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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涩_宅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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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的。”顿了顿又说:“你手机关机了。”
  “刚才手滑掉地上,开不了机。”她耸耸肩,无奈自嘲,“我简直是手机杀手。”
  他伸出手,“给我看看。”
  屏幕贴的钢化膜裂了,边缘有两处不大不小的磕碰伤。他拆下电池摆弄了几下,再照样装了回去,重新启动,“可以了。”
  刚开机就收到短信,是推销近郊楼盘的广告,价格低得令人发指。陶泓习惯性地用最小面积乘以均价,再折算自己的存款够不够付个首付。
  她看得这样专注,他不可能视而不见,“你要买房子?”
  “没,就随便看看。”
  他却是不放心,说:“那里离市区很远,交通很不方便,而且也还没有成形的社区配套,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可就是这样的房子,我也还买不起。”她笑道,“还是要租房的。”
  他终于问道:“你不会搬走吧?”
  她确实动过另外租房的念头,但这时不知为何有了犹豫。或许是因为他毫不避讳的目光,与那晚记忆中他满是失落的双眸重合,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也或许是因为那份连自己都无法说清的五味杂陈。
  她说:“不会。”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还要去朋友那边帮忙吗?”
  他耳朵有些烧,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清楚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突然鬼使神差地拉住她,心跳如擂,“我是不是连一点机会也没有?”聪明的人不会在短时间内摔在同一个坑里,他并不傻,只是不死心。
  她沉默许久后,说道:“如果我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那对你太不公平。”
  他的呼吸停滞了两秒,固执地不肯松手,“这种事哪有公平可言,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说道:“我愿意。”
  查小星从车阵里脱身时已经是傍晚,他将车停在商业楼的地下车场里再步行过来。熟门熟路地摸到程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邵砚青握着佳人小手,表白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他险些热泪盈眶,在有了‘咱家养的好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的感慨之余也后悔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这花好月好的美景良辰愣是被自己给电灯泡了。不过这厮装死的技能满点,在邵砚青眼刀飙过来之前速度抬头四十五度斜角望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还不忘吹声小口哨。不过大约是心虚得厉害,小口哨飘乎得只剩‘嘘嘘’的破音。
  在场的人都没有揭穿他。
  为了装死到底,他甚至还留下来吃了晚饭,又在客厅灌了几泡功夫茶才走。临走前不忘冲邵砚青挤眉弄眼,“这算是勾搭上了,好好表现啊。这二十三年的童——”话没说完又像只烤鸭一样挂在人胳膊上,抬手就给扔出门去。
  她听到楼下动静便往下看去,只看到他关门回身。他其实是有些孩子气。其实这个年纪也正好是初入社会的头两年,还完全未脱去青春稚气。她单手支颌,星眸半掩。回忆旧日时光,她也是在和他现在差不多的年纪陷入情网,无法自拔。积淀四年以为能修成正果,哪知一朝便物是人非。
  其实是有预感的。
  哪怕是在热恋正酣的时候,季修白也从未掩饰过他的野心,这算是他的坦诚。就像他曾经在夜幕的旷野中与自己耳语时所说的:“有时你花一辈子也未必了解一个人,倘若他有心掩饰。你永远只会是他戏中的一角,被掌控被支配。而你懵懂不知,只晓得他千好万好。”——他太懂人心,也深知人性。
