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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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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了,全都扔出来了……”因醒悟到弄伤了叶斐,我的双手又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我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眼看着叶家女佛靠近过来,反而大步的退开。
“别、别过来。我现在……可能脑子不太清醒……会伤人!”
尽管极不想承认这点,但叶斐脖子上带血的伤口,是个很好的证明。
眼看着那身影,丢了以往端起的优雅风度,大步奔来时。
我本能惊慌的想要躲避,“不要过来!”我不想将这个女人弄伤,死死用左手控制住右手,也用右手在牵制着左手。然后就此一步步的,退到了一扇外墙的玻璃前才蹲下身体,背对着众人。
在他们眼前,不堪的我或许已成了疯子。我再一次的,给叶家丢脸了。
靠视野极近的玻璃墙面,映照出来的人影,果然也满身是血的疯头疯脑着。
“不要靠过来!不要靠过来!我让你不要靠过来啊……”我蹲着身体,埋首扬声大喊。
奈何这声声嘶哑的哭喊与拒绝,那谁硬是不听的走来,并蹲跪下她几乎不曾向谁弯曲过的双膝,至后的抱住了我颤抖的身体,“安安,安安!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不会再有事了,不会了……”
她的语气,透露着强大的温柔,双臂也毫不畏惧的将我拥紧。
我溺在了这声里开始无语哽咽,是了,我会忍住的,我不想让这个女人失望。
这个为我弯曲了双膝跪地,心疼哭泣的女人,我想让她享有,我能奉上的最高骄傲。
所以我用最大的抑制力,忍住了委屈与眼泪的回拥住她的,轻拍她后背。
“没事了,妈,我已经没事了。我安全了,让你们担心了!”
她泄露了长长一声换气的泪意,几乎揉疼了我发顶。
“嗯,都没事了。现在你,乖乖的配合大夫的检查。”
我咬着唇的点点头,在她替我用手指梳理整齐了发之后,再度站了起身。
然后不再抵触惶恐的,自觉的躺上了那个推床上去。
叶家女佛在叶萱的陪同下,去办理入院手续。
而叶斐捂着脖子的,一路无语的跟随上来。
“很抱歉弄伤了你……”我的人虽然回到了外世,防备心却似乎还停留在了那栋别墅里。
他伸来一手轻触我额头,眸色幽暗的望下来,“我很感激你有这么狠的警觉,该死的是那些人!”
他眼中有兴奋的极恶,陪伴着一路做着各种的检查。
等推入了病房后,叶家女佛陪着我一起进入了浴室,将叶萱与叶斐关在了门外。
“妈,真的没事,那些人没对我做半点过份的事。”
她在动手除掉我衣物,我却想要躲避着不给。
“你生孩子我都在场,还有哪里是看不得的。”
……罢了罢了,也只有任由她去的,主动配合起来。
她手指温柔的将我压制在浴缸里蹲坐,先替我润湿了头发的抹上洗头水揉搓起来。
“闭上眼,弄疼了眼睛又要大呼小叫了。”
“嗯。”我细如蚊蝇的应了声,闭上眼的又想到了初入叶家的第一年。
那时候亲生的父母还在,我的性子还没那么的胆怯,在叶家混得如鱼得水。
常奔去那山地里,滚得一身是泥的回来。
然后被这个女人,摁在浴缸里,从头发丝的洗到脚丫子里去。
想到了这些,我忍不住的低低喊她,“妈。”
她一边忙着手中的轻柔动作,一边浅浅的低应着,“嗯。”
“谁家这么大女儿,还要妈妈帮着洗澡的?”
“我家的。”
“妈,您不是我亲妈。”真的,没必要这样……
“嗯,我不是亲妈。”
可正是这个不是亲妈的女人,曾将我摁在浴缸里,细致如发的替我洗个干净。
“妈。”
“嗯。”
“等您老了动不了了,我也给您洗澡。”
“嗯。”
“妈。”
“嗯。”
“我做的那件衣服,您看了吗?”
“看了。”
“好看吗?”
“嗯,好看,你爸很生气,说要撕了,不让穿出去。”
“被撕了吗?”
