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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寡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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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地剜他一眼。
  两人不再交流,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餐桌摆在落地窗前,阳光通透惹眼,冲破重重阻碍,在铺着格子布的桌面上留下自己的影子。薄景沅与初意相对而坐,同样是默不作声,气质却相差许多。
  薄景沅笑意浅浅,举止优雅,一看便知从小受过良好教育。而初意则相反,气势冷硬,半分笑意也没有。
  咬一口面包,恨不得碾碎。
  初意也搞不懂自己怎么总是这般生薄景沅的气,若真从头到尾的论下来,薄景沅似乎也没亏欠过她。
  就是想气。
  薄景沅将自己面前的面包推给她:“来,接着吃。”
  初意:……
  见初意还是不高兴,薄景沅收了收看戏的意思,慢条斯理道:“想回去住也可以,但曹铮这个人不能再这么随意,需要帮忙吗?”
  初意脸色一沉:“不麻烦薄总。”
  顿顿,忽然又道:“还真有点事需要薄总帮忙。”
  薄景沅:“说。”
  初意抬眼看着他:“之前你说的,去你公司帮忙,我可以去,帮多久也无所谓。不过我想请你预付我一些工资。”她弯弯唇,神色张扬,“当然不是真预付,预付工资是说的好听些,其实是想向你借点钱,会还你,但不是立刻。”
  借钱?
  薄景沅黑眸向下转了转,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速度越来越快。他在思索,初意为何忽然提到借钱。
  有关曹铮那点事,薄景沅还知道些,也知道他一直纠缠初意。
  默了近一分钟,薄景沅忽然弯了弯唇。
  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薄景沅问:“需要多少?”
  初意眉心拧了下,不动声色:“在你能承受或者信任我的范围之内,能借多少?”
  薄景沅长指敲了敲桌子:“一百万。”
  初意愣住。
  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薄景沅微微笑笑,又道:“敲诈勒索公私财物三千至三万元,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三万元以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一百万,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初意没答,手里捏着面包片,低头盯着看。
  倒没想瞒着他,他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数字。
  薄景沅问:“你自己能搞定?”
  初意点头。
  薄景沅:“好。”
  *
  初意稀里糊涂的跟着薄景沅回家收拾行李。
  原本是坚定的拒绝继续住在薄景沅的公寓,然而在薄景沅提出一百万的数字后……初意显然被收买了。
  一路走过来,也总算明白自己对薄景沅的态度,为何会与其他人不一样。
  初意活着的这些年,高中毕业以前是典型的包子,被欺负也会为了各种原因忍让。想安静地毕业,不想给母亲添麻烦,等一系列无法评价的理由。
  等到某一天,付潋恣带来的伤痛扎了心,才幡然醒悟似的,有人不想让你过安生日子,一味躲避是无用的。
  初意都不敢在论坛里讲述自己的经历,太包子,气人。大部分人会怒其不争,少部分人会心疼她可怜她,而知道事情始末的薄景沅与这两者的反应却都不一样。
  他很平静的与她谈起此事,不同情也不气恼,像是在谈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初意敢在他面前生气,敢做任何情绪。
  有点奇怪,但相处起来好像挺舒服。
  初意家中物品不多,母亲去世后初意处理了大部分无用的东西。柜子中的衣服只装了一个行李箱,再带上那台已经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就算是整理完毕。
  既然接受薄景沅的条件,初意就不好意思再冷脸对他,且事实上她原本也不是喜欢冷脸的人。三年来一直忙着计划如何报复那几人,初意大多时间都是沉默的,她倒有些忘了自己是什么性格。
  在薄景沅面前,初意还是更喜欢放松的状态。
  初意问:“薄总,你真的觉得咱俩住在一起合适?”
  按照初意的想法,两人现在顶多是合作关系,也不必再装什么情侣,同住同吃实在不妥。
  筒子楼低矮,薄景沅个子虽没有篮球运动员那么高,但也不算矮,站在狭窄的房间里有些闷。他抱臂站在窗边透气,脸上铺了一层金色阳光,有那么几分清清冷冷的样子。
  声音也淡:“你还挺保守。”
  初意:“保守?”
