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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鉴宝大师有妖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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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昕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她盛了一碗鱼头豆腐汤过来:“孟姐姐,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
“你瞎说什么呢?”
她揶揄地笑道:“今天中午不是有个梅先生在办公室为你开脱吗?语气中满满都是关爱啊。”
“小五!”孟昕都站了起来:“你看到了?!”
她狡黠地笑了笑:“是啊,孟姐姐你这人真吝啬。交了男朋友也不说一声啊,到时候你男朋友也要请我跟大哥去吃火锅。”
“吃吃吃,小五我真是服了你。”孟昕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吃还晓得那么多?”
“吃得多跟学得多有矛盾的地方吗?”她凑了过来:“孟姐姐,好歹我们也是室友……你男朋友什么时候请客呀?”
“哎呀!我跟人家梅先生……没什么的,梅先生还不是我男朋友。”
“哦,那就是快了。”
“也不是快了……人家正经工作在香港,来上海只是出差。”
小五打趣道:“香港好哇,孟姐姐,等你嫁到了香港,可以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
孟昕的脸色更红了:“小五!你再说我就生气了啊!”
“好好好,我不说了。”她笑着放下了汤勺:“我喊大哥过来一起来吃饭。”
吃饭的气氛很和乐融融,看的出来孟昕是真的很期待这个鉴定大会,之后一连好几天,孟昕都彻夜埋头苦读。她也不时帮衬一下,反正孟昕如果恋爱成功了那么她功不可没,以后说不定还能收到一份媒人红包……
结果没想到的是:大会前晚孟昕忽然掉了链子。
因为太激动,这天晚上孟昕试了几个小时的出行衣裳。频繁的穿衣服,脱衣服……落下了后遗症。后遗症就是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小五听到上铺传来了“咳咳咳”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她吓了一跳,摸上去一看孟昕的脸红得吓人。
急急忙忙拿了温度计来一测,高烧39。2度。
不好了!这高烧能把人脑袋烧坏!
小五喊来了大哥,又叫了一辆车把孟昕送到了医院去。进了输液室,孟昕还惦记着这个什么“鉴宝大会”还一直哼哼“梅先生。”
“我跟梅先生约好了……咳咳咳。”
“他今天下午四点来接我……万一接不到我怎么办?”
“……孟姐姐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小五没谈过恋爱……好吧她或许谈过,但是已经完全忘记了。看到孟昕这么为情所困的样子,也是感觉到了“爱情的力量”有多大。这不,一瓶水挂完了,孟昕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居然还一直唠叨:“我要回去……梅先生跟我约好了一起去看看的……”
小五忍不住吐槽道:“孟姐姐,别管那个梅先生了。你再这么烧下去,人都快变傻了。”
高烧39度的女人和恋爱中的女人哪个更笨,她选择后者。
第016章 大会
陪着孟昕挂完了两瓶水,小五才去上班。
临近年终,各路送来的古董特别的多。这几天何师傅根本离不开她了。
话说回来,何师傅最近是越来越重视她这个“初生牛犊”了。
一开始进入古董修复室的时候,何师傅还手把手教她进行漆器修复。比如说用什么浓度的胶,选什么样的填充材料。
结果一放手,何师傅就惊讶地发现小五甚至比自己还要熟悉漆器修补的样子——比如说如罩在金箔上的漆,填补的漆色深浅是最难抉择的。可小五几乎一眼都能断出来漆色,而且修补的时候,所有的工具都运用的相当谙熟。
对此小五的解释还是老一套:“我爷爷教我的。”
几次考验下来,何师傅就把一件古董修复的工作交给了她单独去做。
想不到的是,她只花了三个小时——其他老师傅也至少要用五个小时——就把那一件明代的螺钿葵形黑漆盒给修补好了。尤其是螺钿碎片的镶嵌——细致入微,完美无瑕。就是他们漆器组的组长过来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于是,何师傅就把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开始接一些重活了。
这天,何师傅给她布置的活儿是修复一件明代的福字倭角剔福盘。这一件古董是北京那边的一位私人收藏家委托福佑楼进行拍卖的藏品。这剔福盘的品相还算完好,也只是漆面掉了一些,需要进行简单的修补工作就好。
然而一上手以后,她却觉得很不对劲——
这一件福字倭角剔福盘采用的工艺手法叫做“雕漆”。也就是在漆器上反反复复用红漆涂抹,然后在漆上雕刻各种形状,使之浮现出来。区别于漆器发明之初的平漆,雕漆的工艺手法更先进一步。绝大多数的雕漆作品出现在明以后。
再看手上这一件雕漆……其余的倒也罢了,气味有点不对。
对,明代雕漆应该有点酸香味的,但是这一件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呢?