  他是个多有魅力的人,有深不见底的秘密。而她不过初出茅庐,最苦恼的不过家庭事务。两相比对之下不由心怀惴惴,不敢测探。
  恋爱初期心绪游移不定,他只消施点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将她玩弄股掌间。但是他却是郑重其事地说,以结婚为目的。
  对于花花公子来说,这是个随口就能抛出的轻佻承诺。对于他却不是,他的每样承诺都具有份量,不容质疑,不容否定。
  他们见过彼此的至亲,都得到了美好的祝福。
  他确实有心与她白头到老,这对他来说是件重要的事,却并不紧急。紧急的是他的野心,是他对全盘操控的完全主导欲。所以他决定先用两年的时间成全自己,尔后再用这辈子剩余的时间成全她的幸福。
  “不过一个头衔而已,只有我看在眼里的,才是有份量。”他面带温柔微笑,“她也有情人。我们不过各取所需,无关感情。”说罢给了她一个比平常稍用力些的拥抱。她那时已经懵然,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熟悉,像是曾经经历过。
  当晚在半梦半醒间便记起来,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鹦鹉,天天在笼子里扑愣扑愣地飞不畅快。于是支了小凳取下笼子,开了门把它拢在手心里,亲它的脑袋,说我就放你出去一会儿,你飞痛快了再回来。
  可后来怎么等,它都没有回来。
  她对季修白的信任也是在残酷的现实中被消磨殆尽。
  然而她并不是那只渴望自由的鸟,因为她从来都是自由的。只要不将身心悉数交付,她永远不会画地为牢。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年底非常地忙碌,码字的时间非常少。
  其实要说陶泓对小青一点感觉没有,那肯定是假的。首先小青的外表是妥妥过着的,另外有一把好手艺也是超级加分项。只是陶泓之前对小青的定位是‘好人’+房东,突然发现定位错误了……
  然而,她是有心动的。她是比较外向的人,小青也和她之前所认识的男人有很大不同,基本上这种性格就这么一个。如果只是尝试着交往,对于这种宅男来说有些不道德。所以,她很犹豫。
  但是小青愿意啊,所以陶泓就把好人卡收回去吃掉了。
  小青的内心是这样的:


☆、吃小排骨吗?

  不知是不是思虑过重以致夜半惊梦,第二天起来精神就有些不好,人也提不起劲。洗漱好后眼皮又有些重,她搓着手背上的水珠,考虑着要不要再去睡个回笼觉。
  手机传来一条银行短信,她看完后连睡觉的心思也没有了,拣了套衣服穿上,又打点了一下证件和银~行卡,准备出门。
  然而门板掀开便看见邵砚青立在眼前,大约他是准备敲门,右手举在耳边与眼齐平,悬在空中要落不落。再仔细看,手指却是都弯起来做招呼状,活脱脱一只招财猫的形状。大约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打开门,他也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先笑了场,前一秒的糟糕心情也消了大半。他尴尬地收了手,说道:“我怕你睡过头,要迟到了。”
  “不会迟到的。”她说,“昨天办的离职手续。”见他诧异的模样,便拣了重点和他说,“和我打架的那俩女的,其中一个认识老板娘表妹的小姑子。”大概是打听到她的工作单位,再七拐八弯的找了过来。不是当事人却比当事人更激动,估计是相当要好的闺蜜吧。
  他有些失望,小声嘀咕道:“哦,我还想送你去上班呢。”送女友去上班应该是必修的一门课,他刚刚开始学习,有实践机会的都不想错过。
  陶泓抿嘴笑,“有机会的。”又说道:“我等会儿要去趟银行,稍后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他当然乐意奉陪。
  于是有相当充裕的时间来享受早餐。
  花生浆打得极细,香醇柔滑没有半点颗粒。红枣馒头不过婴儿拳头大小,掰开来里面还羼了一小团豆沙。奶酪蛋卷煎得恰到好处,新鲜嫩黄的颜色。旁边,白萝卜切成极薄的片,纱一样地叠堆成垛,层次间能看到几点淡绿色的泡椒碎末。
  仍旧和往常一样,面对面地坐着。他的视线由杯沿扬起,悄悄望向她。看她掰开馒头先咬下那团豆沙,看她用筷尖戳起蛋卷,吃到萝卜片里卷着的泡椒末时缩着舌头倒抽气。
  每个动作、表情,甚至是皱眉的模样,无一处不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指的就是这个。但她确实是。邵砚青这么想着,嘴角无意识地勾起。几秒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这时便慌措地移开视线。然而心脏停顿了一息,又更剧烈地跳动起来。于是呼吸不稳,指尖下的桌布已然发皱。
