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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烟花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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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部是湿漉漉的冷汗,她连忙凑合着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开门往楼下跑,却看到客厅里的灯一下子全亮了!
宋晚风傻了眼,手指握着房门的门把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跑不出去了,那个男人回来了!整栋房子里一片静寂,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高昂起来,听到自己急促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听到男人在楼下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听到他趿着拖鞋一步一步踩上了楼梯……
“咣当”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打破了这梦魇般的时刻,踩着楼梯的脚步停了下来,接下来又是一声“稀里哗啦”,两秒钟后男人转而向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在低声骂着什么。宋晚风激动得几乎喜极而泣,不论外面砸玻璃的是谁,她都愿意膜拜他。
男人开门出去了,宋晚风三步并作两步地滚下了楼,跑到后门时小小踌躇了一下,扯下额发上的小小银色蝴蝶结发卡扔在门边。然后咬了咬牙,沿着来路从后院的栏杆翻了出去。
她耍了一个小小的心机,故意把发卡遗落在那里,她想让男人对自己起疑心。既然她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就引他自己上钩!可是,她不知道这是个聪明还是愚蠢的主意,如果男人不上当,而她又暴露了自己,那么……后果,或许会更糟糕!
第二天宋晚风拿着照片到打印店去用扫描仪放大,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大概看清楚了,和男人手腕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现在,她觉得自己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不是,不是待兔而是等待一直充满危险的禽兽,他可能随时会出现,也许永远都不露面,而自己,必须给他创造机会。
中午,全家人去祭祀宋晨露,心情都很沉重。浅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五芒的太阳,眯眼去看时向个发光的桔色圆盘。没有风,只有闷热的气流在缓慢的流动,空气中飘荡着刚刚烧过的纸钱和香烛的味道。
不知说到什么,宋母提起了顾凉,说他不配来看晨晨之类的。宋晚风忍不住发火了,她觉得妈妈的眼睛难道一直被蒙着看不清事实吗?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把责任往顾凉身上推,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顾凉,都是她发泄痛苦推卸责任的对象。她总觉得,把所有的罪过推向别人就可以减轻自己的过失,可是,这样做难道不会太残忍吗?
长久以来,她一直隐忍着,可是现在,她忽然想通了,自己有错不假,可是没有必要为一个禽兽去背负罪恶感。
面对小女儿的反抗和愤怒,宋母愕然。其结果自然是一家人不欢而散,宋晚风留在了墓地,爸爸开车带着外婆和妈妈先行回家。冷静下来的时候,想起妈妈惊愕的眼神和满布悲伤的脸庞,宋晚风又后悔了,她不该对妈妈发火,那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太可怜找不到出口所有不得不如此,这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去维护这个家庭怎么去把狡猾的凶手给挖出来?
“晨晨,你教教我,该怎么办?我总是那么笨,什么都做不好……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呢?”靠着墓碑,宋晚风忍不住哭,泪水滑过柔软的脸庞内心一片荒芜,她压力太大没有依靠,她真的很累,累得随时会倒下。
哭着哭着,居然睡着了。这也难怪,昨天晚上几乎彻夜难眠,真相的慢慢接近就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岩石,让她担忧得无法喘息,胸口被一团火所炙烤着安稳不下一分钟。噩梦如影随行,宋晚风清晰地感觉有个巨大的阴影逼向自己,可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却醒不过来,头疼欲裂,纠缠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尖锐的汽车鸣笛声拯救了她,具有穿透力的声音迅速的刺痛了她的神经,让她瞬间睁开双眼。
“啊……”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放大的人脸让宋晚风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个人“嘿嘿”笑了两声,蹲□子低声问:“晚晚,这是你的吗?”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掌里,赫然放着宋晚风昨天晚上留下的蝴蝶结发卡,淡淡的银色,在晚霞的余辉里泛着冷冷的光。
