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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涩_宅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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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砚青不太理解什么是黑暗料理,不过能听出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她之间存在沟通上的障碍,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她之间有代沟。这些差距不是他想努力就能立刻赶上的,这个认识让他有些沮丧。
陶泓没有觉察到他的情绪低落,倒是提醒他:“你手机响。”他接起,听着听着便皱眉头,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她。下午本是想在家里陪她,但前两周已经和人约了时间不好改,只能快去快回。
她不知他内心纠结。这个宅男靠着大把房产收租衣食不愁,十天半个月难得主动出门,她还挺担心他把自己关出自闭症。
从心理健康的角度出发,她非常鼓励他出去走走,哪怕是去收个租。
作者有话要说: 圈圈面,可能有些地域感。
是压薄的面片,像大大口香糖那样的卷起来一饼。吃的时候用剪刀绞碎,很易焖得熟烂,一般来说是给婴儿的初期辅食或是肠胃不好的人吃的。
现在很少很少很少见了,小的时候都是放在那种晒茶或晒中药的竹制大盘上(一下想不起来该怎么说),由个老奶奶守着卖。现在老城区拆得差不多,也看不到老太太们搬着竹椅在街边晒太阳,叨嗑聊天了。
干贝是好东西,炖蛋也好当汤的配料提味也好。早年吃宴席,有碗海蚌汤,取蚌尖加大个干贝和白萝卜球炖的。很鲜很鲜。后来再吃席的时候,出产的都是那种流水线的汤,端上来就有股蒸笼味。
时间紧张,人过得匆忙,食物便被怠慢了。
要好好吃饭嘛~
下章预告:告白中的单身狗。
短期内再不想见到这个人了,一见到他就想起自己是怎么挨揍的~QAQ
☆、吃红豆沙吗?
农场的人来送蛋肉蔬果,她照例签收了。农场的人见她模样单薄,便帮忙搬进了厨房。
她和对方闲谈两句,知道邵砚青居然在农场也有股份。对方也是农场老员工,熟知历史:“刚开始做生意没啥经验,东西好不知道怎么推广,好好的菜都烂地里了。第一年还是小亏,第二年大亏,第三年就撑不下去了。那个时候小哥刚订我们的菜没几个月,听说了就要去看看,看完了说就这么倒了太可惜然后就入了股。那钱来得及时啊,撑过最艰难的那年。后来经营上轨道了,慢慢就有起色,到现在还有了些名气。”说着把大白菜往上堆了堆,“人呐,有时候可能就差那么一点儿火候,给帮个忙,推一把,把坎过去了,这路也就顺当了。”
把农场的人送走,陶泓转去厨房把生鲜分类。农场的菜蔬非常新鲜,包装得十分整洁干净。把需要冷藏的放进冰箱,剩下像洋葱或是土豆之类的另外放置。在翻冰箱里的发现隔层里有两袋红豆沙,仔细看保质期临近,索性拿出来煮甜汤。
和邵砚青比起来,她的厨艺只能算是战五渣。红豆沙煮得稀了就调进藕粉,觉得内容不够丰富,就把过年时剩的年糕切几片扔进去。煮开后调小火慢慢地熬,她也算是蛮有耐心的,但成品看起来并不赏心悦目。
邵砚青赶回来的时候,她正好从锅子里舀一勺子汤尝味道,试了试似乎还行,于是招呼他一起。
浓稠的藕粉红豆汤冒着热气,用勺子拔一拔,露出一块两块煮得软化却仍不失糯韧的年糕片。这算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有些懒散的心情、漫不经心的处理、突发其想的取材。其实稍挑剔一些来说,煮得太过已经有了隐隐的焦味,而糖又下得太多,甜得腻人。
吃的时候也不易,因为藕粉稠芡不易冷却,要用勺子慢慢地搅动。没留神勺子戳住沉在汤底的年糕片上,便拖着它慢慢转圈。一圈又一圈,像极了他现在甜蜜多情的心思。
他终于开口说道:“昨晚我不是路过,是特意去接你的。”
她仿佛是漫不经心,木质小勺仍在碗里一圈一圈地划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你等了多久?”
三小时又十七分钟。然而他右手的食指与拇指扣着左手拇指捻弄,轻声说道:“有三个多小时。”
她这时抬起眼,不知是不是偏着光线的缘故,瞳仁的颜色变深,幽幽暗暗地看不明晰,“接送不是房东的义务。……邵砚青,你这是在追我吗?”
