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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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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懿垂了眼皮:“越太医这话,本王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都足够了。”

越子耀嗤声一笑:“王爷不会的,王爷知道我不会拆穿你,也不会去做妨碍你的事情,我只是要去过我自己的日子了,也向来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若非你娶的是雅雅,我才不会关心你要做什么,所以我们两个,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你要杀了我,雅雅也会同你翻脸,何况你本就不会杀我,我知道王爷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夏侯懿撩起眼皮,静静的看了越子耀半晌,才缓缓的道:“你很聪明,这世上,像你这样看事清明的人已经不多了。”

越子耀确实说对了,他不会杀了越子耀,一方面是因为窦雅采,另一方面,他很欣赏越子耀的胸怀,他今日主动来说这些,是很不容易的,何况,他还说了钦佩二字,越子耀主动示好,他怎会拒之门外呢?或者,假以时日,他们两个总能有惺惺相惜的一天的。

“多谢王爷赞誉。”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他也从他的话中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心中再无挂牵了,越子耀对着夏侯懿行了一礼,“王爷,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好走不送。”

夏侯懿眸光潋滟,盯着越子耀的背影,眸光沉郁。

越子耀走到殿门前,脚步忽而一顿,转过身来,望着夏侯懿微微一笑:“王爷,有句话忘了说,不管雅雅喜欢的是谁,我都是第一个遇见她的,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在你没出现之前,我陪了她十七年,所以,你还是比不上我。”

看着夏侯懿铁青的脸色,越子耀眉眼噙笑:“如此,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他跟雅雅在一处,他也只能在嘴上讨些便宜了。

“扯平了。”

夏侯懿这三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窦雅采带着夏侯沅回府,夏侯沅困倦的很,一路在马车上睡回王府的,窦雅采回了王府,反而没了睡意,将夏侯沅送去偏殿,嘱咐芯香好好照看,她反倒踏着一地月光出了正殿,闲在小道上看了一会儿月光,想起如今已是三月底了,三月惷光好,消融一冬的寒冷,就算夜间夜色浓重,也没有冬夜那般寒冷了,她没有披风,却忽而起了兴致,想去看看桑枝,忙了这几日,她都好久没见过桑枝了。

也不要艾叶跟着,她就自己出了门。

府中没了吴氏金氏,来福就将她们的院落重新收拾了一番,然后便封了院落,想来,也没有人肯住在里头了。

且按着窦雅采的吩咐,府中夜里各处挂上纱灯,整个瑞王府如今都处在一种朦胧的暖光之中,窦雅采再也不必担心在这府里遇见不想遇见的人了,也是如今才觉得,这里才像是个家。

她往桑枝那边的厢房走,可是才出了正殿不久,还远远没到桑枝那边的时候,就看见了桑枝一个人站在路口那里背对着她,呆呆的样子很是奇怪,好像是在看什么人似的。

她走过去,顺着桑枝的视线看了一眼,小径蜿蜒而去,根本没有人在那里。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窦雅采冷不丁的出声,将桑枝吓了一跳,桑枝转了身,见是窦雅采,便抿唇道:“雅雅,你回来了啊,你怎么过来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我走过来的声音很大啊,是你自己没注意而已,你看什么这么入神,这条路跟你住的地方离的这么远,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窦雅采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次她想好了要逃跑的计策,就带着艾叶来找桑枝,想要跟她谈一谈,那次也是在这个路口遇见她的,那次艾叶还说桑枝看起来怪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之类的话,她现在回想起来,桑枝那时也是这个样子,呆呆的站着,好像在看什么,看的还很入神,还是等她来了,才恢复神态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问,“桑枝,你究竟有什么心事,不如跟我说一说?”

桑枝沉默半晌,看了她许久,才道:“雅雅,我总觉得……我总觉得将军没有死似的,我觉得他好像就在我身边,没有走远,可是,这是我是看着他死的啊,雅雅,我有些乱,我想不明白……”

窦雅采皱眉:“什么叫没有死?你说的具体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金梁没有死?那他去哪里了啊,窦雅采盯着桑枝,总觉得她是太过思念金梁,产生了幻想吧,心里不由得一叹,她对金梁用情太深,表面上看着是好了,不寻死了,但是实质上,她还是很想念他的,想念到出现了幻觉……

“我的意思就是,我觉得他还活着,只是他不肯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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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她自己

她恨她自己     “桑枝?”

