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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的天价宠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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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担子在自己的肩上真的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以后,她会教他的是不是?
她已经教会了他如何去爱,那么就该很容易的教会他如何生活。
昨天还跟她谈到‘相夫教子’,想到这个词语,他就忍不住心里泛甜,
一想到这个词,陆聿骁就真的非常开心。
掀开被子,也不顾着自己穿着衬衣西裤,从身后环抱住她。
顾梓沫被他的动静惊动,但是并没有睁开眼,而是如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小声的问他,“已经搞定了吗?”
“完全搞定。”把拥有的都抛弃了,这算不算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哦。”她小小的哼了声。
“睡觉吧,我也需要休息。”他笑着,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拥抱着她的感觉是这么好,像是拥抱了全世界,胸口充盈着幸福和满足的感觉。
“嗯,也好。”知道他在医院里陪病人不容易,她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自然的,顾梓沫是在陆聿骁的怀抱中醒来的。
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即才开始适应。
陆聿骁在她最初有动作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张开双眼,便看到她眨着一双睡意惺忪的黑眸盯着他,似乎带着满满的疑惑。
他轻轻勾唇,大掌挑起她小巧的下颌,吻了一吻她的唇。
她回吻了他,接着就要起身,他却一把拉住她,“再陪我睡会儿。”
她疑问,“睡了好久了,你不忙吗?”往常的这个时候,他都要跟裴翊在外面忙事情的,现在还赖在床上的他,着实奇怪了些。
他攥住她的小手,轻轻地在里面吹风,道,“最近都不会忙,我多陪陪你,就当做是这几天的补偿。”
顾梓沫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一会儿,听到他说最近都不忙,她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陆聿骁不让她思考,迅速翻了个身将顾梓沫困在自己的身下,双手钳住她纤细的手腕困制于她的头顶两侧。
她睁大眼睛,似乎询问他要干什么,只是这样的眼神却只能更加刺激男人的肾上腺素。
在他吻下来的前一刻,顾梓沫才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刚要惊呼也已经无济于事,很快就被他像是剥粽子一样将睡衣剥了下来,而他身上的衣服也立刻甩在床下。
……
一响贪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是傍晚。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吵醒的,后花园里,有人在叫嚣吵闹,实在是容易惹人不满。
她正自觉得奇怪,自己家的后花园里会传出喊叫声。
就听到陆聿骁在旁边道,“是裴翊。”
她扶额,“他怎么来了,还大喊大叫,哎,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裸露在外的肩胛,“兴许他是不愿意打扰你我的美事,才这样大喊大叫的。”
“唔……”她一阵羞赧,忍不住低头去推他,“你别瞎说了,他肯定是来找你的,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他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暧昧的朝着她的耳朵眼里吹气,嘘声道,“咱们这也是正事,我也不想耽误这边,梓沫,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这……这算哪门子正事儿。”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厚脸皮,用被角遮盖了下自己裸在外面的腿脚,然后侧头看他,煞有其事的蹙眉问,“你该不会和裴翊有争执,故意躲着他吧。”
“这怎么不算正事,努力造人是重中之重。”他继续调笑着,骨子里都透着不正经。
然而,这越发让她觉得自己猜的正确,陆聿骁这是在躲着裴翊吧。
她叹了口气,道,“你如果实在不想见裴翊,那就由我出面,将他赶走吧。”
“你可别。”男人连忙阻她,将她的身子按到在床上,“乖乖躺好,等我回来。”说完,就径直拿了衣服,穿戴整齐。
他哪敢让裴翊和顾梓沫交锋,到时候制定是滔天巨浪。
他利索的穿戴好,下楼来到后花园。
裴翊在无聊的踩地上的石头子儿,听到陆聿骁走过来,赶忙抬头走过去,道,“我还真是败给你了,喊了这么久,你才现身。哎,陆大少爷变身寻常百姓,派头竟然比以往都大,还真是没天理了。”
“这不是派头,而是随性,我现在是自由身,做事讲究的,都是顺心如意。”男人勾唇,优雅的笑着解释。
裴翊一听,顿时脸就绷了起来,“你这是来真的,要一直这样闲云野鹤下去,陆铭寒没有把你打垮,你自己把自己击垮了,我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透这个结局啊。”和陆聿骁在医院一别之后,他自己就回去瞎捉摸,越捉摸越忐忑,就直接来了这里,为的就是让陆聿骁表个态,可没想,陆聿骁好像真的打算——闲起来!
