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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动卿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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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素练早已下意识地把这座仙府当做自己的家,而苍帝和风簌簌,都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虽然风簌簌说过,此生不会嫁人,要与她一道白首偕老。可在封建的时代,女人最终的归宿,终归还得是个男人。

    素练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风簌簌要嫁给谁,说白了她压根也管不着。毕竟她和风簌簌都是女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风簌簌敛了敛细眸,唇间弥漫开奢靡的笑意:“你以为我在这里,在与别的男人私会,然后便吃醋了?”

    素练白了风簌簌一眼,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风簌簌漠然一笑:“阿素,有些话,该是时候告诉你了。”风簌簌风情万种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英武男子:“我已与他互许终生,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虽然早就做过最差的想法,但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风簌簌会离开得这样突然。

    在一起了四年,她已经习惯了有风簌簌在身边的感觉。风簌簌那样强大而无所不能,有她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就要离开她了。

    素练鼻子一酸,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但还是咬着下唇,倔强得瞪着风簌簌,艰难地吐着字:“风簌簌,我祝你幸福。”

    风簌簌轻启朱唇:“谢谢。”

    风簌簌不知道她究竟在什么样的感情下,说出这一声祝福。假如自己离开,那么这么孤寂的下半生,素练只得一人度过,可即便是这样,素练也没有低头挽留。

    一个男人比一个女人,更能带给风簌簌幸福,素练就是这样想的。

    风簌簌漠然斜视着素练离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阿素,你这辈子,是第几次转身离我而去了?

    这生你都莫要想,再离开我了。

    英武男子骤然叹了声气,对风簌簌道:“这女人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风簌簌多年来敛着的风华散了出来,迷离笑道:“英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素她是否想的起来,又有什么关系?横竖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她都已经爱上了我。”

    天界大局未定,这个时候让她想起什么,反而会误了大事。

    不过等他遮手天下,有了足够的实力保护她,到那个时候,阿素倘若能回想起千万年前的趣事,似乎会更符合他的心意一些。

    而风簌簌其实是北庭帝君朔隐,暂时舍了仙体,降到人世的一个凡身,并且以女子的模样,出现在素练的生活里,一手遮过她头顶的一片天。

    见素练完全走远,看不见背影了,英招略微紧张的神经,才一寸一寸地展平。

    方才这个女人默默接近他们,企图听去他们的谈话,朔隐一面与他交谈,一面不动声色地将聊天的话题,从天界战局换成了谈情说爱。

    朔隐浑不在意的说着,说的皆是风月醉人的好听话,说的人心思完全不在这话上面,而是侧耳倾听,自始自终注意着素练的举动。

    听的人却不容觉察地,为卿所倾折。

    素练曾问过他说,你家殿下长得那么美,你肯定见过他穿女装的模样,那么,你有没有心动?”

    有没有心动?

    英招沉默地看向朔隐,不自觉皱了下眉,假如说没有,那是自欺欺人。

    强大狠厉的手腕,钢铁不折的意志,洞悉卓绝的眼力,心思缜密的布局,还有他倾世妖娆的容颜。

    除了性格邪恶了一些,从表面上看,朔隐近乎一个完人。

    九天真王花了很长的时光,陪天君玩了一个跨度千万年的游戏,天君反倒不知觉被玩弄于鼓掌间。

    他好不容易终于耐着性子快把这游戏玩完了,天君终于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手足无措之下竟然向素练下手,那只会更加加快他的死亡速度。

    英招努力平缓内心,深吸口气,接着汇报战情:“辟邪攻上第七重天,天界方面的主军仍以中极中天的天君禁卫军为主,东庭、南庭派出的天兵,这几日都纷纷从前线撤了下来。”

    瞥见英招脸上未褪去的绯红,朔隐懒洋洋地眯起眼眸,眼底有光一闪而过,嗓音低柔道:“英招,你做得不错,看来放出去的消息,倒是起了不小作用。”

    当日苍帝十道天罚劈身,素练被贬下凡尘,皆未通过三清首肯,天君便私自下了刑罚,然后又为了隐瞒这笔糊涂过失,这件事从未公之于众。

    既然阿素白白蒙受了一千万年记忆和修为的损失,朔隐自然不能让她白遭这个罪,顺便就捏了风声出去,为了营造有利的效果,连带加上添油加醋的说辞,把事情戏说得更为饱满夸张。

    兼之苍帝的确被雷劈得好几年下不了床,素练也的确失了忆,凭空捏造出来天君其他子虚乌有天地不容的罪行,就变得更为有说服力,而天君也到了百口莫辩的程度,至尊威严也丢了一地。

