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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蓝家三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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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红了小脸,睁着一双澄澈的剪水秋眸,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痒痒。若非她刚刚复位,此刻我必定办了她。没办法,我这是身不由己啊!
“那你想怎样?”她弱弱的问。
“鱼汤伺候。”我俯身轻咬她的耳垂,说得极其轻柔缓慢,却是极尽暧,昧。
小媳妇的脸,瞬时红到了耳根,轻轻一拳落在我的胸口,娇嗔着道一句,“坏东西。”
哎呦喂,这一句坏东西,可是将我的魂都勾走了。身下那一番羞涩连连的女子,洋溢着可人的气息。真叫人恨不能一口吞了她。
低头吻上她的两片薄唇,辗转缠,绵,换来她低吟浅喘,嘤咛微微。
我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此时此刻只想要她。
狠狠的要。
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正欲——猛然间,连瑾瑜快速将我推开,我一下子仰躺在了地上。燃起的火焰顷刻间被冷水浇湿,一股无名之火腾然而起。
正要发话,陡见师父醉醺醺的站在跟前,紧跟着便踹了我一脚,晃了晃身子训道,“臭小子,青天白日的就不知道遮一遮,真是兽性不改,给为师丢脸。”说着,她突然脚一软,直接躺在了我身边。
连瑾瑜的脸,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红得能滴出血来,她气息急促的问我,“这是——是师父?”
有那么奇怪吗?
我点了点头,“如假包换。”语罢,我侧过身,伸手拍了拍老东西的脸,“喂,这次是真的醉了还是假装的?我就办点正事,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我这是给你预备徒子徒孙呢!”见她没反应,我想了想,要不要给她两耳光,看看是不是真醉?
不然怎么小爷正要办事,她就出来搅局?
小媳妇一把拽住我,扑通就给师父跪下,“既然师父都来了,那我自然要给师父行礼的。是你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雌的。”我道。
小媳妇一愣,继而眨了眨眼睛,“那就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我道,“我们品种不同,她当不了我的母。”
小媳妇咽了咽口水,“那她是什么?”想了想又问,“不管是什么,磕个头当见礼,也应该吧?”
闻言,我一脸嫌弃,“怎这样没出息,给她磕头作甚?我入门这么久还没给她磕过头呢,你着什么急?”
“啊?”小媳妇僵在那里,这下子不知该如何作为。
老东西突然弹坐起来,“都装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给我磕头?”继而瞪了我一眼,“我受你媳妇一个响头,还委屈你了?我是你师父。”
啧啧啧,我摇着头望着她,“我就知道你又装醉,每次都用这招,千百年了就没有新花样吗?”
“这不是换了花样就怕你看不懂了吗?”老东西气呼呼的起身,抬步就走。
“师父?”小媳妇急忙磕头,“给师父见礼,瑾瑜参见师父。”
闻言,老东西止住脚步,想了想又紧忙着过来搀起连瑾瑜,“都是有身子的人。就别跪着了。希望你能收得住她,别叫他再祸害别人。”
哎呦喂,身为师父,怎么说话?什么叫祸害?
听得这话,连瑾瑜笑得羞赧,“多谢师父。”
“对着四海八荒发过誓,是不能反悔的。”老东西盯着我,眼底的光让人看得心里发慌,那一字一句好似要敲在我的心头上,“擎苍,我曾希望有朝一日,你学会莫辜负。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懂了一些。但愿不是昙花一现,你好自为之。”
语罢,老东西深吸一口气,握住了连瑾瑜的手,视线微恙的落在连瑾瑜身上。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视,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可到底哪里奇怪,我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师父转身离开,估计是回洞府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上话。
连瑾瑜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她笑道,“等我生下孩子,咱们一家三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我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脑子里有些浑浑噩噩。分不清楚。
斗转星移,白云苍狗,时间若白驹过隙。转眼间,连瑾瑜便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我站在茅屋外头,抱着呱呱坠地的孩子,笑得甚是得意。
望着孩子稚嫩的脸,握着孩子稚嫩的手,心里头暖暖的,原来有妻有子是这样的感觉。
耳畔,传来连瑾瑜的喊声,“擎苍!”
