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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冷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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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硬起头皮,接过容蘅的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小心,别烫着!”师父提醒的话语刚说出口,那头,善雅已经把药汁一鼓作气喝完。
“咳咳……不早说。”唐善雅捂住了刚刚吞完药汤的嘴,小手不断的在嘴边扇动着。
“你看看你,粗心大意……”容蘅叹息了一声,轻轻捧过唐善雅的脸,好似捧着一件珍宝。修长的手指摩娑在她因为灼烫而微微嘟起的嘴角,十分认真地擦拭着她还残留在嘴边的药渍。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好多了?”容蘅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勾起一丝微笑。
“喵?才不要呢,像这样就能解决。”善雅说着,卷起灵活的小舌头,在唇边十分利索地打了个圆圈。
容蘅默然望着她,不置可否,他竟被这丫头迷得有些失神。那樱桃般可爱玲珑的小嘴,那粉嫩丁香一般灵巧的舌,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种诱惑。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吗?”他倒吸口气,定了定神。
紧接着,他又故意用严肃的语气对她说道:“你是人,而且是个名门淑媛,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随意妄为。要不然,你的身份很容易被人识破,知道吗?”
“嗯。”床头坐起的女子,颇为顺从的点点头。
提醒善雅要保护好身份不假,但更重要的,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徒儿,日后被凡间的男子轻薄了去。
话还没落下,他突然又瞥见,床上的女子手里捧着个空药碗,碗口遮盖住了半面脸,她正一舌头、一舌头地沿着碗底舔!
“你在做什么?”容蘅有些生气。看来刚才说过的话,全被某人当成了耳边风。
“呃……我只是想……把碗收拾干净,少给别人制造麻烦……”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给我。”容蘅说毕,劈手夺过碗。
他一扬手掌,手里竟变出个五彩的水泡。水泡冉冉升起,漂浮悬挂在半空中,与外界完全隔离。他又将碗勺塞进了水泡中。奇怪的事,这碗居然还不会掉!
透明的水泡里,碗和汤匙自动地旋转,且变得越来越干净锃亮。
“师父您在做什么?”善雅伸伸脖子,有些好奇。
“洗碗。”容蘅轻轻回答了一句,他斜睨了眼床上的玉人儿,云淡风轻地补充了句:“还不是在替我的好徒儿收拾烂摊子?”
“喂,人家可是病人呐!”善雅气结。
“病人么?呵呵……”容蘅冷笑。
“师父,有一件事情徒儿不知该讲不该讲。”唐善雅缩了缩脖子,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嗯?”容蘅正忙着洗碗,只从鼻腔里发出了应付似的哼声。
“再过七日,就是太后的寿辰,别的姐妹都有节目,我不知道要表演什么好。”
“那就不表演。”容蘅淡然回答道。他只想他的徒儿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锋芒毕露难免招惹祸患,他并不想让她太出风头。
“师父……不表演的话,八月会被满朝文武耻笑的。”她听到这个消息,还得益于昨夜已故母亲的娘家那派——南阳侯府的飞鸽传书。
看来,师父果真不愿意帮助自己。她有些气馁,眼里噙满了泪水,道:“八月既然来到尘世做人,目的就是为了替唐家那个女子,也就是我现在身体的主人复仇的。”
“她又不是你害死的,与你有何干?”容蘅不耐烦地问。
“可我间接的成了害死她的凶手。老天爷早就安排下我的生死轮回,她生命里的这一切灾难,本该由我来领受的,谁叫我天生就是个灾星呢……”唐善雅焦急地回答。