然而这一件古董马上就要进行拍卖。如果东西的真假有问题,之前好几个经手的鉴定师傅们难道都没发现吗?
她找到何师傅旁敲侧击说了:“师傅啊……这福字倭角剔福盘好像不太对。其他的雕漆作品都是有点臭,这一件一点味道都没有。”
“傻孩子,没味道就没味道呗。东西是真的不就得了。”
“……哦。”
她想说的是——东西也可能不是真的呢?
下了班以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大哥,孟昕还在发烧挂水。看样子今晚要在医院过夜了。
她帮孟昕请了明天的假,就拿起包包回家了。
出了门,左转走了一段路。还没走到宿舍前,她就看到了公寓的前面停着一辆宝马轿车。车里的人戴着墨镜,堪堪仰着躺在座椅上。他还是穿着那一件黑色的风衣,手边放着公文包,方向盘压到了中间的方向,车子的所有灯都是熄灭的。
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双手抱胸,仰面睡着了。
小五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定睛一眼——这不是那个梅先生吗?!忽然想起来了——孟昕说梅先生下午会到公寓来接她,结果,结果梅先生居然开着车到她们的公寓下面睡着了?!
小五顿时哭笑不得。
“哒哒哒。”她敲了几下车门,车内的人根本毫无反应。于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几下过后,车内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男人似乎醒了,他摘下了墨镜,转到了她的方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她对上了这个男人的一双眼睛。
眼神淡淡的,却带着依稀的温柔和儒雅。和上挑的眉峰配合的恰当好处。
“梅先生你好,我是孟昕的朋友。她今天感冒了在医院挂水,不方便跟你一起出去了。”
男子瞧了瞧她的工作铭牌,显然还记得济源斋的一面之缘:“孟小五?”
她笑道:“是,我跟孟昕一个部门的。我们都是何师傅的徒弟。”
男子看了一眼她的面庞,不知为什么,她的脸颊红了。却听他问道:“你多大了?”
“十六岁。”
“十六岁?”男子轻笑了笑:“怎么这么小?还干古董修复的活儿?”
“我很小就干这活儿了,没什么的。那你干什么的?我怎么没在单位见过你?”
这梅先生告诉他:“我是古董鉴定师,主要在香港那边工作。”
“鉴定师啊。”她笑了笑:“我的目标也是当鉴定师,那以后多多指教了梅先生。”
梅先生似乎觉得好笑:“你也想当鉴定师?”
“对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嗯——梅先生你不是要参加什么古董鉴定大会吗?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要不要先走?”
没想到梅先生道:“小孟不在,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她不明白了,这梅先生难道是独自一个人来上海吗?在上海连个一起约的朋友都没有吗?于是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跟你一起去?”
梅先生瞥了她一眼道:“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地盘。”
她听不太懂这话,但是觉得因为“一个人去也没意思”这种借口而错过了一次古董鉴定盛会,那也太可惜了。想想吧,自己多想去看看啊……看着梅先生道了句“再见”要走了,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而且说了出来。
“要不然梅先生……你带我去看看?”
说完,小五就想抽自己的嘴巴——什么跟什么?!人家梅先生跟你熟吗?熟吗?!
不熟啊!
车窗再一次摇下,梅先生打量了一眼她,小五是个实在人,做什么事都落落大方,所以也落落大方地看着他。只是,她并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嗯,刚刚下班还没怎么梳洗,鼻子尖上还黏了一小块儿彩色的油漆。
但是这个形象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
梅先生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居然答应了:“那好。”
听到这个回应的时候小五简直惊呆了:“啊?!”
