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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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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的呼唤吓了何欢一跳。她深吸一口气,朝琴声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问道:“什么事?”
“表小姐,大爷说,您若是有话问他,他这会儿得空,奴婢可以引您过去。”
“现在?”何欢暗暗诧异。夜已深,他们深夜相会,于理不合吧?
萱草肯定地点点头。流利地说:“大爷只有这会儿有空,若是表小姐没什么事询问大爷,请您早些歇息吧。”
何欢愣了一下,目光掠过廊下的翩翩烛火,朝二门看去,嘴里说道:“我记得表姐提过,再过半刻钟,二门就该落锁了。”
“是。”萱草点头,做了一个“请回屋”的手势。恭敬地说:“时辰不早了,请表小姐早些歇息。”说罢,她对着何欢屈膝行礼。
何欢有太多的事想问沈经纶。犹豫片刻,她一字一句说:“你带我去见表姐夫吧,不过你也说了,时辰不早了。”
好似早就知道何欢会这么说。萱草笑道:“表小姐放心,奴婢带您过去,自然也会带您回来。您不会迷路的。”
何欢一下涨红了脸。她们说的哪里是迷路与否,她不过是顾忌时间太晚,不该与沈经纶孤男寡女见面,这才心生犹豫。而萱草刚刚暗示她,是她多虑了。
片刻,何欢脸上的热气散去,不由地深深看一眼萱草。她不过是一个二等丫鬟,她敢这般说话,自然是别人授意。至于“别人”是谁,不言而喻。
何欢瞬间有些恼怒。现在的她不是林曦言。沈经纶半夜邀她相见,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见色起意,一心纳她为妾?
何欢暗暗讥笑自己的荒唐念头。就算世上的男人都会见色起意。沈经纶也不会。前一日,她坚信谢敏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此刻她却怀疑他,防备他,她这是怎么了?
何欢的思绪千回百转间,她已然跟着萱草踏入沈家的花园,琴声也愈加清晰。她循声望去,只见灯火深处,一个清瘦的身影正端坐在石桌前。清澈的湖水被灯笼映照得波光粼粼,除了隐隐约约的荷花花苞,她亦看到了沈经纶的倒影。
何欢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当她还是林曦言的时候,他也曾在凉亭抚琴。她犹记得,她坐在石凳上,对着他的倒影说,水中的他犹如一幅画,美丽又精致。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能用“美丽”形容男人。
“表小姐,您怎么了?”
“没,没事。”何欢恍然回神。
许是被她们的说话声惊扰了,琴声戛然而止。沈经纶命文竹把琴取走,起身站在柱子旁,遥望何欢。
何欢感受到他的目光,低头不敢看他。她有许多事情问他,不仅仅是衙门中的那桩荒唐公案,还有谢敏珺,谢三,沈念曦等等,她想一次与他说个清楚明白,可这会儿,她的脑子乱糟糟一片,怎么都理不清思绪莫名其妙的,她想到了谢三。当初在何家,谢三曾用双臂使劲抱住她,在她耳边大言不惭地说,兄弟间道别都是那样的。
想到那画面,何欢脸色刷白,衣袖下,她的拇指紧紧掐住食指,指甲几乎陷入皮肉,她却丝毫不觉得痛。
她这是怎么了?她与谢三不过萍水相逢,以后都不可能见面。再说,她喜欢的人一直是沈经纶,从来都不是谢三,她为什么会有罪恶感?
撇开虚无缥缈的“喜欢”二字,她这辈子只能再嫁沈经纶,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也是她唯一的奋斗目标。
好似突然间幡然醒悟了一般,何欢松开拳头,抬头朝沈经纶看去。四目相接的瞬间,她礼貌性地笑了笑,顺着萱草手指的方向,独自一人迈上台阶,迎面走向沈经纶。
沈经纶看着何欢一步步走向自己。摇曳的烛火下,他看清楚了她。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
“表姐夫。”何欢屈膝对着沈经纶行礼。
“不用多礼。”沈经纶转身望着荷花池,平淡地说:“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吧。”
何欢抬头看了看沈经纶的侧脸。烛火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红影,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身穿素白的常服,除了腰间的一块玉佩,身上再无装饰。他凝神远眺的模样,似沉思,又似满怀心事,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若是谢三,一定摆不出沈经纶这种卓然屹立的姿态。
转念间,何欢暗恼自己,都这会儿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欣赏他的站姿。她后退一小步,低头想要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沈经纶率先开口:“你深夜过来见我,难道不是有话问我吗?”