  薄景沅:“接受不了婚前同居,现在去领个证也不迟。”
  初意:……
  他故意气她。
  初意咬咬牙,媚笑:“好的,薄总,答应我的那套房子可别忘了尽早过户。”说到最后四个字,她加重音量。
  薄景沅飘走,全当没听见。
  初意也是看不透他,明明是大公司的总经理,连着好几天没上班不说,现在还来陪她“搬家”?也真是奇了。
  下楼时,薄景沅拎着全部东西。
  他走在前面,胳膊用了力,肌肉绷紧。
  薄景沅爱干净,筒子楼的楼道常年没人清理,堆积在路两旁的柜子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他一边挥手一边向前走。
  初意脑中莫名其妙的就跳出一副画面——薄景沅皱着眉抱怨,模样委屈。
  这还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她这个薄总,脑回路像是十来个不同性格的人拼凑到一起的。
  下楼时,路过曹铮曾经躲藏过的地方,初意下意识看去。这一看,心思被牵走大半,下楼时便忽视了脚下的台阶。水泥砌成的台阶也已破败,一层一层上有不少裂纹和小小的坑洼。
  初意一脚踩空,身子往下倾。
  她回过神,急忙抓住栏杆,却还是来不及收住。
  跌下去的那一瞬间,初意想,薄景沅真惨,希望他肉多点,垫着舒服。
  走在两步以前的薄景沅忽然停住,初意结结实实的撞到他背上。意外的是,初意撞上他的背后便停住,没再往下滚。
  薄景沅背后火辣辣的疼。
  他抓紧了楼梯扶手,才勉强没被初意撞下去,站着静默片刻,他放下行李,扭头去看自己的手。
  得,楼梯扶手费了好几年才积的那点灰,这下全被他抢去了。
  薄景沅深吸一口气,反手扶住初意一条胳膊,转过身。初意还没来得及站稳,薄景沅这一转身,她就直接跌进薄景沅怀里。薄景沅愣了愣,低头看了她两眼,忽的露出笑容。
  他抱紧她,附在她耳边:“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腰间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薄景沅吃痛,但也松手,笑盈盈地看她。
  初意瞪着眼,恼羞成怒。想推他,又怕把人推下楼梯出意外,只能这样僵持着。她瞪眼时,像个易炸毛的小野猫。
  林助理调查初意后的评价是一个女生们都喜欢的词语:成熟稳重。但在薄景沅看来,这压根就是在说笑话,动不动就恼火起来的初意,到底哪里稳重了?
  抱着倒是挺舒服。
  薄景沅的脚被狠踩一脚。
  下意识想往后躲,却又怕初意站不稳,只能这样抱着。
  初意咬牙质问:“你还想吃多久豆腐?”
  薄景沅又低了头,初意脸色还是冷的,但耳根颇红。
  心情大好。
  他忽然想起他那个做了小三的母亲,临走前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迟早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愿意为她忍受疼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一个大的么么哒

    
第26章 26。
  初意暂住在薄景沅公寓的客房。
  公司暂时不用去; 她还有许多事没了结。曹铮的事; 还有付潋恣的死。
  初意管薄景沅要了一份参加活动的人员名单; 按照上面的名字仔仔细细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她心里认定的那位; 最有嫌疑的还是她和薄景沅。警/察到现在还没找上门,大概也是碍于薄景沅的声誉。
  初意疲惫的捏眉心,她仔细回想当时的状况。
  有人给付潋恣送分尸的猫; 接着她就在自己的房间被害。凶手知道监控录像的问题,特意选在那十分钟里下手,并且初意到地方时,房间门没关。
  再匆忙的凶手; 若是不想让尸体这么早被发现; 怎么也会关一下房门。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压根不在意尸体会不会被发现?
  参加活动的同事大部分都与付潋恣交恶; 但恶到需要杀人地步的,倒是没有几个。初意应该算一个,但她不会采取这种赔了自己的行动; 为了付潋恣搭上自己; 不值得。
  至于薄景沅……
  活动是他临时起意组织的; 又特意叫了原本挨不上边的吴轩,他早知道吴轩和付潋恣的关系却不说破,怎么看都很可疑。
  初意却怀疑不起来薄景沅。
  薄景沅对此很感动:“这么信任我?”
  初意问他:“你知道绿河杀手吗?”
  薄景沅心中生出不详预感。
  初意解释:“你要是杀人; 肯定是绿河杀手那种变态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松捅了人就跑?”