“不许说自己是灾星!”容蘅突然来了情绪,幽冷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温柔:“小八,记住了,你是个美丽的凡间女子,不是什么灾星。好,为师会在这七日时间内,教给你最美的一支仙舞。”
“可是师父,我要上哪里找你呢?”唐善雅问。
“月上梢头,本尊自然就会现身。”师父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跃身子,飞出了窗户,化作一团渐行渐远的蓝光。
☆、第三十五章 将计就计
“大小姐安寝了吗?让奴婢们服侍您洗漱吧。”花枝轻扣门扉,问道。
此时,门外,花枝同雪雁并排等候着门里面主子的招呼。
“进来吧。”唐善雅不好拒绝,只得答应着。花枝和雪雁推门而入,立刻双手挡住了眼前视线。蓝莲花般的光,转瞬即逝,甚至会使人怀疑,那只是天河的一颗星。
“小姐,那是什么?”花枝说着,急匆匆地打开了窗户,去追寻那亮眼的蓝。窗外,是一片棉花般纯净的白。经过了三天三夜的累积,雪已经覆盖住了整个苍茫的大地。
粉墙黛瓦的屋檐角,纷纷挂起了透明的冰条。一根根的冰棱垂落,装点了这波诡云谲的丞相府,极容易给人以纯美无暇的错觉。
然而,这里是藏污纳垢的人间,并不是天上的宫阙。
“啊?没什么啊。不过是一颗流星。”善雅凝视着远方,心不在焉地说。
“流星吗?那我得赶紧许愿。”花枝道。说毕,她拉住了雪雁的手。
雪雁立马会意,两个人十分默契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道:“请保佑我们的小姐平平安安,事事如愿,”。
善雅不禁动容,这两个单纯的丫头,还有宁芳姑姑、南宫凌,这些人,始终都陪伴她的左右,给她以人间最美好的善良信仰,以及活下去的顽强信念。她,不再是从前那只虽然锦衣玉食却无依无靠的猫咪。
“师父还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能让他失望,我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猫大仙。”她暗暗立下誓言。
“小姐,您现在感觉如何?需要奴婢再热点汤药吗?”雪雁关心地问。
“是呀,今天去了三姨娘那里,她听说了您喝了她的桂酿后身体不适,很是过意不去,还特意给了副药方子要大小姐天天用着呢。”花枝道。
“她给的药方子?那我可得好好的用。”唐善雅接过了药方子,瞟了眼上面蝌蚪大小的字,都是燕窝、黄芪、党参、当归之类的补药。她幽幽一笑,说:“这些药给普通人补补身子倒是不错,但若给本身就腹痛不止、体寒虚脱的病患服用,就不知是何居心了。”
花枝见女主子眼神中充满了质疑,试探着问:“小姐懂医术?莫不是三姨娘那里,有些个不对劲?”
“略知一二,把剩下的桂酿一并拿上来。”她吩咐道。当初在皇宫中,她可是没少看过太医给宫妃们写方子、抓药的场面。她知道,这里面的学问不浅,可是,猫腻也多着呢。
只见,她用尾指的指甲盖略微勾欠了点,倒在左臂膀银手镯上,不一会子,手镯上竟然呈现出一块黑斑。
“这桂酿里有毒!”花枝和雪雁大惊:“难不成是三姨娘使的鬼?”
“嗯,幸好我命不该绝,又或者这是种慢性毒药也说不定。明日天黑后,帮我找个药铺去查清楚药的成分,再抓点解药回来。”
接着,她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三姨娘若是问起,你们只说代我感谢她送的药,身子还有些犯虚病,最近天天都在吃药呢,等改日好了再行拜谢。记住了,切莫打草惊蛇。”
☆、第三十六章 蜻蜓点吻
“小姐,让奴婢替你请个大夫来吧,您的身子万一有个闪失哪里成!”花枝担心地说。
唐善雅略带苦涩脸的浮起一丝笑,说道:“若是一般的腹痛哪里用得着请大夫。此时我若请大夫进府,且不说别的小姐会认为我矫揉造作,单是大姨娘和三姨娘那里要是知道计划败露,指不定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了。”
“傻丫头,我福大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们不是才对流星许过愿,要老天保佑我平安吗?”唐善雅安慰着两丫头,说道。
半夜,清风徐来。唐善雅早安排妥当,在屋内焚了一炉龙诞香,静候师父的到来。
不多时,刮起一阵无名的风,师父一摇折扇,出现在面前。他一身翠衫,三千繁华青丝如锦缎披落肩头,便是惊鸿一瞥,也足以教人触动尘心。
容蘅:“肚子还痛吗?”
唐善雅:“只不过是寻常的腹泻,我没事啦。师父你担心我啊?”
