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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且慢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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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两人便一同落回了笼子中。季舒玄的手一直搂在她的腰间,那手下的柔软令他感到心满意足,也令他舍不得松手。第一次同云洛洛如此近的接触,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让季舒玄几乎神魂颠倒,就连心尖都禁不住打了一个颤。

然而,云洛洛却压根没有深想身后人的想法,她只是懊恼自己又跌回了这铁笼子中。眼见即将大功告成,却又被拖了回来,功亏一篑,云洛洛心下甚是不满,她愤懑地回身狠狠地瞪了季舒玄一眼。

接着,云洛洛回身重重地推来了季舒玄,往后退了两步,不甘地瞪着眼前的人。

早就知道季舒玄的功夫不低,却没想到他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季舒玄,你是什么意思!”云洛洛瞪着季舒玄,狠狠地质问道。

然而,季舒玄却只是一笑置之道:“白姑娘既是想要学我武当的功夫,为何这功夫还没学到,就想要离开了?”

闻言,云洛洛顿时哑口无言,心下极其懊恼起来。

眼见出口近在咫尺,却因为身边有个季舒玄而变得远在天边,云洛洛心里是非常不甘心的。

于是,她狠狠地瞪了季舒玄一眼,恶声道:“既然不是让我出去的,那你打开笼子干嘛?”

季舒玄瞧着她的怒容,心下不觉感慨:没想到她生气起来依旧这么迷人。

轻笑出声,季舒玄摇了摇头道:“白姑娘,你昨晚不是想要同在下切磋一下吗?”

切磋?听闻这话,云洛洛忍不住挑了挑眉峰,这个季舒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明明知道她想要逃走,还故意找她切磋?是对自己的功夫太自信了,还是太小瞧她云洛洛了?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她云洛洛都势必会抓住这难得一遇的机会。

云洛洛唇角隐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狡黠和自信,扬声道:“好,那就劳烦季公子指教了!”

话闭,云洛洛动作迅速地朝季舒玄攻去。

面对云洛洛凌厉的掌风,季舒玄非但没有闪躲,还依旧从容地站在原地,唇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中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

云洛洛面对此人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她这一掌虽说带着几分试探,仅仅只用了三分的内力,但也是毫不含糊的。

然而,当掌风迎面击上季舒玄的心口之时,只见季舒玄脚步轻轻往后挪了半分,顺着云洛洛的掌风身子顺势弓了起来,在云洛洛还来不及诧异之时,竟然用右手不轻不重地将她的手推了出去。顿时,云洛洛那三分的内力化为乌有。

机会失去

“这就是以柔克刚!”季舒玄深沉的嗓音徐徐响起。

就在云洛洛正感到诧异之际,只见季舒玄在推开她的掌风之后,顺势用右手抓住了云洛洛的手腕,稍稍一个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顿时,云洛洛撞了他一个满怀。骤然间,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变得浓烈起来,飘进季舒玄的鼻息之中,令他浑身一震酥麻。

“你!”云洛洛顿时恼羞成怒,才一开口,季舒玄便急忙松了手,好似这一动作不过是无心而为一般。

接着,便听他缓缓说道:“白姑娘,这一招就是借力打力。”

“你……”季舒玄松手之后,云洛洛急忙退了一大步,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望向季舒玄,而季舒玄则满脸淡定地瞧着她,缓缓道:“白姑娘,这是武当太极的精髓,若是想要学,怕是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仔细领略才是。”

他竟然真的教自己功夫!这是云洛洛回神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云洛洛可不认为季舒玄会平白无故地将武当的功夫泄露给她,既然要教,怕也是另有所图。所以,云洛洛不敢掉以轻心。

云洛洛默不作声地站在季舒玄的对面,眼角悄然向笼子的出口瞥了一眼,顿时大惊——没想到这厮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逼到了一个死角处,而他自己则站在出口的正下方,彻底断了她的出路。

“季公子还真是乐于助人呢!”云洛洛忍不住冷哼一声,嘲讽地说了一句。

季舒玄却不甚在意,只是淡淡一笑,一个闪身跃出笼外,随手将笼子再次锁死。

云洛洛看着他那麻利的动作,心下甚为不甘,眼见唯一的机会就这么消失了,而自己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她站在笼子中,望着外面风轻云淡的季舒玄,沉了眉眼。

