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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动卿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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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帝几乎完全肯定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杀死他,除了他自己。

    这样的帝神之才,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任何想要的权利,可惜他动了情。

    有了情,就有了弱点,殊不知是否天意弄人。假如这个男人没有遇到阿素,那么他的人生简直可以做到呼风唤雨的地步。

    他整个人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天地皆玩弄于他的股掌之间,可感情却是他唯一的弱点。

    九天真王拥有着太过强大的掌控力,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到漏洞,所以他的敌手皆从他的女人方面下手,而九天真王也不得不一边正面迎战,一边分出心思守护阿素。

    “阿隐,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胡来的人,纵然我与琼殇感情甚笃,也不敢拼着全身修为胡来。”苍帝将他的手环过腰间,将他依附向自己,与琼殇一道往他凡间那座宅邸飞去。

    苍帝低下头,看着伏在他胸膛上的朔隐,忍不住问了声:“阿隐,你身体溃虚成这般模样,将来还拿得起龙渊剑么?”

    朔隐眼眸向上,淡淡笑了笑:“拿得起又如何,拿不起又如何,横竖阿素都是喜欢我的,那便够了。

VIP最新章节 60动了谁的心

    不管风簌簌是男是女;不管他嫁了还是娶了,素练企盼他多少回来走走。这一天;她终是盼来了;并且他还是以男人的面貌。

    他与苍帝并肩走来;姿容娇俏;长发并玄衣纷飞。素练本以为他假扮风簌簌的模样;已是极为好看了,没想到变成男人的样子,更加美得不可思议。

    绝色容颜被他用仙力封禁,此时完全释放了出来;宛如花般绽放在晨光下。

    朔隐来到她眼前,她才发现他的脸容雪白得像个死人,方要伸手去触摸他,他超前一倒,便伏倒入她怀里。

    素练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抱着,手指摸到的地方,都蘸着血。

    他的脸骤然又白了一分,伏在素练怀里轻轻的咳了咳,血珠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用手去接,那血水更加恣意地沿着他修长的指骨横流。

    地上洒满了点点血光,宛如红豆大小,一粒粒红得耀眼。

    素练颤抖了一下,都不知该不该去碰他,风簌簌从没有这么虚弱,就好像她轻轻一推,他就要倒下去一样。

    苍帝在素练肩上拍了拍,顺手挽过朔隐,封了他的血脉,又扶着他平躺在床上,不一会朔隐便睡了过去,苍帝道:“阿素,他受了不轻的伤,又失了毕生修为,近来要劳你照料了。”

    见风簌簌面色稍微好转了一些,素练才安了心,转而看向苍帝:“你的意思是,风簌簌不是流落街头被你捡回来的,而是和你一样是天上的神仙?”

    其实风簌簌历来的行为就很可疑,素练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就跟风簌簌性别是个谜一样,不等到他亲口承认,素练始终不敢肯定那些推断:“他这样骗我,又是为了什么?”

    苍帝温文一笑:“你若问我,我也不知如何答你,待他醒来,你自个去问个究竟吧。”

    素练摊了摊手,表示也只能这样,随后才注意到苍帝身边,还跟着一条苍龙,它个子缩小得只有一人那么高,模样娇羞倚在苍帝怀里。虽然是个神兽,睫毛却生得又长又翘,百分百是条母龙,还是条少女龙。

    素练吃惊地张大嘴巴,指着母龙道:“阿苍,你带着的是什么东西?”她从前也是个神仙,对于神兽说实话多少有些抗力,不至于像第一次见到白泽时吓得连连倒退,但这里是凡间,又是在同个房间内,不得不说还是有不小的惊奇。

    苍帝对神兽某方面的癖好,虽然于素练来说有着很大的震撼,但她还是很想拍醒苍帝劝他,老兄,人兽恋是没有结果的。

    面对素练一脸的误解,苍帝倒也无心地笑了笑,淡若清风地掀起衣襟,便携了琼殇一道出去。接着素练便感到为难,苍帝出去了以后,顺手给他们阖上了门,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和风簌簌两人。

    风簌簌已经睡了过去,他双眼紧闭,睫毛沾着料峭的寒雪,胸口略微浮动,呼吸看起来已然顺畅了许多。

    而素练为难的是,苍帝的确是让她照顾一个病人,那么他既没有给她留下灵丹妙药,也没有交待她如何料理一个半死不活的仙人,那作为一介凡人的自己,究竟是该尽到什么义务?

