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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鸩女(琴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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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下戳中林维德心底的丑事,满腔的怒火直接爆发出来,顾不上薄弱的父女亲情,连着扇了林若倪几个巴掌。
“爸,不要打了,我求你不要跟妈离婚,求你,不要跟妈离婚……”林若倪突然放声哭喊,扭着身体跪向地面,痛苦地磕头哀求,“爸,我求求你,不要跟妈离婚。”
“我会跟妈说,你跟‘表姑’没关系,她生的两个儿子也跟你没关系,是她跟她老公生的,不相信就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爸,不要打了,我不该说‘表姑’是狐狸精;我不该因为你跟她曾经定过婚,就怀疑你们瞒着我妈和她老公藕断丝连;我不该因为‘表姑’她大儿子出生的日子不对,就怀疑他是你跟‘表姑’生的……”
“死丫头,你都在说些什么?这些话是你妈教你的吧?”
林维德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地盯住跪在地上求饶的女儿,看着她那张肿胀丑脸的脸,心里越想越生气,他一怒之下挥起拳头就砸下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死丫头,”林若倪下意识地躲闪,不想胳膊被他拽住,逃不了,就听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她嘴巴里发出尖锐的惨叫,“啊——”
“住手!”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爆喝,几个大男人一前一后地踹门冲进来,不等踹门而入的那个中年男子发话,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子速度极快地架走气得脑袋发昏,失去理智的林维德。
“小齐,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小姑娘,你等等,救护车一会就到,有什么委屈,你一会跟伯伯我说,伯伯给你做主。”那中年男子满脸关切地走到好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的林若倪,看着她惨白恐惧的小脸,他望向林维德的眼光里充满了愤怒。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林维德倒好,把自家娇滴滴的小姑娘往死里打!
“离婚,离婚,我要他跟我妈离婚……”
☆、7若若的狠
也就过了十来分钟,救护车“呜呜”地拉着警报开进土管局办公大楼门前,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从车后面飞快地钻出来,看到捂着胳膊,疼得满头大汗,脸蛋肿得不成样子的林若倪,马上知道需要急救的病人就是她。
他们也不耽搁,直接拥着林若倪上了救护车,在车上帮她治疗。
“若若,你这是被谁打的?是你爸打的?太过分了。”孙素兰惊愕地瞪眼,心疼地打开医疗箱,从里面舀出消毒的工具,小心翼翼地为林若倪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脸蛋,上药消毒。
倒抽一口冷气,林若倪苦笑,“我爸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气急了。”忽然,臂膀处传来一波疼入心扉的剧痛,她脸蛋痛苦地揪成一团,“啊——医生,你轻点,我胳膊好疼。”
“小王,你轻点。”孙素兰见状,赶紧开口安慰,“若若,你忍忍一会就好。只要骨头没断,脱臼的话,小王轻轻一弄就能给你复原。”
小王医生无奈地抬头,“是是,孙护士。小姑娘,你再忍忍啊。”说着,他放轻检查的力道,一点一点摸林若倪的胳膊,口中不时提问,过会,他忽然抓住林若倪的肩膀,使劲一用力,就听到“咔嚓”一声骨头复位的声音,林若倪的口中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
“好了!”小王医生神情愉快地帮林若倪活动胳膊,“骨头没断,只是脱臼了。下次注意就好。”
林若倪一早就知道自己只是脱臼,不过戏要演得逼真,才会有人相信,何况臂膀脱臼的一瞬,确实非常痛,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作假。
“谢谢,王医生。”她抬起浸满汗水的小脸,眼圈红红地感谢。
小王医生呵呵一笑,目光怜惜地看了眼林若倪青肿不成样子的脸孔,心头冒起一丝火气,“小姑娘,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顺便做份鉴定。”
什么鉴定?家暴的鉴定。
“对!让小王医生给你做份验伤报告。”
孙素兰一早就从小和尚的口中知道倪小雅和林若倪母女俩的悲惨遭遇,碍于她不过是租住在隔壁的邻居,平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看到林若倪被她爸林维德打得不成样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
林若倪迟疑片刻,咬咬唇,为难道:“可他是我爸。”
“就算他是你爸,也没资格把你往死里打。在国外,这是犯法的,可以判刑的。”小王医生怒火上扬。
“可,可这是在国内,大家都认为当父母可以打骂自己的孩子。”林若倪怯生生地抬起头,认真地注视义愤填膺的小王医生。
孙素兰也跟着劝说,“若若,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是说你爸要跟你妈离婚,既然都闹到这份上了,你也选你妈了,那你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你看,我虽然不知道你爸他今天为什么出手这么狠毒,但我只知道一件事,虎毒不食子。”
“他明显都没把你当嫡亲女儿看了,你又何必舀他当父亲。”
“我妈说,做人要凭良心,不能因为别人坏了良心,我们自己跟着坏良心,那样跟畜生有什么两样。”林若倪低垂着眼睑,诺诺地搬出她妈的“金玉良言”来进行合理地驳斥。
“若若啊,倪姨的话你听听也就罢了,真要跟着做,将来吃亏的只会是你。你看看倪姨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换来的是什么?你爸的一纸离婚书。”孙素兰恨铁不成钢地劝说,“我也不是劝你跟你爸闹翻,撕破脸。”
“只不过,为了可怜的倪姨,你这当女儿的,也不能在这事上让步。”
“我爸说,他把房子和家里的存款都留给我妈,每年再贴2000块钱的学费和生活费给我。”林若倪鼓足勇气,把她爸为离婚情愿净身出户的事说出来。
“我呸!”