容蘅:“……既然准备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只见,师父的折扇在手中游走,若仙若灵,似水的精灵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屋内男子似笔走游龙书绘着丹青。他每一个动作,都如蜻蜓点水般,却步步到位,退让承迎之间,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舞曲终了,把唐善雅看得目瞪口呆、直流口水,明明是一支轻快悠扬的舞曲,却能被师父舞出优雅从容的惊鸿气度。
“你以为木头一样的站着,就能学会么?”容蘅目光清冷的瞟了眼她,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要一只笨猫学会跳舞,确实比较困难。要不然,你先转两圈试试?”
“好,转圈有何难。”唐善雅不服气地回答:“我能转好多个呢。”
只见,她明眸皓齿、巧笑倩兮,蛾眉上装点着的参差人胜,亦随之轻盈飞舞。
左手呈兰花指翻腕迎额上举,右手兰指横贴腰侧,莲裙碎步上前,另一面的脚紧贴着脚后跟转动,俨然间有了妙舞仙娘的纤柔仪态。
“嘶啦”,清脆的裂帛之声打破了陶然的梦境,原来,是舞动的人儿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唐善雅正飞速的旋转,措不及防的失去了平衡,呼吸跟随着步伐一起紊乱。
眼看着就要摔倒,娇小的身躯,却被一只宽厚柔软的大掌接住,捞起。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她的脚下又是一滑。她本能地伸手,想再次勾住那双刚刚救她的大掌,却放错了地方。
措不及防的,容蘅就被唐善雅连带着失去了重心,两人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唐善雅被跌得头晕目眩,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犹如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动弹不得。
天呐,刚刚勾住的部位,竟然是,师父的脖子……
“啾”。
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双唇与双唇紧紧地贴拢在一起。
樱桃般红润的小嘴,被轻轻吸进了桃瓣般妖艳的薄唇。
毫不霸道,却蚀骨的痴缠。
她与他,巧妙相迎。
薄荷的清香,弥散心田。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三十七章 娶我可好
与师父唇齿相依,鼻间也被薄荷的清香充盈,她的心咚咚咚直跳,不敢抬头仰望师父的脸。
宽厚的大掌,安定的力量,捧起了她因为娇羞而发烫的脸庞。
师父用食指挑起她散落的一缕青丝,缠绕在她耳后,说:,“小八……你就是你,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何必要这么拼命地想向我证明自己呢?”
“师父……我听说,女子被男子吻了,就要与那名男子一生一世。”她羞涩地低垂下眼睫,慌乱地看向自己的手臂。
“你懂得可真多。”听话的人一愣,旋即便笑笑,轻轻将她扶起。
“那师父娶我可好?”唐善雅愣头愣脑地问。
“好。”容蘅淡然回答。
听到师父的答案,善雅惊诧地张大了嘴巴。能有这样一位神通广大又俊逸出尘的美男子终生相伴,是她做梦也不敢想象的事。但他的回答,未免太过于轻描淡写……
不论如何,从今以后,她就是有夫君的人了。
三日之后,唐善雅才勉强学会基本动作。
虽然她对于舞蹈的悟性并不高,但天然的猫咪身段,却令她腰肢如蒲柳般易于摆动、曼妙灵活,也算是有了优势。
容蘅点点头,道:“白天还需再多加练习。”
“师父,您就要走了,徒儿有点舍不得你,你还要等徒儿长大,娶徒儿呢。”唐善雅嘟起小嘴,依依不舍地挽住了容蘅的手臂。几日下来,她已经充分熟悉了他的脾气。
外表极冷,但心肠极热。这,便是容蘅的个性。
容蘅幽幽一笑,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脑袋,竟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低语道:“傻丫头,你口口声声想让师父娶你,又可知,世间情究竟为何物?”
