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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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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看,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心碎,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绝望,怕自己后悔自己曾经的决定。

    无数个原本面容严肃的仙家,在看到挽姜身下越聚越多的血水时,也不由得避开了眼,他们痛恨五公主给仙界带来的磨难和浩劫,他们是仙人,为了仙界即便是牺牲掉一个公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仙界最严酷的刑罚。

    皮开肉绽的声音传来,侧过脸的仙家们不由得吓得脸色僵硬,他们可以选择不看,可是耳朵还是能听到,往生雷劈下时肌肤一寸寸被炙火焚烧的声音那么清晰,骨骼一节节如同被敲碎,经脉一点点的断掉,这些声音太过恐怖,不少的仙人纷纷不堪忍受的绝尘而去。

    身上的痛楚那么强烈,连意识都是那么的清醒,往生雷的残忍,让她连昏死过去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生生的忍受着这样极致的痛苦,饱尝求死不能的悲怆。

    “小挽!”第四道往生雷即将劈下之际,一道震怒惊恐的声音自天际传来,众人回首望去,眼前一道青影闪电般疾驰而过,朝着星曙台上的人儿疾掠过去,同时手里的金光一闪,轩辕剑瞬间斩断桎梏住挽姜的五条铁链,青影刚至,稳稳的接住掉下来的人。

    “小挽,对不起,师傅来晚了。”帝无湮抱着挽姜坐在满是血水的星曙台上,丝毫不顾已经弄脏了的衣袍,神色痛苦心疼的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人儿,素来沉稳内敛的模样荡然无存,双手颤抖的抚上挽姜冰冷湿润的脸,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伤口。

    “。。。师。。。傅”挽姜艰难的睁开眼,双眼涣散,声音轻的几近呢喃,头重重的朝着帝无湮怀里一歪,人已经彻底的晕过去了。

 第三十一章 无湮护挽姜

    执着的偏念腐蚀了经世的流年,人的誓言和承诺会在滋生的怨恨下溃散如沙。

    帝无湮想不明白,为何他放在心间上宠着疼着的徒儿,他从来不会指责惩处的徒儿,如今伤的这么重,他宝贝了三万年的珍宝,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情狠毒的对待!

    “无湮,你要做什么?”见帝无湮抱起挽姜要走,天帝沉怒的看着他说道,语气是深深的不悦。

    帝无湮侧首冷漠的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众人,侧脸的弧度紧绷:“回东极天,陛下可以不要自己的女儿,本君不会不要自己的徒儿。”

    天帝震怒:“你放肆,她如今已是仙界罪大恶极之徒,身为八荒之主你岂可徇私枉法,把她放下,这件事与你无关。”

    “罪大恶极?本君的徒儿绝不会做出有损仙界之事,她是什么样的人,本君心里清楚。”帝无湮顿了一顿,神色始终不减半分的怒意和冷冽之气:“你们都说小挽有罪,本君作为小挽的师傅没有教好她也是难辞其咎,既然如此,这剩下的八十七道往生雷,本君便替她受了。”

    “帝君万万不可!”帝无湮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一群仙家们纷纷出言制止,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面如死灰,如今仙界的安危还需要帝无湮这个八荒之主,昔日的仙界战神来维持,若是他受了这往生雷,谁来守护仙界安宁?

    似是知晓这群仙家们的心中所想,帝无湮嘴角浮现一丝冷漠的笑容,眼底的讥讽一闪而过,他岂会不明白这群人心中自私自利的想法,仙界的人都只知道贪图安乐,真正的麻烦来了,只会一个比一个躲的远。

    察觉到帝无湮的嘲讽,底下的仙界们面上都有些尴尬,却也是硬着头皮说道:“帝君,一人做事一人当,五公主她竟然已经犯了错,就应该由她自己承受,帝君虽是五公主的师傅,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些都和帝君毫无关联,帝君大可不必为此心生愧疚。”

    “本君的徒儿,本君心甘情愿替她受罚,与你们何干。”

    往生雷太过可怕,让人连昏厥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挽姜嘤咛痛吟一声,悠悠的转醒,浑身上下都是伤,鼻息间全是血腥味。

