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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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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兀自垂着,点了点。
男人侧立着,朦胧灯照勾勒俊逸的脸,灯色昏红,便益发反衬出他气质的出尘与矜贵。
他睨她,淡淡,如无意般接着问:“怎么也不跟哥哥说?”
“说过了。”她三个字言简意赅的。
陆知行眯了眯眸,“‘考上一个大学’?”
她点头,“嗯。”
“……”
唇角抽了抽,他朝她正对着他的头顶小发旋瞥了眼,道:“头抬起来说话。”
“抬不了。”
他眉梢一挑,不甚解:“怎么抬不了?”
“椎间盘病发。”
“……”
想着上一次童春江做的CT检查报告单,童谣原封不动地陈述:“CT所见:C2/3、C3/4、C4/5椎间盘向后突出,相应硬囊膜受压。C5/6椎间盘扫及层面示椎间盘形态规则,未见膨出、突出征象,相应层面骨质未见明显异常。”
“CT诊断:C2/3、C3/4、C4/5椎间盘突出。”
陆知行,“……”
黑眸在她面上扫了一眼,陆知行神情略微复杂,“……这么早就椎间盘突出了?”
“嗯,”童谣:“英年早突。”
“……”
“突出的突。”
“……”不用她强调,他也知道不是那个秃。
然而挡在她身前的手却没放下的意思,掀了掀唇,陆知行又问:“是学习学的?”
“嗯。”
“别总呆在一个地方看书,”他启唇,温淡嘱咐:“偶尔也要出来活动。”
“好。”
她答应的比双十一下单还干脆——男人眼风往她面上飘了飘:“知道要改了?”
“不。”
陆知行,“……”
些微好笑,他眉目上挑:她这态度——虚心接受,拒不改正。
抬起手,他便要如往常如过去般的去揉她的头。
却在那手落下前,童谣先挡在了自己头顶。于是原本的揉脑袋没有发生,他的大手只堪堪地落在她的掌中。
不尴不尬地,她与他击了一回掌。
童谣掀起眼帘瞧他一眼,“我头发两天没洗了,可能会污染你的手。”
陆知行,“……”
俊逸的眉目动了动,他却想起了什么,凝睇着女孩一张自带倔强的脸,陆知行徐徐地勾唇,“你不是不能抬头?”
她闻言脸色顿怔,光速地低下头去。
有些尴尬:忘记了。
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一双黑眸觑着她侧脸,淡然开腔,“一会儿哥哥送你回去。”
陈述句肯定语气,大多表通知,极少表商榷。
“你怎么送我回去,”她默默地道:“酒驾吗。”
陆知行,“……”
神色一怔,他吐息悠长地呵笑了一声,继而淡然地反问:“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代驾这个行业?”
“……”默两秒,童谣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知行哥。”
她抿抿唇,缓慢地开口,“我骑了摩托过来的,可以自己回去。”
陆知行微微侧目,“……你骑摩托?”
童谣点头。
一时的失言,男人黑眸中的神情变得些微复杂,“9月30号那天,你是不是去了金湾酒店?”
童谣闻言略微讶异,抬眸,“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她又想起自己现在是椎间盘突出还病发的状态,并不能抬头去看他,于是迅速地低头,又自我解答,“……你看到我了。”
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陆知行问她,“你怎么会骑摩托的?”
“学的。”
“……”她答的不是他问的,于是眸眯成幽深狭长的一道,他掀唇,语气悠悠:“我记得——有人以前可是连摔跤都疼得哭鼻子的。”
不提则已,若提,那三年前漫漶的旧时光便也如黑白照片被人手上色,只在瞬间,记忆又变得生动和鲜活了起来。
眼眸垂落鞋尖,她的小方跟鞋和他的皮鞋相对着挨在一起,距离很近,模样亦亲密。
他的声音亦低低徐徐的,与记忆里与梦境里相比,没有任何的分别。
抿了抿唇,童谣道:“那是以前了。”
轻声,有些中气不足。
他却没闻见,只是挑眉眼,手抬起要落,半晌却是未落,只在半空凝成了固定的姿势,“是以前了,”手落下,男人薄唇微勾扯:“三年过去,怕疼的谣谣都敢骑摩托了。”
“不然呢,”童谣低声:“难道我应该因噎废食吗。”
陆知行,“……”
相对的静默,而她主动地开口,“知行哥。”
男人偏眸瞧她,尾音慢慢的上扬,“嗯?”
