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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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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春江,“……”
  默然的一秒钟,观感也漫长如一个世纪。
  “好,”童谣答应下来,言简意赅。顿了一下,她说:“我以后不会了。”
  无声又如有声的,也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以后都不会了。
  因为没有以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迟了半天,因为今天入Vqwq抱歉哦。


第23章 
  那之后很久一段时间; 童谣都没有再见到陆知行。
  他的消息亦断断续续的; 未曾完全中断; 只是像行船在风浪里的电波; 时强而又时弱; 在她耳里若薄霜与淡雪一般地落。
  他终于成了活在众人交谈中的那个人。
  从别人口中,她知他科研成果变现; 作为专利卖出。
  也知他披奖在身,光环不暗——在各地各级各类电视台与节目采访的屏幕中; 她瞧见他的所在永远是鲜花掌声闪光灯交错闪烁。
  那是胜利者的标识。
  而那灯耀明媚洒落在男人俊逸过人的身形,亦然照亮他清淡至于寡淡的表情。话筒接二连三地递来; 记者或主持人的提问也如灯般明晃而全角度地将他环绕。
  华灯之下; 原是那般的热闹;
  也是那般的荣耀。
  可他颀长身形立定在宽阔台上,任璀璨光华自上空而落,外形是无一丝可挑剔的英俊笔挺,双眸微敛,一如她第一眼的见。
  宛如是白鸟途径良久飞行后的降落; 一双羽翼在碧蓝天际划出平直弧线,继而降速; 不再振翅,只是随着风的方向,缓慢地,缓慢地滑行。
  收拢,然后停栖在地。
  他一双清淡眼眸亦掩映在灯光偏暗里。
  明明是人声喧闹鼎沸的场合; 却仿佛鲜花掌声俱与己无关。
  就仿佛,
  万人如海,他一身藏。
  但那鲜花与掌声,又怎么会真的与他无关。
  起码偶尔与间或,送花的那同一张的年轻的姣好的脸,就与他有关。
  云锦。
  云锦的五官是着实的出众,纵然放在娱乐圈一众去比较也不输上几分。逢上这么美的素人,有意或无意,真巧或是人为制造的巧,每每逢云锦送花,总能被摄像机好巧不巧地拍个正着。
  指尖在红色的小叉落下,童谣将视频关掉。
  侧身,脸便压进了柔软的枕头。
  今夜无月,卧室的灯也被关掉。只余都市残余明灭灯火入室模糊,她视线亦随之而散落,全无意识地,眼光便堪堪地落在了枕边的牛玩偶上。
  牛角边流着汗——这是一只单看外表就非常辛苦的牛。
  ……也是,她的牛。
  视线无声,童谣从床上坐直,手拿起牛玩偶仔细端详。
  是牛,不是花。
  因为是牛,也因为不是花。
  所以很自然而然地,它不会开花。
  手降落而未落,视线跃过手中玩偶,便是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
  ——那是午后的秋晨,颁奖台上是灿灿如金的暖阳。一行人并肩其上,而她身后挺拔正立的是身姿挺拔的男人,长身定在那日照中央,如发光体般的耀目至于夺目。
  风骨清淡,却也似天生狂妄。
  恍若更无须别的光,只因为他便是光。
  她在他身前,黑发微乱却仍服帖柔软,落在耳侧显出乖巧模样。只是脸上表情过于正经与严肃,因此也显得不怎么和谐与搭调。
  眸微垂,没有修剪而快要过肩的发亦跟着垂落,温软如道帘,挡住了脸,也一并遮住了其余光线。
  坐落在暗影里,脸颊拢于黑暗中。
  那暗如巨兽齿关,张,合,上唇抵及下唇,齿腭微动间,便也于无声息处吞并了一切。
  一切被掩藏在暗中,一切都无人瞧见。
  ——因而也就更无人发觉,这一切。
  只是她目光定格在照片数秒,也许是十几秒,甚至是几十秒——只是在暗处时间流动也无声,时间失去了刻度,而直觉并不能精准读出。