我回头,身后空空荡荡的,小媳妇刚生完孩子还在屋里歇着呢!
但这声音确实是小媳妇的,音色中带着焦灼与撕心裂肺的痛苦,“擎苍!”
怎么回事?我抱紧了怀中的女儿,猛然间,我骇然扬眉,骤然盯着怀中的孩子,耳畔的唤声愈发清晰,“擎苍,你快醒醒!”


 第49章 生鱼片不好吃

不对!不对不对!
事情不太对劲,哪儿不对劲呢?
我骇然盯着怀中的孩子,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哎呦喂,我怎么就忘了,小媳妇的肚子里分明是花影留下的九阴之气,怎么可能给我生个女儿出来?!
脑子骤然清醒起来,糟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这是——幻境!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怀中的孩子登时消失了,一回头,身后的屋舍也跟着消失不见。
连瑾瑜站在迷雾之中,含笑看着我,低低的喊着我的名字,“擎苍?擎苍你过来,我在这儿,你快点过来。再不过来,我可生气了!”
我凝眸,“现在该生气的——是我!”音落瞬间,长袖拂过,连瑾瑜顿时消散无踪。
一片白雾氤氲之中,唯有我自己的身影,再无其他。什么都消失了,四周寂静得可怕。就好像一个黑洞,将人无休无止的吸进去,让你看不到曙光,走不出尽头。
早就知道这黑君长灵没那么好对付,尤其是幻术极高。可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大意,真的中了招,陷入了黑君长灵的陷阱之中。
更可怕的是,我连什么时候陷入幻境的,都不知晓。是从我进入这一刻开始?还是救人的时候?抑或——看到亮光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浑然没有察觉,这黑君长灵未免太狡猾了,真是该死至极。
我在迷雾中继续走着,渐渐的脚下成了一片湖,而我走在湖面上,底下是我自己的影子,清晰可见。低头间,波纹漾开,荡起涟漪无数。
放眼望去,迷雾消散,唯见漫无边际的湛蓝色湖水,波光粼粼。
蓦地,湖面浪花层层而起,紧接着我眼前一亮,身边竟为了一圈的绝色美人。妖娆多姿,冠绝三界,貌若嫦娥,容色倾城。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真是叫人挪不开视线。这般的妙人儿,便是三界之内也是少之又少。莺莺燕燕。直教人迷了双眼,蒙了心智。
轻揽细腰,这手感果然是好得不得了。
世人犹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这细腰,直摄了我的心魂,教我——啧啧啧,真是极好,就跟精雕细琢过后一般的玉人。璞玉雕琢,世所罕见。太美!
“公子,可留下吗?”怀中的美人娇滴滴的圈住我的脖颈,将那两片薄唇直接凑上了我的脸。
我眸色迷离,笑着咬住她的耳垂,“美人在怀。夫复何求?”旋身便已将她压在身下,“姑娘身上,可真香啊!如此美艳,真叫人心头不舍。美人儿——”
“既是不舍,那就别走了,我也舍不得公子呢!”她伸手探入我的衣襟,指尖凉凉的,挠得人心里也是痒痒的。
我挑了自己极是好看的桃花眼,勾唇笑得邪肆,伏在她的耳畔软语呢喃,“可是舍不得爷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音落瞬间,她骇然蹙眉。
我陡然一掌击向湖面。“既然你们是从这里出来的,那我就从这里打出去。”顷刻间灵力乍现,掀起万丈碧浪,倾天之力。
女子们尖锐的叫声在风中盘旋,紧接着消弭无踪。
湖面陡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不顾一切的跳进漩涡之中。黑色的漩涡不断旋转,像极了飞速旋转的陀螺。我在漩涡之中根本无法动用灵力,只凭着一股子执念和念力,拼命的保持自身的意识清醒。
漩涡的强大离心力,险些将我甩出去。
突然,身子重重落地,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再抬头赫然发现,我竟然回到了黑君长灵的府邸。我嗤笑一声。原是从未踏出过,一直在原地徘徊。
“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我一不留神你就从我的幻境里逃了出来。”幽幽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不远处的正殿里,高高端坐着十里荷塘的主人——黑君长灵。
和我梦境里的一样,黑君长灵长得确实丑,见过丑的但没见过这么丑的。五官挤到一处倒也罢了,问题是还生得黑,且不是一般的黑,我蹙眉,“你是烧炭的还是挖煤的?”