她抿了抿唇。
“你还有事吗。”动动唇,童谣缓慢地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陆知行应声,身形未动,轻而沉的声撂下,“我跟你一起。”
然而她又叫他,“知行哥。”
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童谣斟酌过一遍,慢慢地道:“……在别人面前,你能装作不认识我吗。”
这一次,他没有应答,只是侧目去瞧她。半晌,男人的长手落进西裤的兜,如是要摸什么,手又顿住,那细微的动作却无遗漏地捕捉在她下垂的眼帘。
“你抽吧,”童谣道:“我不介意。”
那落在兜里的手却终究没摸出烟来。
对着眼前始终垂首的女孩,陆知行只是挑眉,声线下沉,低低的萦绕耳边,也掷地有声,“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谣妹对着陆哥的态度像不像平时小说里男主对待炮灰女配的态度←_←
第63章
唇微抿; 童谣想了想童春江跟沈月明对他的表述; 道:“因为……你年轻有钱。”
陆知行扬起一道俊眉; 睨着她微敛眉目; “然后?”
“我年轻没钱。”
“……”薄唇抽了抽; 陆知行开腔淡淡:“所以?”
“所以,”童谣自然而然地道:“年轻有钱的你认识年轻没钱的我; 可能会引发别人的误会。”
男人挑了挑眉,“什么误会?”
“走后门。”
“关系户。”
“傍大款。”
她逐一列举; 末了,“等等误会。”
陆知行; “……”
他唇角微抽; 却没打断; 只听由她往下说,“当然,知行哥,年轻又有钱不是你的错。”
他睨她,淡淡; “那错在哪里?”
“错在年轻有钱的你,认识年轻没钱的我。”
“……”
意思到了; 言未尽也无所谓。
说完这些,童谣彻底地垂了头。
静静地,她在等他的回应。
垂落在身侧的手亦无意识地攥紧,而又有意地松开。
有薄汗微微地渗出,在手心。
只是没人看见——因而也没人发觉。
半晌; 陆知行不咸不淡地应,“知道了。”
她明显地松了口气,松弛,又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他俊逸的眉眼微敛,瞧不出情绪几何,只是如先淡淡地应下,“嗯。”
没有停顿,没有驻足。
也,没有分毫的犹豫。
她只是如先前一般的垂着头,抬脚快步地从他身侧走过去。
快步而笔直地,年轻,美丽,而又容色极冷淡的女孩低垂着一双羽睫,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留下那高大挺拔的男人在原地。
廊道曲折,而灯照投落在半明半暗之间,笼罩在他五官英俊至无一丝可挑剔的脸上,显露出半分的隐晦与不明。
…
酒酣耳热的一顿饭,
也有人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到结束,商素出去送客,买单的任务便被她转交到了王舒窈头上。言欢的男朋友过来接人,王舒窈跟童谣便自然而然地走在了最后。
芙蓉阁正门口。
校方领导跟赞助商已经打过了招呼,宾客四散,纷纷去停车场去寻自己的车位。
余下的人则是打车——言欢有男朋友来接,当然就不在此例。
倒是商素,瞧见陆知行折身往左走去,也便悄然而不引人注目地跟了过去,“陆总,”男人的步伐很快,她高跟鞋跟上有些微踉跄,笑意流露在唇边却不勉强:“您准备怎么回去?”
陆知行没瞧她,熨烫平整的西裤包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朝前迈开,薄唇间两个字冷淡撂下,“开车。”
商素仍是笑着,“但您喝酒了……”
他干脆利落地打断她,“找人开车。”
商素,“……”
看他大步地朝前走去,头也不曾回地,商素只一怔,继而又追了上去,“我也考过驾照的。如果您不介意……”
原在席上,商素是自斟了一杯白酒的,只是后面草莓汁上来了,她就鬼使神差地倒了那杯酒,顺势只为自己斟了草莓汁。
陆知行驻足,闻声回眸,唇微掀,他清淡地开腔,“还有别的事吗?”