  半晌,而唇终抿成一道直线。
  终于,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又恢复了播放,童谣揭开被子,踩上拖鞋,动作三下五除二的干脆利落。她把玩偶和照片一起抱在胳膊,三两步走到陈列柜前,拉开玻璃门,又将玩偶和照片放了进去,才再把门拉上。
  然而,在那淡色朦胧的夜光中,隔着一扇薄若不存在的玻璃门,童谣与牛玩偶面面相觑。
  它流着汗,看着她。
  童谣,“……”
  动作很快,她再度把门拉开,把玩偶的身体调了个边,转变成背对着她的姿态。
  余光触及那照片与照片上的人,童谣的手微顿了下,继而没有犹豫地一并转过去。
  眼不见为净。
  …
  岁月轮舞,从不为谁等待,更不为谁而停留。
  初二下学期结束,再过一个暑假,初三就要到来。
  童谣在实验初中上了两年学,年级第一便也整整两年未动过。童春江跟沈月明更不是担心孩子学业的性格——更何况,女儿情况如此,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多担心。
  但方葭霜就不同了。
  方父方母俱是生意场中胜手,严于律己,自然也严于甚至是苛求于自己的女儿。
  方葭霜自入初中时起便是白加黑五加二的补习,越到后便是越演越烈。眼下又是初二升初三的暑假,情况当然只会更坏,不会更好。
  于是破天荒地,那一年,方葭霜头一回没来童谣家里披星戴月赶作业。
  等到补习结束,暑假末尾正好是方葭霜过生日,约了童谣去鹿门的乐园谷玩。
  正值热夏,学生纷纷放了假,时候是旅游服务业的旺季。乐园谷里也正在做烟火节的专场,夜间票价通通五折。
  约好的时间到了,方葭霜却久久的没来,背着包,童谣站在入口处等人,侧眸看人来人往,灯火辉煌。
  忽然肩被拍了下,童谣转眸,却见一张全然陌生的男生的脸,模样清秀。童谣微怔了下,方葭霜却笑笑地从旁边闪出,“等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童谣看了眼腕表:“九分钟三十七秒而已。”
  方葭霜:“……”
  童谣抬起脸,向方葭霜投去征询的视线。
  方葭霜了然,指了指高高瘦瘦的少年,道:“这是我堂哥,方鹤鸣,跟我同年。”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童谣还是对方鹤鸣示意,“你好。”
  于是方葭霜手一指童谣,“哥,这是我朋友,童谣。”
  方鹤鸣笑了笑,礼貌而谦和,“你好,童谣。”
  方葭霜上前一步挽住童谣手臂,压低声,耳语极低,“……我哥最近几天在我家,我妈知道咱俩要出去玩,非要我把他一起带上,不然就不让我出门。”言及此,方葭霜悠悠一叹:“我太难了。”
  童谣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反正都是出来玩,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两个人或三个人并无本质区别。
  何况方葭霜的这个堂哥全程表现得斯文而少言,不是主动去买水就是帮着方葭霜跟童谣拎包——在极速漂移的排队口前,童谣拒绝了。
  “你去坐过山车吧,”方鹤鸣语气很温和地建议:“包我帮你们收着就行。”
  “我拿就行了,”童谣说:“我不坐过山车。”
  方鹤鸣继续跟她客气,“没事的,包我来拿,你安心去就行。”
  “……”童谣道:“我去不了,我头晕。”
  方鹤鸣,“……”
  方鹤鸣在她身侧坐定,偏首去瞧她:“你恐高?”
  其实也不是恐高,就是刚才被方葭霜拉着项目玩多了,彼此间时间间距又短,一时头有点生理性的昏沉。
  但对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童谣不想解释这么多,便只化繁为简地嗯了一声。
  “真巧,”方鹤鸣一笑:“其实我也有点恐高。”
  童谣,“……”
  方葭霜早早就坐进了那一班次的极速漂移,外头便只剩方鹤鸣跟童谣两个人坐在外面长椅,场面沉默。
  方鹤鸣倒是淡然自若处之泰然,“你现在在哪里上学?”