  陶泓安静用餐,一如平常淡定自若。可只有她知道自己忍得有多厉害,只能垂下眼皮不去看他要笑不笑的痴汉脸,避免自己坚持不下去突然笑场。
  其实即使她笑场他也不会介意,只是会尴尬。这个男人不同于绝大多数,他十分安静内敛,在某些方面甚至有些害羞,轻易不表达意见。长期离群索居的人应该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但是他却并不排斥,虽然他也没有主动融入。
  陶泓去银行办业务,柜台人员看过她的卡片后十分客气地请她进VIP室,邵砚青在VIP室外的等候区等她。因为涉及大金额变动,需要繁琐的授权与审核,耗时甚久。
  等她办好手续出来时已过正午。午后暖阳透过落地玻璃窗披在他身上,他正在这片灿烂中朝她微笑,她心底最后那点阴郁也随之一扫而空。
  “等了很久吧。”她弯腰在他面前桌上的糖果盘里掂了两颗糖果,问他:“要草莓的还是哈密瓜。”
  他站起身时双手兜在口袋里,袋底的糖纸沙沙作响,于是舔舔唇,说:“草莓。”
  两个人都不想吃午饭,于是就去看电影。工作日的下午,电影院连阿猫阿狗都逮不到三两只。他们挑了怀旧电影专场的铁达尼号,放映厅里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上次看电影时是三人行,中间隔了陶隐的位置。彼时关系未明,他不敢擅越雷池。这次倒是能大大方方地挨着座,分享着一个桶里的爆米花。
  他静不下心来,双眼盯着大屏幕可大脑却是放空的。经典的片尾曲响起,头顶上的灯光也亮了。陶泓问他:“你喜欢看什么片?”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都可以。”她换了个问法:“除了上次以外,你去电影院看过什么片?”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老实回答道:“冰河世纪。”
  这真是……看不出来。
  邵砚青见她要笑不笑的模样,后知后觉地补充道:“不是我想看,是被人拖去凑搭子的。”话说完惊觉不对,下一秒背后就有冷汗渗了出来。
  果然,陶泓弯了弯眼睛,笑得颇为不怀好意,“凑搭子?是联谊吗?”其实想想也知道,他多半是被人拖去凑数的。这年头就连小学生都知道出了校门双双对对,到他这个年龄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用奇葩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冬川不肯去,小星就带我去了。”
  “我懂,社会主义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儿搬。”她笑道,“我也干过这事,不过当时是为了蹭免费的自助餐。不过结局不太好就是了。”
  “怎么不好?”
  “喜欢的没看上,看上的不喜欢。话说得不对头,三言不搭俩语的就吵了起来。所以后面她们再有缺人,我也不去补这空。”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竟也一路走了回来。站在旧街的一侧,陶泓指着对面的矮楼说道,“那里有个卖花生浆的老婆婆,做的茶叶蛋可香。”说到这个难免提到丌冬川,问起了近况。
  邵砚青说:“还在恢复中,”这时想起时茴当时指责自己的话,又轻声补了一句:“他也该受点教训,学个乖。”
  别人的感情问题不便细问,她正想换个话题,眼前忽然有人影闪来,她惊叫一声,反射性地往后一退。邵砚青下意识地将她揽在怀里,半侧身掩住,浓眉拧起。
  郑北亭在这里徘徊许久。
  陶泓那句‘看到你的脸就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打的’让他听得心肝哇凉哇凉的,后来连打电话的勇气也提不起。认识这些年他早摸清了她的脾气与底线,一旦越界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原本是想等过些日子再试探联系,至少当面道歉,但一听说她被闹得连工作也辞了,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打了许多电话她也没接,就眼巴巴地找来。可敲了很久没人应门,他正打算走,没料到在这里遇见。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郑北亭的眼神在看到他们的亲密姿态后渐渐地冷下来,脸上却还挂着笑:“陶泓。你跟他……怎么回事呢这是?”