  薄景沅:……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该笑。
  初意在薄景沅家住了两天,这两天薄景沅都留在公司。付潋恣被害; 付家大哭小闹,现在都堆在公司找薄景沅要说法,薄景沅忙的脱不开身。
  这样也不错,初意自己留在公寓还自在些,罗晴来看过她一次,黄安则是送了好几次日用品和零食。
  大包小包的零食,有些种类初意见都没见过。
  黄安解释:“薄总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我一样买一点。”
  初意看着桌子上堆着的那“一点”。
  开间小卖店都可以,她家薄总眼中的一点还真是一点。
  这两天薄景沅一直没露面。
  晚上,初意在黄安的陪同下去了超市,买些蔬菜水果填充已经空掉的冰箱。这是薄景沅给黄安布置的任务,他嘱咐他不能让初意单独出门,虽不知薄景沅的用意,但黄安一定要执行。
  初意也没拒绝,只笑了笑,便跟他一道出去。黄安惊讶的发现初意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温柔。
  又变了一张脸,真可怕。
  黄安想,还是罗晴好,傻都傻在面上。
  正在学校上课的罗晴打了个喷嚏。
  初意察觉到黄安躲着自己,也没在意,专心挑选蔬菜。母亲还在时,买菜的活也是初意承担,做起来轻车熟路。她穿了身宽松的衣服,未施粉黛,低头挑选时,侧颜干净的柔美。
  黄安一直看着她,忍不住问:“自己做晚饭?”
  初意回头笑笑,应了一声。
  黄安嘀咕两句,没敢让初意听到。
  陪初意去完超市,黄安还要赶回公司,这两日付家闹得凶,薄景沅忙的焦头烂额。说起来付家也是奇怪,不去询问警察办案进展,反倒聚在薄景沅办公室前讨说法,黄安这个榆木脑袋想不清楚。
  还是林助理提醒他:“去警/察局只能要到凶手,要不来钱。”
  黄安拍拍脑袋,明白了。
  堵在薄景沅办公室,影响公司运作,薄景沅说不定就同意赔偿了呢?
  来公司闹的是几位长辈,老年人,没人敢动。还有付潋恣的母亲,数她哭的最凶,当初就是她竭力促成付潋恣与薄景铉的婚约。黄安小心翼翼绕过这些人,闪身躲进薄景沅的办公室。
  薄景沅的办公室地方大、宽敞,有专门会客的沙发桌椅,还有放各类资料的大书架。办公桌也敞亮,桌前挂着水晶牌子,上面刻着“总经理:薄景沅”的字样。
  办公室的主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看资料。
  黄安走过去,问:“还忙?”
  薄景沅“恩”了声,眼睛还盯着资料看。
  黄安拖了椅子坐下来,摸摸头:“付潋恣的事怎么办?”
  “林助理去办了。”薄景沅抬眼,看了黄安一眼。黄安属于清高型,一些“损”事他不理解,薄景沅通常都交给林助理去办。
  黄安好奇:“这能怎么办?”
  薄景沅收了资料,一边打量黄安,一边回答:“安抚付家,告诉媒体,薄家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黄安惊了一下,搞不懂薄景沅在打什么算盘。安抚付家承担责任,这可不像是薄景沅的行事风格,付潋恣和吴轩的事黄安也知道,他为薄景铉叫屈:“这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让我们来背锅?”
  薄景沅笑:“谁要背锅了?”
  “啊?”
  薄景沅云淡风轻:“先摆低姿态,等时机成熟,会请求做DNA检查。”
  DNA……
  这是要从舆论下手,够狠。
  薄景沅收了资料,伸手去拿另一摞,见黄安还没离开的意思,有点奇怪。他问:“还有事吗?”
  黄安这才想起自己来找薄景沅的本意,连忙道:“哦,是这样。刚刚初意让我陪她去超市,好像晚上打算自己做饭,你今天晚上回去吗?”
  薄景沅身子顿了顿。
  出去这几天耽误了不少工作,又有付家人来闹场,薄景沅本打算今晚留在办公室,将事情一次性处理完毕再说。
  不过……
  黄安看到薄景沅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动,唇畔上扬,若有所思。看着薄景沅眼梢那一抹笑意,黄安像看见了鬼似的,还是午夜凶铃里半夜往外爬的女鬼。
  心情不错的薄景沅点了头,理所应当道:“当然回去。”
  黄安瞥了一眼桌子上堆积的资料。
  好一个当然,真有他薄总的风范。
  他问:“你回去了工作谁做?”