“没有,我锁起来了。”
肯定是洗发水弄疼了眼睛,这才会泪流满面吧。
我哽咽着喊她,仿佛想把所有对她的亏欠,都喊出来,“妈……”
她依然声音低柔的回应,“嗯。”
“妈,对不起了。”我呼出了一场长气,扭头朝她望着。
“对不起了妈,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我这颗心得分出一半来惦记着我亲妈,她死得惨,不管养了我几年都好,我都得牢牢记住她的生恩,不然她会很难过的,所以对不起了妈。下辈子,我怎么也得找着您,钻您的肚子里被生出来。然后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根手指头,整颗心都是完完全全独属于您的。”
然后,我终于把这个女人给狠狠的弄哭了。她低低哽咽不绝的,背过身去不想给我看见。
我忙不顾湿漉的,将她温暖的腰给抱住,“妈,您可别再幼稚的跟我亲妈吃味了。她可没您这么幸运,能得到我亲手做的衣服。往后我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您的衣服我都可以给您包揽着全做了。”
第39章 情况与病重
我忙不顾湿漉的,将她温暖的腰给抱住,“妈,您可别再幼稚的跟我亲妈吃味了。她可没您这么幸运,能得到我亲手做的衣服。往后我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您的衣服我都可以给您包揽着全做了。”
佛者,乃不入世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也。而我,却偏爱烟火人间的味道。因为原本的父母就是那样一对吵闹,生活味浓郁的夫妻。我不想也不能的,把他们摘除出脑海的,完全变作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对叶家,努力恪守着一个遥望的姿态。虽然无数次的忍不住伸出手,终也是背走身去。
还记得那年幼时,初到叶家,女人站在山道坡上等待。只是那么一眼,就入了心底。
离亲妈已经很遥远的孩子,还太幼稚。多情的扑上去,揽抱住她腰肢,细细的嗅闻,然后吐出一口大胆的美利坚鸟语,“你生了几个孩子?”
女人维持着不动声色的面容,说着口音比较正确的美利坚语。
并探下一手落在孩子的发顶上,“我生了三个。”
孩子撇了一眼身边某个不懂照顾小孩的男人,朝她笑得满眼的献媚,“嗯,闻得出来你身上有浓浓的妈咪味道呢。那么,我不要他来照顾了,我要你来照顾我可以吗,他总会让我拉肚子。”
被一个不懂照顾孩子的男人,折腾了许久的孩子。
迫切的需要换一双,更懂替自己穿衣整理的手。
于是紧紧握住女人的手,久久也不肯放。
当夜,女人替孩子洗澡时,孩子掬起一捧水,打湿了女人的衣服与头发。
敏感的孩子,嗅得到女人给出的距离。倔强的,想要打破些什么。
“我妈妈替我洗澡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玩的。”孩子歪着头,努力想除掉这隔阂。
“我不是你妈妈。”女人很理性的替她清洗,不参与这样的小游戏。
美利坚出生的孩子,似匹小野马样的,掬起一捧一捧的水弄湿她身体。
终于惹得女人抓过她小身板,轻轻抽打了几下小屁屁的以示惩戒。
被打的孩子反愉悦的笑起,“嗯嗯嗯,我妈妈就是这样打我的。”
女人多聪明,“你再怎么从我这里寻找你妈妈的影子,我也不是你妈妈。”
“那我想跟你睡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是你妈妈。”
“那我是什么呢?”
“客人。”
“客人?我们家来过客人,总要把最好吃最好喝最好玩的东西拿出来给客人。”
孩子望上的眼,愈发的执着,“所以你要跟我睡。”
“客人应该要知进退,我不喜欢你的不知进退。”那年,女人如是说。
“你没有拿出对待客人的最高诚意,我也不喜欢你!”
两双眼,就那么不退让。直至最后,一声喷嚏打败了女人的坚持。
“再不穿上衣服你会感冒的。”
“你不答应我,我就裸着走出去,报警说你们虐待儿童,剥夺你们的抚养资格。”
“……”女人的孩子们都很听话,没遭遇过这样的,却也没生气。
“生病了会打针吃药,听说你很害怕那样。正好,我很高兴见到你的惨样。”
“不对不对,台词不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
“你应该哭。”
“我为什么要哭。”
“我的父母很不会照顾小孩,每次他们因为照顾我而吵架时,我都说要去报警剥夺他们的抚养权,他们才会停下来,然后我妈妈就哭着要打我……”
“我不会哭着打你,因为我不是你妈妈。”
是了,这个女人并非生我者,她从不会被我给气哭。
而我总是坏到极点的,费力的想从她身上,找到亲妈的那股味道与痕迹。
她是多么的聪明,不需多久便看穿我,不曾给她一颗完整信任的心。所以也一直不曾让我如愿的,永远守着自己的修养与风度的,不让我在她身上寻找半点亲妈的味道来。
我与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彼此放不开较量的关系。
谁胜谁败,在她哭声里,已不再重要。不忍见她落泪,却是一瞬升起的本能罢了!