商素有半秒的哑然,而后醒转:知晓他问她是否还有别的事——那意思是,在这件事上没有商榷的余地了。
笑只在唇边僵滞了半秒,商素恢复如常,婉婉地笑着道:“是这样的陆总,我知道您是计科毕业的……我也是。您算是我的直系学长了,我这里有一些专业上的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道您能不能……”
“有问题应该找学校的老师去问。”蹙着眉听了一半,陆知行打断她,边淡淡瞟她一眼:“这里不是学校,我也不是你的老师,没有为你答疑解惑的义务与责任。”
商素,“……”
上齿抵住了下唇,商素紧咬着唇,只能站定在原地,在朦胧的光线里目送着男人风行玉立的背影逐渐地远去。
怎么这样……纤细的两道眉毛拧起,商素不甘而又无奈。
本来对方答应做典礼赞助已经是意外之喜——毕竟是IT业界公认的后起之秀,每一段关于他的新闻都像是不可思议的传闻……甚至于,据她听那几个同校学长所言,明年他的公司都要做首次公开募股了。
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进度。
而从他创业到如今,也才仅仅三年而已。
似有一种男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耀目——因而令人为之瞩目,也让人为之侧目。
因此,在商素接到对方答应做赞助的消息时,一时间是欢喜过望的——后面她尝试地安排饭局,对方竟然也接受了。
于是更喜不自胜。
虽然全程跟她对接的都是那个任姓执行总裁的助理,但是助理也对她说了,陆知行本人是会到场的。
初听闻这消息,商素自然是喜悦至难以言喻。
以至于对方提出,这一次迎新典礼上的主持人也要到场……这样奇怪的要求,她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旁的不说,她自己也是计科的,能跟这样的男人沾上亲带上故……那就约等于稳稳抱住了未来大佬的大腿。
无论是什么样的亲,还是什么样的故。
然而却没料到,他来是来了,赞助费也在那之前就已经打到账上了——但是贯穿全过程态度皆是冷淡,恰如刚才那般。
不甘累加着不甘,不甘的情绪快要冲破峰顶,商素咬住嘴唇。
…
另一边,王舒窈结完了帐,把账单仔细地收好了,继而跟童谣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停车场位在负一楼,场地空旷而僻静,二人一路走到童谣停摩托的地方。
到了地儿,童谣正探手去拿头盔,王舒窈却想起了什么般的,侧首去问童谣,“童谣,”她问:“你跟陆总认识吗?”
那拿头盔的手便猝然地顿住。
又因停车场空间阔大,说一句话后便是无数而冗长的回音。
回荡在耳朵里,王舒窈问句的一遍也如被放大数倍成了数遍。
来来回回,回荡在耳朵里。
你跟陆总认识吗?
认识吗?
认识……吗?
一晃神,也只刹那之间。
拿起了头盔,童谣眸微下垂,目光在腕间无意地落。
偏转了脸,她的否认亦淡淡,“不认识。”
“……”王舒窈顿了顿:“这样啊。”
她似思索着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刚才先是座位,他说的那句话好像就是让你过去。后面商素不是要倒酒吗,结果陆总说不用……我感觉是给你挡酒,不要你喝的意思。”
“嗯,”童谣:“自信一点,去掉可能。”
王舒窈,“……”
童谣递过另一只头盔给王舒窈,王舒窈伸手接了,坐上后座,而发动机轰鸣,二人很快扬长而去。
不远处的拐角。
眼眉微敛,陆知行身躯半倚在黑色车身,长腿曲起是微微的倾斜。那比灰尘尚要晦暗的光线合拢在男人俊逸分明的脸上,笼罩他面色是几分的隐约而又隐晦。
长手徐徐地下落在西装裤兜,这回他没犹豫,摸了烟出来。咔哒一声,火机响亮地升腾起青蓝火焰。
烟一并地在指间亮起火光,薄唇噙住那支烟,深吸,而后悠然吐出。
那青烟袅袅,也如阴翳般地洒落在那一张俊脸上。
……不认识。
微眯着眸,却是手机在兜里震了震,将那支烟噙在唇间,红光在烟尾明灭。低着眸,他手探进兜里,拿出手机,眸光亦淡淡扫了一眼屏幕——接听。
任意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老陆,见到隔壁小妹妹了不?”不待陆知行回答,他又有些邀功般的得意:“哈哈,也是凑巧,要不是我多看了一眼那个什么典礼的节目单,也发现不了隔壁小童妹妹就是这次典礼的主持人。”
“怎么样,”任意道:“这都将近三年没见了,隔壁小妹妹突然一下见到你,是不是表现得很激动,很开心。”
陆知行,“……”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在别人面前,你能装作不认识我吗。
那我先回去了。
……
很激动,很开心?