    可以说,就着这件事,朔隐大大地阴了一把天君。

    接下来,东庭仙君得知自家儿子被天君劈了数十道雷,气得嘴巴都歪了,质问了天君究竟有没将苍帝这个东庭帝君的颜面放在眼里,大袖一挥,将支援前线击退鬼军的十万军师撤回,说是有这样的天界之主,还不如跟鬼兵玉石俱焚算尽了。

    东庭刚撤兵不久,南庭也传来退兵的消息。

    南庭这边倒不是南庭仙君的主意,倒是极炎越过他爹的权利,直接把派去前线的军队给扣了下来。对天君参报说是,军中风气不良,尚须稍作整顿,便不去前线作战了。

    说的话倒是极炎一派随性的风格,托辞看上去也毫无章法逻辑,但不难看出极炎的不愿出兵的决心。

    南庭极炎与北庭素练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他的挚友被天君整了个不明不白的罪状,扔下了凡,虽说许多谣言尚且还未论断,但任何事都不会是空穴来风,他至少信了这其中的一半。

    暂缓出兵,不过是为了持保留意见,瞧瞧这真相背后,究竟都有几方插了手。

    还在前线的,现今就只有西庭和北庭派去的兵马。

    西庭仙君那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的长子曜魄在凡间历劫,并且有很大的希望,在朔隐承袭黑帝之后,曜魄亦能袭了白帝之位,成为天界五帝中的第三位帝君。

    西庭那边不慌不忙地笼着兵马,聚拢在天君的禁卫军之后,开战已经百多天,西庭的军队驻扎在营地里,任凭天君如何差遣调派,也不甚听从。

    北庭的大军,由北庭之主朔隐在一手操控,因着朔隐与素练婚约关系,人们大多推测,他也是要撤军的。岂料到他腹中不知盘算着什么,派军尾随西庭兵马之后,同样是按兵不动,但也没有要撤回来的迹象。

    因着朔隐玩弄天君,而传出来的谣言,局势风云变幻,逐渐演变为东庭、南庭撤了兵马,西庭、北庭则在战场前沿扎了营,与鬼兵遥遥相望。

    趁着仙魔两相对峙,互相牵制的战况,朔隐得了个清闲,便下了凡与阿素在了一起,连带挡掉天君偶尔派来追杀她的刺客,也算是平淡生活里的一点小调剂。

    听完英招汇报的情势,与自己所知的所出无二,朔隐在脑中飞快的理了下思绪,便对英招下令道:“你先回天庭,代我统领兵马,我随后便也回去了。”

    朔隐踏着夜色走回房内时,素练已歪在榻边睡熟了过去,他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床里面挪,接着便也与她一道躺入被中。

    素练被响动吵醒,睁开眼见是风簌簌,便揽过双臂温温软软地投到暖床工具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而风簌簌也从来不会拒绝她,任由素练耍着小性子,将冰凉的手探到她的衣裳下面取暖。

    许是因为临别的不舍,素练这晚睡得并不踏实,每隔一会儿,总以为天要亮了,便连忙睁开了眼。

    朔隐其实也没有睡,睡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边,四年了什么都没有做,全都归功于强大隐忍的自控能力。当然他也不想趁虚而入,毕竟离别愁绪,最容易让人抑制不住冲动。

    所以,他装着自己已经睡着了。

    素练在他耳边喊了声,见他没有应答,然后她就越发胆大起来,手沿着他的大腿慢慢地向上摸索。

    虽然与风簌簌在一起这么久了,又都是女孩子,可素练从没见过风簌簌不穿衣服的时候。偶尔素练都要怀疑,那么强势霸道的风簌簌,其实是个男子吧?

    天亮以后,风簌簌就要与她所谓的“夫君”离开了,真话假话都是风簌簌一个人在说,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实践出真知,要搞清风簌簌的性别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亲自感受一下。

    打定了主意,她一横心撩起手腕,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体摸过去。

    朔隐再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声,抬手按住了她两只不安分的胳膊:“你莫要再这样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对你做出越轨的动作。”

    素练惊得跳起来,大叫了一声:“风簌簌,难道你是男人!”