她从未用这样的口吻叫他的名字,他呼吸一滞,连心脏都停跳两拍。这时舌头有些僵,只能重重地点头。原谅他没有告白的经验,本想找个合适的切入点结果却被人抢先点炮,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曾经绞尽脑汁地设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与可能的对白,在脑中演练过了无数遍。然而纸上谈兵终归是无用,这才起个头呢,他就被将住了。
“你比我小三岁。”她托着下巴,眉头微蹙轻轻地叹息,“比陶隐还小呢。”
他险些冲口而出,急急刹住才没说漏嘴。然而在她的注视下越觉得窘迫,原本打好的腹稿都烂在了肚子里没了出路。恐怕是要一败涂地了,索性豁了出去,“我是认真的。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直到现在。”说到这里不免有些羞赧,干脆把自己抖了个干净,“其实那时候也不是腾不出房子,可我就想让你住到这里。”
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倒是真没瞧出他有这样的心眼。不过要换成别人,她或许还觉得对方有几分邪念,可撂到邵砚青身上就没这感觉。算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么?
“你愿意留下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这时不知道自己正在无意识地微笑着,“所有的一切都能和你一起分享,不止是现在,将来也是。”哪怕不碰面,不说话,只要在这个半封闭的空间里,他与她一同分享着阳光雨露,分享着空间与空气,甚至是分享着相似的情景感触。细嫩的幼芽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着,从初见时的懵懂惊艳,到相处时的细节点滴。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分分秒秒,从未停止。
“这是我的想法,从来都没变过。”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说道:“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这种即含蓄又热烈的表白应该言是她生平仅见,而面前这个男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大男孩,已经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倘若处理不好,大约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这个压力大。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我这个人其实挺糟糕的,要能耐没能耐,要担当没担当。说埋汰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稻草芯。所以,你能有这样心意,我真挺感动……”
邵砚青的脸白了。
他虽然宅,但好歹家里的网费没断过,也知道上网看看新闻瞄两眼八卦。十动然拒这名词他还是知道的,感动归感动,哪怕是十分的感动,然后该拒绝还是会拒绝。接着按照国际惯例发好人卡了,发完好人卡就没他什么事了。他的目光凝在碗里的年糕身上,耳朵嗡嗡地响啥也听不见了。眼前像拉跑马灯似地哗哗地飘过长长的条幅,上面全是宋体特大号字的‘你是好人’、‘发放好人卡’、‘发卡完毕’、‘卡拿好请慢走’、‘不走拉黑面壁’……
陶泓不知道邵砚青的大脑正在经历怎样的格式化进程,只觉得他对着那碗红豆沙发了太久的呆。叫他,他也没有反应。她往前探了探,伸手要晃他的眼睛,指尖却是触到他额前的发。他的刘海有些长了,尾梢带着自然卷。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拿手指卷了卷,又揉了两下,“嘿。”
漫长的反射弧回线,他终于收回神智,此时脸上已经显出了几分黯淡。她揉着他的头发,玫瑰手乳的淡淡香味飘来,令他忍不住抬眼去看她。
她手势微顿,对着这双黑黝黝的眼眸愣怔了一瞬。她缓缓收回手,轻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自觉罪大恶极。”
他立刻就垂下眼,一边慢慢地收拾着七零八落的心思,一边说:“这事不能勉强,我知道。”顿了一顿,又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想搬出去吧。”
陶泓没有回答他。早先陶隐说‘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好,百分百是在追求她’的时候她还嗤之以鼻,以‘房东真是个好人’来解释。现在看来,她确实和陶隐说的一样神经粗壮。
可是,谁会像他这样去追求别人呢?哪怕到昨天之前,他也没有任何的明示暗示,甚至连模棱两可的隐喻也没说过一句。她没感觉到不妥,又怎么会自作多情?
只能说这男人真能藏心事啊!
