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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专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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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是幻想自己是某个人,或者其他东西?”夜色问。
  裴白墨双眼此刻全弯:“TA还幻想这些受害人都是自然淹死在海里的,而不是被TA所谋杀。”
  夜色皱眉:“这难道不是人格分裂,精神病患者的临床症状?而且既然TA幻想这些受害人都是溺水身亡,为什么抛尸现场都在荒野树林,而不是湖泊、江河和海洋?”
  “TA幻想自己是鱼。”裴白墨再次重复。
  夜色皱眉:“什么意思?”
  “肝脏、心脏、人的手,你觉得为什么尸体缺少了这些部位?”
  夜色眉峰一蹙,不敢正视自己的猜测。
  “换句话说,你觉得我们亲爱的撒旦是有特殊的收藏爱好,还是有特殊的饮食爱好?”
  裴白墨已经阐述的如此分明,夜色想装聋作哑亦不可能。
  “杀人食尸?”
  夜色将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声音低到不能更低。
  裴白墨倒是没有对她在他的引导下最终得出结论给予鼓励,而是死性不改地吹冷风,虽然已经尽可能地含蓄:“我记得你过去不是这么……后知后觉的。”
  “难道你除了逻辑学得F之外,文学鉴赏也是F?”
  这就是如他所言的善解人意吗?
  夜色叹口气,说:“裴白墨,你说过要我教你怎么宠别人的吧?”
  他点点头,默认。
  夜色莞尔一笑:“宠别人就是对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你要珍视珍惜夸奖。”
  “即便要违背良心说假话?”
  夜色苦恼:“那叫宠,不叫说假话。”
  “这样看起来,宠人这种暴露智商的事情还真不适合我。这样好了,换你宠我。”
  夜色:“……”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真得存在第三个物种,名为裴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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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白墨表明自己的观点后,小组一阵沉默。
  林垦和夜色一样对于鱼的角色有所不解:“没有水,这不符合一个幻想者制造情境的原则。”
  裴白墨不急不躁:“你觉得人血在幻想食人狂眼里代表什么?”
  “你怎么能确定凶手食尸?”
  裴白墨缓缓吟诵出三具尸体所赘述的诗句:“A shriveled; lifeless; vat form;
  It lies on my abandoned breast。”
  “见到这句诗,你们一定去查过相关的资料。”
  “诗人Percy Bvsshe Shelley是怎么死的?”
  “对,是葬身大海。”
  “他的遗体被发现时,很巧合。和我们的受害者一样,面部血肉模糊,被鱼啃食掉许多血肉,尸身j□j在衣服外的部分大面积被食用,缺少手。”
  林垦停顿沉思数秒,接着说:“凶手幻想自己是鱼,像鱼食用Percy Bvsshe Shelley尸身一样食用受害人尸身?也许TA只是想要分尸,或者是发泄某种极端情绪。”
  “受害人面部均有刀痕,其中两具尸体脸部完全血肉模糊。通常凶手毁掉受害人脸部或者分尸是为了什么?”裴白墨对夜色安抚地笑,接着说,“是为了影响尸源的追踪”。
  “TA幻想自己是鱼,大海中的鱼。鱼是自由的,只要仍旧在水里,它并不担心失去自由。”
  “鱼对水都是饥渴的,这就是TA对血的渴望。”
  听裴白墨的表述,简直像在阐述吸血鬼。
  夜色接口:“你的意思是,还会出现第四个受害人,TA的幻想食人旅程,远没有结束?”
  裴白墨从位次上站起来走向她,拉起夜色的手提到唇畔印下自己的体温:“聪明。”
  夜色脸颊的体温骤然高升。
  这一室同仁,有许南康,有林垦,还有几个技术科骨干。
  他这样旁若无人地和她进行肢体接触,真得不会妨碍和谐社会建设吗?