“白姑娘身手矫捷,是习武的奇材,我武当功夫博大精深,内里的门道还是需要白姑娘好好领悟的。”季舒玄站在笼子外,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唇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疾不徐地说道:“白姑娘,我武当的藏书阁可是非一般人能进的,既然白姑娘有心想要学我武当的功夫,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领悟吧。”

说罢,季舒玄转身离开了三楼,留下云洛洛咬牙切齿地望着他那小人得志一般的背影。

就在云洛洛被困在武当,而白吟岚却不得不远走襄州之际,远在汴梁的白逸云日子过得也并非如鱼得水。

自那日初入王府,被赵梓宸设宴含沙射影地公布了身份之后,白逸云在王府的日子果真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索性他是男子,也并非想要同那些个夫人们争宠,因此,在面对众多女子的刁难时,总是能保有一份超然的淡定。但唯独在面对赵梓宸时,白逸云的心下总是多出这么一抹波澜。

汴梁确实是个极其热闹之地,可自从来到汴梁之后,白逸云却从来没有机会能闲散地在街上闲逛过。因为赵梓宸要求他不能离开半步,而从回京之后,赵梓宸便一直奔波忙碌,出入在宫廷之间,每每此时,白逸云便只能恭敬地站在宫门外,等着赵梓宸出来。

飞檐走兽,金瓦琉璃,这皇宫的建筑伟岸庄严,是任何地方都无法相比的。森严的守卫将皇城一层一层地包裹,住在皇城中的人谨言慎行,给这皇城更添加了几分肃穆,让进来的人无形中便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白逸云守候在垂拱殿的门外,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天边,那辽阔的天际湛蓝湛蓝的,透着令人向往的自由和清新。

长叹一口,白逸云突然觉得这皇城就是一座监牢,只不过奢华了一些。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人削尖了脑门都想往里挤,就是想要享受这份奢华。但,他们都忘了,在拥有这份荣华的时候,他们失去了自由和自我。

突然,白逸云觉得他的大哥是如此的聪明和明智,虽说,当初白吟岚拒绝入仕同那云洛洛多少有些关系,但兴许,当初大哥也是看通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坚决地想同皇家划清关系。

此时,垂拱殿内空空旷旷的,除了赵梓宸站在殿中之外,那些就只剩下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以及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萧公公。

突然听闻殿外传来一声隐隐的叹息,皇上的视线忍不住往外望去,瞧见白逸云时,眉梢轻轻蹙了几分。

赵梓宸则悄然扬了扬眉峰,侧脸朝白逸云望去,唇角禁不住轻轻地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几分柔情。

赵梓宸这番神情落入皇上的眼中,不禁有些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沉声带着几分试探道:“五弟,朕听说你拐了白家的二少来给你当侍卫。可就是他?”

“皇兄,瞧您这话说的,这白家二少可是自愿跟着臣弟,何来拐之说?”赵梓宸轻杨眉峰,表示不满,同时也拐着弯地回答了皇上的问话。

皇上听闻此言,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对他这个自小调皮乖张的五弟,他从来就没觉得省心过。赵梓宸的娘去世得早,自小就跟在他的身边长大,看尽了宫中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对那人人向往的高位避之唯恐不及,也因此,能如此得他的宠溺。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赵梓宸总是聪颖地寻着外事,借机离开皇城。对这个五弟,皇上总觉得多出这么几分亏欠之情。所以,对赵梓宸就变得更加的溺爱和疼宠。

只是这疼爱过了头,似乎让赵梓宸越来越出阁了。这次竟然带了白家二少来为他做贴身的侍卫。对于此事,皇上在除闻之时只觉欣喜,毕竟白家有人肯入朝做事,对于他而言便是如同吞下了一颗定心丸。

可当他渐渐瞧出赵梓宸对白逸云的那点小心思之后,皇上便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虽说男风之事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身在皇家,总是要收敛一些才好,毕竟人言可畏啊!

大意沦为阶下囚

长叹了一口气,皇上视线落在赵梓宸的身上,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劝慰,徐徐说道:“五弟啊,你身在皇家,有些事情切不可任性而为。《孟子》曾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若皇兄给你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如何?”