他久等不到回答,满心的懊恼,但并没有后悔。他可以努力做好所有的事,唯独年龄的差距是最无可奈何。
犹能听到她低低的叹息声,伴随着玫瑰手乳的香味渐渐淡去。
他独坐在桌边,白瓷碗碗身的热度由他交错着的掌纹间密密地渗入他的身体。就着碗沿喝了一大口,仍是有些烫,甜甜腻腻带着一丝焦味。他吃得很慢,直到连碗底也搜刮干净。尔后将餐具仔细清洗,擦拭,放进烘干机。
他靠在流理台旁侧,在单调的机器运转声中慢慢地梳理着思绪。机器停止运转的时候他已经上楼洗漱,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扑在脸上,连领口也打湿了。
他抬起头来,镜子里的人眉目深遂,眼底却是一片茫然之色。
陶泓回房后也没有立即睡下。她的心情很乱,坐立不安。
她确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相比起那种暧昧不清的含糊,或是插科打诨的装疯卖傻,用坦率的态度来处理这样的事才是最好的。她刚在郑北亭身上收获了惨痛的教训,不希望在短时间内再经历第二次。
况且他们才认识多久?三个月?四个月?这样短的时间里能积淀出多少的感情来?而且邵砚青那样的宅男,说不好还没谈过恋爱,很容易把好感错当成喜欢,认定这就是爱情。他或许盲目可她不能糊涂,脑热心软时的冲动只会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而她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
陶泓抱着抱枕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浮气躁之余拿起手机想找人倾诉,或是发发动态,可脑子里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白油漆,黏糊糊的一片空白。这时门板被轻叩了两下,她停下脚步,迟疑着要不要去应门。
“小星那边有点事找我过去,太晚就不回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语调稍低了些,“晚安。”
在她犹豫的间隙他已经下楼,步履匆匆。她转去露台,看到他出门的背影,只是他扶着门迈出一步,忽地转过身来。他穿着黑色的运动服,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却也因此衬得他眉目清晰。他冲她笑了笑,仿佛又和她道了声晚安,这才转身出去。
她有了片刻的恍神。
退回房间,赤足坐在床边出神了许久。未拢紧的落地帘被风吹动,层层叠叠地撩荡开来,偶尔拂过足踝,冰凉凉地……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告白,惯例被发卡。
然而很快这卡就要被某人自己吞下去了。
其实我曾经很迷惑,以前就算是校园恋爱,也不是天雷地火一勾就动的,多少有个交往和了解的过程,然后才能继续进一步关系。现在倒是啥都变得很快了,抱着结婚为目的的相亲不在此列(咱这儿有个地方,年轻人都在外地打工或是做生意,一年回家一趟就是过年,然后就那十来天吧,安排车轮战的相亲,基本上今天见面后天订婚,一周内搞掂终身大事。)
第一眼的好感之后,总有个相处的过程,慢慢的了解深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合适我而我也合适他的。当然这是抱着有恋爱倾向这铺垫的,如果开始只是以朋友的心态交往,突然画风一变,感觉就像哔了动物园。
嗯,这算是陶泓第一次做东西给小青吃么?
对了,上章有提到那个小扁面,不是放竹盘上晒,而是放在上面摆卖的。
表面蛋腚,内流成海的小青:
☆、吃小饭馆吗?
查小星的心情十分复杂。距离上次邵砚青深夜来找他还是老爷子弥留,深秋的季节,还下着大雨。他身上都被雨打得湿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眼看去却是让人十分难受。
好在他还知道来找他们。
可现在是为什么?
他拧了把热毛巾往邵砚青脸上揉了两下,问道:“平常九点钟就上床睡觉的,怎么今天这么晚还到处蹦跶?”
邵砚青耷拉着脑袋,双手抱着马克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起初是有些难以启齿,这样的私隐不足外道,而他又是真的无措。
查小星听到一半就急了,“你哪不好了?不吸不抽不赌不PIAO,人正条顺又有钱,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长得那么漂亮,一点眼光也没有。”
邵砚青不乐意听,“她才不是这样的。”
查小星翻白眼,决定不再继续这种会引起争论的话题。他问道:“你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着,自己跑出来啦!她要是不声不响收拾东西跑了,你去哪儿找人?”
“她做事一向有交代。我不在家的时候,她肯定会关照好门户。”
查小星转了转眼珠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你就这么怕人跑了,宁可自己外宿也不回去啊。当房东当到这份上,丢人。”
邵砚青脱了外套,卷成一个小馒头往沙发上掼,“我就睡这里,给我条毯子就好。”查小星双手叉腰作圆规状,捏着嗓子问他:“青哥,您打算住多久啊?”不等他回答就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你明天就给我滚蛋,回家去。追女孩子被拒绝了就连家也不回了,以为你不回家她就能长长久久地住着了?你大脑养鲸鱼了是吧。”
邵砚青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权当听不见。查小星气得直笑,“小青啊,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努力了大半天,怎么就连边都没挨着?”边说边拿脚丫子拱他,“你四不四傻!四不四傻!不四傻!四傻!傻!”