  ***************************************************
  杀人食尸,这样恶劣的随时可能再次犯案的凶犯,必然是警方争分夺秒的追击对象。
  许南康追问裴白墨关于凶手的描摹。
  “抱歉,这次我不能草率地下结论,我痛恨偏差。我需要了解受害人的所有情况。我们的凶手的内心独白,都写在他们身上。”
  许南康点头:“第一个受害人是兼职社工——”
  “谢谢。”裴白墨在他第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出声将其打断。
  “这个案子,我不需要第二手资料。”
  他话落就喊夜色离开。
  夜色明白他是要去亲身探访受害人家属亲朋了解情况,火速跟随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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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受害人名为许攸,男,32岁社区兼职社工,现无主业。
  他的社交网络非常简单。
  78岁高龄老母和他一起居住。早年旅行中与前妻相识结婚,轰轰烈烈一场,而后因柴米油盐的摩擦离异。
  新近又被前东家辞退,失去饭碗。
  他的母亲在夜色面前落泪:“我知道他不开心,我一直知道。他之前工作总是非常忙,闲下来之后,我经常会看到他发呆。我总是在担心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我甚至想过他也许会选择自杀,却没想到这孩子命苦遭遇不测。”
  夜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人,转头看裴白墨更是一脸僵硬,完全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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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受害人名为时遗,女,29岁,证券操盘手。
  抵达支队做案情记录时登记的地址,夜色敲开门,内里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依旧在笑,只是显得勉强。
  “时遗是个感情至上的人。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在她研究所毕业那天我们跑去登记结婚。”
  “那时候年轻,什么都没有,只有爱情。登记完绕了半城的路只为去吃一碗面,庆祝她毕业,庆祝我们结婚。还倒霉地遇到大雨,两个人淋成落汤鸡。”
  回忆甘甜的过去,他眼底露出一丝欣慰。
  “她出事前一天,我们刚吵过一架。”
  男子双手抱头,神色渐渐浸染苦痛:“我告诉她,我但愿从没认识过她。”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一笑,她会怀疑我在想别的女人;我晚归,她会不停狂轰滥炸地催促;我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异性,她都会对此充满敌意。”
  “我抱怨她的多事,为此爆发无数冲突。”
  “是我没有给她安全感。我明知道她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工作压力又很大,她只能对我发泄,我却没能理解她。两个人都是工作越来越忙,交流却越来越少。每每想起聊一聊,最终也都是以吵架收场。”
  夜色看到一旁的裴白墨面色不郁,怕他出言打击面前这个失败的男人,扯扯他的衣袖。
  男子还在继续絮叨:“她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和她吵架,她不会如此缺少警惕性,不会遭此不幸。”
  他问夜色:“我已经很多年忘了对她说:我爱她。她会不会,但愿从未认识我?”
  夜色很尴尬,想起一众悔不当初的痴男怨女,叹口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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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受害人名为唐越,女,22岁,幼师。
  她生在一个富裕之家,夜色第一眼见到唐越的父母,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
  “我们并不对她的这个结局感到奇怪。”
  唐越的母亲云淡风轻地对夜色说。
  “唐越自小是个惹事精,自从她来到我们身边,我们遭遇的霉事和由她挑起的琐事就没有断过。”
  她唤自己的女儿全名,毫无亲昵感,语调间一副以唐越为耻的姿态。
  “学习差,从小无论我们怎么说服她,她交友都是接触社会上的闲杂人等,不三不四的人群。我过去总是担心她有一天在外面带个父不详的孩子回来,没想到,竟然是无名女尸这种结果。”
  唐越母亲的语调冷酷地像是在评价于她无关的第三者,夜色作为一个旁观者,听到都觉得莫名忿恨。
  生在这样的家庭,面对这样寡淡的亲情,唐越的早逝,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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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受害人的家庭都已经探访完毕。
  夜色在等裴白墨总结陈词。
  步出唐家小院,裴白墨一直脚步缓慢地走在自己身前。
  小巷如此狭窄,夜色只能落在他身后,无法并排。
  他倏尔骤停,回身面向她,说:“我已经从一数到十,然后从十倒数回一。”
  夜色不明所以,听他接着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问我结论?”
  夜色抿唇浅笑,原来他真的会善解人意:“随时。”
  他搭在上眼皮下的长睫轻轻抖动,指指自己的薄唇:“正合我意。亲一下换一个字。”

  ☆、第020章 。食人诗人是人

  第二十章:食人,诗人,是人(四)
  夜色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能相信不食人间烟火的裴白墨能说出这样类似于打情骂俏似的话来。
  她想起裴白墨在这个连环案第二具尸体的抛尸现场声明“我的女人”之后,一众亲朋同僚闻讯给予的评价。
  林垦说:“师傅,你此次抱得美人归,惊呆警厅一众大叔。你快告诉我这是你数年抗战最终攻克冰山的结果,还是黑土大神一时脑抽逗我们玩,又或者是我这中国好徒弟做梦都在惦记你的终身大事其实并不是真的?”