  “实验初中。”
  “那跟方葭霜一个学校了。”方鹤鸣问:“在几班?”
  “六班。”
  方鹤鸣面上是微微诧异:“……那么巧,还在一个班?”
  在这个堂哥前提及童谣,方葭霜只说是她小学时的朋友,没说太多。
  童谣应了一声,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彼此陌生,童谣又是不善交际的性格,于是一时间就只有静默在徘徊。后面方鹤鸣眼光扫过来,发现了什么,主动出言去问:“你的水呢?”
  童谣下意识伸手一摸,手边是空的。愣了下,她说:“……好像放在前面了。”
  二话没说,方鹤鸣起身,“我再去买一瓶回来。”
  见他动身要走,童谣忙出言阻止,“不用。”
  方鹤鸣旋即停步,扭头,“我记得是草莓味吧?”
  童谣还要说什么,方鹤鸣却不等她开口就径直向前走了。童谣想跟过去,想了想方葭霜人还在里面,于是又坐回去,静静地等待。
  有风过,有蝉鸣,童谣昂起眸子,见天空浓云遮蔽星月模糊,而彩灯闪烁颗颗如碎星。
  看久了眼睛花,童谣抬手揉了揉眼皮。
  再度睁开眸,眼前就多了杯草莓味的罐装软饮。
  童谣有些茫然:……这么快?
  在她印象里,卖饮料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走路来回一趟也要五分钟了。
  然而他递到她跟前,她便也只能接下。
  “谢谢你,”童谣道:“方鹤鸣。”
  默然的几秒过去,而后男人清淡的声线响起,却也是掷地有声的,字字又句句地落进耳朵里,
  “方鹤鸣——是谁?”
  闻声时的怔忡,下一秒,童谣抬起头。
  便极突兀而又不及防备地,她就这么撞进了男人带笑的眼眸。


第24章 
  童谣; “……”
  童谣揉揉眼; 睁开; 半秒; 略不确定地开口:“……陆知行。”仰眸看他;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还知道我是谁,”一边的眉挑起; 陆知行狭长凤眸眯了眯,唇微勾扯;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语意不明地评价; “记忆力不错。”
  “我记忆力一直很好。”
  “嗯; ”他眼眸淡淡睨过来; “认出我要花十几秒。”
  童谣,“……”
  若有暗涌流动,一时间只有静默在错落。
  远方天空亮起烟火,像星,怦然地跃动进她眼眸。
  耀眼亮光只在一时; 于刹那点燃一切若白昼光明。
  也点燃映在眼中的长影,而他身后游荡着夜色无边。此时此刻此地; 除了他们,这里没有别的人。
  除了他们。
  那光只亮了一瞬,只一瞬,却足以令他的轮廓与外形在她的瞳孔清晰倒映。
  而后转瞬即逝。
  模糊淡光勾勒出彼此身影,相对轮廓俱清晰如从纸上剪出。
  望着他的眼睛; 半秒,童谣出声:“你怎么会来的。”
  此时男人长手随意支在路边扶栏,光的晕轮洒落在颀长身形。光影斑驳,益发衬得他姿容是过人的笔挺与俊逸。
  朦胧微光下,他是清淡温润。
  陆知行闻言却自然挑眉,玩味在目,“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他反问:“这里你家开的?”
  童谣,“……”
  想起了什么,他微微敛眸,视线偏转,在童谣脸上停了一停,“还是方鹤鸣开的?”
  童谣,“……”
  薄唇勾扯向上弧度,陆知行敛了眸,语气不温不火,“这里的大股东对我们学校的一项专利感兴趣,我今天过来也是因为这个。”
  嗯。童谣看他,“是‘星云’吗?”