黑君长灵一怔,许是没能反应过来,等着回过神来,面色陡然一紧,“没想到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我摔得不轻,虽然没摔死,但疼得狠,干脆盘膝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谁死还不一定,说得这么大言不惭,还脸不红心不跳,佩服佩服。”
大笑两声,黑君长灵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瞅我,“你师父竟然是她。想不到她消声觅迹了千万年,竟不知何时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徒弟,真是给她丢脸。”
哎呦喂,他还真是损人损上瘾了。
我道,“既认得我师父,就该知道她不好惹。你拿一个女人引我前来,实非妖道所为。有本事,你冲着我来,朝着一个女人动手脚,也不怕跌了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身份哪及得上你这腹中元丹来得有滋有味。”黑君长灵朗笑两声,“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就是看上你的元丹了。既然你那么在乎你那个凡人女子,那我便省事不少。拿一个女人,换你这千年之身,果然是极好的买卖。”
我挑眉,“我的元丹,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黑君长灵冷笑一声,“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的元丹不好拿,可这世上的东西,越是难得越珍贵,不是吗?”
这话倒是真的,难得之事难失去,易得之事易失去。当然,这也是从侧面反映了,小爷如此重要,便是黑君长灵这般修为的妖,也不敢小觑。
“要拿我的元丹,就得看你的本事。”我笑了笑,“本来你的道行比我高,按理说一切你做主,但是呢我这人脾气太倔,以至于我的元丹也跟着我一道倔,你没点本事还真的不行。”
黑君长灵呵呵笑着,“我知道,你的元丹与肉身合二为一,若不是心甘情愿,谁都逼不出你的元丹。所以嘛,我想了个法子。让别人替我去拿。这人你也认识的,就是你的——小娇妻。”音落,一道微光乍现,小媳妇的魂魄就在黑君长灵的掌心浮动,小小的、柔柔弱弱的,仿佛随时都能被捏碎。
心头一紧,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我凝眸望着黑君长灵掌心的小媳妇,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真是可恶,竟然拿女人威胁我!
换做以前,谁敢威胁我,便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轻纵。
可现在。我竟有种投鼠忌器的错觉。生怕行差踏错,误了小媳妇的性命。
低眉看一眼腰间的碧玉葫芦,里头收着小媳妇的肉身,只要拿回魂魄,小媳妇就能死而复生,否则时日长久,肉身腐坏。加上魂魄离体太久,精气散尽,就再也回不了肉身。
“没想到一个凡人女子,也能得你如此看重。世子女子千千万,你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不如再找一个!”说着,他作势要捏拳。
“慢着!”我厉声惊呼,心里陡然漏跳一拍,“你就是拿她来引我的,如今便要捏碎了她,岂非白忙活一场?我已经来了,你何苦还要前功尽弃。”
“自古以来,人与妖势不两立,若是玩玩倒也罢了,若是认了真可就真是够傻的。人的寿元不过百年一瞬,是不可能与你长久相守的。”黑君长灵笑得凉凉的。
我蹙眉,听他说教,心里自然极度不耐烦,“你是来吃我的,还是来拆婚的?吃我的就少废话。拆婚的可就要遭雷劈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成日叨叨,怎么不去当月老?”这黑君长灵不止幻术厉害,没想到废话也多。
饶是说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在扯什么。
约莫是一个人关在十里荷塘底下太久,太孤单寂寞,以至于跟我开了话腔,摇身一变就成了话唠。
啧啧啧,可怜!
