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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白的田园生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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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太好笑了。
“你跑上面乐呵什么呢?苍松兄要走了你也不下来送一程?”
树下,鹰潭、苍松仰头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暗暗的摇了摇头,顾府今个出事了,这鸟还在庆贺,真太缺德了。
小鹉低头,乐呵的蹿下来,朝着苍松拱手,“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过苍松兄,你确定这么好看一出戏,这就走了?”
“嘁~我可没那个闲心,场主这些年太平静了,有个人来闹腾闹腾他,也能多点人气儿,况且近来凉国边境有动乱,皇上还催我回去支援设边防机关呢。”
小鹉听完,别有兴致的挑眉,“呦~皇上近两年来很闲啊,这魔掌都伸到凉国去了。”
鹰潭点点头,“可不是吗,听说皇上这两年,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那日子可是过得顺风顺水、滋润得很,不找点事做龙爪痒。
“不过苍松兄,你得转告一下,他这么有那闲心,不如过来传授传授他的好哥哥,如何俘获女人芳心一百式,场主现在是被这毛丫头玩残了。”
苍松失笑,“可别,皇上当初追娘娘可是把两弟弟都发配出去了,拼的就是不信感天感地还感化不了你,这要交给场主了……咦?场主没有兄弟姐妹,倒是可行!”
说到最后,他倒把自己劝通了。
话落,又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
“……”小鹉反应猛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悚扑腾翅膀,“照你这么说,还真不能交给场主,场主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是,他还有心肝脾肺肾啊……”
话落,二人惊住,细思极恐,齐齐点头,“千万不可以!”
那……今天能剜心,明天说不定还能剜个肺出来给那丫头玩玩,以前没发现场主这么血腥,敬他是条汉子!
“好了,天色不早,到了荣安可就傍晚了,话不多说,咱们有缘再聚!我就先行一步了。”
苍松说罢乘上了马车,小鹉、鹰潭目送送了几眼,个个心知肚明。
再聚确实不远。
“千万别让皇上没事来庄园转悠啊~”
远远地,小鹉还特意吼了一嗓子交待了遍。
苍松闻声好笑,以皇上的性格,他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皇上是肯定要来转转,很顺便的炫耀传授一下自己的撩妹经验,毕竟那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马车辘辘,渐行渐远。
小鹉淡淡的收回眸,别有意味的打量着身边人,奚落道,“鹰潭兄,你这是还要赖在府里多久啊?”
鹰潭朝他翻了个白眼,“你防着我作甚?我拿了草药便走。”
小鹉轻笑。
他悠悠的补充了一句,“拿不到草药,师弟不给入寨。”
“哈哈哈……”
小鹉爆笑,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同病相怜,同病相怜。”
降不下来南境地租,他也就别想进山门了。
鹰潭摇摇头,悻悻的寻个青石板,风度翩翩的甩开扇子,喉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冷哼。
“你真当咱们同病相怜啊?你是为你家主做事,做不成没脸回去,那是正常的。我呢?不过是九师弟想赶我下山的一个借口而已。
场主药阁里温养的半断散,万金难求,师傅此番一分银子都未给我,你真当场主会轻而易举的让我拿走?这美差落到我头上,就差没直截了当的跟我说,滚出寨吧。”
小鹉闻言同情啊,“要说这长仪王朝,最坏的就属你那九师弟了。”
“呵~可不是吗,最好笑的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一开始说好的,和大家一起对抗师弟邪恶势力,现在自己倒先沦陷,享受起来了,整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师弟给惯的无法无天,心里压根就没什么其它人的师徒情谊,满心都是她那个爱徒爱徒,巴不得我早点下山,整天亮闪闪的,留在那碍眼。”
“哈哈,可以理解吗,毕竟美色难当,孽徒变爱徒,一尺老道可以啊,这么快就被收入囊中了。那现在看来,可就场主一人情场失意喽。”
小鹉说着,朝他打了个响指,“鹰潭兄,小鹉拿你当兄弟,给你指条明路,你若真想拿到那半断散,重回炼丹寨稳住地位,不妨学我,借此东风扬帆启程……”
鹰潭抬着眼皮子,悠悠的看他,“你的意思是……帮场主抱的小丫头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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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小鹉上道的看了他一眼,“鹰潭兄聪明人,应该能看出来,现下谁能比那小丫头的大腿更粗呢,所以咱们该抱就得抱。”
“不过,咱们说好了,先来后到,场主美事成之后,先解决我这事,我家家主可都等了十几年了,眼急了都,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掐算出这个契机,这回若是弄黄了,我这鸟命就没了。”
鹰潭冷笑,“呵呵~巧了,九师弟也算出来了。”
“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鹰潭满面忧伤,“英雄所见是略同,不过我又被英雄算计了。”
“此言何意?”
