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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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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亲眼看着这个害死熙儿的女人死无葬身之地,西海龙王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仙泽无穷的天空,眼神缱倦柔软,熙儿,等本王给你报了仇就来陪你,你不要害怕乖乖的站在那里等本王,本王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们说好的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摇头否认的挽姜,西海龙王浑不在意的转身看向天帝身后的苍穹,朗声念道:“仙界五公主,天生反骨遗祸仙界,造成天玑柱塌四海浩劫,八荒地陷灾祸连连,四海八荒生灵涂炭哀灵四起,恳请众生台主持公道还四海八荒一个公道,让所有逝去的无辜英灵得以安息。”

    西海龙王话音一落,众生台上顿时陷入了诡异恐怖的寂静中,除了一脸阴沉的天帝,所有人都是一脸骇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挽姜,眼中满是震惊和惊吓,挽姜看着眼前的众人,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再无声响。

    “陛下,天玑柱倒塌真的是因为五公主?”

    文书仙君艰难的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发颤,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天帝的脸上早已经是乌云密布,他紧紧地盯着西海龙王,声音沉冷:“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一句问话,所有人都明白了,西海龙王说的,都是真的。

    五公主挽姜,是仙界天生反骨之人。

    西海龙王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帝想瞒也未必瞒得住。本王怎么知道那是本王自己的事,天帝还是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置这个仙界祸害吧。”

 第二十八章 降罪众生台

    你有没有这样无助过,自己身边站了满当当的人,可还是觉得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那是一种从心里将她排斥在外的孤独,她被这些人从心里划除,不带一丝留恋的,决绝的与她划清了立场。

    明明很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境地,可是她却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这样的狼狈绝望,她只能咬紧双唇强迫自己面对,哪怕明知,这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可悲,但她没有退路,亦没有选择的余地。

    “陛下,五公主实属仙界祸害,望陛下顾念苍生严惩这个贻害仙界的罪魁祸首。”

    “陛下,天玑柱事关四海八荒的安危,臣恳请陛下下旨夺去五公主的仙籍,贬入人界。”

    “五公主私自勾结妖魔两界,更胆大包天私自与魔界少主私定终身,又连累仙界和四海八荒跟着受难,更有甚者,五公主良知泯灭残害嫡亲兄弟,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罪大恶徒,仙界诸多劫难皆因五公主而起,如不严惩五公主,仙界将不得安宁,六界也将一派混乱。”

    仙界那些道高望重的仙家们统统跪在了天帝面前,嘴里说的话铮铮无情的直击挽姜,半分往昔的情面都不留,如何不叫人心寒。挽姜渐渐的冷静下来,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这群她无比熟悉甚至曾经喊过叔伯的人,现在一个个严肃无比的在指责她,没有一个人是在替她求情为她说话,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是冤枉的。

    “哈哈哈~”

    众人顿时安静,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笑的眼泪直落的挽姜,文书仙君皱了皱眉,眼里满是不忍,正准备说话,众生台下跌跌撞撞的跑上来一个仙兵,带着惊恐的语气大声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魔界率兵五十万攻上九重天了。”

    “魔尊?”天帝脸一沉。

    仙兵摇头,脸都吓白了:“不是,是。。。魔界少主。他说,说让陛下即刻交出五公主,否则的话,就要血洗九重天。南天门外的仙兵已经被他们杀的差不多了。”

    “本王的人呢?”西海龙王脸色难看的盯着仙兵,沉声问道,他不管那些仙兵,但是西海的士兵若是被魔界的人杀了,那他不仅没有让仙界元气大伤,反倒是给仙界出了不少兵力。

    仙兵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西海龙王:“西。。。西海的人被魔界少主杀了大。。。大半,剩下的都逃了。”

    “西钥云里!”西海龙王咬牙切齿的怒道,袖袍一甩纵身飞下了众生台。

    天帝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缓了缓胸中的郁气吩咐道:“折澜,你带三十万仙兵过去拦住西钥云里,哪怕是全军覆没也不能让西钥云里踏进南天门半步。”

    折澜星君心里一震,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天帝,天帝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拿这三十万的仙兵性命去堵住西钥云里进入南天门的脚步,三十万仙兵的性命只是因为天帝的一句话转眼间就可以毫不犹豫的丢弃。。。