窦雅采还是不能理解这句话,因此很拧了眉看着她,心里到底还是起了一丝波澜,若金梁没死,那他能干什么去?

桑枝转眸,望着窦雅采,眼眶有些微红:“雅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要逃跑,想了法子之后来找我,我们也是在这里遇见的,我知道你当时肯定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我们当时没顾得上说这些,你也没有问,我便没说,现在我们又在这里遇见了,我告诉你,那天夜里,我出来散步,就在前面路上看见一个黑影,那个背影像极了将军,我当时就下意识的跟过来,但是那背影一闪就不见了,我当时怅然若失,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这些时日的感觉,让我觉得可能这不是我的错觉。琊残璩晓”

窦雅采抿唇,她知道桑枝对金梁的爱是刻骨铭心的,这种爱加之在他们的经历之上,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很微妙,桑枝仅仅看见一个背影就觉得像极了金梁,这应该不是巧合。

“桑枝,以前是不是不论他易容成什么样子,你看见他的背影,就能认出是他啊?”

桑枝点点头,眸光幽暗:“是这样的,他易容或许在别人眼里是千百样人,但是只要我看见,不管他是谁的容貌,我只要看见他的背影,便能知道是他。雅雅,其实我知道我说这些可能有些傻,明明我是看着他死的,也是看着他的棺椁下葬的,他分明就是没有气息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可是自从你劝过我,我不再有寻思的心思了之后,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王府时,这种感觉很强烈,我一人静静独坐时,总觉得他就在身边陪着我,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后来回了府中,这种感觉就会很淡,但是没有消失,这次来王府,又是这样,就是今天晚上,我是追着那个黑影出来的,可是追到这里就不见了,我正出神,然后你就来了,雅雅,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肯相见呢……”

窦雅采望着桑枝,听着她最后的话,心念微动,面前这条路通往的方向是泽园,想起夏侯懿几次都是在泽园见黑衣人的,那黑衣人的身份她一直不知道,夏侯懿也不愿意告诉她,总说还不是时候告诉她,如今听了桑枝的话,却想起这世间还有假死一说,当日她假死,就是为了逃离王府,而如今,夏侯懿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人,金梁哪会这么轻易的死呢?

一念及此,她猛地拉了桑枝的手:“走,我带你去看个究竟!”

“雅雅?”

桑枝被窦雅采这个动作惹的讶异,“去哪里?”

窦雅采紧抿着唇角,径直往泽园而去:“我带你去验证你心中的疑惑,不管怎么样,你心中总算放下执念,若他真的还在,你们大可重逢,然后听他解释,如若不是,你……你从此还是忘了他吧。”

她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让桑枝乱了心神,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黑衣人真的是假死的金梁,那么夏侯懿的用心也就不言而喻了,她好似就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样,可是如果疑惑真的验证了,后果会是怎样,她不敢想……

为了压制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她又开了口:“桑枝,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上次我到了邺城,扮成你的模样,结果被人认出来了,说白仙儿回来了,我还被拉着去紫云水唱了一曲呢,你也知道,我又不会唱戏,没办法,只好把在宫宴上唱过的霸王别姬拿出来唱一次,结果还真是满堂彩呢,不过,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窦雅采顿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桑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陆老板吧。”

“陆德生……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好像很关心你,说戏班的大门永远为你开,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他对你真的很好,可惜我不是你,又不能在邺城一直待着,走的时候也没有道过别,陆老板他,”窦雅采略微顿了一下,才问出了口,“他是不是很喜欢你?”