    没有多想,耳边便传来帝无湮冷声坚决的话语,当即眼睛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师傅,不要。”不要伤害自己,不要替我受过,如果师傅因为我而受伤,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小挽别怕,师傅在,没事的。”帝无湮动作很是温柔的将挽姜放下,顺便用仙术禁了她的行动。

    帝无湮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星曙台走去。

    “师傅,不要!”挽姜坐在地上,眼泪掉的凶猛,视线模糊。

    “帝君三思啊!”底下的人一片混乱,那模样,就差要给帝无湮跪下去了。

    帝无湮不理会众人,转眼到了星曙台的中央,见他果真要替挽姜受往生雷的惩罚,舞邪尘快速的飞身而上拦住帝无湮。

    “无湮,不可。”

    淡淡的抬眼看着舞邪尘,眉眼清冷:“我是她师傅,有何不可?你让我和你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刑?本君做不到。”

    舞邪尘脸色一白,横亘在帝无湮身前的手臂终是无力的垂下。

    “帝君,本宫问你,今日你替这个罪女挡下了往生雷又如何?且不说仙界不会轻易的饶过她,六界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辈子吗?”

    天后的话让那些仙家纷纷赞同的点头,看向挽姜的目光更加的不善和痛恨起来,挽姜知道,他们是在怪她连累了帝无湮。

    “师傅,小挽求你,求你不要替小挽受罚。”挽姜目光哀戚的看着帝无湮,泪眼婆娑:“师傅,这一切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结束这一切吧。师傅不要再管我了,我。。。只会给师傅带来麻烦,师傅以后,以后再收一个听话懂事的徒儿,我不配当师傅的徒弟。”

    我从未帮助过师傅,从未替师傅做过什么,师傅对我的照顾,真的已经足够了。

    帝无湮眼神一动,看着疼的脸色苍白却仍朝他浅笑着的挽姜,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根本不清楚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原以为小挽已经嫁给了随璟,岂知醒来时便听说挽姜在星曙台受罚,心里的慌张和恐惧令他失了往日的沉稳,一路疯狂的朝这里奔来,想要阻止仙界对她的惩罚,可是他的徒儿现在哀求他不要再管她,他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管,小挽,你是宁愿自己被伤的伤痕累累,也不愿让师傅替你分担是吗?

    “小挽犯了什么错?对她用往生雷这样严酷的惩罚,你们当真是铁石心肠吗?”帝无湮回头看着众人,冷冽的声音好似夹着寒冰霜雪,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清润温和。

    “她犯下的错,罄竹难书。天玑柱因她而倒,四海八荒因她而生灵涂炭,西海因她与仙界决裂不惜攻上九重天,祈回因她而死…现在南天门外还有五十万魔兵虎视眈眈的要我们交出她,帝君觉得,她该不该死?!”

    天后说完,冷笑着看着沉默了的帝无湮,帝无湮垂手而立,目光震惊的看向挽姜,挽姜对上帝无湮不相信的视线,无声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天后的话。

    师傅,现在的我,不值得你为我挡往生雷,其实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当做你的徒儿了。师傅是世间顶好的师傅,而徒儿却是世间难容的罪人,师傅,我已经回不去了,仙界,东极天,四海八荒,哪怕是佛陀天,我都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挽姜勾结魔界,弃仙界安危于不顾,逆下犯上谋害仙界皇子,如此,帝君还想要包庇她吗?”还能包庇得了她吗?

    最后一句话,绥真并没有说出口,她看着满身血污坐在那里的挽姜,眼里闪过快意的报复,这么多年,她每一次看到挽姜就会想起自己惨死昆仑丘的三弟,她才是仙界真正的公主,凭什么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爬在她头上受尽宠爱,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好在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了,她还是仙界高高在上的大公主,而挽姜,绥真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今日的种种,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怨不得别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公子的人你们也敢欺负?”一道霁月清风般的声音自所有人身后传来,众人惊讶的回头看去,却瞧见一脸阴沉满是杀意的云里冷冷的站在那里。

    “西钥云里!”有人咬牙切齿的叫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叫一个魔界之人不声不响的进入仙界,如此出神入化的修为,怎能不叫他们心生忌惮。

    若是放在平时,云里说不定还会好心情的耍他们一会儿,只是现在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一个人,快速的掠到挽姜身边,云里伸出手直接解开了她身上的仙术禁制。