    朔隐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这女人对什么事都不太沉得住气,一惊一乍脸颊通红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可爱极了。

    尖叫过后,吃惊过后,心态终于有所沉静下来。素练攥紧了棉被,窝在另一边床头,巴巴地瞪着朔隐。

    好不容易接受了风簌簌是个男人的事实,而且还是一个与她同床共枕睡了四年的男人。

    嘴角微微翘起,其实在她心里,一直就希望风簌簌是个男人的吧。

    朔隐转过脸来,看似漫不经心地一瞥,却将这一切悉数纳入在眼里。他懒漫地俯身将手环在她的颈上,低低地笑出了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风簌簌真的走

VIP最新章节 58千万年情债

    风簌簌褪去凡间女儿身;摇身一变化为九天之上的天神;遥驾着腾起的黑龙;飞身前往苍梧之渊。

    帝级以上的天神,都有上天赐佑的神兽座驾相随,朔隐封号为北庭黑帝,是以他的座驾便是主水之力量的黑龙龙神。

    苍帝也不例外;苍帝的座驾乃是五行之中主木之力的苍龙龙神,而这苍梧之渊便是苍龙龙神诞生的幽境。

    苍梧之渊位于元福世界始青天;那里终年云雾蔽天;阴霾的黄土裂出一道狭长的峡谷;水流湍急,地势险峻,而在那水流之上,阴天之下,苍帝携着清减的青衣,仿佛漫步云端,从山巅缓缓走来。

    他掀了掀衣摆,悠然而立道:“阿隐,别来无恙。”

    假如有人历经过五万年前那场破世的劫难,那么大概就不会惊疑,苍帝早没有苍龙龙神庇佑。

    那一年,苍龙犯下滔天大罪,被天君无情地压在了昊天塔之下,但没有人真的知晓,苍龙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被打入囚狱,不得平反。

    朔隐偏头打量着苍帝,随即勾起一抹笑意:“阿苍,你什么时候有了如此闲情逸致,约我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相会,难道就不怕你家夫人将我俩误会了?”

    苍帝悠然一笑,说起来他与朔隐算起来交情不浅,朔隐与他夫人琼殇也是熟识,所以时常爱揶揄他们夫妻:“阿隐,你说得哪里话,虽然你生得美过女子,但琼殇可不爱为了你一个男子与我耍性子。当然假若是你的阿素,那大概要以为你又出外以美色勾搭旁的男子了。”

    他们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番话,缘由便起于六万年前。

    彼时苍帝与琼殇还未结为神仙眷侣,热恋中的男女在互相认可之后,多半会将对方介绍给自己的好友认识。年轻而毫无恋爱经验的苍帝,就盲目地把琼殇引见给了满肚子黑心的朔隐。

    那时候朔隐还有着九天真王的记忆,觉得这女子眉目秀逸,与阿素倒有几分相似,便随意作弄了一把。

    朔隐一万岁时,已容颜卓绝,他很容易就把自己打扮成妙龄女仙,不仅用这副变装去见了琼殇,还当着琼殇的面,肉麻兮兮地挽着苍帝的胳膊,对他做了一场动人的长篇告白。

    好在琼殇是个有涵养的姑娘,忍着一直没有发作,以至于后来她和苍帝的恋情差点因此告吹。

    那段往事真是不堪回首,苍帝忍不住抚了抚额:“我平生交了一个若你这样的损友,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了。”

    “那大约是幸来得多一些的。”朔隐挑了挑眉,修长的指骨扶着苍帝的脸,吟吟浅笑:“那日你为阿素受了十道天罚,救了她一条性命,但也不能叫你白挨了几年的苦痛。我喜欢的女人欠你的,自然要我为她还上的。”

    朔隐接着低笑了一声:“你护我的女人不死,作为交换,那我就为你救活你的女人。”

    苍帝脸面的神情快速交替,先是闪过一阵喜悦,接着又盖过一阵惨白:“我对阿素所做的,不过是尽了你我朋友之谊,从未想获得什么回报。琼殇的事,你便莫要管了,倘若触了天威,横竖也不是你我担当得起的。”

    朔隐毫不在意地一笑:“阿素说我做事从来都是有目的的,我这么做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不过借着这个机会,顺手扯了琼殇一把,作为给你的回礼,这份礼也并不算重。”

    苍帝再叹一声:“阿隐,我虽不知你在图谋些什么,但天庭内部暗潮汹涌,而不像外面想的那般平静宁和,你可要担心。”

    朔隐散漫得笑了笑,用极为随意的口气说了一些话,然后苍帝听得皱起眉头,俊逸的脸容骤然僵直,不可置信地道:“你是九天真王?”