  不意她知,陆知行俊颜上流露些微诧异,只转瞬即逝,他应她:“嗯。”
  童谣了然。
  “星云”就是他此前带队一年做的AR项目,主攻时下最热门新潮的虚拟现实技术。周期是一整年,在动辄两三年起步的科研项目里面,其实时间并不算长,甚至可以说是很短。
  ——但就是在这算得上短的时间内做出来的项目,拿到了国家科技领域的最高奖项,由三位中科院院士亲自提名。
  他没说他自己,甚至也没有提他的团队或者是学院——只轻描淡写说是他们学校的一项专利。
  该问的似乎都问了,该说的似乎也都说了。
  对话终止,原该沉默的。
  男人却干脆利落地打断了那默然的一秒,眸光淡淡下落在她的脸孔,温度也随之冷了一分,他不紧不慢地开腔,“我今天过来是因为要谈专利合作,”
  顿了下,他看向她:“你跟方鹤鸣过来——是因为什么?”
  童谣,“……”
  来这种地方,还能是为了什么。
  她判定他这个问题的价值为0。
  童谣一个字言简意赅,“玩。”
  陆知行,“……”
  几分好笑地,陆知行瞟她一眼,形状漂亮的眸微眯起弧度。
  过了一年,大了一岁,这小孩还是这么的擅长聊天。
  如无意般,薄唇掀了掀,他问:“方鹤鸣是你同学?”
  另一边,方葭霜下了过山车,正要排队从出口走出,眼光瞥见童谣,正要去叫,便倏而又瞧着了她身侧静站而风姿如玉的男人。
  方葭霜,“……”
  方葭霜赶忙凑到工作人员身边藏好,并暗中观察。
  听见他问,童谣否认了,“不是。”
  要解释,人声却先行地响起和阻断,是成长期男生特有的清澈嗓音,“我买好了。”
  ——这回是真的方鹤鸣。
  陆知行眼眸瞥过去,浅浅淡淡的,“你就是方鹤鸣?”
  方鹤鸣戒备地看着他,没接话,只问童谣,称呼亦自然而然地切换了,“谣谣,你跟他认识?”
  谣谣?
  陆知行眸光敛成幽深狭长:现在的小孩是真不得了。
  童谣应声,“认识。”她说:“他住我家隔壁。”
  闻言,方鹤鸣上下扫了陆知行一眼,越是看越是不放心:这人跟童谣和方葭霜的年龄明显相差几岁,不能算是同一个年龄层。万一是什么不正常的人……
  “住隔壁算什么认识,”方鹤鸣皱皱眉,小声对童谣说:“最多也就是脸熟吧。”
  他声音放得很轻,从陆知行的距离听不到内容,只能瞧见男孩和女孩彼此亲密的姿态。落在那地面,便是几乎交叠的身影。
  看着看着,目光无声下沉了一寸。
  方鹤鸣往前一步拉过了童谣手腕,也不知是对着陆知行还是对着童谣再说,“行了,后面还有其他项目……我们先走吧,谣谣。”
  虽然同是一个年纪,岁数相差也并不大,但男女毕竟天生体力有别。方鹤鸣这么一拽,直接就把童谣拽得向前了两步。童谣抿了抿唇,开口要说话,一道男声先落在了前头,“先别走,”
  那声线里如沾薄笑,男人的声音轻而华丽,如羽管键琴的黑白键按下在指尖,情绪平滑而无一分的起伏。
  而他掷地有声地叫她,一字一顿的:“谣谣。”
  心在恍然,童谣回眸。
  下意识甚或是无意识,左手也跟着覆在了被方鹤鸣擎住手腕的右手。
  左手拂落,她收回了被男生握住的右手。
  说起来,那动作其实很轻,几乎形同于没有动作。
  但已经摆明是拒绝。
  方鹤鸣脸色是明显一怔,手便随之一松,看着原本单只手落在自己掌中的女孩从自己身侧走开,步伐轻快的沉稳的,她向着站立在前的身形翩翩然的男人走过去。
  没有分毫犹豫。
  对着陆知行,童谣站定,自然又平淡:“这是方葭霜的哥哥,我是和方葭霜一起出来的。”
  陆知行玉立在静默夜色,颀长的身落地成影。没有开口,他挑挑眉,姿态是未置可否。
  童谣便又道:“方葭霜是,”
  “你同学,”陆知行接过话,敛眉看她:“我知道。”