    旁边文书仙君见折澜星君的神色不对劲赶忙扯了扯他的衣摆,折澜星君终是脸色十分难看的领命去了,文书仙君担心折澜星君一个人不是西钥云里的对手,朝着天帝微微俯身行礼后也跟着折澜星君匆匆忙忙的走了。

    “陛下,本王也去帮忙。”随璟紧随其后,转身离去,飞下众生台的最后一瞬间,随璟看了一眼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挽姜,眼底里有些怅然,随即又恢复坚决。

    他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包括将祈回的死陷害给挽姜,虽然心里微微有些不忍,但是他只能这么做。从有记忆那刻起,他就清楚的明白,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要学会适度的取舍。

    随璟想,他和挽姜注定是无法做成夫妻,强行的将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他有着自己的抱负理想,儿女情长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真的没有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膝盖那里疼的厉害,挽姜倔强的想要站起身,不顾已经受伤严重的双腿,终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额角滴下冷汗,她看着自始自终一言不发的天后,无声的笑了笑。

    “母后。。。”

    “不要叫本宫母后,你不配。”天后打断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挽姜脸色一白,笑容僵硬在脸上:“我只是想知道,二哥葬在了哪里?我能不能去看看二哥。。。”

    “不准!你害死了回儿,你没资格去看他。”天后冷眼看着挽姜,不复以往的慈祥和蔼。

    话正说着,众生台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众人一愣,然后纷纷抬起头看向天穹,目光带着凝重,众生台的惩罚要出现了。

    晃动了好一会,挽姜双唇咬出血迹,膝盖钻心的疼,身后传过来温热的一双手,挽姜回头看着冲着自己笑的有些苦涩的兮草,嘴角弯了弯。

    “兮草,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愿意扶我一把。

    兮草眼睛通红,声音带着沙哑:“挽姜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永远是朋友。”

    这时,众生台上空的天穹出现一道金色的裂口,一抹金光闪现,那道金色裂口再次阖上。

    ‘叮’的一声,地上多了一块金瓦,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符。

    天帝拿起金瓦,待看清金瓦上面的内容时,久久的沉默了。

    “陛下?”众人惊疑不定的小声开口。

    天帝沉默的看着金瓦,目光悠悠的穿过众人落在挽姜身上,握着金瓦的手慢慢的握紧,青筋凸显:“今降众生令,专惩有罪人。帝女挽姜触犯天威逆行天道,弃六界法则不顾,妄自勾结邪门歪道造成四海八荒之乱,违抗仙诏反骨遽成,正邪不分不辨善恶,昭。。。”

    挽姜沉默的听着,在所有人或沉痛或惊愕或不解的目光中缓慢而坚定的走到了天帝面前,天帝猛的顿住目光凌厉的看着挽姜,挽姜不看他,直接从天帝手里拿过去那片金瓦。

    “此女罪孽深重,若不严惩六界难宁。众生台特令,帝女挽姜,即日起从仙籍除名,受九十一道往生雷,剔除仙身逐出仙界,永世不得位列仙班,贬为凡人生生世世受轮回之苦,以偿此生罪孽。”挽姜轻声的念着,神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化,仿佛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般淡定的说着,却叫在场的一干人,神色骤变。

    口齿清晰的读完金瓦上的话,挽姜无所谓的将那片金瓦随意的扔在了众生台上,金瓦发出碰撞的激声,摔出去好远。

    天帝神色一变,厉声喝道:“挽姜!”

    挽姜眉眼寡淡,微风吹拂着她散落的发丝,微微的有些遮住了眼帘,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只觉得眼前更加模糊:“触犯天威逆行天道、勾结邪门歪道、违抗仙诏反骨遽成、正邪不分。。。呵,好一个众生台,好一个不辨是非只会趋炎附势的众生台!”

    “你胡说什么?!”绥真怒极,扶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天后怒声骂道:“众生台公正无私,你妄想就这样逃脱你的罪责。”

    挽姜冷眼看过去:“我胡说?自始自终,你们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们凭什么就说是我的错,我哪里做错了?!”

    后退一步,挽姜纤手指向天帝:“我帮云里找渡魂箫,是因为父君你,我想替你赎罪,我不想看着父君你时时心里愧疚,我不想让魔界那帮人永远记恨你,不想魔界永远与仙界为敌!我这么做,哪里错了?”