她的心,一下子翻沉进冰冷的湖底,可是又渐渐的冒着泡浮上水面。
“李……李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晚风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起身,她悄悄的把手插入裙子的口袋里,用力按下了一个按键。男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依旧晃晃手里的发卡问:“是你的吗?晚晚。”
宋晚风有些不知所措地点头,看到男人从身后拿出了一捆粗绳,不由得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睁大眼睛盯着他。
“你不该回来的,晚晚。”男人笑笑,拿起发卡的给她戴上,动作温柔得仿佛面前是他怜爱的小女儿,一边若无其事扯开绳子:“太聪明总不是好事,尤其是自作聪明。你看,本来我不想动你了,可以你又送上门来……”
宋晚风发觉自己没有退路了,她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强笑着装傻:“叔叔,你说什么呢?我该回家了,爸爸妈妈会找的。”说着,接着背后的墓碑一发力推开男人,拼命地爬起来就想跑,谁知道头发一紧,那美丽的乌黑的长发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攥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阴恻恻的笑声传入耳中,她开始后悔自己的瞌睡,关键时间怎么能睡着呢?不知道留在家里桌子上的照片爸爸能不能发现,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不知道爸爸能不能赶得及过来……
“晚晚,你跟你姐姐长得真像呢!”恶心的呼吸吹在耳边,宋晚风忍不住想吐。她知道那个人体内的恶魔又慢慢苏醒了,在狞笑在放肆,或许这真是个好机会,在没有防备的时候他或许会告诉她真相。不过,这个恶魔显然没有那么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迅速捆住她的双手,然后像搂着小女儿一样把他搂在怀里,一齐往停车场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太阳很好,我闻到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一上午终于把前文都修改好了,这是最新更新的一章,希望亲爱的们能够喜欢。往后会不定期更新,碗碗也会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恢复码字,准备写新文了!
宋晚风不是没有想过呼救,在停车场的时候她甚至救星一般地看到了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向去求救,可是腰上冰冷而锐利的刀尖提醒了她,不要开口说话。想用眼神示意,可是那个老头根本不看她,一脸麻木只顾着弯腰捡垃圾,拖拖拉拉到最后不得不被推上车。
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发动的时候,宋晚风心中一度的绝望和恐慌。可是很快勇敢和愤怒占据了上风,她壮着胆子大声质问:“我知道,是你害死姐姐的,是不是?我们全家一直寻找的凶手就是你。”
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推了推眼镜不出声。宋晚风咬了咬牙,又说:“你那个时候一直跟踪我和姐姐,难怪会那么巧正好被姐姐拉住为我们照相。你一直躲在树荫里,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发现,那些旧照片,那时候翻看时总是带着激动的情绪所有很难发觉有异样,可是这一次我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再怎么精心布置总有疏漏的地方,那个时候的手表你一直戴到现在,你这个坏蛋会有报应的!”
“小丫头,别自作聪明了!”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有些得意的斜睇她一眼,“手表只是意外,我很快会处理掉。想一想,如果今天晚上,你家里发生了一场无法挽救的火灾,那些所谓的蛛丝马迹还会存在吗?你真是天真,以为偷偷溜进我家里就能找到些什么,谁会那么啥,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呢?不过说起来,你比你爸爸要聪明,他找凶手找了六年,而我却常常陪着他喝酒,在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时候安慰他,他一直很感激我,却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身边!哈哈……”
眼泪忍不住涌出了,宋晚风几乎可以想象到那样脆弱无助的爸爸,而这个恶魔,却把他们全家玩弄于鼓掌之间,不能原谅!
男人看宋晚风两眼冒火地盯着他,越发得意,憋了这么多年的壮举未曾找到合适的人诉说过,于他而言是种损失。在学校,他是默默无闻的老师,被学生嘲笑说讲课糊里糊涂被领导训斥工作不认真被同事看不起那窝囊的样子,他一直觉得很憋闷。可是谁知道,他曾经那么精心策划过一场阴谋,看着邻居貌美如花的两个女儿垂涎,再快要得手的时候居然出了意外,宋晨露不小心掉进了湖里,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掉了,他还不得不收拾残局。可是,这一切,他做的天衣无缝,任何人都没有怀疑到他,正是他的默默无闻的功劳!