  刚问完,觉得不太对劲。
  薄景沅像是被提醒了似的:“哦,你来吧。”
  黄安:……
  他怎么会蠢成这样?
  *
  警/察局外,阿七顶着硕大的火热太阳,忙着应付媒体记者。记者来了不少,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往前冲,要求警/局给个说法。
  薄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在薄家的地界惨遭毒手,这条新闻不论在经济版还是娱乐版都能占有一席之地。
  原本记者也没有相互拥挤,只不过闻风赶来的越来越多,人一多,场面就容易失控,阿七被李牧白赶来做这种倒霉活。
  空气燥热,阿七心也浮躁,用手扇着风。
  一旁有小警/员在帮忙,记者口中则全是一些案情有关的问题,好不容易将记者打发走,阿七越想越气,将小警/员拉到一旁阴凉处。
  阿七问:“咱们老大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开始查啊,急死我了。”
  小警/员没听懂:“不是一直在查吗?今天老大还让我调查薄氏那个薄总来着。”
  李牧白的注意力一直在薄景沅身上。
  阿七更气:“对啊,明明那个初意比薄景沅嫌疑大,结果呢,老大说都不说,只命令查薄景沅。你说薄景沅有什么好查的?就算他真的是故意组织这个活动的,那初意也是他同谋!”
  阿七义愤填膺。
  小警/员更不懂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还用说?”阿七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查到了付潋恣和吴轩有染是吧?老大把这当做薄景沅的动机。”
  小警/员点头。
  “问题是,这个薄景沅和薄景铉的关系有那么好吗?他至于为了一个关系不怎么好的弟弟去亲手杀人?要我看,雇凶杀人都比这靠谱。”
  似乎有点道理。
  小警/员被说动了:“那初意呢,你为什么认定是初意做的?”
  阿七恨铁不成钢,伸手揪住小警员的耳朵:“你是不是傻啊,在这十个人里面,就初意动机最充分!你想想,一个人被欺负了三年,明明考上了大学,名额却被别人捡走了。亲妈病重的时候她还被关在拘留所里,这事放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我……”
  小警/员说不出话来。
  愁眉苦脸思索半晌,他做最后的挣扎:“但是老大说了,初意没有作案时间,老大经验丰富,我相信老大。”
  这也是阿七不解的地方。
  阿七皱起眉:“老大这次也真是奇怪,要是别的案子,他可从来不会这么轻易的下定论,他怎么就确定人不是初意杀的了呢?真奇怪。”
  小警/员的资历比阿七还要低,比起阿七来,他更愿意相信李牧白,虽然阿七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见阿七拧眉深思不说话,小警员找个理由开溜:“那个,你要是奇怪你就自己去查嘛,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自己去查?
  阿七眼前一亮。
  *
  公寓离公司不远,薄景沅开车回公寓,总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路过楼下超市时,薄景沅进去拎了两瓶啤酒。
  公寓楼亮着灯,虽然客厅的那点灯火还不足以与楼外的灯红酒绿相比,却格外温暖,有人味。薄景沅拎着啤酒上楼,脑中想的却是薄家别墅。
  永远都是灯火通明,周围皆是留在薄家做事的佣人,看着有人气,可还是冷冰冰的。
  没有母亲,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每一个住在薄家的人都是机器,任人操控的机器。
  薄景沅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
  走到大门前,忽然失去开门的勇气。
  他为客厅里的灯光动容,却不知道该如何保留那束光。初意明显不相信他的话,她会留下也只是因为她曾利用过他,现在她让他利用回来而已。
  薄景沅清楚这对初意来说是一场交易,可于他自己,早已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想绑牢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如果再不做点什么……
  薄景沅用钥匙打开门时,初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放着插了叉子的碗面,看起来是在泡面,还没来得及吃。蓦然听到开门声,初意有点惊讶,刚想起身,薄景沅就已开门进来。
  看见茶几上的碗面时,薄景沅就默了。
  ……说好的超市采购做大餐呢?