“那就继续想去。”男人转身,欲要离开。
裴翊好不容易将他召唤出来,哪能让他走,三步两步的追上来,直直的就道,“你别以为你闲下来就算是解脱了,你要是真的闲下来,你以后铁定后悔!你以为陆铭寒就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你搞竞争,想夺权?你忘记他和孟蕊多恨你,多恨你母亲了,当年的事情,你没忘,我也没忘。”
陆聿骁听着,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裴翊见他动摇,立马道,“当年你的母亲文嘉气不过孟蕊上位,找到孟蕊,一席讽刺挖苦的话就打破了孟蕊做的爱情美梦,孟蕊不堪压力,在出门度假的时候,就将幼小的陆铭寒抛在度假村里,一个人逃了。孟蕊回国,和旧爱尽释前嫌,还给那个旧爱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她怕你父亲找上门来,整天都惶恐度日,没有过过一天安心舒坦的日子,仅仅过了一年,陆铭寒的住所起了火,陆铭寒惨遭烧伤,孟蕊得到消息,立刻回到了陆家,她还将自己的失踪一年多,解释成了自己车祸失忆,她为什么回来,她总觉得,那场大火,跟你母亲有关,跟你有关,她只想报仇!”
陆聿骁静静的听着,中间都没有插话,直到裴翊说完,他才呼了一口气,道,“可是你我都知道,孟蕊后来生下的女儿,就是叶一朵,孟蕊的旧爱,就是叶瑾行。”
听着这话,连裴翊都忍不住一声抽气。
一阵风吹来,身后的花丛中响起骚乱声,也乱了他的心。
“我知道。”沉默了一会儿,裴翊才道。
陆聿骁向后退了一步,踩上旁边的一个石头子儿,语重心长道,“既然你我都知道这个事实,谁都不忍心伤害叶一朵,那我们该怎么办?翊,你在我放弃陆家人的身份之前,就已经因为叶一朵而动摇过决心,既然你没有做决定,那我便替你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不!不行!”裴翊左右徘徊,最后开口,迎视向陆聿骁道,“那母子狼子野心,他们要的,绝对不会是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个单纯。孟蕊本来是为了钱财来到你父亲身边,在后来,这个女人就变质了,她变得贪心,她不甘心只做林若水的替代品,她开始想要得到爱情,可偏偏,你父亲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林若水,再加上,孟蕊要一直在你父亲的意愿下生活,她又时刻害怕自己暴露,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她难免由爱生恨,想要除掉你的父亲!你要知道,现在科技这么先进,要无声无息杀掉一个人太容易了!”
陆聿骁眉头紧锁,凝视向天边,默默,并没有表态。
裴翊上前一步,用力的攥住陆聿骁的长臂,帮他做了决定,“我都能狠下心来下决定,你也可以!”