  一向稳妥有度的组长许南康也问:“色/色,暗度陈仓这一招够绝的,你和裴博士是火速一见钟情?”
  连往常历来沉默,年初至年尾发言有限的同仁乔叔都说:“我还以为裴博士真得像传言说得那么不近人情,干得好,色/色!”
  夜色一直知道,人人都觉得裴白墨不可高攀。
  可难不成因为大家如此觉得,他就真的要孤老终身?
  亲一口换一个字……
  这哪里是孤老终身的人会说出口的话。
  他学起恋爱来,可真是一日千里,练兵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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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知的三个受害人情况基本摸清。
  夜色决心直接忽视裴白墨那句话,将话题再度绕到凶手身上来。
  “目前的三个受害人,都在近期出现源自生活、工作或者感情上的挫折和失败。我觉得这不是偶然的巧合。这是凶手筛选受害人的条件之一。TA甚至可能觉得自己是在拯救这些受害人于苦痛之中,以救世者自居。”
  “谋杀、损毁尸体、抛尸,镌刻诗文的金属片,这些表明凶手是有预谋有组织地犯罪,并非激情杀人。TA对受害人一定事前有过了解,决心谋杀之前,甚至有过亲密交谈。”
  夜色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陈列,裴白墨立在一侧,清隽的侧脸上散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无视我的话。”他的语调疏离而冷淡,夜色却是不怕的。
  因为他真正生气时,是懒于多费口舌的。
  “裴白墨,”夜色语气放柔,“我们来日方长”。
  他抿唇不语,而后浅淡地笑:“是,来日方长。夜小姐,你可以继续热爱你的案子,我不会吃醋的。我的智商,还没有低到要和一个案子争风吃醋的地步。”
  他适才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夜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嘴硬。
  “我并非言不由衷。你觉得我刚才不高兴?”裴白墨好似真得能读心一样,夜色心底的想法一字未露,他竟然知晓。
  “我没有不高兴,我可能只是高兴的不明显。今天脸部肌肉很累,懒得提起再放下。”他完全能自圆其说,哪怕有些思维奇特,夜色也不好质疑。
  他这样幼稚地吃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狡辩,着实难得。
  几句话又将话题扯离了案子。
  夜色生硬地将话题又绕了回去:“你怎么看?我想不下去,你得帮我。”
  他好像极乐意听这句话,目光瞬间黑亮璀璨:“我的智商都可以给你,在你犯了白痴、愚蠢的时候。”
  他前半句话,夜色刚要生出一丝感动,后半句又被他硬生生将感动打消完毕。
  “我的智商,就是你的。”他竟然还不自知地继续补充。
  夜色赶走即将喷薄的笑意,“高智商先生”,她扯他的手臂勾紧,“你的当务之急是点拨下我”。
  他把右掌覆在她攀在他左臂上的手面,两手相贴,两种温暖汇集,层层裹紧。
  “你说得对,凶手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TA事先接触过受害人,与他们有过交流,知晓他们新近的糟糕境遇。你能够想到有哪些职业的人与社工、证券操盘手和幼师交流而不吸引人注意?”
  有交流时间、私密的环境,并且不会引起受害人警惕愿意畅谈。
  夜色思索数秒答:“快递员,出租车司机?”
  “画像很简单”,裴白墨轻描淡写地说,“男性,中老年,面貌丑陋或者被毁容”。
  “有过精神病史或者家族有过精神病史”。
  “一度患有厌食症。”
  “爱好文学。”
  “性格孤僻,厌恶社交生活。亲情寡淡,单身或者离异。”
  “兼有强迫症,万事规划彻底,不允许瑕疵存在。”
  “在社会公共事业中工作,新近遭遇离职威胁。”
  他表述完毕甚至有心情提问夜色:“为什么他面貌丑陋或者毁容?”
  夜色立刻吐口而出:“受害人均被毁容。”
  “亲情寡淡、离异以及离职威胁呢?”