“……”
唐善雅一脸迷茫:“是呀,情,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师父,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她转瞬笑靥如花,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上次从集市买回来的小瓷猫像。
“这是什么?”容蘅接过白色的小瓷猫像,望了眼它那对矍铄的幽蓝色眸子,问道。
“嘻嘻,师父,这是开心猫啦。你看,它是不是很像小八?”唐善雅笑盈盈地蹲下身子,递给师父。
“也算是我给师父的定情信物……”接着,她用蚊子般的声音又补充了句,便胆怯的低下了头。
“呵呵,别的姑娘绣会荷包、送长缨给心仪的男子,你就拿这个打发为师?”容蘅忍俊不禁,这个丫头总这么的奇思妙想、令她头疼,但他还是十分小心的将瓷猫收进怀里。
唐善雅正心花怒放地托住腮帮,看师父收下她的“礼物”,忽然间,头顶一阵晕眩。
“小八!”容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握住她的手腕。脉弦时而细沉时而又有杂音,脉象不稳。
从脉象看,很明显,她是中了失心毒。此毒从中毒之日算起,每夜发作,三日之后,伤者轻则疯癫迷失心窍,重则精神溃乱致死。
容蘅迅速封住了她的百会穴,又从怀里取出颗九转金丹。
望见怀里,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正胡乱在空气中折腾着,最终落定在了自己的脖颈。容蘅叹气道:“唉,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第三十八章 梅花三弄
一阵微风吹动着珠帘,当唐善雅再次苏醒,房内有徒留她一人。
难道,又是场梦?
唐善雅闭眼回想着梦中师父教的舞步,那般流畅而真实。
摸了摸发髻,倏然间,摸索到,头上多了一支银色的发簪。
拔下来端详在手心,这根簪子,跟先前师父给的那根,如出一辙。她记得,那日在仙府惹恼了碧瑶仙子,师父分明已经将它折断,怎么会……
仔细观察了眼发簪,簪身平滑,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裂纹,但簪头却有修复的痕迹。只是,被新添的一只银色蝴蝶巧妙掩饰了过去,在蝴蝶的尾部,还镶嵌有细巧的珍珠和碎小的流苏。看得出,重新制作它的主人,很用心。
再说芙蓉轩正堂,大姨娘那里的情况是这样:“大姐,您看,唐善雅那小蹄子这下子可活不长啦,哈哈。”三姨娘浪荡地笑。
“三妹,姐姐这回,可要重重地感谢你哟。”大姨娘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她拉住三姨娘的手,打开一个宝箱。
顿时间,里面金光闪闪,碧玉珠宝,大放异彩。
晃得这三姨娘竟睁不开眼,她心想:“有了这箱子宝物,我还去跟这等厉害的苏姨娘争的什么?日后即便是做不了正室,至少也可以安享晚年。”
待三姨娘送走之后,唐宝筝有些害怕地问她母亲:“娘,先前不是说,下药只是为了吓唬着大姐,并不会真的要她性命吗?”
“谁说你娘要她性命了?”大姨娘凶神恶煞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又道:“你不想想,你大姐是怎样疯狂地想置你于死地?你现在倒是念及手足情深,要对她客气了。再过五天,就是太后的盛宴,你难道不想见北安王的面吗?”
“北安王?”唐宝筝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顿时红起了脸。
那日,她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
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
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夹竹桃开遍漫山遍野,她提携着心爱的古琴,来到一片空旷的静山竹林。
焚香,坐定。
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拨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好,好!”忽然间,清亮的抚掌声惊了她的弦。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竹林里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
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给人以卓尔超群的清雅贵族气质。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恍若隔世,忍不住的矜羞,两颊绯红。