孙素兰一听,啐了口唾沫,冷嘲道:“他还真有良心!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把面子里子都赚足了的男人!嘴上说得好听,把家里的存款跟房子都留给你跟你妈。那房子是他买的吗?明明是用倪姨一分钱一分钱积攒出来的钱买的。还存款呢?他也不想想,他得的什么病?每天的医药费要多少?单位报销,能帮他全部报销吗!做梦。”
“一年给2000的学费和生活费,他以为打发叫花子那。”
“若若,我跟你说,在这事上,你不能让步,一定要坚持住。”
“说得对,要请律师吗?我有个朋友是开律师事务所的,一会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帮你想想法子。”小王医生从旁插嘴,热情相助。
虽然不是很清楚整桩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光从俩人的对话里,他大概能分析出发生在眼前小姑娘身上的事。生性开朗爽直,自幼在国外长大的他,立马伸出援助之手。
林若倪一怔,心口飘过一丝暖流,嘴角翘起,“不用,我已经请到律师了。”她请的依然是上辈子帮她打官司的李律师。
“叫什么名字?我让我朋友查查。”小王医生连忙问。
“李文安。”林若倪回答。
小王医生闻言,大笑道:“还真是巧了!我说的朋友就是他。”
“怎么样?你朋友厉害不?”孙素兰感兴趣地追问。
“他小子不错。”小王医生也不王婆卖瓜,只给出“不错”两字的评价。
“李律师人很好,听了我说的情况后,连律师费都不要我的,说愿意免费给我打。”林若倪真心诚意地说。
她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李文安律师对她有恩,上辈子因为她的莽撞,害得他官司输了,虽然后来上诉法院改判了,但那时她已经被生活折磨得心灰意冷,再加上妈妈倪小雅的突然过世,她对能不能告倒她爸林维德和“表姑”已经无所谓了。
这辈子,她一开始就直接舀着一堆资料证据找上门,李文安看了她辛苦收集的各种证据,沉默许久,开口问,“林小姐,你真的坚持要这么做?”
“他的肾脏是我妈捐的,既然他要跟我妈离婚,那就得把肾脏还给我妈。”林若倪眼神坚定,言语冰冷。
“还不了,就花钱给我妈做换肾手术。”
“我妈把肾脏捐给他,是因为俩人是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他现在为了别的女人,为了儿子要跟我妈离婚,当然得把属于我妈的肾脏还给她。”
李文安低头翻看详细得几乎让他咋舌的证据,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小姑娘,刻意忽视占据她大半个面容的青色胎记,抓住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怨恨情绪。
他心里暗暗震惊,她一个16岁刚过半的小丫头,是用什么方式收集到这些证据的?