  言及方葭霜,童谣便不觉往前方看过去。此时前一班次的项目已经结束,下一班次还在排队,但不见方葭霜踪影。
  ……人呢。
  方葭霜不在,童谣便侧身转向方鹤鸣:“方鹤鸣,这是住我隔壁的哥哥,跟我……我们家关系很好。”
  方鹤鸣多少有些不情愿,但童谣这样说了,他也少不得给个面子,微微地点头,“你好。”
  陆知行嗯了一声。
  像鸣蝉声黏在了夏日午后,氛围一时亦停滞。
  看局面不太对,方葭霜这才恰到好处地出现。她佯装刚刚发现,走过来叫过了陆知行,又落落大方地把先前对童谣解释方鹤鸣的部分重复了一遍。
  陆知行颔首,没多说什么,只偏首去看童谣,眸淡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童谣,“好。”
  方葭霜,“……”好什么好。
  方葭霜作势去翻背着的斜挎包,忽然道:“咦?”
  她找了找,仿佛一头雾水:“……我的钱包不见了。”
  方鹤鸣不解:“刚刚你都没付过钱,钱包怎么会不见?”
  “……”方葭霜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可能是拿手机的时候带出来了,我没发现。”
  说着,方葭霜一边就挽住了方鹤鸣的手腕:“哥你陪我去前面找找吧。”她又看向童谣:“谣谣,你在这个区找,我跟我哥去上一个区找。”
  说到做到,话音刚落,方葭霜就拐着方鹤鸣飞快地走人了。
  童谣,“?”
  方葭霜刚才翻包的时候她也跟着看过去了:一目了然,她钱包就在她包里。
  想出声去叫,但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于是童谣抬脚欲走,却被人叫住了,“谣谣。”
  她转身,站立在风行处,陆知行的衣角被风的手揭起。凤眸收敛些些,他俯首瞧向她。
  薄唇微掀,他的语气清淡而笃定,“我陪你找。”
  童谣,“不用。”
  东西本来就没掉,她给方葭霜打个电话对方就能找到。
  陆知行瞧她眼,被包裹在深色裤装中的两条长腿径直迈开自她身侧擦过,两个字撂下来,不由分辩的:“走吧。”
  童谣,“……”
  其实她知道的,钱包没有掉。
  正如她也知道,没有掉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去找的必要。
  对着他背影,童谣呐呐,张了张唇。
  结果却是无声。
  他身形渐远,而她醒过神,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如她不是她,如她是旁人。
  这一刻,亦不知出于何种心态。
  明知钱包并没有掉,她还是应了好。
  …
  不远处,方葭霜一边走,一边装着跟方鹤鸣四处找钱包。目测走了有那么远,她才忽然一拍包,“竟然就在包里!”她去叫方鹤鸣:“不用找了,哥。”
  收回视线,方鹤鸣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方葭霜撇开眼,不与他对视。
  方鹤鸣,“在包里?”
  方葭霜点头。
  方鹤鸣又问:“刚刚你怎么没发现?”
  方葭霜,“……刚刚我没翻包嘛。”
  方鹤鸣长长地哦了一声,忽而站定,偏首,专注看她:“既然没翻包——你是怎么知道钱包不见了的?”
  方葭霜,“……”
  方葭霜瞠目结舌几秒,磕磕巴巴地,“大,大概是心电感应吧。”
  方鹤鸣,“……”
  …
  没有任何意义的,童谣跟着陆知行找了二十来分钟,手机来电,是方葭霜打过来的。
  方葭霜说:“谣谣,我忽然发现钱包就在我包里!”