桑枝微微一笑,路边纱灯晕黄的光亮在她的面容上如浮光般一一掠过,声音与羽毛还要轻:“他是我亲哥哥,当年我要跟着将军离开戏班,哥哥说,如果我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其实我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他心里,还是很疼爱我的,只是我真的没脸见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枝不么次眼。“所以,我姓陆,我叫陆桑枝,我知道这一走就不见再见面,所以我隐了姓,跟哥哥断绝了联系,就是不希望将他牵扯进来,希望他能好好的过日子。”

那些年月,她跟哥哥四海为家,相依为命,若是没有遇到金梁,她应该还是紫云水的白仙儿吧……

窦雅采绝没有想到桑枝是陆德生的亲妹妹,也跟着沉默半晌,才道:“你若是很想他,等心闲了,可以去看看他,我看他,很想你。”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泽园外,窦雅采便示意桑枝不要说话了,然后便带着她进去,这时辰泽园里没人,就算有人守着,经过上次的事情,也没人敢拦着窦雅采,即便守在暗处的侍卫看见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放她们过去了。

到了小楼跟前,窦雅采看见屋中烛光摇曳,知道那黑衣人又来了,她咬了唇,拉着桑枝便挑帘冲进屋中,屋里的人听到脚步声,毫不知情的转了身:“王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慢,让我好等啊,你——”

声音戛然而止,黑衣人的容貌也是很平凡很普通的,窦雅采望着他,不认得是谁,可转了头,再看一旁的桑枝,却连她抓着的手指都在颤抖,眼中蓄满泪水,望着黑衣人的模样,半晌才喊出来:“……将军。”16605878

“……你还活着,你果真还活着……”

这短短两句话,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爱怨情仇,不知道含了桑枝多少怨怼伤心,心中复杂感觉根本难以言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望着面前眉眼陌生,身影却极其熟悉的男子泪如雨下。

金梁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呆怔原地,他想过无数种跟桑枝重逢的画面,却独独没有眼前这一种,他知道桑枝会哭,会怨他,甚至会恨他,但是他都想好了说辞,他都想好该如何对她说了,可如今看到她本人,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他这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能想到那些话,但是要他对着桑枝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望着桑枝,看着她泪如雨下,哭的伤心,哭的身子都在颤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心疼,心疼的厉害,想冲过去抱住她,却不敢,面前仅仅几步而已,却犹如万丈鸿沟,过不去。

“……桑枝……”

“为什么?”

桑枝忽而出了声,抹了眼泪,可半晌又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样子了。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金梁抿唇半晌,怔怔站着,眼前的女子凄婉哀怨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心,半晌只道:“对不起……”

桑枝看了他半晌,忽而挑帘冲了出去,金梁想去追,却被窦雅采揽住,窦雅采冷眼看着他:“她现在肯定不想见你,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去追。”

金梁颓然立下:“瑞王妃。”

“不敢当,”

窦雅采眉眼依旧冷冷的,“金将军,你跟王爷配合的天衣无缝啊,诶,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们做的事情我大致都已经猜到了,王爷他不相信旁人,所以要你去东宫当细作,监视东宫一切的动向,并且继续给太子下毒,而你要想做细作就必须脱离金梁这个身份,所以你们就借着战场上受了重伤之事,然后假死,金蝉脱壳,瞒骗了所有的人,成功去了东宫,如今太子已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就可以跟桑枝团聚了。”

“金将军,你的心可真狠,连自己的女人都骗,连自己的女人和幼女都可以丢下,你知不知道,她以为你真的死了,曾经为你轻生,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你却这样对待她,你的情意,算什么呢?”

夏侯懿也足够的狠,他也骗了自己,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没想到,原来对自己人也是这样,为了仇恨,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怨他,再一次的怨他,却根本无能为力。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满心更恨的,是她自己,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与他一样的薄情寡义,骗太子,嫁祸别人,伤害无辜的人,为了自己的仇恨,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与其说她恨他,不如说她恨自己,恨自己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她不能原谅她自己,不能原谅那个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人。

没关系,这一路,本王陪她走到底

没关系,这一路,本王陪她走到底     关系,这一路,本王陪她走到底

她心中那个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和触及了底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琊残璩晓

夏侯懿素来做事就是如此,她早就知道的,何况当初不告诉她黑衣人的身份,也是说明了的,她如今怨他,也只是因为没想到黑衣人的身份竟是金梁,她方才看见桑枝那个泪流满面的模样,就觉得很是愤慨,对于夏侯懿的这种做法很愤慨。

桑枝伤心,她感同身受,所以才会对着金梁说这样的话,然后,自己的心情也越发的不好了,她心中这些时日拼命压抑的感觉通通都涌了出来,她觉得自己不纯粹,身边的人都不纯粹,她永永远远记得,上官泰当初蕴蓄着一眼的温柔,对她说,你有一双纯净的眼睛,可如今,她没有了,早就没有了,她怨夏侯懿,怨金梁,恨自己,可是这又什么用呢?