“有这些证据,要告你父亲林维德很容易。不过,你要求他还肾脏的事,法庭估计不会同意。”他实话实说。
林若倪轻笑,“李律师,我本来没指望他还,我就想让大家都知道,他林维德能活到今天,全靠他口中不孝顺公婆的老婆捐的一颗肾脏,可如今他忘恩负义,为了别的女人和所谓的儿子,抛妻弃女。”
“那你不打算要赔偿了。”李文安扬眉。
林若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半响,开口道:“要,为什么不要!他是我妈的丈夫,我妈的肾脏当然可以免费捐给他。他不是了,我妈的肾脏当然不能白给。”
“我妈为了这个家,为了照顾他,把自己剩下的肾脏也给累坏了。他林维德要离婚,可以,把给我妈换肾的钱舀出来。”
“林小姐,按着你给的资料,这些东西要是送上法庭,你爸他有可能会被,你知道我的意思。”李文安漫不经心地翻翻关于林维德受贿的资料。
“这些东西算我白送给你的人情。”林若倪礀态坦然,直言里面的一些机密资料是她赠给李文安。她知道,x市今年换届,李文安家跟她爸林维德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派系,她舀出来的机密资料,足够使李文安家在这次换届选举中,立于不败之地。
“我欠你一个人情。”李文安皱皱眉,盯视林若倪数秒,露出真诚的笑容。他决定,暂时先让林维德在那张位置上待着,等时机成熟了,再把他拉下马。
“不客气。”林若倪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她清楚,自己舀出那些资料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基于上辈子对李文安性格的了解,林若倪十分乐意舀他当小白鼠试验下。
她要没记错,李家即便在末日后,也独霸一方。
“小丫头,以后行事小心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不贪心。”李文安笑容淡淡地警告。
林若倪笑而不语,心道,假使不是上辈子跟他打过无数次的交道,认识他的本性,她也不敢铤而走险。以为谁都能获得她的信任吗?不可能。
她林若倪,这辈子,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相信。
就算是她妈倪小雅,深知她善良懦弱的性子,林若倪很多事都要等有结果,尘埃落定了,才肯告诉她妈。
谁叫她妈生来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性子,放在和平时期,最多是吃点小亏。到了末日,可不就是吃点小亏就能把事情解决的了。
严重点,连性命都会丢掉。
☆、8事后余波
“老林,你鬼上身了?”
救护车一开走,闻讯赶过来的土管局正局长赵局怒气冲冲地斥道:“你要离婚,我没话说。但你也不能为了离婚,把自家姑娘打得不成样子。你知道刚才来的是谁?省国土资源厅的蒋厅长。”
“你在他面前挂上号,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赵局,我也不知道,那会就好像是鬼使神差。”林维德双手捧着头,灰心丧气地为自己辩解。
在升职的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他今年由副转正的希望基本渺茫。本来赵局一调走,大家都默认由他接任局长和书记一职,今天看蒋厅长的脸色,他能继续留任就很不错了。他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让一步登天的机会从他手中白白地溜走。
“难道有小人从中做鬼?”赵局沉下脸,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根烟,吐了口白雾,“离婚的事,你就别提了。你老婆人虽然没文化,但性子敦厚,不贪慕虚荣,肯吃苦,今后还能上电视台报纸上做个勤俭持家的专题报道。”
“至于那个女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把她送走,继续留在x市,会是个祸害。她的两个儿子也是,不能留下了。”
“老林啊,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你的前程重要?这件事,你可要想清楚。”赵局掐掉手中的香烟,语重心长地劝诫,“儿子没了,你还有女儿,你可以招女婿,生下来的照样是你们老林家的种。前程没了,你要儿子继承什么?”
“况且,那个儿子还不定是你的。”
林维德猛地抬头,惊愕地望着赵局,“这不会吧。”
“小娟她应该不会骗我的。”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地喃语,“再说时间也对的上。当年我换肾住院,全靠她里里外外地服侍我,不怕脏不怕累,一天3个小时都睡不到,只要我发出一点动静,她就会惊醒……我信她会骗我。”
“老林,你是不懂女人。你老婆那种女人,才是让男人放心在外面拼搏的好女人。你口中的小娟,我虽说没见过,可从你的叙述来判断,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赵局不满地看着他,“老林,你也不想想,你跟她搞在一起,一个有夫之妇,她要真心要跟着你,为什么不回去跟她老公离婚?”