说罢,皇上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白逸云身上转了一圈,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赞同之色。

赵梓宸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但他的行事作风从来乖张,什么皇家不皇家的身份,压根就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否则,他也不会将白逸云带来汴梁了。既然认定了白逸云,赵梓宸自然不会轻易撒手,否则他就不是赵梓宸了。

于是,赵梓宸轻轻淡淡地撇了撇唇角,不软不硬地回了皇上一句:“皇兄为国家大事日夜操劳,本就辛苦,臣弟的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皇兄记挂心上了。该怎么做,臣弟自有主张。”

听着赵梓宸这话,皇上自是明白一时半会是劝不动他了,所以也无法地叹了口气重重地摇了摇头。

“皇兄可还有什么吩咐?”赵梓宸的眼角望向站在门外的白逸云,瞧着他那望着天空出神的表情,心下不觉染上几分笑意。看看时辰,还挺早,赵梓宸心下多了一抹打算。

瞧着赵梓宸的神情,皇上的眉头就从来没有舒展开来。半响,只听他沉声问道:“寻你皇妹之事如何了?”

闻言,赵梓宸不觉蹙了眉头:“还没有下落。”

在皇家最小的公主赵若水也是一个麻烦的姑娘,同赵梓宸一般,自小任性管了。她对于姑娘家该学的东西是一窍不通的,反而沉迷于各种武学。曾经为了让她强身自保,也是为了顺着她的性子,父皇为她请来师父。结果,这下可好,当她得知皇上有意想要将她许给白家大少白吟岚之际,学好了功夫的她一溜烟地逃出了皇宫,逍遥江湖去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皇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这两个弟妹,果真不是让他省心的主啊!

一旁的萧公公识相地急忙上前,为皇上轻轻地揉这鬓角。

半响等不到皇上开口,心下有些按捺不住的赵梓宸忍不住先出了声:“皇兄,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弟就先行退下了!”

那迫切的话音听在皇上耳中带着几分无奈,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梓宸,不甘不愿地挥了挥手。

瞧着他的动作,赵梓宸心下一喜,连忙裂开嘴角一笑道:“皇兄多保重,臣弟先告退了!”

长叹一口气,皇上的话音中带着几分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能让朕省下几分功夫,朕就算保重了!”

赵梓宸闻言却什么也没说,径自微微一笑,转身从垂拱殿中走了出来。

在皇家的生存之道便是明白哪些人的话可以听,哪些人的话是听不得的,因此,白逸云虽然站在门外,但却对殿内的对话一无所知。望向湛蓝的天空,他不觉又想念起了云洛洛,此时,他对云洛洛不仅仅是思念还带着几分歆羡,羡慕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上闯荡,同时也羡慕大哥能如此正大光明地拥着云洛洛。

不觉间,白逸云的眼底流出一抹黯然的忧伤,正巧落在刚从殿中满心欢喜地走出来的赵梓宸眼中。一瞬间,赵梓宸心下的欢欣顿时落了个空,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同时便随着一股懊恼之意在心下回荡,那种酸酸涩涩五味繁杂的感觉另赵梓宸感到有些烦躁。

就在他想冲上去质问白逸云之际,突然又回想起了漪房曾跟她说过的话,于是,赵梓宸深吸一口,稍稍压下了自己的那点小情绪,挤出一抹讨好般的笑意,悄然地从白逸云的身后凑近。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逸云自是没有察觉到赵梓宸的存在,直到一抹温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在他脖子根处骚动,他这才猛然惊醒过来,还未瞧见来人之际,身子便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射性的动作,微微向一旁侧过,手迅速越过肩膀朝着来人的要害攻去。

显然赵梓宸是了解白逸云的,心有防备之下,赵梓宸顺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子微微移动半分,顿时便将白逸云紧紧地禁锢在了怀中。

当那熟悉又令人感到惶恐的气息将自己包围的一霎那,白逸云便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了。但他却没有为此而落心,反倒是更加的仓惶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皇宫,赵梓宸如此肆无忌惮地将他拥着,让这些来往的下人们瞧去,嚼了舌根,他白逸云就真的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你,你放开!”白逸云急忙低声喊道,声音中透出一丝微微地颤抖和焦急。

瞧着白逸云此时生动且焦急的表情,赵梓宸心下总算舒了一口气,至少,此刻白逸云的脑海中想的是他而无暇顾及云洛洛。

沉声低笑,赵梓宸口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轻声道:“逸云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就连本王来了都不曾察觉呢!”

那暖暖的气流若隐若现地吹在白逸云的耳际,令他不觉之间竟然感到心跳加快,焦虑的闪躲却又移不开,于是,只得蹙着眉头,低声急促地喝道:“不关你的事!”