  初意拧起眉:“你怎么回来了?”满满的嫌弃。
  薄景沅:……
  他放下手里的塑料袋,伸手解西装纽扣。
  这个薄总也不好当,但凡在公司,就要保持形象。办公室有空调,回家的这段路却是要忍着热,往往进家门时衬衫都已经湿透。
  初意余光看着薄景沅。
  薄景沅利落的脱了外套挂在衣帽钩上,转身时衬衫背部都是湿的,他换了拖鞋,一边解衬衫纽扣一边往浴室走。进门前提醒初意:“别吃泡面。”
  丢下四个字,进浴室冲凉。
  他方才解衬衫纽扣的姿势有点诱人。
  初意扬着眉,看了看紧紧关闭却仍能听到水声的浴室,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泡面,最终还是把泡面推到一边,起身往厨房走。
  原本的确想给自己炒两个菜吃,然而洗菜时,初意在厨房翻到泡面。
  初意的母亲是对持家十分在行的人,她在世时,初意一日三餐都有新鲜的蔬菜吃,从未吃过泡面。母亲也不让她吃,说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看到碗面的时候,初意也不知怎的,就是想吃一回。于是放下已经洗好的蔬菜,用热水泡了面。
  没想到薄景沅会回来。
  初意原本也没有打理家务的义务,但看见薄景沅回家,就不自觉地想似乎还是应该炒两个菜。初意将已经洗过的蔬菜又重新洗了一遍,放到干净的盆子里,琢磨晚上做什么吃好。
  琢磨琢磨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觉得自己有种操持家务的家庭妇女得感觉?
  初意想都没想,丢下菜,回客厅吃泡面。
  泡面没吃上两口,薄景沅已经冲好澡出来,换上了件格子睡衣,颜色也是素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没吹干,他是短发,也不在意。
  走出来时,还在用毛巾擦头发。看见初意正把面往嘴里送,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让你别吃?”
  初意眼睛盯着电视,没看他:“懒得做。”
  薄景沅扬起眉:“我做。”
  初意抱着泡面的手顿住。
  心思原本就不在电视上,薄景沅这样一说,初意就没忍住回头的心。她慢慢转头,表情诧异。
  薄景沅像是被她惊诧的表情取悦了,心情愉悦,转身进了厨房。
  薄景沅……还会做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预感到这文也不会很长……
  然后,预收坑的梗要小小的改一下,我……去放飞自我了QAQ

    
第27章 27。
  薄景沅不光会下厨; 做出来的饭; 无论是色香味; 居然都还不错。
  初意倚在厨房的拉门旁,看着薄景沅熟练的拿刀切菜、颠勺; 两三分钟一道菜便出锅了。翠绿的青菜,盛进洗好的白瓷盘中,纯净的白色和青翠的绿色结合在一起; 很是养眼。
  薄景沅随手翻了翻其余装菜的塑料袋,皱眉回头:“你养兔子?”
  全是青菜,没有肉类。
  初意解释:“我吃素。”
  薄景沅盯着塑料袋看。
  恩,够素。
  默了片刻; 薄景沅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烧烤时初意也只吃蔬菜; 最多烤个虾。他回头看着橱柜上堆着的那些青菜,头有点痛。
  初意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心里想笑。心情不错; 主动和薄景沅搭话:“薄老太太会让你动手做饭?”
  方才得知薄景沅会做饭时; 初意是真的惊讶了一下。在她印象中; 薄老太太刻薄古板,管教孩子也十分严格,听说薄家两兄弟儿时每日都要上各种礼仪课; 以免在外给薄家丢脸。
  薄家就是阶/级社会的小缩影,每个人都有明确分工,最明显的一条便是主人不能和佣人有过多交谈。初意很难想象; 在那样的情况下,薄景沅是怎么学会做饭的。薄老太太应该认为做饭是“下等人”的活才对。
  “小时候喜欢闹,闹了就饿,他们怕我发胖走形,不给,只好自己做。偷着做。”他低头切菜,这次动作稍缓了些,语气漫不经心的,“我妈在薄家就是厨师,厨师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做饭的。”
  初意默了一下,下意识避开这个话题,扯了扯笑:“小时候吗,几岁?”