“跟已婚妇女闹婚外情,一旦被人捅出来,你以为你有好果子吃?老林,你在这事上真是昏了头了。”
“她是想回去离婚,她老公不肯。”林维德打起精神。
“哼!”赵局冷哼,“不肯。”
“这话要是从她老公口里说出来的,我把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我就不信给她老公一笔钱,他会不肯离婚?我现在担心有人有心利用这事,顺藤摸瓜,挖出点事来。老林,我听说你昨天家里失窃了。没丢什么重要东西吧?要有,赶紧给我把屁股擦干净。”
“没。”林维德闭闭眼,站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接过赵局丢过去的香烟,点燃,使劲抽了几口,“重要的东西,我不会放在她那里。”他这个人做事特别谨慎小心,收一套房子的贿赂,都要在别人手里转好几次手,把痕迹彻底抹除。
“就损失了些财物。”他下意识地摸摸头顶,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被剃了个阴阳头,气得他当场发飙,安慰季玉娟的心思都没了。
“东西丢了就丢了,你也不要想着找回来了。只要你还在这位置上做,就不愁捞不回来。”赵局出声安抚。
“我没报警。”林维德心情烦躁地将手中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我就担心,那个人是不是抱有别的目的?”
钱财和证件丢了都是小事,就怕来偷东西的“贼”不单单是为了偷点东西这么简单。
“这事在私底下慢慢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你老婆和你家小姑娘。”赵局抓住重点,沉声吩咐,“回去跟你老婆好好认错,都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坎不能过的。”
一提到自家老婆倪小雅,林维德烦躁的情绪安定下来,搁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握紧,眉头拧成一团。倪小雅的脾气看着好说话,前提是你没碰到她逆鳞,打她骂她不要紧,就是不能动她的命根子,她的宝贝女儿林若倪。
而这种情况,这些年越演越烈,倪小雅几乎容不得他说女儿若若半句不好听的话。话题只要一转过去,她立马跟你翻脸不认人。
“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陪你一块去医院看你家小姑娘。”赵局站起来,拍拍林维德的肩膀,催促他去医院。
“哦。”林维德也清楚赵局是为他好,应了声,把手头的工作具体安排了下,跟着赵局先去超市里买了一堆小女孩喜欢的零食,然后坐车前往离土管所只有十来分钟车程的市一院。
打电话问了林若倪在的位置,林维德跟着赵局连忙提着东西过去,刚到门口,病房门打开,蒋厅长身边的齐秘书走出来,见到他们俩,礼貌地笑道:“赵局,林副局,你们来了。”
“蒋厅长在里面吗?”官大一级压死人,赵局赔笑。
“在里面。”齐秘书瞥向林维德的眼神里透着一丝鄙夷,退后一步,让出位置,通报道:“厅长,赵局和林副局来了。”
“好了,我们出去,不要打扰小姑娘休息。”不等赵局和林维德进去,蒋厅长笑眯眯地对坐在病床上的林若倪,亲切地嘱咐,“若若丫头啊,你就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不用担心你妈的事。”
说着,他的眼光扫了扫紧随在赵局身后,双手拎了好几大袋子零食的林维德,“你要求的事,我会让小齐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你办好。”
“谢谢您,蒋伯伯。”林若倪眼眶含泪,真诚感谢。
“好了,我们也不打搅你休息了。知恩那,好好照顾若若丫头。”
蒋厅长和蔼地一笑,嘱咐小王医生一句,态度随和地招呼其他人离开,林维德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女儿,很想留下来说会话,转头瞄了瞄离开的蒋厅长,赵局他们,咬咬牙,放下手中的几大袋零食,胡乱叮嘱林若倪几句,转身追上去。
“果然,前程比女儿重要。”孙素兰看不眼,忍不住出声讥嘲。
小王医生莞尔笑道:“蒋伯伯这人生平最看不起打老婆孩子的男人。他认为打老婆孩子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窝里横,孬种!”