正文 第134章 酸味
何欢听到沈经纶的话,错愕地抬头看他。是他让萱草告诉她,他只有这会儿有空,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她非要半夜见他了?她想要反驳,可沈经纶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面前,面色如水,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凉意,她说不出话。
他在生气吗?
何欢暗自揣摩,小心翼翼地问:“表姐夫有烦心的事儿?”
沈经纶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想问什么,你问吧。”
“我……”何欢语塞。
夜很深,除了分站在凉亭两边的文竹和萱草,整个花园再无其他人。静谧的空气中,蟋蟀“叽叽叽”唱着歌儿,偶尔还能听到鲤鱼在荷花池扑腾,溅起“噗噗”的水花声。
何欢瞬时有些感伤。如果她仍旧是林曦言,此刻她就是沈家的女主人,她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儿子身边,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不会发生。一直以来,她只想好好过日子,她只希望家人平安喜乐,为什么这么难?
“你为什么……”她哽咽。
“什么为什么?”沈经纶侧头看她,已然收敛了眼中的情绪。
何欢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雾气,正色问:“表姐夫,下午的时候,衙门有消息传来吗?曹姨娘回家了,还是被吕县令收押大牢了?”
沈经纶轻抿嘴唇,没有立时回答。在谢三把吕县令请去后衙之后不久,曹氏就回家了,被官府收监的人只有水汀与何柏海。
何欢见他不答,急问:“吕大人对曹姨娘用刑了吗?”
“没有。”沈经纶轻轻摇头,深不见的黑眸直视远方,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已经回何家了。”
何欢轻轻吁一口气,续而又问:“吕县令为何放曹姨娘回家?难道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乎她的安危。”
“表姐夫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沈经纶自嘲地笑了笑,稍稍抬高音量,总结道:“总之。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除了你三叔父,你家不会有人受牵连。”
“表姐夫,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能不能问一问,案子会如何了结?”
“我以为你最关心的事,是你三叔父受何人指使?”
“表姐夫已经知道三叔父受何人指使吗?”何欢脱口而出。见沈经纶摇头,她掩下失望,低声说:“其实只要知道是谁指使水汀,自然就能知道,三叔父为何突然改口。表姐夫。你有办法让水汀招供吗?我怕她会自杀。”
沈经纶想也没想就答道:“我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此番不过是碍于岳母的嘱托。助你免受牵连而已。”
何欢愣住了,半响儿才问:“表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沈经纶环顾四周,客气地说:“夜深了。我让萱草送你回客房。总之,你在乎的人,他们全都会安然无恙。”最后那句话,沈经纶说得意味深长。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举步走下台阶。
“表姐夫,等一下。”何欢急切地上前两步,“念曦的病,可有进展?”
沈经纶已经走下两步台阶。他听到何欢的话,转身看她,目光几乎与她平视。
何欢看得分明,他生气了。她喃喃解释:“我只是关心念曦,并不是瞎打听……”
沈经纶打断了她。一字一句说:“那天你若是答应了,这会儿你就能陪在他身边,亲自照顾他。”
何欢微微一怔。沈经纶的语气仿佛在说,她没有答应成为他的妾室,放弃了照顾儿子的机会,足以证明她不是真心关爱儿子,所以她不配关心他的病情。一时间,她有些糊涂了,他的话是对何欢说的,还是在控诉林曦言不愿为儿子舍弃名分?
短暂的僵持中,何欢忽觉肩膀一阵疼痛。她转头,只见沈经纶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表姐夫?”她侧身闪避他的动作。
沈经纶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捏住她的肩膀。
“你捏疼我了!”何欢往后退,却见沈经纶大步上前,一下子跨越了两步台阶。
瞬间,何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她脱口而出:“你生气,因为我的拒绝伤了你的自尊?”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沈经纶猛然松手。
何欢措不及防,打了一个趔趄才稳住身体。她气恼地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从我踏入这个凉亭,你就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沈经纶转身背对何欢。
何欢绕过他,一下站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说:“明明是你让萱草引我来见你,可是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在生气。若是你不想看到我……”
“我都说了,是你看错了!”