教我这么一说,黑君长灵的脸瞬时拉长,让他那张原本丑陋至极的脸,越发黑得锃亮,就跟黑夜里照镜子看自己一般。哎呦喂,丑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关键是,这黑君长灵还自以为是的朝着我挤了挤眼睛,“既然这么着急想死,还不快点把元丹逼出来交给我。想要这小娘子的性命,最好听我的话!”
这辈子最让我为难的,就是听话。
我道,“当年师父以毕生之力将我的元丹与肉身锁在一处,你若有本事杀得了我师父,自然可以取我元丹。别说元丹,到时候我骨头渣子都是你的!若是不能,您老行个好,一口吞了我作罢。也不需浪费灵力折腾来折腾去。”说得那叫一个漂亮!
这是什么,这特么是我身为男人大丈夫的舍生取义、豪气干云、英雄救美。当然,为自己的小媳妇只能算是舍身取美!
一听我这话,小媳妇突然就哭了。
我身子一哆嗦,差点被她的嚎啕大哭吓出病来,我道,“你哭什么?”
小媳妇魂魄未散,自然是有知觉的,方才我的话,她悉数听在耳里,约莫是心疼了,眼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一般嗖嗖往下坠。
“擎苍你走吧!”她哭着喊着,“我不要你救!你是不是傻子,明知道这妖精要对付你,你还敢一头撞进来,你要命了是不是?走啊!”
我整了整衣服,这叫临危不惧。换句话说,不管打不打得过黑君长灵,首先不能在气势上输人一截。我挑了自己极是好看的桃花眼,邪笑无双的瞧着小媳妇,“为夫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若是我死了,你也得陪着不是?不亏。”
唉,怎么不亏?
爷亏大发了!
千年道行一朝丧,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
关键是——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被黑君长灵盯上。我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既然走不得,不得打肿脸充一回英雄么。
小媳妇感动涕零,歇斯底里的喊着让我走。
我心里有些酸涩,生死关头,还真没人这样对过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我周全的人,想来是真心相待的。有那么一刻,我真的被感动了。
“真是感人!”黑君长灵徐徐起身,掌心的小媳妇突然表现的极为痛苦。渐渐的,她站不住了,只得蹲了下来,最后干脆倒在了黑君长灵的掌心里。痛苦呻吟。
她极力压抑自己的痛苦之音,约莫是不想影响我的抉择,这丫头就是蠢,这个时候还死扛着做什么?她一介凡人,能有多少本事,可抗衡黑君长灵的灵力折磨?
“好了!”我道,“你放了她,我将元丹给你。”
心烦意乱,一股子无名之火蹭蹭蹭的冲上脑门,我只觉得浑身燥热。甚至于有些不敢抬头,怕看见小媳妇的痛苦表情。没成想,我还有这样窝囊的时候。
黑君长灵收了手,瞬时将小媳妇丢了出来。
飘忽不定的魂魄落地,小媳妇倒伏在我脚下,奄奄一息。她面色惨白的抬头看我,我自然知道,当了鬼,脸色必定不好,但看到她此刻的模样,竟还是莫名的难受心疼。自己疼了那么久的小媳妇,被人折磨成这样,就好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突然被猪拱了,怎么能好受!
“擎苍。”她无力的喊着,泪如雨下,“别管我,快走!此生恩爱已无憾。惟愿来生能再逢。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低低道,“你可看清楚,我是妖。”
她泣泪,“虽非同类又如何,我不管你是人还是妖,你都是我的夫君。此生无缘,但愿来世——”
“我懒。”我盘膝而坐,暗自蕴了灵力,开始将元丹逼出体外,“我怕下辈子一觉醒来,还来不及找你,你便已经嫁为人妇。还是别寄希望于来世罢!”