微眯着狭长的一道眼眸,他淡然地应,“是。”
任意没察觉到他语气有什么不对,闻见回答又哈哈了两声:“那说明你在小妹妹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哥哥。要是只把你当路人甲,这都三年没见,肯定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你。”
陆知行,“……”
言及此,任意还若有遗憾般的,“可惜了,要不是我老丈人突然生病,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见见隔壁小妹妹,顺便见证一下你们重逢时小童妹妹有多激动和开心。”
陆知行,“……”
…
彩排过,十一假期后。
10月8日晚,番阳大学新一届迎新典礼开幕。
第一排位置是给校领导和各路赞助商坐的。舞台灯光交错打落,正装谨然的男人抬腿走进礼堂,也霎时间就招惹了四下目光。
高大,挺拔,两条长腿从暗处笔直地走出。分明却在此时微敛的眉眼,冷淡而不经意的视线。
若说英俊只是皮囊。
但待看清了那张脸,待看清了那个人是谁——才是真正的招人瞩目。
逼近一夜暴富的传奇。
短短的三年内,已稳居番阳八零九零代的青年企业家财富排行榜上第一名——且与第二名之间拉开无法望其项背的差距。
也是——
近三年来,番阳市,无人可以取代的,
最年轻英俊的,冉冉升起的,商业新星。
见他过来,前排有校领导主动站起,而后过来握手寒暄。
寒暄过后落座。任意坐在陆知行一侧,瞧了瞧四下,便有几分感叹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00后都读大学了。”
话音落,而光便在这时一齐地暗下来。
陆知行亦自然随之转眸向舞台方向。
下颌微低着,款款站在那唯一光源处的,是容色清冷偏又极美丽的年轻女孩。
乌发挽起成云鬓,只余了细细碎碎的几缕发散落耳边。再无遮拦,娇小的脸若荷瓣般地完全展露。
一字肩,小黑裙。平直的肩胛骨,纤白的肤。
在灯彻底亮起在舞台的时刻,她亦抬起一双眸。
黑白分明的,清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好像有这样的错嘤嘤
第64章
蓬松下摆在她腰线以下如伞般地打开; 而裙上蕾丝亦薄雾般地缭绕; 在女孩朝台前走来的时刻。
款款地。
然而自始至终; 踩着细跟鞋径直往前走去; 她视线与步伐均一致而不曾斜视; 便无暇去触及台下诸人神情与反应。
因而亦不能触及,
在那刹那间; 倒映在男人双目中的,无法掩饰的微怔。
视线下挪; 她单只的纤细手腕上绑着蝴蝶结,另一只手——另一只手则被男伴挽在臂弯。
只视线瞧过去一眼; 陆知行眉宇间微沉了沉。
只是此时台下光暗; 纵然往细了瞧; 神色间的那点微变也几乎难以瞧出。
台下却是一时的屏息。
黑裙,雪肤,红唇。
妆发简洁,色彩对比却鲜明。
是最简单的,最直观的; 也最命中红心的……美。
五官亦精致至于挑不出一丝的瑕疵。
若白璧,她却比白璧更加的无暇。
只是容貌虽极惹人惊艳; 一张脸却是疏淡而冷淡的。没有多少表情,甚至接近于面无表情。
那样寡淡的脸色,便平白将她的美丽拉远了一分,也抬高了一分。
静默只在顷刻。
然后却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今年新生?”
