恐也是不太行的。
  那么,他操纵纸人的依凭是从哪里来的呢?
  阿白当时说,有一黑衣人向他们家购买了为数不少的纸人,且教会了他怎么将纸人制“活”!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应野平?!
  他借阿白的唤生魂入纸人之术瞬息来到岐国邕城,屠尽一城之人,据生魂为己有,再让阿白制纸人为他所用!
  庄意映遍体生寒,这人委实丧心病狂的很!
  那个假“陆抑非”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夺云居雁是为何?
  庄意映正思量着,耳边忽的传来了破空声。她目光一凝,挥手抓住了射过来的小箭。
  箭上力道不大,箭头也并不锋利。箭身上裹了个纸条,庄意映摊开,凝眸一瞧,仿若有一桶冷水兜头泼下。
  纸条上的话言简意赅。
  “堤桉息氏害你,速逃。”
  

  第78章 云泥七

  屋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息衍站在桌旁,挥手制了一层结界,烛火昏黄; 屋子里静的很。
  沈今率先打破沉寂道:“渭渠君应是知晓我的请求了。”
  息衍平静道:“胆敢威胁我的,你还是头一个。”
  沈今苦笑道:“我哪里敢呢; 只是除了这江山,我再无其他可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息衍抿了口茶; 道:“这江山; 本也不是你的。”
  沈今一怔,“……是啊。”他的声音犹如落在深潭上的一片枯叶,轻微又凄凉,“这是她给我的,为了救她,本就应如此还了。”
  息衍不语。
  沈今笑了; “渭渠君这般的人物; 自是不屑我们凡人的情仇。”
  “你身上的血气越来越重了。”息衍淡声道:“若是想活下去; 这个月就不要出王宫。”
  沈今皱眉道:“宁儿的药……”
  息衍道:“会有人给你拿过去的。”
  沈今拨了拨烛火,虽然已有结界; 还是压低了声音; “海潮阁的人; 昨日又来了。”
  息衍冷哼道:“若不是你放出诱饵,那些跳梁小丑怎会循着味道找来?”他的手指点点桌子,似笑非笑道:“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不必拐弯抹角。”
  沈今抬眼,“渭渠君既然早知雁国女帝有不臣之心,为何还屡屡纵容?雁国近几年侵占晋国国土数百里,怕是早得到海潮阁的扶持了罢。”
  息衍眸子里的寒光一闪而过,他启唇笑道:“你若是方才就说出这句话,现在应该已是一具尸体了。”
  “说吧,你的条件。”
  这位心机深沉的渭渠君定藏着不少往事,世上的人,又有谁是干干净净的。沈今叹了口气,要他做这傀儡皇帝也罢,只要宁儿好好的,至于条件么——
  “渭渠君可知忆梦之术?”
  那年秋天,晋国大旱,在沈今生辰那一天,王城里下了一场大雨。
  而小太子淋了雨,发了足足五日的高热。
  朝臣们议论纷纷,天降甘露,太子却得了病。难不成之前的大旱是为了惩戒,现在的大雨是在警示吗?
  “废太子”的言论在王城中迅速蔓延着,太子一派的傅相国急的不行,偏偏就在这当口,又有人拎起百年前他祖上老相国借道给岐国去攻打雁国的陈年旧事来。这下街头巷尾的孩童有了新的顺口溜儿,“废太子、清君侧”念得好不顺溜。
  始作俑者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玄冥和浮雪化了人形,懒洋洋的走在湿漉漉的大街上。
  “要我说,那个小白脸脾气够古怪的,生辰礼要什么不好,偏偏要一场大雨。”玄冥一脸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东海那条小白龙手可黑了,不过是在晋国王城上面打个喷嚏,就差点把我恏秃了!”
  “我这叶子特别不好长,你说说吧,欠了我这么大个人情,你要怎么还?”
  浮雪翻了个白眼,“这话你都念叨五日了,也不嫌烦。”她戳戳玄冥的脑门,“你昨天讹了我三瓶净水、前天挖了我不少东湖泥、大前天……”
  玄冥捂住她的嘴,“好好好,我不念了。今日陪我逛完街市,就算你还清了,好不好?”