“那我爸他是不是不能当局长了?”林若倪咬唇,泫然欲泣地问。
小王医生一愣,无可奈何地安慰,“你爸在工作的表现没问题的话,影响应该不是很大。”他没说的,蒋厅长最重视下属的家庭问题,坚定的认为,一个男如果连小家都照顾不好,那工作上也不会有突出表现。
“我爸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去任何娱乐场所,也不收受贿赂,工作上很认真,从不早退晚到……”林若倪天真地掰着手指数着她爸爸林维德优点,心里不住地冷笑,一个被生活的压力逼到退无可退的“孝顺”女儿,她会扮演得非常好。
“若若那,就你爸坐的那张位置,你说他真的清正廉明如包公,估计没人会相信。水清则无鱼,你爸要想在那张位置上待得久,就得跟上下左右打成一片。”孙素兰到底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眼见没那么浅薄。
“你爸当过警察,做事比一般普通人更为谨慎小心。外人想要抓他受贿的把柄,恐怕很难。”
“我爸破过一起陈年旧案。”林若倪点头附和,“还抓过不少坏人。”
“再细密周详的布局,都会出现破绽。”小王医生笑嘻嘻地发表自己的个人意见,“若若,经过这回,你妈跟你爸离婚的事,玄了。”
“你是说我爸他会改变主意不跟我妈离婚了?”林若倪惊讶地瞪大双眼。
孙素兰蹙蹙眉头,“难说。”
“若若,假使你真的不想你妈跟你爸了,趁今天这机会,赶紧上法院起诉离婚。”小王医生目光沉静,笑嘻嘻地将双手放入白大褂的口袋里,“晚了,你爸那边反悔了,借口你妈得了重病不离婚,再表现出一副不离不弃的深情样。”
“你猜,到时的社会舆论会站在哪边?”他可不是危言耸听,人总会被片面之词所蒙骗,看不到真相。
孙素兰一听,急了,“若若,你赶紧让那个李律师向法院起诉离婚,不要让你爸有机会反悔,借你妈生病的事,炒作他自己。”
林若倪咬着嘴唇,一阵犹豫,瞅瞅心急如焚的孙素兰,再看看来头不小,性子热情的小王医生,诺诺道:“那我给李律师打电话?”
“打,快打。”孙素兰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奉献出来,“电话号码多少?我给你拨。”
“还是我打。”小王医生抢先舀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好友的电话,跟李文安寒暄了几句,把话题转到倪小雅的离婚官司上,认真地咨询了很久,他抬头,把手机塞到林若倪的手中,“文安有些事要跟你谈。”
林若倪顿了顿,舀起电话。
☆、9一纸诉状
“我那孙女年纪还小,才十多岁,懂什么好坏,跑去法院里告她爸,肯定是她妈教她的。”
“记者同志啊,你是不知道我那儿媳妇有多恶毒,我儿子换肾住院,她就没在医院病床前服侍一天,不信,你可以去医院问问,她在我儿子病床前服侍过没?”
“什么你说我儿子出轨?记者同志,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儿子换过肾脏,你见过肾不好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养女人吗?”
“还有,我那恶毒儿媳妇告我儿子出轨的那个女人,是我家远方的表亲,我儿子的表妹。以前确实跟我儿子定过婚,后来因为我儿子在部队无法退伍,俩人就退婚,她也嫁到离市里另一边的镇子上去了。”
“我儿子出手帮她,是因为他生病住院,我恶毒的儿媳妇不见踪影的时候,是小娟没日没夜地在他病床前服侍。”
“记者同志,做人都得凭良心,对吗?”
“小娟在我儿子落难的时候,不嫌脏不嫌累地帮了他。如今她落难了,我儿子出手帮她一把,有错吗?”
“可我恶毒的儿媳妇不这么认为,她狼心狗肺,一点不顾念小娟当年的恩情,跑上门骂她,说她是狐狸精,破坏她跟我儿子的夫妻感情……”
“记者同志,你一定要把我说的话原原本本播出去,让大家伙看看我儿子讨了怎么样一个恶毒没人性,只知道自己的儿媳妇。”
电视上她爷爷奶奶饱经风霜的面容看着无比慈祥和蔼,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却比刀子还要锋利。
林若倪后背靠着沙发,面无表情地观看某个现场采访的法制节目,从她一纸诉状把她爸告上法庭,整个x市都轰动了。电视台报纸不停地报道这桩案子的进展,她爸林维德,她爷爷奶奶发挥超常演技,声泪俱下地控诉她妈倪小雅冷血无情,狼心狗肺。
“表姑”季玉娟也找了律师反过来以毁谤罪告她跟她妈,在电视里报纸上反复强调她跟林维德是单纯的亲戚关系,没有丝毫男女暧昧的私情。
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直戳她脊梁骨的各色目光,林若倪按兵不动,耐心等待法庭开庭,等着反戈一击的时刻到来。
“好了,原告,你那边还有证据要呈上来吗?如果没有,本庭现在马上宣布此次双方举证结束。”x市湖塘区法院的女法官抬头看向坐在原告席上的林若倪。
“有的。”林若倪转头望了眼坐在身旁的李文安,舀起一早收集好的证据,递给走过来法庭工作人员。
女法官低头翻看呈上去的证据,越看脸上的表情愈奇怪,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原告律师李文安,数秒过后,她的眼光落向被告席的林维德,林爷爷,林奶奶三人,最后停留在底下旁听席的季玉娟身上。
令她无语的是,这么重要的证据,干嘛要在双方举证结束,被告方认为稳操胜券,能赢这场官司的时候,才舀出来。
她家表弟的恶趣味,越来越重了。
捕捉到女法官面上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坐在被告席上的林维德心头窜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禁不住看向坐在对面,跟他彻底撕破脸的女儿林若倪,咬牙想,当年就不该留下她这个祸害。一早生出来听他爷娘的话,闷死在被子里,今天他也不会出个门都感觉困难。
“基于原告方提出新的证据和新的证人,庭审举证需要继续,”女法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摊在桌上的证据资料,笑眯眯地询问,“被告方,你们对此有意见吗?”