  刚才那一退扭到了脚,她蹙了蹙眉头,还未开口就听到他说:“没怎么,就是在一起了。”郑北亭的眉毛几乎弹到天上去,“你们?开什么玩笑!”
  “今天不是愚人节,我也不喜欢拿这种事开玩笑。”陶泓轻声说道:“老郑,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郑北亭张了张嘴。他想说,这太荒谬了。他又想笑,这太好笑了。他并不是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小心思,但他一直认为陶泓不会对那样的人上心,而现在事实却是给了他一巴掌。她当面承认,并没有给他留面子。这才多久呢?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勾搭上了!原本心里带着的愧疚已经被冲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被背叛的愤怒。他忽地冷笑出声,拿手指虚点了陶泓一下,“你行啊,真行。”
  陶泓紧握住邵砚青攥紧的拳头,偏过脸仍是轻声细语,“你不用这样说话。我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少的本事,你很清楚。”她迎向他的目光,“我也清楚你的。”
  郑北亭咬了咬牙,点头,“好,好得很。”他退了一步,看向邵砚青,“我祝你们能百年好合啊。”
  邵砚青松开拳头与她手指交握,心里已经软得不像话了,这时亦从善如流地应道:“谢谢,我们一定会家庭幸福,儿孙满堂。”
  郑北亭被气了个仰倒,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陶泓知道这些年的交情算是完了,心里确实有些惋惜,但是友情已经变了味,再不及时整理恐怕会变成毒。
  她轻叹了口气,“走吧。”
  这么一折腾,时间和胃口都去了大半。她原本说晚上蒸个蛋羹就好,但被他两眼一盯,又改了主意。
  怕她等得太久,他只做了酸甜小排和汤。小排上洒了层炒香的芝麻,再拌入切碎的蜜山楂,即酥脆又软糯。而汤却是极清淡,菠菜粉丝热热闹闹地拢在小暖锅里,雪白碧绿的一团。满足口腹之欲是人生首要大事,而享受与满足相比又是提升。陶泓突发其想,问道:“你有这样的手艺,不考虑开私房菜馆?”
  他用筷尖挑起一挂白雪粉丝,说:“卖钱的,烧不好。”又看着她笑,“你想吃的话,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
  这也是情话,实在并且随时能兑现的那种,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诺言更加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  话唠:
  上次去吃饭的时候,在个菜馆里吃到的山楂蜜排骨,委实是好吃。
  前些年有流行过一阵子陈皮排骨,后来就是话梅排骨,万变不离宗,酸甜口味的真是受欢迎,包括广东的菠萝排骨和咕咾肉之类的,开胃,解腻,好吃。
  小排吃起来其实没什么肉,切得小块,入味,越嚼越香。山楂切碎,在排骨快起锅里进去,稍拌拌,吃的时候会粘在排骨上面,这是软糯糯的,排骨是酸甜酥脆的,咬在嘴里咯吱咯吱。有时小排带了软骨,费劲嚼,很爽的感觉。
  菠菜粉丝汤,十来年前买过一本王安忆的长恨歌,并习惯那种写法,匆匆看过一遍,倒只记得严师母的暖锅和王琦瑶招待她的一桌子菜。菠菜粉丝汤味道略嫌寡淡,但色彩悦人,和小排倒是好搭配。
  看过很多书,有些忘记了,有些的细节却记得一清二楚。记忆有时是很固执又挑剔的,它真正知道你在乎什么,有时甚至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却长长久久地记得。
  写这篇文的时候,经常会想起看过的书里有关食物片断,不管写得简略也好优美也罢,从汪曾祺的咸鸭蛋到张爱玲的红苋菜。只要看到这样的文字,就会让我感觉到饥饿,然后去吃点东西,什么都好。吃完了,一边刷牙一边想,今天真没白过~
  看到老郑走掉时,小青的心情是这样的:
  你已经被拉黑,请迅速离开~嗞嗞嗞~


☆、吃五香蛋吗?