闻言,赵梓宸眼眸微微暗淡了几分,半眯着眼眸,他轻笑两声,将唇畔更加凑近白逸云的耳畔,轻吹一口气,徐徐说道:“如何不关本王的事呢?要知道,今日是本王,若是其他人,逸云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遭人毒手了?看来本王应该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才是,免得你以后总是如此粗心大意。”

这话听入白逸云的耳中顿觉心下一惊,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别人,他白逸云兴许还能料定对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若是赵梓宸,那就真是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了!况且自己现在身陷囹圄,在赵梓宸的怀中动弹不得,真是沦为了阶下囚啊。

逸云别动

“放,放手!”此时,白逸云只能一边徒劳无功地喊着,一边使劲地挣扎着,但由于赵梓宸的力道和角度刚刚好将他禁锢,因此,白逸云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的,心下慌乱和着急的白逸云脑中一片空白,不觉之间轻咬起了下唇。

他这个动作落入赵梓宸的眼中,顿时染深了赵梓宸的眼眸。赵梓宸瞧着白逸云那薄嫩的红唇,禁不住悄然咽了一口唾沫。而挣扎中的白逸云身子若有似无地从他身上擦过,好似一种挑*逗和邀请,令赵梓宸呼吸变得有几分急促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逸云,别动!”

闻言,白逸云顿时惊醒,感受到抵在自己身后某个硬*挺的东西,心下大惊。同为男人,白逸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窘怒之余心下竟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令他心慌意乱,措手不及。

此情此景,白逸云唯一的选择便是站着不动,任由赵梓宸紧紧将他搂入怀中。索性这垂拱殿外并无宫人候着,而侍卫皆站在殿外的石阶下,因此也没人在意两人的动作。只是,白逸云光顾着眼前的这些下人,却忽略了身后的大殿中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掌权者。

赵梓宸的行为直直落入皇上的眼中,另皇上忍不住蹙紧了眉头,这个五弟啊,明明才刚刚给他警告了几句,熟料转过身去就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无忌惮,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显然是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同时也是在像自己表明决意呢!

长叹一口气,皇上忍不住出声轻咳了一声,提醒殿外的两人有些规矩。

听闻身后传来的声响,白逸云这才意识到防了狼竟然忘了虎!当即浑身血液透心的冰凉,浑身僵硬起来。

赵梓宸闻声则轻轻地挑了挑眉峰,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徐徐地松开了钳制住白逸云的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得意。要知道,他这番动作不仅仅是想给白逸云一个教训,同时也是算准了皇上会瞧在眼底,这才用行动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决心。

在赵梓宸松手之后,白逸云急忙向一旁退了一大步,逃离那让人心慌意乱的气息。

瞧着白逸云的动作,赵梓宸却不甚在意,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唇角弯出一抹深沉的笑意,赵梓宸迈开步子往外走去,白逸云则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

还未走远之际,只听赵梓宸低沉的嗓音传来乖张的话语:“皇兄,这两天切莫再让人来骚扰臣弟了!回京之后,臣弟可还没好好招呼我的贵客呢!”

说罢,赵梓宸转头,视线带着几分轻*佻落在白逸云的身上,同时,皇上的视线也落在了白逸云的背后,但却带着几分不认同。霎时,白逸云觉得这两人的视线如同利刃一般,将他戳成了一个筛子。

带着那如芒在背的感觉,白逸云跟着赵梓宸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宫门。他本以为赵梓宸会直接回王府,熟料,这位王爷竟然脚跟一转,往繁华的东市走去。

白逸云见状,眉头轻轻蹙了蹙,但鉴于赵梓宸在宫中的行径,他实在有些懒得搭理。于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之中。

一路走来,白逸云实在太安静,从宫里到此刻,若是不细心留意,赵梓宸还真是怀疑他半道逃跑了。这样的安静另赵梓宸变得心慌意乱起来。于是,他刻意放缓了脚步,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在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身后的情形。

等了半响,也不见白逸云跟上,赵梓宸心下腾起一股懊恼,转身一瞧,发现这厮竟然也跟着自己放慢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五步远的距离外。

当即,赵梓宸眯了眼眸,驻足站在了原地,视线就这么赤果果地落在了白逸云的身上。

白逸云瞧见赵梓宸停了脚步望向自己,他也跟着停下脚步,只是视线却望向了别的地方。瞧着这人来人往的闹市,感受着来往行人若有似无的目光,白逸云的心底趟过一丝凉寒,他猜不透赵梓宸究竟要干嘛,在这闹市之中,是否又要出些点子踩碎他的自尊。白逸云越想心底越是害怕,越是害怕便越是生出闪躲之意,面色也渐渐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的神情落入赵梓宸的眼中,不禁另赵梓宸的眸色变得晦暗起来。若是以往,他堂堂一个王爷如何会顾及别人的想法,想要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可偏偏在面对白逸云的时候,他赵梓宸就变得这番百般迁就,小心翼翼。