她其实最不能原谅的,还是她自己,自责甚深,这种深度厌恶自己的感觉如影随形。

“王妃说的,我无话可说,确实是我负了她,可是,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的,两样东西无法两全,我只能遵从我的心。”

心了黑素个。金梁自知有错,却不得不说了真心话,他的面色凝重沉郁,“我爱桑枝,可是仇恨早已融入骨血,不能不报仇,我不能背弃我的家族,不能背弃一路跟我同甘共苦的王爷,走这条路,早就注定了这些,是甜是苦,我都会一力承担,而且,我相信桑枝她能明白我,能懂得我,她即便伤心,但是我们相爱,她就懂得我。”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承担,但是他心中赋予爱人的,却是无上的信任,这世上他最最亲近的亲人,就是桑枝和玉竹,如果她们不明白,没关系,他可以等,她们受伤害,没关系,他可以弥补,他知道她们会明白的,即使各自相互伤的体无完肤,他们还是最亲密的一家人,不可能分开的一家人,因为爱,早已同恨一样,融入骨血,难以剥离。

窦雅采沉默良久,转身出门:“你暂时不要找桑枝了,让她缓缓,太子如今也死了,你是不可能在暴露于人前的,你自己小心些。”

她出了门才发觉,原来方才还清朗的夜色,这会儿却飘起烟雨来了,蒙蒙细雨打在脸上身上,衣衫微湿,发梢微湿,她却浑然未觉,只是心头频添了几丝伤感,她寻了一大圈,才在街头酒铺里找到了桑枝。

她站在酒馆门外,地上的青石板早已被蒙蒙烟雨打湿了,看着酒馆里那暖黄灯烛里饮酒消愁的女子,唇角轻抿,提裙入了酒肆:“店家,上烈酒!”

她到了桑枝跟前坐下,微微一笑:“一人喝酒最闷,喝醉了也发愁,不如我陪你,醉酒当歌,今夜陪你不醉不归好了!”

桑枝眼中已有了醉意,朦胧的眯着眼眸瞧她:“雅雅,我是借酒消愁,你何苦陪我?你酒量又不好,喝醉了可怎么好……我不一样啊,当年闯荡江湖,还从来没有喝醉过呢,我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她从前在紫云水做戏子,三教九流的人谁没见过?喝酒更是常事,她从未喝醉过,只因不想醉便不会醉,如今却真想一醉了事,也好过如今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

“你为了男人借酒消愁,我也是啊!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伤了你的心,还说是为了你好!”

店家上了烈酒,窦雅采拿过来就猛灌了一大口,心口灼烧起来,顿觉憋闷的感觉消散了不少,又大笑道,“酒量不好便不能与你喝酒了吗?今日陪你醉饮三万场,我即便不能喝,也要舍命陪君子!”

她若不喝酒,实在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她是伤心,只好喝醉了完事,她有经验的,喝醉了就不伤心了。

现今已是深夜,外头又下了雨,酒肆里的客人陆续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她们二人。

“雅雅,你哭什么?喝酒是生平畅快事,你可别哭啊!”16607696

桑枝喝了不少,眼里头有醉意,可人却没有醉,看着面前端着酒碗往嘴里灌的女子,有些心疼看着她,半晌又垂了眼眸,“喝酒之余男子确实是畅快事,一场酒后,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唯有我们这等女子,喝醉了,也看不破,他当年与我相爱时,就对我坦诚了他的身世,告诉我,他是个有血海深仇的人,他做的事情凶险无比,说随时可能会没命,他本是不配拥有情爱之人,却偏偏爱上了我,我当时啊,告诉他,我爱他,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他如今做的这件事,我能理解,我能懂,可是,我心里还是难受,他死时,我心痛万分,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死对我的打击,给我带来的伤又多么痛呢?”

窦雅采灌了五六碗酒了,这酒入口极烈,却到底不如玉髓酒醉人,何况她这会儿心里有心事,到底还是醉不了,听了桑枝的话,脸上是苦笑:“桑枝,你早就知道懿所做的事情,是么?”

