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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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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微微一怔。沈经纶的表情。仿佛她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痛处。“表姐夫,我……”

“别再说了。”沈经纶大喝一声,背过身怅然一笑,仰头望着天空。片刻,他讥讽地说:“他是不是告诉你,是我害死了敏珺,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罪有应得……”

“表姐夫,他什么都没说,我压根没去赴约。”何欢急切地解释。

沈经纶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味仰头望碧蓝的天空。

何欢看着愈加消瘦的他,忽然觉得她决意嫁给他是对的。她与谢三,说不了三句话就会吵起来。令她的心情总是起伏不定,她讨厌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可前世的她和沈经纶过得很幸福,她只需顺着他,照顾好他,尽到妻子的义务就够了。最重要的。他经历了太多,过得太不容易,需要她的照顾,而谢三呢,他属于外面的世界,一个她不了解的世界。

“表姐夫。”何欢上前一步,低声说:“就算我去赴约了,我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沈经纶回过头看她,转而问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的。”何欢点点头,“我本来以为,我不去赴约,他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会再找我,可是我等了两天,还是见不到他,所以我就来陵城了。”

“你没有去见他是对的。”沈经纶勉强笑了笑,“你把当时的情形说得具体些,我派人把这事通知林捕头,让蓟州的捕快稍稍注意。另外,如果你不介意,我让袁鹏去你家帮忙。张伯毕竟年纪大了,以后让袁鹏帮你赶车。”

“不用了!”何欢急忙摇头。

“如果你觉得袁鹏是男人,不方便的话,我找个会武功的丫鬟去你那吧。”

“真的不用了。”何欢再次摇头。她的身边已经有一个陈力“监视”,再来一个丫鬟,她简直成笼中鸟了。想到这,她忍不住腹诽谢三,沈经纶知道询问她的意见,也会考虑到她会不会不方便,可是他呢?问也不问就派个人在她身边,还说让她把镯子扔了。

沈经纶打量失神中的何欢,转而道:“你先把那时的情形说给我听吧。”

何欢回过神,又陷入了两难。她不想让沈经纶知道,她已经见过谢三,并且把羽公子的事告诉了他,可她若是现在不说,沈经纶派人去找林捕头,很容易揭出事实。她讨厌鬼祟的自己,可谢三——

何欢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她不喜欢患得患失的心情,她不喜欢他总是轻易影响她的情绪,可是她又时不时想起他。明明他们已经道过别,说好再也不见,可是今天又莫名其妙遇上。如果他能像沈经纶一样君子,他们就不会吵起来,她也不会这么难受。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让自己难受的人?

一时间,委屈之情涌上何欢的心头。虽然她曾经恨不得把那只镯子扔了,可听到他说,他只是无意间看到当票,顺手就赎回来了,她却心生失望。其实她希望镯子是他特意送给她的,可是她又只能把镯子锁在抽屉的最底层,她到底为什么把自己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境界?

如果她从没有遇上谢三,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可反过来想,若是没有谢三,就没有现在的何欢。难道让她重生还不够,这是老天和她开的另一个玩笑吗?

何欢忘了沈经纶的存在,眼泪慢慢涌上眼眶。她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自己,她真想现在就去对谢三说,是,我是喜欢你,但是我必须嫁给沈经纶,因为沈念曦是我的儿子。不过,就算没有念曦,我也高攀不上你,所以就让我们这辈子别再见面。以后就算偶然遇到,也假装没看到对方吧!

想到这,何欢的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慌忙拭去潮湿温热的泪水,努力不让第二滴眼泪落下。

“你怎么了?”沈经纶皱眉。

何欢幡然回神。先前她在小巷等了那么久,就是不想让沈经纶察觉不对劲,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何欢紧张地摇头,用力深吸气,“我,我只是想到……家里的事。”

“如果是银子……”

“不是的。”何欢用力摇头,“其实我在进城的时候遇到林捕头了。我已经把羽公子的事告诉他了。他说,他会让蓟州的衙差寻找他的下落。不过因为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他觉得羽公子可能已经离开蓟州了。”

“你……你也见到谢三爷了吧?”沈经纶问得迟疑。

“不……是的。”何欢想要否认,但还是点点头,避重就轻地说:“我告诉林捕头那件事的时候,谢三爷就在边上,他应该也知道了。”