“你别给我装蒜,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好像巅女在玫瑰刺上染毒了吧,那般狠辣的剧毒,凡人扎进一根,不出一刻,就连命都没了。
可小丫头运气好啊,身上携着我那颗噬魂丹,什么毒遇到,不是小巫见大巫,避让三舍。保她一点事没有,难道不算大功一件?”
但是你要我怎么去场主那领赏?难道要我跟场主说……我给小丫头的那颗药,其主要功效是让她忘了您的,不过呢,阴差阳错居然救了她,所以你快感谢我,把草药给我吧?”
小鹉被他这一番怨气冲天的言辞,逗得找不着北。
“我……我猜场主会一刀送送你,去西天寻草药。”
“哎~”鹰潭长叹了一口气,继而瞥着他格外奸诈的笑,凉飕飕的来了一句,“不过小鹉,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心机锻炼的可以啊,在宴会上使劲浑身解数去激那东海巅女,诱她做出这般没脑子的蠢事,好利你行事。就连我这噬魂丹,你都算计进去了,了不得了,在下甘拜下风。”
“客气了客气了~”小鹉被发现了,羞愧的眯眼,“兄弟,你那药丸确实也出力了,放心,南境那块地拿下,你的草药全全包在我身上。”
“当真?”鹰潭挑眉,有些心动,这鸟鬼把戏多,这句话倒是诱人。
“我何时骗过你,主要是场主现在鬼迷心窍,为了那丫头掏心掏肺的,只要能助成这桩良缘,便好说话的很,还在乎咱们这点身外之物,再者,对他来说,这些本来就是九牛一毛。”
鹰潭觉得实在了,手里的扇子也扇的畅快不少。
“不过想到这巅女,着实可笑,好歹也是东海的人,竟蠢到如此地步,听说她现在还在逃,嘉成六阁阁老都出动了,要是我啊,就不跑了,乖乖束手就擒吧,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啊。”
听着,小鹉得意的笑了,“这你就不懂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反正现在境况她给我营造好了,一条鱼的死活,同你我有关系吗?”
“也是。”
鹰潭自诩名门正派,普度众生之道人,此时此刻,心里对那个女人毫无半分怜悯。
玫瑰刺丛中沾染的剧毒,乃是人间至毒—骨沸散,常人触碰一下,便侵入筋脉,致使奇痒无比,浑身化脓生疮,五脏溃烂,不出一刻钟,人就会受尽煎熬,活活疼死。
那女人该是有多狠的心,才会对一个小丫头下此毒手。
小鹉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想那般恶毒妇人心作甚,她那肠子,我早就看清楚了,不过是看在东海老爷子的面子上,一直没下手,既然自己作死作了这么多年没死掉,咱们就当成全一把了。鹰潭兄有时间感慨,不如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具体事宜。”
鹰潭潇洒收扇,“愿闻其详。”
……
药阁地室。
阴暗潮湿的走道里,隐隐的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
刘管家与青衣掌事一进去,扑鼻的血腥味便袭来。
二人朝地牢走去,不一会,便看到玄铁紧实的地牢中,赫然躺着一具污泞的女子尸体,从背面看浑身干瘪,像一张纸片般,血液看样子已经被黑玉蛇吸干,只剩一具轻飘飘的躯壳。
“怎么回事?”刘管家眉眼冷厉,“先前交代吓唬一番,驱出庄园,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
地上,守门的两个厮卫闻言面色发白,一骨碌跪下来连连求饶,“我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晚正欲放蛇,就见刘老您走了进来,吩咐我等出去守候,后来,又被唤了进去,便再无知觉了。”
刘管家眼角微眯,“无知觉?几时发生的事?”
二人回忆道,“大概……昨夜丑时。”
丑时?
同场主吩咐将月儿拖下去时间,几乎相差分毫,时辰掐的如此精准,必是当场在宴会之人。
“今晨寅时,有丫鬟看见夫人曾入宴厅,只是不到一刻钟,便又折了回去,像是有什么事,随后便不知去向,试想……这两桩事若都是人刻意为之,必定有联系,但是那人下手弄死这个微不足道的丫鬟是何意?”