    素练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出门打了一盆水,坐到床边,替风簌簌擦拭脸上的血迹。

    苍帝说,风簌簌其实不叫风簌簌,他的本名叫朔隐,是位天上至尊的帝君。素练努力地想了想,怎么也记不起,她在做神仙其间,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风簌簌这个名字,也是有深意的,风簌簌应当写作“封素素”,而素素指的就是她自己。照字面意思解释,就是限制她一切的行为活动,与谁交往,或是喜欢谁,都要得到他的批准。

    虽然素练认为他这样掌控她的人生,实在有些霸道得不合常理,但不知为什么心中还是莫名地欢喜,大抵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将湿巾沾了水,轻轻擦过他的面颊,隐约可见他颈部修长的线条,延伸至了衣领之下。可以说朔隐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他脸容的轮廓和身形线条逼近完美,将五官分开来看,每一处都精致到了绝色的地步。

    他那张几乎可以打一百分的五官,最完美的是嘴唇。他的唇形饱满,两瓣唇略微张开,因着失血过度,而呈现病态的发白,但这反倒更添上一些秀媚的错觉。

    只不过素练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喜欢把看不顺眼的人踩在脚底下的大神,显出那般淫弱的神态,这绝对是个假象。

    可是他的唇的确是性/感诱/惑的,素练不自觉在他唇上拨弄了一下,手指端立刻传来湿润并且极为柔软的触感。

    素练脸红了一下,微微俯□,在他耳边唤了一声,见他果然是昏迷不醒了,才带着些新奇和害羞的心情,低头在他唇上一吻。

    非常轻地,宛如蜻蜓点水。

    比手指触到他的唇还要柔软,亲完了以后,素练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无比窘迫地想再亲一亲。

    这一次,唇与唇接触的时间,要久了一些,素练轻轻含住他的唇,起先用的力道不大,只是轻轻的彼此交触,后来有意无意地加大了力气,因为觉得好玩,素练无所顾忌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小小温润的牙印。

    手指拨了拨他的唇,再凑上去亲一亲,带着少许恶作剧的心理,但这一次却仿佛哪里不对了。

    素练觉得身下那个人,似乎了反应,她亲吻他的同时,他似乎也在回吻着她。

    她感觉到有一只手从身后穿了出来,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得死死的。

    大脑忽然有些回不过弯,紧跟着她的唇便被紧紧含住,他柔软的舌探入她的唇齿间,灵巧地游走她在的口中,由是从没有经验,素练投入地吻了一会,就岔了气,伏在他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饶是素练方才为了亲的更方便省事一些,她直接就脱了鞋爬到床上,所以事实上她现在整个人都以某种不齿的姿势,压在某人身上。

    待喘完了气,她才意识到这个姿势带来的严重性,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耳朵还烫得离谱,可半身被他禁制得死死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素练不甘心,试探地往外挪了挪,身下却传来一个愈加撩人的声音:“阿素,你若是再这样不安分,可莫要怪我把持不住了。”

    素练立马乖乖不动了,认错态度诚恳:“呐,妖孽,我不是故意要吻你。”

    朔隐低低地笑出了声:“我知道,都是为夫的错,是我勾引娘子你的。”

    “我错了。”

    “娘子,何错之有?”

    “我不该偷亲你。”

    “我让你亲。”

    “……”

    素练半是沮丧半是羞涩地低着头,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朔隐对她的称呼从阿素直接晋升为了娘子,然后脸更加红了,轻声道:“呐,我们好像还不是夫妻啊。”

    朔隐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我与娘子该做的都做过了,不是夫妻那又是什么?”

    素练弱弱地说了声:“好像,那个没有做过。”说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立马就后悔了。

    朔隐十分好笑地瞅着她:“假如娘子愿意,为夫愿意把那些没做过的,统统变成,做过的。”

    素练已经窘迫得快要哭出来,捞过旁边一床叠好的被子,像鸵鸟一样把烧红的脸扎了进去。

    真是太羞了。

    一开始素练会去亲吻,心里只觉得好玩,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朔隐的模样虽然柔美,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气势,面容不会刚毅不会冷峻,举手投足却又带着不可忤逆的强势坚忍。

    这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偏偏他又是喜欢她的,心脏就好似有大海潮水涌过,微微地就觉得好幸福。