“……我知道,雅雅,我早就知道了,将军跟我说过,在王爷还未封大将军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王爷认可我跟将军在一起,我虽与王爷交集不多,王爷本就是个寡淡的性子,但是他待我和将军还是很好的,这些年来,我多少也了解王爷的性子,所以他们做的这件事情,我能理解,只是要我接受,有些难罢了……雅雅,你,你为什么要哭?你若是为了我,你千万别这样,你不要因此恨王爷,王爷不告诉咱们自然有他的道理,雅雅,王爷待你,宠爱体贴,关切有加,你不要因为我,对他有芥蒂啊!”

“……桑枝,难道他们为了报仇,就什么都可以牺牲吗?难道为了报仇,连最爱的人都可以欺骗吗?难道为了报仇,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吗?为了报仇,就可以利用别的信任,就可以利用别人的无知,就可以随意嫁祸给别人,就可以漠视别人的性命吗?”

窦雅采心中悲切,吼完这番话,也不拿酒碗喝酒了,抱着酒坛子就开始喝,喝的太急呛到了,咳的涕泪齐流,满面是泪,泣不成声。

“雅雅,你,你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心事?”

桑枝有些被吓到的样子,她这动静太大了,好像是她受骗了似的,其实桑枝也就是见到金梁的时候激动了些,现在喝了酒,也缓过来了,金梁还活着,比什么都好,她本就不是性格激烈的女子,喝了几碗酒,也就明白过来了,可是看着窦雅采这样子,好似比她还要伤心的样子,蓦然想起是她先来找自己的,当时她满脸写着就是她有心事四个大字。

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应该跟太子这件事有关系吧?17Gq4。

“雅雅?”

桑枝的注意力这会儿都转移了,也不伤心了,只是望着窦雅采,替她拭泪,“你心地太善良,宫里头的勾心斗角你觉得脏,却又脱不开身,是么?”

就只桑枝这一句话,窦雅采便哇的一声哭出来,桑枝温暖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她带着一身的酒气扑向桑枝怀中,抱着桑枝大哭起来:“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从来不怕被人伤害,若是谁伤了我,我是定要以牙还牙的!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耍心机,卖弄手段是真的难受的!桑枝……我家世代行医,我从小的志愿就是悬壶济世,救人活命,可是,上官泰却死在了我手里,我明明可以救活他的,可是我为了懿,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我没有救他……还伤害了他……他那么信任我,他那么信任我……就算他不好,在别人眼里,他不是个好太子,但是他却没有害过我,从头到尾,他都待我很好……还有皇太孙,我无能为力,不能救他……桑枝,我知道我没有做错,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但是……薄情寡义原来这么让人难受啊……”

窦雅采断断续续,将心头郁结许久的事情都哭诉给桑枝听,她如何嫁祸,如何筹谋报仇,如何绊倒吴家,如何导致上官泰被气死……

桑枝听完只是一叹:“雅雅,这世间事,可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说你自己不是个好人了,那我问你,什么才是好人呢?”

“……俯仰无愧于天地的人啊……”

桑枝微微一笑:“不对,好人就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不择手段的对自己人好,不让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伤害,好人是存在自己人眼中的,不是别人评定的,你只要无愧于自己就够了,天地那么大,又不是神仙万能,谁能十全十美呢?”

“你觉得自己纯粹,但是纯粹就一定好吗?话说回来,太子说你好,说你纯净,也是因为你给他医病,如果王爷支持的是四王爷,那么,他恐怕不会说你好,就改做来对付你了吧?雅雅,别信他们的话,这世上值得你对他们好的,只有你自己的亲人和你爱的人,你做这些,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是立场不一样,你必须做出的选择而已。”

窦雅采抿唇,脸上挂着泪珠,怔怔看着桑枝不说话,她这些时日将郁结闷在心里,不知道跟谁说,夏侯懿是肯定不能说的,她实在怕他伤心,或者因为她的想法而多想,她没忘记今天说想离开的话时,他眼中闪烁的幽光,她心中并非是怨他恨他,她很早就明白的,她只是想不通自己,心中郁结的也是自己的这个问题,而在遇到金梁是黑衣人之后,她就完全爆/发了。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没关系,你慢慢想,总能想明白的,不着急。”