  童谣,“……嗯。”
  方葭霜试探问,“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童谣看了陆知行一眼,唇抿了抿,“不是。”
  “哦哦。”方葭霜语气立时松快:“我妈来接我和我哥了,我就先走了啊。”
  “嘟嘟嘟……”几乎是话音刚落,方葭霜就挂断了电话,而忙音紧随其后地响起。
  童谣握着手机,微怔。夜风抚来,透着些微燥热,而男声不及防地响起在耳侧,“怎么了?”
  一抬眸,便是身高差决定的仰视。
  本可轻易地居高临下,却因他语调过分温和而减去了威压,只剩那微温的嗓音拂落在耳鼓,如春风一道将她环绕。
  童谣实话实说,“钱包找到了。”
  陆知行应声,表示听到,眉一抬,“然后?”
  四目相对,她的话顿了一下,才道:“她妈妈来接他们回去了。”
  陆知行呵笑了一声,俊逸的眉宇间情绪流淌,声线微扬,“你这个朋友——”
  停了下,他悠悠然地道:“不够仗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的一更在下午六点qwq


第25章 
  童谣; “……”
  童谣对此不予置评。侧过眼眸; 她说:“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给方葭霜打电话的时候; 她看了眼时间; 才九点过一刻; 并不算是很晚。何况乐园谷做烟火节主题活动期间,晚上的折扣力度极大; 客流量更是陡增——这会儿出园游客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从他们身旁走过; 脸在时明时暗的光线里显得模糊,欢悦情绪却几乎掩藏不住。
  而他与她对立; 在这三五成群的人之间。
  闻及她回答; 陆知行眼风淡淡扫了她一个来回。
  “我还有点事; ”收回视线,他掀唇,吐字清淡有声,“跟我去趟行政楼,然后我送你回家。”
  “不用。”
  垂着头; 童谣唇抿起。
  她没忘记那些鲜艳花束,被同样拥有鲜妍笑脸的人双手奉上。
  也没忘记; 她的牛开不了花。
  动物不是植物,不能开花,也不应该开花。
  所以她已经把它收起来了,在她的陈列柜。
  它不开花。
  她不怪它。
  薄唇微动,他像是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声干脆明朗的声打断在了欲说未说的时刻; “……你人在这儿呢,老陆。”
  陆知行略偏身,童谣亦循声望过去。
  视线初初触及,而后停顿——
  是之前在星空中心的时候,跟陆知行同路的两个男生中的一个,身材很高,亦明显过胖。因而走来时呼吸也起伏而不定,边说话边在喘着气。
  任意瞧着陆知行,又瞧了童谣一眼,面上有几分了然颜色,嗨了一声问:“你让你隔壁小妹妹找你玩的?”
  陆知行勾勾唇,正要回话,被利落两个字抢白,“不是,”童谣道:“是偶然碰到。”
  陆知行,“……”
  这种随口一问的话,其实并无十分解释的必要。
  详细解释的结果就是互相尴尬。
  好在任意也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偏首去觑陆知行,调侃了句:“老陆,合同才谈完你跟我说抽根烟去去就回,结果一根烟一抽就是半小时。这时间长的,我还以为你去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女朋友。
  三个字,喉管振动而后发声,空气是传递介质,从酝酿到出口,也许只有一两秒,甚至还不到。
  轻轻巧巧。
  不过是说者无意,而听者有心。
  垂落在裤线的手无声拢起,攥紧了手,手能握住的却只是空无一物。
  只是忽然而然的,在下一刻,男人的声线便跟着清清淡淡地落在了耳膜,是陆知行吐息悠然地道:“活了二十年,我这还是头一次知道我有女朋友。”
  ……?