“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她想爬过来,可身不由己,黑君长灵的灵力还凝在她身上,她只能趴在地上,无力的朝我伸了手,“擎苍——不要——”
元丹都开始逼出,现在说不要,已经来不及了。
我朝着她笑了笑,“这最后二字,留着吃鱼汤的时候再说,是专属于我的。懂?”
她泪流满面,伸出来的手,根本够不到我。
金灿灿的元丹从我天灵上方腾起,散着刺眼的金光。那一刻,我看见黑君长灵贪婪的眼神,那张丑恶的脸,那张徐徐打开的血盆大口。
“元丹我已经逼出来,就看你有没有命吃!”音落瞬间,我陡然瞪大眸子,顷刻间舍了肉身,连同元神连同元丹一道钻入黑君长灵的口中。
进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身后的歇斯底里,“擎苍!”
是小媳妇的声音——恩,她唤我的时候,那音色真好听!
四下黑漆漆的,还有一股子恶臭。
我以袖掩了口鼻,也不知自己此刻是在哪里。约莫是黑君长灵的胃里?飘在半空顿了顿,我低头看去,漆黑的世界里,底下是一池死水,咕咚咕咚泛着阵阵恶臭。我一个响指,指尖便燃上少许微光,借着光朝底下看去,竟有不少骨头残渣。
哎呦喂,敢情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处?
未免也太脏了点,还好只是元神出来,不至于弄脏我心爱的袍子。
啧啧啧!
看来黑君长灵最近的消化不太好,吃了这么点东西还没消化完。转念一想。蛇的消化能力好像天生就弱,不知道吃了我这么大一条鱼,得消化多少年?
我笑了笑,“肠道不善,消化不好,还敢吃生鱼片。呵——好本事!”
外头,传来黑君长灵冷厉之音,“还不乖乖就死!”
哎呦喂,你当我是傻子吗?乖乖就死?
我扬了脖子笑道,“这里头黑漆漆的,正好能让我睡上一觉,等我睡够了再说!”说着,我拿指尖轻轻戳了戳胃壁。“啧啧啧,真恶心。”顶上还时不时有胃液落下,好在我都及时避开。这些胃液具有强大的腐蚀性,落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君长灵是死活没料到,我竟然能在他的肚子里完好无损。他修炼了上万年,腹内早修得诛杀劫,寻常妖物入他腹腔早就灰飞烟灭,被他消化殆尽,修行越高,消化得越彻底。所以他不怕我进他的肚子,但是这一次,我要教他肠子都悔青。
“你竟然——”
我看不到黑君长灵的表情,但我用膝盖想也知道,那脸色绝对不是一般的难看。
“忘了告诉你,我本就是从别人的肚子里孵化的,如今在你的肚子里再重生一回,也未尝不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身为吃货,可莫乱吃东西。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黑君长灵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在外头我打不过他,在里头——任杀任剐,都该我说了算。所谓防不胜防,说的就该是我这样经常出奇招的人。
“你说什么?”黑君长灵自然是不敢置信。
我道,“还不快点放了我的女人,否则我就让你给她陪葬。诶,从哪儿下刀子为好呢?先吃你的心肝如何?你可尝过人心美味,我倒想知道你这修行万年的蛇妖之心,是不是也极为美味。”
音落瞬间,一道寒光陡然从上方坠落。
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闪避。
哎呦喂,黑君长灵也灵魂出窍,进了他自己的身子。
这一次,还真是够刺激。
“这次,看你还不死!”他咬牙切默。
我道,“走着瞧!”
打就打,又不是第一次打架。师父别的没教,唯有这奔命的功夫,教得那叫一个顺溜。我若不叫你打着我,自然有千万种逃离的办法。虽然我的修为抵不上黑君长灵,可我的逃遁功夫,不是我吹——三界之内鲜少有人能抓得住我!