    “对不起,我来晚了。”云里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挽姜的脸,墨黑深邃宛如浩瀚星辰的眼里清清楚楚的凝着怜惜和心疼。

    帝无湮握拳,提脚就要往挽姜这边走来,绥真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一句话,叫帝无湮怔愣在原地,脚下仿佛是千斤重,心里如同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

    绥真说:“西钥少主这是特意赶来见你夫人最后一面的么?倒是来的很及时呢。”

    众人一阵哗然,似乎是才想起挽姜同西钥云里的关系,不由得纷纷怒骂道:“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敢勾搭魔界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仙界。”

    “是啊,太无法无天了,魔界的人一直找仙界的麻烦,作为仙界的公主竟然还私自与魔界的人厮混在在一起,怪不得天玑柱会塌,都是这生了反骨的妖女造成的。”

    “对对对,就是因为她,要不是她,西海的海水不会一夕之间炙烫如岩浆,西海那个一直沉睡的龙后也不会死,西海龙王更不会打上九重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简直就是仙界的劫难啊。”

    。。。。。。

    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和谴责,天帝冷眼看着,始终是未置一词,他目光冷冽的注视着那个白衣倾华风姿盖世的男子,背在身后的手慢慢的收紧,骨节泛白。

    这就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的确很优秀,不,云里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人,优秀的,让他满心的想要将之毁掉。

    帝无湮如同被人定住一般立在那里,耳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的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和沉默,可是心脏那里却在叫嚣着膨胀着发疼,他紧紧地盯着那面面相视的两个人,脸色一点点的灰败了下去。

    挽姜木木的看着云里,他掌心的热度贴在脸上,缓解了脸上伤口的疼痛,没有动,没有说话,她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眼眸深寂,仿佛要将他望进骨子里。

    “不要怕,我带你走,跟我回魔界好不好?”云里的目光很是温柔,声音轻轻的,似羽毛划过她的心里,漾起细细的涟漪。

    半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挽姜慢慢的抬起手,极慢极慢的动作,叫那些聒噪的人渐渐的没了言语,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终于,细嫩的胳膊环上云里的脖颈,挽姜将脸埋在他的脖子处,紧紧地抱住了云里。

 第三十二章 情不知所起

    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挽姜,帝无湮仓惶的倒退一步,身体内的真气一瞬间全部逆流进心间,他伸出手紧按住心口,微微喘息着,压抑着体内四处蔓延开的痛意。

    小挽。。。。。。

    头顶黑沉沉的乌云一刻也没有散去,整个星曙台上飘散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挽姜的白衣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浓郁的血迹和炙火焚溺的痕迹几乎没有一星半点完好的地方,云里看着伤痕累累的挽姜,眼底里聚集的杀气和怒意越发高涨,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柔和。

    轻微的侧头,温热的大掌温柔的抚上挽姜的后脑,云里声音清和带着一丝温柔:“乖,我带你离。。。”

    “我恨你!”

    声音太轻,轻到只有云里一个人听见,微弱的气息拂在他的颈侧,他手掌一顿,慢慢下移抚上挽姜血淋淋的后背:“我不后悔那样做。”

    “可是我后悔。”挽姜紧紧的抱住云里,嘴角漾出嘲笑的笑容,却是笑她自己:“我好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要知道父君和你母后的那些事,若是不知道,我也不用夹在中间进退两难,更不用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云里默,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和温情,眼里的冷漠和讥讽直射向两个人,可是他们并不知晓,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根本没有半分的缱倦和温情。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风凄凄诉过,鸟倦倦而飞,挽姜勉力的强睁着双眸,身前的怀抱温暖有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就此睡去。一声轻轻的低笑在身侧传来,挽姜慢慢的侧头,撞进云里深邃漆黑的眼里:“小傻子,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明知道你可能会恨我,我也不后悔。”

    挽姜面无表情的看着云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云里扶着她,她早已经滑下去了。

    “你喜欢我?”良久,挽姜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有激动,没有迟疑。

    “不”云里轻笑:“是爱。”

    比起浅薄的喜欢,我对你的爱,要比这深沉浩瀚的多,只是你一直粗心大意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挽姜靠在他怀里,伤口不小心被扯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问他,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要爱上她?