沈经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紧盯何欢,只见她一味低着头。他后退一步,忽然笑了笑,平静地陈述:“既是如此,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另外,我想吕小姐的伤应该养得差不多了,既然你不需要我派遣丫鬟陪着你,以后的日子你就尽量留在家中。待会儿,我会再去找林捕头的。”

“表姐夫,您是怕羽公子……”

沈经纶打断了她,不容置疑地说:“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也没必要揣测他的身份。十年前,先皇金口玉言,先太子一家都死了,这是皇命。”

何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自己没资格,也没能力涉入这件事,唯有点头称是。

沈经纶看一眼天空,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蓟州吧,省得城门关了,你回不去。”

“表姐夫,‘w…r…w…h…u。c…o…m‘其实还有一事。”

沈经纶侧目。

何欢上前一步,看着沈经纶恳求:“表姐夫,我能不能去庄子上探望念曦?只要看一眼就好,看一眼我就回城,绝不会耽搁的。”

沈经纶微微皱眉。

“表姐夫!”何欢再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急切,急促地劝说:“这几天,都是赵庄主告诉我,念曦很好,可是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念曦……”

“这样也好。”沈经纶点头,“你就去庄子上住几天吧,毕竟事情因我而起,你离开几天也好……”

“真的?”何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求看一眼儿子,而他居然答应,让她陪伴儿子住几天。她是不是听错了?

沈经纶点点头,随即看到原本神情黯然的小脸瞬间明亮了,两只眼睛似黑宝石一般散发光芒。他脱口而出:“你就这么喜欢念曦?”

正文 第182章 情敌相见

何欢听到这话,很想大声对沈经纶说,她是林曦言,沈念曦是他们的儿子。她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生怕沈经纶再次觉得她在做戏,毁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她不敢冒险。

沈经纶见何欢只是一味看着自己,并不回答,他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何欢看到他手上的绷带,垂下眼睑,低声回答:“没有不对,我喜欢念曦自然是因为表姐和姨母。我想去看他,也算是受姨母所托。”

“原来是这样。”沈经纶低声应了一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她明天就可以去庄子上,其他的事他自会安排,就把她送上了马车。

城门口,谢三在何欢的马车消失在自己视线那刻,他就后悔了。马车离开时的惊鸿一瞥,他觉得她在哭,可是为什么?

“那只该死的镯子!”谢三喃喃自语,心神不宁。

“三爷。”林捕头行至谢三身前,“我已经派人回蓟州送信了。依你看,那位羽公子想干什么?若他只是为了在何大小姐面前中伤沈大爷,似乎太过冒险,不值得。”

“别人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谢三气呼呼地回了一句,随即才意识到,与他说话的人是林捕头,赶忙缓和了语气,回道:“我的意思,我不知道那个羽公子想干什么。何大小姐既然没有赴约,他应该还没有达到目的。”

林捕头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谢三在烦恼什么。他瞧何欢看谢三的眼神,恐怕他并不是单相思。只不过情爱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再说,何欢喜欢谢三是一回事,只怕她的选择会是沈经纶。既是如此,他又何必点破。

想到这。林捕头只能替谢三暗暗叹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谢三爷,那位羽公子会不会是……”他朝天空指了指,又压低声音说:“若他的目的与十年前的旧事有关。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沈大爷?”

“何大小姐自然会告之沈大爷,眼下我们得专注陵城这边的事儿。”谢三看一眼天空,忍不住心中嘀咕:快要关城门了,她怎么还不出现,难道想留宿吕家不成?一想到何欢正与沈经纶在一起,她误了时辰,说不定是他们几日未见,这会儿正难舍难分,他的心情顿时又恶劣了几分。

林捕头感受到谢三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他不想自讨没趣。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谢三强迫自己专注于城门的布防,可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何欢离开的方向。眼见时间越来越近申时三刻,却一直未有马车出现,他焦躁难安。

不多会儿,随着城门“嘭”一声阖上。谢三很想骑马去吕家把何欢拎出来,可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哪有这个资格。他沉着脸走向城门,就那样直挺挺站在大门前,抬头平视前方。

守门的士兵们被谢三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以为自己站的姿势不够雄壮勇武,各各收腹挺胸。全身肌肉紧绷,目不敢斜视。

说起来,谢三操练他们不过短短数日,他们之中,大半的人都比谢三年纪大,资格老。可经过这几天的操练,他们面对谢三时的心情只有两个字:敬畏。

谢三是如何在短短几天就收服所有人?答案很简单:拳头是硬道理。

不想操练?你打得过我吗?