“好,就当我看错了!”何欢愤愤地转身,朝萱草走去。
“站住!”沈经纶低斥一声,“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何欢不得不止住脚步,的确是她有求于他,她没有资格生气。
沈经纶没有上前阻拦何欢,只是看着她的后背说:“我忘了,其实你压根不需要求我。若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大可以……”好似觉得后面的话不妥当,他生生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沈经纶虽没有把话说完,但何欢已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表情一僵,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沈经纶看到她呆立在原地,他轻笑一声,转身面对荷花池说:“你家的曹姨娘之所以这么快就能回家,就是他的功劳。”他稍一停顿,又道:“刚才我并非有意瞒你,我只是觉得,或许你比较希望从别人嘴里得知此事。”
何欢说不出解释的话,也无法撇清自己与谢三的关系。她在重生的那天就知道,这一世,她只能再嫁沈经纶,但是在谢三抱住她的那刻,她没有立马推开他。虽说那只是最后的道别,但她没有抗拒也是不铮的事实。
沉默许久,何欢低声说:“谢三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认识他多久,一个月,二十天?你见过他几次?五次,十次?”沈经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正文 第135章 遮掩
说完这话,沈经纶自己也后悔了。他故意引她相见,不是为了惹她反感。他轻咳一声,尴尬地补充:“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们相识的时间很短,并没有其他意思。”
何欢点点头。炙人的沉默中,她只能听到“沙沙”的树叶声,“叽叽”的蟋蟀叫。
许久,沈经纶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理智,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何欢,暗暗叹一口气。
何欢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愈加恼恨自己。她必须嫁给沈经纶,怎么能让他怀疑,她与谢三关系匪浅?
“表姐夫,就像我刚才说的,谢三爷是我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如你所言,我的确有心事,所以我不该让萱草带你过来。”
何欢闻言,暗暗诧异,情不自禁抬头看他。几乎在同一时刻,沈经纶亦低头看她,歉意地笑了笑。
四目相接的瞬间,何欢呆住了。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但这一刻,她真真实实感觉到,沈经纶对她的态度是特别的。这种特别是对林曦言,还是对何欢?他不是不相信,她就是林曦言吗?
又是一阵沉默。沈经纶复又转头望着荷花池,低声陈述:“早上的时候,他约我见面。”
沈经纶虽然语焉不详,但何欢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谢三。一夕间,她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不由自主想到谢敏珺。她对谢三说,谢敏珺怀孕一事必有内情,可说到底,她并不是毫无怀疑。沈经纶是君子,可这一刻,夜深人静,他安排他们在沈家花园见面,这并不是君子所为。
“你不问我,他为何邀我相见?”沈经纶轻笑,续而又道:“或许。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何欢想要否认,可是她和谢三不会再见,若是她现在不问清楚,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沈经纶和谢敏珺到底有怎么样的过去。她想要开口,转念间又觉得,她现在是何欢,压根没有立场问他。
“算了。”沈经纶揭过话题,“我先前那些话,的确有些过分了。另外。念曦很好。大夫说。只需好好调养就没事了。”
“真的?”何欢难掩脸上的喜悦。
沈经纶好似受了她的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但他眼中的笑意很快就隐去了,正色道:“衙门那边。我已经见过肖捕头,吕大人也答应,将水汀定罪。为免落人口舌,你三叔父也得在大牢住上一段日子。”
“表姐夫,定罪是何意?若是她不愿说出,自己受谁指使呢?”何欢只想知道,是谁设了那么大一个局,想要谋害何家。
沈经纶摇头道:“她不可能说出指使她的人。她在你三叔父身边隐忍那么多年,并不是普通人。事实上。她说不说都没有关系。”
“表姐夫,你知道她受何人指使?”何欢万分诧异。她相信自己没有猜错。
沉默片刻,沈经纶再次摇头,避重就轻地说:“总之,等案子尘埃落定。我派人送你回家,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听沈经纶说得笃定,何欢愈加惊讶。她追问:“表姐夫,你说的‘定罪’,又是什么意思?”