赵梓宸的手在袖中捏成了拳头,紧紧的,薄唇紧抿,眼眸微眯,染上几分莫名的薄怒,周围行走的人群见此都悄然地散开来,低着头疾行。

而他越是这般,白逸云便越是心寒。瞧着白逸云眼底腾起的防备之意,赵梓宸终是长叹一口气,松了拳头,微微敛下眼眸,缓缓朝白逸云走去,口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自嘲徐徐道:“逸云,本王又不是豺狼虎豹,你如何离得这么远?难不成本王还能把你给吃了?”

瞧着赵梓宸走向自己,白逸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落在赵梓宸的眼中,不觉又搅起一片波澜,每当瞧见白逸云那无意识的拒绝之意,都能令赵梓宸感到心底一阵绞痛,那种苦楚,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赵梓宸想过逃离,想过将白逸云毁掉,但却最终都敌不过心底的那一丝念想和不舍。

白逸云瞧着赵梓宸稍稍顿了顿脚步之后,继续朝自己走来,心下叫苦连天,此时他是不敢再退了。那赵梓宸眼底的警告若是他还不明白的话,只怕当街就要上演一场霸王别姬的戏码了。

豺狼虎豹!哎!赵梓宸在他白逸云的心里比那豺狼虎豹还要再可怖几分呢!

周围疾走的百姓瞧着两人之间这变得有些诡异的气氛,都不敢妄下定论,带着几分好奇,用眼角偷偷地瞥着。

叫阿宸

终是站在了白逸云的身边,赵梓宸的唇角禁不住弯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他从腰间掏出扇子,“刷——”一下打开,风流倜傥地轻摇着,不疾不徐道:“逸云,这汴梁城繁华,你初次闲逛,可别离本王太远了,若是半道上把你给丢了,本王可是万般过意不去呢!你还是跟在本王身边的比较好!你可是本王的贵客呢!”

这话能听明白的也就只有白逸云,这一声贵客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个什么身份,而听在别人耳中,还真当他白逸云是五王爷的贵客,全都恍然大悟起来。

至此,白逸云总算才松了一口气,起码在这热闹繁华的汴梁东市,赵梓宸没让他白逸云觉得难以做人。

不知为何,白逸云心下突然升起一丝感激之意,暖暖的,竟然还带着一分悸动,他眼角偷偷瞥向赵梓宸,正巧同赵梓宸的视线对了这个正着。瞧着赵梓宸如此专注地瞧着自己,白逸云急忙不自在地转了头,面色*情不自禁地红了几分。

他这微妙的神情变化落在赵梓宸的眼底,令赵梓宸那原本有些晦暗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满心欢喜洋溢,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出了声。

“主子……”白逸云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正打算出声询问,然而,话才刚刚出口,就见赵梓宸扬手截断了他的话头,认真而坚决地望着他,低声道:“逸云,叫阿宸!”

这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也带着几分恳求,听入白逸云的耳中,不觉浑身一震,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想要拒绝,但瞧着赵梓宸的神情,话才落入口中,便忍不住咽了下去。望着赵梓宸良久,白逸云这才用细若蚊虫的声响轻轻地哼了一声:“阿宸……”。

虽然,这一声“阿宸”语气是那么的不甘不愿,声音是那么的细小,但听入赵梓宸的耳中还是不觉一阵狂喜。只瞧这赵梓宸闻言当即咧开了嘴角,笑弯了眉眼,欢喜道:“本王特许你以后单独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叫!”

闻言,白逸云顿时生出几分懊恼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将这两个字叫了出来?这一刻,他想起这两字就觉得面颊烧得慌,于是,低声呐呐道:“主子,这,这不合时宜……”。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瞧见赵梓宸变了脸色,眼帘微垂,淡淡地哼了一声。

兴许是跟在赵梓宸身边时间久了些,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哼,却另白逸云当即明白了赵梓宸的警告,心下长叹一口气,白逸云蹙着眉头,低声改了口:“阿,阿,阿宸……”。

赵梓宸满意地笑了,白逸云却面色变得更加的通红起来,心底也因这两字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似乎并不是厌恶。但这样的感觉不经意间让白逸云感到有些心慌,他轻轻地甩了甩头,想将这莫名的感觉丢掉,心下也在不断告诫自己:若不是怕赵梓宸这厮当街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自己才不会如此轻易地屈服于他!