  “这来源于三个受害人的鲜明特点。爱情婚姻失败,工作失利,亲情淡漠。”
  裴白墨点点头:“嗯,不错。我的智商你收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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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画像已出,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符合条件的凶犯却并不简单。
  专案组急于抓获凶手,刑警队的人马严阵以待。
  许南康冲夜色摆头,下巴点向裴白墨在会议室里所坐的位置。
  夜色还没有接受大家的嘱托询问,裴白墨自身先启唇发言:“鉴定报告里提到,第一个受害人死亡时间是在12天前,第二个受害人死亡是在7天前,第三个受害人死亡是在2天前。”
  “我们的凶手有强迫症,他不会舍得破坏如此完美的作案间隔时间。”
  “第四个受害人,他还在观察挑选阶段。”
  他顿了顿,桀骜的视线扫视一圈。
  “你们还有3天时间,找到他,挽救第四个无辜生命。”
  他微微开眉:“茫茫人海,既然你们找他那样困难,不妨引他出来找你们。”
  “什么意思?”林垦不解。
  “他需要第四个新近遭遇不幸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制造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给他。经历越悲惨,他救此人于水火之中的**就越高。即便他选定了受害人开始跟踪观察,没有进入谋杀进行时之前,他也会甘愿舍弃原本的目标,选择更悲惨的那个先下手。”
  林垦自告奋勇:“我来,我来做这个诱饵。”
  刑警队里的小警员也站出来想要上阵。
  柔和的女声这时钻入大众耳间:“诱饵放出去,便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打草惊蛇的话,我们要想找到他,就会更加困难。我是唯一的女性,最能让他放松警惕。”
  夜色先将足以说服众人的理由罗列出来,最后才在裴白墨的瞪视下说:“我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021章 。食人诗人是人

  第二十一章食人,诗人,是人(六)
  夜色等待众人的反应。
  她环视四周才发现,众人都在等候裴白墨的宣判。
  她的主动权,就要这么被剥夺吗?
  “说得对”,裴白墨细长的眉一动,“诱饵放出去,便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林垦不可以。如果我没有记错,他选择夜色这个同为菜鸟的警员做师傅,就是因为体能测试成绩太差被前辈拒之门外。”
  “至于斗智这部分”,他看林垦一眼,很认真地寻问,“你需要我来说明原因吗?”
  林垦默。
  他虽然不喜欢被人鄙视体能,但更不喜欢被人贬低智商。
  “至于夜色,更加不合适。”
  “我可以。”夜色闻言下意识地反驳。
  “噢,你上次在追凶途中挂彩之前,一定也认为自己非常可以,结果呢?”
  他说得再浅淡不过,眸中涌出的却是不容置疑的抉择。
  “和连环杀人犯亲密接触的经历我有过。”
  “这个诱饵,我来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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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林瑟来电询问近况,裴白墨放下洗净的青苹果,三言两语陈述正在计划地诱饵之行。
  “警局里任何一个还算稳重的警员都可以来做这件事。J,即便你不想让Katze去冒险,也不要自己上阵。”
  林瑟的语调并不欢快,是面对裴白墨时惯常性的杞人忧天。
  裴白墨蹙眉:“自告奋勇的那个人,是她的小徒弟。”
  林瑟在那端突然就笑了:“你怕她徒弟受伤她会伤心?你这么善解人意,Katze知道吗?”
  “谢谢夸奖”,裴白墨很自然地接口,“我正在试着努力做个教科书里那样的好男友”。
  林瑟继续笑:“嗯,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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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也一样有些担心。
  裴白墨落地N市到她在的分析组之前,她并没有真正的见到过他追凶的过程。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裴白墨初次出现在她眼前时,身体上残留的伤疤。
  和凶犯近身接触,有许多难以预料的危险情况可能发生。
  他受过伤,她并不想再在他身上见到新的伤口。
  而当年在德国的那一场爆炸,给他留下了多少创伤,她无从完整得知。
  她会担心。
  她的这个开始学会感受亲爱的爱情的男人,即使这次行动身未伤,也会被戳到旧年因失误而起的意外留下的心底伤痕。
  他从未说过,但她一直知道。
  他热爱每一个可贵的生命。
  *****************************************
  裴白墨解决掉苹果补充能量出来,就看到夜色坐在警厅这个楼层的长廊排椅上。
  他长腿几动就到她身侧落座。
  “我的身份是什么?”