    朔隐驾着黑龙,霍然腾空而起,眼眸向下看去,眉宇间邪气逼人:“你尽你所能,保护我心爱的女子,那我便也尽我所能,救你女人出水火。”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样做很公平。

    阿素死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许多种痛,最痛不过生离死别。

    更何况琼殇明明还在这世上,活的好好的。

    用不着哭天抢地,为心爱女子的死默哀;用不着等待千万年,去守候心爱女子的苏醒;用不着好不容易等来了她的苏醒,却被人用一碗忘情水散去了全部的前尘记忆。

    被逼到这样的绝境,他都从未想过放弃。

    九天真王强大得无懈可击,最大的弱点便是有了情,可他从未对此有过悔意。

    千万年的时光锻炼出了他绝地反击摧折不倒的意志,如今再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九天真王所做不到的?

    朔隐直驱黑龙,冲上云霄,飞入了九重天,抬步跨上了昊天塔。

    昊天塔原是上古遗传下来的五神器之一,拥有浩大广阔的神力,可以降服妖魔,亦可以诛仙,可谓法力无边。

    昊天塔在创世纪之战中,一度为人盗走,好几百万年间下落不明,一直到了天君出巡九重天时,才在与九幽妖族交汇的边界,发现了这个上古失落的神器。

    历时了百万年的风雨洗礼,昊天塔不再是一座掌心大小的神器,而成为了仙妖边境上最宏伟壮阔的巨塔。

    百年沧海,万年沧桑,昊天塔遥遥屹立于云海之上,成为明与暗边界交割的指明灯。

    苍龙被就关押在昊天塔底。

    可世人不知晓,当年被打入昊天囚狱的并不是苍龙,而是南庭那位司劫女仙君,琼殇。

    那年苍帝破世历劫,罹难于虚空,为了挽救他的生命,琼殇毅然决然从落魂塔上跳了下去。

    落魂落魂,落下三魂,降下七魄。在那千军一发之际,苍龙从苍梧之渊觉醒,神龙一摆尾便飞到琼殇身边,一龙一人同时坠入了落魂塔底。

    琼殇的死讯一路惊震到达三十六重天,不是因为她是多么权贵的仙君,而是作为司劫仙君死去,导致当年南庭太多的仙人无法历劫。这不可估量的后果,几乎无法用数字去计量。

    以至于在她死去了几万年里,声名狼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也有人说,琼殇是女仙里难得一见的贞烈女子,死了不免太可惜,后来琼殇也的确没有死。

    世人眼里的琼殇,早在跳下落魂塔时,就化作了天上的星辰。作为苍龙而活下来的琼殇,不过是为了苟且偷生,被苍龙龙神赋予了新的生命。

    当她再次睁开眼,被天君从落魂塔底捞上来时,就是一条苍翠的龙。在阳光下,她浑身闪着晶莹剔透的色泽,犹如一整块上等的碧玉。

    天君冷冷道,司劫仙君琼殇,你犯下的罪行,就算变成了苍龙也不可饶恕。

    她被天君打入了昊天塔,这一关就是整整五万年。

    不是苍帝冷酷绝情不愿救她,而是这世上根本就没人救得了。

    昊天塔的力量太过邪盛,唯有帝级以上的仙君,祭出毕生全部修为,才可强行破开大门。

    天界虽广,现今为止,帝君统统不过七名。除去中极天君,东西南北四庭的仙君,剩下的也就是五方五帝中尚已称帝的苍帝,还有不久前刚历劫袭了黑帝之位的朔隐。

    苍帝深爱着琼殇,但他也有作为帝君的觉悟。上天赐予他无上的修为,不是为了拿来与昊天塔相撞,拼个仙力散尽,他有不得不做的使命。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差别便在于,女人只是男人世界里较为重要的一部分,而男人却是女人的全部。

    作为至高的五帝之一,苍帝在辽阔的黄土地上,拥有着成千上万的子民。假如他破开昊天塔救了琼殇,先不说天君会否降罪,一个帝君失了修为,便如同凡人没有了手脚,是个废人,那他还有什么能力去守护他的臣民不受他国进犯?