……
残阳,余晖。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顾梓沫看着后花园的境况,心想着,这倒也是应景。
陆聿骁已经回来,她忙收了眼神,背向着窗外,朝他迎了过去。
陆聿骁捏上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璀璨光华,他看着,是满心的愉悦。
她的眼神,也顺着自己的无名指处看了去,哽了下,她道,“你对裴翊,是心理战术吧?你知道他内心有挣扎,怕他坏你的事,就宣告了要退出。”
他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手顿了下,继而失笑,道,“你都听到了,梓沫,你真的冰雪聪明,我都瞒不过你,不过,我宣告退出,确实有我自己的考量,我主要想轻松一阵子。”他没有否认,那是他做的,所以,他也是堂堂正正的承认。
“轻松一阵子?是想要放烟雾弹吧。”她摇了摇头,挣开他的手,脚步移动到旁边的小桌旁,拿出几张复印件,递给他,“你闲下来了,可是有人没有闲下来,这是顾祯祯刚刚传真给我的,你看看吧。”
男人接过去,一张一张的看起来,神色未变,但捏着纸张的手,却越发的用力了,很快,纸张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褶皱。
她看着他的动作,一五一十的说起来,“你给顾夫人注资的公司,已经成了陆铭寒的囊中之物,陆铭寒釜底抽薪,去找了顾夫人,以替顾夫人拿到顾氏企业为交换筹码,做了这场交易,顾夫人长久以来的夙愿有了着落,她答应了。”
她叹了口气,颓然的将身子靠道墙边,道,“你和陆铭寒搞竞争失败的最大症结——是我,不是裴翊。”
男人没有说话,到如今,若是他再扯谎,就不高明了。
顾梓沫沉了口气,用手撑着墙壁,勉强让自己站稳,然后稳步走到窗前,道,“我亲眼看到,在你和裴翊商谈过后,我的伴娘偷偷的溜走了。”
知晓真相后的叶一朵会怎么样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叶一朵,肯定是特别的伤心。
那个天真烂漫、热心助人的叶一朵,曾经一度因为是叶瑾行始乱终弃,而叶瑾行处处为自己爱人考虑,将一切的责任和罪责都承担了下来,时至今日,叶一朵才发现,自己误会叶瑾行有多么的深吧。
还有孟蕊,那个曾经对她好的孟姨,原来是她的亲生母亲,而她却同时知道了,她的母亲是个蛇蝎美人。
换成任何人,都很难跨越这道坎儿,更别提一直养尊处优的叶一朵了。
她回转头,看向陆聿骁,握住他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吧?”
本来并不想将这些沮丧的说出来的,只是若是不说,她没法对他做到坦诚。
既然说了,她就要承担起后果,她不能一直拖他后腿,和他彼此相互鼓励,这是最好的。
男人回握住她的纤手,身子靠上来,柔声道,“会好起来的,梓沫,这些烂事,我会处理,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他将手里的复印件抛开,拢住她的整个身子,细着声音在她耳边道,“情况是不容乐观,但是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不乐观,不要多想,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
生怕她会乱想,他不由得又加了几句。
她当然知道这是他在安慰她,为了不让他担心,她讷讷的点了头,“好,我等你。”
……
顾梓沫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等了两天,而且,她等到的,是一个重磅消息。
在新闻里,宁婉的住处被记者围攻,记者们全副武装,声声质问宁婉,那件人命案件是不是跟宁婉有关。
宁婉面对记者们的轰炸,派遣经纪人出面,向媒体极力的否认道,“不可能!你们是做媒体的,信息肯定比我灵便,我不是陆聿骁最爱的女人,我现在男友是裴家的公子。希望大家不要打扰我们的安稳生活,谢谢大家。”
顾梓沫看到这里,又想到叶一朵,不知道在某个地方,失踪的叶一朵会不会看到这条新闻,还会因为这条新闻暴跳如雷。
众人哗然,又开始追问宁婉的行踪,最近半个月,宁婉都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是不是真的去做了换肾手术,从而伤及了人命。
而现在宁婉闭门不出,是否是因为养病,而不敢露面。
宁婉继续派经纪人出面否认,坚持那个‘陆聿骁最爱的女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
但记者并不相信,因为自始至终,宁婉都没有露面,里面自然是疑点重重。
看到这里,顾梓沫慌了神,急急忙忙的就去翻相关的新闻报道。
才知道,有一受害者,被强制摘掉一个肾,后医治无效,造成了死亡,而据死者家属称,被摘走的这个肾脏,被用在了一个神秘大人物最爱的女人身上。
若问最近风头最盛的神秘大人物是谁?矛头指向很明显,就是——陆聿骁!
现在媒体记者,正在一个个的排查和陆聿骁有交集的女性,正努力的要把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
看到这里,顾梓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了一个肾脏,已经闹出了人命。
她是相信陆聿骁的人品的,他肯定不会为林嫣然做出这种事情,而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恐怕就只有——陆铭寒!