无论白逸云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都无法影响赵梓宸的好心情。只见他摇晃着扇子,领着白逸云走着,在这繁华热闹的街市上,这两名俊逸惹眼的公子自然成了众人眼中艳羡的焦点。

“逸云,这东市可是汴梁商街繁华的地方,无论想要买什么,这里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赵梓宸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自傲,望着道边的商摊和街铺。

白逸云直到此时,才认真地审视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城镇。来到汴梁也有一段时日了,每次出行不是来往匆匆,便是对赵梓宸心存地方,从未停留下脚步看看这个地方。如今稍稍宽了几分心思,细看之下,才觉得汴梁果然是京城,如此地繁华。

“瞧,那不是五王爷吗?”过路的行人们小声的议论着。

“五王爷果然是俊逸非凡啊!”姑娘们感慨的话轻声传入两人的耳中。

“可是,我听说五王爷的脾气有些乖张呢!”这话另白逸云忍俊不住,赵梓宸微蹙眉头瞥了他一眼。

“若是有朝一日能进入五王府,我是死也甘愿了!”

“进入五王府?你就做梦吧!那哪是我们小门小户人家能宵想的?”

“就是就是,伴君如伴虎,五王爷虽俊逸,但毕竟是个王爷,稍微伺候不好,可是要全家掉脑袋的!”另一女子开了口,视线情不自禁地溜在了一旁的白逸云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爱慕说道:“不过,我瞧着五王爷身边的那位公子就比较好呢!人家也是那么俊逸,看着就令人心猿意马!”

“是啊,那位公子从来就没见过,不知是哪里的人士呢!”

“能同五王爷有交情的,应该不会是小门小户!”

“若是那公子能瞧上我一样,让我做牛做马也甘愿了!”

……

听着集市中姑娘们大胆的言论,瞧着来往过路的女子望向白逸云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爱慕,胆大的姑娘甚至向他还秋波暗送,赵梓宸心下当即泛起一股酸意。即便白逸云压根都没瞧那些姑娘一样,赵梓宸的脸还是禁不住沉了下来。

同时听见这些议论的不仅仅是赵梓宸,白逸云也将这番话听入了耳中。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些话时,白逸云心下泛起的并非是欢喜,而是一股莫名的慌乱。只见他急忙望向赵梓宸,瞧着赵梓宸突然沉下的面容,白逸云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口解释道:“阿宸,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别放心上。”

闻言,赵梓宸猛然抬眼,眼底带着几分炙热的兴奋和欣喜望向白逸云。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声自然而然的“阿宸”,还以为那破天荒的解释。

瞧着赵梓宸咧开唇角傻笑的模样,白逸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于是,他微微红了脸,急忙懊恼地转了视线,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自圆其说道:“我是怕你当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青琅轩

无论是哪种缘由,都不能影响此时赵梓宸的心境,只见他笑弯了眉眼,心下一片甘甜,徐徐道:“逸云,听你这话,我真是喜不胜收呢!”

此时,赵梓宸也放下了自己的王爷架子,在白逸云面前端起王爷的架子也不过是为了压制他罢了,放下,能让两人显得更加的亲近几分。

白逸云闻言,微愕,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便见赵梓宸转了脚跟,往一家叫做奇珍斋的店铺走去。

白逸云心下带着几分疑惑,但还是跟着赵梓宸一起走了过去。这家店铺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但走进一瞧,便看出了店中的端倪来。

只见这店面的牌子歪歪扭扭的地刻着“奇珍斋”三个字,走近才察觉这块牌匾竟然是檀香木刻制的。店中整齐地摆放着一个柜子,柜子上零散地放置着一些小玩意,细致一瞧,发现都是一些古玩珍奇,果真对得起这奇珍斋的名号。

瞧着赵梓宸轻车熟路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常客。

“唷!五王爷大驾光临了!欢迎欢迎,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可是许久没有到我们店里坐坐啦!”店中的掌柜瞧见赵梓宸跨入门槛,急忙咧开嘴角迎了出来。

赵梓宸趾高气扬地将手中的扇子阖上,眼珠子自店中巡了一番,眉峰轻轻一挑,扬声问道:“老杨,你这店里怎么就剩下这些破烂玩意了?”

闻言,杨掌柜面色一僵,带着几分不自然,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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