    “我不想嫁给随璟有错吗?我不想嫁给害死我二哥的人有错吗?你们宁愿去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也不愿意相信我。。。”

    脸上的泪痕未干,乌黑的青丝粘在脸颊上,添了几缕凉薄的味道。

    泪眼模糊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天帝及其他人,挽姜嘴角上扬裂开,笑容天真率然:“我知道,你们眼睛都瞎了,耳朵也聋了,看不见也听不到真正的事实。。。”

    报复性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天后冲出来一巴掌又狠又重的甩到挽姜脸上,挽姜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冷硬的众生台上,撞的她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

    “你不知道你哪里错了,本宫就告诉你,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去勾引回儿,不应该惹得回儿爱上你!若不是你总喜欢黏着回儿,回儿怎么可能会爱上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天后疯狂的冲着挽姜吼道,声音尖锐凄厉,直冲云层。

    站在后面的兮草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掉的又急又凶,看着失魂落魄跌在地上的挽姜,她甚至不敢上前去扶她,她根本不配做挽姜的朋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看着她离自己,愈来愈远。

    宛如一道天雷轰顶,挽姜愕然的捂着自己的脸,惊恐至极的瞪大了双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满脸的泪水,无神的喃喃自语:“不,这怎么可能,二哥。。。我们是亲兄妹,我们。。。不会的,我们是兄妹啊。”

 第二十九章 此恨悠悠期

    那个总是会笑的一脸温柔的哥哥,那个总是将她护在身后保护她的哥哥,那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她的哥哥,爱上的人,是她?!

    这一定不是真的,多么的可笑荒谬,母后一定是在骗她。

    无处遁形的残酷铺天盖地的袭来,不给她半点后退的机会。

    天后冷声一笑,冰冻三尺的寒冷:“亲兄妹?你不过是十万年前在昆仑丘捡回来的一条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我们可怜你才将你带回仙界,若是早知今日,本宫当初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踏进南天门。”

    “够了!”天帝怒道,不善的看了一眼天后:“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十万年前的事情,卢樱,不要忘了你当年承诺过朕的事。”

    天后脸色一白,气的浑身发抖:“我当年是承诺过你,但是这并不包括本宫的回儿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闻沧,你是没有心的,我这么多年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什么都没有得到,如今回儿被她害死,你竟然不闻不问还想要纵容她,她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本宫的回儿那么优秀,最后因为这个女人无辜惨死,本宫这口气咽不下去。”

    天帝威严的面容透着冷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起,兀地又猛然松开,看都不看旁边目光涣散僵硬在原地的挽姜,转身撂袍就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来人,将五。。。挽姜带回仙牢,三日后押上星曙台受刑。”

    挽姜呆愣的站在原地,双脚的血已经止住,看上去血肉模糊惨烈至极,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突然的塌了,空荡的发疼。

    见天帝身影消失在众生台下,天后收回平静的目光,视线冷冷的递向挽姜,一大群仙界有些尴尬的看着天后,进退两难,他们今日似乎听到的许多不该听到的秘密。

    天后此时根本不管他们,秘密再隐晦又如何,在刚刚经受丧子之痛的天后眼里,只有让挽姜痛苦绝望,她心里才会感到一丝的快意和安慰。

    走到面色惨白的挽姜面前,天后轻轻的挽起挽姜耳边垂下的青丝,目光冷清如月,指尖冰凉:“你不是我卢樱的女儿,我之所以宠你,待你比亲生女生还要好,不过是想得到陛下的青睐,我只有对你好,陛下才会多看我两眼,很可笑是不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要瞒你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不等挽姜回答,天后已经凑近挽姜,眼眸直直的看着她:“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很好奇,问我你的三哥去了哪里吗?”见挽姜张了张口,天后笑了:“是了,我当初跟你说过,你三哥生下来身体不好几万岁就夭折了是不是?”

    “三哥。。。”挽姜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在她的记忆里,仙界从来没有三皇子,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三哥,关于三哥的记忆也是一片模糊,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的确是跟在天后娘娘身后仰着脑袋问过这件事。

    脸颊传来尖锐的疼痛,天后手上尖利的护甲已经划破挽姜的肌肤,沿着脸颊滚落着血珠:“那是本宫骗你的,三儿他不是夭折,阿宋和三儿是双生子,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你,本宫怎么会舍弃了三儿,为了你,本宫失去了那么多,可是你回报给了本宫什么?你除了一次次的带给本宫伤害,你还能带来什么!”