  夜色摆头看着他一如既往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瞳孔。
  “杜牧元,入殓师。”
  她吸口气接着说:“28岁,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被赶出家门。父亲新近过世,母亲不许他进灵堂。他有个未婚妻,死于车祸肇事逃逸,连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身亡。杜牧元自己数日前还因为给遗体装殓所描的妆容黯淡而被死者家属殴打。”
  “这是杜撰出来的身份,还是确有其人?”
  夜色垂下眼帘:“确有其人,他昨日刚进入云山疗养院。”
  云山,那是精神病院。
  裴白墨的视线落在夜色弯曲交叠的十指间,神色从适才的平淡变得温暖。
  “别紧张”,他**地试图缓解夜色的情绪,“不要太看得起这个幻想食人狂”。
  “我不会受伤”,他向她保证,一字一字地确定,“我不会给TA这个机会”。
  “我怎么可能亲自上阵,最终还是流血让你担心。色/色,你所要做的,不是担心,而是相信我,等我回来。”
  夜色没想到裴白墨会这样重复坚定她的信心,她怎么舍得,让这样的他不放心。
  她噗哧一笑:“裴白墨,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个正常的男人。”
  “我没有在担心这个,我只是怀疑,这个身份,是否足够引起凶手的注意。”
  “杜牧元的人生经历很惨淡,但是真得会吸引TA放弃正在观察的目标从头再来吗?”
  裴白墨嗯了一声,手臂自然地搭上夜色的肩膀,将她勾了过来,靠向自己宽阔的胸膛:“TA会的。”
  “世上有悲惨遭遇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境遇惨淡的人,都刚巧会在报刊上发表关于On A faded violet的评论。”
  “TA热爱那首诗,怎么会放弃关注事关它的一切。”
  “TA会认真地搜索那篇评论的作者信息,最终会发现,TA想要知道的一切。”
  *************************************************
  “杜牧元”是个入殓师。
  有洁癖的强迫症患者。
  他居住在近郊的周山公寓,习惯用厚重的黑窗帘遮蔽住所有的日光。
  第一天,他收到了一个包裹。
  电话里,他请快递员进入楼门上楼,一定要亲自检查包裹完整度并验货。
  门一开,出现在快递员眼前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里面是尸首还是骨骼?”“杜牧元”微笑着问递笔给他签字的快递员,吓得快递员手抖笔掉,火速撕掉签单跑路。
  林垦在音讯里听到“杜牧元”的问题,摆头问一旁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夜色:“他这样你都还是喜欢?”
  夜色推他脑袋拨到一边,反问:“怎么,你想当我情敌不成?”
  ****
  这天下午,又有物业的员工致电“杜牧元”。
  他接了起来,听到那边在说:“杜先生,有业主向我们反应您——”
  那端的人磕磕绊绊,似是难以启齿。
  “杜牧元”嗤笑一声说:“说我举止古怪,影响居住安全?”
  他很快切断电话:“如果是说我貌美影响邻里夫妻关系,我倒是承认的。”
  林垦听到耳麦里“杜牧元”的这句话,刚拧开的矿泉水瓶倾斜洒了一地。
  他推推夜色胳膊:“师傅,你管管他。”
  夜色笑得双眼全弯,手中的早报一卷就去敲林垦的头:“看不惯?我就喜欢这样的。”
  ************小剧场**********
  某日,XX书店老板接到一通电话。
  内里传来一个异常清澈悦耳的男声:“我要买书。”
  男人说。
  女老板嘻嘻偷笑,开始幻想那端男人的长相:“很抱歉,我们书店不提供外送服务。”
  她矜持了那么一下,又补充:“也不是不可以破例的。”
  “你要什么书?”女老板接着问。
  男人在电话那端微一迟疑:“有什么书是……指导人恋爱,教人做个好男友的?”