“是表演系的吗?话说我有熟人在表演系; 怎么也不知道系里有这样的漂亮妹妹。”
“咔——咔——”
甚至有快门此起彼伏地响起。
看了看台上女孩,任意收回视线,转首向陆知行道:“老陆,看来有不少人抢着要做你妹夫了,哈哈。”
陆知行,“……”
“看见他们,我就想起当年在学校里的我们,也那么年轻,好像一身是劲。”任意一边说,一边便有些感慨:“现在学校是这帮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老了。”
俊颜微绷,陆知行偏首瞧了任意一眼。
任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总觉得他目光里的意思是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一场典礼,因为先声夺人,有人耀目。而珠玉在前,再往后便显得兴味索然了起来。
节目间隙需要主持人做过度,三组主持人轮流来。轮到童谣那一组,男生原走在先,而后看她穿着细跟落在自己身后,走动艰难——于是便又回了头等她,在上台阶时还绅士地挽了一把。
小步小步地走着,脚踝摩擦在硬质的鞋面,有不服帖的痛意隐隐地传来。
不动声色地,童谣皱了皱眉。
……磨脚。
然而并不是不能忍耐。
男伴未发觉,只是挽着她的臂直至舞台。
然而那细微近于不可查的表情,因为一直以来目光的追随,便全无遗漏地被台下一双狭长凤眸捕捉。
瞥见她小步而略显不自然的步伐,陆知行蹙了蹙眉心。
……
两个小时后,典礼结束。
后台。
童谣才走回化妆室,初初坐定,言欢便指了指自己身前桌上的一束淡蓝色满天星,“喏,童谣,这你的花。”
言欢一边用手指着,一边道:“我才回化妆室就看见有人摆在这儿了,我看卡片上写的是你的名字。送的人是……”
“陆。”一边读着卡片上的姓氏,言欢一边拧起了两道眉,不解又不满地嘟囔:“这只有一个姓,谁知道是谁啊。”
她抬首去看童谣,“童谣,你知道送花的是谁吗?”
“……”童谣垂眸:“不知道。”
王舒窈动了动眉毛,什么都没说。
言欢噫了一声,“什么人,送花追人连名字都不标……注孤生了,哼。”
“……”
“咚。”
只在下一刻,门被猝然地敲响了。
王舒窈温温地道:“请进。”
门被推开,童谣亦循声抬眸。
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眼风温淡地扫了四下一圈,他的视线最终在最左侧的女孩身上落定。
一字肩,小黑裙。
她才刚刚坐定。
而四目相遇。
没有停顿,陆知行迈开长腿笔直朝她的方向走来。
瞧见这情状,言欢与王舒窈一时间皆是怔愣。
言欢像是反应过来了,又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明所以,“陆总……”
王舒窈这回却是真的反应过来了,她拉了拉言欢的手,冲那视线根本未在二人身上停上一停的男人略微颔首,转身便飞快地往外面走去。
“啪”的一声。
门被重重地带上了。
只怔了不到半秒,童谣偏过眸,并不去瞧他,只是问:“找我有事吗,知行哥。”
薄唇轻启,一行话从他唇间清淡撂下,“没有事,”他微微俯身,声线随着炙热吐息轻易洒落,黑眸觑着她脸孔,只似笑非笑的:“哥哥就不能来找谣谣了?”
“……”童谣睁眸:“没事你来找我干什么。”
陆知行,“……”
把别人的话说完,让别人无话可说——这是她一贯的本事。
没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那原先在她瞳仁里被放大数倍的俊脸又拉远,他站直身躯,包裹在西装三件套里是笔挺如玉的身姿。男人只瞧着她,淡淡问:“花是谁送的,你不知道?”
童谣眼皮跳了跳:“……”
化妆室是简易搭建的隔间,那门薄得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不需刻意,只要稍近的距离,交谈便能听得清晰。
何况言欢还是播音主持系,说话也字正腔圆自带高音。
“嗯,”童谣双眼微垂:“没看见送的人,所以不知道。”
他提醒,“里面有卡片。”
“没看。”
“卡片上写了姓。”
“全中国同姓的人成千上万。”
陆知行挑了挑眉角:“你跟全中国所有姓陆的人都约了上台颁奖要送花?”
童谣睁睁眸,装作不解,“什么上台颁奖送花。”
“……”沉着张俊脸,陆知行没有说话。
默默地,也如整个人都被心虚的光团所笼罩。童谣把那束淡蓝色的满天星拿过来,那束花在她掌心盛开着,无香,枝枝细如麦穗,而淡蓝色的小花细细碎碎如星子般在其中隐现。
只在她双手拿过花束的时候,男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便柔和了些许。
无声凝视,见她的指从花束中慢慢抽出卡片,眼光在上面略停了停。
忽而抬眸看他,几分惊讶,“知行哥,原来这是你送的。”
陆知行,“……”
其实她当然知道,她只是装不知道;
至于他知不知道她其实知道却装不知道……她并不知道。
微微冷峻着脸色,他却还是在她身前把什么东西丢了下来。
落地的声音有些大,童谣低眸去看:那是一双拖鞋。
他淡声地道:“把鞋换了。”
她依言换了鞋。
心里却丛生出些许的不解。
他……怎么知道她的鞋磨脚的。
他又问:“有创可贴吗?”