  大约是邵砚青漏了口风,隔天陶隐便打电话来问她。陶泓很无奈,“是啦是啦,在一起了。单身狗的你,羡慕吗?”
  陶隐笑了一声,说:“羡慕你个腿。别仗着男朋友年轻力壮就可劲地折腾,把人作跑了我是不会同情你的。”陶泓老脸微红,口舌也不那么伶俐了。陶隐见好就收,“家里收到几封快递,我给你转寄过去了。”
  她正想问是哪里的,转头便看到邵砚青站在门边,手里抓着个灰色塑封袋。见她看过来,便用嘴形示意。
  “速度挺快啊。”她挂了电话,接过袋子拆开。里面四份快递,两份是出版社的出版合同,一份是邮寄购物的目录,还有一份是楼盘的广告。
  邵砚青刚将塑封袋折好抓在手里,脖子忽地一紧,尔后她的声音就灌进来,“我的书要再版了!”热乎乎的气流吹进耳道,他半个身子都软了,舌根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她兴奋忘形,一直到瞄见穿衣镜时才觉自己失态。他比她高许多,被她这么圈着脖子便只能弯着腰配合她。好好一只长颈鹿,愣被她圈成了小鹌鹑。她赶紧松开胳膊,摊手,“一不留神把你当陶隐了。”
  他脸上泛着红晕,抬手揉了揉耳朵,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你真厉害。”这时便记起陶隐的诘问:你凭什么留住她?年纪轻轻就守着这丁点地方寸步不离,吃不饱饿不死就是人生志向。就这点出息,你还想留住她?开什么玩笑。
  是啊,她即聪明又漂亮,有学历有能力。相比起来,他确实身无所长,然而他还想留住她。邵砚青想当时陶隐算是给他留了面子了,也或许是他没打听清楚自己的底细,否则怕是当时就要把她带走。
  “想什么呢?”陶泓张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情极好地说道:“今儿真高兴,随机抽奖送礼物。帅哥,想要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可看她这么高兴,拒绝的话就卡在喉咙,吐也吐不出来。由沉默到沉寂,最后还是她拍了板,“这样吧,送你个心愿怎么样?无限期的那种。”
  “要不要……要不要去露营?”
  “露营?到哪里?”
  “海边,可以看到很多星星。”也是查小星说的,‘女孩子最喜欢看星星,两个人躺账篷里透过篷顶的纱窗数星星,浪漫得不要不要地’——这是原话。只是坑爹的损友忘记告诉他,那时是盛夏,而这时是初春。
  陶泓自然不会扫他的兴,她也不是没有过冬季露营的经验。不过那时是在山里,这次换到海边。
  拍定了行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让陶泓惊讶的是邵砚青这个宅男居然有小半个储藏间的户外用品,便携炊具什么的不必说,就连各款式的帐篷都齐备,绝大多是全新的。
  “居然连更衣帐篷都有。”她叹道:“你这是把整个店都搬回来了啊。”
  “嗯。”他擦拭着帐篷包装上的灰尘,“冬川的同学开的,后来移民时店没来得及转让出去,我看剩的东西不多,就全拿回来了。”
  “……”果然是壕的风格,买东西如此地简单粗暴。
  “冬川和小星他们要用的话就直接来拿,这些东西放久也不会坏。”他在货架上找双人帐篷,顶篷开窗能看星星的那种,“先准备好,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邵砚青打电话向查小星借车,对方一听他要去约会便极大方地把新入手的SUV借出,顺嘴一问知道他去露营,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小青,青哥!你真是天才啊,这种天气去露营?还是海边啊,不怕冻成狗!”