想偷偷躲懒?你打得过我吗?

心有怨言,消极怠工?你打得过我吗?

所有人在谢三出现的第一天就领悟出一个真理,不想挨揍,就得严格服从命令。打醒十二分精神操练站岗。[汶网//。。]

当然,这些勉强只够得上一个“畏”字,至于“敬”,因为他们清楚地意识到,即便谢三年纪再轻,长得再俊,可不要说是拳头,就连刀枪剑戟,他们也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而且这几日经过谢三重新排班,他们站岗的人少了,每个人站岗的时间也缩短了,但效果却比往日不知强上多少倍。

听说,谢三对他们这般守城的兄弟还算是客气的,城外守着码头的那一百多号人,在操练的第一天就全都趴下了,可第二天,他们还是天没亮就开始晨练。据说,那些人经过连日的苦练,不止脱去了懒散,更磨出了男儿的血性。

血性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守城的士兵们不懂,他们只知道,既然谢三嫌他们站的姿势不好看,他们就学他的样子站着呗。至于其他的,他们吃的是官家饭,有贼匪就听命杀敌,没贼匪就站岗操练,做好这些本分就够了。

事实上,这一刻的谢三只顾着生何欢的气,哪里注意到身后的士兵们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各各学他的模样仰首挺胸。

眼见夕阳染红了大半的天空,谢三心中夹杂着酸味的怒意慢慢变成了失落。若何欢决意与沈经纶一起留宿吕家,他又能如何?她早就与他说得很清楚,是他单方面放不下她而已。确切地说,是他明明已经决心放下她,可每次再见她,他就什么决心都没了。

这个世上,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像她这般牵动他的情绪。前一刻,他满心欢喜地看着她,可后一刻,她就能把他气得跳脚。可即便再生气,他还是想看到她;即便明知她一心只想嫁沈经纶,他也没办法不想她。

谢三动也不动站在城门口,暮色渐渐笼罩整个陵城。就在林捕头迟疑着,是否应该找借口把谢三拉去衙门,一辆马车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随着马蹄的“剔剔挞挞”声,谢三悄然握紧拳头。他应该向她道歉,还是质问她为何这么晚才离开?她到底知不知道,赶夜路是很危险的?

马车在距离城门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谢三屏息静气,正幻想着何欢会不会哀求他开城门,就见沈经纶揭开车帘步下马车。谢三这时才意识到,马车是沈家的,赶车的车夫也不是张伯。他引颈望去,想看清楚何欢在不在车上,沈经纶已经放下车帘,正向他走来。

“谢三爷。”沈经纶客气地向谢三行礼。他远远就看到谢三站在城门正中,他有些不明所以。

“沈大爷。”谢三回礼,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何欢到底在马车上,还是留在吕家了?他无法询问沈经纶,只能抿嘴看他。

沈经纶同样打量谢三。昏暗的光线下,他感受到谢三身上“生人勿进”的气息。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他。以男人的眼光,他的五官太过漂亮,虽不像永安侯,却与永安侯世子颇有几分相似。若不是他小麦色的肌肤,坚定的眼神,大概没人会相信,他曾在战场摸打滚爬五年。

谢三感受到沈经纶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恼怒。他沉声说:“沈大爷,城门已经关了,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我不是出城的。”沈经纶笑了笑。

谢三想到早前自己与何欢的对话,眼神微黯,脱口而出:“你是替何大小姐还银子来了?”他摇头道:“先前我就对她说过,不必了。”

沈经纶微微一愣,但马上掩饰过去了,镇定地说:“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不喜欢欠别人银子。”他随手拿出一张银票,说道:“连本带利,我想这张银票应该够了。”

谢三气得磨牙,恨不得揍沈经纶一拳。沈家有钱又如何,难道他缺银子吗?何欢那女人存心想气死他吗?他好不容易赎回那只镯子,是真心想送给她,他不要她的回报,更不要她的银子,他只是想物归原主,让她高兴而已。以往都是他用银子砸人,今天居然被沈经纶用银子砸,他颜面何存!