原本,他是看中小丫头的,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更容易受骗上当些,可是在跟踪的过程中他发现大女儿更容易接近,对他这个爸爸的同事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他苦苦的窥视,等待时机,终于老天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他看到一个男生给宋家投了封信,偷出来一下原来是个约会。人迹稀少的大湖,万家灯火的晚七点半钟,非常好的地点和时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他欣喜异常。于是傍晚跟踪宋晨露而去,等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那个男生的踪迹,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刚开始他去和宋晨露套近乎,宋晨露正在生气,看到他觉得多了一个说话的叔叔,便气呼呼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那个天真的丫头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在他动手的时候才有警觉。原本以为小丫头很容易制服,可是她反抗得厉害,涨红了脸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对抗他,让他很是吃惊。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是又惊慌又害怕,在撕扯中宋晨露不小心滑下了大湖,当时想伸手去拉,可是那个丫头居然拒绝了他的帮助……后来他一阵后怕,幸好她拒绝了,如若不然这么大的动静引来别人,那他就彻底的栽了。
男人开着车,好像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般叙说那件事情,没有发现宋晚风已经泪流满面,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暮色沉沉,道路两旁的路灯在瞬间点亮,男人踩着刹车把车隐入了路边的小道,半人高的野草遮盖了黑夜里的罪恶,宋晚风惶惶然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向何处。
“你想杀了我?”宋晚风跌跌撞撞的走着,看着被野草覆盖的荒地满心惊慌。
“不错,我没有时间了,不然,还有更想做的事情。”男人背着铁锨,语气很平静,暗沉的脸上浮出邪恶的狞笑,他的确有更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只能放弃。宋晨露的事件一爆发,从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后来的暗自得意,再到现在的冷静自若,他甚至在暗暗的想,这样的事情或许正是他所擅长的。
这是一片经久无人的荒地,生长着茂密的野草就算是冬天也不会荒芜,只要他杀了宋晚风然后挖个深坑埋了,一两年之内不会有人发现。而他也决定,他该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新的猎物!
“你不能杀我,你会下地狱的。”夜那么黑,那么荒凉,看不到一丝灯光,只有男人手中的小电筒黯淡的光随着荒草在轻摇。宋晚风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她怎么可以让这个杀人凶手再次逍遥法外?
“哈哈,你不觉得,我已经在地狱了吗?”男人笑起来,扯了扯手中捆主女孩儿的绳索。他感受到女孩儿的惊恐害怕时更觉得开心异常,心里的恶魔在跳舞在叫嚣,决定一个人生命的紧张时刻的来临让他无比的愉悦。好似他是一个命运的审判者!他开始寻找合适的挖坑的地点,左右对比前后计较,为自己的精心谋划而沾沾自喜,又为再次错失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而怅惘。可是一直尚余利用女孩子的疏忽大意的魔鬼也忘记了,他不该在还没有完全胜利的时刻就乐昏了头脑,以至于后面悄悄跟上来的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他太大意了,哪怕是之后被抓获被判刑,他也一直强调自己的失误只是因为当时太大意,没有听到草丛里细微的不寻常的动静,所以当那急促的脚步来到身后时发现已经晚了。头上狠狠地被砸了一下,顿时有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流了下来,他相信那是个很硬的大石头,因为在刹那间他差点昏迷过去。
这里还有别人!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抡起铁锨飞快的转身往身后猛的一击,还击的动作很迅速。一旁还没有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宋晚风被他的动作牵连着往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只听有声音低低的“啊”了一声,紧接着右侧一阵风呼啸而来,脑门上又被铁棒重重的击打了两下。动作凶狠而利索,不带一丝的犹豫。
再强壮的人挨了这两下也得趴下,更何况是个苍白瘦削的中年男人。倒下的那一刻,男人看到黑暗的空间里闪烁出了无数的火光。他想,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阴沟里翻船了!
宋晚风刚刚那一摔虽然重,所幸的是泥地,还有那么多的野草铺着,她只觉得鼻子里热热的有液体流出来,意识却还清晰。有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在她耳畔焦急的询问:“宋晚风,你没事把?”这个声音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可一时想不起是谁了,只觉得鼻子一酸就想哭,好似自己所有的惊恐和委屈都可以对着他发泄出来。紧接着她又听到那个人在低喊:“顾凉,顾凉……你没事吧?”