  “不是可以看星星。”
  “星尼玛!”查小星刚洗好澡就穿个大裤衩,这时激动得连衣服也忘了穿,“你没情商也要有智商啊!这时候有星星看吗?海边风多大啊!出去转一圈回来就拖大鼻涕了,浪漫个大头鬼啊!”简直痛心疾首得不行,“你比冬川还让人操心啊!”
  陶泓从储藏间转出来就见他背对自己靠在墙边打电话,耷拉着脑袋塌着肩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他身边还围了一层灰色的霾状物。听人打电话很不礼貌,她悄无声息地退开。
  电话那头的查小星已经有气无力了,“都收拾好了那就去呗。别一会一个样子,人姑娘会觉得你这人没主见。自己做的决定,跪着也要执行完毕。不过我提醒你啊,和人一个帐篷时别不规矩,我看小桃红不是好惹的。乖乖地循序渐进,别太冲动了。听话,啊。”
  “哦,我带了两顶单人帐。”
  “……干嘛带单人帐啊!两个人带一顶三人帐足够住了啊。”查小星惊诧道,但很快他便了然,“你拿的吧,啊!是你拿的吧!小青你真是天才啊!男女朋友出去约会露营,你特么地拿两顶单人帐!我居然还怕你这把年纪没破处有X冲动!……你,你这样还看什么星星啊!去养单身狗吧!”
  他原本就郁结于心,这时被数落更加烦燥,“都已经收拾好了,就这样吧。”又抢在查小星回喷之前掼了一句:“我这把年纪都没破处,真是对不起了啊!”
  打电话前的忐忑期待现在转成了满满的负能量,他还必须在出发露营前消化掉。邵砚青捏着手机在墙边靠了许久,转身回储藏间搬东西。
  陶泓和出版社的编辑沟通到深夜,终于就新增内容达成了一致。她下楼喝水,而这时客厅的灯却还亮着,天井里有人影晃动。
  “还没睡?”她算是夜猫子,可他的生活却很规律。走近一看,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小煤炉,上面架了个小锅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蒸汽,“这么晚了,煮什么?”
  他侧身让开,手里的长筷子仍在锅里拔弄着,“睡不着,煮点五香蛋。”
  她莫名想笑。一般人睡不着不是数绵羊或是喝点牛奶助眠,或是看看书激起倦意。他倒是独辟蹊径,煮五香蛋消遣。她一边打量着这突然冒出的小煤炉,“用这个煮不会很慢?”一边帮着把煮得半熟的鸡蛋壳敲得碎裂,再一个个放进小锅子里。锅里放着一个深色的纱布袋,里面装着煮透的香料。
  “嗯,火候不好控制。不过要煨煮五香蛋的话,这个用着还算顺手。”他解释道,“熄火后可以用来保温,也更好入味。”
  她饶有兴趣地蹲在炉子边看了一会儿,好奇道:“现在还有卖蜂窝煤的?”他将长筷子呈八字横在锅上,把盖子架在上面,“还有的,不过也很少了。”她拿起靠在一边的火钳子比划两下,笑道:“小时候我也用过这个,还帮着家里压过蜂窝煤。不过那时候太小了细节记不清,就记得最后滚到煤堆里,衣服洗两遍都洗不干净,只好扔了。”
  不知为何有了强烈的倾诉欲,她絮絮地由童年趣事说起,到小学初高中。他专注地聆听,借由她的叙述分享着她的成长。炉火渐渐熄灭,通红的煤块仍保持着一定温度。她伸手烤火同时抬头看,庭院的四角方棱框出一方深蓝色的天幕,这时一颗星子也看不见。
  有忽远忽近的说话声传来,想仔细听时却一片寂静。时光似乎是停滞了,画面定格在了某一刻。可炉子上的锅却是飘出袅袅白雾,香辛料的气味冲破夜露的冷清,霸道地盘旋在鼻尖,心底泛起了一阵的暖意。
  他合掌将她的双手拢住,小心地呵气,“很晚了,该休息了。”再轻轻搓了搓,“等你睡饱了,我们再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事,得说。
  明天,入V。
  然后继续话唠个:
  那种蜂窝煤啊,以前家家用吧,我记得小时候住大院子,街上有人拖了一板车的蜂窝煤,一家一家去挟几块,也有用小畚斗铲两排回家。放炉子里烧啊,烧完了还能保温。 家里的灶头上会多个孔洞。把冷水倒进去,烧菜的时候,灶里的热气会把里面的水加热了。有的能保温到隔天早上,舀出来刷牙洗脸。现在几乎不见蜂窝煤了啊。但有几次还能在街上看到拉着一板车煤的,也不知是给谁送的。送煤工的手和指甲,长年都是黑的。
  五香蛋家里很少煮,现在用煤气,要咕嘟咕嘟好久,很费。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虎皮蛋,过了油炸后进煮。特别好吃。以前吃婚宴,如果是村宴厨师做的话除了果盘外就有一盘虎皮蛋。现在可能嫌麻烦,都是煮蛋了。
  带错了帐篷,又嘴硬的小青。其实,心很痛。


☆、第27章 吃蔬菜卷吗?