    世上最美好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你。

    朔隐揭开被子,带着玩味的心理看着羞窘到不行的阿素,然后唇贴了下来,在她耳鬓摩挲。

    她把头埋得更低,光洁的后颈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朔隐将她身体扳了个身,正面向着自己,接着舌尖复又挑逗地伸进她的唇间,恣意地侵略辗转。

    他们脸贴着脸,唇贴着唇,身体密实得没有一丝缝隙。

    亲吻了一会,朔隐松开了她的唇,素练好不容易得到换气的机会,还没来得及顺畅一下呼吸,下一轮又立刻开始了。

    唇与唇之间的摩擦,带着柔软的触感,还有那么点湿润,他的舌尖轻快地滑入她的齿间,温度升高,暧昧得仿佛要融化在口中。

    素练嘴边溢出一丝呻/吟,双颊绯红,一大半是因为羞涩,一大半是因为憋气憋得有些难过,还有一点点是因为不断摩擦,生出的热度。

    朔隐见她这副乖巧脸红的模样,忍不住抚摸了一下,接着房门倏然从外打开,漏进来一些飞满粉尘的阳光。

    他与素练同时转过去看,却见是苍帝站在那儿,他望着他们衣裳不整的样子,貌似有些愣住了。

    分明就是捉那什么在床,素练麻木得神智都不太清醒了。

    在别人家里公然做那什么也就算了,做了竟然还忘记锁门,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事了?

    朔隐倒是全然就没放在心上,心理承受能力达到非人的地步,笑意吟吟地道:“阿苍,你这个样子可不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来,倘若我将你当做匪徒,眼下你早已成为剑下亡魂了。”

    苍帝将手按在门上,翩然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检点,阿隐你真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变过。”

    朔隐也极为不要脸地回笑:“你这样进来,大抵是有急事了,外面是否有什么情况?”

    “情况倒是没有,不过阿隐你听了大概会有些不悦。”苍帝仔细探询朔隐的眉目,企图看看这个男人究竟会不会为情所动:“司乐大人来了。”

    “鸳洵是来看阿素的。”

    朔隐微微地蹙眉。

    朔隐是何等心明如镜,自然早就洞悉鸢洵对阿素是有情意的,而且这情意还不浅,否则怎么可能为她,连最珍爱的凤凰琴也拱让出手。

    而他也就恰恰利用这份情意,离间了天君与鸢洵之间。

    天君要伤害阿素,鸢洵偏偏又非要护着,两个人归根究底有了隔阂,那么他再夸大一些控诉阿素所受的迫害,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便会越来越大,长此以往,天君的势力起了内讧分裂,倘若将来兵戎相见,也要好对付一些。

    凡事都有利弊两面,鸢洵执意之情在他统一霸业上,有着不小的帮助,可于他私人感情而言,却是可大可小的威胁。

    阿素完全想不起从前与他一起的事,她与他唯一的交集,便是在凡间四年同玩同寝的日子。

    千万年的爱恋都付诸东流,也就是说,假如要竞争,鸢洵与他是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所以朔隐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我去见他了。”素练好不容易捞回了七窍外的神智,脸面依旧羞红,一听见可以溜之大吉的契机,果断地就闪人了,可奇怪的是,不论是苍帝和朔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当然他们也都没有阻止她,素练宛如神游般飘飘然出了屋,又回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长出一口气,便往大门而去。

    苍帝摇头叹息:“阿隐,你究竟在图谋什么?你本无须乔装扮作女子,我早就试探过阿素,她根本就记不得从前的你了。”

    朔隐敛了敛眸,撩过外裳披上,坐了起来:“你应知晓,我做的这些不过为了守着她,阿素从前说过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认得我。我扮作一个女子,在她身边雌伏四年,为着是终有一日,她能记起我。”

    “我往日里说的,无所谓她是否记得从前的事,有九分是假的。”无论多么深沉的感情,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是不爱,而是习惯性将爱埋得太深,从不愿表现出来。

    在他的世界观里,感情不是用说的,而是用行动去实践,他的爱包罗万物,宽广得宛如大海,他想这些阿素都应知晓。

    若不是鸢洵凭空的出现,他怎么也不会对人坦诚自己的感情,可又不得不说,面对一个几乎与自己爱得差不多,身份差不多的男人,他是真的怀疑是否会失去阿素。

    他承认四年里都是别有用心,一面变作女子更容易与阿素亲近,一面令阿苍模仿他的神态用语,甚至连五官都刻意用眉笔描绘得妖娆,只为让她将点点滴滴记起。

    他故意这么骗她,又有意无意地疏离她,为的是让她将他永远铭记。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知珍惜,他执意以自己的方式,来禁锢她的人生和决断。