    云里低头警告的瞥了她一眼,不让她继续乱动,抱着她的胳膊却是半分不敢过于用力:“说不清楚,或许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注定了你是我的。”

    注定了我们要成为夫妻,注定了云里挽姜的名字要放在一起被人提及。

    毫不客气的嗤笑戳破了云里的花言巧语,挽姜也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她看着不远处神色各异的众人,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你擅自做主趁我昏迷时与我拜天地,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说你爱我,那是你自私的爱,你根本就没有替我考虑过。”

    云里,倘若你当时决定娶我时有过一时半刻的迟疑犹豫,或许我就不用面临今日这般惨痛的局面。

    你所谓的爱,将我推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我,根本不会感激你。

    哪怕你说你爱我。

    我也不要原谅你。

    乌云发出沉闷可怖的雷鸣声,在所有人疑惑不解探究好奇的目光下,云里慢慢的放开挽姜,两个人相望而视,云里看着一脸平静的挽姜,抬手轻轻的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挽姜拿开云里的手,直直的望进他眼里:“我是很傻,傻到分不清真假对错,既然你说你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师傅要替我受了剩下的几十道往生雷,但是我不能连累他,你既然爱我,那便替我受了往生雷如何?”

    元气大伤,挽姜的声音显得很是低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两个人的四周又被云里设了结界,外面的人即便是帝无湮也丝毫听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只是瞧着两个人脸色的神色都不大对劲,却是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云里沉默的看着挽姜,见她脸上扬起报复性的笑容,眼底的深邃明光寂灭浮沉,终于,云里放开她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好,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么我答应你。”

    你说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即便是赔上我的命。

    因为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命。

    结界散退,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一步步沉稳的走向星曙台中央的云里,又纷纷的转头看着挽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这是要做什么?”舞邪尘震惊的看着走到之前挽姜受刑的那个位置,忍不住问道。

    拂霑脸色的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闻言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大概是,要替挽姜受罚。”

    虽是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拂霑自己清楚,自己心里已是惊的无以复加,他不知道云里和挽姜之间经历过什么,但是他知道云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六界闻风丧胆的魔界少主,手段的狠辣果决丝毫不亚于他的父尊西钥重,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会为了挽姜甘心受往生雷,这是怎样的一种在乎,他比谁都清楚。

    视若生命,毁天灭地。

    舞邪尘想,大抵是他们都疯了,不然一个个的怎么都变成了这样,他想起怀衣曾经说的一句话,心之所向,皆是虚妄。都说是虚妄的存在,为何他们一个个的还是要这样执迷不悟的冲上去?

    其实他哪里会懂,所谓的虚妄,不过是与心里那个人比起来,一切都显得不重要罢了。

    在最重要的人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会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可有可无,随手可弃。

    眼睁睁的看着云里上了星曙台,除了依旧是平静无比的挽姜,没有人不是震惊惶然的,天帝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男子,目光冷凝:“西钥少主这是要替挽姜受过了?朕有言在先,往生雷的威力巨大,只怕是西钥少主修为超绝也抵挡不了这八十多道往生雷的威力,不若早些放弃吧。”

    “夫妻本是一体,本公子岂会让她一个人受苦,本公子也把话放在前面,剩下的往生雷本公子一人承担,从此以往,挽姜与仙界再无半点瓜葛,她只会是我魔界的人,你们若是胆敢再伤她分毫,本公子保证让仙界从六界彻底消失。”

    这话委实过狠,不少年纪较浅位列仙班不久的仙家们不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步子悄悄的往赶过来的折澜星君文书仙君那边靠了靠,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实在是过于杞人忧天了,这八十多道往生雷抗下来,大概也是仅剩一口气了,届时就算是想要灭了仙界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天帝一声令下,众人不再多话,纷纷抬头看向白衣凛然的男子,云里无视他人,目光深邃的看着挽姜。

    挽姜一动不动的坐在冰冷的台上,不言不语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只是紧紧地看着云里,两个人视线相交,丝毫没在乎旁人说了什么。