顾凉?顾凉?那这个人,是顾泠?
呼啸而来的警车打破了黑暗静寂的空间,宋晚风在闪烁的红灯里看到爸爸担忧而焦急的脸,看到妈妈脸上挂满了泪水,也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的趴着一个人,而身边紧紧扶着她的,正是顾泠!
怎么回事?顾泠和顾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及时救了自己,警察又怎么会带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她的怀疑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宋晚风怔怔地站着任一个小警察动作粗鲁的解开勒在身上的粗绳,那绳子勒得她很疼可是现在却感觉不出来。只是努力想去看顾泠的脸,看顾凉的脸,可是顾泠很快就松开了她,喘着气走上前去搀扶起昏迷不醒顾凉,不留一言,而后蹒跚着向人群走去。宋晚风看到他对爸爸和警察低低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上了一辆警车。
他们要走了吗?他们要去哪里?她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呢!宋晚风心里一急,连忙开口就喊:“顾……”
“砰”警车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她的呼喊,连最后一丝气息都消散在风里,她眼睁睁的看着它载着顾泠和顾凉扬长而去,却做不了任何的阻挡。
后来爸爸告诉她,是顾凉打电话找到的他,说晚晚有危险,让他赶紧去报警。至于他们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跟踪着男人的车来到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秋天的阳光也可以是火辣辣的。宋晚风抬起头,从墨镜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占据整个瞳孔。时间过得太快,有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有些人你一转身还以为可以看得见!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事件过后,她曾经很多次的去酒吧找顾泠,可是只见到过一次,唯一的一次,他不耐烦的看着她,面对她问“顾凉怎么样”的疑问,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死了!”
死了,死了,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总是这样的答案?那天晚上顾泠兄弟救了自己,可是顾凉却因为被铁锨打到而昏了过去,后来便一直没见着,可是无论如何,她怎么能相信顾泠口中冷冷说出来的两个字“死了”?他不能让自己再背负另一个人的生命之重,不能!
可是,唯一的一次见面之后,顾泠便彻底消失了。酒吧换了主人,她曾经发疯似的等他,找他,没有任何人能说出他的去处,仿佛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他的存在一般!
公交车上的人依然很多,相识的几个年轻女孩子热热闹闹的谈论着,尽管不想听,可是那快乐的声音依旧传入耳中,短短几分钟就让人了解了她们的生活习惯家庭爱好。
宋晚风很想走过去告诉她们,这样在公开场合袒露自己的底细是不安全的,可惜终究没有。她只是沉默地坐在后排,看着窗户外面的的风景脑子里胡思乱想。
大三下半学期本是实习,有些同学已经提前开始找工作了,其中也包括宋晚风。前几天投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外贸公司做翻译,薪水高而且时间机动,不用整天坐办公室,相对下来要求也很高。这些方面她有些自信,别的女孩儿谈恋爱的时候她在看书,别的女孩儿疯玩的时候她在练口语,等到别的女孩儿玩累了休息她就托着腮发呆。
只是,竞争恐怕也很激励。
“金茂大厦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喇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宋晚风噌的一声站起来,拎着包走下车。
空气清凉而干燥,太阳光照在脸上让她有种茫然的僵硬,皮肤绷得紧紧的连一个浅浅的微笑都做不出来。这样可不行,今天是重要的面试,她必须做到最好。
昨天下午接到面试通知后她一直在做准备,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期间在床上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早上照镜子果然眼袋很重,精心化了半个小时的妆才算勉强遮盖住着一脸的憔悴。薇薇总是抱怨她,说晚晚你干嘛每天都熬夜,弄得天天精神萎靡,她苦笑,没有失眠的人是不知道失眠的痛苦的。她也想一粘枕头就呼呼大睡,她也想脑子里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凉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说不出来的清爽,宋晚风打起精神振作,对着镜子练了五分钟,镜子里终于呈现出一个笑得恰到好处的美人儿。
她以为自己算是早的,谁知道去了面试的地方,一看外面已经站了三四个人,女的精心打扮男的衣冠楚楚,只是有个高个女孩儿很与众不同,衣服穿得有些另类,属于大街上一见就让人频频回头的那种,很潮很范儿。也许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个女孩儿一眼望过来,吓了宋晚风一跳,居然化的是很浓的烟熏妆,把她本来的面目都遮盖住了,只看到长长的睫毛黑眼圈上一圈金棕涩。
她看到宋晚风,忽然眼睛一睁,迅速的扭过脸去。有个性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么?