谢三气归气,到底存了几分理智,他压着怒意回道:“沈大爷,就算何大小姐想还我银子,应该由她当面与我说清楚。”他暗示性地朝马车看一眼,“如果不是她亲手还给我,我是不会收的。”

沈经纶压根不知道何欢为何欠了谢三银子,他觉得以何欢的脾气,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向任何男人借银子。这会儿他也是又惊讶又生气。她若是缺银子,她一定有千万种方法渡过难关,她为何选择向谢三借银子?

沈经纶不动声色地摇头,说道:“表妹并不在车内。”他复又递上银票,为难地说:“谢三爷若是不收下,我不好向表妹交代。”

“这是你的事。”谢三坚决不收,用公式化的口吻说:“沈大爷,城门已关闭,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请回吧。”他比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远远的,林捕头见谢三和沈经纶神色不对劲,慌忙迎了上去,笑着说:“沈大爷,您有事找我们?”他回头看一眼沈家的马车,随口说:“何大小姐从东城门回蓟州了吗?”

一听这话,谢三暗骂自己蠢笨如猪。没人规定何欢必须从北门离开,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沈经纶被林捕头这么一打岔,也回过神,暗自懊恼。他怎么会不经大脑就顺着谢三的话往下说。何欢欠了他银子,势必会找机会还他,到时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正文 第183章 投诚

随着林捕头的出现,谢三和沈经纶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悄然缓解了。两人各怀心事,谢三没有收沈经纶的银票,沈经纶也没再坚持,转而对林捕头说:“林捕头,有关羽公子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不瞒沈大爷,我已经派人送信回蓟州,让他们在城内多加留意。”林捕头一板一眼地回答。

沈经纶点头回道:“早前我听表妹提及,本来想让她通知二位,没想到她在进城的时候恰巧遇你们。我想,当时的经过表妹已经与你们说得很清楚,我就不再赘述。我这个时辰过来,只想说一件十年前的往事。”他淡淡瞥一眼谢三。

谢三本就被沈经纶一口一句“表妹”弄得郁闷万分,这会儿又见他示威一般的眼神,他的胸口犹如堵了一团棉花。偏偏沈经纶说的是正经事,他发作不得,只能在一旁听着。

沈经纶依旧镇定自若,不疾不徐地说:“我想,谢三爷在京城的时候应该听过,明面上,先太子一家已经身故。就算是私底下,大家也都认为,先太子余党去了倭国。除此之外,谢三爷应该很清楚,十三年前,皇上何以离开京城。”

沈经纶的声音温和轻柔,可这些话听在谢三耳中却声声刺耳。沈经纶正暗示他,皇帝因生母不贞被贬谪出京,而赵翼呢?他是先皇的嫡长孙,当年先皇并没有定他的罪。皇帝十五岁登基,如今不过二十,帝位不稳。一旦赵翼还活着的消息传来,即便他无心帝位,也不排除有心人士蠢蠢欲动的可能。

谢三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他更清楚皇帝的难处。若羽公子果真是赵翼,在事情闹大之前,就算他不杀了他。也该悄悄控制住他,听候皇上发落。可他总觉得整件事很不对劲,又说不清哪里有问题。再说,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羽公子。谈什么都是多余的。

谢三清了清喉咙,装傻道:“十多年前我不过黄口小儿,哪里记得那么多事情。眼下,既然林捕头已经派人去蓟州追查,其他的事等找到人再说吧。”

他这话一出口,不要说是沈经纶,就是林捕头也十分惊讶。不过林捕头转念一想,又觉得更加钦佩谢三了。若羽公子真是赵翼,谢三抓住他,献给皇帝。就是大大的功绩,可谢三选择了百姓,决定在陵城专心对付倭贼。

林捕头赶忙附和谢三:“沈大爷,谢三爷说得是,不管羽公子是谁。有什么目的,总要找到人才行。您放心,只要他还在蓟州,在下及兄弟们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沈经纶听他说得信誓旦旦,没有多言,与两人告别后,上了马车折回吕家。

谢三目送沈经纶离开。心中又泛起对何欢的不满。他相信她已经回去蓟州,他更坚信,她为了避开她,这才故意不走北门。“小肚鸡肠又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哼哼一声,自去衙门办事。

入夜,谢三正在衙门研究陵城附近的地形。忽闻衙差回报,声称西南方向火光冲天,有一队人马向陵城疾奔。

衙差话音刚落,林捕头气喘吁吁跑来,急声说:“三爷。在下马上把码头上的兄弟招呼入城,以防万一。”

“先不要着急。”谢三赶忙制止了他。按时间推算,来人应该是长安从镇江府或者南京府搬来的救兵。他问衙差:“估计有多少人?”