“妈,您可别在这样了。要是让爸知道咱们这么搂在一起哭,又得发怒的训咱们一场。”
她“噗”一声的有些稍微的笑场,等稳住情绪后,才离开我双臂转身的揉上我发顶,“安安,你恨叶家吗,恨你爸爸吗?从前害死了你的父母,现在又让你遭遇了这种事。”
我认真对上她的眼,深深的叹出了一口长气,“恨过,狠狠的恨过,特别是他连我父母的一片衣角也捞不回来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的恨着。可,这也并不是他的错,而是我父母自己的决定与选择,所以不要再有任何的愧疚了。你们代替他们,把我照顾得很好。是我,太难驯的不好养罢了。”
她默了一阵,又叹气,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
最终,叶家的女主人,绝不会任由自己太沉溺入伤感或是软弱里。
再度端起强势的温柔手势,将我摁回浴缸里,用喷洒的热水淋了上来。
等一切妥善之后,我一身暖意融融的走出来,自发自觉的坐在了病床上。
因被弄湿了衣服,叶家女佛在里面顺便也预备替自己洗个澡。
见我安静的坐在床头,叶斐放下手中平板走了过来,摁了床边的呼叫铃。
“病人已经整理干净了,你们可以进来挂针了。”
因离得太近,不可避免的还是看见了他侧颈已敷上了纱布的伤处。
抬指碰了碰,虽然很有些尴尬,但还是得问,“伤得深吗?”
他没回答这句的拿下我手指放入了棉被里,扭头问坐在那边单人沙发里的叶萱。
“姐,找条干毛巾出来。”他的声音已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眼神也是。
却不见了我被绑前的那份不耐与端起的高高在上漠视感。
他欲要怎么对我,而我又该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怎么对待叶家人?
这是个不得不面对,却又极度困扰的问题。逃避不是办法,深想又会头痛不绝。
此时此刻,到希望能如从前一样,明确的拉开距离要好一些。
于是,在叶萱由一个打包好的行李袋中翻找出一条毛巾递给叶斐时,我抬手拿过的替自己擦拭起头发来。其间,又望了一眼叶斐,“我想喝点粥,能麻烦你吗。”
他望一眼过来,却是端起太多的不满与不悦,连语气都的森冷的,“等着。”
有些不解,却也只能将他支开。
待他开门走掉,等护士来将针尖扎入了手腕里又离开后,这才将眼神调转给了叶萱。
虽然人们常说时间是把杀猪刀,但这把杀猪刀在叶萱的身上,应该是没开过刃的。
她看起来一样似如多年前的漂亮,还有叶家人惯有的,睥睨世间诸多的气势。
有那么些年隔久远的尴尬升起,却还是只能笑起的,找些话来说了。
我欠着叶家的养育之恩,不会让她朝我先低头。于是,也只能先示弱了。
“萱姐,你的婚礼很美,我在报纸上看了,也只能遥望着方向给你送出几句祝福了……”
她默着的不答话,还扭过头去的不与我对视,怕是心底也有些觉得尴尬。
也只能是我,继续表演独舞了,“萱姐,都过去了,真的,我都已经无所谓了。我是客人的时候,你什么都愿意拿出来与我分享,一旦我变成了自己人,你就拼了命的一点也不愿给我夺走。我是知道的,是我夺走了太多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可命运这鬼东西,不是将我与叶家死死的牵绊在一起了吗。咱们可都是孩子妈了,别再幼稚的斗了,都忘了一些不愉快的吧。”
可能是这番话,触及到了她什么。她居然落泪了,却仍是不转过头来。
但哽咽的声音却压抑的丢了过来,“都给你了,拿去吧。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我的家人都给你拿去吧,就当是我还你那些年的亏欠。我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家庭跟孩子,已经另有寄托了……”
认真是,一如当年的傻,我怎么可能拿得走本就是你的家人。我也一直都知道你在恨什么。你恨我借着不是亲生,便不用严守某些规矩的,肆意亲昵的享受着叶家男佛女佛给出的爱意。
可是我们都傻,争来争去的,彼此不是都没得到轻快吗。
不由得咧嘴自嘲一笑,“就算你说都给我,我也未必拿得起。叶家太重,我又是不长脑子犯过大错的人。等眼下这出一过,该怎么样还得回到怎么样去。”
还记得没被绑走那夜,叶钦的眼神呢,只差明说出来让我滚个彻底了。
我累了,不想再耗神的去抓住飘忽不定的东西。也只能是,将话题转移。
“叶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有没有被攻击,或是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故。
叶萱也终于忍回了眼泪的,将视线调转过来,却是满目的恨意。
“那个X药集团攻击了我们叶家的制药集团,说是配方出了很大的问题,爸爸与叶钦差点儿因此被抓了进去。X药集团旗下的一个高级制药工程师是从叶家旗下走出去的,他对媒体的一场宣言引起了一股飓大风暴。药品是入口与人性命挂钩的东西,不同于一般的东西。网络媒体的攻击与网民的群起愤怒,有时候带来的毁灭性,不是你可以估量出来的。叶家旗下的另一些,也受到了连带的影响……”
心,蓦地一紧,“叶家的制药配方绝不可能会出问题,为什么不在媒体上澄清反驳!”