青衣掌事分析一番,眉眼微挑,颇为疑惑。
刘管家转脸与他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之下,青衣掌事忽的抽出刀剑,朝那女尸挑去。
地牢女尸瞬间被翻过来,却生生吓了他一跳。
一张死白的脸上,竟无五官,整个人看起来,更像纸片了。
刘管家走进,大惊愕然,“掌事,快把天窗卸下来。”
青衣掌事点头,顺着墙壁踏上天窗,扳动机关,一大束刺眼的阳光登时倾入地牢,牢中的纸片女尸刹那间像热水一般沸腾,身子轰然溃散在空气中。
刘管家定定的看着,半晌,恍然呢喃,“迷幻术、骨沸散。”
青衣掌事却未明白,只惊讶道,“月儿逃了?”
难道是她做的?
刘管家摇头。
他好像已经知道了,场主应该也知道了。
这种手段,那个女人不止用了一次,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顾府朱门前。
一道挺拔清俊的身形映入眼帘之时,老夫人拄着拐杖,煞是激动的跑了过去,上来便拿过宝贝儿子的手臂,望着那胸膛被血染红的衣襟,不禁热泪盈眶,“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还疼吧?”
“无妨。”顾亦清长睫微覆,嗓音极淡,“杏儿,带老夫人回去休息。”
“喏。”
老夫人见他一副丝毫不把伤势挂在心上的冷淡模样,急的说话都哆嗦,“回去什么,李大夫快来给清儿看看伤口啊。”
人群中,一背着医药箱的白胡老翁匆匆走出来。
顾亦清垂眸,望着她漠然的眸子带着几丝温和,“您先回去休息。”
“这……”
“老夫人,咱们先回去吧。”
杏儿见势,看出了场主心情欠佳,连连过来劝她。
老夫人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疲惫失魂,略略点了点头,也不烦他了,一步三回头的拭泪回寝房。
老夫人身影渐渐远离视线。
顾亦清抬眸,凉薄的目光扫过一众乌压压站在院子里的众人。
众人莫名一寒战。
“都没事做吗?”
大家闻言,纷纷将头埋得更紧了,群体瑟瑟发抖的场景看得人好笑。
“路上的厮卫谁安排的?”
话落,为首的一个小厮,稍稍硬着头皮站出来,语道磕巴。
“回……回场主,是老夫人,老夫人担心……”
“收回来。”
“……呃。”小厮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点头,“喏,喏。”
场主居然没有动怒,还好说话的很,好奇怪。
不过,小厮庆幸之余,大家觉得……这极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把府后玫瑰园焚了,香樟树砍了,泉眼填了。”
小厮刚走一步,便听到身侧场主低沉泠寒的嗓音,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焚花伐树填泉?
场主这是火没处发,要辣手摧花吗?府后那片景致,可是远近嘉成闻名的,而且平日里,场主都是吩咐下人们好生温养,今天怎么想毁了它?他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过,其实场主把火发在这些上面,比发在他们身上好太……
“一个时辰,做不完,别回来了。”
“……”
一音掷地。
众人懵,果然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几乎是在三秒之内,门口低头群体分崩离析,个个猛地冲往仓库,抱起锄头斧子耙子……
领头小厮一路奔到路上,断断续续的喘气,“都……都杵在那里,干、干什么,快……快干活了!”
------题外话------
九哥可能要累废了,还要继续熬夜码明天的一万。
怎么办,我深深地被自己的勤奋迷住了,有没有妹子给亲一口,安慰安慰哥受伤的修长手指(重点在后面嘿嘿)
第二百一十九章
药阁。
刘管家与青衣掌事打地室里方方探出头时,便被一阵风风火火的‘荡平小树林大军’惊得目瞪口呆。
二人极目远眺,果见场主负手而立赫然于门前,便匆连忙走上前,屏息敛神。
“禀场主,老奴似已查出真凶。”
“死了没?”