  浮雪回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也不知道这玄冥草抽的什么风,好不容易到人族的王城转转,偏偏还穿的极为风骚。他火红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好不惹眼。街上的姑娘们频频回头看他,还有“嘤咛”了一声塞手帕给他的,瞧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委实欠揍的很。
  浮雪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一时不察,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个踉跄。
  玄冥握住她的胳膊,稳稳的将她扶好,笑道:“你看着点路嘛。”
  浮雪翻了个白眼,“你戴着个大面具看路试试!”
  玄冥摊手道:“那没办法,谁叫你长得丑呢!”
  他啧啧一声,摇头长叹,“人丑也就罢了,穿的衣裳还这么没品位。瞧瞧你这一身,抹布吗?”
  玄冥拉着浮雪走进了最近的一家成衣店,一努嘴,道:“挑吧。”
  浮雪讶异道:“挑什么?”
  玄冥眼笑笑道:“来成衣店你说挑什么?”
  浮雪摇头,“……买不起啊!”
  玄冥扶额道:“我有钱,你挑吧。”
  浮雪拉起玄冥要往外走,“你那几个棺材本够干什么的,别闹了。”她抱怨道:“到时候再说是我欠你的,不知道要讹走我多少东西!”
  站在一旁的老板娘捂着嘴笑了半天了,“小郎君和小娘子感情真真好得很!小娘子你挑吧,我算你夫君便宜些就是了。”
  玄冥听见老板娘这话只觉得浑身舒坦,他摆手道:“不用不用,多谢老板娘好意了。只是,送给她的东西我不愿打折扣。”
  老板娘羡慕道:“小娘子真是好命!”
  浮雪瞪了玄冥一眼,“顺杆爬!瞎说什么呢!”
  玄冥无辜的眨眼。
  浮雪说到底也是爱美的女子,瞧见这一屋子的漂亮衣裳心痒痒的很,她挑了匹白云锦,老板娘给她量了尺寸,告诉她三日后来取。
  玄冥乐呵呵的带着浮雪出了门,经过一家直飘香的酒楼,又把浮雪往里拉。
  浮雪惊悚道:“你干嘛?”
  玄冥道:“请你吃东西啊。”
  他们又不是食五谷的凡人,吃什么东西呀!浮雪挣开他的手,抚上玄冥的额头,语重心长道:“脑子有病,得赶紧治。”
  玄冥郁闷的拨开她的手,“不就是想请你吃点东西,干嘛这么寒碜人?”
  浮雪戳戳他,“嗳,不高兴啦?”
  玄冥双手抱胸,扭过头去。
  浮雪一反常态的转身凑了过去,“好罢,我错了行不行?”
  浮雪话头一软,玄冥立即绷不住了,他故作矜持的点点头。
  浮雪趁热打铁道:“你若是还有钱,借我点呗。”
  玄冥还沉浸在浮雪“讨好”他这件事里美滋滋的不可自拔,听到浮雪这话,大方的一挥手,“钱袋给你,都拿去!”
  浮雪接过钱袋,立马回身走向旁边的书行。
  玄冥一愣,拉住她问道:“你做什么去?”
  浮雪一脸理所当然,“买书啊。”
  玄冥不可置信道:“买书?!是不是给那个小白脸的?!”
  浮雪堵住耳朵,“你小点声嘛,街上这么多人,吵到别人多不好。沈今的书看完了,我再买些给他,怎么啦?”
  玄冥悲愤道:“这是我的钱!你居然拿着我的钱去给别人买礼物!”
  街上的路人用余光瞄着这二人,脚步都慢了下来,一副“我没有看热闹但是真好看呀嘿嘿”的样子。
  浮雪注意到了路人的目光,压低了声音,“又不是不还。”
  玄冥郁闷道:“不用你还!”