  第二天她果然睡晚了。但邵砚青已经提前将所有东西都打点好装上车,早餐也做好装在餐盒里方便路上吃。也不知他几点起来烙的卷饼,饼皮烙得略厚,包着炒蔬菜和煎蛋。牛奶是刚好入口的温度,加了糖,甜甜地。
  他车开得慢,也很稳,到达目的地时已经过了中午。场地是查小星联系的,倒也有三五成群的人在扎营,看场面并不冷清。
  划营地、搭帐篷,她做起来驾轻就熟。他将车停到车场,交好押金回来就见她在支观景帐篷。身后是两顶颜色鲜艳的单人帐,他心塞了两秒,很快上前去:“我帮你。”拿支架的时候碰到她的手,冷冰冰地。
  离得不远处也有一对情侣在搭帐篷,一个看说明书指挥一个实地操作,配合得不顺利大半天都没支起主帐。零零碎碎地抱怨飞溅过来,蹦到他的耳朵里。
  “……就该夏天来才对啊,游泳堆沙堡秀比基尼。这么冷的天,跑来喝西北风呀。”“坐了那么久的车过来,好歹住一个晚上。”“哎呀扎到手了……”
  最后是陶泓看不过眼过去帮忙给搭起来,回来的时候和他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了减轻重量就少带两根支架,勉强给撑起来了,只要不下大雨倒也不会塌。”
  “会下雨?”
  “天气预报说有小雨。等会儿要生炉子就在观景篷里,下雨也不怕。”她笑道,“准备好了,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露营地离海边还有百米,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会冒出成百上千的小洞,洞边堆着无数的细小沙球。有小孩子拿着沙滩铲和小桶挖螃蟹,大多一无所获,但拣上几个贝片螺壳也足够让他们高兴。
  她不擅长捕捉,倒是很有兴致地围观小朋友们捉小螃蟹。有的蟹小到几乎是透明的,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到。虽然看着柔软脆弱,可刨洞的速度却让人刮目相看。她起了兴趣,不好意思向小盆友们借沙铲就靠手刨,后来用拣来的半片贝壳挖。
  他寻过来时她正奋力挖洞要把刚钻进去的大只螃蟹刨出来,大约是被那只肥硕的螃蟹给刺激得情绪亢奋,这时杀气腾腾地一通狗刨舞得沙石乱飞。最后一壳铲下去终于挖到半只螃蟹——嗯,另外半只还在沙子里。
  她不无遗憾,“原来有八只的,现在只有七只半。”说着把装螃蟹的塑料瓶子往他面前一递,“晚上我们蒸螃蟹吃。”
  比围棋子大不了多少的螃蟹蒸出来只剩壳了,她也只是说笑,转身就把瓶子倒扣在沙滩上,一下、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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