    挽姜怔住,满目惊涛骇浪般的深彻痛楚,纤细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原来是她害死了素未谋面的三哥,是她的错。

    “母后。。。对不起。”挽姜闭眸,精致的眉眼失去了往日的率真无忧,此时此刻的她,早已经被绝望的海潮湮没,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般快乐无虞了。

    天后转身,发丝拂过挽姜的鼻间,冷香阵阵:“本宫说了,你不是本宫的女儿,从今往后,本宫与你母女情断。你的确对不起本宫,本宫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你,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因为祈回的死,加之仙界三皇子那件秘而不宣的事情,她如今对挽姜的恨,已经彻底的摧毁了十万年来苦心营造的虚幻的母爱。

    一大群人呼啦啦的跟着天后走了,走在最后的兮草泪眼朦胧的回头看了看挽姜,冷风中的身形孤单纤瘦,仿佛随时会倒下。

    这一日对于仙界许多人来说,即便是过了万万年,也是难以忘怀的一日,这一日,发生了太多太多他们不曾知道的事情,那些原本尘封已久的秘密全部被血淋淋的揭开,毫不掩饰的暴露于人前,他们尚且被这样的惊天秘闻震惊的说不出话,难以想象那个年岁尚浅的小公主,在旦夕之间饱尝众叛亲离的滋味是何等绝望悲怆。

    南天门外,折澜星君及文书仙君紧盯着前方,面容紧绷神情肃穆,眼底里已经熬出了淡淡的血丝,眼下已是一层薄薄的阴影,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精神一直高度的紧绷着,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和倦怠,哪怕现在他们的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致,他们也不能休息。

    不过情况不好的也不只是他们,对面的魔界众人同样的也是一脸疲惫,双方僵持在南天门外,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让折澜星君和文书仙君头疼的不是这五十万的魔兵,而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一袭倾华白衣脸沉如水的男子。

    “魔界少主,我们这样打下去也不能分出胜负,你何不下令退兵?仙界并没有想要为难魔界,少主这样一声不吭的打上仙界是不是太过分了。”文书仙君揉了揉一直在跳的太阳穴,语气疲惫的说道。

    三天里他们已经和魔兵交手了十几回合,即便是仙也会有疲惫不堪的时刻,他就不相信这群魔兵一点都不会觉得累。

    云里精致好看的眼里也有着几缕血丝,眼底淡青色一片,流云暗纹素白锦衣无风自动,背后纷纷扬扬的墨发张狂不羁的飘散着,身上散发的狂暴杀气让人不敢靠近他十步,眼神冷冽如冰的扫过文书仙君,云里启唇,声音略微的沙哑:“挽姜。”

    折澜星君手里的方戟猛的指着云里,沉声道:“不可能,仙界不会将五公主交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云里身边的十护法气的直咬牙:“放你娘的狗屁,那是我们魔界的少夫人,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接回少夫人,啊?!”

    “哼,少夫人?若不是出了点意外,挽姜现在已经是我随璟的妻,东海龙宫的王后,你们魔界要找少夫人,跑到仙界来耍什么疯,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随璟穿着一身飒爽的铠甲走出来,俊脸笼着一层阴霾,目光阴狠的看着西钥云里。

    云里眯眼,众人还没有看清他是何时动作的,云里已经到了随璟的眼前,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正捏着随璟的脖子,所有人都相信,只要随璟再说一句挑衅的话,下一刻他就会成为一具再也说不出话的尸体。

    “西钥少主,有话好好说。”文书仙君见随璟脸色难看起来,赶忙出来打圆场。

    “把挽姜交出来,本公子饶他不死。”云里冷眼看着随璟,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文书心里一惊,手心里沁出薄汗:“西钥少主,五公主的事情本君做不了主,你这不是。。。”这不是在为难他嘛。

    大护法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去将闻沧叫来,你最好快点,若是晚了时辰,这位东海小白脸细嫩的脖子估计一不小心就要断了。”

    十护法挑眉看了一眼大护法,见大护法一记眼刀子扫过来,赶忙递过去一个狗腿讨好的笑容,大哥威武霸气。大护法瞪了他一眼,转过脸不想见到自家的白痴兄弟。

    “星君。”一名仙侍从南天门里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胆怯的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里,吓得一颤,抖着身子说道:“星君,天帝让您现在立即去星曙台。”