陆铭寒搞了一场大阴谋,将所有人都圈了进来。
若是陆聿骁公开承认说,自己最爱的女人是她,那么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替林嫣然背上黑锅,甚至担上法律责任。
若是陆聿骁公开声称,那个女人是林嫣然,那么就等于变相的承认,林嫣然是他的最爱。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聿骁咬定说,是死者家属胡言乱语,换肾的是林嫣然,但却和自己无关。
但结果早就可以预料,那些死者家属都是陆铭寒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肯定会把话咬得死死的。
她看完这些报道之后,已经是心力交瘁。
无力的将所有的报道合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正好看到他。
顾梓沫一下子呆傻在了那里。
一动也不动了。
身子绷得紧紧的。
陆聿骁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喊了一声,“梓沫。”
顾梓沫缓缓地起身,走到他跟前,拥抱他,颤着声儿,“你那边,怎么样?”
他沉静的开口,“林嫣然已经不知所踪,我父亲已经回美国,他极有可能,是默许了这一切。”
顾梓沫听着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沉静,又是那样的死寂。
她知道,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了,眼泪从眼眶里跌落。
她唇瓣哆嗦的厉害,她很想看一看他现在的样子,可是她又不敢,她知道,是自己间接伤害了他,也让他处在了这风口浪尖,还背上了这么多的骂名。
那些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软肋,他们想,剔掉他的一块骨头,所以就将矛头对准了她。
而他,是连带着受罪了。
陆聿骁听到她的啜泣声,听的心疼成了一片,只能安慰她道,“梓沫,你别这样,梓沫,我们正在想办法。”
她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哭出了声,“你骗我,陆聿骁,你骗我!”她哭着嚷着他是骗子,嚷着嚷着,她抓着陆聿骁的胳膊,不断的打他,“陆聿骁,你每次都说有办法,可是每一次,你都被我拖累,裴翊说的没错,我就是你的拖油瓶!我好恨我自己,如果你娶了林嫣然,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帮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她的心底突然间就生了一股气,“你为什么呀!你太蠢了!我问你,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去答应陆铭寒那些变本加厉的条件吗!”
她真的是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脑袋里乱糟糟的,她只能将气撒在他的身上,那么语无伦次的问着他,“你那么有野心,可你为什么又那么儿女私情,你知不知道你很蠢啊,为什么要一直顾忌我,你知道不知道,你不顾忌我,你就不会这样!”
她问着问着,揪着他胳膊的力度,就大了起来。
这个男人,为了她,远离那个陆家,来到这个城市。
这个男人,又为了她,对陆铭寒各种忍让,最后节节败退。
这个男人,这次又为了她,干出什么事情来?她没法想象!
顾梓沫觉得自己气他,更气自己,她再也骂不出来了,她只是不断的落着泪,好久,她才小声的说,“陆聿骁,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陆聿骁听到这句话,一瞬间莫名的险些跟着顾梓沫掉下来了眼泪。
他说,“梓沫,你是我的妻子,你对不起我什么,这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找的,和你无关。”
听着他的话,顾梓沫更是泪如雨下,她抹着泪,说,“你早就知道结婚证是假的,当时乔子淮给你父亲通风报信,咱们的结婚证都被动了手脚,你还这么坚持,你都……”
说到后处,她已经无语凝噎。
他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她从何得知了这些真相,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她知道了。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她的抽泣声。
过了良久,他才轻轻的抬起了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来到了她的脸上,他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然后轻声的问,“后悔吗?你都不是我法律上的妻子,还被我白睡了这么久,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亏。”
她泪眼婆娑,朝着他拼命摇着头。
他的手贴着她的脸,笑了笑,很宠溺的语气,“说来说去,其实都是我赚了,白睡了这么大一个美人儿,很好很好。你知道吗,和你睡在一起,我做梦都会笑醒,你不是我,应该不会知道那种感觉。”
她抬起手,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我知道,我知道那种感觉,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哪里都是甜丝丝的,真的,你信我。”说着说着,顾梓沫的眼眶一下子又酸了起来。
陆聿骁目光对准了她,他的眼神很深情,他说,“梓沫,其实直到走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执拗是对是错,许遇对你有情,要是没有我,也许你们可以走下去吧。现在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伤害,我以后恐怕见到许遇,都只能绕道走了。”
顾梓沫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她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是的,就算没有你,我和许遇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听着她的话,缓缓地勾了勾唇,轻轻的动了动手指,仔细的摸着她的脸,如珍宝般怜爱。
她一直在哭,早已泣不成声,凝向他的眉眼,她不由得一动,纤手抬起,她深情抚向他眉眼,“如果你累了,就抛下我吧。”
她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她,他现在四面楚歌。
她怎么忍心看到他这么累,她宁愿自己离开,也不要看到他为了自己而筋疲力尽。
男人听着她的话,身子明显的一怔,他的大手,缓缓的从她的脸颊上垂落,在那一下子,就失去了力道。
他看着她,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而拉长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垂了眼皮,略带着几分无奈说,“别说这种傻话,我怎么可能抛下你。”
他早已爱她入骨,他怎会,自伤其骨!