桑枝轻轻拍拍窦雅采的肩背,见眼前的酒坛中还有些残酒,便拿起来都喝了,又让店家上了一坛子,眼角余光一扫,酒肆门口烟雨迷蒙中分明有一袭黑衣静立。

她定睛一看,外头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夏侯懿。

他墨眸光芒幽暗深沉,晦暗的目光穿过酒肆直接落在了窦雅采的身上,那眸光太沉,桑枝觉得里头蕴蓄的东西太多,她看不分明。

而早先还拿了酒的店家这会儿早就不知何处去了,整个酒肆里,就只有他们三人在此。

“雅雅,王爷来了。”

咬唇半晌,桑枝还是出了声。

窦雅采噙着泪珠转头,果见酒肆外的青石板上,他一袭黑衣静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眉眼分明模糊的很,她却知道他衣上的夔龙纹是怎样绣成的花样,知道他领口的夔龙纹是何模样,知道他靴面上还绣着云纹的图案,对他,实在太刻骨铭心,即便看不清,也熟悉的犹如自己的身体。

夏侯懿看见窦雅采转身,眸光轻闪,一步步沉沉的走了进来,走到她身前,垂了眼皮看她,见桌上狼藉一片,她衣上裙裳皆是酒渍,微微皱了眉:“竟跑到这里来喝酒。”

窦雅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他笑,实则脸上那笑比哭还要难看:“瑞王爷,你来啦,店家,上酒,上酒!上——”

话未说完,身子一软,已醉倒,夏侯懿长臂一伸,她便醉倒在了他怀中。

“王爷,雅雅她——”

桑枝站起来,抿唇道。

“本王知道,她的话,本王在外头都听到了,”

夏侯懿面无表情的打断桑枝的话,再垂眸看向窦雅采时,却一脸温柔,“这些时日,委屈她了,她的心事,本王都知道,她要恨也好,怨也好,只要她开心,快乐一些,杀了本王都可以。”

桑枝抿唇,半晌还是出了声:“雅雅爱你,杀了你比杀了她自己还难受,她自己的心结,谁也伤不了,她只能伤了她自己,只为求个圆满。”

“没关系,这一路,本王陪她走到底,”

夏侯懿望着怀中女子,温声带柔,“她只需明白一点,不论何时,我都在她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直都在啊。”

誓言岂是空话?

以心换心,相携而老,他懂得她,明白她,即使她想离开,他也绝不放手。

世间情缘,分分合合,都逃不过三个字,舍不得。

即使你的棱角伤害了我,即使我的执念伤害了你,但是因为我爱你,那么我就不会离去,天荒地老,也舍不得与你诀别。

。。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夏侯懿抱起怀中女子出了酒肆,桑枝留了银钱在桌案上,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外头烟雨迷蒙,跟来时一样,街上无人,只有夜色笼罩,桑枝看着地上前面二人的身影叠加在一起,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洌璨啚晓

她方才喝了不少的酒,一心想要醉去,可是却醉不了,喝的酒越多,心境反而越发清明,从前总有人说劝人即是劝己,她也从未亲身经历过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可方才雅雅大哭,吐露心结,她温言相劝,其实那些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雅雅是这些时日压抑的太久了,大概看见金梁‘死而复生’一下子就让她心中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多少今夜的事儿对她也有些影响,但其实今夜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她自己,冲来喝酒时心绪难平,复杂难言,如今酒意弥漫间在细雨中行走,雨滴落在脸上身上,微凉的划过脸颊,心念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是想起金梁方才的样子,心头一抹凄苦一抹酸甜。

她这里正想着心事,忽而走在前头的夏侯懿脚步一停,她抬眸望去,细雨迷蒙见,有一魁梧男子立在不远处的青石板上,凝眸幽幽的看着她,她心口一紧,那正是恢复了本来面容的金梁,有多久没见到他的样子了?大概有两个月了吧,桑枝怔怔的站着,心里想着的却是他重伤而回时的样子,那时候她信以为真,几近伤心欲绝,却不想是他和瑞王精心一场骗局,如今看他看看的站在这里,心头恍惚,总有隔世之感……

夏侯懿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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