“上车。”梅先生也没怎么跟她废话,她呆了呆,哦了一声就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公寓区,然后就融入到了滚滚的车流当中。小五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觉得连呼吸都是奢侈的。到了红绿灯的街口停下,她已经看到了对面的滚滚人流——都是今天来参加“民间鉴宝”大会的群众们。
毕竟,有鉴定大师沈遇安坐台,今天慕名而来的各地藏友那是相当的多。
但是,想要近距离看大师鉴定古董的盛况,那就要走贵宾通道了。下了车,这梅先生就带她走的是宾贵通道。有个帅气的站台司仪,看起来认识梅先生。还一口一个:“梅先生你怎么现在才来?沈师傅他们都念叨你好久了。”
“我就过来看看……这位是我的朋友。”
她也笑了笑,却是更不明白了:这梅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呐?还认识沈爷爷吗?
进入了鉴定大会的内厅,只见底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地藏友。
这司仪要指引他们去vip席位,说是近距离观看鉴定大师沈遇安的风采。但梅先生戴上了墨镜,只是道:“在这里看就可以了。”
说完,梅先生就带着她坐在了一个普通的嘉宾席上。
小五看了看,这个位置倒也挺好的——周围没什么人,清净。而且地盘高,可以把下面的舞台,嘉宾席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少藏友就坐在他们两个的下面。还没轮到上台鉴定的各路藏友都在紧张地等待。一眼望过去,人跟各种藏品对半分。
坐得离他们最近的一位藏友捧着一件田黄雕像。还得意地说道:“田黄可是万石中之王,古人就说过了:黄金易得,田黄难求。你们看我这田黄八仙过海大摆件,啧啧,品相饱满,质地一流。世上再也难以找到这么大块的田黄了!”
旁边几个人拿着照玉手电照来照去,有的说好,有的则是摇摇头。
小五微笑不语——人啊,真的是太贪心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梅先生,只见梅先生的目光也放在了那一块田黄上。
于是笑了笑道:“梅先生,你怎么看那一块田黄摆件?”
梅先生看了她一眼,小五笑眯眯的,厚厚的斜刘海盖住了左眼,但露出来的右眼明亮如黑曜石。
他也忍俊不禁——这个孟小五是福佑楼的员工,却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这一点倒是颇有意思的。
于是道:“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小五觉得这梅先生打马虎眼,这是真是假还有什么“或许”吗?
于是道:“梅先生,我也不妨直说了……这不是田黄石,这是都城坑石。这种都城坑石常常被用来高仿田黄,但是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看这田黄摆件的底部,色质渐渐从浑变淡,最后出现萝卜纹一样的网状杂质。这就是都城坑石所独有的特征了。”
还未说完,这梅先生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表情浮现一丝错愕。
但小五毫无察觉,还笑眯眯地问他:“梅先生,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第017章 女孩
梅先生没回答是否,只是问道:“那他旁边那几个人手上举着都是什么奇石?”
这个也难不倒小五,撇开那高仿的田黄不谈,她的眼风扫了过去:“……嗯,这个人拿了三样寿山石印章。第一方是水洞,又叫寿山鱼脑冻。第二方是艾绿,这个可不常见。第三方是都灵坑,这坑色也是寿山石中少见的……”
转到了旁边一个女藏家身上,她继续道:“那是巴林鸡血石……不对,那是假的鸡血石。”
梅先生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为什么说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只是这位小姐肯定要亏了——这一块鸡血石,是用巴林鸡血石的边角料制作的,只不过用胶液加上石粉粘成大块的样子,然后磨光封蜡,看起来血色很多,质地又好。其实价值远远不及真正的大块鸡血。”
说完了,她才注意到旁边的梅先生在看自己。
四目相对的瞬间,心脏漏了一拍。馨甜的灯光温暖地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眉眼,他的身段,他的气质一一彰显了出来。小五几乎看呆了:这个梅先生长得真好看啊……容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俊雅。眉眼之间,端着无数的温润如玉。
难怪孟昕“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梅先生看她呆呆的目光,却是见怪不见:“孟小五,是哪个师傅教你这些古董知识的?”