从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愿意用命来爱她,现在的他,又怎么会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抛开她!
顾梓沫也收了手,她的泪水一直往下滑落,可是有一处的意念告诉她,她不能哭。
她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地咬着,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在她听到他的回应后,她努力了大半晌,才吸了吸鼻子,开口,说,“我们既没有举行过婚礼,也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对我,没有任何责任。现在事情进展到了这地步,你累我也累,既然都累了,你继续回去做你的陆家少爷,我依旧做回顾梓沫,不好吗?”
“这是你的真心话?”陆聿骁低低的问,也不等她回答,就继续开口说,“梓沫,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别说这种丧气话,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不会觉得累。”
她握着陆聿骁的衣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哭着,她是真的哭惨了,她的眼泪肆意的流着,蓦地,她突然出手就去推他。
隔开一段距离,她望向他,用着哭音道,“你还是没有听明白,你累我也累,那你不觉得累,就只有我觉得累了,是不是!”
男人眼神怔怔,喉头哽动,一时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等他回过神来,他笑了,他朝着她伸手,道,“梓沫,别骗我,回到我这边来,出了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她看着他,摇头再摇头。
一行泪滚落,她再也无法面对他,痛苦的捂着脸,又上前推了他一把,疯狂着大跑出去。
男人在后面追她,她听着他的脚步声,还是那么沉稳有力,她却不要他追上她。
她停住脚步,道,“你别跟着我,我要自己静一静,我要自己。”
“梓沫,你——”
“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我不要你跟着我。”她喃喃,闷头往前走,一步赶一步,一步比一步快,一刻都不敢回头。
直到她听到后面没有了他的脚步声,她才敢缓下来脚步。
她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前走,和一个妇人擦肩而过,她没有去看,继续往前走,却只听到后面有‘哐’地一声。
她凝了神,回头去看,就看到刚才那妇人已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她吃了一惊,连忙奔过去,蹲下身子,去查看那妇人的情况,妇人脸色不佳,脸上的肌肤却是滚烫,看来是高烧引起的晕眩。
她忙将人扶起来,掐了妇人的人中,妇人这才苏醒,缓缓地睁眼看向她。
双目对视,顾梓沫下意识的就慌了,虽然时隔多年,但她还能认得出,这个妇人,就是许遇的母亲——许夫人。
生怕许夫人看出什么,她连忙伸手,摸了一下许夫人的额头,低声的唤,“伯母,你还好吗?”
许夫人没有答话,可能是因为高烧和疲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额头上还布满了细细的汗,时不时的还咳嗽了几声。
顾梓沫慌了,她看了看周围,都是别墅区,她该往哪里走?
想了想,她用力扶起许夫人,搀着她就往自己家走。
回到家的时候,陆聿骁已经不在,顾梓沫呼了一口气,将许夫人安顿在床上,找出一条毛巾,湿了毛巾给许夫人降温。
她打电话给医生,医生很快就到了,检查过后,顾梓沫才知道,许夫人是得了肺炎,拖了这么久,所以才会高烧不止。
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给许夫人挂了点滴,又开了些药。
许夫人打了针,很快好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了,看到顾梓沫在旁边,愣了一下,就坐起了身子,顾梓沫将水递到了许夫人的面前,“伯母,您将这药吃了,痊愈的会快一些。”
许夫人连忙道谢,“谢谢你呀。”
顾梓沫将药从锡纸里弄出来,递给了许夫人,摇摇头说,“伯母,不用谢,许设计师以前在公司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谢谢您还来不及呢。”怕许夫人有心理负担,她就随便编造了一个身份。
许家败落,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许家竟然败落到了这个程度。
许夫人褪去了锦衣华服,穿着最便宜的衣服,生病了也没钱去看病,只能硬生生的撑着。
许夫人听见她这么说,因为高烧而红肿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唇瓣动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话,只是默默地将药吃了下去。
许夫人吃完药,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不禁问,“姑娘,这是你家吗?”