虽然叶家男佛的确是狠辣的奸商没错,但却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叶家要是敢对媒体或是网民把鉴定机构的书面文件公布出来,那些人就会要了你的命!就是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粗暴手段,却硬是牵制得叶家不敢妄动的,任他们搅起了这么大的祸害。再者,他们照样会认为叶家买通了鉴定机构也不定呢。人类有些时候,心中一旦种下了怀疑,再怎么解释也总会有根刺扎在那里。我们叶家还从没试吃这样的闷亏,任人这样打脸却无法还击的,这都是因为你……”
“叶萱,你怎么说话的?”这句,是叶家女佛说的。
她已经将自己重新整理得妥当,眼神严厉着朝叶萱望去,“这并不关安安什么事,从始至终那些人都是朝你爸爸,朝着我们叶家来的。安安会遭遇这一场,都是因为你爸爸早就让人记恨上了。”
叶萱不再说什么的,扭头将视线避开去。
“就算是舍了我,也要澄清还击的啊。药品这样严谨的东西,可是容不得有半点的污蔑!”
我猜不透叶家到底因此蒙受了多大的损失,也想像不到网络媒体的攻击有多么的疯狂。
一双颤抖的手,却遭遇了一只手的抚慰,“是叶萱太夸大了,事情没那么糟糕。叶家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能允许事情坏到不能掌控的地步。除了不能直接对媒体公布鉴定结果之外,该还击的一样也没少做。只是因顾及着你,没敢下重手而已。现在,怕是谁也拦不住你爸爸跟叶钦了。”
心底一个颤抖,翻掌就握住了叶家女佛的手,“不要,不要……弄出什么人命来!”
我是知道的,叶家男佛与叶钦这父子俩,心底深处的野兽,比叶斐来得太血腥的凶残。
叶家女佛拍了拍我手背,“就是怕忍不住,所以你爸爸跟叶钦才会不来见你。我们叶家是骨气铮铮的守法公民,我们不对他们用下九流的招数,也不会用赔一个女儿的命来稳住局面,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只管把自己修养好。”说着,翻找出一枚指甲钳的坐在了床边上。
“把手伸出来。”
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我顺势了躺平了身体,将一手朝她递给过去。
“……”很想说句抱歉,让叶家遭了这么大的罪,却又说不出口来。
正迟疑间,叶斐推门而入。几个大步过来后,将病床上的餐桌拉开,把香喷喷的粥摆上。
等打开了盒盖,才朝我递给了一个勺子,“吃吧。”
我之一颗心被很多很多的事,沉沉得填得很满,又像被剥夺了所有气力般的,空荡荡。
恍惚的吃完粥,被修剪掉了残缺的利爪,我又躺回了床上,却不知道该怎么来闭上双眼。
“叶斐,绑匪里的还有一个人,我让他逃走了。要不是他,我出不来的,他虽然冲动又暴力的踢打过我,但我却是很感激他的。我答应给他钱,不然他说会回来再弄死我的……”
私心的,想断尽这牵扯,想离他们远远的。就算给钱,也行的。
一只坚定的掌,就这么覆盖上额头。低下的幽暗瞳孔里,映着我的脸,“安心的睡,外边安排着好些人,他进不来的。再敢来,也只能让他有来无回了。他最好聪明点的,别再出现!”