    “小挽。”帝无湮轻唤,已经走到挽姜面前。

    抬头看去,挽姜咧嘴轻轻的笑,眼神无声的询问。

    帝无湮看着她清澈静雅的双眸,到了嘴边的话再一次收回,无声的摇了摇头,笑容略微有些发苦和僵硬。小挽,你宁肯让她替你受罚,也不要师傅替你是吗?在小挽的心里,师傅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么。。。

    ‘轰’的一声巨响,挽姜猛然的回过头看去,身子一瞬间紧紧地绷住,往生雷毫不留情的劈在云里身上,云里一声不吭的望承受着,额角的青筋凸起,面色渐至苍白,尽管如此,他依然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挽姜,眉眼深寂,寥若孤星。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云里,帝无湮亦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三个人形成了诡异的画面,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怪别。

    读不懂无垢的浮云,什么寂灭在心里肆掠,看过了往事重重,再换不回昨日回首间的年华旧梦。那时合欢浅靡,乌篷船沿河摇摆而过,过谁家酒楼,一声声弦歌拂落,赏墙外杏柳,误当作别家洒脱少年郎。

    思绪一时竟回到了那时和云里在华州的情景,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他们一路笑闹着走过,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现在的样子。。。

    眼角猝不及防的滑落晶莹的泪水,挽姜看着嘴角溢出鲜血的云里,心里狠狠的绞痛起来。

    骨骼碎裂皮开肉绽的声音撞进每个人的心底,所有人适才真正的相信,这个天地间睥睨桀骜的男子,当真为了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忍受了仙界的极刑,那一刻,所有人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滋味,有敬佩有嘲讽,更多的,则是那份感慨和叹息。

    第十一道、第十二道、十三。。。十七。。。往生雷的轰隆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而云里,始终是闭着眼一言不发,嘴角的血越淌越多。

    终于。。。

    “够了!给我住手!”挽姜朝着底下的天帝大吼道,眼神凄厉神情痛苦,她不顾自己满身的伤痕,发了疯似的朝云里跑过去。

 第三十三章 一往而深时

    我此生倾心以求,在姻缘树下诉意千年,浮光星辰遂变,山河天地斗转,万万年的等待期许中,逐渐清晰了你的容颜,或许真的是缘分,或许是前生你我便已相遇,让今生后来出现的你,一点一点的钻进心里融进骨血,我未曾发觉,然已相思入骨。

    初识的岁月,相逢醉了彼此的眉间,那些懂得,那些温暖,那些未说出口的悸动,已在不知不觉间深深的刻在心上,我以为那是浅尝辄止的心悸,却不料已融成了了刻骨铭心的爱意。

    挽姜仓惶的跑到云里面前,不顾一切的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他,眼泪淌的汹涌急速。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你我相遇的日子里,我已然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你,是我太迟钝,时至今日才明白内心的声音,那种陌生又强烈的心情,我此刻真的懂了。

    “云里。。。对不起。”挽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眼前人白衣破损墨发染血的样子,心里痛苦的不能自抑,手轻轻的抚上云里瘦削清隽的容颜,将沾了血迹的墨发拂到脑后,指尖微颤。

    云里睁开眼,眼底清明深冽,似有光华淌过,变得璀璨如星:“既然恨我,就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别哭了。”

    挽姜拼命的摇头,抱着云里的手上一片温热,挽姜清楚,那是云里的血,心里疼的几乎没办法呼吸,挽姜吸了吸鼻子,哑声开口道:“我是恨你,恨你自作主张恨你瞒了我这么久,可是,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我不后悔认识你,不后悔帮你找陌上铃和渡魂箫,不后悔。。。爱上你。”

    说完,挽姜将脸埋在云里的发间,没有看见云里那一霎那间陡然发亮的眼眸,比星辰还要美丽,比日月还要夺目,那般清亮凛冽的眼神,眼底簇着闪耀的星点,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温柔的碎光盈斥着墨黑的眼眸,亮的发邃。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云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下巴在怀里的小脑袋上蹭了蹭,举止亲昵温馨,却不知道这一幕,在帝无湮的眼里,是多么的刺眼心碎。

    挽姜抬起头,难得的温顺:“我说我爱你,对不起,是我明白的太晚,你下来好不好?我不要你替我受罚。”