顾梓沫心虚,低了头,然后扯谎,“这不是我家,我只是给这家人的孩子当家庭教师而已,最近这家人出国度假,我就来给他们看房子,伯母可以安心的再休息一会儿,等伯母休息好了,我再送伯母回家。”
她没有敢留许夫人长住,就怕陆聿骁突然回来,撞上后就不好看了。
“哦,那就好。”许夫人听见她这么说,才放松了一口气。
许夫人又小睡了一会儿,体温也渐渐正常了,顾梓沫才放心下来,招了辆计程车,亲自送许夫人回家。
许夫人住的地方是个筒子楼,楼道里阴暗又狭窄,顾梓沫怕许夫人突然会晕掉,就一步步的扶着许夫人上了楼。
将许夫人安顿好后,她就跑到临旁的一个高级小区的超市里买了些食物,给许夫人送了过去。
之后也没有多待,搁下东西,告辞就要离开。
许夫人却从后面叫住了她,她转身,问,“伯母,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夫人朝着她笑了笑,道,“顾小姐,真是难为你了。”
顾梓沫没有想到,许夫人竟然认出来她,“伯母,我……”
许夫人看着阴暗的小屋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我儿子唯一喜欢过的姑娘,我怎么会记不起你了,哎,也难为你扯了这么多谎来骗我,还这么热心的送我回家了,你看我们家现在这样子,其他人都不爱来的。”
顾梓沫懂许夫人要说的是什么话,低着头,没有吭声。
世态炎凉,许家败落了,自然没有人愿意亲近。以前顾祯祯口口声声说要追求许遇,现在许家败落,不也是跑得无影无踪了嘛。
许夫人看着顾梓沫,过了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顾小姐,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当年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有那种门户之见,也哭了你和阿遇了。”
顾梓沫哽了哽,道,“伯母,您别这么说,这都是缘分的事情,强求不得。”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许遇的房间,道,“我其实已经好久没有跟许遇联系了,他现在还好吗?”
“他呀,最近一直在外面跑,受了不少罪,你知道的,他父亲的名声不好了,好多好的用人单位听说他的事情,都不愿意征用阿遇。阿遇也是倔脾气,再外面怎么碰壁,都不愿意跟我说,其实我都知道。”许夫人说着,情绪一上头,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顾梓沫见状,连忙上前,抽出几张纸巾来给许夫人擦眼泪,劝慰着道,“会好起来的,伯母,许遇是个有才华的人,总有人肯欣赏他的。”
傍晚的时候,顾梓沫陪着许夫人去医院里挂了一次点滴,回家的路上,许夫人特意拉着顾梓沫拐到了菜市场,非说为了感谢她,要亲自做一顿饭给她吃。
顾梓沫有些拒绝不了,只能从了许夫人。
许夫人买了很多菜,和顾梓沫一起拎着回到了四合院,洗菜的时候,顾梓沫要上前帮忙,许夫人怎么也不肯,顾梓沫只能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做一些简单的帮忙。
许夫人一直都在询问顾梓沫喜欢吃什么,口味怎样。
只是在许夫人刚刚洗完菜的时候,顾梓沫接到了黛茜的一通电话。
接完这通电话,她心里的滋味又多又杂,也顾不得吃许夫人招待的饭菜,就直冲冲的奔回了家。
她打开自己的邮件收件箱,果然看到有Michel—Almairac发来的邀请邮件。
她将邮件内容一字不漏的反复看了三遍,心情一次比一次兴奋。
直到听到楼下响起汽车引擎声,她的心情,顿时就冷却了不少,她下楼,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陆聿骁。
他的神色疲惫,看起来并不如意,只是他在看到她的时候,还勉强勾起了唇角,问她,“回来了?”
然后,他低头换鞋的时候,才注意到门口,有多出的一双拖鞋,便问她,“家里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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