衙差回道:“保守估计,应该有六七十人。”

谢三遣走了衙差,只要求城门的守兵打醒十二分精神,并派人给陆安送了一封书信,之后与林捕头登上城楼。

林捕头见谢三胸有成竹,焦急之情顿减,试探着问:“三爷,您是不是知道来人是谁?”

“是敌是友,尚不清楚。”谢三看着远处的火龙沉吟。若镇江府的人见到长安之后,马上派兵支援,援兵最晚在昨天就该抵达。这足足晚了一天的援兵,其中必是有缘由的。

“林捕头,镇江府的守御所及漕运衙门那边,你是否熟悉?”

林捕头愣了一下,摇摇头,失望地说:“不瞒谢三爷,早几年,在下曾怂恿当时的县令冯大人,请求漕运衙门或者守御所派兵抵御倭贼,保护沿海百姓,可漕运衙门说,他们只负责漕运,而守御所又说,他们只负责镇压反贼逆党,区区几个贼盗,当由县衙的衙差抓捕。”

“在那之后呢?就没有回京述职的官员呈报皇上?”

林捕头咬牙切齿地说:“县令县丞们哪敢上报,在自己任内死了多少百姓,皇上又从未派遣巡抚体察民情。之前有几名士子写下万民书,送上京城,被皇上斩杀于午门外,罪名是妖言惑众。”

谢三听得心头一惊,按住林捕头的肩膀,沉声说:“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皇上登基五年,从没有斩杀过士子。相反的,皇上一直想在江南开恩科,希望更多地了解南边的情况。”

林捕头听懂了谢三的话,他在告诉他,江南的官员瞒骗皇上。他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担忧地说:“若是如此,那些人……他们会不会阻止您回京?”

谢三轻轻一笑,低声说:“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手下是在蓟州与陵城之间的那片小树林遭遇伏击的,他们的尸首全都是在死后运去码头,吊在桅杆上的。当日,若不是我临时折回蓟州,这会儿压根不可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

林捕头听得脸色发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片树林。“谢三爷,这倭贼难道想谋我们的江山不成?”

“你如何肯定,作恶的是倭贼?”

“自然是倭贼!”林捕头说得斩钉截铁,“十年前,林何两家的人全都证实,是倭贼洗劫了他们的船队。这几年,沿海遇劫的百姓都说,抢劫他们的人说的是倭国话。而且您也看到了,黑巾人用的是倭国的暗器。”

“你不觉得奇怪吗?十年前,海贼准备周全,为何把所有船只全烧了,却留下一只大船安然回归?这一次的事情,明明我的手下死在小树林,他们的尸体为什么出现在码头上,还故意留下倭国的文字。至于你说的倭国话,倭国暗器,只有倭国人学得会吗?”

“谢三爷,难道真是先太子余党想要谋朝篡位?”林捕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事实果真如此,羽公子千万留不得,就算把蓟州翻过来,也得把他找出来。”

谢三答非所问:“我不会想复杂的事,也不懂得所谓的运筹帷幄,我只会上阵杀敌。这一刻,我只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让其他城池成为第二个陵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林捕头沉默了,他不懂政事,但他知道,以谢三一人之力,绝不可能扳倒所有包庇先太子余党的贪官。既然对方已经对谢三起了杀心,如今的他等于与虎谋皮,分分钟都可能丧命。

林捕头亲眼目睹这十年间有多少百姓丧命,而他的手上也沾满鲜血。他在妻儿周年祭的坟前曾对他们说过,朝廷不管百姓的死活,就由他替他们报仇。他要杀尽所有倭贼,所有贪官,直至他去地下与他们团圆。他早就在妻儿丧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具杀人机器。

“谢三爷。”林捕头突然跪下了,“在下是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在下只知道,这十年来,已经有上千名无辜百姓丧命,还有更多的人失了粮食,失了屋田,在绝望中饿死,病死。如今只有您能让皇上知道这里的一切,在下愿意拼死送您回京。”