邵砚青被他拱得火起,一骨碌爬起来拍开他的脚丫子,这个时候是真的上火了:“我这不就是没捞到还栽水里去了!好笑啊!”
查小星点了这个炮仗再没敢继续,摸着鼻子回房间睡觉了。第二天起来,喝着香喷喷的八宝粥,看着昨晚还堆在墙角现在却在阳台飘舞着的干净衣衫,他不由叹道:“小青,你要是女的我二话不说直接抢回家去,唉……”这样貌,这身段,这手艺,这人品,哪样不出挑的。
他还是觉得陶泓瞎了眼。
查小星虽然不着四六,但工作还勤奋,吃完饭就出门了。临走前塞给他一把钱,“去去去,别老在家里呆着,给我滚到外面逛去,给我挑人多的地方走,拿眼睛好好看看别人是怎么泡妞的。中午就在外面吃,挑气氛好的餐厅,上次的意大利菜都吃哪儿去了?好好去听听别人怎么哄女孩子的。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解风情。”
说着又有些咬牙切齿要翻老账,邵砚青没给他机会,直接把他给踢出门去。他在查小星家呆不惯,就巴掌点大的地方,连阳台都小得可怜。查小星赚的第一笔钱就够买这样的房子,后来钱赚得多了也没挪窝,用他的话说是有‘革命感情’。他当时听着还有些吃惊,没料到小星还蛮长情。结果冬川在边上掼来一句:“人家精明着呢,把姑娘们往这儿一带,一个比一个溜得快。他连分手台词都不用攒,多省心。”
邵砚青对于朋友们的私人事务并不上心,即使是再要好的朋友,也总有想保留和隐藏的。于他来说是亲情,于冬川来说是爱情,而查小星的滥情,他们都不想了解太多。
出门后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他虽然是原住民却在闹市深居简出,而这些年来城市发展太快,许多记忆中的道路与地标性建筑早已经消失,或是面目全非。他步行到自己的母校,周边盖起的商业楼与综合体将校园包围,曾经周边的小商铺小食店寻不到踪影。擦肩而过的学生们也不像他念书时那样拘谨而沉默,敞着的校服里面穿着各色私服,骑着大功率电摩或是线条简洁的自行车呼啸而过,不间断地招朋引伴。
邵砚青皱起了眉头。
传达室的老头伸出头来骂了两句小兔崽子,看到他时却是愣了一愣,面露迟疑,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他低下头,双手兜在口袋里,仍是像来时那样慢悠悠地踱着步离开。
老头的棋友拉他:“哎,看什么呢?”
“挺面熟的。很像,应该是。”
“谁啊?”
“以前的一个学生,闯了祸被开除了。”
“哎哟,那他的犯事的不小吧,现在的小孩真要不得。哎哎不说了不说了,老王你刚才走的这一步……”
中午的时候查小星给他电话,提醒他不要忘记吃午饭。他含糊地应了,随便进了一间连锁餐饮店。店面不小,但空间安排得很紧凑,桌与桌之间的距离很近。这时是用餐高峰期,几乎座无虚席。
他坐靠近通道的单人座,隔壁的双人座是一对情侣,十分地腻歪。他点完菜后去取茶水与水果,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仍然捧着菜单讨论着吃什么。
“宝贝儿,吃豆腐吧,对皮肤好。这肉看着太油腻了,再来个茄子,一个山药羹。”男的很贴心地建议,“拍黄瓜也不错。”
“我想吃鱼,这麻辣鱼看着不错。”女的左看右看,决定了,“再加个麻辣鱼和糖醋排骨,两瓶王小吉。”
“宝贝儿,会不会太多呀。多了吃不完很浪费的,要支持国家搞光盘行动嘛。”
“就豆腐茄子怎么吃得饱?”