她立即转过了头:“我爷爷。”
“你爷爷是哪位前辈?”男子居然不知不觉用上了“前辈”这样的字眼。
“他不是什么前辈,他是做古董高仿的……已经去世了。”小五叹息道。说完,她觉得气氛似乎有点沉重。想一想,只有自己被考验了太吃亏了。于是小手一指,指向了一个摆件,也笑问道:“梅先生,那你看看那个是什么?”
梅先生也只看了一眼,就断了出来:“象牙雕佛手……我看那像个笔洗,清代晚期的。”
这么一打岔,气氛果然活络了不少。小五随口夸道:“行家,真行家。那你看那个玉器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男子只看了一眼,就道:“黄玉卧犬镇纸……看雕工像是元代的,但如果真的是元代的古董,那么价格也该在二百万元以上。这是高仿品,从玉质,到皮壳包浆都有做旧的痕迹。有些苏州造的门道。”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确看着像是“苏州造”高仿。
再指了指旁边那个,她最熟悉,最擅长的古瓷器:“梅先生,你不会连古陶瓷也熟悉吧?”
男子瞥了一眼,古董鉴定中,古陶瓷可是最大的项目。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于是道:“龙泉窑的折沿花口洗。不过,这件东西的胎骨不对。龙泉窑白胎青瓷胎质细腻紧密,底足露胎的地方呈朱红色一圈细线。这种火石红由胎内自然渗出。但这件东西的朱砂底是由胎内自然渗出,有人工刻意刷上的痕迹。”
“高仿的不是太高明。”小五情不自禁接着道:“你看这底子,圆的像是圆规画出来的一样。事实上,南宋时期,因当时的手工制作瓷器技术有限。所以龙泉窑的真品,底子一般不是正圆形的。而且大多有手工修胎的痕迹……”
男子听完了,也终于展颜一笑:“孟小五,你幸亏不跟你爷爷做高仿了。”
他说这话,语气中居然带着丝丝的庆幸。
她也夸道:“你的眼光也很不错啊。孟昕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也真替她高兴。”
男子这才听了出来,敢情刚才这个孟小五是替朋友考察自己。
“孟小五。”梅先生又细细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你在福佑楼做事高兴吗?”
“高兴啊。每天都可以面对许多的古董。我性格好静不好动,这样的工作比较适合我…哦,对了。”她忽然想到了早上遇到的那一件拿不准的福字倭角剔福盘,想到梅先生应该是福佑楼的高级员工,于是把心底的疑惑跟他说了。
梅先生就道了句:“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她点了点头,福佑楼的拍卖会近在咫尺。可别因为这福字倭角剔福盘出什么乱子才好。
出了会场,梅先生就开车带她来到了福佑楼后方的文物修复部去。但部门的人都下班了,门口的铁闸门也拉了起来。她看到梅先生下车说了几句,那保安就开了闸门放行了。梅先生把车驶了进来,那些保安倒也没有跟进来看。
她有点好奇:按照规矩,无论谁在下班了之后再进修复部门。都要保安组长亲自陪着的。这梅先生倒好,保安怎么这么放心他?
不过惦记着那一件福字倭角剔福盘,她就带着梅先生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就是这一件了。”她指了指已经被锁进了玻璃展柜的福字倭角剔福盘:“你也来看看。”
但梅先生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要拿出来看。”说完,他就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他们部门的主管周主任居然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开口就是“大少爷。”小五还没能消化“大少爷”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梅先生已经下了命令——
“打开这个柜子。”
周主任立即打开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梅先生先上手端详了一番福字倭角剔福盘,他的目光极专注认真,细细密密地查看这福字倭角剔福盘的每一个角落。
显然,在真正工作的时候,他是个极其耐心且严肃的鉴定师。
梅先生放下了福盘,对她道:“孟小五,如果你有信心指认这东西是假的,那你证明给我看。”
她点了点头,却是忽然间明白了梅先生要自己做什么——因为这一件漆器实在高仿的太神了,从外表上,已经找不出任何破绽。除了她自己分辨出来的“气味”不一样,没有第二样证据证明这一件福字倭角剔福盘是个高仿。
那么,唯一证明的方法——就是看漆器的胎。胎是绝对可以彰显真假的。
然而,漆器的表层被厚厚的漆所覆盖,想要看胎质……那么,就要冒着破坏原件的风险了。
如果有信心——有信心吗?如果损坏了,可能赔的连裤子都要当掉了,她不是孟昕,没有任何家当,也没什么朋友会来跟自己说情,何况,这还是故意损坏……如果发现是个真品。那么,这个结果是孟小五承担得了的吗?