沈经纶一字一顿,沉声说:“她会死在公堂上。”
话音未落,何欢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她清楚地知道,沈经纶甚少打骂下人,更不要说杀人了。“对不起。”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道歉?”
“若不是姨母的嘱托,您就不需要……”
“我刚才说的只是气话,岳母并不知道水汀是谁。”
何欢转念一想,她的母亲并不是精明谨慎的人,这会儿她远在青松观,的确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洞悉水汀的目标是何家。想到这,她看沈经纶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感激之情,低声说:“表姐夫,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不需要说谢谢,相反的,是我应该……没事了。”沈经纶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吧,你跟萱草回客房吧。”
“等一下。”何欢上前半步,“表姐夫,不知道水汀受谁指使,我总觉得不安……”
“你放心,不会再也下次,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水汀。”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何欢目光灼灼看着沈经纶,“表姐夫,你早就知道内情,对不对?”
沈经纶没有回答,只是眺望漆黑的夜空。何欢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的疑惑更甚。她试着把所有的事联系起来考虑。
水汀为何潜伏在她三叔父身边?何柏海一家虽然有钱,但分家的时候,何家早就败落,除了两家铺子,他并没有多少财产。由此推测,水汀的目标,最有可能是三房与倭国的生意。如此算来,整件事与唐安,甚至是先太子都有一定的关系。再往深了想,恐怕与沈经纶、谢敏珺都有关系。
何欢越想越觉得不安,她追问:“表姐夫,水汀突然上衙门自首,到底有什么目的?”
“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沈经纶稍一停顿,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么晚叫你过来,除了让你安心,只是想劝你一句,谢三爷不是普通百姓……”
“表姐夫,于我而言,谢三爷真的只是救命恩人而已。”
“救命恩人。”沈经纶轻笑,笑容中夹杂着讥讽与苦涩,似陷入了回忆。
何欢莫名,想着他和谢三终究要见面,她斟酌着说:“谢三爷屡次救我是事实。黑巾人假冒混混,围住马车的时候,我也曾怀疑,那些人他安排的,只为博取我的信任。但事实证明,他或许行事不拘小节,但的确是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又或许有什么你们彼此都不知道的内情。”
何欢言之灼灼,沈经纶却似陷入了回忆,失神地看着远方。
何欢许久未听到他的回应,不甚确定地问:“表姐夫,你怎么了?”
“没事。”沈经纶摇头。片刻,他问:“你对谢三爷改观,只因救命之恩?你无条件相信他的话,也是因为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对你们女人来说就这么重要?”
有那么一秒钟,何欢不确定沈经纶问的是她,亦或是其他人。她暗嘲自己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回应。
夜愈加深了。沈经纶没再说话,何欢如坐针毡。她想要知道谢敏珺怀孕的真相,她更想弄清楚,水汀受谁指使。可是前一个问题,她没有资格询问,后一个问题,沈经纶又不愿告诉她。
许久,何欢再接再厉追问:“表姐夫,难道水汀自首一事,与您有关?”
沈经纶失笑,摇头道:“你太执着了,与你没有好处的。”
“表姐夫,你插手此事,既然不是因为姨母,一定是您觉得,您对此事负有一定责任,是不是?”何欢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与此同时。她又想不明白,沈家一向与倭国没有生意往来,与何柏海一家更是没有交集,他哪里来的责任?
“表姐夫!”何欢催促。
沈经纶收敛了笑意,冷淡地说:“水汀自首的原因,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
“那谢敏珺呢?与她有关系吗?”何欢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赶忙纠正:“我的意思,水汀的事既然牵扯唐安,是不是代表整件事与十年前的太子谋反案有关?”她虽低着头,但仍旧能感受到沈经纶的灼人目光。他生气了吗?
事实上,沈经纶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不答反问:“谢三到底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话毕,他又自问自答:“算了,你不用告诉我,希望你能记住,死者已矣,更何况她不止是我的妻子,也是永安侯的嫡长女。”
“妻子”二字让何欢的一颗心重重往下沉。沈经纶以为她死了,但谢三说,她还活着。世人都知道,他们是有婚约的。他一向重承诺,若是知道谢敏珺还活着,哪怕她已经疯了,半死不活,依旧会娶她吧?