“既然他们已经起了杀机,这个时候,我恐怕不可能活着回京。”谢三摇头。

“三爷,不瞒您说,我手下有一般兄弟,全都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除非我们全死了,否则定然不会让别人伤你分毫。”

“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谢三突然发问。

林捕头愣了一下。单论武功,他不一定是谢三的对手。若他们尽全力比试一场,谢三必定胜不了他,只因他实战经验不足。

谢三继续说道:“死掉的那五个兄弟,自小与我一起练武。平日习武,他们若不是故意让着我,我绝对胜不了他们。”他叹一口气,“我明白你的焦急,但我还没有娶妻生子,不想冒险孤注一掷。”他虽是玩笑的口吻,说的却是心里话。自遇到何欢,他终于发现,不是他对男女之情绝缘,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生平第一次,他想要娶妻生子。

林捕头只当谢三说的是玩笑话,借以告诉他,他有更好的计划,早已部署好了一切。他低着头,一字一句说:“谢三爷,从这一刻开始,除非我死了,否则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你错了。”谢三摇头,“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自会保护自己,而你,你要做的是尽全力保护辖下的百姓,这才是捕快的职责。”说话间,他已然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ps:

大家终于知道林捕头是好是坏了吧?后面会解释他杀谢正辉的原因。设定的时候,林捕头的定位就是悲剧英雄,表面是正直无私的捕快,背地里一直偏执地杀人,且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他的心中只有对倭贼的恨,对他来说,正直的林捕头早就死了,只剩下无情的他

正文 第184章 耍无赖

谢三站在城楼,朝不远处的移动火龙看去,只见火把炽热的光线下,长安正策马疾驰。他的身旁是一个武将打扮的男人,身后是一众士兵。

“你认得那武将是谁吗?”谢三询问林捕头。

林捕头凝神看了看,回道:“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守御所都尉,只不知道是哪个都尉。”

“谢三爷。”陆安匆匆赶来,气喘吁吁。他听到林捕头的话,朝城楼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压着声音说:“三爷,来人是韩都尉,是守御所沈将军的心腹。罗把总并不在他的麾下。”

“你的家眷都安置妥当了吗?”

谢三这一问,把林捕头吓了一跳。他深深看了陆安一眼。

陆安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看了看他,对着谢三点点头,一字一句说:“若没有谢三爷,在下回去守御所也是一个死字。如今,既能保我家人平安,又能让我苟延残喘多活几日,我定当全力效忠三爷。”

林捕头听他说得郑重又诚恳,心知他与自己一样,已经向谢三投诚。他不知其中内情,却亲眼看到,包括李县丞在内,陵城的大部分人都对谢三心悦诚服。仔细想想,这些日子谢三并没有做特别的事,除了布哨、操练,就是研究附近的地形,再不然就去查看火箭的制作。

林捕头悄然看一眼谢三。与他身在蓟州时相比,这几日的谢三的确是军中将领的做派,只除了何大小姐出现的那一刻钟,他才变回了二十岁的毛头小伙。

眼见人高马大的谢三凝视渐渐靠近城墙的韩都尉一众人等,林捕头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柔情。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与谢三差不多年纪,或许他也只能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走吧。”谢三突然发声。

林捕头这才注意到,陆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城楼上只剩他和谢三。他跟上他的脚步,暗下决心,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至少得保护谢三安然回京。给江南的百姓留一个希望。

城楼外,长安双手紧握缰绳,使劲夹紧马肚子,心中火急火燎的。长时间骑马,他全身的骨头似散了架一般,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尽快看到主子平平安安站在他面前。

眼见黑漆漆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向他走来,长安急忙勒住缰绳,眼泪瞬时涌上了眼眶。

“三爷!”长安跌跌撞撞爬下马背。踉跄着跑向谢三。顾不得主仆尊卑,他一把抱住谢三,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我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谢三不悦地低斥,却没有推开他。

长安心知正事要紧。可他怎么都止不住泪水。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他如此害怕,是在半年前的西北战场,王将军入了敌人的圈套,被几千人围追堵截。主子只带着五十人前去营救,趁夜潜入敌军营地,斩杀其将领。乱其军心,这才给了王将军突围的机会。

长安知道,事后皇上斥责主子不该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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