    因为爱,所以见不得他受苦,见不得他受半点伤害,她以为自己心里的恨云里的,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让他替她受往生雷的惩罚,可是亲眼看到时,除了震裂心魂的心碎和怆然,再无其他。

    她恨他,亦如她爱他。

    “两位想要打情骂俏也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才对,这样明目张胆搂搂抱抱,是不把我们这一大群人放在眼里了吗?”绥真冷冷的话语打断两个人的对视,挽姜回头看着众人,慢慢的放开了云里。

    帝无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星曙台走了下去,挽姜看着脸色严肃的天帝,强撑着满身的伤与他对视:“剩下的往生雷,我自己承受,让云里离开。”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疼的浑身直颤的人儿,云里额角青筋跳了跳,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喝道:“小傻子,本公子刚以为你聪明了一点你就又开始犯傻,给本公子乖乖的站好,不要说话。”

    话音落,云里周身蓝色妖魅的光冲天一闪,身子即刻摆脱星曙台的桎梏,走到挽姜身边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目光冷然的看着台下的众人,两个人白衣都已经被鲜血染透,更是有源源不断的鲜血在两个人的脚下汇聚,越积越多,一眨眼间便已经聚成了一大滩,醒目而妖娆。

    “西钥少主这是要违背之前答应的事了?”见他如此,司战仙君不屑的冷哼一声,鄙夷的讽刺道。

    云里冷眼扫过去,神情坦然自若:“本公子是魔,你们仙界的人是不是都不长脑子的。”

    言下之意,连带着所有的仙人都骂了进去,他是魔,根本不会傻到去听一帮迂腐的仙人的话,这些人,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

    “小傻子,你看这群只知道大义正理的人是不是愚蠢之极,你竟然被这样一群人伤成这样,本公子现在很生气呢。”云里云淡风轻的抱着挽姜,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只是在场的都是仙力不错的人,所有人都听见了云里那裹着讽刺嘲弄的声音,以及话里如同实质的冷冽杀气。

    骨骼早已碎裂,经脉悉数断尽,时时刻刻痛到极致,挽姜抬头看着面色淡定从容的云里,眼里的惶急和害怕那么明显,她心里清楚,云里即便是再厉害,受了这么多道往生雷身体必然是遭到了巨大的损害,他现在这样,一定是拼命强撑着。

    抬手扯住云里胸前的衣襟,挽姜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容:“云里,放我下来。”

    她极力的想要表现的像平常一样的轻松淡然,可是那发颤的声音和控制不住的哭腔,已经清晰的显露了她心底无处安放的害怕和恐惧。

    她在害怕。云里知道,手臂用力将挽姜抱紧在怀里,给她一抹安心的笑容,抬眼看着剑拔弩张的仙界众人,嘴角邪魅的上扬,若不是那有些苍白的唇色,众人压根就忘了他方才刚从星曙台上下来。

    仙界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在星曙台上受了刑还能一脸镇定自若站在这里和他们说话,此刻,众人看向云里的目光,已然是惊悚恐惧到了极点,这人的修为,实在是令人畏惧胆寒。

    “朕听闻西玥一族可以无惧轩辕剑的威力,今日朕倒是想了解一下此事是否当真,无湮?”天帝侧首望向低头不语的帝无湮,声音冷清清的吩咐道。

    帝无湮抬首,眸光寂静,视线慢慢的看向挽姜,见她咬着唇朝着自己摇头,帝无湮心里一疼,强迫自己不去自己看她,目光转向天帝:“不必试了,是真的。”

    天帝挑眉,笑了:“是不是真的,帝君说了可不算,有句话叫眼见为实,朕,要亲自确认。”

    天地无声,所有人都明白,天帝这是打算,不让云里有机会走出仙界了。

    轩辕剑虽是杀不死云里,但是真气修为也会耗损许多,一旦他支撑不住,仙界又岂会放他回魔界。

    “陛下,你这是想要惹怒那个人毁掉仙界么?”这时,天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语气森然。

    天帝皱眉,眼里怒火一晃而逝:“朕做什么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仙界难道会怕了魔界不成,早晚都要撕破脸皮对上,朕这么做还可以为仙界抢得先机,折澜,昊洌去了哪里?”

    西海龙王在众生台上听见仙兵禀告说西海之人已经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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