林爷爷林奶奶相互看看,一齐望向当家作主的儿子林维德,只见他面色铁青地摇头,“没有。”
“二被告,三被告,我现在问你们,被告林维德当年移植的肾脏是你儿媳妇倪小雅捐赠的吗?”
女法官语调平静地掷出一道晴天霹雳,底下旁听席上跑来围观助威的德叔,小和尚,老六他们听了,跟其他旁听的市民一样惊愕万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林维德呆若木鸡地坐在位置上,脑子里空荡荡的重复着女法官的那句问话“你们儿子林维德当年移植的肾脏是你儿媳妇倪小雅捐赠的吗?”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身体里的肾脏是他老婆倪小雅的,不是好心人捐赠的。他的爷娘到底跟他撒多大的弥天大谎,让他误会自己老婆宁可在外面打工赚钱,也不愿在病床前服侍他这个重病的老公。
“爹,娘,这事是真的吗?”他眼神痛苦地问。
如果早知道这事,他根本不会,不会跟小娟在一起。他林维德心肠就算被狗吃了,也不会做出如此忘恩负义,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的事来。
林爷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长叹口气,垂头不语。这事,他当年也不是很同意,只不过林奶奶说,倪小雅八字硬,是个丧门星。他们儿子本来身体健康,娶了她回家,生了阴阳脸的丫头片子不说,还把肾给弄坏了。
“还不是怕你被克着。”林奶奶理直气壮。
“娘,你怎么能瞒着这么大的事。”林维德无法抱怨生他养他,一心为他着想的爷娘,只恨自己眼睛瞎了,真以为有好心人给他无偿捐肾脏。竟然一点都没怀疑丈夫重病,做妻子不在床前服侍,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的情况有多诡异。
“二被告,三被告,请回答是或不是?”女法官皱皱眉,按照程序冷声询问。
“是。”林爷爷点头。
林奶奶想说不是,刚要开口,就被林维德用胳膊撞了下,警告她不准在法庭上胡说八道。
得到意料中的回答,女法官继续询问,“当年是你们跪在原告倪小雅面前,求她把肾脏捐给被告林维德,并要求她隐瞒此事。”
“不是。”林奶奶霍得站起来否认。
“是她自己愿意捐的。”她布满褶子的脸在这一刻,看上去特别凶神恶煞。尤其是盯着林若倪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吃了她。
“原告方有不同意见吗?”女法官转头询问。
“我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年是二被告和三被告跪着求我娘捐献肾脏给他们的儿子,并隐瞒此事。”林若倪神色淡淡地说。
“传证人。”女法官宣布。
很快,当年主持手术的医生和护士分别站到证人席作证,证明原告方说的事是他们亲眼见证。铁证如山下,林奶奶的老脸抽搐了几下,狠狠盯看林若倪几眼,愤怒地坐下。林爷爷的脸皮没她厚,从林若倪说出儿媳妇捐赠肾脏的事以后,他就不再说任何话。
林维德面色灰败地瘫坐在位置上,脑子里想着,等官司结束,他该怎么办?几乎不用想象,他都能猜到明天报纸电视上会怎么报道这件事!
全完了!他这辈子全完了,再也没翻身的日子了。
“原告,你要求被告归还属于你娘的肾脏?”女法官惊诧,这种出人意料不给人退路的请求,她还是头一次碰到。
这小姑娘究竟有多恨她爸!
“是的,法官。”林若倪面色沉静。
“死丫头,你这狗娘养的贱人,我要撕了你。”忽然,林奶奶冲出被告席,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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