  童谣抬眸,仰视时,视线不偏不倚落在男人一张俊颜。
  侧对着她,甫一入目便是他下颌弧度,硬朗的分明的,眼睫微垂,收敛时是温润颜色,只抬眼瞧着别人时,又是清晰冷淡的质感。
  清晰冷淡,不涉烟火。
  任意道:“你要想有还能没有吗?我看得透透的,你就是不想有女朋友。”
  陆知行挑挑眉,俊容是未置可否。
  余光一转,任意捕捉到童谣对着陆知行神色,转而对着陆知行又是笑,“老陆,你瞧瞧,知道你这么大个人连女朋友都没有,你隔壁小妹妹一脸都写满了同情。”
  陆知行闻声转眸,眼风亦随之朝她扫过。
  “……”童谣:“我没有。”
  陆知行,“……”
  “小妹妹,你这就不厚道了。”任意嬉笑道:“老陆活二十年没有女朋友已经很难了,你还不赶快同情同情——那跟幸灾乐祸有什么区别。”
  陆知行瞥了任意一眼,目光无声。
  “成,我不说了,我闭嘴。”任意作势划拉了下嘴,却还是又问:“那现在怎么走?”
  “我先送人回家再回校,”陆知行口风平淡道:“你先回去。”
  “得嘞,”任意应,又去跟童谣打招呼:“那小妹妹,哥哥我就先走了啊。”
  童谣点头,“拜。”
  任意说着要走,那两秒间他却一时未动,只视线在童谣身上略一打量,道:“……好像你长高了不少?”任意琢磨着:“我记得上回见你,你好像还不到我胳膊肘高?”
  他说着,手伸出就要来摸童谣的头,手将落而未落,那动作却猝然悬停在了中间——是陆知行的手不动声地拦在了前面。
  “说话就说话,”陆知行道:“没事别动手动脚。”
  顿了下,他道:“有事也别动手动脚。”
  任意,“……”
  任意骑电瓶车来的,跟陆知行打过了招呼便也骑着车走人了。发动机轰鸣而去,留下二人在原地。
  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童谣抬眸去看身侧的人。
  他亦垂下眼眸瞧她,四目相对,陆知行掀唇,“我送你。”
  视线相触,她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唇微勾扯,如是不温不火地嘱咐她,“给沈阿姨打个电话。”
  童谣依言做了——对方是陆知行,沈月明自然极放心,只一径叮嘱童谣不要给陆知行添麻烦。她边听边应着,眸却不自主地转过了方向。
  便见那路灯如淡色的衣,时候久了,灯罩亦蒙着薄尘与污,冷白的光穿过也被滤过,便是一层雾般的寡淡,凄凄又清清。
  在那雾下,他站立原地,颀长的身形立定成如剪的影。只那灯色过分淡薄,落在他俊逸侧脸便也是隐约的不分明。
  身在灯下,他如幻影。
  眸光微滞,童谣是一时的晃神,直至沈月明接连唤了两声,“……谣谣?”
  “……”她这才回过神来,小声地答:“我在。”
  无意识地,声音放轻。
  因而也不会惊动那灯下的影。
  …
  在回家之前,童谣随着陆知行去了一趟行政楼。
  乐园谷的行政办公区在后门的僻静处。几栋楼林立,外观做成与谷内风格一致的模样,不高,内部空间却很宽敞。
  其中回廊曲折转弯,若非陆知行脚步引导在前,迷路几乎是必然。
  夜偏深,晚间办公室暗了大半。廊灯也是一味的冷白颜色,极致冷清。
  蓦然地,他停步。
  童谣习惯性趋前,又收回脚步。
  昂起脸,在偏暗的光线里,她看向陆知行的脸。
  光暗,他脸庞的线条收敛其间些微模糊,低垂眼眸与她视线相对时,眼色里的温和意味却又是清清楚楚。
  “到了。”陆知行说。
  她乖觉站定,看他手拿起钥匙,看手上骨节折起分明,看钥匙插进锁孔。
  喀拉的一声,拧动两圈后,门向内退去。
  黑暗如巨兽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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