……或许是药物让我疲倦不堪,致使我很快投降入了软眠里……
然后,我似乎病了,连呼吸与眼皮都沉重异常。
模模糊糊中,有人在耳边发出尖叫,有人奔跑着喊人来。
鼻腔里再次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我手中似乎抓着个什么东西……
然后,终于有那么道声,在我模糊昏沉的神智中深重的怒开,“你们不是医院吗,不就是个小小的感冒发热吗,怎么不见好的情况反而越来越坏了?如果你们不行的话,我会立即安排转院……”
有声音在一旁解释,“叶老先生,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人生命体征正常着,人类偶尔的一场发烧感冒,是身体在往外排除着病菌。您再耐性点,不出多久就会好起来的。这一场小病毒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以叶小姐目前的这种精神状况,只怕要转移至心理精神科……”
“放屁!”那老头居然爆来一句粗口,“一群庸医,我要给她转院!”
这个老头,实在太吵闹。我抬不起眼皮来看他一眼,却在昏沉中听闻到他呼吸加剧。
“她是我叶某人的女儿,我没答应之前,她的脑子还有哪里,都得给我好好的……”
我发不出声来制止他的愤怒,只能任由谁将我抱起的转移。
偶尔甚至觉得,或许这场来势汹汹的病,真会夺走我的命。
我挣扎了再挣扎,但延绵无岸的黑暗,还是将我捆锁在其中求救无门的绝望。
“别哭,叶安……”这声,近在耳畔。
然后,似有双手圈紧了我身体,紧得似欲将我镶嵌进去,紧得似压抑着什么的在发声恳求,“叶安,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都是我的错,不该把你一人扔在那里,醒过来好不好,叶安……”
这人的声音,像是只快要垂死的兽。他将头埋入我胸口位置,仿佛似在听我仍存在着的心跳。
“叶安,不要用这样的报复手段。我没你想像中那么强大,受不了这样的惊吓与煎熬……醒过来再报复好不好?只要你好好醒过来,随你怎么报复都行,所以醒过来,算我求你了!”
第40章 醒来与残留
缓缓地,一股松树的木香味,轻轻淡淡的细入鼻腔。不知沉重了多久的眼皮,终于有力的掀开。
入了第一眼的,是一片低沉得似乎快要下雨的天。然后是一面大开的,雕琢精致的窗。
两边并未收拢的窗帘,在风涌之中浮起又落下。一时间,脑中空白得什么也想不起。
忽地,翻天覆地的恐惧袭来,想要狠狠乍起的绷紧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却在转瞬的下一秒,记起了已经获救的,逃离了那拘禁的别墅浴室内。
跟着,便又是放软了身体的静躺着,但已清明起来的眼神,已忍不住朝房间四处的打量大起。
可以确信的是,的确是获救了。但之后的事,却有些记不清了。但感觉得到,应该是陷入了一场病中,而且还病得不轻。现在所处的地界,应该是叶家了吧。
因这栋屋子的内部风格,让我有过熟悉。
但却也不是属于叶钦叶斐或是叶诺的房间,看格局也不是三楼曾属于叶萱的房间。
试着动了动手臂,眼尖的看到了手臂上残留的乌青针眼,但已没有了点滴与药水悬挂。
只是右手的掌中,很怪异的握着个漂亮的番茄。
疑惑的举高点想要细看一番,一颗陨石色的边牧狗头,就这么钻入了眼帘。牠细伸着舌尖,低喘着气息的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晶亮双眼,忽左又忽又的,不断展现着呆萌的“歪头杀”。
然后在床榻站起四肢,发出细细呜呜声的,朝我头颅处走进过来。
或是想来一场亲昵的舔舐,但我已经控制不住的抢先抬手,抵挡住了牠狗头的接近。
“嗨~小安……”这串轻唤出声,微微有些体察到了自己声音的久违感。
而呆萌蠢笨的狗头,也已经为这声小安,极度兴奋的扭动起来。
不断的抵挡间,有人推开了门。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面色平静的靠近过来,抬手指着狗头不满的端起厉色望着,“蠢狗,脏死了,下来!”