男人极致的阴凉嗓音,仿佛是从地底渗出来一般。
刘管家与青衣掌事闻言,面上皆是一愣。
场主果然已经知道了。
青衣掌事上前,略微颔首,声音难免有些紧张,“回场主,六阁阁老尚在追捕,府内厮卫也派出大半……”
话音未落,顾亦清便阔步笔直朝干宜斋走去。
“这……”
刘管家欲言又止,微微有些震惊的看着青衣掌事。
一时间,二人心照不宣,心底均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场主,不会是要亲自去手刃吧?
“场主,场主……”
此时,门口突兀的响起白胡子李太翁暗哑的长呼。
顾亦清身形微顿,却并没有转过身来,阴森的背影布满了寒意和不耐。
刘管家朝他瞪眼,李太翁眼神不好愣是没看见,步履蹒跚的含笑上前,“请先让老奴为场主清理伤口,若是耽搁太久,恐怕会导致伤口感染,留下抹不去的伤疤。”
……伤疤?
男人的嘴角难得的勾起一丝弧度,却是讥诮的幽怖。
就算是感染死掉,她又会在乎吗?
如果会,那就感染吧,起码能换她多看他一眼。
如果不会……
一阵寒意不由从脚底升起,青衣掌事箭步上去抓住李太翁,紧皱着眉朝他嘘声,闲命太长,没处糟蹋了吗?
没看见场主背影森然的就差找个人杀杀了吗。
久久。
顾亦清眉宇紧缩,显然是强行控制住了某种难以下咽的情绪,很快,他俊朗丰姿消失在视野。
青衣掌事叹了口气,“看场主这架势,是非去不可了,既然如此,我必然要一同前往,府里就麻烦刘管家照看了。”
刘管家点点头,慎重的交代他,“场主有伤在身,掌事一定要好生照料。”
“喏。”
……
干宜斋前。
两道猥琐人形门神似的守在门口,其中一道略显心虚,挥着六角泥金扇,脚步忧心忡忡地来回徘徊着,清晨虽是凉爽,却难挡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小鹉环着胸,靠着粉墙,悠闲的抖着腿,“我说鹰潭兄啊,你转的我脑壳疼,能不能消停会,场主马上就到了,我看就你这状态,非得给我露出破绽不可。”
鹰潭合上手心的扇子,啪啪敲在手心直响,“小鹉,我还是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出家人不打诳语,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小鹉眯着鸟眼,“你又不是出家人,怕什么?”
鹰潭刚想开口,又被他打断。
“再者,这个计划是我经过极其周密的考量,百里挑一选出来的,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而且方便快捷,你要是不想打诳语呢,就由我来说,说到重点时,你点个头就行了,或者你不说话,就负责给我架势。”
“……”鹰潭内心抽搐。
“小鹉。”
半晌,他忽然停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确定没有发烧或者中魔,“你知道……咱们准备诓的是谁吗?”
小鹉翻了个白眼,继而摆出一个标准的鸟式微笑,“嘉成的场主,顾亦清。”
“……”
“你也知道啊,你知道场主的智商,大家伙吃过亏的都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能抗衡的,你觉得,你的脑子加上我的,能……吗?”
鹰潭的语气,虚的轻飘飘的。
小鹉淡定伸出了一根爪子,摇了摇。
不加上你的还好,加上你的还拉低了。
“那你还……”
还想给场主使绊子,拿场主的感情开玩笑!
疯了疯了,这要是不成功还好,若是成功了,场主之后能剥了他俩的皮。
“我跟你说,你之前跟我说的可是说助场主抱得美人归,现在变成了从中使绊子,你是不是玩我呢?”
……直接去告诉小白丫头真相,助场主捉拿巅女,岂不快哉?
小鹉勾眉,“没有啊,咱们本来的目的,就是从中做作梗啊,鹰潭兄你是不是真傻?你以为你能想得到的简单道理,场主会想不到吗?
场主现在就是要找到巅女,让她向小白丫头解释,然后二人重归于好。
可若真是那样,那还有咱什么事啊?咱们要想趁火打劫,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让场主多走点弯路,然后由咱们来做骗小姑娘道路上,光明的引路人。
不经历波折,场主怎么能感受到你我的卖力?你一定要切记,咱们不是来做滥好人的,而是制造机会,让场主感受到你我的奉献,然后才会拿出等同的代价来回报。”
“……”
“放心,咱们最后的结果是一样好的。”
“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道德,而且……场主那样聪明的人,会察觉不到你在给他下套?”
小鹉安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这样,鹰潭兄,你好好想想,你师傅在你九师弟面前,一般表现怎么样?”