宋晚风讪讪地移到长椅旁坐下,脑海里开始演绎面试的过程。只不过,真正的面试比她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小小的会议室里,三个表情严肃的面试官端坐在桌子后面,空气中凝聚着一股紧张的压迫力,当宋晚风忐忑不安的坐在时,他们只用英语问了两个个问题:“你叫宋晚风?”
“籍贯是某某市?”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中间戴眼睛的男人扔过来一张纸,上面是一篇英文小短文,要求立刻读出来。然后……面试就结束了。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女人拿着她的简历转身出门,片刻之后回来,板着脸直接就给了回复:“明天去人事部报道。”
就这么简单?她有点不敢相信。
一直到走出公司大门,宋晚风还觉得不可置信。明晃晃的大太阳就挂在头顶,为什么却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泡沫般虚无的梦?整个人仿佛漂浮在空气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钻心的疼。生活总是那么艰难,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失去了真实感。
直到白薇薇打来电话,她才战战兢兢的把消息告诉了她,白薇薇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在电话里嚷着要宋晚风请客,末了还狡猾的带了一句:“我可不可以再多带两个人啊?”
宋晚风不置可否的笑。只听白薇薇在那头兴奋的说:“左言回来了。”
左言回来了?大一下半学期他就去参军了,一走就是两年,她几乎快忘记他的样子,只记得,那句“晚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替你分担。你可以选择信任我……”以及那双淡漠的黑眸。
回去把消息告诉外婆,外婆自然很欢喜,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念我孙女真优秀,那家公司可是经常上电视新闻的。她听到外婆进屋给妈妈打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出来时眼圈红红的。父母已经复合,因为她在上大学没法跟他们一起走,二者外婆也需要照顾,其实她自己不想回去,过去的阴影总在心底里,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逃避的后果就是,有时候异常的脆弱,有时候又异常的冷漠。
两个极端。
“乖乖啊,要不要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吃午饭的时候,外婆问。
看着外婆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宋晚风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空了,明天就要上班。等工作稳定了,抽个周末我就回去。”她一点点嚼着米粒,感觉它们在牙齿间被碾碎,融化。
是该回去了,有些事情总要面对,不是看不到便可以忘记的。
晚上果然见到了左言,宋晚风到饭店的时候发现他正靠在椅背上抽烟,烟雾缭绕中那双黑色的眸子凝视着她,微带醉意,她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明显比从前瘦了,但是个子更高更强壮了,皮肤居然没有被晒黑,一如既往的白,仿佛那热烈的太阳对他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坐吧。”左言指指身边的椅子,微笑着打招呼,随意得就像昨天刚刚见面的老友。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炽热的目光头一回让她脸红。
“他们呢?”宋晚风撩起耳边的长发问道,企图借着这些小动作来掩饰莫名其妙的慌乱。如果从前可以用俊秀来形容左言,那么现在则是英俊,扬起的眉峰里有掩藏不住的英气,尽管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
“薇薇还在店里,他去接了。”他是指李末年。白薇薇的姐姐在市区开了一家花店,白薇薇就在那里帮忙了,开玩笑说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不如给姐姐打工。
左言还在看她,似乎两年未见已经忘记了她的长相,因此无比的好奇。宋晚风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茶:“怎么?不认识我了?”