蠢笨胆弱的狗,不愧是在叶家伏低做小了这么多的存在。
在这严厉声中,将双耳与脑袋伏低着的,轻盈跃了下去,却仍是坐在个靠床的极近位置。
然后,那维持着平静眼神的小身板,这才爬了上床。
挪动在我头边,乖乖蹲坐的将头给低凑过来,“揉。”
“嗯。”刚抬起一只手臂,还没揉上他发顶,却被他抢先给伸展双臂抱了个紧紧。或是在叶家的地界里,严厉的家规让他不敢放肆。所以他的声音,极致的压抑,断断续续的因忍耐而艰难着。
“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这个样子要是被你爷爷看见了,得有一场狠狠的训斥了。”
脖颈被他揽抱得,呼吸都快要不畅。但一颗心,却出奇的平静。
“医、医生们说你的脑子坏了,是真的吗?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我要听你说。”
“嗯……”遣词措句了一番,抬掌轻拍上他背脊,“我还认识你,知道你叫叶诺。”
“这样算是没坏还是坏了,我不要听这种答案,你脑子本来就笨……”声音里端着,一贯的命令式强势。或许一个年幼的孩子,在经由了这么一场之后,实在需要得到一点安慰吧。
不由叹气的,给出了,应该是可以另他安心的回答。
“没坏,好着呢,还是跟从前一样笨,可能那些医生就喜欢夸张的说法吧。”
耳边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似是卸掉了重压的担忧,“可是你病着躺睡了十多天呢,昨晚我上网查了很久,上边说多吃番茄可以补充维生素的让人不轻易生病,所以给你塞了一个大番茄在手上。”
难怪手中会诡异的有个番茄了,但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
他很快忍回了哽咽,盘腿端坐起来的望着,“再也不会这样生病了吧?”
这样的事,谁能知道呢。但眼前这双眼,认真的神色只怕是经不起戏耍。
“嗯,以后都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会再生这么大的病了。”
明明已经给出了保证,可他喉间还是发出了压抑的哽咽,眼里还是涌出了潮湿。
“那天晚上都怪爸爸,全都怪他偏要生气的丢下你!不要再被抓走了,好不好?”
他就这么望着,专注的眼里,涌满了湿润的切切央求。可这样的事,哪里有得保证。实在害怕下一秒,他会因得不到一个承诺而陷入情绪崩溃的深渊里,忙抬高手臂将他卷了下来的抱住。
不过是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却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嗯,以后再也不被抓了……”
好一番哄骗与安慰的腻歪,怀中人的情绪总算恢复了正常,又摸过那个番茄来,“吃吧。”
“没刷牙洗脸。”我扭脸一边,避开了他硬是要塞入嘴里的香甜味道。
“那就去梳洗回来再吃,立刻马上!”他不允许拖延的,拉拽着我手臂。
不依不饶间,房门又被人打开。这世上,也许会有这么一种人,仿佛生就一股不会因任何拘束俯首的强大气场。无论他是涌在人群,或是以别样的方式出现。总是能将你一双眼的视线,轻易的夺走。
这人,他拥有人类智慧堆砌起来的非凡高度,将诸多都踩踏在下。
坦荡且无谓的,俯瞰却又嘲讽着自己甚至众生的贪婪或是愚昧。
此刻这人,不畏天气的,着件白衬衣,未系领带的松开着最上两颗纽扣。纵使如此的悠居在家,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随性释放的,仍是不喜人违逆的锐利。
果然的,不论何时,我都想将这股倨傲给折服下,与之公平的对视。
然而,叶家还是那个叶家。他骨血深处里待人,总深带着化不开的冷漠与嘲讽。巍然不动的坚信着,世间无公平可言,人皆掠夺与屈从关系。替自己辩解过多的,皆是虚伪者。
那夜,他很坦荡的,让我看清了他眼中很直白的厌倦与寡薄。
对人对事,他偶尔常会给出这样的眼神。那是在说,这人这物真是无趣。
这样一个男人,我何以能贪得的起。放手,反是让自己能得以喘息。
那年会舍弃一切离开,大约也是被他或是叶家,给弄得呼吸艰难了吧。
心绪软弱如我者,实在学不来叶家惯常的以冰冷与极恶来揣度他人。尤其是经过了这次绑架事件,经由了一场生死的煎熬。让我更渴望一种,再简单不过的平凡生活了。而这些,是叶家不会有的。
所以,照旧的对他或是叶家,都放开执念吧。
虽然肯定会难熬会想念,但这也是一种活着的方式。
如此坚定了信念,我扭头朝他扬起了一道笑。而他,也神色惯常的回视了一眼。
果然是极具家庭霸主地位的人,连蹲坐在床旁边的狗都知晓,立即起身的给他让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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