“有。”
她在撒谎。
然而陆知行幽幽深深的黑眸睇着她的脸,“在哪里?”
“……”
一个谎开了端,一旦有漏洞,便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她便在随身的包里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找了几遍,作势,“……我记得放在这里的。”
“……”陆知行清淡地出腔,声线上扬,“没有?”
童谣点头。
他便敛了眉目,“我去买。”
言罢转身,他径直要朝外走去,蓦然而又伫足——是身后的女孩拉扯住了他的衣袖。
“不用了,知行哥,”她平淡地陈述:“我想起来了,创可贴被我放在宿舍里了……我等会回去就能拿了。”
客气意味着疏离。
像涌动的水被冻结,静了静,陆知行薄唇微掀:“我送你回去。”
“我还没吃饭。”
“那我带你去吃饭。”
“我晚上有约了。”
“……”他眸睨过来:“跟谁?”
“跟人。”
“……”他就不该问。
相对的安静只半秒,却也长得像是一个世纪的喧嚣。
对着他,她睁着眸,明亮的光线下眼瞳眼白黑白分明,“谢谢你,知行哥,不过不用了。”
重复了一遍,她说:“真的不用的。”
那黑眸幽深,觑在她面上分秒。半晌,大手落下,她下意识伸手就要拦,陆知行唇一勾,“又是几天没洗头发?”
“昨天刚洗的,”童谣抬眼看他:“不过今天做造型了,可能会糊你一手胶。”
“……”唇角抽搐,他却径直避开她的手,在她发顶薅了两把,开腔淡静:“哥哥又不嫌弃。”
她抬眸,瞳孔便与他俯视的视线堪堪地相对。
时隔三年。
无数次地,在梦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场景。
无数次地,清醒时她亦曾无数次地想起。
那过去的三年,无数次地。
好想他。
好想他。
……
还不如,从最开始……就不认识他。
对视的顷刻间,热意在眼眶泛起。她迅速避开眼睛。
勾了勾唇,陆知行的声音从她发顶温淡地撂下,“以后不要再穿磨脚的鞋子了。”
含含糊糊地,童谣应了一声。
可是,她心里想的却是——
没有试穿过,怎么会知道鞋子磨不磨脚?
鞋子磨不磨脚,只有尝试了穿过了才会知道。
就像现在——
不能再一次沉溺在他给她的温柔和安心里,是她已然知道的事情。
往后退了退,直至脊背完全地抵上梳妆台的桌沿,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
四目相对,她对上他的双眸,“……知行哥。你答应我的,在别人面前会装作不认识我。”童谣道:“你食言了。”
陆知行俊眉微敛,半晌,缓缓地开腔,如全无记忆般的,“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10月2号晚9点半芙蓉阁二楼走廊,”童谣认真复述:“你说——”
“嗯,”他不温不火地应:“我说了什么?”
她的脑内是一瞬的宕机。
他说……他知道了。
不是答应,是知道。
知晓她亦反应过来,陆知行徐徐地勾唇,望向她,似笑非笑地:“谣谣,哥哥说的是知道,不是同意,也不是答应。”
那男声一道如无形的毒药般在她耳畔环绕,反问她时低哑而沉磁,“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为什么没反应啊……有点害怕。
感觉我没写崩啊_(:з」∠)_
谣妹:把陆知行的话说完,让陆知行无话可说。
第65章
化妆室外。
言欢侧耳听着动静——其实隔音效果那么差; 也并不需要侧耳细听; 轻而易举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某种意义上; 那门形同虚设。
言欢一边还有点小兴奋; “想不到童谣跟陆总还发生过一点故事。”
“……你站远一点吧; 免得等下人出来了撞上,”顿了顿; 王舒窈不以为然地小声矫正,“还有他们应该不是发生过一点故事; 是发生过一点事故才对。”
言欢咦了一声,看向王舒窈; “为什么?”
王舒窈几分老成地道:“不认识想认识才是故事; 至于说认识了装不认识……那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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