    抉择是一件很难的事,但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大多时候便是身不由己。

    苍帝是帝君,朔隐也是帝君。

    苍帝成为帝君时,不过才十万岁,在他之前从没有仙家在十万岁前,就成功历过了劫数。

    到了朔隐的时候,就更加年轻得不可思议,大多仙家更愿意相信,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都不会再有人能在七万岁时,就破劫称帝,凌啸九天。

    黑帝朔隐,一字叶光纪,已成为一个不可超越不可磨灭的传说,为天庭史籍再添上光辉的一笔。

    苍帝是牵挂太多,绊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他忧国也忧民,他救万千子民于水火,他手里有千千万万个放不下。

    可朔隐不同,他素来恣意妄为惯了,任谁都没放在眼里,就算天君来了,看不爽也照样对着干,更何况他本就没有非去守护不可的东西。

    一个拘于苍生一个放浪形骸,他们的理念有着本质不同,纵然看待同一件事,他们也有可能恰好是两个极端。

    朔隐的手腕自绣了金丝的玄衣下伸出,指腹贴着昊天塔的石壁丈量了下厚度,估摸了大概需要使出几层修为,然后便收手入袖,转了个方向,缓步向后走去。

    距昊天塔十米之外,站了一个人,他已经默默站了许久,却不见得有什么动作。

    那人见朔隐朝他走来,先是恭谨地伏地行了叩拜一礼,才淡声说道:“王,请随我回去。”

    朔隐挑起眼眸,冷冷笑了笑:“冥离,你这个样子可不好,说起来你终归是我的人。总是任于桑那个老妖精差遣,可掉了你白麒麟一族尊贵的身价。”

    冥离缓缓站起,表情依旧漠然:“我们一族绝不会听从主人以外的命令,但倘若主人身陷险境,即便是不需要于桑的吩咐,我也会来的。”

    朔隐伸手抚过冥离的脸,幽幽地道:“那么,想必于桑也告诉了你,我打算把这塔劈了。”

    冥离眼眸下垂,将于桑的交待逐一说出:“王的修为大部分还被封于封天印内,凭着这具肉身体内七万年的修为,与昊天塔相撞,十之□要半残的。”

    朔隐似笑非笑地道:“于桑活了千万年,大概也活得有些糊涂了,竟连我的实力到哪了都摸不准。冥离,你回去告诉那个老家伙,让他好好反省一番,否则哪里配做我九天真王的幕僚。”

    “既然王执意不听我与于桑相劝,那属下只好尽力阻止了。”冥离眼睛淡漠视着手中的细剑,还未来得及拔出,就被朔隐轻易将剑柄推了回去。

    “冥离,论武力,你可不如我。”朔隐指骨握紧了剑身,危险地眯起眼睛:“我自当晓得,与昊天塔相撞会是什么后果,但还不至于到半残那个程度。”

    冥离依然不解:“王既已知晓后果如此严重,又为何要这么做?”为何执意要劈开昊天塔,无论再怎么要紧的事,都不如眼下战事吃紧,他怎样都要说:“那里面关的并不是阿素,你何以至此?”

    “冥离,都过了千万年了,你倒还忘不掉阿素。”

VIP最新章节 59琼殇的归来。

    凝望着撑天的巨塔;朔隐勾唇一笑:“假如当年阿素被关在这塔里;那大概要比我花去一千万年时光让她苏醒;不知容易上多少倍。”

    阿苍为了他的臣民,竟连自己的女人都顾不上。可对我来说,区区一个国家又算的了什么?为了阿素,莫要说祭上全部修为;我可是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天界霸权。

    归根到底,我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增加最后决胜的筹码罢了。我可不愿一千万年前的败绩;再重来一次。”

    他要的就是把胜利稳稳握在手里的感觉;不论其间出了什么不可预料的偏差,都绝不可能出现失败的完胜。

    朔隐虽没有直接点名用意,但冥离已心中明了几分,点头道:“王营救琼殇,是为了拉拢苍帝,以将他纳入麾下?”

    朔隐漠然笑道:“苍帝不过是因着束缚太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救不了,我这么做正好遂了他的意,而他也不得不欠我一个甚大的人情。再来,苍帝当上东庭帝君之后,便主攻军事方面,如今东庭的军队所向披靡,被号称为帝王雄师。假如将这样雄伟的力量,壮入辟邪破天的主力中,打起战来想必十分有趣。”

    冥离沉默了许久:“妖界千万鬼兵,北庭将领势必与王共进退,兼之苍帝的帝王之师,最多也只是与中天的天君、南庭、西庭打个平手,想要全胜,恐怕并不容易。”

    朔隐抿起唇妖娆浅笑起来:“冥离,你怎么就忘记了,南庭极炎可是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的,那么南庭的军师又有什么可怕的?”

    冥离惊疑一声,抬眸看着朔隐:“极炎虽然凡事都随性过了头,可他从来不爱参与战事,王何以这么肯定?”