绕着黑君长灵的腑脏跑,他自然投鼠忌器,否则损伤的都是他自己的肉身,与我可没什么相干。
外头,传来连瑾瑜的喊声,我心下一顿。便是这一分神,腰间颓然一紧,已然被一条漆黑如墨的蛇尾缠住,当下动弹不得。该死,我怎么忘了这黑炭头会幻术。
怎么聪明千年,到了连瑾瑜这儿,什么脑子都不够用了呢?
该死!
“这一次,我必教你元神俱焚,永世不得超生!”黑君长灵发了狠。
我快速握紧双拳,渐渐现了原形。金色鳞片层层立起,宛若刺猬一般。既然要死,那便同归于尽罢!要死,就一起死,谁也别想跑!
身上若火焰,徐徐燃起,腰间的蛇尾越缩越紧,我快要撑不住了。只要碎了元神,那么三界之中就再也不会有我擎苍这号妖的存在。
可惜了我,这张绝世风华的容脸。
我忍了一口气,暗自掐了口诀。死到临头搏一把!
突然间,一道金光闪过,腰间骤然一松,耳畔是黑君长灵的尖锐长鸣,“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万年修为敌不过千年修行。别说是他,当初幽夜也是不信。可偏偏,我做到了。至于怎么做到的暂且不论,事实就是我从黑君长灵的身体里窜了出去。元神落地,一口淤血匍出唇。到底我还是受了伤,元神受创。
不远处,黑君长灵施加在小媳妇身上的灵力逐渐消散,小媳妇顷刻间恢复了自由,疯似的朝着我爬过来,“擎苍?擎苍你怎么样?”
我的元神有些虚弱,瞧一眼跟前的小媳妇,笑得有些疲惫,“我没事,我这就带你出去。”
小媳妇哭着笑,笑着哭,狠狠的点了头。
身后,陡然传来黑君长灵疯狂的怒吼,“我要你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掐了字诀,将肉身处的碧玉葫芦。连同小媳妇的魂魄一道震了出去。十里荷塘!只要出了这荷塘,便不会再受黑君长灵的控制。
只要能出去,什么都是好的。
回眸间,强大的妖风逼近,我知道自己彼时只能镇住他片刻,没想到真的只有片刻。心头微凉,没想到我擎苍风流千年,最后竟然真的圆了那该死的伟大理想——为采花而死!
时也命也!
到底,还是输了。
轰鸣声响起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天崩地裂,坍塌地陷,顷刻间四下一片漆黑。元神被撕裂的疼痛,席卷而来,疼!彻骨的疼!修行千年,特么就没受过这么疼的伤!
唉,师父啊师父,这次你是白长一对翅膀了!看样子,这次也只能赶到为我收尸了!
只不过,我若闭了眼,小媳妇怎么办?


 第50章 魂魄丢了

想起小媳妇魂魄与肉身还未归位,我心里便莫名的焦躁,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心头只能默默的咒骂一句:该死的黑君长灵,害我家小媳妇守寡。
四下陷入一片漆黑,我五官感知尽失,只道这灰飞烟灭,原是这副模样。微光从顶上落下,清清凉凉的风拂过面颊。
我勉力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一张逐渐放大的脸,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了想,我又闭上了眼睛,实在是累得连抬手指头的气力都没了。
“啪”的一声脆响,耳朵里若炸开了烟花,嗡声长鸣。
我瞬时一屁股坐起身来。
耳畔,传来老东西幸灾乐祸的声音,“总算舍得睁开眼睛了?不继续装死?”
“老不死的!”我切默,竟然在我风华无限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那以后教我如何在三界立足!思及此处,我急忙去摸袖中的镜子。
等等,等等,怎么就这样不对劲呢?