左言这才恍悟似的移开目光,翘着嘴角自嘲的笑笑:“我只是觉得,你又瘦了。”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有种无法比拟的暧昧,宋晚风低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睛只盯着那飘浮的茶叶末。
“晚晚”左言的声音近了一些,宋晚风感觉他热热的呼吸在发间徘徊,忽然有些担心,今天的左言有些奇怪,他想说什么呢?千万别再说让她无法应对的话。
幸好,左言的唇在距离她脸颊十厘米的地方停下,只听他轻轻的说:“祝贺你,晚晚,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
宋晚风暗暗松了口气,弯起嘴角笑了。她笑得很美,微带肉感的嘴唇是浅浅的玫瑰色,因为刚刚喝过茶虽然还沾着一点点小水滴,在灯下微微的闪光,唇边是一旋迷人的梨涡,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自从听了白薇薇说宋晚风从前的事情,这个女孩儿就以一种固有的姿态庞据在他的心底,弄不清到底是忘不掉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过去。在军队的时候,他曾经千百遍的想象过,与她重逢时的场景,他认为自己一定会勇敢的说我想你,可是,此时此刻竟怎么也开不了口。
“喂,我觉得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是不是两个人已经偷偷交往了,没有告诉咱们啊。”李末年揶揄地用胳膊撞撞左言,后者垂眉低笑,不做任何辩解。看那模样,谁都知道是郎有意了!
宋晚风也一言不发,很认真的吃菜,对于李末年和白薇薇的八卦好奇时若罔闻。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她不想解释更不想让他们误会,因为心里已经没有一丁点想要去爱和被爱的**。
虽然见到左言,她很开心,可是开心和爱,是两回事。左言是不是喜欢她,她也不愿意去多想,安安静静的过当下的生活,似乎已经是她的全部。谁和她在一起都不会幸福,因为,她自己本是就不幸福。一个给不了自己幸福的人,如何去让别人幸福?
29
“左言有什么打算?”逼问无果,白薇薇喝了口果汁转移了话题。
“暂时没有。”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宋晚风。凭左言的实力和家庭背景要找个像样的工作很容易,父母更倾向让他留在部队里,可是内心里他在顾虑宋晚风,他想有机会和她多接近一点。
白薇薇闻言挑挑眉,转脸问李末年:“你呢?”
李末年哼了一声,脸上阴晴不定,低低的说:“家里想让我出国。”
白薇薇的嘴角动了一下,继而笑起来:“那也不错,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末年不吭声了,猛灌了一杯酒,脸立刻涨得通红。宋晚风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男生喝的是白酒,蓝瓶的洋河,蓝色经典。
白薇薇撇撇嘴,不理李末年,继续和宋晚风左言说话:“晚晚哪,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貌似是个大企业吧,里面人事应该很复杂,你可别傻乎乎的。”
又说“左言啊,部队里苦不苦啊?很锻炼人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留在部队吧,东奔西跑的不稳定,去空军学院做老师也不错,而且还很舒服……”
“咣当”李末年的酒杯掉到了地上,白薇薇看都不看一眼。宋晚风微微蹙眉,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从大一到现在都三年了,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搁着,也不知道薇薇是怎么想,不愿意和李末年在一起却又不肯放开他,说要做最好的朋友。
女孩子的想法有时候很天真,可是男生却未必能接受。
“薇薇,你很喜欢我走是不是?你就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李末年借着酒劲吼了起来,帅气的脸因为怒气而扭曲。宋晚风吓了一跳,幸好他们要了包间,要不然在大厅里吵起来就丢人了。
“喂,你怎么回事?”左言皱着眉头问李末年:“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么?少喝点。”
“妈的,我开心个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三年,就是块石头也给捂暖了。可她却巴不得我滚蛋……”李末年气急,眼眶里隐隐有泪花。白痴都看得出来,他对白薇薇是动了真心,可是那个女人,却一直不给他回应,甚至对他的关系还比不上左言。
白薇薇沉着脸不说话,想了一会儿拉起宋晚风说:“咱们走,别看他丢人现眼。”
“白薇薇,你他妈有没有心?给一句话说不想再见我,我他妈从此以后死也不再出现。”李末年见白薇薇要走,追过来想拽她的胳膊,可是白薇薇紧紧的拉着宋晚风不放,俨然把她当成了一块挡箭牌。三个人拉拉扯扯,宋晚风也急了,甩手喊起来:“放手,放手……你们都给我放手。”
走出饭店,才发现外面的空气远远低于室内。秋天就是这样,明明中午热得人心烦躁,可以晚上的风吹过来却让你忍不住的哆嗦。
宋晚风同左言一起走在长长的人行道上,想起刚刚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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