沈经纶见何欢不说话,转身面对她,郑重地说:“我不管你从谢三那里听到什么,总之,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名誉……”
“名誉?你是指谢大小姐未婚先孕的事吗?”
沈经纶瞬时沉下了脸,扬声吩咐文竹和萱草:“夜深了,你们去那边的亭子等着。”
何欢看着文竹和萱草行礼退下。事实上,他们当下站立的地方,压根听不到他们的对方。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沈经纶这是在保护谢敏珺的名誉,还是在遮掩自己的丑事。她恼恨自己的冲动,但他们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压着声音叙述:“表姐夫说,谢大小姐是您的妻子,但是据我所知,在沈家的族谱上,表姐才是您的嫡妻,不是吗?”
“你如何知道……”沈经纶的脸色更难看了,“谢三就连这些事都告诉你了,那么他有没有对你说,他到底是谁,来到蓟州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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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着写着又睡着了,唉!这章补昨天的
正文 第136章 争吵
何欢分不清沈经纶脸上的表情是恼羞成怒,还是单纯的生气,她急忙解释:“表姐才是表姐夫的嫡妻,并不是谢三爷告诉我的。”
说话间,何欢紧张地思量,若是沈经纶追问她,这事是谁告诉她的,她应该如何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沈经纶什么都没问,但他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见,仿佛正无言地控诉她。
对着他漆黑的眼眸,何欢不禁有些慌张。她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你认识他不过一个月,却全然相信他的话,就因为救命之恩吗?”沈经纶声音低沉,语气中难掩失望。
何欢有一秒钟的晃神,续而低声问:“所以谢大小姐并没有怀孕?”
“你就那么相信他?”沈经纶迫近何欢,“先前你的欲言又止,就是想求证这件事?你丝毫没有怀疑过他的话?”
“我……”何欢下意识后退半步。沈经纶的表情吓到她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很少这么生气。“你听我说。”她本能地后退。
似恍然醒悟一般,沈经纶骤然停下脚步,失望地摇头。“你在害怕?”他轻笑,脸上已不复怒意。
“你冷静听我解释。”
“你听我说。”沈经纶抬高音量,生生压住了何欢的声音,“敏珺发生过什么事,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也没有这个必要。你相信谢三也好,不相信他也罢,都与我没有关系。明日,等衙门的案子结束,会有马车送你们回家。就这样!”他转身欲离开。
“等一下!”何欢快步挡住他的去路,“我做不到表姐夫这样,说生气就生气,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我相信谢三爷没有骗我的理由,我也相信表姐夫的为人,但谢大小姐曾经怀孕亦是事实……”
“谢三告诉你,敏珺自杀。因为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却不愿意履行婚约?”
何欢愣了一下。谢三只说,确切地说,谢三只是陈述,谢敏珺自杀的时候,正怀着身孕。恐怕他所知道的事实也仅此而已,其他的都是他们的推论。
沈经纶见她不说话,接着又道:“他虽然自称姓谢,但这样的事,是谁告诉他的?谢侯爷向外人自曝家丑吗?”
何欢语塞。她推测。谢三一直对沈经纶心存偏见。多半因为谢敏珺。但就像沈经纶说的。这样的秘辛,他是如何知道的?会不会压根没有怀孕的事,一直是谢三被人误导利用呢?
回过头想想,谢敏珺是侯府的大小姐。一早与人订下婚约,别说她不可能那么糊涂,自毁一辈子,就是有人蓄意引诱她,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那么多,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反过来想,若说谢敏珺与沈经纶毫无关系,她怎么可能为了他,挟持自己的侄子要挟父兄?
何欢越想越不明白。抬头看着沈经纶,一字一句问:“表姐夫,其他的事先不论,你明明白白答我一句,谢大小姐自杀的时候。是否怀着身孕?”
沈经纶抿嘴不语,只是低头注视何欢。
何欢见状,转而说道:“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们换个说法,你和谢大小姐是否只见过寥寥几次?”
“你用什么立场问我?又用什么立场‘关心’敏珺?”沈经纶讥讽地轻笑,“你要知道,你刚才那些话伤害的人不仅仅是敏珺,还有她的家人!”