  他们这厢闹的开心,晋国王宫里可是暗潮汹涌的很。
  小太子的病迟迟不见好转,晋王其实也疑心的很,是不是真的冲撞了神明,阻了国之气运。
  太子的母妃天天守着他,以泪洗面,都顾不得梳妆。晋王本是想来她这里散散心的,结果瞧见一脸蜡黄的妃子,大倒胃口。
  晋王烦闷的按着太阳穴,他这儿子委实娇弱的很、蠢笨的很。王妃的母家也并不是多有权势。她家现在的地位,还是在王妃生子后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有几斤几两重,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有别的选,他也不愿立这孩子为太子。
  他挥退了宫人,信步走着,竟走到了废宫。
  晋王抬眼看着荒凉的宫殿,里面传来的少年的读书声。
  晋王眯眼,恍然想起。
  唔,是了,他还有一个儿子。
  守门的卫兵看见晋王,下跪行礼,晋王示意他们打开大门。
  门口的喧闹似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读书的少年,晋王走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觉察。
  晋王看着少年破旧却整洁的衣裳,听着认真的读书声,觉得心口一疼,血脉相连,终还是激起了他的一丝不忍。
  他想开口唤他,却忽的想起,他不记得这孩子的名字。
  晋王皱眉,他想起来了,他不是不记得,是还没给他取过名字。
  晋王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和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像是被吓了一跳,他怔怔的看着衣冠华丽、一派威严的男子,下意识的开口道:“沈今。”
  晋王眯起眼,“‘今’?寓意倒是不错。你竟知道你姓什么?”
  少年戒备的站起身,“你是谁?”
  晋王叹了口气,温暖的大手放在少年的头上,“今儿,我是你父王。”
  相国府里,傅相国一脸阴沉,在饭桌上吃了两口就撂了筷子。
  他竟押错了人,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个大皇子沈今,聪慧至极,做派也圆滑的很,那个只比他小二岁还只会嚷嚷着要出去玩的太子跟他简直没法比。有不少老滑头都站到了大皇子这一派,而且,他还听说,正是在大皇子生辰那日天降甘露,解了大旱,王对他青眼有加。
  傅相国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再去向大皇子示好,未免太过刻意,最后容易落得两头都不讨好。
  他看着自己相貌丑陋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旁人家生个美貌的女儿,无论是送到宫里去还是世家联姻,都能给家里带来不少助力。可是看看他们家这个!长成这样,半点用处也没有!
  不过毕竟是独女,他也不忍心对她太过苛责,也不是她的过错。
  于是,傅相国便把气都撒到了夫人身上。
  “丧气东西!就知道吃!”
  相国夫人无措的放下汤碗,她也不过刚盛了一碗汤。
  不过,相国这样对她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装作不经意的抬起袖子,擦去了眼角的泪。她知晓他碍着相国的身份不好娶小妾,而她年纪大了,身材走样,夫君不喜也是理所当然的。
  相国夫人夹起菜放到他碗里,柔声道:“夫君上朝累了,多吃些吧。”
  傅相国不耐烦道:“吃吃吃,还吃什么吃!”
  相国独女虽然相貌不佳,但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她哼道:“娘,爹说的对,你可别吃了,瞧你丑的!”
  相国夫人弯了弯唇,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傅相国道:“絮宁,今日的琴可练好了?”
  傅絮宁笑道:“爹爹放心,练好了。三日后同别家女儿一同进宫较琴艺,女儿定不会输了她们去。”
  傅相国抚着胡须笑道:“好、好。”嘴上说好,他的心里却发苦,琴弹得再好能怎么样,生的如此样貌,能有谁看的上她!
  浮雪拿着新买给沈今的书,溜进了废宫,却不见少年的身影。
  她疑惑的在王宫里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殿堂里找到了他。
  他身穿绣了金线的玄衣,头发束起,看起来华贵又疏离得很。她从他的侧脸上,竟看出了一丝成熟稳重的味道来。
  她看见宫人们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叫他“大殿下”。
  浮雪仗着凡人看不见她,惆怅的趴在窗前叹气。
  孩子长大了,似乎,不需要她的庇护了呢。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了罢,她护了他这么久,应该是时候了。
  她也该好好修炼去了,这些年一直操心这孩子的事,都忘了自己的花期快要临近,错过今年,还要再等一轮。
  在案上奋笔疾书的沈今焦躁的很,黄昏已至,她应该已经来了,若是她在废宫寻不到他可怎么办?