“哎呀!”我一声叫,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妈呀,这搞什么鬼?我急忙摸自己的胸口,哎呦喂,两只大白兔稳稳的胸前挂,这手感这大小,分明就是——我一把拽住老东西的胳膊,“你对我和瑜儿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上她的身?”
老东西嫌弃的甩开我的手,施施然坐在石头上,一手拎着酒袋,一手便将一个水袋丢给我,“喏,你的肉身在这里。”
“到底怎么回事?”我忙道。
老东西喝一口酒,顾自闭上眼睛享受了半天,才慢慢吞吞的开口,“我来救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替你接下黑君长灵的一掌,整个十里荷塘便就势垮塌了下去。我随手便将你的肉身和元神丢了出来,来不及让你合二为一。谁知道丢得太用力了,以至于打开了你的碧玉葫芦,把这丫头的身子给抖落了出来。而你的元神一落地,便好死不死的占了这丫头的身子。”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死性不改,纵然毫无意识,也非得钻女人身上去。”语罢,她还极度鄙夷的打量着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你自己不好,何苦来赖我。”
小爷气不打一处来。那水袋里养着我的肉身,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我小媳妇的魂魄呢?
我气冲冲道,“那这丫头的魂魄呢?”
老东西嘬了一下嘴,眨了眨眼睛看我。
我道,“一把年纪还装什么无辜纯情?赶紧说,我小媳妇的魂魄呢?”
“那个——”她咽了一口酒,“你玩人间女子,不就是为了那颗心吗?换颗人心也不打紧吧!何况,身子都还在,你自己掏出来慢慢吃着便是。我没说你作孽太深,你就知足吧!这魂魄嘛,估摸着出来的时候散了。也不知如今在哪里,你就别计较罢。”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我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魂魄呢?”我追问。
老东西拎着酒袋就想走,我道,“你再走一步试试,再走,我就砸了桃仙的酒窖,让你这百年都没好酒下肚。我言出必践,你信不信我马上动手?”
“别别别!”老东西忙转身,“可不能砸了酒窖,平素无喜好,就那么点东西。还教你惦记上了?”
我挑了自己极是好看的桃花眼,“还不说是吗?”
“我便是说了,你能怎样?”老东西轻叹一声,“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既然你自己不要命,那我只能成全你。小丫头运气不好,也是你丢得太远。你要知道这附近的魂魄因为有了黑君长灵,所以才没有被黑白无常拘走。可方才你重创黑君长灵,我又补了一刀,他便魂飞魄散。他这一死,十里荷塘便全部塌陷,那黑白无常还不得赶紧过来捡漏吗?这不,一大波的魂魄鬼怪。都被拘走了。”
“废话真多,拘哪儿了?”我问。
“酆都城。”老东西放下酒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臭小子,酆都城可不是轻易能去的。那里头妖魔横行,十殿阎罗和冥王脾气古怪暴戾,搞不好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我道,“怎么才能进去。”
“每年的七月十五,便是酆都城大门敞开的日子。这是一年一度的鬼节,酆都城会变得很热闹,有些投机取巧的还会进去做点买卖。不过最热闹的约莫是里面的——”
不待她说完,我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去玩,你介绍那样仔细作甚?”
她干笑两声,“这次,认真了?”
我施施然背过身去,“谁说的?”
“真的想去救她吗?”老东西又重复了一遍。
我道,“还没玩够,舍不得丢。”
老东西盯着我瞅了半天,凉飕飕的吐出一句话来,“你可知世间所有的情爱,所有的生死相许,都是从舍不得开始的。须知,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凡事拿得起放不下的,便是舍不得。不舍不得,如是轮回罢了!”她说得禅机处处,我自然是不太明白的。
这老东西惯来喜欢卖弄这些,我业已习惯,只是在这档口上,她还在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自然是着急的,“这话好似说给你自己听的。”
她老脸一紧,许是酒劲上头,面色瞬时臊了一下,随即背过身去,“与你悟道,你总能歪了去。罢了罢了,如今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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