鹰潭凝神思索,半晌,缓缓肯定的开口。
“……恍若一个智障。”
小鹉狡黠的眯眼笑,“这不就得了,你要充分相信面前老江湖,陷入爱情中的小狼崽,无论平日里处事多么冷静睿智,可一面对心上人,智商算计什么的,顷刻间化为乌有,满脑子都是……
尤其是场主现在和小白丫头,正值吵架的好时候,理智这种高端的情绪,是已经丧尸了。”
“……”鹰潭眉心跳了跳,好时候?
小鹉说着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就像现在……离得这么远,我就已经感受到场主想杀人的心了。”
话闭,打长廊一侧,翩然映出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姿。
“来活了,精神点,别露怯。”
小鹉悄然走到鹰潭身后,狠狠地拍了他一下。
鹰潭惊的浑身一个战栗,信了他的邪,但现在马入狭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顾亦清如冰般的冷眸掠过斋前两道身形,像是明了他们的目的,置之空气般,直截推门而入。
鹰潭离这么远,便已经感受到场主的低气压了,抿着唇一脸
此时,小鹉眼疾手快的伸手,挡去了他的去路,“欸~场主,咱们今日真的不是来讨论公事,是来替场主您排忧解难的。”
顾亦清眸光不悦,似乎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小鹉点点头。
“知道您不信。但是,那条鱼您真的别追了,小鹉事前已经在她身上放了鬼眼珠,现在……”
说着,他皱眉掐了掐手指,蓦然朝着一旁的鹰潭挑眉轻笑,“这么巧,鹰潭兄正经过你炼丹寨一处呢。”
“……巧。”
幸好他就只说一个字,不然场主绝对能感受到他这个字是抖出来的。
小鹉不置可否的淡笑。
“多谢。”
温嗓轻启,顾亦清生扭过他的手腕。
‘咔嚓~’
空气中仿佛能听到断裂的声音。
鹰潭看着,一滴冷汗啪嗒落地。
心疼禽类一秒钟。
小鹉脚筋一抽,眼神都变了,真……真他妈疼啊。
“不……不是,场主,我告诉你她的方位,不是让你去找她的。”
小鹉苍白着嘴唇,仍然顽强的将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满是创伤的内心已然泪流满面。
顾亦清看着他不依不饶的架势,眼神开始发寒。
“场主勿怒,听小鹉把话说完,既然那巅女位置现在已经了如指掌,做掉她的这种小事,交给下人们就可以了,因为场主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非常非常要紧,譬如……向夫人解释清楚,求得夫人的原谅。”
声落,顾亦清神色微动。
小鹉趁机添油加柴,“您想想,若是让夫人知道,您此时不呆在府里反省自己,或者是找她认错,反而去找东海女子,她会怎么想?她一定会以为您和巅女真有纠葛。女人,都是敏感多疑的。”
顾亦清颦眉,她会在乎吗?
“当然。”小鹉当机立断。
顾亦清推开门,对着两侧小厮淡淡道,“看座。”
鹰潭杵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听到场主的语道温润了不少,终于安心松了一口气,暗暗的朝小鹉竖了个大拇指,会读心术就是好,狗腿子功夫一流。
小鹉‘切’了一声,进屋有小厮引座。
方方落座,某鸟面色极为坦然的来了一句,“其实夫人并不喜欢场主您。”
顾亦清的身形,一瞬间僵住了。
‘吱啦~’
鹰潭腚下的椅子猛地倾斜了个角度,连人带椅差点栽了个大跟头。
握草,这禽类就不知道婉转二字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说什么?”
果然,场主转身,眼角冷洌,嗓音已然如死水一般寒彻,令听者流泪。
鹰潭整理了一番仪态,轻飘飘朝门口望了一眼。
不关我事。
不肖,此时小鹉临危不惧的冲他勾了勾唇,笑容很是灿烂。
“场主你听清楚了不是吗?当然,你的心在警告我,想让我改口,但是小鹉是不会改口的,小鹉实诚人,从来不打诳语。”
鹰潭嘴角抽抽,打诳语打的自己都察觉不到了。
呆会他要是死半截了,自己是绝对不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顾亦清阴狠的想着他,五指攥的‘咯吱咯吱’响,腰间的短刀已然出了一寸鞘。
小鹉冷笑一声,面容娴静的端起茶盏。
“场主,自欺欺人很好玩吗?您就没好好想过,如果夫人爱你,她会轻易听信别人的一言半语,就怀疑于你?如果夫人爱你,她会在你为她剜心的时候,神情淡漠疏离?如果夫人爱你,她会一直像你隐瞒着真实身份?如果夫人爱你……”
“够了!”