  沈今迅速的写完,站起身来,疾步向废宫走去,宫人跟了过去,沈今道:“你们不必跟着。”
  浮雪默默走在沈今身后,待他走近废宫才显出了身形。
  沈今在废宫里没看到她的身影,急得很。浮雪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沈今回过头来,瞧见熟悉的面具,松了一口气。
  浮雪笑道:“你这新衣裳好看的很。”
  沈今道:“前几日我父王接我回去,以后我就不住在这里了,你去新宫殿找我好不好?”
  浮雪微笑着摇摇头。
  沈今急切道:“为什么?我们还同从前一样——”
  “是不是因为新宫殿的守卫多,你不方便进来?我、我明日就跟父王说,要他们撤走!要不然,我搬回来!”
  浮雪把新买的书塞给他,嗔道:“说什么胡话呢。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是我要走啦。”
  沈今怔住了,“走?你要去哪?”
  浮雪道:“也不去哪,就是近日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
  沈今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浮雪微笑,“当然啦,我会来看你的。”
  她拍拍他的头,“快回去吧,别让那些宫人等久了,再有人罚他们就不好了。”
  沈今袖子下的手握成拳,渴望的看向浮雪,“你……你一直都戴着面具……今天、就今天,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浮雪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长得可丑了!”
  沈今道:“我不在乎,在我心里,你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浮雪想了想道:“下次吧,等我下次来找你的时候,就给你看。”等她再回来,就已经开花了、变好看了。
  沈今得她许诺,仍是有些不甘心。
  “那名字呢?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浮雪想了想,其实告诉名字也没什么要紧罢。
  她点了点头。
  “我叫浮雪。”
  

  第79章 云泥八

  玄冥瞧见浮雪闷闷不乐的模样; 可愉悦的够戗。
  他喜滋滋道:“你早该这样了,那个小白脸是人族的皇子,自有他的命格; 哪用你瞎操心?”
  玄冥晃晃叶子,“在晋国这块地已经待的够久了; 咱们换个地住住吧。”
  浮雪拔起自己的花根,“哒哒哒”跑到玄冥的前面; 挖了个坑蹲着; “你又挡我的阳光!”
  玄冥抻了个懒腰,煞有介事道:“本来你就不怎么白皙,再这样晒下去,就更黑了,我这是为你好。”
  浮雪哼道:“哪来的歪理!走开走开!”
  玄冥委屈的垂下叶子,赖皮劲儿上来了; “又吼我……你不开花就不行嘛。”
  浮雪讶异道:“你不是整天嫌弃我长得丑吗?开花了就不一样了。”
  玄冥盯着浮雪的花苞; 小声道:“不开花也没什么关系。”
  浮雪扭过身不理他; 真是莫名其妙。
  她才不管玄冥怎么想的呢,待她开了花; 就去找沈今; 好好的带他出来看一看王城。她原本就是浑浑噩噩的修炼着; 现在终于有了期盼,她想守着这个孩子,平安百年。
  浮雪第一次见到沈今时,还不能化出人形。
  她躲在凡人的王宫里; 每日有人给她浇水晒太阳,日子委实惬意得很。
  若不是小太子那个熊孩子打破了她的花盆,她真想这样一直逍遥下去。
  小太子打碎了花盆,瞧着一地的狼藉,扁了扁嘴。
  一旁的宫人谄媚的笑,“太子殿下,这洛神花打碎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咱宫里要多少有多少!”
  小太子道:“谁在乎这一盆花?我是看这一地的土,糟心的很。”
  宫人点头哈腰道:“待会儿会有人来收拾的,您去别处玩?”
  小太子任性的摇头,小手一指,“不要,你现在就把这里打扫干净!”
  宫人犯了难,他并未随身带着清扫的东西。
  他看着旁边的废宫,里面住的,似乎是那个扫把星?他的眼珠转了一轮,笑道:“好好,这就给您收拾。”
  宫人拾起花盆碎片,高高的抛过墙去。
  碎片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靠在墙边打盹的小少年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碎片。
  小太子拍手笑,“抛的真高!飞到天上去啦!再来、再来!”