“不是有无限量的水果和爆米花嘛,”眼见女伴撅起嘴,男的也没继续坚持,“那就都点小份的吧,我去倒点茶水。”
“有饮料呢。”
“饮料里添加剂太多了,我从来不喝。茶水不比它们好啊。”
“那就不要饮料了,我也喝茶水吧。”
……
等他们点完,店家也要休市了吧。邵砚青这么想着,目不斜视地路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菜很快就上齐了,而那对‘壁人’也下好了单,继续腻歪在一起说悄悄话,时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邵砚青离得近,就算不愿意也被迫听了许多他们的私房话,对他仍处于受损期的幼小爱情萌芽造成了以吨为单位的重击伤害。倘若不是用餐习惯良好,他早就摔筷子走人了。
隔壁上好了菜,终于肯腾出嘴巴吃东西了。不过仍然聒噪,一会儿要剔鱼骨一会儿要挑蒜末,哼哼唧唧个没完。邵砚青费力忍耐着,每口饭菜都嚼得十分仔细,否则实在不易消化。然而……
“亲爱的,今天算是我们认识一百天的纪念日呢,你记不记得呀?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没有呀?”
“当然记得啊,所以我们今天出来吃大餐嘛。”
“就吃这个算完啦?我们等会儿去逛商场吧,然后再看场电影,好不好?”
“吃完都几点了,要睡午觉的啦。最近也没上映什么好看的片子,有的就是打打杀杀的,太吵了。”
女人悻悻地说道:“那总不能一样礼物也没有嘛,你看过节商场都还有送花的呢。要不你买束玫瑰给我,就要十一朵。”
“可附近哪里有花店啊,刚才走过来一路都没有呢。”男的安抚她,“要不明天我去早市给你买,好不好?”
“不行,过了今天就没有纪念意义了。一定要今天买,”女人拿出手机,“我搜搜附近,应该有花店的。”
他分了隙视线过去,看到女方满脸失望。
“怎么都没有?真没有啊。”
“我就说嘛,这附近我就没记得有花店呢。”
饭菜吃得差不多了,邵砚青抽纸巾抹了抹嘴巴,双手交握靠在桌沿,扭过头面带笑容地说道:“你们要找花店是吧?”
男的愣了一下,女的却是堆起笑容,连声音都甜了几分:“是呀,帅哥,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花店吗?”
他端着许久不用的客套微笑,声音无比动听:“刚才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间花店,名字好像是七月玫瑰。门面不小,很容易找到。”费了小一分钟指明路线,并强调真的不远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那儿的花很漂亮。”
倒是不是他刻意记下,而是曾经看到查小星光顾过,回来就抱怨说现在卖花的个个逼格高,就一束植物XX器还这样那样插出花样,完了还给取名字,然后卖出比进价高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价钱。“小青,你说说吧,拿钱买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吃顿涮羊肉实在!是不是呀?对不对呀?”可说归说,再有要哄女朋友的时候,查小星仍是屁癫癫地去订花。
邵砚青一点也不同情他,他也一点不想了解为什么一束花要卖那么贵。存在即合理到现在仍是个被广泛使用的、用于解释一些违反自然现象或社会定律事物的词条。不过经过这次,他可以把这类花店划入正常理解范围了。
因为总有些傻X需要受到教训,而这样的教训必须让他终身难忘。
邵砚青在那对情侣热烈的目光中走出店门,满脸的阴郁,心中怨气不散:“这种人都有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其实有个童鞋说对了,小青是逃跑了……
小青再闷也是有情绪的,何况被人秀恩爱。
报社起来,还是很心机的。
下一章小陶就要把卡吃回去了~~~~~~~
以下话唠时间:
另外我真的不太理解有些姑娘。男人不是不可以穷,但是抠到某种程度,真的要仔细考虑一下了。不要以赚钱不易或是他是节俭惯了的理由来说,个人是觉得这样的人多少有点心理疾病。不克扣自己也克扣别人。
或许还有姑娘说,他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对我好啊!但是有想过吗?他所能给的就是‘好’,哪一天他连‘好’也不给了,你还有啥?这样说或许有些片面,但是老问题过来,面包与爱情,你选择哪个?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如果有客观限制的话,真正又该怎么选?
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来,如果不合适,应该及时止损。倘若真的是爱到骨子里了,任凭别人怎么说也是无用。
莫泊桑的‘修软垫椅的女人’,那样的女人,我不忍评价。
吃饭时遇见恩爱狗,小青的内心是这样的……
作者的节操很多,一路掉来还有剩呢~~~~
☆、吃好人卡吗?