顾亦清凛冽的沉嗓怒吼出声,小鹉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
……
鹰潭死命的冲他摇头,你丫就不能循序渐进点。
干宜斋中,死寂般的静默一直持续着。
空气中隐隐有一触即发的硝烟味道。
最终,小鹉率先抿了抿唇,语调上扬。
“场主这点都受不了了?还是不相信小鹉的读心术?”
“不过夫人心思这么明显,正常人应该都能看出来吧,鹰潭兄你说呢?夫人对场主的态度一直挺敷衍的,只是场主当局者迷……”
见他望着自己,鹰潭含泪点了点头,想逃跑。
为什么有人想死要拉着他一块?
顾亦清五指几乎是嵌入红木椅柄中,才克制住巨大的战栗。
小白不爱他,从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场主您能这么想就对了。”
小鹉淡淡挑眉,将茶杯凑到嘴边,微微抿了了一口茶,颤抖的嘴唇证明,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吖吼~
这就是成功了一半,场主要上钩了。
“小鹉……”鹰潭隐隐的也意识到好像……有了点成效,朝开口喊他,今日就点到为止吧,以后来日方……
“场主您同意将南境的那块地租么?”
小鹉喝早茶神清气爽的问了一句。
鹰潭被茶水呛的猛的咳嗽了……
真尼玛毫不遮掩。
刚才谁口口声声说不谈公事的,这丫的场主肯定看出来他们目的。
袅袅檀香下,映的顾亦清侧脸明明灭灭,周身环绕着层层阴郁,他渐渐松开手掌,抬眸目光清淡的看着他,“条件。”
鹰潭挑眉,谁说陷入爱情中的小狼崽智商为负数的,看吧,一提起生意,场主比谁都清醒。
“帮场主抱得夫人归行不行?”
小鹉直截了当的放下茶杯,勾唇诱惑的看着他。
“成交。”
男人削薄的唇线轻抿,低沉醇厚的嗓音里,隐着几丝凛然的寒气。
第二百二十章
声落。
鹰潭大惊。
小鹉整只鸟足足愣了一刻钟。
其间,激动的鸟爪子还差点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碎。
家主与场主就南境那块地租,协商十几载都未果。这些年,因为这件事,他的鸟腿都快跑断了,却每每颗粒无收?,而今天,就因为这个小小的条件,他都还没说怎么个降法,场主就一锤定音。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随便自己提要求?
真的……被家主算出来了。
小鹉忽然想到他离开白徒山时,家主恶狠狠的交代,如果嘉成的场主因为那个女子,痛快的答应了,千万不能就这么容易的让他遂愿。
家主的原话是:寡人同他周旋算计这么多年,头发都愁白了,他死活同意,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当真以为世上没人治得了他。
所以,他方才很鹰潭说的,让场主多走些弯路,都是瞎扯淡,就是家主小气记仇,不愿让场主事事顺畅。
“其实……”
小鹉的内心,在介乎人性与道德之间备受煎……
“其实俘获夫人心很简单,只要场主您放下尊严,死皮烂脸一直纠缠在她身后,任她怎么发火都不要理会,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反方向理解。
她让你滚,就是想让你朝前靠近;她说再也不要见到你,就是想让你一直出现在眼前;她说他不喜欢你,就是想让你用嘴堵住她的话……
对了,一定要切记,千万不能向她解释任何事,因为她是不会听的,还会认为你是辩解!”
一番话落。
鹰潭的脖子伸的好长,握草,小鹉兄你是认真的吗?你莫非想要恩将仇报吧?
……原来,每次师傅让他滚一边去,是这个意思,怪不得九师弟那个厚脸皮的,最后赢得了师傅芳心。
座上,顾亦清望着他的眸光里,闪烁着几丝难以言喻的怀疑。
小鹉嘴角微动,显然心虚的挺挺胸膛,“场主您别忘了,我可会……会读心术,对夫人所想,了如指掌,听我的准没错!”
呵……这样做了以后,小白丫头肯定会以为场主多半是个神经病,惹不起惹不起。
小鹉面色有些绝望。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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