  宫人得了小太子的夸赞,扔的更加来劲了。
  小少年紧紧的靠着墙,以防这些碎片划伤自己。
  浮雪瞧着小太子圆乎乎的脸,犹豫着要不要施个术法让他们赶紧停手,看他们这架势,怕是等会儿“飞天”就是她了!
  可是她修为尚浅,若是此时对凡人出手,怕是天道会重重的记上她一笔罢。
  浮雪咬咬牙,罢了!左右他们又摔不死她,痛就忍一忍罢!
  宫人拎起洛神花,花根还带着大块的花土,他一轮胳膊,狠狠的将她抛过墙去。
  浮雪抖抖枝叶,预想的疼痛却并未来临。
  小少年将她笼在了怀中。
  他顶着张脏兮兮的小包子脸,上面被花盆碎片划出的口子还在渗着血珠。他小心翼翼捧着洛神花,在地上挖了个坑洞,将她妥帖的放在了里边。
  小少年轻轻触摸着洛神花的花瓣,奶声奶气道:“你别怕,已经没事了。”
  小太子他们扔完了东西就走了,小少年看那密集的“碎片砂石雨”终于停了,跑到了屋内,抱出来一个水坛。
  小少年将水坛里为数不多的水都倒给了洛神花,他舔舔干裂的嘴唇,看着素白的洛神花上晶莹的水珠,眯眼笑了。
  浮雪愣了一下,她看着这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觉得他这笑容比哭还别扭。她心里闷了一下,叹了口气。
  “暂且就护你一护罢。”
  天将明未明,傅絮宁抱着琴站在王宫朱红色的大门前,她身穿一袭白衣,乌发半束,戴着面纱。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好似天地间落了一抹银纱月光。
  旁的世家小姐都离她远远的,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进宫弹琴还带着面纱,假清高!”
  “嘘,你小点声,让她听去可不得了。她可是相国的女儿!”
  “相国?傅相国吗?那她不就是……”
  “嘻嘻,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丑女嘛。”
  “怪不得她要戴个面纱……唉,看起来还有几分仙气呢,我也想戴……”
  “你真想戴?舍得自己一大早化的妆?”
  世家小姐们嬉笑着,“说着玩玩嘛。就那样子,谁家的公子能看上她呀?”
  “嗳,你们听说了吗?这次赏琴会,大皇子也会来呢。”
  小姐们心下激动,却又不好明显的表露出来,纷纷举着团扇挡住脸上的红晕。听她们的父亲说,大皇子不仅才华出众,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被他看上了……
  有一青衣的女子看着傅絮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边可怜的很,便走过去好心跟她搭话,“算算时间,也快要开门了罢,姐姐可紧张?”
  傅絮宁瞥了一眼那女子的服饰,不屑道:“你是哪个穷酸书生的女儿?少过来攀亲带故的,谁是你姐姐!真是好厚的脸皮!”
  那女子脸皮薄,被傅絮宁这样一骂,眼圈霎时就红了。
  有同她要好的小姐不忿,欲上前同傅絮宁理论,与她一行的人赶紧拉住她,低声道:“忍忍吧,她家我们惹不起。”
  那小姐愤愤的一跺脚,到时候赏琴会开始,要她好看!
  云水殿里有一临水的木轩,宫人恭恭敬敬的打开大门,引着小姐们进了宫,回廊曲折,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木轩之上。
  木轩周围隔了重重白纱,外边坐着不少世家子弟。
  小姐们坐了下来,轻抚琴弦。
  那白纱精妙的很,里面可以清楚的瞧见外头,而外面的世家子弟们抻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浅浅的剪影。这样做是为了不受其他的干扰,唯用琴音一较高下。
  有的公子用折扇遮了口打了个呵欠,“今年怎的还挡了帘?真是没劲没劲。”
  不止是公子们兴致缺缺,小姐们看见上首的位置空着,大皇子没来,也失望的很。
  有一公子不耐烦道:“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开始?”