他摘过腰间五彩宫穗的玉佩,微笑着赠与她,说:“姑娘有如此雅兴,让在下如闻仙音。他日有缘,定当好好欣赏姑娘的雅乐。”说完,便跨上雪白的骏马,挥鞭离去。
这是她第一次接过陌生男子的东西。
她不胜羞怯的低头,摸见了青色的玉佩上面,正刻着“北安王”三个篆字。刚想再对他说点什么,那人已扬长而去……
从此,“北安王”的名字,便铭刻在她心底。
想不到,这样一等,便是整整三年。
☆、第三十九章 群芳环伺
唐丞相府的年轻女眷个个装扮得花枝招展,早迫不及待地想出门。就连执辔的管家,也身穿黑貂皮裘,既英姿飒爽,又象征出主人的富贵身份。
唐宝筝梳了个反绾髻,别具一格,在众多丫鬟的群芳环伺中逶迤鸾步。看得出,大姨娘在这个女儿的身上,下了不少心思。
只见她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明媚如春桃般的水眸,活泼灵动。
遍身绣着金黄鸳鸯的碧霞罗,逶迤拖地橙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腰不堪盈握。花雪的肌肤犹如新剥的鸡子,一对梨涡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笑时,酒窝便会在脸颊若隐若现。
宝珠、宝璇这两个姑娘也不示弱。
宝珠绛紫荷叶裙,眸含春水脸如凝脂,妆容经过一番修饰,也倒像块初成的碧玉;宝璇虽不谙世事,配穿上蓝蝴蝶长摆褶裙,也凸显出几分少女的俏姿。
在这众多闺秀之中,唯独缺少了唐善雅的身影。
“真是荒谬!难道没有人告诉,今日该入宫面圣,参加太后的寿宴吗?”唐丞相一脸怒气。
“老爷,大丫头身子还没歇好。进宫的吉时已到,不如我们先走吧?”大姨娘搀扶着唐守廉的手,假心假意说道。
“哼!”唐丞相一挥衣袖。这个女儿,从来不晓得替她父亲争光,反倒四处搬弄是非,丢尽了他丞相的脸。
若不是看她还有些姿色,又是大姐身份,早把她赶出相府。
待他看见了二女儿宝筝,眼前一亮,面色旋即由阴转晴,露出欣慰地微笑。自己这二女儿打扮起来,倒也不比她姐姐逊色,依旧有冠压群芳的美艳。
唐丞相不由得摸了摸髭须,心想:“如今,这大女儿,反倒比不过她的庶妹懂事。”正准备起轿,忽然想起一位重要的人物,便问身旁的大管家道:“怎么老太太还没有来?老太太腿脚不便,还不速速派人去接?”
管家刚接过话头,门内头远远的,就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正门方向过来。只见一名玲珑绰约的女子,正仔细搀扶着一位神采矍铄的白鬓老人,缓缓前行,身后紧跟着提壶浆、托鲜果盘的众婆子跟丫鬟。
“娘,是大姐。她来做什么?”唐宝筝登时绿了脸,作出撒娇状,轻轻晃了晃大姨娘的衣袖。大姨娘目如蛇蝎,她实在想不通这下贱丫头是如何有力气走动的。
“她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疼痛得死去活来才对吗?”她寻思着,目光深邃的望了眼三姨娘,三姨娘那头也是一头雾水。
“怎么的,竟想把我这个老太婆独自丢下?”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到唐丞相跟前,黄金的龙头拐棍闷声戳地。
她手指一阵猛戳唐丞相额头,愠怒地数落道:“我们唐府,向来尊老爱幼,还从来没出过你这样的不肖子!”
“是是是,老太太教训得是。”唐丞相听了,脑门上一阵汗,不敢声辩。
“幸亏我有我的乖孙女儿善雅,你们都不想着我,只有她,才会时刻惦记着我。”老太太嘴巴一拧,孩子般的嘀咕抱怨。
众人这才把视线重新回落到这位传说中样貌倾国倾城的非凡女子身上:她今日略施粉黛,着一身粉白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水红妖娆的点点桃花。乌黑的秀发被绾成个如意髻,仅插了一支蝴蝶银簪,簪尾缀垂着细细的凤尾流苏,别无他样。在众多的胭脂佳丽当中,反倒略显寒酸。
☆、第四十章 太后寿宴
刚才老太太旁敲侧击说的这一番碎语,看似老人家漫不经心的话,却颇占分量,给众姨娘们当场立了个下马威。
姨娘们当场吃瘪,挨了老太太的教训,脸上**辣的,皂一阵、白一阵。
还是唐宝筝机灵些,她率先挽住了唐善雅的手,娇滴滴地道:“大姐,我们不如同坐一辆马车吧。让三妹与四妹坐一起,人数便正好。”
唐善雅心头冷笑:“这个二妹,今日和自己格外的近乎,保不准要使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面子上可不能露出破绽。她笑着颔首,倒反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道:“我正打算与二妹坐一起呢,你我有好一阵子没见面聊天了。”
一路上,所幸无事。
风光锦城,轿里人却各怀心思。