她不知道,但梅先生这么开口了——好像挑衅一样。
她望了一眼这个“梅先生”,他的目光严峻,薄唇轻抿——难道他以为她在说谎,亦或是逞强卖弄学识吗?不,她晓得的,古董鉴定这一行的风险有多大,一朝富,一朝穷不说,还要冒着被藏家仇恨,被打眼所名誉尽毁的风险……
然而,没有这个“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概,就别想真正的“去伪存真”!
她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锉刀,走到了这福字倭角剔福盘的面前。周主任还拦住了她:“孟小五,你干什么?!”
梅先生拦住了周主任,又对她道:“孟小五……男子汉大丈夫,敢说敢当。”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将福字倭角剔福盘放在了桌角边缘,然后举起锉刀一刀切了下来。
“哎哎哎!孟小五!孟小五这是藏家委托拍卖的古董!你不能动!”
“哎呦!大少爷你赶紧拦着她!这丫头是新来的,下手没轻没重!”
“……丫头?!”梅景铉的话应刚落,这边孟小五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哈哈哈……断面是白茬,梅先生你看看,这是高仿的。仿的还真像个样子。”说完,小五已经举着缺了一角的福字倭角剔福盘递了过来:“喏。”
如果是真品明代福字倭角剔福盘,那么漆器的胎质绝对不会是白色的,而是深红色的。
她刚才堵了一回真假,还真够刺激的。好在赌对了——“你看。”
但梅景铉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刚才,周主任说:“这丫头”。孟小五是个女孩子?!
他看她短发利落,衣着打扮都像个男子,说话的声音有点娘娘腔,倒也没多想……一直以为孟小五是个秉性开朗的小伙子。而直到现在……小五伸过来一双白皙如嫩藕的手,他看到这双手笨笨的,柔的仿佛没有骨头。又纤细得可爱,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断了……
“你是女孩子?!”梅景铉反问了一句,他真没想到今天跟自己相谈甚欢的小伙子,居然是个女的。
“……”刚才还雀跃的孟小五,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满脸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一言不发,她生气地扔下了锉刀和漆器,转身而去——
你才男的呢!
第018章 追上
她跑出古董修复室的时候,梅景铉居然追了上来。
她在生气,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跟人家聊了半天,还被人家当做男的!而,而且刚才是她蠢了,怎么这“大少爷”让她证明,她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锉了那福盘!对对对,是她太笨了!为什么要听人家的话?!
“孟小五!”梅景铉拦住了她的去路:“你等一等。”
“大少爷。”
小五已经换了称呼,也算是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了——她居然跟救命恩人的哥哥在一起半天而不自知!大少爷,梅家还有哪个大少爷?!不就是梅景铄的哥哥梅景铉呗!也不知道这梅景铉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跟孟昕和她搅在了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他怎么认为我是个男的!”还是生气“孟昕看上的人是梅景铉!”
但梅景铉现在拦住了她的去路,反而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我什么时候准你走了?”
“你不是要我证明,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那一件漆器绝对不是真品,你还要什么证据吗?”
“过来,做笔录。”梅景铉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收购的藏品里面出现高仿,这是要上报总部的大事。今年的秋拍也会受到影响……你是鉴定出来的人,案子报上去以后,总部也会对你进行一定的嘉奖。”
“……什么嘉奖?”