    原来最先动心的不该是她么,为何到了最后她无所顾忌地忘却了前尘,却留他一人厮守半生。

    动卿心,这究竟是谁动了谁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肉未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VIP最新章节 61当属最风流

    “这花开得极妙。”极炎站在梅树下;饶有兴致地赏了一番;才转身对鸢洵道:“你这样私自下来;可不要紧?”

    鸢洵望着天边此起彼伏的云彩,漠然叹了一声:“要紧或是不要紧,我是大不愿理会的。”

    当日素练上了三十六重天自请下凡,他被她的执念气走了;可没想到那一走,竟落下了她受到迫害的根源。

    他本以为在三十六重天上;那么多双慧眼盯着,父君怎么也不敢对素练轻而妄为,哪里预料到结果会变成这个样子。

    极炎闲闲地倚在树旁边;眼眸懒懒地垂下;神态舒然地凝望着鸢洵。这位未来的储君往日孝廉并重;如今却为了所谓情爱,多次拂逆天君的天令,多少也算是个痴人。“阿素在凡间就住在这里了,我虽说也想看望她的,但终归还有些事须办,代我与她说,我过些时候再来。”

    极炎拂了拂袖摆,也不再多说,慢然地踏上云端,悠闲地缓步而去。

    不多时,素练也就从另一面走来,她走得稍急,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尽,她不自觉朝候着的鸢洵望去,他还是那身利落的白衣,淡漠绝尘的脸不带一丝表情。

    鸢洵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由远而近,穿着素色的襦裙走来,心不由得猛然一动,但又悄悄地放平下来。

    素练的容貌不见得有多美,但绝对不丑,而且还是很纯良的那种类型。

    男人喜欢美女,但并不代表大多数人都愿意娶一个美女为妻,大多时候他们认为安分乖巧的女子则更适合与君为伴,共度一生,而素练偏巧就是这一种。

    鸢洵今早下来时,连衣裳都特意平整了一遍,在心爱女子的面前,他极为重视自己形象是否整洁,更进一步说,这也是对女性的一种尊重。

    待素练走到身前,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有了拥抱她的冲动,但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拉了回来,顺势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接住一朵落梅,他声音微冷:“你近来……可好?”

    素练急着来这里,自然不是因为多想念鸢洵,而是为了急于逃脱尴尬的窘境,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鸢洵为什么要来见她。

    也许是因为那把凤凰琴,他来找她报销物品和精神的损失费,不过她早已不做神仙,哪里还有能力为他还愿。

    可是素练忽然怎么也记不起来,她向鸢洵赊了凤凰琴这笔不小的账,究竟拿它去救了谁?

    听见鸢洵问她近来好是不好,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来讨债的,否则她都记不起那个被她施恩的人是谁,又从哪里去给鸢洵讨补偿绝世好琴的报酬。

    素练清了清嗓笑道:“司乐大人,但凡做神仙的都觉得做凡人不好,不能想有什么就能变出什么,但是我觉得其实还不错的,没有从前那么多顾虑,倒也活的自在。”

    鸢洵掀起唇角,淡淡浅笑:“你觉得好,我便安心了。”

    素练几欲以为自己花了眼睛,万年不变的冰山大人,竟然也可以这样子笑,他笑起来的样子眼眸弯弯,美好得可以与一树梅花争艳。

    其实鸢洵一向明白自己的感情到了何种地步,但就算爱到了极点,他也仅是将它压抑在心底,毕竟在她心中,始终记挂的,是另一个男人。

    他从不好夺人所爱,也不爱强人所难,扪心自问,他也曾嫉妒过,那个男人拥有他耗尽一切也得不到的东西,怎能不叫人癫狂,但这情绪终归是忍了下来。

    有时候感情并不是计较付出多少,谁和谁在一起,大概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命定只是一个过客,将来必然有一个人,携着她的手,风云同济走过半生。