  薄景沅看她一眼:“忘了,一直这样。”
  他的童年过的还真不太好。
  初意不想戳他心事,自觉地端着炒好的菜去了餐厅,收拾桌子。
  没过多久,薄景沅端着两盘菜过来,坐下:“锅里还有汤,等会才能好,先吃吧。”
  他走到客厅将电视调到新闻台,随手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才又走到餐桌旁。身上仍旧是那件睡衣,头发却稍微干了些,被厨房的热度烘干的。
  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柔顺的贴在额前,睡衣袖口挽起,小臂精壮修长。
  薄景沅拿过初意的碗,去厨房盛汤,初意无事可做,手放在餐桌,在椅子上干坐着。
  她盯着薄景沅的背影,看着他忙东忙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薄景沅的接地气程度,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
  这就好比某宝爸爸,忽然跑到你家要给你做一道西红柿炒鸡蛋一样。初意原本已经理清了头绪,等付潋恣的案子了结,自己还了薄景沅的人情后就离开,但现在,她又有些摸不准了。
  主要是这薄总太古怪。
  去厨房盛了汤,薄景沅才又重新坐下来,面前是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初意最开始还以为他会炒个满汉全席出来。
  满汉全席不一定合她的胃口,但这家常菜……
  初意对薄景沅刮目相看。
  薄景沅给初意夹菜:“尝尝。”
  初意尝了一小口。
  味道真不错。
  伴着电视机的背景音乐,两人一齐用餐。不经常吃的泡面虽然诱人,薄景沅炒的家常菜却比泡面美味的多。初意很喜欢现在的氛围,她母亲还在时,家里大多是现在这样的氛围。
  初意家里小,只有一张床。通常吃过晚饭后,初意的母亲躺在床上看些书籍,初意则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母亲好学,不然也不会不甘窝在农村。等两人都学够了,一齐上床睡觉。
  初意高三那年,母亲还没病时,初意还很喜欢往母亲怀里钻。等再大大,却是没人让她钻了。
  初意吃着饭,忽然想到了邻居李叔。
  李叔和初意母亲的关系其实不太一般,两人年纪相仿,都在二十多岁时失去另一伴,没有再婚。李叔是个性格内向、温柔的人,与初意母亲情投意合,两人怕初意有想法,一直没敢告诉她。
  事实上,初意能有什么想法?她只希望母亲能有个归宿。
  然而街坊四邻却不肯放过初意母亲。都是面上和气,私下便会议论过来议论过去,婚事一拖再拖,拖到初意母亲发病。
  李叔对初意母亲不错,对初意也有恩,她现在不能再开快车,车自然是要还给李叔。初意还想攒点小钱,报答一下这么多年的恩情。
  可惜她现在工作时间未定,攒不到钱。
  初意问薄景沅:“我什么时候去你说的公司工作?”
  薄景沅放下碗筷:“急了?”
  初意道:“也不算。”
  薄景沅抬眼看着她,想了想,笑起来:“缺钱?”他一手搭在餐桌上,气势压人,“女朋友,你管我要个零花钱还是可以的,非得等工资?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要过一段时间。”
  初意皱起眉。
  女朋友这个称呼真是……
  “薄总,我好像已经把话跟你说清楚了。”
  早料到初意会拒绝,薄景沅也不惊讶,微微笑了笑。方才进门时,他就已经有了其他想法,现在正好提出来。
  薄景沅道:“你也知道,我家里这边还需要你,你呢,目前为止可能也缺点钱。”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各取所需。”
  契约关系,很牢靠。
  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初意动作停了一下。
  她本以为薄景沅又会拿出那一套喜欢自己的说辞,却没想到他直接抛出一个交换条件来。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也不会失落多久,初意明白薄景沅说的才是最现实的。
  反正无事可做,这样似乎也不错,既不用纠结关系,也可以缓解她的燃眉之急。
  初意道:“好。”
  *
  往后的两天,薄景沅会按时回家。晚饭通常是薄景沅来做,初意不吃荤,他只能变着法做素菜,做到最后,倒是觉得光吃素菜也不错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与男女朋友无异,除了那档子亲密事。薄景沅从没对初意动手动脚过。
  真正与薄景沅相处起来,初意才发现,自己对薄景沅的印象太不真实。真实的他远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儿时,初意的父母忙于农活,到北城后,初意的母亲整日在外打工。初意一向独立,几乎没被别人照顾过,她一个人可以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所以当自己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什么都愿意替你去做的人时,初意很不适应。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习惯。转变来的很快。
  上午起床后,初意简单收拾了收拾,临出门前发现冰箱里已经空了一半,想了想,给薄景沅编辑短信。
  初意:男朋友,我要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
  薄景沅要初意装作他的女朋友,这几日初意对薄景沅的称呼一直是“男朋友”。初意觉得这个游戏还挺好玩。
  发过信息后,初意去换外出的衣服。
  天气凉了些,她穿了长牛仔,上身套件外套,轻松的便装。穿好衣服后,拎起装着手机钱包的背包。
  直板机已经放起来暂时不用了,所有联系人都转到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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