“表姐夫,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不管这里有多少人,我的回答都是一样,我牵涉谋反案,不忍连累她及她的家人,欲解除婚约,敏珺因此自杀,于是我带着她的牌位回蓟州。我相信,就算你去问谢侯爷,他也是一样的回答,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
“那谢辰呢?”
何欢的话音未落,沈经纶的右手抓住了何欢的左肩膀,低头凝视她的眼睛。“谢三对你,倒是无话不说。”他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何欢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能坦诚地说一句心里话?你为什么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
一瞬间,沈经纶的眼神愈加幽深。
“表姐夫。”何欢放缓了语气,低声劝说:“谢三爷对您的误会,全因谢大小姐……”
“谢大小姐怎么样,是她家的事,旁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可是……”
“没什么可是。”沈经纶的左手按住何欢的右肩,“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改变什么吗?事实上,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谢三都仅仅是过客。”
何欢几乎能够感觉到沈经纶的呼吸与心跳。她不得不承认,他比她以为的更善于控制情绪。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再无怒意,仿佛先前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表姐夫?”
“你唤我一声‘表姐夫’,就听我一言,明日回家之后,再不要管外面的事……”
“谢三爷不久就会离开蓟州。在他离开之前,他一定会找你。”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沈经纶的双手握着何欢的肩膀,仿佛他一缩手,就能把她拥入怀中。
何欢察觉气氛不对劲,直觉想要后退,沈经纶却没有放手。
片刻,何欢放弃了挣扎,抬头看着他问:“表姐夫,您对谢大小姐一直心怀愧疚,是不是?”她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告诉沈经纶,谢三说,谢敏珺还活着。可是一旦他得知谢敏珺还活着,她便再没有机会嫁入沈家,名正言顺成为儿子的母亲。
想到这,何欢脸色刷白。先前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她的儿子不能唤其他女人母亲!
沈经纶低头打量何欢,见她忽然间变了脸,他微微皱眉,说道:“我最后重申一次,敏珺的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不管你相信我,还是相信谢三,事实永远是事实,没有人能够改变过去。”
“表姐夫,我不是不相信你。”
“相信就行了。”沈经纶笑了笑,放开了她的肩膀,对荷花池对面的文竹和萱草打了一个手势,又低头对何欢说:“夜深了,你回去吧。衙门的案子不用担心。”
直至何欢随萱草回到客房,她才意识到,除了一句“衙门的案子不用担心”,她没有从沈经纶口中得到任何讯息。
衙门的案子她真的不用担心吗?何欢在第二天上午发现,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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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珺到底怀孕了吗?是谁的孩子呢?
正文 第137章 闹事
对于何欢留宿沈家一事,谢三的心中又酸又涩。可何欢一意孤行,他又能如何?他时时刻刻想着她,她却心心念念记挂着沈经纶,他为她转辗反侧,不过徒生感伤罢了。
谢三几乎一夜没合眼,直至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他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长安在他耳边大叫:“三爷,不好了,出事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怒道:“我好端端的,哪里不好了?什么时候出事了?”
长安顾不得主子的起床气,急促地说:“有人自称是水汀的生母,在衙门外控诉吕县令与沈大爷勾结,包庇何家,引了很多人围观。吕县令来不及把她押上公堂,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死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了。”
长安话音未落,谢三猛地站起身,下意识朝窗外看去。他没有看到沈家大门,只见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长安急忙上前,替他打开窗户,低声问:“三爷,这事儿我们管不管?”
“沈经纶有什么反应?”
长安摇头道:“事情才发生,沈大爷最多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你去打水,等我洗个脸,我们就去衙门瞧瞧。”谢三自顾自穿衣,挥手示意长安快去快回。他这么决定,并不是与沈经纶“别苗头”,而是他怕吕县令为了息事宁人,拿何家的人开刀。他知道,何欢最在乎家人。他虽然生她的气,但他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
在谢三的一再催促下,主仆二人很快赶到衙门,远远就见百姓们群情汹涌,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大门,高声质问台阶上的肖捕头。
谢三给长安使了一个眼色,长安点点头,朝不远处的茶楼走去。果不其然。当长安站在茶楼上,不多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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