    他不想强求,也不忍强求。

    知道她在凡间过得还习惯,他便知足了,再深入的感情,那便不属于他纠结的范畴。

    拿来一壶好酒,伴着纷纷落下梅瓣,素练拉着鸢洵走到石桌边坐下,冲他眨了眨眼:“司乐大人,看来你也没有想象那么讨厌,来来来,我们来喝酒,阿苍酿的酒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到的。”

    解开了一个历久的心结,鸢洵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任由她拉着坐下,硬塞给他酒杯,一杯接一杯地递给他,看着她笑得那样开心,鸢洵仰头将酒喝尽,也许他们之间,保持一个朋友的距离,会是最好的结果。

    一面喝酒,一面谈心,从天亮到天黑,他发现这一日与她说的话,竟比他们从前在一起加起来说的还要多。往日因着各种纠葛,素练对他的态度都不算太好,这一次竟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她的世界。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时代,你是负责监视时空,肯定不会不知道的,那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可比这里先进多了,要说缺点,就是空气没现在这么好。”

    他从前将监测空间是否异常,作为一项任务来严格执行,自从那日了解到素练的生平过往,他便刻意地调查过那个时空,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纸醉金迷。

    “我就是来自那个时代,可你们偏都说我原本就是个仙人,我现在都有些搞糊涂了,我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鸢洵莞尔:“你便是你自己,又何必执着于他人看法。”

    素练醉得迷迷糊糊,“我听阿苍说,因为我的事,你跟天君吵了一架,难为你还来看我了。 可是鸢洵,假如有一天,我跟天君势不两立了,你会站在谁那边?”

    不容他答,她立刻接口:“唔,你是他义子,我这么问真是多此一举,再好的朋友也抵不过养育之恩,你的选择我会体谅的。”

    鸢洵轻轻地嗯了一声,将她软下来的身子倚在石桌上,在她耳畔说道:“我此次前来见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可下次再见面,却不知是敌是友了。”

    鸢洵回了天庭,极炎却慢慢地往桃花林去,他不紧不慢地走着,丝毫就没有着急的意思,目光越过疏离粉艳的桃枝,他望见了躺在桃花下看书的那位仙人。

    极炎闲散地走了过去,方才与鸢洵说还有事要办,不过就是来凡间走走,见这个可以说是上古神祇之一的司籍仙官翊真。

    史册有云,创世纪浩劫之后,活下来的神祇不过六人,中天天君以及东西南北四庭仙君,还有就是素练。

    但事实上,还有一些活下来的人并没有载入史籍,比如于桑,琉尧,冥离这些曾与九天真王共谋,却因明着背叛妖界,被得赦幸免的人。

    玉天宫的翊真也算一个,却又与他们大不一样。

    于桑叛逃九天真王,归降天君,是迫于无奈,以千万年时光为限,暗度陈仓。可翊真却不同,他的归降是明摆带着背叛性质的,所以即便九天真王已然复活,他也不准备做些什么。

    妖族攻上了九重天,翊真不但没有协助天庭或是九天真王一方,反倒弃了修行多年的玉天宫,下到凡间,过上了逍遥快意的日子。

    极炎是何等心思剔透,思了一番,一想便想在了问题之所在。

    可他摸不透这个男人有何打算,既然鸢洵要与他一道来看阿素,那么便顺带过来瞧瞧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不是陈年佳酿了。

    极炎拉开翊真身旁一张软垫坐下,也不拘束,随意拿起目下一杯清茶,尝了一口道:“司籍大人真是好雅兴,清风为伴,桃花下眠,一杯清茶一本书,岂不快哉。”

    翊真扯了扯唇:“太子殿下不也闲散快活,天庭就快被掀翻了天,竟还有工夫来我这儿消遣。”

    “此言差矣。”极炎摆手,笑了一笑:“司籍大人,我南庭可不准备发兵,妖族来袭多少,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你倒是看得开。”

    极炎笑若春风:“我不是一庭之主,自然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倒是司籍大人,作为天君下的四司之一,如此光明正大地在这快活,可不要紧?”