  司礼的宫人赔着笑脸,“回您的话,这不时辰还未到嘛。而且,大皇子还未到……”
  那公子在掌心磕磕扇子,若有所思,听这宫人话里的意思,太子是不会来了,这赏琴会,就是特意为大皇子准备的,也不知他会娶谁家的女儿。听说大皇子的母妃本是烟花女子,是上个月才给的名分,王如此器重大皇子,却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意思,应也是碍着这层原因罢。
  晋国的江山最后会到谁的手里还是未知,唉,圣心难测啊。
  傅絮宁低着头,嘴角泛着一丝冷笑,这些小门小户家的女儿还妄想嫁给皇子?
  司礼的宫人望望天色,冷汗刷刷的流,时辰早就过了,而大皇子迟迟未至。不能让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就这样干耗着,可是若是不等大皇子,他的项上人头铁定保不住了。
  沈今正在书房里练字,他写罢,提起宣纸淡声问身旁的书僮,“这字写的怎么样?”
  书僮笑道:“殿下写的字,自是一等一的好。”
  沈今瞥了他一眼,将那纸揉了,丢在了废篓里。
  书僮的笑容一僵,脸色霎时白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今淡淡道:“你跪什么?”
  书僮声音颤抖,“是小人逾越了,小人哪有资格评论主子……”
  沈今道:“你起来罢。”
  书僮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沈今研了墨,点点宣纸,“你写几个字,我看看。”
  书僮快哭出来了,“殿下,我……”
  沈今拍拍他的肩膀,“无妨,我不罚你,写。”
  书僮一咬牙,“殿下,其实……其实我不识字。”
  沈今的眼角眉梢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哦?”
  书僮一闭眼,索性和盘托出,兴许这样能活命,“是太……”
  沈今伸手截住他的话头,和颜悦色道:“不必说了。你是我的书僮,只要从今往后,你只在我身边,就够了。”
  “不过,你毕竟是书僮,若一直不识字也不是办法。”沈今笑道:“从今天起,我教你识字罢。”
  书僮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感激涕零。
  沈今弯了弯唇角,身边伴读的书僮大字不识一个他怎么可能毫无觉察。太子终归是年幼,耍的都是小孩子把戏。
  沈今扶着书僮起来,书僮惶恐的退开,赶紧站起身。
  沈今道:“今日就先练到这里罢。赏琴会应是快要开始了,你同我去走走。”他对于晋王弄得什么赏琴会反感的很,这是明摆着的要塞一个王妃给他,可他心里早就住了人了,所以他故意压着时辰。
  沈今到了云水殿,向着世家子弟们微微一笑,施施然落了座。
  白纱后的小姐们瞧见大皇子俊朗的面容,羞红了脸。
  傅絮宁盯着沈今移不开目光,她咬住下唇,这就是大皇子?幸好,今日遮了白纱;幸好,今日较的是琴艺!
  她要争上一争!
  行云流水的琴音从她的指间潺潺流出,其他的小姐们纷纷看向她,目光又惊又怒。惊的是傅絮宁竟敢擅自开始,怒的是她抢了她们的风头!
  她们不甘的纷纷弹奏起来。
  傅絮宁冷笑,一帮蠢货。若是她们不争这一时意气,独她一人弹奏,还有可能因为不遵礼法被取消资格,现在她们都无视司礼的宫人,争先恐后的弹奏,就是在无形之中护了她。法不责众,谁也不能将所有的世家小姐都逐出去。
  傅絮宁毕竟是相府的小姐,有名师教导,她自己又有几分天资,又勤快,琴艺自然是比别人好了一大截。此时她的琴音在众小姐的琴音中一枝独秀,她们的琴音听起来倒像是为她相和似的。
  世家子弟们小声讨论着,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弹得一手好琴。不过瞧大皇子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入没入他的法眼。
  一曲弹罢,围着木轩的白纱落了下来。
  世家小姐们无措的看向周围,羞涩的低下了头。
  傅絮宁微微一笑,拨了琴弦,正好给那曲子做了尾音。
  高下立判。
  有世家子弟小声道:“这不是傅相国家的丑小姐么,她怎么也来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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