不久,就露出皇宫的一角。朱漆的大门,狮身铜面像的硕大门环,一排又一排整饬密集的黄金色铆钉,一切都与唐善雅前世所见的无异。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偌大的一座宫殿建筑群,一望无垠。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
早有公公们,守在太后的万寿宫殿门口,恭候文武群臣的到来。唐丞相搀扶着老太太,唐府的女眷们也纷纷就坐。
这时候,一道和蔼的声音传出:
“小姐,这边请。”原来,是一位并不起眼的老公公,正笑眯眯地朝自己走来,拱手说道。唐善雅认出了,此人正是那日在画船的舷梯口,撞见过的公公。她羞涩的低下头,这才想起,既然是太后的寿宴,那北安王定然也在席的。也不知道,他认出自己没有。,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座在为首的黄金龙椅上的银发老人,便是太后。
唐善雅前生并不是没有见过这位太后。当年,她虽已徐娘半老,却仍然是那样犹如曼珠沙华的美艳。
如今,岁月在她的容颜留下了刻印。但饱经沧桑沉淀过后,反倒令她拥有了一份崭新的雍华清贵气质。
太后一身团花红锦的凤袍,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使一身的装容无比华美。
紧靠她身边坐定的男孩,十一、二岁模样,秀眉细眼,稚气未脱。他头戴冠冕,一身明黄色袍子,这便是年轻的小皇帝——李元琮。
皇上后宫嫔妃如云,但太后考虑他年纪还轻,尚未为他举办大婚。
“哪位是唐守廉之长女?”太后望向众多如花似玉的美眷。
☆、第四十一章 惊鸿之舞
话音落处,就有一女子毕恭毕敬的端起酒杯,缓缓站直了身子,朗声道:“丞女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永享,愿太后凤体安康。”
“抬起头,给哀家瞧瞧。呵,果然是位沉鱼落雁的闺秀,名不虚传。”太后看了眼左右四周的人,大家都跟随着太后点头哈腰一番赞赏。其中有几人是出自真心,有几人又会嫉妒,就不得而知。
当太后目光又回落到席下女子的衣着上,见她一身素雅淑静,鲜少雕饰,微笑着点点头。
葡萄美酒,三巡过后,唐善雅已有些微醺。她不敢再眷恋手中的杯,今日在场的,都是贵胄之家,她唯恐自己贪吃贪喝的俗毛病,会落人口实,贻笑大方。
这时候,太后来了兴致。皇上见了,笑着说道:“今日如此雅兴,不如众位卿家都让各自的宝贝爱女,献段歌舞才艺?”
太后此话一出,引起满座骚动。
有人摇扇偷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人则秀眉紧蹙,捏紧了帕子,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她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有备而来。
一出好戏开演了。
首先出场的是平南大将军之女。她红鸾水袖,舞蹈了一段,并无新意。
紧跟着,是兵部尚书之女。她清歌一曲,虽颇具功底也煞费苦心,却并未赢得太后的亲睐。
“左丞相之女——唐宝筝,出场。”太监响亮的声音宣召。
唐善雅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场的,竟然会是庶出的二妹。显然,是有人故意想抹去她嫡女的名衔,模糊她在唐府的存在。
这时,只听琴音从雪帘下袅袅升起,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
帘内,隐隐绰绰可见,一名身着金色裙子的明媚女子。她轻掠下尾音,雪纱曼起,沿青白色的绣着银丝边的裙角向上望去,衣袖随风飘舞,伴着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再优雅落下,美好的如同幻景。
一曲终了,果然博得全场的喝彩。
直到表演接近尾声,才轮到唐善雅出场。
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但见善雅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那般任意自在。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丰盈窈窕的身姿,迈着轻盈步伐,衣衫环佩叮咚作响。
这时候,不知是哪个,大声笑说道:“美则美矣,然而不过雕虫小技,终究缺少了点管弦的悠扬美感。”
唐善雅心头一震,心想:“晚上每回练习之时,都有师父的笛声相伴,舞曲之柔美,才得以发挥到极致。”如今,她竟然疏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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