    “这倒是要感谢阿素,以她与极炎建立起来的交情,极炎可不会白白看她受天君迫害,你且看着,最晚在攻入三十六重天前,极炎便会主动投到我们这方。可以说,将来南庭方面的军力增援,完全是极炎看在阿素的面子上得来的,也不为过。”

    军力如何得来,用什么手段得来,他都懒得理会,只要那些援军战力可靠,且绝不会背叛,这就比什么都足够了。

    朔隐沉下眼眸,下令:“我大概要伤得不轻,须在凡间修养阵子,前线作战的指挥便交给你跟于桑,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撑到我回来。”

    冥离垂首冷然应了一声:“是。”

    朔隐掀了衣摆,转而朝昊天塔走去,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声漠然的声音:“你要小心。”

    朔隐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勾唇笑道:“冥离,或许你该祈祷我再也回不来,那样阿素便是你的。”

    冥离身子一怔,冰蓝眼眸明灭忽闪,良久之后,缓慢地道:“我,忠于王。”

    得到满意的答复,朔隐翘起嘴角,再也不理会后方究竟有没人说话,径直朝昊天塔飞掠而去,同时将毕生修为调入右手,他与落魂塔相撞的瞬间,三界之内都能望见那熊熊燃烧的业火,宛如簇起的红莲,盛放在九重天的极限之上。

    那业火的红光,不是从地狱里窜起来的,而是从天上坠下来那个人体内绽放出来的。

    妖娆瑰丽的火光,连同着血光,将天界之上的半边天染成了暗沉的红色。同一时间,昊天塔发出绝响的悲鸣,带着震慑大地的剧烈抖动,被朔隐祭出去的剑气,劈成了两半。

    昊天塔顷刻间轰然崩塌。

    接着天上下起了雨。仔细一看,却不是雨水,而是血。

    冥离看着朔隐从九重天跌了下去,却不为所动,沉默地往回走着。

    不是他不忠不义,而是跟了九天真王那么久,多少有了觉悟,这不过是他惯来的做派。这个男人玩惯了阴谋诡计,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多数人是摸不清的。

    九天真王没下令的任务,完全就不必插手,那个男人就算掉进地狱里,也会凭着自己的力量爬上来,所以没什么好担心。

    紧跟着昊天塔废墟里裂开一道苍茫金光,苍龙撕裂天际,掠过长空,呼啸着从塔里释放了出来。

    它光芒万丈,每一片龙鳞发着青翠的绿光,龙首一摆,发现了天下面的朔隐,嘶鸣了一声,纵身向下飞去,顺利在他落地以前用尾巴截住了,并携着飞向了苍梧之渊。

    苍帝并没有离开,他衣袂飞扬,站在苍茫山巅,在望见苍龙飞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凝滞了一瞬,各种复杂的情绪随着沸腾的血液,流向了四肢百骸。

    苍龙在他身边落下,垂下龙首,爱抚地触碰了他的身躯,龙眼含泪,有着分别多年的难舍。苍龙低身伏于苍帝脚边,兽躯微微起伏了一下,低低地唤了一声:“夫君。”

    苍龙想抚摸一下多年未见的妻子,手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左右分开衣摆,朝苍龙直直跪下:“夫人,这么年来,我对不住你,请受我一拜。”

    苍龙摆了摆首道:“夫君,我懂。”

    一句我懂,字里行间不知承载了多少,包容了多少。她无怨无悔地受了五万年幽禁,也无怨无悔失了仙身,变作了一条龙。

    苍龙将龙尾卷了过来,把朔隐放平在青草地上,淡淡说道:“夫君,他受伤极重,怕是要赶紧医治。”

    苍龙当即劈手为朔隐切了一脉,约莫了伤势程度,五脏六腑都因撞击而溃损严重。苍帝本以为他已然无可救治,朔隐倏然睁开了眼,挣扎着扶过石壁站起。

    苍帝过去搀扶他,叹息道:“你伤成这个样子,又何必如此勉强自己。”

    朔隐发白的唇裂开一道缝,气若游丝:“带我见阿素。”

    朔隐不过才七万岁,祭出的全部修为就可以与昊天塔的可怕神力打成了平手。假若换作任何一个人,以方才那种程度的撞击,不粉身碎骨,也得半死不活。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他这个地步,站得起来,说得出话,那是何等高深的修为和坚忍。

    朔隐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几千万年里,仙界才出了他这么一个修为和才智过人的神,可惜竟是九天真王的转世。

    苍帝几乎完全肯定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杀死他,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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