  女老板打了个激灵,难不成这是暗恋她多年的人迂回表白,她得鼓励此人火速上垒才行。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先生。”
  男人嗯了一声。
  “成为一个好男友的原则只有两条:吻得好,上/得好。”

  ☆、第022章 。食人诗人是人

  第二十二章:食人、诗人、是人(七)
  每个住宅小区门口,都会有一些蹲守的出租车停靠。
  “杜牧元”第二日大清早一出来,就看到小区门口立在车旁的司机冲自己招手。
  “用车吗?”中年男子热情地问,
  “杜牧元”很自然地点头拉开出租车的门,对司机说去郊外的衡水墓地。
  出租车司机。
  这是许多案卷里,犯罪嫌疑人用来掩饰自己频繁接触受害人所选择的职业。
  夜色坐在用于掩饰的私家车里,林垦是司机,很快将车开出去跟随“杜牧元”所乘的出租车。
  夜色透过耳麦清晰地听到“杜牧元”和出租车司机的谈话。
  他们聊得并不密切,话题也无关痛痒。
  司机问:“这片都是学区房,买的时候不便宜吧?”
  “杜牧元”回答得很彻底,很干脆:“嗯,倾家荡产。”
  司机交流的热情丝毫没被打击:“小伙子你是做哪一行的?”
  被称作小伙子的“杜牧元”这次倒是轻掀唇角问:“你觉得呢?”
  司机笑呵呵地说:“长得这么眉清目秀的,感觉是个体面工作。公务员?”
  “杜牧元”蹙眉,司机这话前后两部分实在不成逻辑联系。
  他淡淡地答:“是份为了使别人体面的工作。入殓师。”
  他看到司机抬眼看后视镜,又补充:“对,就是你想的那种工作,殡仪馆以及尸体。”
  司机叹口气,并不排斥“杜牧元”,反而增加了些许悦色:“有魄力。这样的工作,不好找老婆吧?”
  一直专心开车的林垦听到这里转头看夜色:“师傅,你觉得接下来他会怎么回答?”
  夜色很随意地接口,刚巧和电波那端裴白墨的声音重合。
  “我有爱人,谢谢。”
  林垦像看鬼一样惊讶地看着夜色:“你会未卜先知?”
  夜色得意地透过车前玻璃将视线对准前方不远处正在行驶的出租车后排座那个劲瘦的身影。
  “只不过是如果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会这么回答。纯属巧合,谢谢。”
  林垦咬牙白她一眼:“秀恩爱,死得快!”
  夜色伸出手揉林垦的右侧脸:“姐姐知道你个大龄男青年成日欲求不满。没关系,你把嫉妒都发泄出来,嫉妒死我好了。”
  林垦无语地望着她:“上帝造人时造出你这样的脑回路真是造孽。”
  夜色笑:“你每天这么赞美我,许组要是知道,周末介绍给你的美少女我看要告吹。”
  他们两个闲扯这几句,司机和“杜牧元”已经聊到他的发妻。
  “早点儿结婚好,碰到像我老婆那样的女人,能多幸福几年。”司机说得话的内容事关幸福,语气却是带些哀色的。
  “杜牧元”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和司机进行深聊,很快,衡水墓地的边角进入大家的视线。
  “杜牧元”下车之前,出租车司机递给他一张名片。
  他随手接过来,扫了上面的字一眼,而后推门下车。
  夜色打开耳麦的话筒问:“要继续观察他吗?”
  “杜牧元”清澈的嗓音透过电波入耳,异常肯定:“不是他。”
  “这是一个不懂英文的发妻早逝,相依为命的女儿新近自杀的悲苦男人。”他简短的一句话,将适才的出租车司机的人生阅历简单勾勒了一遍。
  夜色自然好奇他得到这个结论的原因。
  “名片,他刚刚递给我的名片。”
  “他放置在车内的名片盒内壁沾染了许多灰尘,名片数量已经减少大半。说明这张名片印制时间已久,不是新近出炉。作为我们熟读英文诗的凶手而言,不会容忍名片上最简单最基础的单词serve被错写成seve。”
  “他提到发妻时一副物是人非怀念的语气,而且他在车厢内摆放的妻女照片,妻子那张,是三十岁左右的容颜,老照片。女儿那张却是近期黑白照,已经成年。为什么不摆放妻子的新照?不是因为没有,而是没办法有。”
  “至于女儿的自杀。车内他放了几本书,关于如何和女儿沟通,以及抑郁症的缓解治疗。书籍边角破损严重,说明经常被人翻阅。那是他在读。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他依旧是个乐观的男人。抑郁症?对,是有人得抑郁症,但那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儿。他很敬重入殓师,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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