    折澜星君收了手里的方戟,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仙侍看了眼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的所有人,战战兢兢声若蚊呐的说道:“是,是五公主,今日是五公主受刑之日,不知怎么的,帝君醒过来知道这件事后直接打上了星曙台,现在,现在那边已经闹的不可开交,天帝让您过去。。。劝劝帝君。”

    仙侍的话好不容易说完,她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眼前白影一闪带起一阵狂风,冲着南天门直掠过去。

    “西钥云里!”折澜星君脸色无比难看的瞪着那个已经进了南天门的身影,咬牙切齿的追赶了上去,文书仙君和逃脱魔掌的随璟紧随其后,留下大护法和十护法待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十护法迟疑的问道。

    大护法凝眉,摇摇头否决了:“不必,少主的能力仙界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我们留在这里接应少主,以免这群狡猾的仙兵趁机欺负咱们的人。”

    闻言,对面疲惫不堪的仙兵一个个悲愤的望着神情肃穆认真的大护法,眼里的怒火蹭蹭的燃烧着,论狡猾谁能比你们魔界的人更狡猾,要不是你们突然攻打仙界,他们也不用火急火燎的被派到这里来,现在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提防他们,明明是他们要警惕万分才对。

 第三十章 般若往生雷

    众生有罪,苦海般若回头崖,净除尘心涤污垢,赤子丹心有朝回。

    然,浮世乏重,玲珑心也蒙尘,赤子含冤无处诉,终是,苍天无眼罪覆身,慈悲菩萨妄自称。

    心中有怨,有苦,有委屈,有着一切一切的不甘和愁寂,人世短暂几十载,尚可在奈何桥上潇洒过,一碗孟婆汤便能忘却前尘往事,开始一段崭新的轮回,可是没人告诉过她,若是仙犯了错,受了委屈,该怎么遗忘,该怎么做,才能找回曾经那个单纯无邪的自己。

    抬头看着白色的云朵,琐碎的光穿过云层打在脸上,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暖意,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很快,她就要死了,这样也好,她可以解脱,所有人都会开心的,再也不用因为她而变得陌生冷漠。

    “罪女挽姜,时辰已到,押上星曙台。”一名板着脸的老臣颤巍巍的站在星曙台的旁边,所有人缄默的站了三层,密密的围在一起,中间站的是面无表情的天帝和天后。

    挽姜回头,一头青丝尽数披散在身后,她脸上的伤口已结痂,额头的淤青看上去有些吓人,面色苍白血色褪尽,视线慢慢的扫过所有人,司战仙君、司药仙君、司雨仙女、兮草、衡宛、拂霑、舞邪尘。。。

    看着眼前的众人,挽姜面无表情的将视线移向天帝天后,声音嘶哑:“父君,母后恨我,是因为二哥和三哥,你恨我,是因为我与云里成亲这件事吧,因为他是兰夭夭的儿子,而你,最恨的就是魔尊。”

    自己曾经没有从对手手里抢过心爱的女人,如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那个心里痛恨了百万年的男人的儿子,这口怒气和不甘,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她之前不明白,不明白一直宠溺她的父君为何一夕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乎是从那日那封密函信开始的,这三天里她一直在想,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天帝不在乎她嫁给谁,不在乎那个人是好是坏,唯独不能容忍,她嫁给云里,那样代表着他曾经惨烈的失败,是对他极大的羞辱和讽刺。

    不去看天帝天后瞬间难看阴沉的脸色,挽姜笑了笑,转身朝着星曙台走去。父君,小五不知道自己嫁给了云里,真的不知道,罢了,就这样吧,既然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愿意听我说,那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小五现在,真的累了。

    还未走近星曙台,就被星曙台上刺眼夺目的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吸住了眼球,挽姜沉默的看着那一大摊血迹,心里一阵喧嚣的烦闷,沉默的走过去站在了中央的位置,刚刚站定,星曙台上五条血迹斑斑的铁链从四方袭来,分别缠上挽姜的手脚,最后一条铁链缠上挽姜的脖子,一个用力的拉起,挽姜顿时被吊在了上空。