    翊真也致以回笑:“你虽贵为四庭太子之首,才能却是四个太子里最平庸的,可我见你句句戳在我的痛处,倘若你这样的人也算作平庸,那世上厉害的人,可没有几人了。”

    极炎随手采下一支桃花,捻下花瓣撒进茶中,顿时芳香四溢:“我哪里会有什么才能,我方才不过是胡口说的,司籍大人约莫是看错了。”

    翊真接过极炎泡好的花茶,镇定地估摸了一下极炎的来意。假如说这个南庭太子真如传言那般草包,又岂能在谁人都把心思放在前线战事上时,注意到旁人在后方的一举一动。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极炎的洞悉能力远在非常水准之上,而且他看问题谈问题,往往说得好似漫不经心,却一针见血地扎在人最痛的地方。

    翊真道:“我虽不晓得,你何以这样遮掩自己的实力,但倘若你将其悉数发挥出来,我约着你应可以与四庭太子里最厉害的朔隐分庭抗礼。”

    极炎慢悠悠地竖起掌心向着他:“我与你说实话罢,以我现下的能力,与阿隐斗起来,非得两败俱伤不可的,稍微聪明一些的人,可不会这么做。再说我对权势并没有多少依恋,倘若给我一两个权位,不如送我一个合心的女子,更得我欢心。”

    翊真飒飒笑起来:“南庭太子,真是个风趣之人。”

    极炎哈哈大笑:“风趣是个什么,拿来又有何用?我所做的不过是心之向往,与任何利益皆毫无关系,所以比旁人过得快意些罢了。”

    翊真温言笑道:“我大略猜到你的来意,我做的不是磊落之事,太子殿下执意想探究的话,不若赌上一把。”

    “我的确并非忠于天君,可也不便告知与你我的君上是谁。”翊真指端灵巧地在极炎身前,排出五杯茶:“这五杯茶水分别代表中极天君以及东西南北四庭,你觉得我应是属于哪一派?”

    翊真接着道:“假若你猜对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错了,且把性命留下。这个赌,你可输得起?”

    极炎敛了敛眸,笑意吟吟:“这倒也有趣,我从来做事皆是随性而为,哪有说怕的道理。”他掀起袖口,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随意拧起一只茶杯,笑着道:“我赌西庭曜魄。”

    翊真顺手将其他四只茶杯扫到地上,瓷器应声而碎,他垂眸道:“太子殿下,你认为你下的注,胜算几何?”

    极炎收起笑容,一掌拍在案上:“十成。”

    翊真神情忽变,脸上显现的不是惧色,而是徒然升起的佩服之意:“既然殿下早已胸有成竹,来我这儿,实在多此一举。”

    极炎摆手笑道:“你所言非也,我虽知晓你忠于之人,却不知为何要忠于他?”

    天之大乱,仙魔积怨,翊真两边皆没有插入一手,可见他既不属于天君,也并非是九天真王的人。

    南庭这边,他可没听父君说过,臣下里有这样一个幕僚,而东庭苍帝多半在凡间行走,甚少过问天庭之事,是故他才敢这么肯定翊真与西庭是有一些关联的。

    采用的是数学逻辑中常用的排除法,答案在却很尽人意,在他察觉翊真神态微变,就明白过来,这一次恰巧赌对了。

    通常来说,镇定自若的态度加上正确又令人满意的回答,多半会让人以为,这个人对此事了解甚为透彻,在这个层面上的对话,多半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

    极炎笑吟吟地看着翊真,翊真说得虽也婉转,但意思却很明朗了:“你既已猜到,我也不隐瞒了,我的确忠于曜魄。这世道将要变了,谁会晓得下一任掌控朝堂的人是谁?”

    极炎有意无意地点了一笔:“那你又是为何要忠于他?”

    翊真回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何,我忠于他,只因我曾欠他父君一份恩情罢了。”

    “我明了了。”极炎掀起衣摆,起身拜别:“若有机会,我们天庭再续。”

    凝望着极炎翩然飘去的背影,翊真开口道:“你既然不慕权势,又为何在这其间伸手染指,平白惹祸上身。”

    极炎背对着他,随口说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何,我方才说了,我所做的,不过心之向往,与利益无关。”

    翊真大笑起来:“南庭的极炎公子,当真是这天上地下第一风流的人物。”

    极炎一面走一面道:“这风流,我倒是受了,天庭之广,后宫佳丽与我有的一比,大概也只有阿素了。”

VIP最新章节 62步步藏杀机

    素练与朔隐并肩坐在鱼池边上;他手里执着钓竿;漫不经心地钓着鱼,素练则挽过他的手腕;脸容沐浴着暖阳;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就好像做梦一样,四年里的生活又回来了;唯独不同的是;风簌簌褪下了紫衣换上了玄衣,性别也从一个女子变成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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