梅景铉看她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已经只关心“嘉奖”了,也是觉得好笑。颜色也温和了不少:“孟小五……这一件福字倭角剔福盘预计成交价是一百万元,等于你给公司挽回了这个损失。奖励的金额少说五万元起步。”
……好吧,她忽然不生气了。
乖乖坐下来做笔录,梅景铉在一旁看着她。很快,鉴定部门的经理都到场了,她开始缓缓说起来鉴定的过程,梅景铉是证人进行补充说明。
谈话的过程中,梅景铉不由得仔细打量着她——
只见淡淡的白炽灯光下,少女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显得脸庞格外干净。一双黑黝黝的瞳仁,像是镶嵌的两颗猫眼石。唇一启,露出两行碎牙般的皓齿。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中性的美感。却是听得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他这时候觉得——自己太蠢了。
一个又乖又活泼开朗的少女,他是哪根筋不对劲把她当做小伙子?
失笑了,也是一次失算。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会“敬佩”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明明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比她大了九岁,可是刚才在藏宝楼进行交谈的时候,他有种跟国内首屈一指的鉴定大师切磋彼此的错觉。
做完了笔录,他就陪孟小五走了出来。
外面的天色淡淡的,她的语气也淡淡的:“梅大少爷,今天难为你陪我去看鉴定大会了。”
“我这次来上海……”梅景铉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却是换了个话题:“小五,你既然这么精通古董鉴定,想不想调到古董鉴定部门去?”
“不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对了,今天是孟姐姐她生病了,所以我才跟你出去玩……下次你还是陪孟姐姐去吧。她很惦记着跟你一起出去呢。”说完了,她就看到了公寓的灯光。还有灯光下一个站在公寓门口等候自己的背影,是大哥呢……
天气很冷,大哥的脸都冻成了两片猪肺似的,不停地哈着白雾。可还是在等她。
忽然,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就算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就算她是孟小五,而不是那个陈归宁了。就算她什么都不是了……还有一个大哥在等着自己回家不是?想到这里,她不禁拔脚跑了过去,大哥招了招手:“小五妹妹,我在这里!”
她毫不介意地扑到了大哥的怀里:“大哥——这么冷你怎么还等我啊?”
孟老大扶住了她的肩膀:“小五……你这么晚……没回来,大哥很担心你。你去哪了?”
“我啊,跟一个朋友出去玩了玩。就是……”
她转过身,只见刚才还站在背后的梅景铉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回到了公寓,只见孟昕已经回来了,高烧也退了。想到今天趁着孟昕生病,居然跟她心仪的男子出去溜了一圈,小五就觉得有点抱歉。
虽然她对梅景铉毫无那个意思,只是对他的弟弟梅景铄有那个意思,但这件事还是瞒着好。
她可不想孟昕误会自己什么。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部门召集全体员工开了一个大会,会上,周主任通报了她昨晚的“光荣事迹。”大概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隐去了梅景铉当时也在场这一节。
在掌声中,周主任让她上台讲话。她上了台之后有些紧张,讲话也比较即兴——“……能鉴定出那一件漆器有问题,离不开何师傅平日对我的教导,她手把手教了我好多关于漆器的知识,所以我才那么有信心说出来……”
“对对对,好徒弟离不开好师傅。何师傅,你也上来说两句。”
顿时,人们也给与了何师傅一阵掌声。小五目送着何师傅走上台来,然而……无意一瞥,她忽然发现大会堂的最后一排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他也在鼓掌,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黑色的风衣,在黑暗中不是那么显眼。
不如他含笑的眼眸,以及俊朗的容颜那么明媚。
她扭过头,不去注意这个人——梅景铉只是在奖励自己帮助公司减少一笔损失罢了。
表彰会还没结束,梅景铉就看了下手表,匆匆离去。
小五不知道,他早在一周前就买好了今天的机票,临走前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过来看了她一眼。
也就是这天过后,今年,她就再也没有见到梅景铉了。
宿舍里,孟昕跟她说话的频率越来越少。之前,她一直听说孟昕快要调到鉴定部门去了,这都快过年了,孟昕还是没有调过去。她也不好意思过问这个,只是隐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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