    “挽姜!”底下的兮草一声低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里全是泪,似乎是害怕接下来的场面,兮草捂着嘴快速的转身跑了,她害怕接下来的局面,是她此生都没办法克服的梦魇。

    拂霑脸上发白的看着上面的挽姜,暗蓝色的长袍精致的绣着蟒纹,前些日子为了四海的事情他一直在处理事情并没有回到仙界,要不是衡宛一份急信让他回来,他恐怕是。。。抬眼看着那个面容平静的女子,袖中的大手紧紧地握起,可是回来又能怎么样,他什么都做不了,天帝的命令,众生台的惩罚,一桩桩一件件大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低头自嘲的苦笑,眼底的苦涩悲伤浓密的漫上来,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手心里一片濡湿。

    九十一道往生雷,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挽姜此次,定是要魂飞魄散的,连轮回都无需再经历,彻彻底底的从世间消失。

    “陛下,能不能再等等?”一直沉默的舞邪尘走上前,俊朗风流的脸一派憔悴。

    天帝一顿,侧头问道:“为何?”

    舞邪尘目光怜悯的看着挽姜,声音低沉:“阿宋还没有回来,让他们兄妹俩,再见上一面吧。”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天后冷哼一声:“一个罪女罢了,堇宋没有她这个妹妹,可以开始了。”

    站在星曙台上面的那个老臣目光犹豫的看向沉着脸的天帝,见天帝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心想着天帝大概是默认了天后的话,于是手上的白色图纹石块猛的按入一个圆形的小孔,一阵巨响,星曙台上空瞬间汇聚了乌沉沉一大片乌云,强烈的压抑威迫感压的人心神晃动,忍不住纷纷后退了几步。

    星曙台的威力,没有一个仙人是可以承受的起的。

    舞邪尘气郁,双目染上淡淡地猩红,转头看向上面的挽姜,却发现她正对着自己淡淡地微笑着,丝毫不顾自己头顶上方黑压压的一层厚云,舞邪尘顿时愣住。

    挽姜轻轻的朝舞邪尘摇摇头,眼底里是感激的笑容,眉眼间没有半分的惊惶和害怕,有的只是,死水一样的平静。舞邪尘微微的皱眉,他总觉得,挽姜冷静的不正常,心里一股不安的念头渐渐的冒了出来,微撇过头去不忍心看她。

    往生雷在乌云里噼里啪啦的作响,雷电的威力隔得很远依然可以清晰无比的感受到,那种天地间与生俱来的威力,即便是仙人也没办法承受,威压下的恐惧,都足以将人湮没。

    眼前依旧是那一大片的血迹,许是有些日子了,已经泛着暗黑色,血腥味淡淡的弥散在空气中,挽姜看着那一大滩的血迹,心里一阵叹息,不知道这是何人的鲜血,仙界最近难道也有人受了往生雷的惩罚?为何这样大的事情她丝毫都不知道。

    感觉到往生雷的威力,挽姜看向底下的天帝天后,目光清澈无痕,好似清泉浸润般的温雅和灵动,与以往一样的纯净清灵,可是底下所有人也都看的分明,那双曾经时常含着浅笑微煦的眸子,眼里泛斥着无声满目的晶莹。

    父君,母后,小五若是死了,你们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真的,有一点点就够了。

    第一道往生雷劈下来的时候,挽姜正要阖上眼眸,那种难以承受的剧痛让她瞬间瞪大了双眼,从四肢百骸里传上来的巨大的痛楚,一刹那将她眼里聚集已久的泪水逼出,顺着惨白如纸的脸颊淌下,钻进脸上脖子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痛。

    死死的咬紧双唇,挽姜泪眼模糊的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的立着,还没有来得及从这阵苦不堪言的剧痛中缓过来,第二道往生雷已经再次毫不留情的直劈下来,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转眼间到了挽姜的身上。

    “嘭”

    “啊!!”

    再也忍受不住这样折磨的痛苦,挽姜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痛呼声,眼角迅速的迸出泪水,很快沾湿了鬓角的秀发,一滴滴的鲜血,从挽姜腿上脚上滴落,身下的星曙台很快染上了一滩鲜红刺眼的血。

    在场的人,纷纷的侧过头不忍心再看,衡宛紧紧的抱住想要冲上去的拂霑,拼命的摇头,眼里的哀求和无助惶然悲切,拂霑张了张口,看着衡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去看,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心碎,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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