陶泓终于打通了邵砚青的电话,只不过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不对。
查小星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双脚拢在一块儿左搓右揉地蹭下袜子,拿脚趾头夹着一甩,抛得老远。
“美女呀,找小青是吧。不巧啊,他在洗澡。……呃,这样啊,那等会儿我和他说,让他回去一趟。”查小星转了转眼珠子,声情并茂地说道:“这两天多亏他在这儿帮我,不然我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呢。要说小青这人品真是好得没话说,又吃苦耐劳。就前天晚上睡沙发冻成狗,今天还甩着大鼻涕帮我干活……”
邵砚青在狭小的浴室里憋着劲洗澡。查小星在生活上完全就是糙汉子,就算偶尔做个卫生大扫除,也是糊弄过去的。习惯了自家整洁干净的环境,这里腻乎乎的皂台和生了锈的卫浴制品让他浑身都不舒服。好不容易洗好澡出来就听到这狗东西在大放厥词,顿时火起上前就夺了手机,攥着毛巾作势要抽人。
查小星抱着脑袋从这个沙发跳到另一个沙发上去,嘻嘻笑着做口型,“给你说好话加分呢,不识好歹。”
邵砚青瞪他一眼,正要继续通话却发现通讯不知什么时候被切断了。是对方主动切断的还是刚才自己不小心碰断的不得而知,他犹豫了两秒,回拔过去。
占线。
再拔,已经关机。
查小星这时抄着双手,懒洋洋地说道:“说是水管爆了,淹得家里不要不要的。”邵砚青脸色微变,抓了外套就往外走。查小星拦他,“你别急着过去啊,人家一动嘴巴你就屁癫癫地过去,上赶着倒贴不值钱的。等一等,晚一点去。”
邵砚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说:“我家被水淹了。”查小星用看赔钱货的目光扫射他,“你不是说她这人特别负责任,做事有交代吗?人家先关了水闸,现在叫了修理工上门,打电话给你交代一声。”
他没有迟疑地转身,查小星摇摇头,迈着小碎步撵上去:“我开车不比你跑步快啊,等等我啊!”他这些年做生意应酬多,虽然也重视运动但仍是有了小小的肚腩,而邵砚青却是腿长脚快,眨眼间就拉开了距离。查小星恨得牙痒痒,捏着嗓子恶心他,“小青慢点儿!跑那么快,当心扯到了蛋!”
好说歹说还是把人拉上了车,然并卵,到了半路堵车,趴在路上足足十分钟没扫地窝。邵砚青这下连臭脸也懒得摆,直接拉开车门就走人,十分无情冷酷。
他到家的时候修理工正和陶泓扯皮,大约是听出她不是本地人,有心多要些人工费。邵砚青一言不发地上前,捋起袖子开始收拾残局。修理工开始以为他是来抢生意的,后来知道他是房东便说:“你这水管用久老化了,最好是要都换掉,免得今天爆一处明天爆一处。这么贵的房子,水电没搞好就可惜了。”
“管道没有问题,接口松了而已。”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旁边有毛巾递来,他飞快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低头接过,“谢谢。”
修理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他不耐烦了,“这是我家,我比你更清楚水管有没有问题。这里的水电都是我自己弄的,不需要额外的检修。”
修理工变脸了,嚷道:“既然都是你自己弄水电,那还叫我来干嘛?”见邵砚青面色不善,又有些怵,可仍不甘心地要占嘴上便宜,于是将矛头对准陶泓,“我说你这个人,既然做不了主还打电话叫修理,浪费别人时间。好心好意给你们忠告,以为我是讹钱的。人和人之间都没有信任了,真是算我倒楣。”
陶泓眨眨眼,心想这师傅的遣词用句倒是很跟得上时代,也不想与他多纠缠,取了钱递过去,好声好气地说道:“是我不了解情况,现在看来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劳您跑一趟,不好意思。”
“五十不够,得一百。”修理工口沫横飞,“你看看耽搁我半天时间。”
陶泓挑了挑眉,还未开口邵砚青就拦在她前面。他个子高,这么一拦倒是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身后。
“水闸是她关的,漏水的接口是我处理的。你做什么磨蹭了半天?”
“检查啊,检查不要时间啊。”修理工的声音小了一些,但仍在争辩,“检查个轮胎破没破都要人工费呢。”
“三十。”
陶泓看不到他的表情,约摸是挺吓人的,因为修理工最后脸色难看地接受了这个价格,拿钱走人。
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便有些冷场,还是陶泓先开口,“抱歉,我不太清楚行情。给你添麻烦了。”他这次倒没避讳她的目光,声音也很平静,“这有什么麻烦的。”顿了顿又说:“你手机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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